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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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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翊得了回答,见她寞落的神情,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一切都准备的很快,杨臻出门的时候,将军府的大门上已经挂起了高高的白灯笼,进进出出的仆人们皆是一身素缟。
杨臻牵着马回头望着,这一切都是为她准备的,从今天起,她在世人眼里,已经彻底死了。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过,年少时以为自己这一生必定过的潇潇洒洒轰轰烈烈,到头来,人生的一盘棋被自己下的七零八落,落寞不堪。
婚姻死了,爱情死了,她自身也被自己机关算尽的“杀”死了。
也罢!死了也好!
杨臻拎着一坛酒,一步一步的走在空旷的路上,没有牵马,小狼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情,紧紧的跟在她身后,深夜寂静的路上,只听到马蹄哒哒回响的声音。
已至深秋,湖边本来白堤杨柳的美景,也只剩下了光秃秃白堤。
杨臻独自坐在岸边,落了一地的树叶被风一吹,从她眼前飒飒飞过,掉落在湖面上,把水面静谧的月光打了稀碎。
烈酒入吼,满是苦涩的味道,杨臻觉得自己的味蕾一定是出现了问题,近些日子喝的酒,味道都和以前差上很多,不知是酒变了,还是人变了。
身后传来落叶被踩碎的声音,月白的衣袍就地而坐,如昨夜一样,静静的在她身旁,而短短一天一夜,杨臻的心境却大不一样。
杨臻抱着酒坛子喝下一大口,苦笑道:“乾一阁的江湖第一,果然名不虚传!只一天的时间,就颠倒了一个人的生死。”
沐卿看着水面重新恢复平静的月亮,浅浅的笑容如月光一般安静,“八千两银子,自然要做的值一些。”
“谢谢你。”杨臻抵着头,声音闷闷的。
“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杨臻想了想在西园时淡然无味周而复始的日子,想了想令蝉无力倒下的那一刻,又想了想凉城需要她保护的亲人们,摇了摇头,“没有。”
沐卿把随身带着的酒拿出来,轻轻拍开酒封,巴掌大小的两坛。
“既然没有什么留恋的,那就庆祝你的重生吧”说罢沐卿把手中的一坛酒递给杨臻。
杨臻伸手接过,看着手中的小坛,比她的酒坛小了不知几倍,“就这么一点儿?八千两呢,你也太抠门了!”
沐卿又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姐姐这话说的,八千两,可买不了我这酒的一杯。”
杨臻把酒放在唇边轻嗅,果然,还是昨晚的那个味道,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初饮时觉得太过绵柔,酒劲儿小,过后才能见识到它的厉害。
“你这酒叫什么名字?”
“梦回。”
“梦回……”杨臻低喃一声,仰头喝下一口,果然是好酒!
好酒在手,杨臻大口的喝着,想用酒劲儿压住她心头说不明道不白的难过。
沐卿静静的陪着她喝,一口一口,酒可消愁。
夜色已浓,杨臻的双眼渐渐迷离,由刚开始的一言不发到后来说的滔滔不绝,沐卿便知道,她醉了。
片刻,沐卿侧过脸,朝不远处的路口看了一眼。
小六子静静的守在那里,等着杨臻回去。沐卿扫过来的那一眼,让小六子不禁瑟缩了一下身体,往树后隐了几分。
杨臻嘴里正讲到偷看姑娘洗澡的事情,见沐卿看别处,便伸出胳膊搭上沐卿的肩膀,怕他听不到,又把身体贴近沐卿的耳朵,接着指手画脚的讲她乱七八糟不着南北的话。
暗处的小六子看到这一幕,呼吸一紧,把手中拿着打发时间的枯枝不小心握断。
沐卿眼眸轻眯,眸色瞬间从漆黑变成了妖异的深蓝,骨节分明的手指下,盛酒的小坛慢慢裂开了一道缝隙,千金不换的酒水从坛中渗出,在坛底凝成一滴,啪嗒一声落下。
杨臻虽然大醉,依旧有所警觉,感受到有浓浓的杀气,蓦地抽出腰中的长鞭,啪的一声打向水面,溅起的水花洒了两人一身。
“她奶奶的,莫非有人想暗算大爷!”说罢揽着沐卿的肩膀又紧了几分,“老弟……莫……莫怕!我保护你!”
