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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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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急三爷急啊。”说着不由分说拽着玄素往前去,脚步飞快的去了冰窖。
到地方玄素走的冒了汗,脸颊红红的,几个麻点在脸上越发显的他朝气蓬勃。
福泉没见谁在冰窖入口把守,一时迟疑,“该不会是去了大冰窖吧?”
玄素立时道:“你们家院子太大,道爷我是走不动了,再走下去,你们姑娘没救回来,我先嗝屁了。”
福泉没搭理他,径自下了冰窖,但见里头有光亮,便知没寻错地方,轻声喊道:“三爷,小的请来玄素小真人了。”
“请下来。”三爷声音十分冷沉坚硬。
福泉敏感的觉察到三爷此时心情极差,不敢多问,忙让玄素下来,玄素随着福泉到冰窖下面落脚,往里走了没多远就见一盏青灯,近处一座水晶冰棺映入眼帘。男子就坐在冰棺旁,冰棺里头躺着一人,细看正是春晓姑娘。
玄素紧着走上前看,道:“她躺在这干嘛?”
那个男人没回答,倒是徐道长从暗处走过来,道:“是贫道无能,本以为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情魂里的七种精神不可或缺,那么必然能用招魂铃将另外两魂唤回来,不曾想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玄素抬头。
“其一,不知何种原因,我的引路铃似被什么搅扰,致使姑娘的魂魄不能及时回来,如今陷到哪里还寻不到。其二,本欲召回的喜、哀两魂也未曾回来。这场法事竟是让事情变得更糟了,都是贫道学艺不精,如今只好寻求小道友援手了。”徐道长一脸惭愧,两鬓都已雪白,一夜之间竟苍老如斯。
玄素挠了挠头,想起临走前,师傅是如何吩咐的,“此女劫数有二,二者都有性命之忧,但二者又不可分,强行分开解决便再无生还之机。是以为师的意思是安内先攘外,你先叫七魄聚首成一魂,再……。”
玄素因问:“照您这么说,她丢失的魂魄在哪?”
徐道长叹气道:“不曾召回,亦不知所踪。”
玄素皱眉,正想着怎么先把徐道长说的竹偶找回来,忽地就见坐在棺椁旁的男子站起身来,身姿挺拔英武,面容明朗俊美,只脸色不好,眸子太过冗沉,让人看着生畏。
玄素把目光移开,但听男子道:“我知道竹偶在哪?”与徐道长点点头,“冰窖寒冷,都先回屋等着吧,也吃些东西休息一下,等竹偶找回来再议。”
春晓有离魂的经历,龚炎则虽焦急却认为不会出大事,如今人虽脉搏跳的十分缓慢,却还能摸到体温,至于为什么放水晶棺里,也是徐道长说:“姑娘如今是活死人,按理死人就该住棺材,顺应天意,才可保平安。”
龚炎则几人从冰窖上到地面后,玄素随徐道长去临时住处,龚炎则带着福泉回外书房,负手在屋里走了两圈,沉吟道:“招呼两位堂主来,这事不拖了。”
福泉一怔,抬头看三爷,小声道:“可……钥匙还没找到,若叫亲王那边窥到,怕就更不好下手了。”
“留着卢正宁,怕指不定还要搅出什么事。再说,爷如今不用看他,只一想起来就恶心的弄死,再等不及了,且等把卢正宁抓住,那是个怕死的,强行逼问不见得就挖不出宝藏钥匙的下落。”
☆、第371章 三爷背后
福泉凛然,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但见三爷转身按了机关进入密室,便把话咽了下去。心里想着:春晓姑娘在三爷心里的份量越发重了,已经能影响三爷的决断了,按照原计划,卢正宁本没到动的时候,宝藏钥匙一天找不到就该留有后路慢慢找,若抓了卢正宁来,不仅惊动了各方势力,上头交下来的任务也没完成,到时要如何交代?
福泉头疼,这个春晓也是个谜团,好好的姑娘不做,非易容成丑样子在三爷跟前做丫头,如今又得了怪病,弄了一个又一个道士在三爷跟前胡说,三爷也信?
老话说狐狸迷了眼,春晓不会真的是狐狸精吧?
