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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负责采买的……。

　　　　升为掌衣姑姑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有了自己的独立房间，算是一个私人空间吧。深夜的万贞儿却怎么也睡不着，蒙古大军要来，万贞儿丝毫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历史，知道明朝亡于崇祯，也知道明朝没有南迁的经历，所以，蒙古大军的进犯，万贞儿知道，大明必胜。可是万贞儿不了解历史，不知道历史的细节，不知道明朝有没有被俘虏的皇帝后来被赎回来的历史。来到这里后，万贞儿翻看过资料，知道宋朝有皇帝也是被俘虏的，却……没有回来……

　　　　心中满满的担忧，在深夜尤其清晰……

　14楼阁观战

　　　　日子如小桥流水般瞬息而过，尽管都做好了心里准备，这一天的到来，还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慌不已。

　　　　后宫里的人，早就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只等城破，便会四散而逃。这个时候，只能用权力来压制，万贞儿下了死令：“面露恐慌者，杀！”

　　　　东宫这才平静了下来。

　　　　虽然年纪小，还不懂多少事，但太子脸上也露出了明显的害怕，手仅仅的抓住万贞儿的衣袖，深怕自己被抛弃似的。

　　　　万贞儿看着这样的太子，心里突然有了个注意，吩咐何显：“去问一下，于谦于大人镇守哪个门？”

　　　　何显领命而去，万贞儿又让明秋找来一套小太监的服装帮太子换上。很快，何显来报，于谦镇守的是德胜门。

　　　　宝相楼的顶楼，万贞儿抱着太子站在窗前，静静的等待。

　　　　“姑姑，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太子好奇的问道。

　　　　看着远处，万贞儿眼神复杂，梁芳说，蒙古大军带着太上皇来围城了，太上皇又一次做了人肉盾牌……

　　　　“殿下，你的父皇，太上皇被蒙古也先俘虏，并用来做人肉盾牌，蒙古大军来围城了，姑姑想让你亲眼看看，让你记住，这是大明的耻辱。”

　　　　不一会儿，便隐约传来攻城的战鼓声，和士兵们的冲锋声。声音越来越大，远远看过去，只知道德胜门前黑压压的一片，万贞儿指着德胜门的方向道：“殿下，那就是德胜门，那里挺立着一位大明的英雄，他叫于谦，是他坚持不南迁，也是他在组织这次的保卫战，你要记住，他是大明的恩人，你也要记住，要做一个好皇帝，就得重用像于谦这样的人。”

　　　　见太子出神的看着德胜门的方向，万贞儿觉得，自己的心思没白费。

　　　　战争一直持续着，万贞儿抱着太子也一直默默的站在窗前看着。直到夜幕降临，喊杀声停止了，万贞儿才带着太子回到东宫。

　　　　东宫里，明秋早已经准备好了吃食，万贞儿让明秋等人服侍太子用膳，自己也去了自己的房间用膳。

　　　　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战争离自己这么近。万贞儿毫无滋味的吃着饭。

　　　　三天后，梁成得来消息，也先大败，率军转攻居庸关。

　　　　后宫里的人，都松了口气，至少，京城是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也保住了。万贞儿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历史还是不会变的，明朝还没到灭亡的时间。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很早，瑞雪是否兆丰年万贞儿不确定，不过，瑞雪确实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也先在居庸关攻城失败，并被明军大炮攻击，伤亡惨重，已经撤了。

　　　　当所有人都喜笑颜开时，万贞儿却带着太子去了仁寿宫。

　　　　太后见到太子，沉静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浚儿，万姑姑好不好啊？”

　　　　太子笑着点头：“好！姑姑教浚儿识字，玩游戏！还会教浚儿许多大道理！”

　　　　太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浚儿以后要听万姑姑的话知道吗？”

　　　　太子点头答应。

　　　　太后又和太子说了会儿话，才让方姑姑带着太子离开。太子一离开，万贞儿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太后，也先大败了，那太上皇呢？听说明军用大炮轰炸也先部了，太上皇还在里面呢，太上皇有没有事？”

　　　　太后脸色的笑容敛去，声音透着沉重：“贞儿，你现在的全副心思该是太子！太上皇的事，自有朝堂上的人处理！”

　　　　“太后！？”

　　　　“怎么？难道你也要像皇后那样，只知道在坤宁宫哭吗？”

