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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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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托腮望着窗外,窗棂上悬了只雪白的鹦鹉,盈盈可爱。
它学舌地唤着“侧妃安,侧妃好”,可袅袅却丝毫没有兴致。
侧妃……
自己真是这个侧妃么?
她有些懊恼地蹙了蹙眉。
那日在宫中,朱妃没来由的推了她一把,袅袅险些跌倒。
侍女们皆在百步之内,无不惊讶!
那是众目睽睽啊!
便是再任性、在生气,也不该对王爷侧妃动粗啊!
况且,乌林侧妃似乎什么也没做!
袅袅记得朱妃的模样。
她高扬着头,眸子瞥下来:
“你以为长得一副面孔,你便是她么?回去告诉完颜宗廷,我的表妹,我自己认得!”
说罢,朱妃转过身,渐渐凑近。
袅袅本能地退了几步,朱妃却忽地靠近耳畔,耳语道:
“好好想想自己是谁。祁莨,是忘了冯婴么?”
这份语气又不似适才的暴怒。
朱妃又立直身子,轻声道:
“对了,与你打个灯谜——何以解忧。猜人名。”
说罢,她华服一挥,扬长而去。
唯留下不明所以的袅袅,与惊惶奔来的玉戈。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凤凰台上忆吹箫1
朱妃看着像个疯子,却又不似真疯。
她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冯婴是谁?
祁莨是谁?
还有那个灯谜……何以解忧……
“何以解忧”又是谁呢?
朱妃不揭底,是真要自己猜么?
可这谜底,会不会又是一个谜呢?
一连串的疑问环环相扣,一个接着一个,直教人闪躲不开。
袅袅只觉脑仁都快炸了!
旁人只当她是受了羞辱,脸皮挂不住,故而不愿出门。
殊不知,她心头装了那样多的事,哪还有精神出门呢?
“侧妃,”忽闻得玉戈的声音,“大夫来复诊了。”
袅袅蓦地一愣,倒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
病人!
对呀!她是病人!记不得过去之事,可以治啊!
袅袅忽而来了精神,兴冲冲地起身相迎。
自她苏醒,便要日日对着大夫,还从未像眼下一般期盼。
大夫见她行来,笑了笑:
“侧妃今日气色不错。”
他瞧着古稀上下的年纪,笑起来慈祥又和蔼。
袅袅亦含笑:
“那要多谢大夫的医术。”
老大夫闻声愣了愣,转而摆手道:
“都荒废了。”
众人只当宋人大夫谦虚,并不作他想。
可袅袅听着,却有些不同的意味。
这大夫正替人治病呢!怎说医术荒废的话?
要么是位实在的庸医!可连日来,袅袅的身子好转,全靠他调养,也不是假的。
要么……
便是觉着自己的医术无用武之地。故而才说“荒废”二字。
袅袅暗自打了个激灵。
这大夫是宋人,朱妃亦是宋人,二人都有些奇怪。
莫非,又多一个秘密?
袅袅呼出一口气,霎时又觉得精疲力尽。
“侧妃?”大夫唤道。
袅袅一愣,这才回神。
他指着她的手腕,含笑道:
“脉。”
袅袅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这才将手放上脉枕。
“对了,”她看着老大夫,“连日来多亏大夫,还未请教遵姓。”
老大夫诊脉的手指忽而顿了顿。
他含笑道:
“老夫姓薛。”
“哦,”袅袅点头,“原是薛大夫。”
双手诊过,薛大夫方起身收拾药箱,一面道:
“侧妃已然大好了,吃着药也就是了。”
袅袅蓦地微怔。
既已大好,为何还要吃药?
这位薛大夫,还真是奇怪!
袅袅正欲开口,忽见着玉戈在侧。
她抿了抿唇,方道:
“玉戈,我让炖的梨,可坐着火么?”
玉戈一脸愣然:
“侧妃何时要炖梨?”
袅袅撇撇嘴:
“是我失忆还是你失忆,这也不记得!还不快去,我午后要吃呢!”
玉戈看看薛大夫,有些挪不动脚。
“愣着作甚?”袅袅道,“等着王爷回来炖么?”
玉戈背脊一僵。
王爷太不好惹了,又是侧妃的事,指不定怎样训自己呢!