福泉忧心忡忡的离开,放飞鸽给两位堂主报信不提,只说龚炎则在密室里沉默坐着,目光一直盯着那纵横广阔的地图,这图是兵部擢内务府协助督造,天下间只有一幅,上面用糯米做成山脉河流,用青铜雕刻城池,用金丝檀木制成驿站、卫所,整幅图铺开足有半个太师府那么大,想想天下尽在手指所触之间,当时皇上的心有多么的震撼,可皇上却将版图的一块截取出来让自己带走,为的是寻找一处宝藏的所在偿。
如今自己眼前的这一块,便是截取的那一块。
这些年也确实走遍许多山脉山谷,可除了生意做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广,宝藏却形如飘渺的神话,始终不见露出端倪。
也就在近日,有消息传回卢正宁手里有宝藏的钥匙,且知道宝藏所在,原本早该处置的跳梁小丑便一直留命到了今日。
龚炎则伸手摩挲沥镇的城池边缘,有一处已经摸的平滑光亮,想当初父亲也是这样摩挲过许多年,最后病死,遗憾离世。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自己与父亲不同的是,父亲偷偷拿着朝廷的俸禄奔波短暂的一生为皇上效力,而自己,却操控着半个大周朝的生意,反而进贡给皇室,还要替皇上养着守疆的军队。
既然没拿皇上一分钱,他也不必有多少忠心。
龚炎则收回手,慢慢靠在圈椅上,闭上眼睛小憩,腰上一直在疼,有粘腻的感觉贴着,该是渗血了,只一直盯着他养伤的春晓此时没法子叮咛他了,一想到躺在水晶棺里一动不动的女人,他这心就难受的厉害。
不一时,两位堂主来见,龚炎则请人坐下,另吩咐福泉拿药来给自己换上,这才说起卢正宁的事,这两位堂主均不在沥镇,都是快马加鞭赶过来,一面吃茶一面看福泉给三爷缠腰上的绷带,听三爷道:“姓卢的贪慕富贵,又是个极惜命的,早就该抓回来刑逼,指不定吓一吓就全说了,咱们也好在年后第一回上朝时给皇上一个惊喜,也了了咱们这些年的夙愿,自此后天高任鸟飞,也少了牵绊。”
这两人都是龚炎则提拔上来的,但听三爷吩咐,虽疑惑三爷怎么突然采用雷厉风行的手段,也并不多问,点头应下来。
他二人只等天亮吩咐手下行事即可,主要是拦截消息外泄,即便拦不住,也要等三爷事情查的七七八八才好。
商量好后几人便散了。
而此时卢正宁还不知大祸临头,正冷笑着坐在茜娘对面,茜娘扭曲着五官,如今半张脸先是竹偶划伤,伤口深可见骨,虽已经包扎却还火辣辣的疼,卢正宁这里没有相比与庞家的雪融生肌膏的好药,茜娘只能挺着,再有烧掉的半侧头发,便在头上包了帕子,这副尊容可真真没个看了。
却偏偏才要恶毒的烧死卢正宁,卢正宁想下手弄死她,又顾忌礼亲王那里,到底是心有所图,不能拿茜娘怎么样,这会儿憋了一肚子火,只盯着茜娘发狠。
两人互相看着,都恨不得弄死对方,却又都有自己的算计不好下手。
就在这时,有小厮来回禀,“火已经灭了,里头并没有尸体。”
“不可能!”卢正宁与茜娘同时站了起来,茜娘张了张嘴,发不出声,卢正宁却已惊讶道。
小厮也觉怪异,道:“有没烧完的衣裳片,还有一支玉镯子,另有一只鞋,按理说该有个尸首,不然还光着逃出去的?即便是逃出去了,小的们一直围着救火也不可能看不见啊。”
卢正宁此时已经往外去,要去看看究竟。
到了地方,小厮将方才说的那些物品给卢正宁一一看过,卢正宁皱着眉头进了已经浇灭的屋子,见到处都黑灰,地上一滩滩的水,房顶烧掉几根横梁,已经露出一块见亮,地上横七竖八烧的看不清原来模样的家具摆设,可惜了一张黄花梨的好案面。
卢正宁伸手摸了摸已经烧的断角的书案,转身往里去,抬脚时忽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快硬疙瘩,再细看,心头就是一跳,叫手下来,“你看看这是不是铁水烧成的。”
当时竹偶被铁锁捆着,铁被火烧化成了铁水,遇水冷却成了铁疙瘩。
“大爷您看,里头裹着根竹筒。”那手下道。
卢正宁用帕子捏着把铁疙瘩拿到近前看,却感觉铁疙瘩似动了一下,把他吓一跳,再细感受又没动,暗暗松口气,心说:仙姑说是冤魂附身,难不成是根竹子精?可也不对啊,尸体呢?
正想着,就听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喊道:“大爷不好了,太师府的福泉领着人冲进宅子,说这处宅子是他们家三爷的,要来收房子,叫咱们都滚!”
