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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刁蛮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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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喜就笑:“那你坐会,等小兰姐姐回来,亲自提一提。”

    “嗯。”

    蔡换儿心安理得坐在屋檐下跟小喜唠家常。

    唠了几句,她就觉得有些别扭了。

    明明是来旁敲侧击这个小喜底细的,怎么这小喜总喜欢把话题歪向打听她的底细呢?

    “小喜呀,你大名叫啥?”

    “就叫小喜呀。换儿,你呢?……换儿也是你的大名。换儿是换个儿子的意思?那你家里到底有几个姐姐呀?”

    蔡换儿回答后,又拉回话题:“小喜,你胆子蛮大呀。怎么就敢跟小兰姐姐上路呢?这一路上很艰险吧?小兰姐姐怎么带着你平安回来的呀?”

    “说起这个事呀。我觉得是运气好。”小喜微微笑:“哎,换儿,我听说你是求着大当家的带回山寨?为什么呀?这年头还有求着入伙为山匪的?真的好好奇哦。”

    蔡换儿嘴角轻扯一下,放弃跟她交流了。

    起身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小兰姐姐怎么还没回来?”

    “就快了。你左右无事,再等等吧,就当是陪我了。”小喜天真挽留。

    蔡换儿望天看一眼,心里在忖:长舌妇多,闲人多。村头那一幕说不定已经传到小兰耳朵里去了!也好,先下手为强!

    心动就要行动,她抢先表明心迹,看小兰还好意思再介入不?

    小喜拉着她,笑眯眯的打听后厨的事。

    蔡换儿心不在蔫的应付几句,有些话还牛头不对马嘴。惹的小喜也谈兴皆无,于是冷场。

    竟然冷场,蔡换儿趁机告辞,这回小喜没有挽留,客气送到篱门外。

    小兰心事重重的挪回来,看到蔡换儿也转头,彼此都一愣。

    “小兰姐姐。”蔡换儿做可爱状,欢快的跑过去。

    小兰勉强挤出个苦笑:“换儿呀,你怎么来了?”

    “哦,我后厨的事忙完了,在村里逛逛。这不,就逛到你家来了。偏巧你又不在。对了,小兰姐姐,我正有个要紧事跟你商量。”

    小兰一摆头:“过这边来说吧。屋里闷,外头凉快。”

    “好呀。”

    樟树下,小兰神情不佳问:“什么事?”

    蔡换儿提出拜师学女红的事,态度很认真。

    “我哪里够资格当别人的师傅。你这是折杀我。使不得。”小兰涩笑拒绝。

    蔡换儿扁扁嘴:“小兰姐姐,我资质差,手笨。可是我真心想学。我会很用心好好跟你学的。”

    “换儿,我真的当不起人师呀。”小兰苦笑不得。

    蔡换儿低头对着手指,小声道:“我,并不是想学多精多好,只是上回看到大当家的靴鞋破了,都不知怎么下手?小兰姐姐,我也不学那些精美刺绣,普通缝补就行了。”

    小兰咽咽喉:“你,你是因为大当家,才兴起学女红手艺由头?”

    “也不全是。”蔡换儿羞涩笑:“我也这么大了,早该学着点了。正好趁着现在有个目标,好好练起来。以后,大当家的衣袜什么的,也就不用求别人了。”

    小兰半边脸都要抽搐了。

    “换儿,大当家……你们不是清白的吗?”

    “是呀。可是我对大当家的心意可是天地可鉴的。”蔡换儿暗暗松口气,可算拗回正题了。

    小兰张嘴欲言,却不知说什么好。

    蔡换儿低眉笑眼的说:“小兰姐姐,我呀,现在总算是相信说书先生那句话了‘千里姻缘一线牵’本来呢,我跟大当家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偏生天灾,偏又路过虎关岗,偏又是大当家的拦着,又忽然心生恻隐之心将我带回……你说,是吧?”

    小兰半晌无语。

    “说书先生还说,人的姻缘是注定的。有些人,天天在一块,可就是成不了夫妻。有些人呀,天隔一方,可是姻缘薄上有一笔,月老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们相遇相恋相伴一生。这叫姻缘天注定吧?”

    “呃?”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小兰没了兴趣,闷闷:“换儿,我屋里还有事,以后再聊。”

    “别呀,小兰姐姐,我说的要紧事,你还没给回复了?”蔡换儿急忙拦住她。

    小兰漫不经心:“我不是拒绝你了吗?”

