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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归我,你也归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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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则依旧抱着我单膝落地,除我二人,只剩下临风和方才的那个随从,再不是一开始热闹得过分的情形了。
顾君则一翻手把那瓷瓶递给我,我便咬唇瞧着那东西。
末了我接过来,他便两手稳稳抱着我站起来。
“下山了。”
他瞧我一眼,低声交代着。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头脑一花,自己已经狠狠地将那瓷瓶掷了出去。
只听‘啪嚓’一声,瓶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里面微微发褐色的液体也悉数轻洒出来,在带着些积雪的地面上格外眨眼。
我咬着半边唇,低头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又害怕又痛恨啊。
我怎么可能把这东西攥在手里?
和当年那个强灌入我口中一样的东西。
顾君则似是愣了一瞬,随后他低低问了一句:“怎么了?”
随后又试探性地补了一句:“她……做过什么吗?”
做过太多,做过太多。
我恨她啊。
我张开嘴想解释,可是刚刚说出‘她废了……’三个字,那一晚的恐惧、痛苦、绝望和窒息感就扑面而来。
眼眶和鼻腔倏地酸涩一片,只是眨眼的功夫,眼泪就没出息地大滴大滴往下落,我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嗓子却糊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哭得浑身发抖,却是越想越觉得脚踝刺痛,迷迷糊糊的,这些痛苦就拧成了一股绳,眼泪疯了一般地往下砸落。
“疼……”
很久没有在别人面前哭成这副样子了,也不知顾君则会如何瞧我,于是我终于勉强稳了稳神,想打肿脸充胖子,把今天这场狼狈的哭都归于新崴的脚。
孰知他却将一条手臂绕过来,稳稳当当地把我摁到他怀里,随后他手又是一探,温暖的大手便覆上我湿漉漉的脸颊。
“回去,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他沉声说着。
很温柔很沉稳的声音,可是我依旧控制不住眼泪和颤抖。
隐约觉得身后有人在收拾地上的碎瓷瓶,我下意识地想转头瞧上一眼,可是刚刚一偏头,顾君则的手便抚着我的头把我扣回他怀里。
“临风会收拾妥当的。”
他沉沉缓缓说着。
“别动,这样子别吹着。”
因为脸上都是泪,所以不要吹冷天的风吗。
心里莫名暖了暖,终究是任凭他这么抱着我,一路下了山。
我也不知顾君则是什么心思。
也许是他本身不欢喜皇叔,也许是他不想那些人动手脚,也许是他不想旁人说闲话,也许是他感觉到了我对明王妃的忌惮。
他带着我径直略过山下那一众皇叔备好的御医,多走几步上了马车,随后只一小会儿的功夫,一位老先生便提着药箱坐在车厢里了。
“待老夫瞧瞧。”
这老先生不紧不慢晃晃悠悠的给我瞧,连带着我心里也安稳了不少。
只觉得脚踝也没有疼得那般要命,刚才我哭的那一通,也许太矫情了。
顾君则便在一旁坐着,忽的说道:
“方才我瞧了,应是没伤着骨头,劳烦先生再瞧瞧。”
那老先生一面检查一面点了点头。
顾君则倒是唠叨起来:
“公主不似营中的汉子,还请先生轻着点。”
老先生那边点了点头,随后手却是一停,他抬起头来,有些揶揄地瞧了我一眼。
“公主真是嫁对了人。”
他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我一愣。
我没那么自作多情,想得明白——顾君则说这句话,大概是因为看着我刚刚哭得太惨。
至于嫁没嫁对人……
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笑了笑转过眼去。
孰知老先生那边却笑:“老夫这话,公主可不要不信,老夫十年前随在漠北的军中,可就瞧出这一番事来了。”
十年前?
我又是一愣。
不由得想起来之前韩江说的,他问顾君则,我是不知道,还是忘了。
难道十年前,我真的和顾君则碰见过?