☆、第372章 脱光了滚蛋(今天10000+)
卢正宁把铁疙瘩往地上一扔,急匆匆就往外去,一群人呼啦啦的也跟着迎福泉去了,谁也没看见,地上的铁疙瘩往前蹭了蹭,向是被风刮动,其实屋里哪来的风呢,又得多大的风刮的动铁块!
院子里,福泉手里抖落一张房契,冷笑着:“眼睛瞎了么?这不是房契是什么?赶紧的都滚蛋,这屋里一样东西不许带走,房契上写的清楚,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们家三爷的。”
卢正宁到近前,要把房契拿过来看,福泉却不让他拿过去,道:“宁大爷手伸的长了些,我们三爷的东西您也敢碰?”这话意有所指,明着说的是房契,实际说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卢正宁明白这是龚三儿查到女人在他手里,来要人了,什么房契,指不定怎么弄到手的,他卢正宁虽不如他龚三儿富可敌国,可也不差一处宅子,就让给他,只寻不到丢了的女人可不怪他!
卢正宁怪笑的瞅了眼福泉,只等着福泉发现人已经烧成了灰要如何与龚三儿回禀,龚三儿又是如何痛不欲生,想想就觉痛快!
福泉此番来带着中人,也就是房契写的第三人证明,这所宅子,以及这宅子里所有物资都因原房主卢正宁欠了三爷的赌债,进行清算偿还。
说起来这事还真不是凭空捏造,早年卢正宁在三爷后头混的时候,常与龚三、祥二、瑢六等人一道吃酒耍乐,赌丨博不过是助兴,人家都是真金白银的扔出去,输不反悔,卢正宁身为庶子,又是个吝啬的,从来都是抠抠搜搜的不往外掏,有一回瑢六作妖,非要卢正宁签愿赌服输的文凭,卢正宁那时候不敢和他们闹僵,又心里明镜的龚三爷不差他这几个赌资,便欣然签了,如今倒用上了偿。
看着房契,卢正宁气的牙根痒痒,可一想等会儿三爷只怕要气的心肝具裂,便一招手,领着手下要走,哪想到门口时,又有穿着私军盔甲的人横刀拦住,威严道:“净身出户,请宁大爷除了衣帽再走。”
“龚三儿,你他妈的别太过分!”卢正宁破口大骂,如何也不肯脱了衣裳。
福泉慢悠悠的道:“宁大爷婚期将近,若是吵嚷太过,只怕做不成新郎了,听说您那位干爷爷可是很爱护自身名声的。”
卢正宁一听果然蓦地闭嘴,憋了一口气在胸腔里酝了半晌,终是道:“总要留一身中衣吧,三爷不好把事情做的这样绝,低头不见抬头见,总要见面的。”
福泉冷眼瞅着卢正宁,把手里的房契抖落着收起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别人宽容大度前,宁大爷,您是不是该想想之前自己都做了什么。”说着扭身不再理卢正宁,负手迈着步子指挥着带来的人挨个屋子去喊,“都起来起来了,跟着你们大爷滚蛋!”
卢正宁气的差点呕出血来,眼睛里如同淬了毒一般,阴冷的盯着福泉的背影一阵,仿佛要戳个洞出来。
下人们战战兢兢的被撵到院子中间来,茜娘也被轰出了房门,有个小丫头要扶她,被她撒气的甩了个耳光,随后气冲冲的朝卢正宁来,指着福泉说不出话,面皮却通红,显然是也听说了要脱光了出去的事。
卢正宁瞅了眼茜娘,忽地想到了一样,便又与福泉道:“打狗还要看主人,三爷整治我可想过王爷的脸面何在?这位可是王爷的亲侄女,你们是想以下犯上,侮辱朝廷么!”说罢见福泉果然迟疑的看了眼茜娘,似有所顾忌,卢正宁忙又说了软话,“不如各退一步,我与茜娘两个就这样离开。”
“你的手下和这些丫头仆妇就光着出去?”福泉声音渐大。
“仆人就是牲口一样的,臣还要为君分忧呢,何况他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拎到人牙子那里不还是要让人脱光了查验了好买卖。”卢正宁不以为然道。
福泉眸子里带上恼色,他是在外人面前轻易喜怒不形于色的,如今也是火冒三丈,冷笑着点头,“如此说,您两个就请吧。”随即扬声道:“你们宁大爷说了,你们畜生一样无羞耻,不必衣裳蔽体,就光着滚吧!”