    “可是,小兰姐姐,你就教教我吧?不看在我面上,就当是看在大当家面上。”

    “呃?换儿,我向你推荐一个精通女红的老师傅吧?”

    “我不要老师傅,我要年轻的。”蔡换儿耍无赖。

    小兰望天无奈:“资格老而已……让我想想。”

    “还用想呀?”蔡换儿可怜巴巴瞅着她。

    小兰认真点头:“是,要好好想想。这拜师收徒可不是闹着玩的。换儿,你是真心想学呢还是闹着玩?”

    得,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蔡换儿只好敛正神色:“我是认真的。”

    “那回去等我消息吧。”小兰只想摆脱她的念叨。

    “多久呀?小兰姐姐,你要想多久?”

    小兰退步,敷衍:“最快三天,最迟也不过半月。”

    “啊?”蔡换儿下巴一掉。

    半月?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正文 第107章 底细查清楚了吗?

    花簇旁,小喜噙着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把她们的对话听的明明白白。

    还以为那个貌不惊人的打杂丫头是个蠢笨的,接触下来,却是个精明的。

    虽然她的心意在村里成为笑柄,可这样一来,抢得先机。那些对大当家的有意思的少女们不就更含蓄了吗?谁还好意思学她的样大声宣告自己的心迹呢?

    以退为进。以清白名声扫清潜在情敌,置之死地而后生,可畏啊!

    小兰情绪很低落,闷闷的往家走。

    爹娘的事,一直牵挂在心头,身边又有个隐形敌人,外加蔡换儿的咄咄逼人,她六神无主了,于公于私都不知该怎么办?

    “小兰姐姐。”小喜闪出来唤她。

    小兰眼角余光瞄她:“什么事?”

    小喜还幸灾乐祸:“内忧外患呀。你现在手足无措了吧?”

    加快步伐,小兰不想搭理。

    回到里屋,小兰也没洗头脸,就歪在榻上闷闷不乐。

    “小兰姐姐,你这样不行呀。”小喜随后跨进来:“小心那个打杂丫头得逞啊。”

    “提她作甚?”小兰没好气。

    小喜坐到她身边,挥一下手帕,笑吟吟:“你的心意也别藏着掖着了。只要不是眼瞎都看得出来。村里三八们,都暗中支持你跟刑元绍是一对呢。天时地利人和,你若不把握住,输给那个打杂丫头,就太不应该了。”

    小兰心念一动。不过想到她的身份,还是冷眉冷眼:“管你什么事?”

    “这事吧,往长远说,跟我没关系。往近说,有关。”

    “嗯?”小兰疑。

    小喜却笑的天真不肯多解释,而是鼓动她:“别上打杂丫头的当。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向刑元绍表明心迹。”

    “什么?”小兰‘蹭’坐起,满脸诧异。

    小喜捏着手帕低声:“打杂丫头豁出名声传谣,就是为了营造一种刑元绍是她的错觉。你若是不声不响,到时有你哭的。”

    “笑话,我哭什么?我替大当家的高兴还来不及呢。”小兰扭开脸。

    “死鸭子嘴硬。”小喜鼻哼一声。

    小兰复又歪倒榻上。

    小喜就凉凉道:“哎,你别装死啊!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别套近乎,我跟你不是一路人。”小兰果断拒绝。

    “随你吧。”小喜也懒的跟她多说,起身:“我去逛逛。”

    小兰腾的转身问:“你去哪?”

    “村里走走,跟长舌妇们说说话。”小喜捂着嘴:“你脸皮薄,我帮你打听喽。”

    “哎,谁让你打听……”小兰阻拦。

    小喜轻盈的去了。

    小兰追出门,欲言又止,最后抚着门框,低低叹气。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要跟刑元绍坦白?他到底对蔡换儿是什么态度?如果真的没有一丝情意,那个打杂丫头也未免太胆大了吧?

    别的事好说,这男女之情,她怎么就敢添油加醋呢?

    烦恼呀!

    小兰在暗自神伤头疼,蔡换儿却轻松跑回后厨。

    探头看了看,人都不在。

    这么说,皮大姐还没回来?竟然能赖那么久?人才啊!

    于是,蔡换儿拐弯从夹道悄悄蹭到账房后院。

    沿着窗根,蔡换儿摸到账房外厅,竖起耳朵听了听。

    里头有算盘拨动响,接着是皮大姐的刻意装出业的低柔声:“布十匹……”

    什么情况?

