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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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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如此么?
  望着七娘的背影,谢菱只觉站将不稳。眼前的坟地里,原本也是她的亲人……
  谢菱撇开相扶的侍女,急急朝前行了几步。
  “七姐姐!”她含了一汪泪,嘶声唤,“菱儿错了,菱儿错了……”
  嗓音沙哑,却是多年来难得的真挚。谢菱缓缓蹲下身,抱着双膝,将头埋进臂弯。
  七娘的脚步不停,面上亦无甚动容。
  自己的心魔,总要自己经受,与人无尤。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寸金2

  七娘的马车回到金宫时,已是入夜时分。宫灯精致,亮起重重灯火。
  回想起坟场上的谢菱,七娘蹙了蹙眉。那是她唯一的妹妹,曾经也真心护过自己的小妹。如今这般境况,真有些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
  马车渐行渐缓,在长巷之中停下。四周是巍峨的宫墙,投下暗压压的影。
  一侍从小跑着上前:
  “帝师,九王爷拦车。”
  七娘挑帘看了一眼。
  只见完颜宗廷一身金国锦袍,垂手立着,光洁的下巴生出络腮胡。越发,像一个金人。
  “别理他。”七娘道。
  车刚要再走,却见完颜宗廷一把夺过马缰:
  “袅袅,九年了,你还不随我回去么?”
  宫里拦了无数回,宫外拦了无数回,她却依旧不愿回去。
  七娘垂眸一声冷笑:
  “王爷叫错名了。”
  “袅袅!”完颜宗廷道,“住在宫里对你不好。你知不知晓,朝上朝下都怎样讲你和阿亶的闲话?”
  “九王爷,”七娘不急不缓,像在讲道理,“我是陈夫人,不是你要找的人。”
  完颜宗廷自鼻息哼了一声:
  “你是在怨我?是在跟我赌气么?”
  七娘乍一声笑:
  “真有趣,适才你的王妃也问我,是不是怨她。你们夫妻二人真有意思,我书未读完,学问未做完,哪有那份闲心?”
  完颜宗廷默了半晌,声音压得很低:
  “好歹,我救过你一命。你便是如此报答的?你的读书,你的道德呢?你的知恩图报呢?怎么,陈酿没教过你么!”
  “你不配提他!”
  七娘冲出马车,眸子冷冽似冰刀。
  “救我?”她开始上下打量完颜宗廷,嘴角含着轻蔑的笑,“你扪心自问,是真心救我,还是救你那可怜的自尊心?金不金,汉不汉,你在哪里都是个外人!”
  完颜宗廷闻言,背脊僵直,猛退后几步。
  他下意识地扶住宫墙,不敢直视七娘。
  七娘不再看他,掩身入了马车。
  正待向前,完颜宗廷似反映了过来,一把推下车夫,驾着马缰。
  “你今日必须随我回去!”
  他言语强硬,似多年之前,他在她院落下了一把铜锁。
  车中的七娘却不惊惶,只摇了摇头。
  完颜宗廷正待扬鞭,却见完颜亶骤然立在巷口。他身着一件汉人直裰,负手而立,夜色掩映下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帝王气。
  “九皇叔,”他沉声道,“你要带谢七先生去何处?”
  完颜宗廷对上他的目光,正欲开口。犹疑半刻,还是先下马行了礼。
  只听他道:
  “接她回家。到底,她是我的侧妃,怎好多年叨扰宫廷?”
  “可她不愿。”完颜亶的样子很认真。
  完颜宗廷道:
  “她是我的侧妃,这是事实。总不能不讲道理吧?”
  “能啊!”完颜亶含笑,“我是大金的君主,我能,也只有我能”
  完颜宗廷闷笑了两声,肩膀微微抖动:
  “阿亶,我想你忘了,当年是谁不遗余力扶你登上皇位。”
  “九皇叔,”完颜亶忽正色,近前一步,“想来你亦忘了,你如今不该唤朕阿亶,亦不该以‘我’自称。”
  完颜宗廷的手不离马缰,越握越紧。
  “皇上的汉学,学得真好。”完颜宗廷道,“狡兔死,走狗烹,学得尤其好。她教皇上的?”
  他指向掩着帘子的马车。
  完颜亶如今亲政,朝堂已然稳固,又何须旁人指手画脚!