沐卿突起的怒气被这溅起的水花灭了个一塌糊涂,额前的头发不时往下滴下几滴湖水。
手中的酒还未渗完,沐卿仰头喝下最后几口。
已到深秋,被水打湿的衣裳已经凉透,沐卿看了看等在路口的小六子和马儿,扒开杨臻的“钳制”,起身离开了。
小六子轻车熟路的做着这段时间经常做的事情,扛着醉的一塌糊涂的杨臻,回家。
梦回一场,总是脑海里最难忘的那些片段,父亲的嘱托,令蝉的死,成翊的一巴掌,都真真切切的重新呈现在杨臻面前,痛苦,难过,憎恨,仿佛又在心头涌过。
夜半,杨臻猛的从梦中惊醒,头发被汗水浸的微湿,胸口一阵阵的发痛,坐起身来,用胳膊怀抱着自己,把头埋进膝里,再也无法入睡。
由于将军夫人“死”的比较凄惨,成翊为了将军府和“死者”的尊严,对外宣称是染了恶疾而死。
无论怎样死,将军夫人死了这件事情,在京都也算的上是一件大事。
一大清早便有不少各府的这夫人那太太前来祭拜,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则哭的比死了亲姐妹还要凄惨,杨臻听到声音还特意看了一眼,心里万分肯定,她真的不认识这是谁。
及近中午的时候,杨臻刚欲出府,却被一身灰色僧袍的妇人唤住了脚步。
“杨公子,请留步。”
杨臻回头望去,见那人四十来岁的模样,两鬓的头发已经斑白,比来府中祭拜的其它女宾客都略显苍老,手中轻捻着一串檀木的佛珠。
杨臻望着她点头浅笑了一下。
那妇人见杨臻面露迷茫,自我介绍道:“我是襄王妃。”
襄王?杨臻眼波微闪,这个襄王曾经是皇帝最喜爱的儿子,为人也亲和温厚,深的朝臣和百姓爱戴,若不是最后襄王受冷落病死,也不会有日后太子和静王的储位之争。
这故事说起来也算是一段风流韵事,皇帝年轻时微服出巡,遇见了襄王的母亲安贵妃,一个是英雄盖世的开国帝王,一个是温柔似水的绝世美人,很快两人便互生情愫。水到渠成的,美人进了皇帝的后宫,备受皇帝宠幸,不过一年多便诞下了襄王。那襄王受皇帝宠爱,倒也不负重望,长大以后算是个勤政爱民深的人心的好皇子。
本来储君之位唾手可得之时,后宫却出了事情,与安贵妃一向交好的陈贵妃撞见了安贵妃与侍卫私通,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皇帝赶到之时两人才匆匆穿好衣衫起来。
事实大于雄辩,任由安贵妃跪着如何声嘶力竭的解释哭求,终究没能得到皇帝的原谅。
安贵妃被打入冷宫,受到牵连的襄王也就此被冷落,甚至皇帝还听信了传言,认为襄王是安贵妃与侍卫的孽种,准备下令斩杀的时候,提起的笔终究是被心底的一丝亲情打断,停在了圣旨上。
第三十三章红绛奇花
襄王没了在后宫的依靠,又失了皇帝的信任,天之骄子一下子被贬入尘埃,没过多久就染了恶疾郁郁而终了。
杨臻知道父王还未卧床养病之前与襄王交好,重新向面前的女子行了个礼,“晚辈眼拙,王妃见笑了。”
襄王妃手中的佛珠轻捻,伸手虚扶了杨臻一把,“公子不必多礼,老身已经遁入空门多年,这些虚礼,于我已经远了。”
杨臻难得谦逊的一笑,“这是晚辈应当的礼数。”
“杨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臻点头应允,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襄王妃突然叫住他,想必也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杨臻可不认为这襄王妃单纯是来叙叙旧的。
出了将军府,拐角到一处隐蔽的胡同里,襄王妃才停下脚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的念叨了几句,才转身朝杨臻问道:“令尊可还好?”
提起父亲,杨臻惆怅的叹了一口气,“病情时好时坏,请了无数名医,也只能暂缓痛苦。”
襄王妃怅然,仿佛亲身体会过那种痛苦,多年来佛前熏陶的双眼,淡然中一片雾水迷蒙。
“浑身关节肿胀变形,不能下地行走,连筷子都拿不稳,那该是如何的痛苦。”
杨臻心头一沉,父王的病情她怎么会如此熟悉?