    蔡换儿慢慢冒头,觑着眼睛朝里看。

    吴师爷一手拨算盘,一手执笔。正对面,皮大姐坐相很文雅,翻动着账薄,给他报数。配合的还是相当默契。

    桌子一边,放着两盘新鲜瓜果。屋里没其他人,屋外偶有小喽罗经过。

    蔡换儿屏息捂嘴偷偷退回。

    不过,她感到不解:“皮大姐成功了?这也太容易了吧?师爷就没犹豫下?”

    现在不是解谜团的时候。蔡换儿伸个懒腰,窜到一个荫凉的地方歇觉去了。

    这大半天,累得够呛。身体吃不消,脑子也消耗过大。

    刑元绍安排的人手打听消息是一绝。

    京官真的有,而且家底真的丰富,随从真的很多。看起来就是头肥羊。

    刑元绍谨慎惯了。他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悄悄尾随了一阵,确定没有其他高手想护,才挑了个行人较少的地段带着精悍人马冲出来打劫。

    将上任的京官吓的快尿裤子了。随从大多是服侍的人,护卫也是三脚猫。三下五除二就被刑元绍打的落水流水。

    京官为保命,主动献出财物。

    刑元绍得了手,满载财物,呼啸而去。

    不远的山巅之上,立着几个面目严肃的男子,中间维护着一名戴着帷帽轻纱的妙龄女子。

    “那就是刑元绍?”妙龄少女眯起注视着高头大马上遮半边脸的大胡子男。

    “是。”边上圆脸女子低声应。

    “倒真是个悍匪。”妙龄女子评价很高:“目标明确,出手快狠准。”

    “大人,怎么办?”

    妙龄女子收回视线,微侧头问:“底细都查清楚了吗?”

    圆脸女奇怪:“大人,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刑元绍并非啸山寨老寨主亲生儿子,而是从小被老寨主收养。一直带在身边……”

    妙龄女子举手:“不,我指的不是这个。”

    圆脸女眼珠一转,揣测:“据传,刑元绍并无不良嗜好。对女色也泛泛,未成亲也没订亲……”

    “停。”妙龄女子嘴角带丝笑:“他多大?”

    “回大人,二十。”

    “二十男儿,血气方刚,未成亲也未曾订亲……”妙龄少女恰到好处停顿下来。

    圆脸女恍悟:“难道刑元绍他好男风?”

    ‘啪’头上被敲了粒爆粟。

    妙龄女子恨铁不成钢:“笨。”

    圆脸女呲牙捂着脑袋,哼都不敢哼一声,反而堆起谄媚的笑:“属下蠢笨,请大人明示。”

    “刑元绍很可能表里不一。”妙龄女子冷哼一声,不屑道:“就跟京城那些道貌岸然的臭男人一个德性。表面上正人君子好像视女色如无物。实则背地里男盗女娼下流下作。”

    “哦。”圆脸女眨巴眼睛:“大人是说,刑元绍表面上私德无污点。实则很可能暗中偷嘴?毕竟那么大年纪,不好男风也不近女色,怎么熬得住?”

    妙龄女子轻轻手指她赞赏:“孺子可教矣!”

    “谢大人夸奖。”

正文 第108章 泼皮闲闹

    山林游击战一向是刑元绍的拿手好戏。

    劫得财物后,率精骑快速抄近路返回虎关岗。到了安全范围,他将财物命手下带回啸山寨,自己径去虎关岗。

    贺小七这大半天没劫到什么财物。

    虎关岗名声太大了,但凡不急着赶路,腰缠万贯的行路人肯定绕远,也不会走这条险路。

    刑元绍是为虎关岗一里之外的三岔路新添的茶摊而来。

    莫名其妙多个茶摊,还是个利索妇人,太反常了。

    “回大当家的,那妇人查清了。是附近王家村铁牛新娶的媳妇。是个寡妇,北边的,说是家乡遭了水灾,家人都死光了,剩了她一个乞讨路过王家村,饿的发晕,正好倒在铁牛家门前。铁牛娘可怜她灌了米汤救醒,便赖着不肯走,非得报答一饭之恩不可。一来二去的,就跟铁牛凑做堆了。”

    贺小七不长个子,专长心眼。也留意到那个新茶摊妇人,早就派人打听了一番。

    “查实了?”刑元绍听罢,面无表情。

    贺小七拍胸脯保证:“绝对没错。咱们的线人亲眼看到那妇人晚上跟铁牛一个屋的。他们也在村里摆了酒席,算是过了明路。”

    “她真是逃灾的难民?”

