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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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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臻也觉得浑身酸疼,快没了力气。
天空阴的越来越暗,星星躲在云里,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雪。
寻了个民舍住下,农家的夫妻是两个年轻人,家里有个四岁左右的女儿,穿着棉布做的小红袄,一团小脸粉粉嫩嫩,很是可爱。
因为紧守着药陵谷,附近的居民种些可以养殖的药材,卖到谷里,日子过的倒还富裕。
第五十六章险露身份
杨臻坐在农舍门口的台阶上,学着那小姑娘的样子,托腮望着阴沉漆黑的夜空。
一片雪花从高处纷纷扬扬的落下,小姑娘伸手指着夜空,开心的拉了拉杨臻的衣袖,軟糯的声音如欢快的铃儿。
“姨姨你看,下雪了!”
女孩儿的母亲从她们身侧经过,笑着纠正女儿的错误,“小花,那不是姨姨,是漂亮叔叔。”
杨臻顺着小女孩儿指的天空看去,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落到地上,一会儿便起了薄薄的一层白。
身侧的小姑娘伸着小手去接大片儿的雪花,冰凉的触感到了手心,让她缩着脖子咯咯的乱笑。
杨臻也伸手接过一片,雪花化在掌心,心底冰凉冰凉的。
收回手浅笑,小孩子总是容易快乐的,就像她那时一样。
在杨臻预想的生活中,此时她早已经嫁给了秦槡哥哥,如今怕是孩子都有了一两个了。如果有这样的雪夜,她一定会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孩子们嬉闹,转身,就有秦槡哥哥温柔的微笑和怀抱。
只是如今,她早已经满目凄凉,心如止水。
小女孩儿被妈妈唤进了屋里,身侧空了片刻,又静静坐下一人。
“不怕冷么?”
夜里,成翊的声音安静低沉。
杨臻侧过脸看他,脸颊清瘦立体,精致的五官自带着阳刚之气,正静静的抬头看着落雪的夜空。
杨臻突然觉得,成翊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幼时父母双亡,一个人吃了多少苦才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想必当初的泪水和汗水,都是咬着牙往肚子里咽的。如今成翊已经到了为人父的年纪,只可惜摊上了一个她这样的妻子,无奈抛下他,不肯为他留下一儿半女。
怪只怪,他们两人有缘无份吧!但愿,成翊也能早日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妻子。
“魏国公主的事情,抱歉了。”杨臻静静开口,到底是她抢了他要娶的女人。
成翊望着杨臻的侧脸,屋里的烛光把脸庞照出了昏黄的轮廓,虽是同一张脸,此时却有着引他沦陷的灵魂。
“我……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
杨臻心想,成翊的夫人“去”了不久,若在“舅兄”面前大谈另娶的事情,总是不合时宜,于是叹息一声安慰道:“妹妹已经去了,你可以……”
一句话,让成翊瞬间回想起西园那个清泠的女子,对于娶了一年多的妻子,他似乎还没有对面前的“舅兄”了解的多。成翊第二次这么深刻的想,倘若这世上有如果,嫁给他的,是面前的人,该有多好!他们也会像这对儿农家的夫妻一样,举案齐眉,在灯下逗着孩子玩耍,听着她天上地下眉飞色舞的吹嘘……
一切,只是如果。
成翊久久未应,杨臻只当他是在哀思,心中对成翊愈发有了愧疚,做夫妻的时候冷清,没想到分开了,他竟然会做出一副长情的样子。
处境似乎有些尴尬了,杨臻起身,拍了拍成翊的肩以示安慰,打算回房间歇下。
刚要走,拍到成翊肩上的手却被蓦地拉住了。
杨臻怔怔的回头,不明白成翊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又犯了那断袖的魔怔?
成翊紧握住掌心的温热,柔软的触觉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心底,拨动的心弦难稳。
侧过头,成翊抬眸看向杨臻,举目竟有些哀伤。
“我们,是不是没有可能?”
若换作平时,杨臻一定会气的抽出鞭子与成翊大战三百回合,只是现在看着他的眼睛,杨臻似乎照见了她望着秦槡夫妻恩爱时的模样,心痛却又无可奈何。莫不是这成翊,当真是动了心?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杨臻回过头不再看他,把喉间的声音压低,沉声道:“没有!”
