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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小娇娘-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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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
“我介意。”小秋的目光在灯烛下异常柔和，“我没什么可帮你的，但是至少，不能拖累了你，这是我心里希望自己能做到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随她们说
蒋小秋坚持，苏如卿也就随她高兴。
可是小秋虽然决定了要去，送什么贺礼却还是发了愁。
“公主殿下会喜欢什么呢？”
苏如卿想了想，“身为公主殿下也没什么缺的，送的东西不用太出挑，只要说得过去就成，我看库房里堆了不少，你随便挑一样？”
蒋小秋瞥了他一眼，虽然苏如卿对公主没有任何想法她隐隐是有些高兴的，可也不好太敷衍吧？
人家毕竟是公主呢。
小秋想起近来她的针线似乎很受欢迎，“我送我自己的绣品如何？”
苏如卿想也不想地否决，“不好。”
“这是为何？”
苏如卿说，“淑清公主此人心气很高，总觉得自己能胜过许多男儿，因此在学识策略上很有造诣，只是正因为如此，她也很不屑一般姑娘家擅长的东西，比如针线。”
淑清的这种想法，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不喜欢就不在意，苏如卿却不舍得小秋的心血不被人重视地随意对待。
听苏如卿这么说，小秋点了点头，“如此我明白了，我还是去库房好好挑一挑吧。”
小秋最后给淑清准备的贺礼，是一颗难得一见的南海夜明珠，并一方名贵的三狮戏球端砚。
圣上极为宠爱淑清，还未为她指婚，便在京城修建了公主府，往后无论淑清嫁到哪里，都可随时回来京城小住。
淑清的生辰便在公主府里设宴。
到了那一日，小秋与苏如卿双双去了公主府，苏如卿并不避讳他人，亲自牵着小秋下车，引了不少人偷偷地关注。
都说苏大人与苏夫人感情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淑清公主对苏大人的才华又很是仰慕……
有人私底下交换眼神，觉得今晚，或许有好戏看。
……
“我去前院，有什么事，你让其风其雨过来找我。”
苏如卿交代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小秋的手，跟着公主府的小厮去了招待男宾的前面。
“苏夫人，这边请。”
侍女半垂着头，彬彬有礼地给蒋小秋引路。
小秋头一回来公主府，觉得淑清公主的盛宠果然名不虚传，府里的景色都是精心雕琢出来，移步换景，很是精巧。
她走得不快，一边走一边赏景，侍女也并未催促，将她引到了一处热闹的园子。
里面已是有了不少人，云香雾鬓，珠翠环绕。
淑清公主的生辰，能被邀请前来的，都是很有些身份的女子。
她们也不单单只是来赴宴，各种人情交流，才是最重要的。
小秋进去之后，园子门口有人高声喝唱，“苏夫人到。”
小秋明显觉得园子里喧闹的声音有了瞬间的停顿，明的暗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忽然就有点自信了，苏如卿说得或许不错，自己说不定真的有点重要呢。
小秋神态自若，并没有出现任何拘谨的情况，步履优雅地走进去。
“小秋姐姐。”
清脆的声音出现，薛清婉从一旁跑了出来，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她压低了声音，“你可算来了，我等了好久。”
“怎么了？”
薛清婉暗暗撇撇嘴，“没意思，没有能说得上话的。”
薛清婉那个愁啊，先前这样的宴请，还能听到些有趣的事情，还能有可以结交的人。
不过这里是公主府，她听了一圈儿，都是一些有关于蒋小秋和淑清公主还有苏大人的事情。
有完没完，苏大人和小秋姐姐都已经成亲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薛清婉找不到人说话，性子活泼的她险些憋死，幸好蒋小秋及时赶到，解救了她。
