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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锦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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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大孝已过，朝臣们的心思终于是忍不住了，这三年朝堂也选拔出不少青年才俊，也是一片朝气蓬勃，所谓温饱解决了，便有闲心想些旁的了。
如今大元的日子算是步入正轨，只要再发展个几年，那北冀，南蜀焉敢来犯？老臣们看着他们的陛下，满眼欣慰，唯独一事让他们时时记挂于心，那便是陛下大婚立后之事了。
一国之君，子嗣也是头等大事，所谓天子无私事，家事也是国事，三年大孝都过了，这皇后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整日这般劳累，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这能行吗？
所以以礼部袁老爷子为首，请奏陛下立后，为皇家开枝散叶，延绵子嗣；这时候上这么一道折子，也算合情合理。
只是袁老爷子说完递上奏章，龙椅上那位迟迟未有回复，这让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颇为焦虑，这成不成，如何办好歹给句话啊，这么吊着，算怎么回事。
可是谁也不敢催促，这位陛下虽然平时看着还算和蔼，虽然登基只有三年，那帝王之威却是与日渐盛了，那平静的眼光一扫，远比之前先帝更让人胆战心惊。
这位陛下的脾气，大家也摸不透，不怒而威，杀伐果断，对那些不轨之事之人，丝毫没有纵容拖延的，一切按律处置，却又偏生的这般风光霁月，俊朗英气，丝毫无害的样子，不知迷倒多少女儿家了。
“大家都是这么个意思吗？”秦玥玺终于开口了，放下折子，靠在龙椅上，看着朝臣，感受到一双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芽儿心里将这帮老臣骂了七八百遍有余了，管什么不好，管人家娶媳妇的事干嘛，她家小姐还没下山，这些人就开始打陛下的主意了，陛下若是真弄个什么皇后出来，她芽儿第一个不答应，虽小姐教育过要敬君王，那前提是不能对不住小姐啊。
芽儿这三年，将军当的颇有成就，手下的兵那是个顶个的好，军人身上独有的气势也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站在她身旁的几位武将纷纷退开一步，谁又惹着这位振威将军了。
“陛下，这立后早该提上日程了，这后宫无主，便不好选拔妃嫔，臣等这才商议请揍陛下。”是该考虑了，张寒侗也站了出来。
洛璃洵站在人群中，一副看戏的表情，陛下，不是臣不帮您，是爷爷也觉得您该充裕后宫了，您就自己想法吧，再想到锦山那位的脾气，被一堆佳人围绕，不知是个什么光景。
“陛下，老臣也觉得是时候了。”洛老爷子对大元、对这位陛下是相当满意，对这位陛下的心思也是略知一二，那女子为后不为过，只是先帝遗言在前头，若陛下有法子堵住众人之口，他也断不会发对，别人不知道，他清楚，这三年，朝中实行的那些良策，有一半是锦山那位的功劳。
再看看如今朝堂上的武将，那个个英姿勃发的模样，看着都让人觉得硬气不少，那位的功劳也是功不可没。
秦玥玺支着头，像是在认真考虑大家的意见，许久道了句，“大家可有合适的人选？让朕斟酌、斟酌。”
芽儿一听，第一个瞪大双眼，陛下，你玩真的啊，不行的尽快通知小姐。
听的这话一出，整个朝堂都骚动了，陛下终于松口了，大家的心思一下活络起来，对人选，的张罗人选了，这立后，自然的同事选上几位妃子，大喜事啊，大事。
可是高兴片刻，众人都回过味来了，这人选太为难了，选谁合适啊，那些家中有女待字闺中的，都忍不住动了那么一点点心思，随即有狠狠掐灭，还是算了，这荣光是荣光啊，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既然众位爱卿提议，朕也慎重考虑，但是这人选之事，看来各位臣工还要好生商议一番，这样吧，你们下朝之后慢慢商议，待有合适的人选，写上几个递上来，让太妃们也帮着看看，毕竟是后宫之事。”既然你们要选，那就给你们点事先做做，选是选又不一定是定。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陛下这是唬谁呢，这立后之事太妃们也看出个什么啊，能做的了你的住？你这不明摆着拖吗？