手上的禁锢渐渐松了,杨臻抽回自己的手,迈开步子进了屋,只留下成翊一个人,在雪夜里寂静的坐着。雪花随着风飞舞,打在身上,落了白茫茫的一片。
一大早赶回药陵谷,慕容季已经在为李安治疗了。杨臻进来,头都未曾抬一下的说道:“就差最后一味回生草了,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他扔出去了。”
杨臻微微一笑,似乎上一次他也是这么说的。
回生草连同药方一起交给了煎药的小师傅。
杨臻到李安床前看了看,不知道慕容季用的什么方法,此时的李安睡的安静沉稳,如同初生的婴儿。
杨臻为李安掖好被角,朝着慕容季抱拳,“多谢!”
慕容季面无表情的看了杨臻几眼,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把手指搭在脉上。
杨臻惊讶,亦没有挣开,不明白慕容季在做什么。
静立在一旁,很久都没有开口的成翊,也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片刻,慕容季松开杨臻的手,带着些怒气说道:“我说过,他的身体虚弱,你的同命蛊若再触动,不光他性命不保,你也要丢半条命!你们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一句话说的杨臻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看了一眼不远处没什么表情变化的成翊,支支吾吾的开口道:“知……知道了!”
慕容季看着杨臻怪怪的表情,又瞧了一眼一旁面容平静的成翊,似乎看出了些什么门道,也不戳穿,只打发了他们走。
成翊面色淡然没有言语,内心却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静。
他的妻子身上下了同命蛊,他是知道的,而如今这“舅兄”身上也有,可见同命蛊可能是下在这兄妹两人身上的,而真正让他震惊的,是那慕容谷主话中的意思,受蛊的另一人还活着?可他的妻子分明是他看着下葬的,莫非,他那妻子还活着?
细想下来,在凉城书房见到的舅兄,虽然同样有几分病态,可气息行动却比面前的这位弱上许多,莫不是?
成翊心头突然有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莫不是他见到的是两个“舅兄”,而面前的,是不是有一半可能是他假死的妻子?
成翊心想,如果真是那样,那当真没有比这更令他兴奋的事情了。
杨臻匆匆出了房间,故意扬着下巴倨傲的撇了成翊一眼,见他与平时无甚两样,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不过成翊聪明过人,待他反应过来,必定会有所怀疑,如果此时立马和他拉开距离,估计反而会引起他的猜忌,现她在要做的,就是要想办法,让成翊相信她是个“男人”!
在药陵谷没呆多久,下午的时候,杨臻和成翊便被慕容季“轰”出了谷,理由是嫌弃两人游手好闲,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杨臻不禁心中诽谤,说什么药陵谷不养闲人,便叫他们两个去整理药材,杨臻哪里分的清什么根什么叶什么草什么花儿,只满心思想着怎么应付成翊,好让他打消怀疑。最后的结果,是两人都被赶出了山谷,马儿和包袱都被扔了出来,让杨臻年底的时候,才能进谷接李安回去。
尴尬的出了山谷,杨臻还未开口,便听见成翊竟率先告别道:“杨兄,此行耽误了不少时间,京都堆积了很多要务,我须得尽快回去了,他日有缘再见,告辞!”
杨臻呆怔,就这么要走了?莫非是昨夜的无情拒绝起了作用?不过走了也好,她也可以稍稍放下心来,不用再担心成翊的“骚扰”。
出了药陵谷,杨臻直接骑着马朝凉城赶去,快到凉城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个外公的小徒孙,正急匆匆的赶往凉城的方向,朝杨臻报信去。
听那小徒孙神色激动的,朝杨臻汇报了青缈峰的事情,杨臻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总结,就是外公最近很心痛,被气的头疼,因为大师伯和小师叔因为掌门之位大打出手了!
