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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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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七娘冷眼,“但那不会改变什么。你痛过之后,依旧会沉浸在权欲的爽快之中。你为何做金国的皇子,而非大宋的鲁国公世孙?真是因着你流着金人的血么?”
  国公府的世孙不过是位皇亲,而金国的皇子,与九五之尊的宝座只是一步之遥。
  况且大宋朝政稳健多年,而金国初初崛起,机会自然更多。
  七娘一句句质问,完颜宗廷面色越来越黑。
  像个被看穿心事的孩子,就要恼羞成怒。
  “还有,”七娘说起来却不停了,“王爷今日对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同情你么?”
  完颜宗廷需要一个善良的人同情他,减轻他的痛苦。好似自己的所作所为,皆是情有可原。
  七娘审视他一番,忽笑了起来。
  “王爷,你不能如此贪心。”她道,“你舍弃了亲人,换取权利,如今又想要良心的安稳?天下没有这样好的事!”

  ☆、第一百八十六章 思远人2

  完颜宗廷抬眼看她。
  曾几何时,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谢七娘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的每一句话,字字带刺,直接得不留一丝情面。
  完颜宗廷呼出气,语气依旧温和:
  “我还以为,小谢兄弟是个善良的人。”
  “我是。”七娘直视他,坦坦荡荡,“但我不会普度众生。”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眼前的人正提着屠刀,却想让旁人都立地成佛地待他。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自己与亲人生死相隔,与夫君两国茫茫,这些都不作数了么?
  还有沦陷的故国,千千万万大宋的人命,都不作数么?
  七娘永远不会忘记汴京城中的熊熊大火。
  烧尽了谢府的雕栏画栋、亭台楼阁,烧尽了婢子的笑语,烧尽了她的上元节……
  这些欠下的债,岂是完颜宗廷一个悲情的故事能磨灭的?
  “你变了。”
  完颜宗廷忽站起身。整个人僵直又冰冷,像一具尸身。
  七娘脊柱猛地绷紧。
  适才一腔愤慨,竟止不住地吐出来。
  她忘了,自己如今人在屋檐下,哪有能力与完颜宗廷硬碰硬?
  他行了两步,七娘瑟瑟后退。
  谁知,完颜宗廷并未再靠近。他一个转身,举步行出房间。
  听见落锁的声响,七娘方才松一口气。
  不能再激怒他了!他若真恼羞成怒,指不定干出什么禽兽不如之事!如今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七娘深知,自己要安稳地留在此处,她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而归宋,并不能一夕促成,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至于多长,她也不知。
  一年?五年?十年?
  或许更久……
  酿哥哥,你愿意等蓼蓼么?
  那时候,蓼蓼应已老了吧?你会嫌蓼蓼不好看么?
  七娘垂眸浅笑,抚上自己的面颊。
  一思及他,心头总是甜甜的,似乎眼前的苦,尽可以不甚在意。
  “侧妃,你又同王爷闹了?”玉戈正捧了新茶进来。
  七娘拂开鬓发,摇了摇头。
  玉戈一脸无奈,只道:
  “侧妃,你别怪我多嘴。我瞧着王爷心头不爽快,黑……”
  她刚放下茶水,目光对上七娘时,忽而愣住。
  玉戈有些尴尬,抬手指着七娘的脸:
  “黑着……一张脸……”
  七娘一怔,又朝自己面颊摸了几下,不解道:
  “怎么?”
  玉戈欲语不语,只端了个铜镜来。
  “呀!”七娘猛然一惊。
  怎的脸上沾了墨迹?
  她摊开手来看,不知何时指尖染了墨点,想是方才抚脸颊时粘上的。
  玉戈很有眼色地取来了清水,七娘遂对镜擦拭。
  忽觉额间被轻敲了一记。
  七娘双手顿住,猛抬起头。
  空无一人!
  额间却还泛着若有若无的痛感。
  唉,又恍然了!
  七娘低头,泛起个自嘲的笑。
  记得初随酿哥哥念书时,她因着不服管教,故意砸笔摔墨的。到头来,陈酿波澜不惊地布置功课,她自己却弄得一身狼狈。
  每每此时,陈酿总会朝她眉心轻敲一记,还说:
  “脸都花了,还与我叫板呢!”
