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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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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我可听说卞老二的事情不小,牵涉到走私呢,这要搁禁海那时代,一被抓到就要砍头的……我听说拿货给卞老二的那家新华商行已经被封了,连掌柜的都被抓了。”嘉佳咋着舌道。
  “不会吧,没那么严重的吧?”一边春娘看了看麻婶,也连忙问道,那肥田粉的事情,他们家麻喜也是有份的,那心也提了起来。
  “哟,老潢,是不是这样的啊。”一边钱老六踢了还一脸沉醉的哼着曲子的老潢,这事儿,他家钱厚实也有份,还有赵明家的小子……
  “我哪里晓得呀,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潢站起身来,扫了虞景明一眼,咧了咧嘴,皱巴巴的一张脸却似看尽了人生百态,然后提着那鸟笼,一摇一摆的回了后街。
  “哟,这老潢,卞家兄弟伺候他跟伺候老子似的,他倒是没心没肺的。”麻婶拍着大腿骂骂咧咧着。
  “莫乱说,今儿一个白天,老潢都没在我这档上喝茶,也没瞧见人影。”老王头在一边瓮声瓮气的道。老潢整日里都泡在茶档上,这世上最晓得老潢行踪的莫过于老王头。
  这老潢孤老一个,又没别的事儿,突然一整天没见人影,那还不就是跑人情去了,不过看老潢这样,只怕事儿不大。老王头心里嘀咕着。
  虞景明接过翠婶递上来的两茴香豆,看着老潢离去的背影,这个老头享受过荣华,也跌落至烂泥,见识过各种人心,如今到老,倒是活出了他自己的个性。
  “不用担心,没那么严重,这走私的事情打底也就查到商行,跟低下买卖没多大关系,最多也就是没收货物,损失两钱……”虞景明说着,暗里倒是想着,翁冒出手好快啊,如此,只怕背后那位汤姆逊先生应该坐不住了。
  而这思虑刚起,街口便出现了一行人。打头的两人便是卞维武和平五,平五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两人身边还有四五个军爷,那腰里插着军刀,卞维武这小子咋咋呼呼的,这一路过来,便一路拍各家的门:“钱厚实,麻喜,赵铁柱……我出来了,这回大难不死,请大家吃酒。”
  “哄……”的一阵哄声,各家的门嘣的一声就开了,一群半大的小子一下子就围了上前,然后簇拥着卞维武几个直朝着后街去。
  一群人身后不久,卞维文一手提着一只菜篮子,一把空心菜,几根茄子,一块切下来的冬瓜,冬瓜边上便是一刀肉,另一只手提着一个油纸包,风过,能闻到油纸包里卤菜的浓香。
  十来岁的卞维新跟在他大哥身边,手里拿着一只鸭爪正啃着。
  “卞先生哪,卞二哥没事了啊,可喜可贺,今儿个这是要打牙祭了呀……”嘉佳打趣着。茶档上的人这会儿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之前还在说要砍头呢,一转眼卞老二便神气活现的出现了,这是老母鸡变鸭。
  卞维文只是笑笑,一边老王头却是连连点头:“应该的,吃点好的收收魂。”老王头说着,便招呼了翠婶在卞维文的菜篮子里又塞了一包茴香豆:“下酒吃。”
  “翠婶客气啦。”卞维文笑着倒没有推拒,转头看到虞景明,只点头说了声:“大小姐好……”一些感谢实没必要放在嘴上。
  “卞先生好。”虞景明也只是点点头,这次事件只是各取所需。而如今卞维武既然出来了,那显然翁冒也应该脱身了,看来吕三的事情已经定局了,翻手覆手不过眨眼前,翁冒这布局着实快,只怕不是他一人出手,虞景明倒是想到了翁冒那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东家来。
  夜深了,茶档上的闲客慢慢的散去,前街渐渐的散去了喧嚣,而后街倒是因为卞家的事情多了一份往日没有的热闹。
  虞景明手里拿了两包茴香豆进了门,果然就看到翁冒已经回来了,正在水井边打水。红梅也在井边洗着她的小裳。
  “大小姐明日看报纸。”翁冒冲着虞景明道。虞景明点点头。