　　　　“……”自有朝堂上的人处理，那是什么意思？当明军向也先开炮时，不就已经表明了立场吗？

　　　　失望的回到东宫，这次，是真的无力了……

　　　　也先撤军，京城恢复了曾经的热闹，后宫也已经彻底的换人了。太上皇的后妃们都被遣到了养性斋，美其名曰，要她们在这里为太上皇祈福。也是拜后宫的争夺所赐，太上皇出征，本就不多的后妃，更加的少，一个小小的养性斋竟也挤下去了。

　　　　太上皇皇后钱氏，在皇后汪氏特赦下，得以单独住在咸安宫。只是，听明秋得来的消息说，太上皇皇后自蒙古大军围城开始，就一直附在榻上哭泣，日夜哭泣……听到这样的消息，万贞儿虽然没有多在意，但，到底还是消除了曾今对她的不满。这个时候，若不是真心的，大可不必要这么做。

　　　　冬雪天气，冷得人都不想动，万贞儿突然不想坐在室内，便放下教太子识字的书，对太子道：“殿下，今天我们不识字，我们去玩堆雪人好不？”

　　　　“堆雪人？”太子疑惑的念出三个字，显然，无论身为皇子还是太子的他都没玩过。

　　　　万贞儿看着太子那不懂的表情，心中顿时柔软一片，缺什么，也不能让他缺少童趣啊！于是，万贞儿要带着太子玩雪的心思更加的坚定了，用力的点点头：“嗯，今天我们玩堆雪人，打雪仗！”

　　　　东宫正殿后的院子，一片银白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般从天空飘飘洒洒而下，如仙子在云中飘舞。突然，万贞儿竟有点不忍践踏。

　　　　当然，万贞儿是不会因为这些而改变主意的，该践踏的还是践踏了，带着太子来到院子中间，又吩咐明秋把胡旋儿，梁成，李三都叫过来。

　　　　见人到齐了，万贞儿又道：“今天我们来堆雪人，堆好后，大家一致投票表决，第一名奖励休息一天！”

　　　　听到这个奖励，大家都很高兴，脸上都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万贞儿让他们各自去堆自己的雪人，然后对太子说道：“殿下，堆雪人很简单的，我们把雪都集中到一起，然后……”

　　　　太子很聪明，只是听万贞儿简述，便知道了，并且很努力的开始用准备好的铲子铲雪，万贞儿自然在一旁帮忙。和太子一起堆出雪人的身子，头后，万贞儿将早准备好的红辣椒交给太子。

　　　　很快的，一个红色眼睛，红色鼻子，红色嘴巴还有着红色耳朵的雪人就堆好了。太子满脸通红的看着万贞儿，眼中带着邀功般的亮光。

　　　　万贞儿也不吝赞美：“殿下做的雪人好美！”

　　　　万贞儿以为太子会高兴的笑起来，却没想到，太子听到万贞儿的话，突然指着雪人对万贞儿极其认真的道：“这是万姑姑！”

　　　　“……”

　15奖励之吻（小改）

　　　　“为什么堆万姑姑？”万贞儿笑得温柔，没想到，太子第一次堆雪人，竟堆的是自己，虽然不像。

　　　　“万姑姑对我好！”

　　　　万贞儿笑了，这个孩子会感恩，知道谁对他好呢。

　　　　“殿下，对你好的人，可不止万姑姑一个哦！还有你的母妃，你的父皇，你的皇祖母！”万贞儿笑道：“我们一起把他们也堆出来好不好？”

　　　　“嗯！”太子笑着点头。

　　　　一大一小又费了半天功夫堆出三个红色眼睛，红色鼻子，红色嘴巴还有着红色耳朵的雪人。除了高矮胖瘦不一样似乎没什么区别，万贞儿却还是指着高的那个道：“这个是你的父皇，他去了蒙古，你要记住，他是最爱你的。”说着，又指着痩的那个道：“这是你的母妃，她常常会来东宫看你，也很爱殿下呢！”万贞儿又指着稍胖的那个道：“这是。。。。。。”

　　　　“我知道，这是皇祖母，万姑姑经常带我去皇祖母那儿，皇祖母对我也很好！”太子自豪的接过万贞儿的话。

　　　　万贞儿满意的笑了，太子很懂事也很聪明。

　　　　雪人都堆好了，几位宫女太监都是有眼色的人，第一名的归属在万贞儿的授意下，自然是毫无悬念落在了太子身上，太子骄傲的笑着看向万贞儿，那样子，有如得了奖急需夸奖的孩子，看着这样的太子，万贞儿心中也是高兴的，情不自禁的俯身在他脸上印上一个吻以示奖励。