“她们就没有新鲜的话题了吗？小秋姐你一会儿听了可别生气，不值得。”
小秋笑起来，“随她们说吧，我不生气。”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蒋小秋心态好得很，说明她嫁了个人人羡慕的夫君，她该骄傲的。
薛清婉眉眼弯弯，她就喜欢蒋小秋这样的人，跟她一块儿连自己的心情都放松下来了。
她往后得了机会，定要多多去苏府做客。
就是那个苏大人……她是真怕，明明看上去温文尔雅，薛清婉就是本能地畏惧。
要不……以后就挑苏大人不在家的时候去吧，嗯，就这样。
……
“公主，苏夫人来了。”
侍女进了屋子，在淑清的耳边轻声地说。
一旁陪坐着的孙流云听见，眼眸里轻轻闪动了几下。
淑清挥挥手，让人离开，随后看向孙流云。
“你与她见过面？”
“是的，在绣庄见过一面，此女很是狂妄无礼，仗着有苏大人撑腰，十分目中无人。”
孙流云对上次的见面怀恨在心，她觉得蒋小秋不将她放在眼里实在可恶，可若是面对淑清公主呢？
就算她与苏大人无缘，可他那样好的人，合该有个更好的归宿，蒋小秋算什么东西！
淑清淡淡地笑起来，“她也未必就那么不堪，定然也是有她的长处，不然苏大人又如何会娶她？”
“还不是那张狐媚子脸，不知羞耻迷得苏大人神魂颠倒。”
淑清扫了孙流云一眼，她赶紧闭上嘴，自知说错了话。
她那么说，岂不是觉得淑清公主还不如蒋小秋有魅力？
“天生丽质，也算是她的资本。”
淑清笑容微冷，孙流云赶紧描补，“不过是以色事人，苏大人迟早会后悔的。”
孙流云恨不得把蒋小秋贬得一文不值，淑清慢慢站起来，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往外走。
上次在普华寺，她们只是擦身而过，就让她好好看一看，这个蒋小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
“淑清公主到。”
所有人听见声音，都暂停了说笑，恭恭敬敬地看向一个方向。
淑清缓步走出来，高不可攀的皇家贵气一览无遗，身上穿着公主才能穿的衣衫和配饰，犹如凤凰一般，夺去所有人的注意力。小秋站在人群里，安静地看着这位深受皇上宠爱的公主殿下，忽然察觉到，淑清的目光往她的方向扫了过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有心就好
一刹那，小秋和淑清的目光有短暂的交汇，转瞬即逝。
小秋也说不清楚从那目光里都感受到了什么，有打量，有不屑，有厌恶，有好奇……
她跟着其他人一块儿行礼，站在人群里并不显眼，却也不会被人忽略。
淑清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蒋小秋，觉得孙流云说的居然也很可信。
蒋小秋的容色在整个京城都算是不俗，秀丽明艳却不张扬，不管哪一部分都很耐看。
并且重要的是她的仪态和气质，跟周围的人有显著的区别，莫名有种贵气，让淑清很是心惊。
这种感觉，她只在同样是皇女的身上见到过，可蒋小秋为何会让人有这样的感觉？
淑清让众人免礼，仪态端庄地坐到了首位上。
“今日承蒙各位赏脸，淑清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海涵。”
底下一片“哪里哪里”，各种奉承的话如同不要钱一样，带着满满地真情实意，诉说她们有多荣幸。
过生辰，也就是请人来吃吃喝喝，当然送礼也是重头戏。
孙流云带了个头，将她准备的礼物送上，拉开了各人暗中比拼的序幕。
淑清公主确实不缺什么，但重要的是心意。
有人送上给亲手给公主画的肖像，有人送上难得一见的香料。
有特别稀罕的东西出现时，所有人都很给面子地发出惊叹声。
小秋觉得……真的很无聊啊……
若不是不想让苏如卿落了面子，她真想听他的话寻个借口不来了。
“苏夫人，不知道你给公主殿下准备了什么礼呢？”
一声娇俏地询问，蒋小秋周围微微安静，她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这不是上次在烟雨绣庄见过的姑娘？
说自己与苏如卿并非良配，呵呵呵。