她头一垂,灰溜溜地便跑开了。
见玉戈出了屋子,薛老大夫又继续收拾药箱。
他摇头笑笑,只道:
“侧妃要问什么?”
袅袅像个被看穿心事的孩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薛老大夫,”她试探道,“你说,我的病真好了么?”
薛老大夫点点头。
“可为何要吃药?”她问。
薛老大夫关上药箱正要走,忽顿住脚步。
他沉吟,只道:
“吃药,是因着侧妃不记事,怕你头疼。”
“那还是病吧?”袅袅拦着他。
薛老大夫蹙眉:
“算是吧。”
袅袅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既是病,为何不治?”
薛老大夫垂下眼,心头越发揪成一团。
何止是不治!
他深蹙着眉,不愿抬头:
“老夫才疏学浅,不会治。”
袅袅近前一步,学着朱妃的逼视,只道:
“是不会治,还是不敢治?”
薛老大夫背脊一僵,退后行了个揖礼:
“老夫惶恐。”
惶恐?
惶恐,不正是不敢之意么?
袅袅打量着他,一时有些瑟瑟发抖。
他不敢治!
谁让他不敢治?
她双手在袖中紧紧攒成拳。
除了完颜宗廷,没有旁人!或许,还有王妃!
袅袅又看向薛老大夫,他始终不曾抬头。
一个人垂着头无非两个缘故。
一是害怕,二是羞愧。
而眼前的老人,更像是后者。
袅袅深吸一口:
“你是谁?”
薛老大夫一瞬绷紧了脸。
他蓦地抬头,皱纹被撑得就要断裂。
“你记得?”他咽了咽喉头。
袅袅瞳孔发颤,尽力稳住自己。
她屏住呼吸:
“我记得。”
这似乎是她头一回使诈,害怕又刺激。
薛老大夫乍一声笑:
“谢七娘子,应是看不起老夫吧!薛氏一族,满门御医,却出了老夫这般没有医德的大夫!只怕你姐夫的在天之灵,亦不会认我这个叔叔吧!”
袅袅紧握住桌角。
谢七娘子?
不正是朱妃口中的表妹么?
那个与自己长了同一张脸的表妹。
她到底是谁……
自己,却又是谁……
袅袅屏住呼吸,忽质问道:
“你是在愧疚么?”
“抱歉。”薛老大夫道。
袅袅忽笑了:
“适才你说,我已大好,却还要吃药。”
她指着吃剩的半盏:
“这药,是让我记不起吧?”
“谢七娘子,”薛老大夫深深作了一揖,“老夫惭愧。”
“不用。”她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弥补。”
薛老大夫蓦地一怔。
袅袅扫了一眼药箱,目光又落在薛老大夫身上。
“帮我记起来。”她语气恳切,却不容置疑。
薛老大夫瞳孔放大,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是中计了!
他审视着眼前的女孩子,还是从前一般的眉眼,却又与从前不同了。
而自己本是翰林医官院院判,如今……
呵!为求苟全,医德全无,助着金人害这小娘子。
薛老大夫叹了口气,又垂下头:
“那药你别吃了。”
说罢,他便侧身越过袅袅而去。
袅袅呆滞愣在屋中,待回过神时,屋中已然空空如也,唯有自己一人。
“侧妃!”
又是玉戈的声音,袅袅不耐烦地蹙蹙眉。
“梨已炖上了。”玉戈道,“午睡起便能吃了。”
袅袅敷衍地点了一下头,思绪还停在方才。
薛老大夫口中的谢七娘子,朱妃口中的表妹,果真是自己么?
袅袅蓦地打了个寒颤。
她四下看去,一切陌生又疏离。
自己是谁?
究竟是谁?
………………………………………………
次日,袅袅焦急等待着薛老大夫的复诊。这一回,她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谁知,等来的却是位新大夫。
袅袅紧抓着桌角,猛地弹起:
“薛老大夫呢?”
