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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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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玥摸了摸她脑袋,轻声道:“对了,小樱,我们上次在紫竹林见过的,你还有印象吗?”
  “嗯?”小樱歪着脑袋,困惑地眨了眨眼,“不会吧?你这么漂亮,我要是见过你,一定不会不记得的呀!”
  她倔强又憨萌的模样,逗得大家伙全都笑了。
  宁玥心想,上一次应该是个巧合吧,小樱不是看见她才惊吓成那样,或许是菜太烫了呢……
  “玄小樱,你是不是又闯祸啦?”
  伴随着一道爽朗的男子话音,一名身形健硕、俊眉星目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藏青色锦服,束同色玉冠,精神爽利,腰间挂着一块白玉佩,细看会发现上头刻着一只雏凤的图腾,在整个西凉,敢以凤凰入配饰的,只有皇族中人。不用说也知道他是谁了,抚远公主的驸马——郭仲勋。
  小樱气呼呼地瞪了郭仲勋一眼,撇过脸道:“谁闯祸了?大表哥乱说!”
  抚远走上前,温柔地理了理他衣襟,轻声道:“怎么才来?祖母都等急了,姑姑和小煜他们呢?”
  郭仲勋宠溺地看了妻子一眼:“来了。”转身撩起帘子,一系紫衣的中山王妃走了进来。
  中山王妃今年三十多岁,保养得当的缘故,皮肤十分光泽细腻,看不出多少岁月痕迹,而且比起清丽婉约的抚远公主来,她在容貌上显然更胜一筹,难怪王爷那么多年不纳妾,恐怕除了玄家的传统外,王妃本身也是一个美到让人放不下来的尤物。
  只不过,她虽容貌倾城,却与玄胤长得一点儿也不相像。
  “母妃!”小樱扑进了王妃怀里。
  王妃抱起她,点了点她脑门儿:“是不是又闯祸了?”
  小樱吐了吐舌头,看向宁玥,似乎期待宁玥替她解围。但以宁玥目前的身份,还不太适合在王妃跟前插话。宁玥无视了小樱的请求。
  郭大夫人就道:“小孩子嘛,哪有不跌跌撞撞的?又是小雪貂跑的快,小樱担心才冲过来。”
  王妃看了小樱一眼:“叫你别带它来。”
  小樱撅嘴儿,撒娇地说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带它!它一个人在家里,怪孤单的。它也想来给祖母贺寿!小白是不是?”她晃了晃怀里的小雪貂。
  “这孩子。”王妃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冲撞的谁?”
  小樱软软糯糯地说道:“四嫂。”
  王妃的眸光微微凝了一下,看向宁玥,语气还算温和地说道:“马小姐没事吧?”
  宁玥行了一礼,恭顺地答道:“回王妃的话,我很好。”
  王妃点点头,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把我的琉璃灯拿来,送给几位姑娘。”
  她口中的琉璃灯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灯,而是一种会在夜间发光的琉璃,被雕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一到晚上,会根据冷暖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这是玄煜攻打北域时,直接从一个北域王爷的手里搜刮到的。王妃一直视若珍宝,连郭淑妃晋封皇贵妃这样的大喜事,都不见她将琉璃灯送出来,可见她对小樱冲撞宁玥的事给予了高度重视。或者,她对小樱……非常地重视。
  侍女很快便拿了琉璃灯来,宁溪、宁婉都没见过如此精美的琉璃,惊喜地收下了,宁溪得的是琉璃兔子,宁婉得的是琉璃猫,宁玥则得了一个琉璃孔雀。
  三人高兴地谢过。
  王妃又与老太太打了招呼:“老人家身体可好?”
  老太太忙道:“好,好着呢,多谢王妃记挂。”
  这边,王妃与马家人寒暄完,才又坐到了老太君的身边。
  贾夫人起身给王妃行礼,与以往任何一次没什么不同,王妃并不怎么搭理她。
  众人自然也觉着尴尬,尤其是同样出自贾家的郭大夫人,但郭大夫人与众人并不敢多说什么,这位王妃,表面性子恬淡,实际是个孤傲的。她看对眼的人,便是乞丐,也能礼遇三分,而她看不上的,哪怕飞上枝头做凤凰她也不会高看两眼。
  她来了之后,大家的牌打不下去了,郭大夫人又把马家几姐妹请回屋里:“你们先陪王妃聊会儿天,我先让人把戏台子搭好!”