卢正宁虽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可一见许多手下与下人都眼含怨怒,便知这些人都不可用了,这里头有不少跟了他十来年的家奴,一想到这些人不用钱也对自己忠心,便觉肉痛心痛,大力甩袖子,铁青着脸离开。
茜娘不舍得那些新添置的金银珠宝和锦帛布匹,站在原地不肯走。
卢正宁哪能自己走,他的最后一张牌就是茜娘,咬牙回头把茜娘拉走,茜娘踉踉跄跄的跟着,想说又说不出,脸色十分难看,哪想到了大门口,又被守卫拦住,叫他们交出身上的饰物,卢正宁把腰上的玉佩、荷包扯下来丢过去,但见茜娘脸皮涨的发紫,眼珠子赤红的恨不得和人拼命,便知她的公主脾气就上来了,转身过去道:“就当你提前打赏了。”说着把她头上的钗环卸掉。
茜娘看了眼窝囊的不成样子的卢正宁,一把将人推开,伸手将镯子、戒指都撸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碎的到处都是,又把荷包丢在地上使劲儿的碾了几脚,才抬着下巴,如同贵族般步下台阶。
路过卢正宁身边时眼都没斜一下,径自朝着庞胜雪的住处去了,她还不信了,庞胜雪敢真的杀了她,看在姐姐的颜面敢把她拒之门外!
卢正宁想了想,就当自己是条狗,紧跟着茜娘去了。
………题外话………读者大多反应不喜欢玄幻部分,我会适当描写,争取不占大篇幅,谢谢大家的意见,么么哒~!
☆、第373章 出名了
茜娘在外头叫了轿子,指了庞白的住处,轿子抬起,身后跟着的卢正宁加紧了脚步,你追我赶似的来到西城门附近的一处宅子,有轿夫去叫门,开门的正是麦子,手里捧着个黑漆镶铜鎏金边角的箱子,正要问找谁,茜娘掀开轿帘子往外探头,道:“我回来了,把门开了,让轿子进去。”
麦子知道茜娘之前偷跑,却不知道中间坠崖那一段,只以为茜娘不知避忌的去了未婚夫家里,心里看不上,可他承太太的情,看在太太的面上也不能把人挡在门外,便把门大开了,让轿子进来,回头喊了句:“九爷,茜姑娘回来了。”
轿子一直往二进的垂花门去,卢正宁跟着进来,把麦子吓一跳,心说:这不是茜娘的未婚夫么?怎么躲在后头,瞧瞧这一脸的汗,追着跑来的别是?嘴上道:“宁大爷,您这是送姑娘回来?撄”
卢正宁只剩下喘气的份,旁的也顾不上说偿。
等他喘匀了气,就见轿夫原路返回,伸手道:“哪位爷把轿钱赏了?”轿子一般都是侧门进后门出,这轿子是侧门进又抬回侧门要钱。
卢正宁身无分文,便仰头看向旁处,目光颇为专注,麦子莫名的顺着看过去,哪里有什么好观赏的呢,不过是屏门上的几片瓦,一片枯藤爬在墙头。
轿夫却是势利眼,不屑的撇撇嘴,把收转到麦子跟前,麦子无法,把荷包卸下来,倒出几个大钱,把轿夫打发了,又贴身揣好,这是平日与九爷外出备出来零碎花销的。
麦子收好荷包,弯腰捧起那黑箱子,也有些看不懂这位宁大爷了,只道:“宁大爷往里头去吧,九爷正在收整东西,不一时就出来了。”
“这都眼瞅着过年了,东西还没收整好啊,不早说,爷若知道,打发些奴仆来,也好使唤。”卢正宁见轿夫走了才正过脸来,下巴微微一翘,带着高人一等的优越姿态。
麦子道:“我们太太怕是不好了,家里老太太来信催回去,就不在沥镇过年了,过了年再说。现下收拾东西要回绥州去。”正说着,就听庞九爷声音传来:“宁大爷,好久不见。”
卢正宁忙转身拱手,笑道:“见外了不是,咱可马上就要做连襟了,都是一家人,叫弟正宁即可。”
庞白干净的面容上带着极寡淡的神色,道:“不敢。”随即向后伸手,就见他身子一侧,茜娘低着头有些抖的走了过来,庞白道:“我们立时要家去,归期不定,本是要请二位离开,只她说现在连住处都没有了,不知宁大爷作何打算,是回老宅去还是另有安排?”
卢正宁面皮一热,眼底露出些羞恼来,心说:怪不得都说庞九儿与龚三儿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果然都是冷面铁心,没一个善茬。这才站了他们家的地儿,茶不给吃一口就要撵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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