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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柳，嫂嫂如何了？”徐凝慧叫住了她问道。

　　　　于是雪柳就折道回来，“稳婆说着呢吗也得天亮以后了，老夫人说，若是姑娘们困了，便先回院子歇着！”

　　　　“回去也是睡不着，不如再这里守着嫂嫂，心里安稳些！”徐凝娉说道。

　　　　“雪柳，我太渴了，你去帮我找些汤来吧！”俆凝珠见他们说话说个不停，心里不便焦急。

　　　　“小厨房等闲是进不去的！若是五姑娘不嫌弃，这碗参汤公主没动，还温着！”雪柳就将参汤端到了俆凝珠面前。

　　　　“我说呢，怎么玉竹回不来呢！”俆凝珠笑了笑，“我是渴极了！”于是就将参汤端了过来，真准备喝的时候，顿住了，又闻了闻，看向徐凝慧。

　　　　徐凝慧被她看得心里不安，端了她手里的参汤，闻了闻，喝了一口，随即吐了出来。“参汤里面加了什么？”

　　　　“没有什么就是鸡肉和老参熬制的！”雪柳白了脸色，“四姑娘，可还是有什么不好？”

　　　　“玉竹，你讲着汤，端给吕嬷嬷尝一尝！”徐凝慧看了徐凝玥一眼，“雪柳你去叫大爷他们过来！”

　　　　两个丫头走开了，才对姐妹几个说，“参汤里面有花的味道，还夹着着点点腥臭！”

　　　　“三妹你看着六郎，我去找常贵叔过来！”说着就将熟睡的徐承棠给了徐凝娉抱着，自己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徐承楠大步过来，“四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徐凝慧点点头，“只等大夫的判断了！”说着就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了徐承楠，“大哥，大夫明明说了，嫂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的！我担心，今日又是除夕，明日是初一，这样的大日子！”

　　　　徐承楠是何等聪明，立即明白了徐凝慧话里的意思，“大日子？”

　　　　正在说话间，屋子里的下人都被请出来了，徐老夫人脸色低的能出水，“元朗，你将他们都看管起来，出了你们，屋子里便是郑嬷嬷，吕嬷嬷，他们守着，旁的人都不许进来！”

　　　　兄妹几个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都沉默了。

　　　　不一会儿，徐老太爷，徐大老爷和徐二老爷都进来了，徐凝玥跟在身后。

　　　　“里面的情况如何？”徐老太爷问道。

　　　　“吕嬷嬷和郑嬷嬷在帮嫂嫂看着饿，祖母和母亲在里面，大夫在开药！”徐凝慧简单的说了几句。

　　　　“好，常贵，你将人都看管起来，叫了长荣一起查问！”徐老太爷说道，“你们几个同我去书房等消息！”

　　　　徐凝慧和徐家的儿郎都进了徐承楠的书房。

　　　　“慧丫头，你今日为何叫住了元朗进宫？”徐老太爷坐下后立即问道。

　　　　“因为今日最容易出乱子！”徐凝慧不卑不亢的回答，“嫂嫂身份特殊，四皇子一派现在被棉花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太子一派升平和乐，最是下手的好时候！”

　　　　众人沉默不语，徐大老爷一直看着她，“先坐着，你还没好全！”

　　　　“是，爹！”徐凝慧笑了笑，于是坐在了徐承松的身边。

　　　　“便是如此，你只需叫了老夫人他们提防就是，为何要留下元朗？”徐老太爷并没有因为徐凝慧的说法就放过她。

　　　　“到底是大哥的长子，怎么任何人都比不上他给嫂嫂的勇气！”徐凝慧缓声道，“在再者，祖父不也知道了吗，在大哥走后，只怕有不长眼的人，给徐家上眼药呢！”

　　　　徐老太爷点了点头，“暖阁的周围可有发现什么？”

　　　　“常妈妈还在查，不过当时慌乱，要是有心遮掩，未必查得出来！”徐凝慧说道，“不过，若不是珠儿贪嘴吃多了烤肉，口渴，只怕还没有发现夹了料的参汤！”

　　　　“好，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对徐府下手！”徐老太爷含笑道，“真真是好谋算啊！”

　　　　“父亲，您心中可有怀疑的人？”徐大老爷问道，“究竟是谁想要给徐家添堵！”

　　　　“大哥，只怕不止添堵这么简单！”徐二老爷说道，“嘉永公主这胎，父亲的官职，你还没有正式的上朝，几个儿郎今年的出息！只怕是有人眼红，想要咱们全家的命了！”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是有过这样的例子的，前朝的时候，皇上的爱女在中秋产子，结果难产，母子具亡，皇上震怒，杀了驸马一家为公众股殉葬！