疑惑间,只听襄王妃声色淡淡的开口,语气里满是历经沧桑的悲凉,“我照顾了燕璟一个月,那一个月里,他日日躺在床上怔怔的望着房顶发呆,阴雨天里浑身关节肿大,痛苦的连翻身也不能,到最后甚至饭菜都不能下咽,整个人半睡半醒生不如死!那一个月,我们经历了人世间最悲惨的坎坷,没有一个人来帮我们一把。我看着燕璟一天不如一天,无论是派到皇宫里请求皇上的人,还是派到凉城去求助你父王的人,都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到最后,上天不能入地无门,燕璟他还是没有熬过去。”讲到这里,襄王妃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从苍老的眼角不断的流下。
杨臻心头震惊,不是为襄王燕璟的凄惨遭遇,而是因为襄王妃所说的病症,与父王这么多年的恶疾,极其相似。
“王妃是想告诉杨禹什么?”
杨臻虽已猜到,还是开口直白的问道。
襄王妃睁开眼睛看着杨臻,万分肯定的说道:“你父亲的病,不是当年寒冬横渡渭河落下的,而是与我的夫君燕璟一样,中了贼人的毒!”
中毒?杨臻脑袋里飞快的思索,父亲的病不管是御医或者江湖郎中都为其诊治过,没有一个人说过这是中毒的症状,而这襄王妃如今言之凿凿的指出这是中毒,有什么依据或目的,让她把这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今日吐露出来。
“襄王妃是想提示我什么?”
“答案只有你自己去寻的,你才会相信,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
杨臻面色平静,浅笑着问道:“王妃藏了这么多年,为何偏偏今日对杨禹道出这个秘密?”
襄王妃手中的佛珠被重新捻起,“万事自有因果,如今不过是因果轮回的时候了。”说罢,襄王妃便抬脚往胡同外走去,走了几步又顿住,朝着杨臻说道:“我与我儿本在天平的中间才保全了性命,如今我打破了这天平,希望公子能看在康王爷与襄王相交甚好的份上,必要时能帮我儿一把!”片刻,襄王妃又补充一句,“杨公子可去苗疆,寻一种叫红绛的花朵。”
襄王妃的身影越走越远,杨臻伫在原地,嘴里轻喃了一声,“红绛。”
看来,去一趟外公的山庄,是必然的事情了。
成翊伴君多年,皇帝的行事到底是了解的。临近傍晚的时候,圣旨果然传了下来,三日后,皇宫御花园内,宴请群臣。
将军夫人“杨臻”下葬的日子下起了蒙蒙小雨,杨臻没有去看,独自待在了府中,总觉得这场戏演的太过于滑稽,又太过于真实。
成翊料理完“夫人”的丧事,到营中处理了近日堆积的一些杂务,夕阳西下时才起身回了府里。
路过书房时,见书房的门竟然开着,成翊瞬间拉下了脸,一旁的周武赶紧上前为难的解释道:“是杨公子执意要进去的,小的们拦不住,也不敢硬拦,那杨公子阴下脸来,比爷你还吓人!”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失语,慌忙用手捂上了嘴巴!
成翊大步朝书房走去,进了房门,莫枞靠着墙坐倒在地上,鼻青脸肿,脸色很是难看。
见成翊进门,莫枞从地上踉跄着起来,懊恼的回道:“将军!属下无能,没能拦住杨公子!”
“都下去吧!”成翊看着莫枞鼻青脸肿的模样,他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无论身手还是头脑,都是营中的佼佼者,没有想到在文质彬彬的公子哥手下,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周武和莫枞对视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成翊转身走向内室,推开内室的门,便看见一抹月白的身影,在高高的书架旁低头翻着一本书。
成翊靠近,从杨臻背后伸出手去拿她手中的书,却被杨臻一个擒拿挡了回去。
只见她头也未回的说道:“不过来借本书,看你们一个个小气的模样!像是闯了你家小姐的闺房一样!”
成翊听到这话皱起眉头,他的书房在她眼里竟成了小姐的闺房,而且还硬闯进来,于是成翊心中更好奇,杨臻“借”的,到底是什么书?