下意识地转头瞧了瞧顾君则。
孰知这厮瞧也不瞧我,他看着老先生皱了皱眉:“先生。”
又在制止。
老先生一面转身从药箱里取着东西,一面笑呵呵的:
“怎的,公子不肯让老夫讲出来?”
顾君则那边一派平淡:
“都过去许久了,也不是什么非要讲的事。”
“有这功夫,倒不如向前看。”
老先生便笑道:
“如今公主嫁给公子也有几个月的时候了,老夫是过来人,心里清楚,如果是寻常人家的新娘子,听了老夫那番话,大抵都要笑着点点头,如今公主这般反应,容老夫说句不当说的,公子这向前看,怕是用处不大。”
“公子也是,当年不肯说,老夫只当是少年意气,如今公子也成长不少了,怎还偷摸着不肯讲出来。”
他这几句话下来,顾君则那边算是没动静了,我心里却是愈发好奇了。
或者说,除了好奇,也许还有点……
隐隐约约的、奇怪的期待。
等那老先生捋着胡子转脸过来,我终于启口道:
“先生,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先生眯了眯眼睛,笑道:
“公主,你可瞧见过君则后颈上那道长疤?”
正文 062第二个父亲
我一愣,随后倏地失了几分兴致。
顾君则颈后这长疤我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好感。
——谁让我第一次知道它,是从那个青萝嘴里。
顾君则的解释又含糊,到现在都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先生却又笑:
“公主当年救护陛下一事,公主应当有印象吧?”
我点了点头。
那老先生道:
“公主贯穿敌将的胸膛是在战场上,战场纷乱,公主可曾记得,此后公主是怎么安全回营的?”
说实话,我不记得了,也无从记得。
当初在战场上斩杀敌将,是为了救我的父皇,我没有什么后悔的,但是那也确确实实是我第一次杀人。
当时那个敌将的血从血洞里溅出,直接喷了我一身,我整个人都是愣的,傻在了原地,随后又迷迷糊糊地没了意识。
再记起来,我就已经安然无恙地躺在营里了,父皇和母后守在床边宝贝地执着我的手,两人的眼圈都煞红一片,父皇还颤着声音夸我‘好丫头、好丫头’。
再然后,我就正式被封长公主,赐‘孝懿’字,得赏万千。
可至于当时是如何回营的……
我无从知道,之后也没有人跟我提及,而如果今日这位老先生不问,恐怕我都想不起来有这一回事。
我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公主就是那时候碰上君则的,当时公子随着老摄政王在边关,那时候陛下陷入危难是因为敌将孤注一掷、调虎离山,老摄政王发现后赶回去救驾,便安排公子护送公主回去。”
老先生捋着胡子不紧不慢讲着。
“当时老摄政王赶过去的匆忙,战场上情况又混乱,没有担架,是公子带着公主往回走的,战场上敌军没有悉数退散,飞箭利得很,有一支箭呐,从盾立的小缝隙里钻过去了,便是公子回身一护给公主挡住的。”
“那只箭又急又利,直接就刺过去了,当初差点要了公子的命,公主若是细瞧过应当也知道,公子后颈那道疤又长又深,吓人得很。”
他这么一说,我倒真是回想起来那道疤痕的模样了。
狰狞,可怖,哪怕能看出来是一道旧疤了,哪怕提前听青萝说有这一道疤,我真看到的时候,也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我问起来的时候,顾君则的反应有些怪异,说的也格外含糊,我只觉得心里不舒坦,却从没想过这道疤痕与我有关,甚至是他当年救我,险些丢了性命。
一切都能对上,韩江当初没说出来的,大概也是这件事。
可是,为什么父皇母后从来没有同我说过这件事?