　　　　“左不过就那几个人，咱们府上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没点钱财，心力是进不来的！”徐承杉凉凉的说道，“只是，这招太狠！恐怕就是出自那位爷的主意！”

　　　　“说起来，也只有他不显水，不露水的混着！”徐凝慧笑了笑，“如今正是好时候呢！”

　　　　“有了人选，就不怕事大了！”徐老太爷说了一句后，居遣散了大家。

　　　　终于在初一的辰时，萧明姒挣扎着将徐家下一辈的长子生了出来，吕嬷嬷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围了上去，徐凝慧发现徐老太爷出去了。

　　　　“祖父，开局了？”徐凝慧走到院子里看花的徐老太爷身边去。

　　　　“开局了！”徐老太爷点点头，“又是不安稳的时候！”

　　　　“祖父，京里，南楚，整个天下什么时候又安稳过，不是夹缝里求生存！”徐凝慧笑了笑，“嫂嫂在大年初一，为徐家生了长子，为皇上添了外孙，这是好兆头呢！”

　　　　“恩，”徐老太爷点点头，“叫吕嬷嬷派了人去各府报喜！”

　　　　“是！”徐凝慧说道，“只怕是有些人要气的跳脚了！”

　　　　“也不见得，只怕还有后招的！”徐老太爷面色凝重的说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是长子？”

　　　　“祖父还记得大哥成亲那日，惠儿做的梦吗！”徐凝慧伸手抓了一把雪在手里，晶亮的白雪在徐凝慧手中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惠儿手里抱着的就是元朗啊！”

　　　　“你是说？”徐老太爷当然知道那个梦境，“府里还有后招？”

　　　　“有棋子不用不是他的作风，况且四皇子不见得就是手忙脚乱，若是被他知道了。搅浑水，也是腾的出手的！”徐凝慧将手里的雪抛了出去。

　第二章元宵宫宴

　　　　“真是多事之秋！”徐大老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徐凝慧乖顺的对着他喊了一声‘爹！’然后百年将风景都留着给了徐老太爷和徐大老爷。

　　　　“既然平安出生了就早作安排，今日还要祭祖的！”徐老太爷说道，“对了，今天是初一，叫了二丫头也来参加。之后，便将她和李氏都送走！”

　　　　“是，父亲！”徐老太爷拱手道，然后有些不解，“只是二丫头有错，关在家庙反省，怎么要放出来？李氏这几日虽然老实，可是李家未必没有来接应，儿子以为房子啊眼下还是稳妥的！”

　　　　“你去做就是了！”徐老太爷不理他，然后感慨道，“你也只做祖父的人了，元朗的名字就你来起吧！”

　　　　徐大老爷点点头，然后就跟着徐老太爷离开了宜居院。

　　　　看了一眼刚出生的小元朗后，徐凝慧便以困倦为由便回去了！回来之后，有些许的消息传过来。宜居院倒是发落好好些人离开，原来看守小厨房的嬷嬷也被发买了，由郑嬷嬷亲自照顾生产后的萧明姒。

　　　　“姑娘！”玉竹端了汤药来，徐凝慧看了一眼后，接了过来。

　　　　“二姑娘被放出来了！”玉竹等徐凝慧喝了汤药后说道，“听说是老太爷的意思！”

　　　　“真苦！”徐凝慧喝了药，咂咂嘴。“现在在哪儿的？”

　　　　“在李姨娘的院子里洗漱！”玉竹回答道。

　　　　“恩，既然是老太爷的意思，咱们听着就是了！”徐凝慧淡淡的说道。

　　　　“只是，听说老太爷打算在祭祖过后，便要将二姑娘和李氏送走！”玉竹递了一碟子蜜饯，徐凝慧推开了。

　　　　“送走？”徐凝慧皱眉问道，“这可不是什么好时候啊！”

　　　　“是啊！”玉竹放了蜜饯，“姑娘，差不多时候了，您该换件衣服去祠堂了！”吴妈妈拿了衣服过来，“但是可惜了昨夜姑娘穿的衣服，可是做了许久呢！”