今日散朝算早的，这陛下要选后的事，向风一般的传遍了皇城的每个角落，选后可不比选秀啊，这是一国之母，是要母仪天下的，可不能乱选，哎，也不知道会是哪位贵女能一步登高啊。
这事也下成了皇城最热门的话题了，那些有些资格的女子都忍不住动起了心思，就算不是皇后，能入宫有个位份也行啊，当今陛下可是年少俊朗，后宫空虚，进去，万一得了圣心，入了圣眼，那宫中那么多位置随意一个都是荣宠一身了。
袁老爷子等人，在一起商议半天，也没商议出个结果，还真是一时想不出个合适的人来，这家室地位不能太低，品行相貌才学也不能差，最重要的就是这品性，日后后宫佳丽三千，的有容人之量，母仪天下之风范，那心思太小的，容易后宫不安宁，于帝王家可不是好事，而这品行又不是一两日便看的出来的。
就是哪家大人觉得自家有女不错，也不好毛遂自荐啊，真是毫无头绪，只能从长计议，还的挑出几个供陛下选择，总不能递送一个名单上去吧，关键是现在就是一个也没有坐落。
商量不出个结果，只好作罢，各自回家，再寻思寻思，寻觅寻觅。
众人回的家中，家中妇人都免不了要探探口风的，动些心思，一时间，皇城中的首饰楼、脂粉铺子、绸缎庄子，生意红红红红的，走到街上，都能闻到一股脂粉的香味。
得不到陛下的青睐，这朝中现在可是众多青年才俊都未大婚，真是随便一个都堪称良配了。
“陛下，喝口茶吧。”杨喜奉上茶，今日朝堂上的议事怕是陛下烦心了。
秦玥玺转着手上的扳指，眼色幽深，阿锦，你是不是也该下山了，这都三年又两个月了，说好的三年之约，怎么还带付利息的，这毛病的改改了。
杨喜见他不说话，默默退到一边，这立后的大事，他也插不上嘴，殿下怕是在意锦山那位了，三年不见，不知现在如何了。
“陛下，您让准备的东西何时送过去？”今生现在也是御前带刀行走了，没事还的帮着跑个腿，递个话，送点东西什么的。
挥了挥手，“不送了，放着吧。”等她自己下山吧，再过个把月不下来，他亲自去。
杨喜和今生都愣了一下，挑选半天，怎么不送了？这莫非是跟今天选后的事有关？两人也不敢多猜测，反正上头怎么吩咐，怎么办事就对了。
钟太傅如今年高重回朝堂，也是不忍看自己的学生新登基，朝中缺人才，这才挑起担子，回到家中，想想今日之事，陛下如今是该立后了，只是人选…
“爷爷，您在想什么，这下棋都分心了，不下了，一会孙女胜之不武。”钟灵儿笑着放下棋子，接过下人手中的茶亲手给钟太傅递过去。
被自己这个宝贝孙女一打岔，钟太傅哈哈一笑，摸着胡须接过茶水，“丫头还知道胜之不武了？”
“爷爷，什么事这么忧心？”爷爷下棋一向认真，怎么今天下朝回来后就眉头紧锁的。
这个孙女心思伶俐，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比一般人强，“今日朝堂，礼部请奏立后。”钟太傅喝了口茶水，将事情说了一遍。
钟灵儿挽袖的手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口问道：“那陛下允了？”若细看，还能看出一丝紧张。
“允了。”
“既然允了，爷爷为何还愁眉不展的。”钟灵儿摆弄着棋子，收拾棋盘。
钟太傅叹了口气，“允了是允了，陛下让礼部琢磨出几个合适的人选让他斟酌、甄选，下朝后，大家伙商议了下，也没商议出合适的人选。”立后是大事，确实要慎重。
合适的人选？“爷爷，这皇后的人选的有什么条件？”钟灵儿一脸好奇。
☆、第一百章 想要入宫
皇后人选的条件？钟太傅见自家孙女一副好奇的样子，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道：“就是这条件苛刻了些，所以才难得甄选，德行：有德才能让后宫众人服；才华：礼仪，琴棋书画不在话下，能为皇帝解忧；容人之心：后宫佳丽众多，争宠在所难免，所以为了后宫安定，就要有容人之心；还有就是门庭了，不能与皇家谈门当户对，但也不能差了。”
“那爷爷心中可有这样的人选？”钟灵儿一双灵动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钟太傅。