  完颜亶方道:
  “九皇叔是个聪明人,既知这个道理,朕也不必多言了。朕说过,会替九皇叔养老。”
  他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再不要想沾染权力分毫。
  完颜宗廷笑了两声,渐渐放开马缰,施礼道:
  “微臣告退。”
  “九王爷!”车中的七娘忽开口唤住,“你的王妃还在五国城的坟场,去接她回府吧!她已然不配做个汉人,让她做个堂堂正正的金人吧!”
  说罢,马车又咯噔咯噔向前行,消失在悠长的巷子中。
  完颜宗廷愣然立在巷口,望着马车的影,忽而不知所措。
  他算计了一辈子,算计鲁国公府,算计金人,算计妻子,算计周围可以算计的一切。
  到头来,真正被自己算得死死的,正是完颜宗廷自己!
  想来,这就是报应吧!
  七娘说的对。
  他金不金,汉不汉,对于任何人事,都未曾全抛一片心,换来的自然只能是算计!
  他举眸凝视前头悠长的巷子,凉风习习,空无一人。
  像极了他已过去的半生。
  有的人,回首过往时,不论欢愉或是辛酸,总是心有所感。
  但完颜宗廷没有。
  他的一生,只有算计。而算计,又有甚好回忆的呢?
  时有侍女经过,捧着食盒,应是哪宫妃嫔的宵夜。
  食盒冒出香气,完颜宗廷一怔。
  在汴京时,老付家的韭黄虾仁包亦是这个味道。他每每打马而过,总要买上一份。
  想来,那便是他最真心的时候了。
  完颜宗廷低头一笑,隐约哼起歌谣,腔调有些怪异: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他负手而去,随着歌声,消失在狭长的巷中。
  ………………………………………………
  七娘自是随完颜亶回到宫殿。都说皇帝年幼,离不得帝师,还在寝宫置了方庭院给帝师居住。
  这才无心人看来或许是个笑话,哈哈两声也就过了。但在有心人眼中,却易生出闲话。
  不过,金国不似大宋礼仪齐备,这些闲话也多是玩笑意味,并未在道德层面。
  “先生!”刚下马车,完颜亶便追着七娘,“先生留步!”
  “先生看看这个。”完颜亶邀功似的递上几卷文稿,嘻嘻笑了两声。
  七娘接过展开。
  这正是去年完颜亶在金国境内实行的“天眷新政”。一切仿宋而治,三省六部,制定礼仪。
  这些书卷上,是近来打算完善的条款。
  七娘看了一眼,不多言语,又递还给他。
  “先生,”完颜亶有些紧张,“可有不妥之处?”
  七娘遂道:
  “你是金国皇帝,我是宋人,你不必问我。况且,我只是个教书的先生,政事本与我无关。”
  “可是先生……”
  话音未落,只见七娘已越过他回房。
  完颜亶上前几步,靠在她窗边,低声道:
  “谢七先生,学生知你为何冰冷,知你念着谁。可他若真心在意你,十年了,为何不来救你?”
  ************************************
  借用了《红楼梦》的好了歌~~~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寸金3

  窗内不问半点声响,只见蜡烛一瞬吹灭。完颜亶亦跟着怔了怔。
  他低着头,喃喃道:
  “记得九皇叔说过,师爹欠他一个人情。如今九皇叔不理事了,不如,让师爹将人情还给阿亶吧!”
  说罢,他又看一眼黑漆漆的窗,举步回了寝殿。
  七娘趴在案前,将头埋进臂弯。
  完颜亶的话像一根刺,直往她心尖扎。
  她不是不信酿哥哥,只是十年的光景,十年的相思,实在是太难熬了。
  “酿哥哥,”她喃喃自语,“酿哥哥……蓼蓼好怕……”
  怕九年前灌木丛中的背影便是最后一眼。
  酿哥哥,你还记得蓼蓼的模样么?