  宁玥三姐妹又坐了下来,她们与王妃其实没什么话说,好在有小樱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光是看她玩小雪貂,就够大家笑翻了。
  郭大夫人走后不久,玄家三兄弟也来,穿银色锦服的是二少爷玄彬,他的气质比较儒雅;穿褐色锦服的是三少爷玄昭,眉毛特浓,面相有些凶,不过也十分俊美就是了;走在最后的玄胤,一系玄色长衫,束紫金腰带,中间以一颗狼图腾的圆扣扣住,将他完美挺拔的身姿修饰得又多了几分野性。三人中,属他容貌最好,气质最冷,一进来,跟稍了一阵冷风似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宁玥的视线越过三兄弟,又看见了一个身着重紫华服的男子,眸光微微一暗,低下了头去,把玩手中的茶杯。
  四人没料到屋子里有年轻女眷,除玄胤之外,另外三个都稍稍愣了一下。
  老太君却赶忙说道:“小煜呢?怎么没跟你们一块而来?”
  玄彬温声说:“大哥被皇上叫去议事了,晚些时候会过来。”
  马援受伤,大新王朝与南疆直接进入了剑拔弩张的局势,玄煜连和谈都免了,南下便会开战。皇帝与军机处的几位重要大臣,已经就南疆一战讨论了好几个晚上了。
  老太君心疼地叹了口气。
  王妃忙让几兄弟给老太君贺寿,他们是王爷的儿子,自然不能随便给人下跪,躬身行了一礼。宁玥就注意到,玄胤的脸色不太对,闷闷的,像憋着一团无名火。郭家与玄家的人不知是不是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还是习以为常了一样。
  而且玄胤多黏糊她,没人比她更清楚,可玄胤自打跨过房门,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难不成……几天不见,就厌倦她了?
  宁玥挑了挑眉。
  这边,小樱放下小雪貂,笑嘻嘻地扑到了玄胤怀里:“胤哥哥,抱!”
  玄胤自然而然地将她抱到了腿上,那姿势令宁玥感到熟悉,很快,宁玥想到了自己生病时,他也是这么抱着她的。宁玥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大舒服的感觉。
  小樱凑到玄胤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玄胤放下小樱,走到宁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溪。
  宁溪被看得心口砰砰直跳,一方面是羞涩,一方面是上回在将军府门口,玄胤推了她一把,差点儿害她摔破相的事还历历在目,她很怕玄胤会再次给她难堪。
  玄胤淡淡地说道:“让开。”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给她面子,饶是做了心理准备,宁溪的面色还是唰的一下白了,揪紧帕子,在众人火辣辣的注视下,往旁边挪了个位。
  玄胤一屁股坐下,刚好挨着宁玥,拉过宁玥的小手道:“摔伤了没?给我看看。”
  原来小樱是与他说这个了。
  宁玥笑了笑,抽回手道:“没摔伤。”
  老太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清了清嗓子,道:“酒席好了没?可以上桌了不?”
  崔妈妈走到外头问了一圈儿,回来时禀报道:“马上就好,这会子过去,坐下就能吃了!”
  “那好!我们去吧!”老太君挽着女儿的手站起来,又拉了老太太,一块儿朝外走去。
  抚远公主与郭仲勋恩爱地跟在后头。
  郭仲杰比了个手势,示意表弟们先,玄彬、玄昭没与他客气,依次走了出去。
  玄胤也站起来,牵着宁玥的手道:“走吧。”
  抚远公主回过头,偷笑,戳了戳驸马的肩膀。驸马本是与她肩并肩站着,看了一眼玄胤二人后,也牵住了妻子的手。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抚远公主羞涩地说。
  郭仲勋暧昧地道:“是我有这个意思。”
  抚远公主羞得恨不得扎进他怀里。
  就在大部分人都走出了房间的时候,宁玥身后陡然传来宁溪的尖叫,她转过身,就见宁溪手拿着王妃赏赐的琉璃灯,失去重心了似的,朝她整个儿扑了过来。琉璃灯正对着她眼睛,这要是戳下去,非得瞎了不可。
  宁玥就要后退着避开,哪知玄胤二话不说飞出一脚,将宁溪踹翻在了地上。
  宁溪的牙齿磕到琉璃灯,混着鲜血掉出了一颗下齿。
  这一变故,令已经走出去的人,又全都折了回来。看见趴在地上,满口鲜血的孙女儿,老太太只觉浑身的热气儿都没了,寒意从脚底升上头顶,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王妃松开与老太君挽着的手,给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走过去将宁溪扶了起来,她转头,看向玄胤,含了一丝严厉地问道:“小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樱眨巴着无辜的眸子说道:“母妃,你不要怪胤哥哥,胤哥哥也是为了救四嫂才会出手的。你是没看到,刚刚宁溪姐姐手里的琉璃灯,差点戳瞎四嫂了。”
  她唤宁玥四嫂,却唤宁溪姐姐,其中的亲疏,傻子也听出来了。玄胤是真心喜欢上了马宁玥,玄煜却完全是对了兑现当初的承诺,对马宁溪毫无男女之情可言。这样的姻缘,即便是结了,也不可能幸幸福福地过日子。这么一想,众人看向宁溪的眼神中,不免多出了一丝同情。
  老太太却花白的眉毛以拧:“宁溪,你为什么要戳你妹妹?”