“爷爷心中要是有这样…。”钟太傅突然听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孙女，见她盯着自己，一眨不眨的，这才回过味来。
摸着胡子看着孙女，带了几分严肃，“灵儿何时有了这样的心思？”一入宫门深似海，他钟家也不需要一个皇后来撑门面。
钟灵儿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思转动，过了会才道：“爷爷，孙女知道您疼孙女，这后宫也不是什么好归宿，钟家是清贵之家，也不需要靠孙女来挣份体面，爷爷，孙女只是自己想入宫，想…嫁于陛下。”
眼中满是真诚，她说的不是假话，也看的明白，只是她何时对他那个学生上了心？之前怎从未看出来？钟太傅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孙女，一脸探究。
许久，还是摇了摇头，“灵儿，若是当初选太子妃的时候，你跟爷爷说，或许爷爷会允你，可是现在，爷爷不想你入宫。”言语间颇有几分沉重。
“为何现在就不可以？”那是她没有勇气，钟家不需要攀龙附凤，况且当初那道赐婚圣旨又下的那么突然，钟家的女子不可为妾，侧妃也是妾，她也只能放下心思。
见孙女眼中的执拗，钟太傅毕竟年岁大了，对着晚辈，心软了几分，语重心长道：“当今陛下很好，会是一代明君，为师为臣，爷爷都感到骄傲，灵儿能看中陛下，爷爷不奇怪。”
说到这停顿了下，眯着老眼道：“可是，就因为你看中陛下，爷爷才不想你进宫，陛下心中早已有了他人，你又何苦？”他那个学生当初求到他这，求一个恩科资格，也是为那了那女子，这后来的许多传言，想必他这个孙女也应该听说过。
钟灵儿低眉轻道了一句：“爷爷说的可是锦山那位？”如何不知？只是先皇有命，不得立她为后。
“既然知道，就该放下心思，爷爷会给你寻一良配，那个女子即便不能为后，也不是一般人能与之比肩的，若你入宫，日后如何自处？”功在社稷，又得帝心，就算是皇后之尊，在她面前又如何自立？自会尴尬。
这些刚才她都思虑过一遍了，也就是思虑到这些，才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这一次她不想遗憾，“爷爷，你也说当今陛下是一代明君，后宫自然不能让他烦心，孙女能容，即便锦山那位回来，如何盛宠，孙女都能容，可换成别人，能像孙女一样吗？孙女不敢保证，能与他并肩而立，替他打理后宫，替他排忧解难，孙女此生足矣。”
一直都知道，这个孙女深明大义，懂事、明理，同时性子也固执，一旦下了什么决心，怕是很难更改，还未入宫，就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知道该如何去做，也知道大元后宫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皇后，只是这样太委屈她了，她自己舍得，他们钟家舍不得啊。
“爷爷，这是孙女的命，你就允了吧，孙女求您了。”钟灵儿起身退后两步，眼带泪光朝着钟太傅跪下磕下头去。
钟太傅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女，闭上老眼，他是心疼啊，可孙女头一回这么求他，他能不允了，如此懂事的一个孩子。
“罢了，你自己去跟父母说吧，他们若同意，爷爷就允了，只是灵儿，不一定就是你，立后不可能拟一个名单，起码有三个以上待选的，到时候陛下能不能点你，爷爷也不能保证，你可想好了？”真要让你父母替你伤心吗？若不为后，便只能是妃了。
钟灵儿仍旧跪在地上，低下头去，声音透着几分坚定，“灵儿懂得，灵儿让爷爷伤心了，灵儿不孝。”
“罢了，罢了，起来吧，你见见你父母吧。”钟太傅也不忍心再看，挥手让她回去，就是拼了老脸，总要替她挣上一挣。
“黎叔，你赶紧上锦山去跟小姐说，这陛下都要让人给抢了。”芽儿直奔锦阁，一路骑马过来，还引得百姓纷纷侧目。
黎叔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瞧这幅样子，忍不住唠叨起来，“你先好歹堂堂一个将军，你当自己是土匪了，动不动抢不抢的，他若没本事推了，凭什么娶小姐？小姐还用得着跟人去抢男人？陛下怎么了？陛下也就是个男人，咱家小姐要什么样的没有，该着急不是咱们，而是宫里那位，哼，锦山上多的是好儿郎，再不济，这天地下还找不出一个小姐满意的？我还不信，不去，就看看他怎么做。”