　　　　……

　　　　万贞儿只是做出了一个在现代人看来，只是一个母亲的安慰吻，然而，当抬起头看见众人怪异的眼神时，万贞儿后悔了，至少，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这样，忘记这里是明朝了。

　　　　太子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万贞儿，万贞儿只好解释：“这是万姑姑给殿下的奖励，以前万姑姑小的时候，娘也是这么奖励我的，殿下不喜欢吗？”

　　　　疑惑的眼神如云雾散去般清明闪烁开来，太子高兴的点头：“喜欢！”

　　　　万贞儿见其他人的面色由怪异变为惊愕，心里才放心下来，现在该是觉得自己竟然自比太上皇安嫔吧？还好，没有被认为是亵渎太子，不然，这罪可就大了。

　　　　想到叫那些人来的目的，万贞儿狡黠一笑，俯身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太子便也跟着坏笑的看着明秋她们，并高兴的点头表示明白。

　　　　万贞儿知道太子明白了，笑着数到：“一，二，三！”

　　　　第三声落下，万贞儿和太子同时快速捏了个雪球朝明秋等人方向掷去，明秋她们还被太子的坏笑弄得云里雾里，突然遭受袭击，一时反应不过来，那雪球竟没有躲过，太子见打中了，高兴的大叫，并积极的扔出第二个雪球……

　　　　雪仗就此开始，不分敌我，大家捡到雪球，看见人就扔，当然，太子除外，于是，场面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一个小身影欢笑着见人就追，胡乱把雪球扔出去，也不管打不打得中。被追的人只能一边躲一边打别人，其余人自然也会很讲原则，很讲义气的落井下石，也追着打。一时间，尖叫声，欢笑声，充满整个院落！

　　　　晚上，在放满火盆的书房，万贞儿拿着一本论语和太子玩认字游戏，万贞儿翻开一页书，指着其中一个简单的字，太子马上快速的回答：“习！”

　　　　然后，小手会拿过另外一本《论语》，翻开其中一页，手指在比较复杂的字，万贞儿只能庆幸自己穿越过来后，虽然没有练就曾今万贞儿的琴棋书画样样皆同，但好歹把繁体字都认全了。

　　　　“这是德！”

　　　　……

　　　　一夜下来，太子不仅复习了之前学的字，还把问万贞儿的字也记住了，见自己教导的孩子进步这么快，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当即夸奖道：“殿下真聪明，再过几年，怕是姑姑都赶不上你了！”

　　　　太子骄傲的笑着，微微侧脸，头向万贞儿凑过去，直让万贞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旁还有明秋侍候着，万贞儿只得命令：“明秋，你先下去休息吧，太子这里有我侍候！”

　　　　明秋退下了，万贞儿给了太子一个响亮的吻，太子这才高兴的笑出声！万贞儿却是哭笑不得，一个孩子而已，一个奖励吻，自己竟然要做得跟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太子却如此高兴，想是感觉到了那份亲昵感吧！

　　　　但有些事，还是得教育的，万贞儿当即说道：“殿下，这是奖励吻，是姑姑对殿下的奖励，但是，这是有违规定的，殿下是太子，姑姑只是一个宫女，在外人面前，这个奖励吻就是姑姑以下犯上的证据，殿下不想姑姑被打板子吧？”

　　　　太子乖乖的摇头。

　　　　万贞儿高兴的把太子搂在怀里：“还是殿下心疼姑姑！”说着，又在太子脸庞印上一个响亮的吻：“所以啊，在有外人在的时候，殿下可不能像刚才那样，咱们等没人的时候，姑姑再奖励你好吗？”

　　　　“好，没人的时候，姑姑再奖励我！”太子高兴缩在万贞儿的怀中。

　　　　就这样，万贞儿秉持着教育与玩乐并行的方针政策来教育太子，太子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开朗，整天都是活蹦乱跳的，有时会拉着明秋去钓鱼，有时也会让小太监和他玩写字比赛……

　　　　东宫的祥和日子却没有维持多久，一个令后宫大部分人高兴却让东宫从此处于水生火热之中的事情发生了：杭妃早产生大皇子，并被晋封为贵妃！

　　　　朱祁钰会有自己的皇子，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过，却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快到正统年都还没有过完，那个孩子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万姑姑，皇叔说，我要有弟弟了，是件高兴的事情，姑姑愁眉苦脸的？”年幼的太子关心的问道。