成翊再次伸手取书,杨臻“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书,另一只手准确的抓住了成翊的手腕,手肘弯曲,快速击向身后人的腹部。
一击未中,身后人敏捷的躲了过去,第一时间袭向杨臻。
杨臻感受到此次背后的攻势猛烈,转身接了几招。
几招下来,成翊阳刚有力经验丰富,杨臻身形灵活奇招频出,一时难分高下。
杨臻早已经看清来人,本欲收手,却见对方兴致大涨,有意与自己过招,便把书扔到一旁,双手迎战,她倒要看看,这成翊有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
狭小的房间内,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纠缠跳跃,猛烈的过招中,竟没有乱了书房的任何陈设,只听见衣帛翻飞的声音。
赤手空拳,杨臻的招式往往是敏捷精准,直逼要害的,可于成翊这样的高手过招,狭小的空间里轻功施展不开,而且成翊内力深厚,杨臻的几掌下去,成翊只后退了几步,并未受伤。
成翊同样在观察着杨臻,果然是难得一见的高手,而且奇招百出,怪不得莫枞不是她的对手,书房狭小的空间阻碍了她轻功的施展,不然怕是自己也擒不住她,虽然自己内力也无法使出,但成翊知道,论耐力体力,她熬不过他。
果然,半个时辰后,杨臻接了成翊的一掌,双腿一软后退几步,靠着身后的书架才没有坐到地上,急促的呼吸已经渐渐带了喘气的声音。
成翊不等她回神,直逼上前,伸出一只手抵着书架,用身体围困住杨臻。
剧烈的运动让杨臻的额头已经浸出了汗水,感受到成翊温热的胸膛逼来,伸手推了一把竟如同推到了一面铁墙,没有移开半分,浓浓的男性气息袭来,没来由的让杨臻更加心慌,唯恐他发现了什么。
成翊低头看着矮自己半个头的杨臻,见她眉目清秀,唇色嫣然,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从颈间蜿蜒向下,这场景,让成翊的心跳竟漏了一拍。
姿势有些亲密,杨臻可不想这样下去,抬眼看着成翊漆黑的眸子,冷声问道:“成将军是在等杨某求饶么?”
成翊突然对上这么清冷的眼睛,瞬间恍过神来,慢慢松开了对杨臻的钳制,只觉得这样清泠如水的眼眸,似乎有些熟悉。
成翊整理了整理被打斗弄的有些散乱的衣衫,理直气壮问道:“我的书房也算得上是军事重地,杨兄闯进这里来做什么?”
杨臻语结,只怪自己一时心急想查襄王的事情,忘了这一点。
“我……我有事情想查一查。”
“哦?杨兄博学多才,有什么事情非得到成某的书房查不可?”
“襄王燕璟。”
“你想来我书房查襄王的事情?”
杨臻点头。
成翊从书架上取下杨臻刚刚合上的书看了一眼,随手放回了书架,“不管是正史,杂史,或者档案,都不会有襄王的任何事情。”
“因为安贵妃?”
“没错。”
杨臻了然,怕是皇帝到现在都怀疑,襄王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安贵妃的事情,对于皇帝来说,是永远无法提及的耻辱。
杨臻双手环抱,在一旁的书架靠立着,有些失望,“我想着也是,只是觉得你这里书卷档案那么多,所以来看看。”抬头看着这一屋子的书,杨臻怅然,这成翊虽然是个武将,哪日不带兵打仗了,做个文臣也是绰绰有余的。
成翊寻了个椅子坐下,细细的看着杨臻的表情,“你打探襄王做什么?”
“好奇。”杨臻随口敷衍。
“我可不认为,杨兄是那么有“好奇心”的人。”
杨臻撇了成翊一眼,起身便往外走,他俩之间的那点亲情联系,已经随着“将军夫人”的下葬,彻底断绝了,等赴完皇帝的邀宴,她可不想和成翊再有任何瓜葛。
随着夜幕降临,书房里慢慢变得漆黑一片,成翊取出火折子把蜡烛燃上,跳跃的灯火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脸,薄唇轻扬,朝着杨臻离开的身影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
第三十四章冷宫亡魂
杨臻听到成翊的话,停下脚步回过头去,恰好看到阴影处的成翊,此时的他,少了平时阳刚正义的形象,俊美的脸笑的有些邪魅。
“当真?”
“当真。”
“襄王的死亡检验是什么?”
“恶疾!周身瘫痪肿胀,意识模糊,无法进食导致身体极度虚弱,最后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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