　　　　“那件衣服有它的造化，等着吧，没了它，还会有许多的衣服！”徐凝慧在吴妈妈的伺候下将喜庆的衣服穿在身上。

　　　　在徐老夫人的带领下，内院的女眷去了祠堂，徐凝慧看着一身胭脂色绣百花的徐凝婉，笑了笑。

　　　　“祖父，这个时候就让怀瑾记在族谱上是不是不和规矩？”徐承楠在徐老太爷打开祖谱翻到新一页的时候说道。

　　　　“已将被皇上赏赐，赐了官爵的。记下来也无妨，他受的住！”徐老太爷说道。

　　　　徐凝婉稍稍抬起头看着站在徐老太爷身边的徐承楠，又看了徐大老爷，张氏等人。然后在徐凝慧的不经意的注视小，笑了笑。那笑意有些悲切，有些愤恨，有喜未知的可怖！

　　　　祭祖之后，众人回道正厅，徐老太爷训话。

　　　　“二姐和李氏要被祖父送走！”徐凝慧站在徐凝玥身边悄声说道，“姐姐，李氏可是走不得的！”

　　　　“什么时候的消息？”徐凝玥问道。

　　　　“才知道不久，只怕是祖父因为嫂嫂的事情，想要他们母子离这里远些的缘故！”凝慧一手将悄悄靠过来偷听的俆凝珠推开，“不管如何，李氏不能走，否则来日就该咱们吃苦头了！”

　　　　徐老太爷温厚的嗓音念着枯燥而冗长的祭文。徐凝玥听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四妹，既然祖父有了主意，咱们只管听着就是。只是，李氏是大房的人，怎么也该关在大房的庄子上才是！”

　　　　“是，听姐姐的！”徐凝慧点点头。

　　　　祭祖之后，众人被徐老太爷打发回院子歇着，李氏母女在悄无声息之中被送走了。

　　　　“今日是元宵节，听说宫里准备了许久呢！”徐凝慧看着吐着奶泡的徐怀瑾说道，点了点他的鼻子，然后交给了一旁看着的奶娘。“他睡得倒好！”

　　　　“小孩子难免贪睡些！”萧明姒怜爱的看了孩子一眼，就让奶娘送走了。

　　　　“嫂嫂也也是客气，怎的送来这么多的衣裳！”徐凝慧正是为了萧明姒昨日派雪柳送来的衣裳而来的。“我是嫂嫂的小姑子，是怀瑾的四姑姑，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萧明姒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拉着她说道，“若不是那夜你的丫头将你的衣服扔了出来，我只怕没那么轻松的！再说了，府里的姐妹都有，你是母亲最小的女儿，自然是要丰厚些的！”

　　　　徐凝慧看着萧明姒明显养圆了的脸笑了笑，“那好，我替咱们怀瑾存着，将来怀瑾娶妻生子总是用的着的！对了二哥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在三月呢！”

　　　　“是吗。这是好事呢！”萧明姒点了点头，却没有问是谁家的姑娘。

　　　　徐凝慧也不多说，自然彼此都知道，这些都是明白的。

　　　　徐凝慧在宜居院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去了大姑娘的落霞院，远远的就看见落霞院的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是我来的不巧，大姐在忙？”徐凝慧对着在与丫头说话的徐凝玥说道。

　　　　徐凝玥对着丫头说了几句，丫头就出去了。“也不是，只是今日的事情，多了些！贤妃娘娘今日出月子，八皇子满月。又是元宵节，事情自然堆在一起了！你怎么还这身衣服，皇后娘娘懿旨，叫了各家各府的女眷都要参加今日的元宵晚宴的！”

　　　　“时候还早，不急的！”徐凝慧淡淡的说道，“姐姐，庄子上的人，可有传信来？”

　　　　“有，只是李姨娘防的紧，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效果来！”徐凝玥说道。

　　　　“也是，李氏可不是什么会坐以待毙的人！”喝了一口清水，“咱们进宫之后，只怕会被淑妃娘娘问嫂嫂早产的事情，姐姐可有什么好的说法？”

　　　　徐凝玥摇摇头，“正想和你说这件事，你说由谁去说，怎么说才好呢！”

　　　　“要么是阿奶，要么是母亲，别的都不太合适！”徐凝慧淡淡的说道，“论起敬意是阿奶最好，可是要是母亲来说，或许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来！”

　　　　徐凝玥想了想自己母亲的性子和身份，“好，我会告诉母亲的！”

　　　　“大姐先忙着，我回院子了！”徐凝慧见又有人进来，于是提出了告辞！

　　　　早早的吃了饭徐凝慧被吴妈妈发配到床上歇息，玉竹守着她入睡。

　　　　“姑娘可是睡了？”流月在外间小声的问。

　　　　玉竹见徐凝慧才睡着，于是转身出去。“才睡着，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就是点心铺子那边说今日好似元宵节，送了些东西来，想见一见姑娘！”流月说道。

　　　　“正是不凑巧！”玉竹说道，“来的是何人？”

　　　　“是洪妈妈！”流月回答，“看洪妈妈的样子倒是不像是为了单单送心意怎么简单，平时都是遣了降香来的！”