  虞淑华依然坐在天井边扎纸钱,虞景明走上前,顺手递了一包茴香豆给虞淑华。顺便拉了一张凳子坐在虞淑华身边,也拿了张纸,折起了纸元宝。
  “大姐……”二姑娘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先拿了一粒茴香豆放进嘴里,然后接过虞景明折好的几个纸元宝,用绳将它们全都串成一串放进一边的篮子里,那篮子里的纸钱堆的高高的。
  这一夜,虞景明折了一夜的纸钱。
  耳边只隐隐约约又听得堂前戴娘子同虞二奶奶的聊天。
  “听说虞景明把13号划给你们了,13号这边还没有租出去吧?如今二爷走了,虞景明强势的很,我倒低不放心你们,我想着把房子换一换,住到你们隔壁来,也方便照应着一点……”是戴娘子隐隐约约的声音。
  虞景明却是微微垂了眼敛,戴家这位只怕又是打着想赖房租的想法吧……
  不过这倒低于她无关。


第五十章 后浪
  第二天,天灰灰的,有些阴沉,时不时夹杂着闷雷声,这天怕又是在作雨了。
  虞二爷出殡的队伍拉的老长,扬起的纸钱随着风在天空中飘荡。
  几个丧葬仪宾唱着送葬歌。
  ……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稍踟蹰。
  ……
  一直到午后,虞家人才回到永福门,似乎是因为终于送了出门,虞二奶奶倒也收了似悲似愤的凄容,开始打理起家务来。
  虞景明这时才坐下来翻着报纸。今天的头条居然不是虞记状告吕仙芝侵吞资产案,今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居然是——十三行李记李少爷李泽时抵沪的消息。
  十三行是一个特殊的群体,起源于明朝,是朝廷闭关锁国的国政之下特许经营对外货易的货行,历经明清两朝,整个组织也可以说是历经风雨,到得《南京条约》签订后,清朝的闭关锁国政策被爆力破解,朝廷被迫开放了五口通商,紧接着就废止了十三行独揽中国对外贸易和特权,由此,十三行渐渐没落。
  但十三行各家大多都积累下了大量的财富,各家生意便开始往南洋发展。李记便是其中佼佼者,其商货通行南洋各国,更是和列强有着极为紧密商业往来。
  据说此次在南京举办的南洋劝业会便有李记的一份功劳,由此,李记李泽时突然抵泸自然引起上海各行各业关注。
  王家。
  王柏权今天没有去自治公所,前段时间为着筹备自治公所,以及橡胶股票事件着实让他忙了一阵,天热又因为贪凉受了些风,这两天便窝在家里休息。这会儿刚小憩了一下起床,穿着睡衣坐在书房里,书房的桌上摆着一叠报纸,王大奶奶这时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汤。
  王柏权接过药碗,闭着眼睛一口喝干,这药是真苦,然后又拿着茶水漱了漱口,这才拿起桌边的报纸,还没有翻开倒是回过头先问起身后的王大奶奶:“景明那边倒底怎么样?实在不行,咱们插个手吧。”
  王大奶奶站在王柏权身后,给他揉着肩,却是一脸笑意的道:“不用,景明那孩子鬼精鬼精,你翻到第二版看看……”
  “哦,这么说,虞园事情要拨开云雾见青天了?”看着王大奶奶的好心情,王柏权也打趣了一句,这段时间,他太太可一直在担心虞家那丫头呢,现在这表情,显然是景明那里翻盘了,王伯权不由的十分好奇,便拿过报纸翻到了第二牌,一行黑字:虞记虞景明翻手为云覆手雨,状告已故的吕仙芝侵吞虞记资产,证据确着,目前此案已由知名律师欧阳涛接手……据知情人士爆料,此案若成立,吕家不但染指不了虞园,说不定还要被牵连背上债务。而据本报最新消息,吕三已被公廨所开除。
  “景明这丫头真是另辟蹊径啊,大家都把目光盯着吕三,盯着那孩子,没想到景明这丫头却以虞记四马路分店为基点,反将了吕三一军,这样一来,就算是吕家人不甘心,想闹事都不敢闹。”王柏权笑道。
  开玩笑,上海谁都知道,欧阳涛手上从无败绩,而这案子一但成立,吕家不但要退出虞园,说不定还要替已死的吕仙芝背上债务,这谁乐意啊,能撇清尽量撇清,反正吕仙芝当年早就被卖出去了,算不得吕家人。
  “这报道一出,听说吕家老俩口赶紧打包裹回乡下去了。”王大奶奶也笑道。
  “对了,那吕三怎么好好的被开除了?”王柏权又问,虽说虞记这案子赢面很大,但到底现在还没开庭呢,再说了这倒底也是吕仙芝的事情,吕三并无什么牵连,公廨所那边怎么会突然开除吕三呢?