  宁溪呜呜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脚底打滑摔了一跤……”这是大实话,她又没脑子进水,怎么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戳瞎宁玥的眼睛?虽然,她其实特别想这么做。
  宁玥微微挑眉,宁溪是在郭家太紧张了么?怎么连个路都走不好?
  王妃深吸一口气,对玄胤说道:“你出手也太重了些,就算二姑娘差点儿伤到三姑娘,你推开人家就是了,踹什么?瞧你把人个弄的,都伤到了。快给二姑娘道歉!”
  玄胤嗤了一声,叫他给马宁溪道歉?呵,下辈子都不可能!
  见他不配合,王妃加重了语气:“小胤,道歉!”
  “谁要给这种恶毒的女人道歉?跟她哥哥一副德行,我没杀她都算好了!”陷害宁玥不说,还买通杨大仙给她批与他是天作之合的命,恶心!恶心!恶心!玄胤拉着宁玥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宁溪委屈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众人不清楚宁溪做过什么,只觉得玄胤如此刻薄自己的未来大嫂,当真有些过分,纷纷走过来宽慰宁溪。
  寿宴上出了这种事儿,郭老太君的脸子十分挂不住,一个劲儿地给老太太赔不是,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应下。郭老太君又忙叫人将宁溪搀到了厢房,请了府医过来给她诊治,并将宴席推迟,什么时候她准备妥当了,什么时候再开席。
  郭老太君、郭大夫人、抚远公主,全都来这里陪着她,都对她的遭遇同情得不得了,惹恼了玄胤,等嫁入王府,受罪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看这种人摇头叹息的模样,宁溪的脑子里蓦地闪过一道亮光,娘亲说的所有人都同情她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个时候?
  玄胤的暴力,无形中,将她变成了弱者,人都同情弱者,或许出于怜悯,或许出于一种寻找平衡的心理……不管怎样,她终于等到打开第一个锦囊的时刻了!
  胤郡王啊胤郡王,虽然受你一脚挺难受,可如果能斗倒宁玥,就全都值得了!
  宁溪垂眸,掩住心头快要喷薄而出的兴奋,生怕一个不小便露了馅:“我……我想去方便一下。”
  翠兰扶着她去了后院的恭房。
  她让翠兰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自己则关上恭房的门,小心翼翼地从宽袖里掏出了三个锦囊。
  红、黄、蓝,应该是红色这个。
  她把黄色锦囊与蓝色锦囊放回宽袖,窃笑地拉开了锦囊的丝带。
  一想到马上就能让那个小贱人去死了,她兴奋得每个毛孔都扩张了起来!
  偏偏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太兴奋,竟然抖了一下,把锦囊给抖掉了——
  掉进茅厕了。
  她急得上窜下跳啊!
  她蹲下身,企图用手去捞,但……茅厕是什么地方?那么脏!
  虚捞了两下子,最终被恶心得不行,恼火地站起来了!
  然后,她急哭了。
  好不容易有个弄死宁玥的法子,怎么就这样被她给报废了?
  她为什么要兴奋?为什么要乐极生悲?为什么要手抖?为什么要跑到茅厕来看?躲在被子里不是一样的吗?
  “呜呜……”她捂住疼痛的心口,难受地眼泪直冒。
  翠兰听到了里头的动静,问道:“你没事吧小姐?”
  她咬咬牙,擦了泪,算了,掉了就掉了,不是还有第二个和第三个锦囊吗?娘亲说了,在万念俱灰的时候打开第二个锦囊,前两个都失败了之后打开第三个锦囊,她就不信三条计策,还搞不死一个马宁玥!
  但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敢再在恭房看锦囊了,她决定找个安全的地方!