　　　　玉竹朝内看了一眼，“叫了洪妈妈进来，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也不合适！”

　　　　流月点点头，不一会儿，洪妈妈进来了。

　　　　“玉竹姑娘好！”洪妈妈见了人总是笑眯眯的模样，“姑娘在里间！”

　　　　“是，喝了药，才睡着了！晚些时候还要进宫，先歇一歇养养神！”玉竹一面说着，一面在洪妈妈知道徐凝慧可能不能见她之后，发现她的脸上浮起了不安的神色。“妈妈有何事，不妨说出来？”

　　　　“这，这不是我不信，玉竹姑娘，而是这件事紧要啊！否则妈妈我，也不会放了点心铺子的生意不管的！”洪妈妈十分的焦急。

　　　　“进来吧！”徐凝慧开了内室的门，“你们两个在门口守着！”

　　　　“是，姑娘！”玉竹和流月说道，洪妈妈跟着徐凝慧进了内室，然后将门关好。

　　　　“坐吧，点心铺子的生意如何？”徐凝慧坐在软榻上问道。

　　　　洪妈妈端了小杌子坐在徐凝慧面前，“都好，好些点心已经成了招牌了，奴婢特意带了些来！”

　　　　“恩，做的好就好，等你们忙过了这一阵，我自有赏！”徐凝慧淡淡的说道，半点不提洪妈妈的为何事而来。

　　　　“多谢姑娘！”洪妈妈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安，闲扯许久，终于是熬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徐凝慧的面前。“姑娘救命啊！”

　　　　“可是凉州那边来人了？”徐凝慧淡淡的问，“都来了些什么人？”

　　　　“是，是凉州那边来人了！起初是有几个婆子来买点心，之后便日日都来，然后同奴婢套话！”洪妈妈佝偻着背说道，“婢子看他们穿着倒是先是那家的奴才，便含糊了过去，后来也没见他们来了！以为没事了，可是，今日上午，姨娘身边的嬷嬷来问奴婢，少爷在哪儿！奴婢心知不好，于是把她骂了一通，将她骂走之后，才避开了众人来见姑娘，求救命！”

　　　　“你做的很好！”徐凝慧听完之后，“不要急，这件事我会看着处置的，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敢有什么举动的！最多就是看你被哪家买了，下次见了她，也不便惊慌，直接说被主家发买了，因为得罪了贵人！若是他们纠缠不休，就去找朱掌柜，他知道怎么处置的！”

　　　　“姑娘，他们会听吗？”洪妈妈还是有些担心。

　　　　“回的，徐家去年发买了好些人，够他们查一阵的了！”徐凝慧缓声说道，“赤芍和降香老师呆在铺子里也不是个事情，吴叔那边看着棉花铺子，小别院倒是没人看守了，妈妈若是放心，就买个家丁，帮着看守起来！”

　　　　洪妈妈这才感激的叩头，“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流月送了洪妈妈离开，玉竹进来伺候徐凝慧。

　　　　“姑娘还要睡会儿吗？”玉竹看着她揉了揉头，担心她精神不好，就有些担心！

　　　　“老太爷在府中？”徐凝慧不回答反而问道，“若是在，换了衣服，我要去见他！”

　　　　“在的，上午有人来拜访，这会儿应该在书房的！”玉竹说道，然后给徐凝慧换了衣服。

　　　　穿戴后之后出了院子，到了徐老太爷的书房，却看到常贵守在门口。

　　　　“给常贵叔道喜了！听说添了个哥儿！”徐凝慧走上前去，同常贵叔说道。

　　　　“些四姑娘了，四姑娘送来的礼太贵重了！”常贵拱手见礼。

　　　　徐凝慧笑道，“是六爷穿过的，我看着添了些柔和的料子进去，到底是一份心意！”

　　　　听到这话，常贵的心思动了动。

　　　　“您亲自守在这里，可是祖父在忙？”徐凝慧将他的反应收进眼里，“我倒是有桩事要问问祖父的意思！”

　　　　“是宁世子顺道来拜访，姑娘稍等，奴才进去通传一声！”说着就推门进去了。

　　　　“姑娘，六爷的衣服，您怎么给了常贵叔家的孙子？”玉竹不知此事，有些惊讶。

　　　　“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徐凝慧笑了笑，“就是不知常贵叔会选六郎还是怀瑾了？”

　　　　不一会儿，常贵将门打开，请了徐凝慧进门去。

　　　　进了内室，先是给徐老太爷见礼，然后给宁世子见礼。

　　　　“世子许久不见了，倒是清减许多，不知三妹妹和五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