  他虽狠心布置功课,却每次都替她擦脸。
  他说,这是大家小娘子的体面。
  从前被史雄抓上山,陈酿亦唤了清水替她擦拭;甚至靖康那年,逃难路上,七娘似乎从未不干不净过。
  她对镜含笑,自语道:
  “真想留着,待相见之时,再替我净面可好?”
  玉戈隐约闻着,已然凑上来。
  “你作甚!”七娘向后一缩。
  玉戈不解:
  “侧妃不是说,要替你净面么?”
  七娘白她一眼:
  “我自己来。”
  “对了,”她又看向玉戈,“别唤我侧妃。我才不是!”
  玉戈闻言一愣,忽笑起来:
  “还说不是与王爷闹别扭!”
  七娘噙着冷笑:
  “九王府中到底有没有一位侧妃,你不清楚么?”
  玉戈一时有些慌乱。她虽日日伺候着,可这几究竟出了何事,王爷为何锁了侧妃,她是丝毫不知情的。
  她不过是个听吩咐办事的丫头,也不敢太多过问。
  就像当初,完颜宗廷说眼前的女子是乌林侧妃,她亦不曾多问。
  七娘又对镜擦脸,一面道:
  “我夫君姓陈。”
  玉戈霎时一颤,不敢顺着她的话问,只道:
  “小人听王爷的吩咐,王爷宠着侧妃呢!还请侧妃莫要多心。”
  七娘乍一声冷笑。
  颠倒是非!
  但,她不能再激怒他了。
  七娘深吸一口气,对着铜镜,一寸一寸擦拭自己的脸颊。
  这张脸,曾被酿哥哥捧在手心。
  总有一日,她会回道那个掌心,回道她夫君身边。然这些人知道,她是“陈夫人”!
  ………………………………………………
  这一夜,金地下雪了。伴随着疾风,来得凛冽。
  冬日来了。
  一大清早,窗上被雪光映得明亮盈盈。谢菱推窗望去,庭院已是白茫茫一片,枯枝挂着冰柱。
  金地的雪,果是比汴京更猛烈。
  她披了件袄子在身上,朝手心呵气搓了搓。
  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总是梦见汴京,在谢府的日子。那时,她还亲自为七姐姐解决过郑明珍呢!也是自那件事起,完颜宗廷注意到了她。
  谢菱摇摇头,又将袄子裹紧,唤道:
  “金戈!”
  金戈闻声而入,正端了热腾腾的清水。
  她笑道:
  “王妃醒了,且洗漱吧!”
  许是天冷,谢菱依旧偎在床上,只道:
  “不急,我且问你,前日要你办的事,可都办了?”
  金戈点点头,又撇撇嘴:
  “那些文章已传出去了。城中颇喜汉学的学子,倒很是追捧。只是王妃,金戈不明白,你何必替她扬名呢?”
  小院那位名气大了,岂不是更压着王妃一头么!
  谢菱笑笑:
  “我自有我的打算。”
  金戈讪讪。虽不服,却也不能说什么。
  “咱们去看看侧妃吧。”谢菱一面说,一面起身。
  她望着窗外的大雪,忽而含笑。从前在谢府之时,案前瓜果齐备,七姐姐总是拥着她在一处赏雪。
  过去毫不在意,觉不出可贵。眼下,却是再要不起了。
  ………………………………………………
  “我手里这一篇,可是才传出来的!”一金国学子高举笺页。
  一人抢过,念道:
  “《老顽固论》?有意思!”
  几人细细品读,有人惊呼:
  “这般论调,看似诡辩,实则句句在理,字字珠玑,好生难得!”
  “颇有宋廷太学之风啊!”有人附和。
  众人似恍然大悟,皆朝那人看去。
  **************************************************************
  除夕夜~大家新年快乐!么么哒!!!

  ☆、第一百八十七章 塞孤1

  那人似对汉学颇有研究,他方道:
  “自靖康以来,宋廷流散,太学不兴,再未读过这样好的文章了!从前我游学汴京,读过太学生陈酿之文,与此文倒似一脉相承。”
  有人附和:
  “说句实在话,咱们文治本就不如宋廷。如今连年征战,宋人的文章鲜有传入,到底是一大憾事。”
  座中之人不住点头。
  学子求学之心赤诚,一心想着取长补短。全然不似朝堂老臣,满心权衡利弊,运筹帷幄。
  “说来,这文章出自谁手?”有人问。
  众人面面相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这文章就莫名其妙地传出,谁也不知出于何处!