  在后院儿溜达了半天,却是看不见任何一个没有丫鬟的死角。
  假山前有人,槐树下有人,廊下有人,院子里……还有人!
  真是急得她头都痛了!
  这就是娘亲说的万念俱灰吗?
  不管是不是,她都决定再也不等了,即刻打开第二个锦囊。
  刚刚是做贼心虚的缘故,非得躲到那么隐蔽的恭房去看,其实锦囊是她的,甭管装了什么,其他人都无权干涉不是?她干嘛不大大方方地看?
  一年至此,她索性找了个石凳坐下,立时有丫鬟奉上了一杯茶,她赏了一粒碎银,从怀里摸出黄色锦囊。她其实是低估了蔺咏荷的精明,蔺咏荷的字条写得特别大,不用拿出来也看得十分清楚,但是当她看完锦囊中的妙计时,整个人都懵了。
  “把第一计,再用一遍,用到宁婉身上!”
  第一计……
  第一计……
  第一计……
  第一计是什么?!
  呜呜……宁溪适才明白,刚刚找不到隐蔽的地方看锦囊不算什么,眼下才是真正的万念俱灰啊。
  不行!她必须把第一个锦囊找回来!
  “翠兰!”
  她巨大的声音,把翠兰吓了一跳!
  “二小姐,怎么了?您哪儿不舒服吗?您说话的声音小一点。”翠兰比了个往下压的手势。
  宁溪自然看得懂这个手势的意思,单手摸上喉咙,啊了几声后,轻声道:“找跟树枝来。”
  郭家没有掉在地上的枯枝,翠兰愣是当着那么多丫鬟的面,失礼地折了一小根,来者是客,丫鬟们并没出言阻止她们,只是看向她们的眼神已经流露出几分异样了。
  宁溪一心想着怎么把红锦囊找回来,根本没功夫理会丫鬟们的眼光,拉着翠兰回了恭房。
  “掏。”她指着茅厕说。
  “掏……掏啥?”掏粪?
  宁溪拽进了拳头,双目如炬道:“我锦囊掉了,里边有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这么掏?掏上来你还敢要?翠兰忍住恶心,捋起袖子,拿稳树枝,朝茅厕里探了下去。好在她摘的树枝够长,掏了半天后,总算勾住了锦囊的丝带。
  屋内,众人见宁溪如如厕了迟迟不回,都担心那孩子是躲在里头哭。这种事,若出在任何一个郭家人身上,只怕早跟玄胤打起来了。偏偏宁溪身份太低,没法子与玄胤呛声,定然也不敢在她们面前表露出丝毫埋怨。
  “唉。”郭老太君叹了口气,“小胤这孩子,都被他大哥给宠坏了,我说过男儿要穷养,不能惯,他大哥非不听,现在好了,都欺负到未来大嫂头上了。”
  这话受用,老太太的神色缓和了些,但还是客套地说:“不全怪胤郡王,是宁溪那孩子冒失,她走稳一点儿,也就没这档子事了。”
  郭老太君啧了一声:“怎么能怪宁溪?都是我那调皮的外孙,回头我叫他父王说说他!”
  老太太牵强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不喜欢宁溪是一回事,可宁溪当着她的面儿被欺负是另外一回事,这简直是打到她的脸、打到马家的脸了。
  郭大夫人伸长脖子望了望,说道:“怎么还不回来?别真是躲在里头哭吧?慧儿,你去瞧瞧,好生宽慰宽慰。”
  “好的,娘。”抚远公主站起身来。
  老太太就道:“不劳烦公主了,婉儿,你去叫你二姐姐出来,这么多人都在等她,让她别任性了!”
  宁婉乖乖地起身,心中不乐意去干这种触霉头的事儿,想也知道宁溪一肚子火了,万一朝她发过来怎么办?可老太太发话,她没有不应的道理,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
  到恭房,见房门紧闭,不由地皱了皱眉,莫非真的在哭,所以连翠兰都进去了?
  “二姐姐,祖母叫你过去,大家都在等你开席呢,要哭,回家再哭吧!”说着,宁婉推开了门。
  此时的宁溪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被翠兰捞上来的锦囊,眼看着就要完全捞上来了,宁婉突然闯了进来。
  宁婉的脸色在见到二人诡异的行为时,瞬间僵住:“二姐姐!你们在干什么?”
  翠兰吓得浑身一颤,吧嗒,锦囊再次掉了下去。
  宁溪背对着门的方向,并不知道宁婉闯入了,见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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