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小秋不慌不忙地让绣珍送上她的礼物。
一拿出来，就引了不少惊叹的抽气声，连淑清的目光都暗了一些。
南海夜明珠和端砚都不是俗物，夜明珠足有小儿拳头那么大，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不过更让淑清在意的，是那方三狮戏球端砚。
她对这些风雅之物向来很喜欢，得知苏如卿有这方端砚之后，她曾同他讨要过，也是想借着这个借口，跟苏如卿说上话。
结果苏如卿婉言拒绝了，话语虽和婉，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如今，这方端砚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苏如卿的意思，是他珍视的东西，都可以随便蒋小秋折腾吗？
孙流云敏感地察觉到淑清的心情低落下去，可蒋小秋拿出的这两样，实在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哎呀苏夫人，不是听闻你做得一手好绣活，我们还以为你会为公主殿下绣上一幅呢，那才方能显得出心意，苏夫人别是怕麻烦吧？”
人群里有人忽然出声，小秋看过去，居然又是个眼熟的，在卢夫人家中做客时，意图将自己灌醉的黄玉珊。
黄玉珊这话一出，孙流云也附和，“珍宝有价，心意无价，苏夫人为公主殿下准备的礼，似乎确实有些不上心呢。”
淑清坐在那里，半垂着眼，手里拿着一盏茶，认真地一下一下地拨动着上面浮着的茶叶，仿佛没有听见旁边人说的话。
薛清婉皱起了眉，这些人有病吧，哪一个送的也没有小秋姐姐送的贵重，却反而说小秋姐姐不用心。
她们良心不会痛吗？
她忍不住就想为蒋小秋抱不平，刚张嘴，却被蒋小秋轻轻拉了一下。
小秋嘴角噙着浅笑，如玉的面容显得异常清透干净。
“我得知淑清公主才华出众，才情丝毫不输男子，心中实在倾佩。”
她看了一眼那方端砚，“因此我心里觉得，比起婉约的绣品，这方名贵的端砚更适合公主殿下。”
淑清缓缓抬眼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光芒微动。
不得不说，蒋小秋说的话刚好符合了她的心意。
前面那些画像啊香料，还有亲手缝制的东西，淑清就没有一样看得上的。
都是些没有正用处的玩意，在她心里，那些风花雪月反而是她最为唾弃的事，只有雄才伟略才是她所追求的东西。
而蒋小秋居然看出来了？
蒋小秋语气很诚恳，“虽然我是如此想的，可若是我想错了，还请公主恕罪，我会换一样贺礼给您送来。”
“不用那么麻烦，苏夫人有心就好。”
淑清淡淡地说，让人去将礼物接过来。
她可不想让别人以为，她真喜欢那些无用的绣品。
见淑清公主收下了，小秋功成身退地站回去，任务完成，剩下就等着回去了。
“说起来，苏夫人很少在外走动呢，我听说有的夫人想要邀约你几次都被婉拒了？”
黄玉珊的声音再次出现，蒋小秋看过去，看到她眼睛里明显的针对。
黄玉珊从第一次见到蒋小秋就不喜欢，那会儿她先结识了蒋玲珑，从她那里听到不少关于蒋小秋不好的事情。
后来在苏如卿落难之时，她也跟自己的夫君吹了枕头风，让他趁机将苏如卿给踩下去。
结果，苏如卿安然无恙反而擢升，黄玉珊的处境就变得艰难起来。
她的夫君再想巴结苏如卿都没有回应，反而被同僚和上峰打压，害怕他之前对苏如卿做的事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黄玉珊于是成了出气筒，夫家怪她乱出主意，都是她的妇人之见害了一家子。
黄玉珊的日子不好过，却发现蒋小秋在京城慢慢有了名声。
她又去见了蒋玲珑，蒋玲珑脸色无奈地告诉她，“看吧，蒋小秋就是如此阴险的人，但凡跟她有过牵连的人，下场都不会好，你看看我，与她姐妹相称尚且如此……”
黄玉珊急需一个人来憎恨，纾解她受到的委屈，蒋小秋自然而然地就成了这个人。
她眼睛里闪动着隐隐的愤恨，嘴角却是上扬的。“苏夫人莫不是瞧不起咱们，所以才连做客都不愿意上门？不过也是了，苏大人身份不凡，苏夫人自然是要拿捏一下架子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 单纯嫌麻烦
黄玉珊外表天真烂漫，说出来的话便是有些不合礼数，旁人也会觉得她真性情。