　　　　万贞儿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了，二皇子出世，东宫自然要去看看的，万贞儿还记得皇上对太子说这话时的表情：厌恶，防备，不屑……

　　　　太后是对的，人在权力面前的确是会变的，如今的皇上，哪里还是曾今的郕王？曾经总是调戏自己的那个郕王，如今就是看着自己，也带着那种审视和防备的眼神了，事态，真的变了。

　　　　然而，该怎么对太子解释这一切？太子还只有三岁！按现代人的算法，他只是个两岁的孩子！

　　　　“殿下要有弟弟了，姑姑当然高兴！”万贞儿强挤出一抹笑：“姑姑不笑，只是因为年节就要到了，我们还没想好要送什么给皇上和太后呢！”

　　　　太子听到年节送礼，也开始皱眉思索，全然不懂万贞儿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透着怜惜和担忧。

　16再寻合作

　　　　除夕之夜，摆宴宝华殿，如果事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贞儿是万万不会带太子参加的。宁肯称病，也不会参加！

　　　　早早的到了宝华殿，太子按照万贞儿事先嘱咐的那样，分别给太后，皇后行礼，入座，一切都如常，宴会进行到一半，皇上宴请群臣完毕，从保和殿过来，坐下后先是让人将二皇子抱出来亲自抱了，哄了会儿才让人抱下去。第二件事，却是看着太子说的：“过了年，太子就四岁了，趁着今日朕高兴，朕要考考你的功课怎样了？别的不说，把《论语》背来朕听听！”

　　　　“……”

　　　　太子年岁小，还未曾请先生教学，哪里能背这些？就是万贞儿，最多也只是教太子认几个字罢了。但凡有些脑子的，都知道，皇上是在为难太子。

　　　　万贞儿又惊又怒的看向皇上，却被皇上眼中的厌恶和嫌弃给怔住！这个人，竟完全变了……

　　　　再看向太后，太后依然是面沉如水，对上万贞儿的眼神，也投来深深一瞥，仿佛在告诉万贞儿，为难的事，今后不会少的！

　　　　万贞儿知道，为太子辩驳，只会让皇上更加的厌恶太子，然而，一个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背出这些？

　　　　太子无助的看着万贞儿，眼中泪水莹莹。

　　　　看着太子那全然无助的眼神，万贞儿心中也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心一横，人就站了出去，跪下：“奴婢罪该万死！”

　　　　“贞儿？你这是何意？”

　　　　皇上惊讶的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宫女，虽算不上青梅竹马，却也是曾经互相毫无顾忌的调侃过，笑闹过的朋友。

　　　　“皇上，太子本该在东宫专心学习，不负皇上所望的，然，皇上日理万机，忘记为太子请先生，奴婢却也跟着忽视了，奴婢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奴婢该死！”

　　　　“……”

　　　　万贞儿就那么跪着，任由皇上看着自己，眼中明白的告诉皇上，要整治太子，就先整治了我！

　　　　太后不能明目张胆的为太子辩驳，却能为万贞儿辩驳，太后淡淡的语气传来：“的确该罚，不过，太子年幼，也不必这么早请先生，万贞儿有错，念在是初犯的份上，皇上，罚她一个月的奉例便是了！”

　　　　皇上本也没打算要罚万贞儿，找到台阶，便顺着下去了：“依母后之言！”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皇上却加了一句：“太子也四岁了，就是没有先生教，也该自己读些书了！”

　　　　……

　　　　回到东宫，万贞儿心中思绪万千，皇上已经变了，太上皇还在蒙古人手中，太后自然就忌惮着，那么，后宫就没有人能够庇护太子了……

　　　　想着今晚的家宴，万贞儿脑海中不禁然的想起杭贵妃的得意和皇后的愤恨不甘，或许，这个后宫还是可以有联盟的。

　　　　第二天，万贞儿便交代明秋去办一件事。

　　　　几天后，明秋打探好结果，万贞儿便从太后赏赐的东西中挑了几样精致的首饰去了坤宁宫。

　　　　“呵，东宫的掌事怎么来求见本宫了？”皇后汪氏不屑的看着跪地行礼的万贞儿。

　　　　万贞儿虽然低头看不到皇后的神情，听声音也知道皇后是不屑自己的。

　　　　“娘娘，奴婢是来求娘娘的。”

　　　　“求本宫？本宫可没那个能力。”

　　　　皇后的态度是万贞儿意料之中的事，万贞儿没有也不能在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