  七娘一时有些惊慌。她忽撑起身子,摸索着纸笔,借着月光画出他的肖像。
  十年未见,陈酿的面貌在脑中日渐模糊。唯有如此,时时描摹,才能将他的一丝一毫牢牢记住,片刻不忘。
  即便哪日再见,也不会因年光久远而相逢不识。
  ………………………………………………
  大宋的夜,更清朗些。
  月光洒向莲塘,露出的花苞粉白颜色,娇嫩又妩媚。时有风过,拂动莲叶,正一片绿浪荡漾。
  湖心的三角亭上,一张纸,一壶酒,一个人。
  陈酿一手撑着石桌,落下最后一笔。亭亭少女跃然纸上。
  他嘴角含笑,唇间的胡须亦跟着上扬。
  忽而笔头一转,朝纸上少女的鼻尖轻点:
  “酿哥哥老矣,你还是从前的模样。”
  说罢低头,自嘲一笑。
  其实,七娘应也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吧。十年很长,也很短,足以让人忘却,也足以让人痛得更深。
  “陈二哥!”忽听亭下一声唤。
  只见王绍玉一身玄色袍子,手中提着一坛酒,朝陈酿举了举。
  他也早过了而立,蓄了须,眉眼间却依旧留得一分少年风姿。
  陈酿笑了笑:
  “这酒吃了十年,每每吃醉,却还敢来?”
  “今日高兴!”
  绍玉说罢,径自行上三角亭。
  他将酒坛搁在一角,凑上去看画。一时间,有些愣住。
  陈酿的笔法,承自太学,栩栩如生,倒似见着活生生的七娘一般。
  绍玉含笑:
  “想来,很快陈二哥便不必对着画了。”
  “的确值得喝一杯。”陈酿道。
  他将画亲自收好,又朝绍玉做了个请的姿势。
  绍玉又道:
  “待七娘回来,也要叫她辨一辨,看陈二哥画得几分像。”
  “自然是十分神似。”陈酿笑道,先兀自吃了一盏,“这酒的味道,竟十年未变啊!我记得,你得中进士那年,亦是吃他家的庆功酒啊!”
  绍玉嘿嘿笑了两声,方道:
  “自然了,咱们吃了十年,那掌柜也摸清了口味。今日算他有良心,这是请咱们老主顾吃的。”
  陈酿点头,若有所思:
  “明日让他备几坛子桃花酿吧!蓼蓼爱吃那酒。”
  七娘这个喜好,绍玉自然也是知晓的,遂连声应下,说明日一同去。
  “对了,”绍玉道,换了正色,“北上的日子可定下了?”
  陈酿道:
  “明日还去太子府商议一番。此前本有议和书,金贼屡屡背盟,便怪不得咱们了。”
  绍玉点头:
  “我看昨日朝上,秦桧老儿被太子堵得哑口无言,就觉痛快!金贼背盟,还欲行和谈之事,哪有这个道理?”
  如今太子当权,三省六部多有拥护,皇帝全然一个空壳,自然护不得秦桧。
  此番北上,再不会如十年前一般提心吊胆,也不会有人临时召回了!
  陈酿方道:
  “秦桧是个聪明人,既知无能为力,他亦不会垂死挣扎。他重的是秦家的利,如今有阿棣在朝,秦家无损,也能稳住他几分。”
  “是这个理。”
  绍玉应声,又与陈酿推杯换盏。
  三角亭上两个男人,对坐而饮,皆过而立之年,皆是朝廷命官。气度之上,自比从前多几分沉稳;而真性真情,却与过去无二。
  十年前,王家与韩家军、岳家军决定扶持太子,厚积薄发,就等着再次北上的一刻。
  如今太子已然长成,大权在握,恰逢金贼背盟,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故而,今日之酒,既是叙旧,亦是壮行。
  ………………………………………………
  秦府之中,却不比陈府的意气风发。
  也许自十年前北上,秦棣第一回忤逆兄长,日后于朝堂之上,便再未听过他的话。
  “大哥,二哥,用饭啦!”秦榛的声音传来,“今日可是阿榛亲自下厨啊!”
  闻着言语,秦棣与秦桧皆从各自的房中出来。
  十年来,秦榛的厨艺早练得炉火纯青,再不可与从前同日而语。
  秦桧已是五十好几的人,他含着笑,行路比过去慢些。
  秦棣眼眸闪了闪,看着垂垂老矣的大哥,一时恍然。
  他忙上前,搀扶着秦桧:
  “大哥慢些。”
  秦桧哼了一声:
  “还没死呢!”
  此话既出,秦棣与秦榛面面相觑,皆有些尴尬。
  秦榛噙了一抹笑,扶上秦桧的另一侧,道:
  “平白的,大哥却又生气作甚?二哥不好,过会子罚他洗碗便是!”
  秦桧吹了吹花白的胡须,看向秦榛:
  “说人家,倒忘了你自己的事!二十好几的小娘子,依旧待字闺中,是个甚么道理!”