杨臻细想之下觉得不太可能,大师伯和小师叔关系一向很好,平日里看起来都不像是争权夺势的人,为什么此次会突然闹翻呢?可是听那小徒孙的叙说,虽然带着几分兴奋之色,但也不像是在说谎,思量之下,杨臻干脆调转了马头,朝着青缈峰的方向赶去。
这次进山门,扫地的那个小童已经认得杨臻了,只冲她笑嘻嘻的打了个照面,便又开始认真的扫起地来。
进了青缈山庄,杨臻唤一众弟子过来,围了个圈,然后细细的盘问了整件事情的缘由经过。七嘴八舌之间,杨臻总算是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最后对自己来青缈峰的这个决定,感到无比的后悔。
原来是外公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想山庄里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过来向他汇报一遍,便打算把青缈峰掌门的位子,传给他最得力的两个徒弟之一,自己好清静快活。
谁知道,这掌门之位,竟引起了一场血战。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大师伯觉得小师叔聪明机智武功高强,比较适合掌门的位子,小师叔觉得大师伯成熟稳重比他更加适合。
于是两个人你推我往之间,都觉得对方比较适合,后来小师叔偷偷服了泻药,拉起了肚子,说自己生了恶疾身体虚弱,当不了掌门之位,结果大师伯更狠,拿转头敲破了自己的脑袋,血都流了半张脸,硬说自己走路摔坏了脑子,更做不了掌门之位。
杨臻明白,这两个人,表面谦逊,不过都是不想管这烂摊子,互相推卸责任罢了!
青州刘虎
杨臻走进外公的院子,见他正弯着腰,逗弄着笼子里的一只绿毛鹦鹉,那只鹦鹉被惹的急了,一出口,竟有几分毛外公的强调,夹杂着一丝地方口音,嫌弃的叫唤道:“老东西!老东西!”
宗青峰恼怒,指着鹦鹉的鼻子臭骂一顿才消了气,一回身,看见杨臻笑眯眯的站在廊下,看他的笑话。
“臻丫头。”
杨臻眉头一挑,见鬼了!对着镜子她自己看自己都有些恍惚,这老头儿是怎么看出来的?
“外公,你怎么又知道是我?”
宗青峰还未回答,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温润的面庞,素白锦缎的披风下捂住一只黄铜的小暖炉,与杨臻四目相对,竟如同照了一面镜子。
杨臻顿时咧开嘴一笑,亲昵的喊了一声,“大哥。” 说罢又惊奇的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杨禹轻笑,无奈的说道:“山庄里三分之一的弟子,都跑去凉城报信去了,说是事态严重到没人能稳住局面了,所以我来看看。”
“哼!”杨臻一听有些气恼,冲着宗青峰便批评道:“外公,亏你还是堂堂青缈峰掌门,这么点事情都管不了!”
宗青峰瞬间把眼睛瞪的老大,“谁说我管不了?明明是你们两个人爱管闲事!”
杨臻撸了撸袖子刚要上前理论,却被大哥一把拉住,劝说道:“我最近感觉身体好了很多,所以出来转转,提提精神。”
杨臻看着大哥精神状态确实好了许多,才放下心来,决定饶了外公。
宗青峰在一旁做着可怜模样啧啧道:“还是人家兄妹情深,没人喜欢我这个老头子喽!”
杨臻上前撒娇道:“外公~”见宗青峰还装作气呼呼的样子,便转移话题道:“外公打算把掌门之位传给谁啊?”
没想到一句话,宗青峰是真的生气了,胡子都翘了起来,“那两个没用的东西!气死我了!”
“其实嘛!”杨臻阴险的一笑,“还有一个人比较适合!”
“谁?”
“曾路怎么样?”
“路小子?”宗青峰点了点头,却又很快否认了,“路小子虽然好,但是心太软,容易被亲近的人左右,况且路小子的心,已经不在青缈峰,随着忧乐走了!”
杨臻想着外公说的也是,曾路虽然人品正直功夫不错,确实太过于心软,尤其是面对她和小师妹的时候,听外公的意思,曾路似乎还没有从小师妹出嫁的情伤中走出来。
杨禹上前劝说道:“担心那个做什么?青缈峰弟子那么多,弟子们的掌门,自然要由弟子们选,外公为何不直接等着结果呢?”