她这么一说，不少人眼里也都浮现出淡淡的不喜，都知道苏夫人有苏大人撑腰，可这事儿被当众说出来，她们的脸面也是无光的。
尤其是淑清公主，脸色微微发沉，蒋小秋借着苏如卿的名义拿乔，让她心里对她的不喜更甚。
再看小秋的脸上，居然并无半点羞愧，这个女人的脸皮如此之厚吗？
“黄夫人此言差矣。”
小秋慢慢地开口，表情无比镇定，“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一个初来乍到京城的妇人，是因为什么才能得到各位的关注和邀约，是因为我的夫君。”
“也是因为他的关系，我想，不论我去哪里做客，都绝对不会受到怠慢，眼睛看到，耳朵听到的，必然都是称赞的话。”
“试问有谁不喜欢听别人对自己的称赞？我又为何不要吃力不讨好，拒绝这些会让我高兴的邀约？”
蒋小秋语速并不快，她说话的时候，就是有种让人很在意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侧耳去听。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之所以如此，正是为了我的夫君，他身居官位很是辛苦，而我对京城中的相处之道并不了解，因此才不想给夫君惹麻烦。”
蒋小秋看向黄玉珊，“黄夫人却怎的会觉得，我是在拿架子？或许在你看来，长袖善舞让自个儿高兴，要胜过为他人考虑吧。”
黄玉珊脸都绿了，蒋小秋这话是一点儿没有给她留情面，几个跟她不对付的人甚至都偷笑出了声音！
“苏夫人可真是能言善辩，我不过说了一句，苏夫人便解释了那么许多。”
黄玉珊表情僵硬，“苏夫人还需要自谦吗？”
蒋小秋笑起来，“我只是怕黄夫人听不懂而已。”
黄玉珊：“……”
她脸色极其难看，连天真烂漫都有些装不下去了，这个蒋小秋，果然如蒋玲珑所说，令人无比讨厌！
蒋小秋脸上笑盈盈的，谁见了都会觉得很和气，谁能料到她会一点儿不婉转地跟黄玉珊直接呛声？
薛清婉眼睛里满满的佩服，压低了声音，“小秋姐姐你好厉害……不过你对苏大人可真好，为他考虑这么详尽。”
蒋小秋声音轻不可闻，“那倒不是，我就是嫌出门麻烦。”
薛清婉：“……”
小秋姐姐果然厉害。
淑清公主眉头微微皱了皱，她没想到蒋小秋会是这样一个咄咄逼人，不肯吃一点儿亏的人。
这种性子，苏如卿看上了她什么？
“今日我府上备了好些席面，希望诸位会喜欢。”
淑清终止了这个我话题，带着大家换了地方。
这一次的生辰，淑清并没有请太多的人，她有许多人看不上，以她的身份也不需要顾及谁。
小秋与薛清婉坐一块儿，两人全程低调内敛，却架不住周围人的热情。
这种宴请重要的是主家吗？当然这也重要，但是来赴宴的，也都有别的目的，就是给自家拉好关系。
虽然有些人因为淑清公主对蒋小秋有些敌意，但更多的，则是想要跟她攀交情。
毕竟淑清公主再得宠，往后也是要出嫁的，而苏如卿如今的苗头，兴许能再高升也不一定。
“苏夫人，先前是我误会您了，以为您是瞧不上寒舍的相请，却不知苏夫人有如此深重的考量，我自罚一杯，苏夫人随意。”
蒋小秋：“……”
她的考量真的不深重啊，你们不要再来找她喝酒了！
“小秋姐姐不甚酒力，这杯我替她喝吧。”
薛清婉忽然伸手拿过小秋的酒杯，一点儿不含糊地仰头干掉，豪迈的做法让来敬酒的都胆怯了，又说了两句便离开。
后面陆陆续续来敬的酒，统统被薛清婉代劳，小秋连阻止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喝了一壶下去，又摇了摇空壶，让侍女再送一壶上来。
“你没事吗？”
小秋惊诧万分，她方才就抿了半杯，这会儿头都有些晕，再看看别人，也都一副微醺的模样。
淑清公主拿来招待客人的酒可不俗，很是醉人的，薛清婉怎么瞧着一点事儿没有？
薛清婉眨了眨眼睛，神色清明，“这点哪儿会有什么事？我爹从边塞带回来的酒那才叫烈，我一人能喝半坛子。”
蒋小秋：“……”
女中豪杰，佩服佩服。
淑清公主准备的酒在薛清婉看来，跟糖水没什么区别，她没喝过瘾，逮着来敬酒的人就要跟她们拼酒，很快小秋这边都没人敢来了。
小秋心里暗笑，今日有薛清婉陪着可真好，往后若还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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