玉戈与新大夫面面相觑,欲语不语。
“侧妃,”玉戈怯怯道,“薛老大夫他……他年事已高,昨夜里去的……”
袅袅双腿发软,猛地坐下。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袅袅双手环抱,忽觉一阵瑟瑟。
☆、第一百六十章 凤凰台上忆吹箫2
天气越发燥热,贵人们多不愿出门。金人总爱学着宋人的避暑法子,也附庸风雅一回。
或唤了侍女就着冰团摇扇,或仿造唐时的水车与凉生亭。
谢菱跪坐着,举目扫了一眼。
这般情景,也不知是金侵了宋,还是宋侵了金。
她低头笑了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对坐的完颜宗廷紧追不放,亦迅速落下一子。
谢菱将棋局审视一回,捻起一子,笑道:
“王爷的棋风隐忍含蓄,倒不像你的弟兄们。”
完颜宗廷神色黯了黯。
谢菱又勾一下嘴角,带了半分得意:
“也不知,王爷到底算金人,还是汉人?”
这般神情,似嗤笑,也似挑衅。
这是他最恨谢菱之处。
却也是,最无可奈何之处。
有一位金人的父亲,一位汉人的母亲,还在汉人宗室的身份下活了二十载的光景。
当真,好可笑啊!
“本王姓完颜。”他笑了笑,又看向谢菱,“王妃是汉姓,却做了金人的王妃。那你是金人,还是汉人?”
谢菱捻子的手蓦地顿了顿,心下一阵发酸,又恼怒。
她默了半刻,却又转而笑道:
“自然,夫唱妇随。王爷是甚么人,臣妾便是甚么人!”
完颜宗廷鼻息轻哼:
“真是只称职的‘狈’。”
“却不如你的小绵羊!”谢菱故作捻酸道。
完颜宗廷又落一子,忽换了正色:
“朱妃之事,你怎么看?”
谢菱正捻子,忽而一抛,便软软靠在墙边摇扇。
“能怎样看?”她笑道,“我也没亲眼见她羞辱小绵羊,道听途说,茶余饭后乐一乐罢了。”
没亲眼见的,都不可信。
完颜宗廷沉吟一阵:
“你是说,她故意演给咱们看?”
谢菱摇摇头:
“或许,她自己也拿不准。她不信咱们,却又无法对你的小绵羊无动于衷。”
“她已然乱了。”完颜宗廷笑道。
他正要落下一子,却被谢菱手指挑住,蓦地停在半空。
“咱们的筹码货真价实,”谢菱道,“也不怕她验。不过费些时日罢了。”
说罢,她挑着完颜宗廷的手指,将棋子落在别处。
她嗔道:
“王爷让让臣妾!”
棋子若依他心意落下,谢菱只得满盘皆输。
完颜宗廷呵呵笑起来,肩头也跟着颤。
笑着笑着,却又有些落寞。
人生的棋局,步步惊心,却悔不得棋。
“王爷!”忽闻屋外侍从唤道。
完颜宗廷与谢菱对视。
谢菱半含娇嗔地瞥他一眼,只朝别处看去,已然知晓何事。
完颜宗廷遂道:
“进来回话。”
侍从训练有素,行走时竟不闻脚步声。这样的人,多是行跟踪暗访之事,不大见得光。
“新大夫去了?”完颜宗廷似漫不经心,“侧妃可闹了?”
“没有。”侍从直立站着,似一块门板。
“提了薛老大夫?”完颜宗廷问。
“提了,说薛老大夫医术好,到底可惜。还说受他一场医德,当去祭拜。”
侍从依旧冷言,似乎生死于他,也只是风过无痕。
完颜宗廷点点头,遂打发了侍从。
谢菱含笑望着他,打趣道:
“都说了没事,你却不信!七姐姐的性子,我最明白了。她若不提薛老大夫,那才是心里有鬼呢!况且,王爷不还有个玉戈看着么?能出什么乱子?”
什么乱子!
她若记起,便是最大的乱子!
“王妃不是希望她记起么?”完颜宗廷看向她,“筹码还是筹码,却不再是本王的侧妃了!”
谢菱但笑不语。
“王爷,我是个女人。”她道。
女人都是期盼情意的。
即便是这等相互算计,相互制衡的夫妻,半分情意,也总还是有的吧!
“王妃,”完颜宗廷半身越过棋盘,蓦地凑近,“可男人都是贪心的。本王既要筹码,也要女人!”
谢菱依旧靠墙摇扇,有些慵懒。
她只道:
“薛老大夫之事,不会是王爷做的吧?”