我皱着眉头算计了许久,倏忽间那位老先生已经给我收拾好了脚踝的伤,我道了声谢,他又嘱咐几句,便笑眯眯带着药箱下了马车。
这一来,车上便只剩下我和顾君则。
加上刚刚老先生讲的那一番事,气氛莫名地诡异尴尬。
我想起自己之前对他做的种种,曾经他那一句‘我便不曾对你好?’,还有除夕夜马车上的事……
心里别扭得很,只觉得自己动弹着都不自在,而顾君则在一旁也不言语。
终于我沉了口气,也不瞧他,磨磨叽叽说出几个字来:
“那个……谢谢你。”
顾君则那边依旧没什么动静,半晌我总算听着他哼哼了一声,大概算是回应了。
我觉得老先生这那一番话,大概是向着反方向使劲了。
本来刚刚勉强能自然相处,他这一撺掇,又变成你憋在心里我也憋在心里,谁也不言语了。
可是在一片寂静里,我又难得地感觉良心难安。
——他险些为我丢了性命,而我在十年后才知晓。
犹豫了半晌,总算是咬咬牙,瞧着他道:
“那件事,对不起。”
“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也没有想到过。”
“若不是当年你……”
孰知顾君则那边搁下茶杯来,突然沉着声音缓缓说着:
“公主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我一愣,随后倏地明白了过来。
——是了,不论是父皇,还是母后,都不会轻易让我和摄政王有牵扯的。
顾君则那边继续说着:
“何况我算不上什么忠君之人,不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那件事也不是因为忠诚。”
“而是因为你。”
我觉得自己真真是个畜生。
不管什么时候想,都是这个结论。
而我忘不了那天那一幕。
顾君则讲完那句话,抬头看着我,一对凤眼目光灼灼。
我倏地觉得有些难堪、无地自容。
——当初在西南边陲,顾君则歪在榻上,也是如此说过的,但我从不敢相信他是认真的,因为这个男人的心思着实让我捉摸不透,他的出现,让我原本存在的、对于自己自信满满消磨殆尽。
所以我既不敢相信他欢喜我,大概也没敢喜欢过他。
顾君则大概也知道吧,就如除夕夜他念念叨叨说出来的一般——我对他,不论是当初的接近,还是之后当堂求嫁,还是之后种种,我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有原因的。
这大概算不得是喜欢,而是夹杂了太多原因和权衡的选择。
以至于如今他说得坦坦荡荡,我却觉得张不开这个口。可是不回应,又太不合适、也太伤人心了。
何况……他的确是待我好。
犹豫了一下,我总算是定下心来决定不驳他的心意,唇角扯开个弧度笑道:
“你一直照顾我,我也……很喜欢你。”
谁知说完了又自己觉得假,并且很别扭,心里没底,又想着顾君则对之前种种都一清二楚……
于是我脑子不知怎的一抽,迷迷糊糊、匆匆忙忙地又赶忙补上了一句解释:
“我的意思是,我很欢喜你……”
“你待我这般好,感觉就像我的第二个父亲一般。”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我说完了这句话,自己一愣,对面顾君则也是一愣。
我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怕不是个傻的——这么漂亮的、有时候让我想摸他的脸他的头发的顾君则,时不时还让人觉得是个少年的顾君则,我是怎么说出‘第二个父亲’这样的字眼的?
正文 063二度翻窗
我真是太过分了。
那时,回过神来,我的头脑便是一蒙,张开口还想跟顾君则解释。
“公子。”
好巧不巧,外面临风有事唤他,于是顾君则瞧我一眼,随后拂了拂袖子转身便下了马车。
尴尬倒是没了,但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我便独自一人坐在车架里左右不是个滋味。
谁知没出息的,我偏偏心大,一个人留着,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自己便已经在房间的榻上了。
霜桥候在床榻一旁,瞧见我醒了,匆忙执了茶盏赶上前来:
“公主可是无碍?刚刚公子送公主过来,说公主伤了脚。”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确是山路上绊了一跤。”
可随后又反应过来——是顾君则送我回来的?
许是我眼睛瞪得太大了,一旁霜桥瞧着我一愣一愣的,随后小心翼翼道:
“公主,怎么了?”