  “吕三开除可不是因为虞园的案子,你再翻到头版看看。”王大奶奶笑咪咪的卖着关子。
  王伯权便又把报纸翻到头版,入目的便是几个大字:十三行李记李泽时抵沪。
  一看到这个,王伯权倒是不由的打起了精神,李记一惯在南方和南洋一带,如今突然抵沪,是看中上海的市场?还是另有目的?
  要知道南洋许多商家都是支持现在的革命党的。而今年自两江总督端方派遣密探来上海搜捕革命党人,又给租界下了照会,要租界不得包庇革命党以来,整个上海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做为自治公所这方面也不得不重视。
  “李少爷来上海却是跟江海关有关……”一边王大奶奶晓得大夫的心思,便提前道。
  “李家怎么招惹江海关了?”王伯权嘴里问题,那视线却快速的扫视着这报纸头条,却原来是江海关扣押了李记的一艘货轮,却是因为这艘洋轮牵涉到偷税漏税……而这个事情正好是被吕三无意中查出来的,如此,吕三应该是有功劳,又为什么会被开除?
  王伯权继续往下看便明白了,吕三这个无意中的发现却是把他自己给坑了。
  根据江海关的记录,李记这艘货轮进江海关时确实是没有交税记录,而吕三又起私心想吞下这艘货轮所运送的那批肥田粉,于是再查证确实没有交税记录的情况下,吕三便迫不急待的带人扣下了李记的这艘货轮,并且查封了与此批肥田粉相关的新华商贸行,而这就惊动了正在南京参加南洋劝业会的李泽时,于是李泽时立刻至电江海关,说明轮船已在广州交过税了。而基于税务司的一个规定,洋轮在长江及沿海各港口入关,只要在其中一个海关交过税之后便可在长江各关口通行,不用另行缴税,而偏偏李记这货轮它就是洋轮,它的另一个股东是英国人汤姆逊,由此李记货轮并不存在走私和偷税漏税,偏偏这个汤姆逊的另一个身份是江海关监察局的一个监察。
  如此,吕三等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再加上李泽时又对江海关施压,要求江海关就此次事情做个交待,最终吕三就成了这个交待了。
  看到这里,王柏权哈哈笑:“这吕三也是胆肥,居然冲着李记的货轮下手。”王柏权说着却又长舒了一口气,景明运气不错,这样一来,虞园那边倒省却一些后续的麻烦了,要不然,那吕三凭着巡捕的身份和底下的人手,以后使不得要给虞记制造一些麻烦,如今这样,倒是省却不少事。
  “他哪晓得是李记的,这货轮当时是在新华商贸行名下,吕三针对的是新华商贸。”一边王大奶奶说着,随后却是笑眯着眼问王柏权:“老爷,你晓得新货商贸行的掌柜是哪一个?”
  “这我倒没有关注过,报纸上也没有。”王柏权说着,便反问:“是哪一个?”
  “翁冒。”王大奶奶说着,便一脸笑意的看着王柏权。
  “翁冒?翁姑奶奶那个徽州的侄儿。”王柏权也一脸惊讶,如果是这样,那一切或许就并不是什么巧合了……想着王柏权拿眼瞪着王大奶奶。
  “具体内情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晓得,这种事情也不好问,不过,据端美打听,吕三被开除后,公廨所又招了一个新人,叫卞维武,据说汤姆逊举荐的,他就住在永福门后街,他的父亲是当年在青浦事件中死亡的卞文正,家里有一兄一弟,兄长卞维文就是景明刚刚聘请的虞记总账。”王大奶奶又道。
  听到王大奶奶这话,王柏权颇有些感怀的一拍手掌,世上决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如此,这幕后推手只怕非景明莫属了,景明这孩子了不得,王柏权突然起了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不过,景明要想在上海商界立足,还要看虞记今后的发展啊……”王柏权道,这才是硬道理。
  “可不就是,现在看好戏的不少,从之前虞记工人闹事,再到虞世安身故,虞记是多事之秋啊,只希望着虞记能赶快平静下来,好专心发展。”王大奶奶也叹口气道。
  “景明是有数的,对了,老大那里接到了南京来电,说是虞记的提浆月饼已经入围了。”王柏权又道,两眼看向窗外,几声闷雷,地面便暴起了豆大的雨点,这些天,午后总有一场雷阵雨。
  虞景明这时也放下了报纸,也站在阳台上看雨,事情已乎是按着她的预计按步就般的走。当然李泽时的出现并不在她的预计之内,但这已于她无关了。
  就好象雁过留影,水过留痕,对于雁和水来说,那些影和痕是于它们不相干的,本就不在它们的预计之中。
  “大小姐,南京传来消息,咱们的提浆月饼入围了。”红梅手里拿着电报兴冲冲的来报。
  “好,我相信莫老师傅会成功的。”虞景明精神也是一振。再看雨中长巷,眼中那长街雨景更显蓬勃。
  此时,一辆马车在永福门巷口停下,一个中年长衫男子自马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长随帮他打着伞,两人进了永福门,然后穿过门洞直入后街。
  “那是江海关的董帮办。”红梅看着人道。
  “哦……”虞景明点头,董帮办也就是董璎珞的父亲,虞景明想着再过一段时间,便是璎珞的生辰宴了,只是倒不晓得董帮办这时过来后街找谁?