  一人叹道:
  “这倒麻烦了。咱们这处难得如此好文章,若能登门请教,也是幸事。”
  只是如今却不能够了。
  连出处也不知,如何寻人?不过是大海捞针,未必有果!
  一人闷声拍上桌案,只道:
  “想是隐居之人,不愿扬名?汉人有刘备请诸葛孔明,三顾茅庐之佳话,不如咱们也效仿一番?”
  众学子一时又议论起来。
  或是谈论文章妙处,或是盘算如何请大儒出山。原本雅致的茶肆,一下子显得闹哄哄的,热闹非凡。
  掌柜的见了,想要为他们添杯奶茶润润桑。却见学子们手舞足蹈,议论不停,连壶嘴也没处伸进去。
  他摇摇头,只得作罢。
  学子们太久未曾这般论学,掌柜揉揉眼,又不住回头看,直以为自己眼花。
  正热闹时,只见门外又冲入一学子。
  他约莫十二三的年纪,一身汉人袍服,正一位翩翩少年。只是宽阔的方脸,粗大的浓眉,都彰示着他的金人身份。
  他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楼,手中挥舞着几页笺纸,眼睛都亮了。
  “快快快!”他有些语无伦次,“又得了几篇!”
  众人一拥而上,争抢着要看。
  “阿亶,”有人高唤,“这边这边!”
  阿亶手中一瞬空空如也,众学子们争相传看。
  汉人有秀色可餐一说,这文章若有秀色,学子们便似饿了几年之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倒见出金人的血性来。
  一人受弱些,被挤了出来。
  他看着阿亶,这才愣了愣,只道:
  “兄弟,怎么又穿着汉服招摇?你性喜汉学便罢了,总不必连衣饰也学吧?”
  阿亶瞥他一眼,整了整自己的汉服:
  “你懂什么?衣是汉人衣,心是金国心。以汉人之文,治吾之国,不正是咱们钻研汉学的初衷么?至于穿什么,哪如此要紧?照这般说,我还有汉名呢!就是汉人了不是?”
  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
  阿亶的汉名是“赵亶”,说赵为宋廷国姓,皇家姓氏,故而用此。
  那人看着眼前的“汉痴”,打趣似的行个汉礼:
  “是是是,你最有理!真是回回被你诡辩过。”
  “不过,”他压低了声音,“你回府还是换一身吧!省得你老子又捶你!”
  阿亶一怔,先笑向他胸口捶了一拳。
  罢了,拔腿就跑。
  那瘦弱学子跟行了几步,探出楼梯高唤:
  “你作甚去?带来的文章不要啦?”
  阿亶回首挥臂,笑道:
  “回府更衣!文章我誊抄了许多,回头送一份去你府上!”
  瘦弱学子方舒了口气。此时抢不着,自有人送上门。他满意地笑了笑。
  谁知,旁的学子闻着,又涌上楼梯口。
  “阿亶,我也要!”
  “阿亶别忘了我!”
  “阿亶我要十份!”
  ……
  楼梯上叫得热闹,阿亶却早跑没影了。
  说是回府,却悠闲地于街市逛起来。
  阿亶步态轻盈,嘴里哼着南戏,手握着腰间宫绦摇起来。
  直一副汴京小纨绔的模样。
  时有卖鹰人身披裘衣,牵了几只行过。他嘴中呵气,凝成白烟,双手不住地搓。
  阿亶愣了一瞬,退后几步一把拦住。
  “大叔,有好鹰?”他眼睛都亮了。
  卖鹰人回头,眉开眼笑:
  “是阿亶啊!”
  他上下打量一圈,笑道:
  “又穿着汉服游荡,不怕你老子打你?”
  阿亶嘿嘿笑了两声:
  “这不卖几只鹰回去孝敬他么?”
  卖鹰人二话不说,挑了两只好的给他,又笑道:
  “这鹰啊,原是不该抓的,性子都没了!奈何你们这些贵人偏喜欢!”
  阿亶接过:
  “没本事的鹰才被抓,被驯化。大叔,我悄声同你讲,今夜我算着出府吃酒去,你说我老子能不能抓着我?”
  卖鹰人指着他大笑:
  “你小子,又玩什么花样!上回被你老子当街抽的事忘了?”
  阿亶讪讪,又指着鹰:
  “我又不是它们,小爷本事大着呢!”