弟子们选,一定是花落大师伯和小师叔之间,杨臻点头,大哥的计策虽然公平,但对两个逃避责任的掌门候选人,也是够损的。
“外公。”杨臻上前揽住宗青峰的胳膊,“我前一段时间呢,去了一次苗疆。”
宗青峰知道上一次来,杨臻拿走了什么东西,一提到苗疆,苍老的脸上带了几分忧郁,没有说话。
杨臻看着外公神色郁郁,犹豫片刻,还是接着说道:“我把蓝岫的戒指,留在了南疆。”
宗青峰一贯嬉闹的脸,开始变得哀伤起来,望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枝桠,良久才开口,“也好,这也是她一生的愧疚。”
杨臻明白外公的意思,外婆为了爱情抛弃了她的族人,身为蓝岫长老,她没能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辜负了苗疆的期盼。愧对苗疆,是她心头一生的痛。
与大哥对视一眼,杨臻不再说话了。
杨禹拉了拉她的袖子,杨臻瞬间明了,随着大哥悄悄退了下去。
身后没有了动静,宗青峰望着辽阔的天空和晦暗的秃枝,寂寥了半生的心涌起百般滋味,泪眼婆娑。
回到房间,杨禹把手中捧着的暖炉放在桌上,轻咳了几声,面色却比之前好上一些。
杨臻过去帮他拍拍后背顺了顺气,“大哥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杨禹淡笑着阻止了杨臻,“这段时间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要不然我也不会来青缈峰的。”
杨臻点头,大哥的身体能好,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父王呢?”
“红绛的果实效果还是不错的,虽然阴雨天还是会关节红肿,但是已经可以出门坐一会儿了,前些日子,还到营中看了看呢!”顿了片刻,杨禹又望着杨臻说道:“父王,总还惦念着你呢,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杨臻垂下眸子看着脚尖,尽量不透漏出自己的悲伤,“父王身体刚好,我不能再去刺激到他,等到了合适的机会,我会说的。”
杨禹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合适的机会,到底是什么时候。
“魏国之行,他有什么察觉吗?”
提起成翊,杨臻瞬间想起了雪夜里那个失落的身影,似乎对他,也没有那么多的厌恶和痛恨了,令蝉毕竟不是他杀的,而他包庇那糟蹋了令蝉的邢六,也不过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一笔归一笔,上次回京都,得知那邢六被她刺伤,没拖到冬日就咽了气,而那青玉,疯癫魔障,比死了更加痛苦,如此,令蝉的仇也算报了,而她和成翊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他,回京都了。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
杨禹瞧着杨臻的神色,他们两人血脉相连,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却能感受出杨臻的转变来,说到底,杨禹其实还是看好成翊的,只是情之一字,还未在他们两人之间起笔,缘分这种事情,总是飘忽不定的。
“大哥。”杨臻抬起眸子轻唤,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我给你惹了一门亲事。”
杨禹面色不改,轻轻点头,“张艺已经同我说过了,李安还好吗?”
“嗯,慕容季说,年底就可以回家。”
“阿臻,你不必自责,李安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喜讯,他当初为了凉城和家人甘愿赴死,我们为他做的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更何况……”杨禹伸手刮了杨臻的鼻尖一下,“更何况你小时候听戏,不是最看不得才子佳人分离么?我们这么做,也算是积了一段善缘。”
“可是……”杨臻很难说出下面的话,她知道,大哥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令蝉的,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怕自己早早的去了,耽误了令蝉,没想到造化弄人,竟是令蝉先行一步,留下大哥一个人孤孤单单。
“阿臻。”杨禹把杨臻从哀思中唤回来,“婚姻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了,如今它还可以换取一些东西,已经很值了,你该高兴。”
杨臻的眼底渐渐迷蒙,大哥的心,是随着令蝉去了么?
杨禹伸出手拭去杨臻眼角的泪水,温柔的笑说道:“我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你给的,我会好好的。别忘了,我们有同命蛊,你若太过难过,我也会难过的。”
杨臻带着泪苦笑一声,自己太没有出息了。
长吐一口气,杨臻好奇的问道:“大哥怎么突然出来了,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是为了青缈峰掌门的事情来的。”
“自然不是,阿臻果然了解我。”
杨禹笑了片刻,接着说道:“曾路查的事情有了眉目,恰巧我最近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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