    贺小七一滞:“这,我就不敢保证了。”

    刑元绍摸着一把大胡子,眼里精光一闪,看似自言自语:“荒山野地,又近虎关岗。纵然胆子奇大,却有几分姿色,怎么就那么平安无事呢?”

    “对啊。”贺小七一击掌,嚷道:“这婆娘虽然上了年纪,可长的不差,且是外乡人,怎么就敢在虎关岗附近摆摊?摆就摆了吧,却没有泼皮调戏吃白食?”

    这也正是刑元绍疑惑的地方。

    穷乡偏远的村庄,最是欺生,且最欺女人。

    就算茶摊主是王家村铁牛的女人,那又怎么样?长的不错,又是外乡人,抛头露面就容易引起下作泼皮们的不良色心。

    三岔路口的大树下,茶摊摆着呢。

    近午,日头正毒辣,行人稀少。摊主只有一两个背心汗褂的村人歇脚,外加老板娘撑着头昏昏欲睡。

    说笑声伴着脚步声渐近,老板娘扭头看一眼。

    大约有四五个穿着单衫的男子,面相流里流乡的快步过来。

    “哎,这里有凉茶摊,正好正好,嗓子快冒烟了。”

    他们似乎第一次发现这个茶摊,惊喜的冲过来,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

    “……呼,痛快!”

    “给我留点,别一气喝光呀。”

    “这里有,这里有……”

    这几个流男子争相抢着茶壶,四处窜着喝水。

    两个村人对视一眼,提醒:“别喝猛了。小心呛着。”

    “一文钱一壶。”老板娘抿下头发,施施然伸手。

    “什么?”流里流气的男子们集体惊了,质问:“就这水,还收钱?”

    “啐,你这婆娘,想钱想疯了吧?”

    “可不是。山沟里灌来几壶水就想收钱,你想的美呀!”

    老板娘淡然一笑:“我这可是山里泉水,清甜甘洌,一壶一文钱已是半卖半送。价格极公道了。几位小哥看着衣鲜光亮,不会几文钱都要赖吧?”

    这话没激将成功,反而激怒了这几位‘小哥。’

    “我呸!老子别说吃你一壶水,就是进城吃馆子都没有敢讨要半文钱。”其中一个还抡起茶壶砸到地上。

    看着碎了两半的壶,老板娘眼都不眨一下,继续:“连上茶壶一共十文。”

    “什么?臭婆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妇人微笑:“哦,罚酒在哪?”

    “你……”几名男子被她镇定气场给唬愣了。

    “一文不给,怎样?”为头的索性无赖到底。

    妇人翻翻眼皮:“也行,把你们的名号留下。”

    “哈哈。怎么着?你还想给我们立碑不成?”

    “是呀。立块无赖碑竖在这里,让过往行人都看看。几文茶钱都出不起的泼皮这附近到底有多少?”摊主笑的不怀好意。

    “你你敢?”这一抬够狠呀。

    泼皮们无赖归无赖,也要点脸的。若真的把名号列在碑上,那就真是臭名远扬了。这代价,他们不想付。

    为头的咬牙切齿:“十文钱是吧?行,我给。不过……”他停下来。

    妇人摊主冷静的看着他,静等下文。

    “不过,我走的急,身上没带钱。有胆子,你跟我回去拿。”为首者阴恻恻笑了。

    妇人摊主整整衣襟,嘴角勾起轻蔑的笑:“那就前方带路。”

    “啊?”她还真敢呀?

    泼皮们又集体下巴一掉。

    “好,有种!”为头者一竖大拇指,似笑非笑:“那就走呀。”

    “请。”摊主妇人一摆手。

    一直旁观的两个村人刚想起身制止,摊主妇人一个眼神飘过来,便又重新安坐。

    “这两人不是真正的村人。”不远,浓密树梢之下,刑元绍判断。

    贺小七沉着点头:“没错。哪有从早坐到晚,不挪屁股的村人?”

    “带人过去试探。能掳便掳,不能作罢。”刑元绍下令。

    “是。”贺小七领会其意。

    挑选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寨丁,毫不遮掩的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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