  说罢,他朝卖鹰人做个鬼脸,一溜烟地便跑不见了。
  卖鹰人摇摇头,心下道了句“人小鬼大”。
  ………………………………………………
  外边将文章传得热热闹闹,七娘这里却静如止水。
  她依旧不停作文念书,每日按部就班,丝毫不乱。
  谢菱坐在案前吃茶,一面看七娘作文,只笑道:
  “七姐姐也有安心念书的时候,倒叫我有些不敢信了。”
  七娘轻勾起嘴角,道:
  “八妹妹也有这万人之上之时,我亦不敢信。”
  谢菱一时吃瘪。
  这是讽刺她通敌卖国,六亲不认!
  她一瞬沉下脸,重重放下茶盏,道:
  “文章已替你传出去了,未提姓名身份。你可以归宋了?”
  七娘摇摇头:
  “别急。还不行。”
  谢菱看她一眼,有些不耐烦:
  “你还要作甚?”
  “再等等。”七娘道。
  “等?”谢菱一声冷笑,“是你火急火燎地要归宋,你现在要我等?”
  她等不得了!
  万一七娘后悔,不想走了,自己该怎么办?她不能冒这个险!
  七娘听她语气着急,方搁笔道:
  “我与夫君两国分离,我比你更急。但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稳扎稳打。”
  谢菱蓦地一怔。
  什么时候起,七姐姐比她更能沉住气?
  她猛打了个寒颤,又道:
  “等多久?你总不能叫我无止境地等。”
  七娘很耐心地解释:
  “快了。我再传几篇策论出去,声名更大些,便可将我的名号公之于众了。但你务必记得,这些文章,定要传到宫里去。”
  传到金主的眼前。
  谢菱白她一眼,笑道:
  “七姐姐的文章这样好,前几日已传入宫了。只怕皇上如今正看呢!”
  事情发展至此,谢菱自是惊讶万分。
  她从未想到,谢七娘的文章竟能引得这般动静。
  从前真是小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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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小丽的新年打赏~大家除夕快乐~

  ☆、第一百八十八章 塞孤2

  “不过,”谢菱警惕地看七娘一眼,“既要将你的名号公之于众,姐姐的名号那样多,我该用哪一个呢?”
  谢七娘子?乌林侧妃?
  或是,陈夫人?
  七娘自嘲一笑。
  问出这个,自是谢菱故意挖苦自己。
  她忽想起表姐被俘北上时所作的一首词。
  其词有云:
  昔居天上兮,珠宫玉阙,今居草莽兮,青衫泪湿。屈身辱志兮,恨难雪,归泉下兮,愁绝。
  现下想来,颇是感慨。
  也不知,表姐如今在宫中的境况如何?她是否也能看见自己的文章。
  是否,能明白自己正在做的事?
  七娘叹了口气,看向谢菱:
  “用哪个名号,你不清楚?”
  谢菱装傻似的摇摇头。
  七娘方道:
  “用能传出去的那个。”
  她如今在金国的身份是九王府侧妃。完颜宗廷许她念书作文,许她扬名。但这个名,只能是他给的名。
  七娘只觉心头憋了一团火。
  委屈又愤怒。
  她才不屑用这个名!但唯有用此名,才能让完颜宗廷少些戒备。
  才能,更快摆脱他的控制。
  谢菱见她兀自思索,不知又在算计些什么。她忽有些隐隐的畏惧。如今,越发看不透七姐姐了!
  她方道:
  “好。你的名号,我替你传。只是,我不希望等太久。”
  “我更不希望。”七娘道。
  说罢,谢菱高扬起头,带着王妃之尊,拂袖而去。
  而七娘也不送她,只在案头继续作文,对旁的皆视而不见。
  窗外的雪越发大了,屋中虽燃着暖炉,却依旧能感到寒气透过窗棂渗入。
  七娘紧了紧袄子,一抬头,惊觉已是深夜。
  原来,自己伏案书写,竟废寝忘食。
  她垂头笑了笑,这在从前,却是不可想象的。即使后来她有心念书了,陈酿也催着她早早入睡。
  七娘一声轻叹,口中呵出寒气。
  去年这个时候,她与陈酿同在战地,大挫金军。
  那时也是这般大雪纷飞,他鬓发散乱,自战场凯旋。身上穿的,正是她亲手做的寒衣。
  一针一线,虽比不得绣娘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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