芽儿一时被说的有些愣住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难道是她太着急了？“黎叔说的对，咱们不能自乱阵脚，若陛下真娶别人做皇后，可见也没多把咱们小姐放心上，且看陛下怎么做，对，不告诉小姐。”
两人瞬间达成一致，等着看情况，在他们两心里，别人千好万号，都不及他们家小姐分毫。
这选皇后，商量来商量去的，袁老爷子负责牵头，这几天下来，眼下青黑一片，可见若有所思夜有所梦，八成是睡不好。
最后拟定了四个人，想法是一后三妃，还有一个妃位空缺，也算是替陛下考虑了，按袁老爷子的意思，那位就不适合后宫，想想那日刑场的事，忍不住脑袋直晃，那一个斩字，现在想起还心惊肉跳，这样的女子立于朝堂都比入后宫让人安心，这一个心情不好，容人之下不够，吃点醋就能将人给吃了，这后宫安能平静？后宫不宁，这陛下就忧，陛下心忧这影响就大了，不妥、不妥。
不得不说，也是思虑深远，先见之明啊。
这候选的四人分别是钟太傅的嫡孙女钟灵儿、张寒侗的么女张月秀、谢国公家嫡女谢芳华、宁威侯府聂老侯爷的孙女聂昭双，这可是众位大臣斟酌再三，观察再三才确认的，要说这几个那也是贵女圈里拔尖的人儿，平日闺誉甚好，才貌俱佳的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名声在外，门第也都合适，真是百里挑一的。
袁典焕拿着名册满面红光的递上去，秦玥玺看了看便说很好，改日在宫里办个宴会，都叫来，给让太妃们也看看，他这话大家也觉得合理，明着是给太妃看，实则不就是陛下自己选吗？总要有个由头，是要见见的，毕竟是给陛下选后，最后这一关大家也不好援助代庖了。
消息传出，这四位屏雀中选的早已心中有数，都在闺中重新练着礼仪规矩，修饰容颜、打首饰、裁新衣，一府上下都跟着忙活，就算没被钦点为后，那也是一妃，就当娘娘伺候也不为过。
这看热闹的都伸长脖子盯着这几户，今日又是请了哪位绣娘、又是打了什么首饰的，往日里几位的传闻也被翻了出来作为谈资，各有各的拥护者，谁也不肯承认自己拥护的姑娘比其他几位差，翘首以盼的，就等着尘埃落定让对方心服口服。
大元这皇城热热闹闹的选妃，南蜀和北冀也是热闹非凡。
南蜀皇上身体每况愈下，几位皇子都有实力一挣高下，可位置就有一个，一场夺储风波在所难免。
大皇子与二皇子相对来说母族势力稍大一些，所以拥护者较多，而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这三位其中三皇子平日名声极好，就是实力不如其他几位，四皇子虽然母族的便宜占不到，但是手中握有兵权，而五皇子则最得皇上宠爱。
争夺也今日白热化，一场内乱也开始，二皇子因为一个宠妾与四皇子大打出手，皇上震怒压制，要处死那个引的兄弟不合的宠妾，两位皇子自然不答应，这时候老皇帝也发现自己力不从心管不住自己的几个皇子了，便张罗着要立储了。
这立储的消息一出，各路心思都起来了，谁也不服谁，谁也不甘心让出那个位置，各种招式就开始层出不穷，不弄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誓不罢休。
风华公主端坐寝殿，听着自己的弟弟说着外头的情况，伸手理了理发髻，“快了，阿弟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要到头了。”
“阿姐，劳你费心了，你这招挑破离间的美人计还真成了。”萧风赫说完还瞟了一眼站在风华旁边的女子。
“这计能成一是差不多是时候了，二是凤南的功劳，换成别人不一定成。”风华一笑，满室春风。
“凤南只是做了该做的，公主过奖了。”凤南低眉面上不见半点波澜。
很好，果然是快璞玉，三年时间，竟成长的让她都颇为惊讶，“做的好就是好，本公主允你的三魂术及尸蛊术自会传授于你。”说完侧头叹了口气，“阿弟，你看看，阿姐是否显老了？”
萧风赫露齿一笑，“阿姐，你这是跟我打趣吗？阿姐风华正茂，怎么会觉得自己显老了？”肌肤光滑，娇嫩似水，一向注重保养，丝毫看不出年纪，可是再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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