完颜宗廷嘴角一勾:
“你猜。”
………………………………………………
送走了新大夫,袅袅只坐在案前兀自发愣。
薛老大夫之事突如其来,她到此时,仍觉得不真实。
好不容易有些头绪,却又全然断了。
袅袅扶额撑在案头,只觉心头压了千斤重石。
挪不开,移不走,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自己是谁?
究竟是谁?
忽而,她脑中闪现出朱妃的话。
那些名字,那个灯谜……
何以解忧?
呵!
她也想知道,何以解忧?
正闹烦间,又闻得玉戈的脚步声渐近。
袅袅心下本能地一颤。
她一来,除了起居,便是吃药!那么些药,当真吃得么?
袅袅见玉戈渐行渐近,手里捧着的药还冒着热气。
好新鲜的毒!
袅袅心头暗暗一紧。
她背转过身,不教玉戈看出她的紧张,又一把抓过案头的扇子,猛地摇起来。
“天也太热了!”袅袅抱怨道。
玉戈迈进门,附和着笑道:
“咱们府里还算得清凉,侧妃只在外面行走一回便知了。”
袅袅依旧摇扇,撇嘴道:
“你取些冰来,放着也好些。”
玉戈憋笑:
“不想侧妃这样怕热,我这就去。”
说罢,她遂出门而去,只将药随手搁在花几之上。
闻得脚步渐远,袅袅才试探着转身。
她屏住呼吸,一步步靠近那药,忽而反胃地想吐。
这样的手段,太卑鄙了!
袅袅心下愤怒,一把端起碗,尽倒在盆栽之中。
待玉戈回来时,见她躺在床上养神,只当已吃过药,遂笑吟吟地收拾起来。
袅袅紧抓着锦丝薄被,不敢睁眼,只偷偷舒了一口气。
不过这个法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当务之急,是要在被人察觉之前记起一切,再做打算。
薛老大夫已故,是不会再来了。
但她可以去!
善良的贵人,去祭拜曾经施医的老大夫,这无可厚非。
可完颜宗廷,会许她出门么?
袅袅将锦丝薄被抓得更紧。
………………………………………………
完颜宗廷夜里来看之时,袅袅已然熟睡。
只是她深蹙着眉,瞧着很不安稳。
他怕扰她,遂让灭了灯,自己只就着月光。
月光幽微,映上她粉扑扑的笑脸,似一方精致的白瓷。
完颜宗廷伸出手指,轻拂上她的眉头。
睡梦中的袅袅蓦地一颤。
完颜宗廷指尖亦跟着一颤。
谢菱所言不错,她这只小绵羊,是太易受惊吓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凤凰台上忆吹箫3
袅袅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眉头锁得更紧。
完颜宗廷一怔,悬空的指尖有些无所适从。
便是睡梦中,亦不让他碰她分毫么?
他摇摇头,神色有些落寞,只默然替她掩了掩锦丝被。
袅袅却一把打开。
只见她的小脸揉作一团,五官聚在一处。
像是在……害怕?
她的身子开始抖,越发厉害。不多时,双手亦开始胡乱挥舞。
紧闭的眼角,已然憋出泪来。
完颜宗廷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惶。
他一把锁住她的臂膀,只缓道:
“袅袅,醒一醒?敢是做噩梦了?”
袅袅哪里听话?只不受控地胡乱挥打。
完颜宗廷直惊着了。他从不知道,这个小娘子的气力如此大!
“袅袅!”他厉声高唤。
只见袅袅满头冷汗,面色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惨败。
“袅袅!你别吓我!”他喘着气。
“救命!”
忽一声嘶哑地高喊,袅袅霎时睁眼。
她粗喘着气,沉浸在惊吓之中,一时还回不过神。
完颜宗廷蹙眉凝视她,像个深情又担忧的丈夫。
“袅袅,”他试探着唤,“你,做噩梦了?”
袅袅闻声,肩头蓦地缩了缩。
她有些惊慌失措,僵直着四下看看。
直至视线落在完颜宗廷身上,方才舒了一口气。
“王爷!”她依旧惊恐未减,“还好是梦……还好是梦……”
只听她兀自喃喃,可怜兮兮的。
“什么梦?”他蓦地心疼,“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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