  ……
  虞景明在看雨的时候,后街的卞维文也在看雨。
  今天因为是虞二爷的出殡的日子,上午大家忙了一个上午,下午虞记是放假的,卞维文便呆在家里,维武则去了公廨所,老三卞维新坐在一边的走廊上写着作业。
  老潢侧眯着眼看着屋檐水一直往下滴,嘴里嘀嘀咕咕:“你也莫要担心,维武这性子你拘着他他更不痛快,他的路让他去闯,是龙是虫也由他自选,别说你只是他大哥,便是你爹娘在世,依着维武这性子那也是一条道要走到黑,如今他既然这么选了,那就由他去折腾,这人活着呀,最重要的就四个字,不负此生,哪怕此生在别人眼里糟糕透了,但只要自己认为值,那就是值的,就象我这样,在别人眼里那就是活的跟臭狗屎似的,但我认为值就值了。”
  “也是,我就是瞎操心。”卞维文自嘲的笑了笑。
  “你呀,你是太着紧他们了,现在是该放一放了,我瞅着呀,你还得先操心操心自个儿,该给自个儿讨房媳妇了吧?”老潢却是打趣了起来。
  “那也得有人中意我呀。”卞维文笑笑说。
  “怎么没有,我看麻三妹就有这意思。”老潢道。
  “不成的……人家还在孝期不好说这种事的……”卞维武连边摇头。
  “你呀,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跟你说,虞家那位你不要太想,心机太深了,跟她过你活的屈。”老潢道。
  “老潢,你想多了,我哪有……”卞维文有些哭笑不得。
  “哼,有没有你心里有数。”老潢嘀咕了一声,转头看着雨,雨势渐小。
  云收雨散之际,天边便透过一丝阳光,显得天空格外澄静,不晓得为什么,卞维文不由的便又想起了那飘扬的红盖头。
  “老潢,你说你这一生值了,那你这一生可有憾事?”卞维文看着天井上的天空问。
  “怎会没有?老话不说的好,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只不过憾事并不等于就不值,有时唯有那一两憾事才能将一些人一些事镌刻在心里,永不忘怀。”老潢道,心里倒是想着一个个长草的坟头,嗯,等天晴了,得去坟上除除草,人事已了,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个了。
  两人正聊着,门被人敲响了,卞维文开门一看是董帮办。


第五十一章 董帮办
  “董先生怎么来了?”看到董帮办,卞维文颇有些惊讶。
  “找你有点事儿。”董帮办说着,看到老潢坐在走廊上,便没过去,雨已经停了,他就站在那石榴树下,那眼光先扫了一下老潢,然后示意了一下卞维文,自然是示意让老潢回避。
  老潢咧了咧嘴,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手一抬,便架起挂在梁上的鸟笼:“宝贝儿,咱们出去溜溜,别见天的见些个俗人,污了眼睛。”
  老潢说完,趿着鞋子溜溜答答的出了门。卞维文拿了两把竹椅子走了过来,放在石榴树下。
  董帮办边坐下边觑了老潢的背影一眼,就这老货,整日里架鸟哼曲儿赌小钱,跟京城八大胡同那些个玩主一路货色,还嫌别人俗,呸……
  董帮办不屑的看着老潢走远了,才拿下夹在腋下的公文包,打开公文包,拿出几本账册递给卞维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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