  从前也与秦榛说过许多人家,非富即贵,偏她一个也看不上眼。一来二去,拖至如今。
  被秦桧一训,秦榛讪讪低下头。
  此时再不是十来岁的少女羞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大哥,”秦棣劝道,“咱们也不是养不起阿榛,何苦让她去别家受气?你看,她若嫁人,谁给大哥做这些好吃的!”
  秦榛紧忙着附和:
  “正是正是。近来研习古菜式,颇有心得,大哥定要尝尝!”
  秦桧白了这对弟妹一眼,兀自坐下。
  秦棣遂与秦榛使了个眼色,二人一齐跪在秦桧跟前,磕了个头,齐声道:
  “祝大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大哥,生辰万福!”
  秦桧一愣。偌大的厅堂之中,一双弟妹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他心口一酸,眼角有几分发红。
  近来朝堂之事颇为棘手,一时忙乱,倒忘了今日是自己的生辰。
  他端了端身子,作出兄长的威严:
  “年近六旬之人,还过什么生辰!你二人也不小了,怎跟孩童一般?”
  兄妹二人遂起身,分坐秦桧两侧。
  秦榛挽上他的手臂,含笑道:
  “可你是我们的大哥啊!咱们兄妹三人相依为命,我们不记着你的生辰,谁还记着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寸金4

  秦棣看向秦桧,亦附和道:
  “大哥,外边是外边,可关起门来,咱们是彼此最亲的人啊!”
  秦桧一时沉吟,看看秦棣,又看看秦榛。
  弟弟所言不错,二人同在朝堂,政见相左,总不该将脾气带回家中。
  他叹了口气,将一双弟妹搂在怀里:
  “是大哥小心眼了。”
  秦桧笑了笑,又道:
  “你们长大了,总有自己的念想。大哥老了,再管不得你们咯!”
  不定哪日撒手人寰,也就真管不上了。倒不如容他们自己搏一搏。
  “大哥不老,”秦榛道,“大哥比街头的少年们还好看呢!”
  说罢,她自己也噗嗤一声笑。
  秦桧一把拍上她的头:
  “连大哥也敢打趣!”
  一时间,兄妹三人哄笑一团。酒过三巡,已是子时。
  因念着秦桧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二人遂先扶他歇下,方才行出院子。
  仲春的风很暖,即使夜里,亦吹得人酥酥麻麻的。加之适才饮酒,秦榛的面颊一片嫣红,更得韵致。
  秦棣转眼看向她,捻须笑了笑。
  “二哥看我,莫当我不知晓。”秦榛柔声笑道。
  秦棣嗯了声:
  “并不是偷看。”
  秦榛摇头一嗔:
  “已是而立之年的人,还这般不稳重!”
  “方才吃了酒。”秦棣道。
  一路无话,二人行过回廊,行上雕花的木桥。天上星星点点,闪着若有若无的光。
  “何时走呢?”秦榛忽问。
  她声音轻细,在夜里似一阵风。
  “嗯?”秦棣似没听清。
  “我说北上……”她默了一阵。
  “今日才定下,十日后。”他道,“方才大哥在,没好同你讲,怕他听着不痛快。”
  “我明白。”
  秦榛低头道。她年逾二十,却还梳着未嫁之髻。有些违和,又有些令人心疼。
  “阿榛,”秦棣唤了声,语气是不合时宜的郑重,“待北上归来,咱们的事,便与大哥讲明白吧。”
  虽怕秦桧发怒,可一味瞒下去也不是办法。秦榛日渐大了,总不能不明不白地跟着秦棣,一辈子只做她的妹妹。
  “二哥,”秦榛叹了口气,“缓一缓吧。大哥的身子不比当年,你也见着了,我是怕……”
  她再未说下去。连日来,朝堂之事已让秦桧心力交瘁。五十好几的人,哪还经得起接连的打击?
  秦棣向前一步,搂上秦榛的肩,道:
  “其实,咱们三人日日一处,大哥未必不知晓。”
  秦棣的心思,本也被告诫过。至于秦榛,他不信大哥丝毫不曾察觉。
  秦榛有些怔然,还有些怕。
  她的命,是大哥救的。如今这般,到底于心有愧。
  “二哥,”秦榛轻声道,“发乎情,止乎礼,咱们做一辈子兄妹,不也是相守一生么?”
  秦棣心头一酸,转头看向她。
  她的面色不大好,分明不是真心话。
  “能一样么?”秦棣对上她的目光,“若一样,你为何会心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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