我回了神来,匆忙又摇了摇头:“没什么,摔了一跤,有点迷糊。”
我是随口诌的理由,孰知霜桥那边却是低着嗓音道:
“是了,公主,容婢子说句不当说的,公主如今已经没有了武功……公主平日里做事、即便仅仅是走路,都要多加小心啊。”
我愣了愣,随后回过味来——明枪暗箭,现在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躲。
倏地心里就左右不是个滋味了。
一看霜桥眼眶红红的,我更是讲不出话来。
我二人相对无言,便默默待了许久。
直到霜桥沉了口气道:
“婢子……险些忘了正事。”
“公主,公子说有急事处理,要出去几日,医者王先生便在府里,会按时来给公主瞧伤的。”
“公子嘱咐公主当心着些,动弹时要顾及着伤。”
有事出门了……
可我还什么都来不及多说。
说起来,顾君则也是许久没有丢下我在府里转身就没影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莫名其妙别别扭扭的。
我在府里闷了足足十日。
这十天里,那天在车上给我瞧伤的王老先生天天来给我瞧伤,每次都要同我絮絮叨叨讲上几句。
人年纪大些,事情就喜欢反反复复地讲。
我便隔三差五地听着他念叨顾君则当初那伤口,可奇怪的是,一遍又一遍,每次我听他形容当初那道疤痕,都觉得惊心动魄。
等他带着药箱走了,我坐在榻上,心里便是五味杂陈。
顾君则当年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又这般护着我。
而我?
除了为了目的而接近他,便是那日稀里糊涂的‘第二个父亲’。
此后还颇为心大地睡了过去。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厚道,过分得很。
不过,心里别扭归别扭,脚伤好得倒是快。
许是因为没有伤到骨头,许是因为小时候习武磕磕碰碰的本就不少摔打得结实了——这十天过去,脚踝已然不疼了,走路时稍稍快点也已无妨。
我正算计着趁着脚好了,顾君则和青萝也都不在,出去晃荡晃荡,碧雪便小心翼翼地过来同我讲:
“公主,方才管家托婢子带话来,公子早则今日下午,晚则今晚,便会回府了。”
我便知道,自己和外面无缘了。
没敢乱跑,就闷在府里。
可是午饭时候顾君则没回来,晚饭时候他依旧没回来。
直到晚上我打算收拾着睡了,碧雪才过来说着:
“公主,婢子刚刚路过时候瞧见,那边正厅的灯亮起来了。”
“许是公子回来了。”
我原本打算拆开头发的手停了停。
——按理说,我也许该见他一面的。
我搁下手来,便在塌边坐着等着。
我拉不下脸来去主动找他啊。
可是他也真的没来找我。
我眼睁睁看着对面小窗亮了起来,又渐渐昏暗下去。
顾君则真的没有找我,可能是他奔波几天太累了?可能连这个打算都没有,可能是他还记挂着我那句‘第二个父亲’?
心下暗暗觉得他小心眼,可自己何尝不小心眼?
我坐在榻上犹豫了许久,眼看着对面那扇窗子暗了,我回手一展被子:“不早了,睡了。”
一旁候着的碧雪和霜桥都愣了愣。
随后霜桥低低叹了一声:“那天不还好端端的。”
我回眼瞅了瞅她,她便摇头:“公主睡吧。”
两个丫鬟手脚都利索得很,麻利地给我收拾好了。
只一会儿,我就一身寝衣散着头发窝在暖和和的被窝里面了。
我换了很多个睡觉的姿势,每次都以为这样能睡过去,却是折腾了许久都没有睡的意思。
终于忍无可忍坐起身来。
屋子里一片漆黑。
不知怎的我就往窗外虚晃了一眼。
隔着一个小花园,对面的窗子竟然发着些略略晦暗的光辉,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心里犹豫了一下,随后披衣下榻,小心翼翼地、不出响动地收拾好了,我推开门穿过那花园去。
莫名其妙地想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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