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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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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爷又看了一阵,江头火光已烧作一团,不辨宋金。
他方道:
“出兵!”
侍从猛地一震,早等着这句了!
他快马加鞭,忙传令下去。
………………………………………………
七娘在床头站了半刻。
船舱外,兵戈、火光,不曾断绝。
船舱内,烛光盈盈如初,纱帐亦艳红似霞。
她的酿哥哥,又上战场去了。
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上战场去了!
烛火微闪,晃上她的面颊,其上还残着新著的胭脂。
还有,模糊不清的泪痕。
她双手抚上心口,他写了个“酿”字,要她记在心底,待他归来。
忽地船舱一抖,一片火光耀白四周。
窗间飞入火团,帘子开始烧,案几开始烧,屋梁开始烧……浓烟渐渐弥漫整个船舱。
七娘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本能地要寻出路。
谁知刚行一步,燃烧的梁子忽落在她跟前。
七娘猛地踉跄,高声忽喊着陈酿。
却并未有人应声。
四周唯有烧秃的窗,一片绝望的火。
她呛了几声,犹疑半刻,只朝窗外纵身一跃。
酿哥哥……
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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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进入新的一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芰荷香1
已是初夏时分,临安几乎日日艳阳高照,闷热得喘不过气。
便是落雨之时,也不见清爽几分。
正片空气粘腻腻的,像是含泪,又流不出。
自金军突围,韩世忠的军队理所当然被召回临安。
镇江换了新的驻守之人。止兵戈,行议和之事。
唯独陈酿留了下来。
他游走在镇江街头,已两月有余。鬼知道,这些日子是怎样过来的!
他清楚记得,七娘船舱的火光,无人的空船,与一只飘在江上的鲜红绣鞋。
三寸金莲,规规整整,恰是她小足的尺寸。
他将绣鞋捧在掌心,又紧紧握住。
这样久了,竟无半点消息!
众人都说,七娘怕已不在人世。
但陈酿不信。
或者说,他不愿信。
她不是要等他么?她不是,还要做他的新娘么?
怎么一切,消失得这般突然?
唯有一只红绣鞋,时时刺痛他的心尖。
“陈参军!”不远处有人边跑边唤,“陈参军!”
陈酿闻声,镇了镇情绪,方才回身。
来人原是韩世忠身边的小卒。因着担心陈酿,留他下来看着。
小卒行礼,只道:
“将军又催参军回临安。”
“知道了。”陈酿言语淡然,只兀自朝前行。
“参军!”小卒趋步跟上,“那,咱们何时回去?”
陈酿一愣,渐渐缓下脚步。
何时回去?他不知道……
二人默了一阵,小卒有些焦急。
他挠挠头,道:
“陈参军,谢夫人一日寻不着,便一日不回么?将军着急,总不能一直拖下去!”
陈酿又继续前行,不急不缓,像饭后寻常散步。
小卒忙碎布至他身前,倒着走,只懊恼道:
“本来,为拦截住金贼一事,陛下已然开恩。不过作失职论,也不曾重罚。将军说了,参军若在不返回临安,只怕陛下动怒啊!”
这算是贼喊捉贼了!
陈酿眉心微蹙,心头一沉。
当日若非陛下调走徐秣与张政,九王爷岂有机会翻身?
完颜宗弼,又岂有机会里应外合?
他的蓼蓼,又岂会……
思及此处,陈酿只觉心口堵了一团气。
驱不散,化不开。
小卒见他不为所动,接着劝道:
“这二月间,也大肆寻过,只差将此处翻个底朝天。”
小卒想起府尹不耐烦,又甩脸子的模样,只啧啧摇头。
“陈参军,”他又道,“说句凉薄的话,谢夫人若真在此,也早该寻着。你这般日日耗下去,又有甚用处?”
陈酿闻言,只觉心口被猛撞一下。
果然,是无用么?
陈酿眼圈微红,他弄丢了七娘!
眼下她生死未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轻抚上心口,那个“蓼”字,还残着她指尖的滑腻。
似乎她的指甲,才刚刚掠过。
可是蓼蓼,你怎就不见了呢?
小卒早已急不可耐。
他脚一跺,大着胆子,高声道:
“陈参军!谢夫人的绣鞋是在江上捞的!还有女兵亲眼见她投江!你怎就不信呢?!”
陈酿猛地顿住。
啪!
他脑中紧绷的弦,一瞬崩弹。
他踉跄几步,直有些站不稳。
“参军还要自欺欺人至何时呢?”小卒话已出口,索性不管不顾,又道,“你留在此处,或许能等回一个人。可参军,你能等回一缕魂么?”
芳魂已逝,如何等得?
可她还那样小,还不曾真正成为他的新娘!
她怎么可以,就这般弃他而去呢!
小卒说他自欺欺人,陈酿又何尝不知?
不信证物,不信证词。
正如孙师母所言,这是他的一件“皇帝的新衣”。
旁人看来是个笑话。可唯有自己明白,这件“新衣”虽摸不见看不着,却似一方盾,护住伤痕满满的心。
忽一震风过,几丝莲香拂过鼻尖。
转头看去,陈酿原是临水而行。
初夏时节,莲花已露出苞来。莲叶层层相掩,绿浪一片。
犹记那年夏夜,郓王、朱凤英,还有他与七娘,亦是于莲塘之中,撑篙而过,直往藕花深处去。
那时月色朦胧,清箫相伴,四人同吟南戏《琵琶记》,曲声顺水而传。
再没比那更美的夏夜了。
陈酿恍然看向湖面莲叶,莲叶何田田。
不察觉间,他竟轻哼起了《琵琶记》。
隐隐约约地,却又渐渐不闻。
歌不成歌,调不成调。琵琶弦断,故人尽散。
呵!
又吟哦甚么来?
“回临安吧!”陈酿忽道,“待到临安时,想已芰荷满池了吧?”
小卒猛地愣住,待反应过来,心中只将这片莲叶当作恩人感激。
他本是临安人士,只道陈酿爱莲,一路上,又不停地同陈酿讲临安赏莲的盛况!
陈酿也认真听着。
只是……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再好的莲,都比不上那夜了!
再好的人,也都尽不如她了……
陈酿裹上自己的“新衣”,朝临安去。
或许,她顺流而下,如今已在临安呢?
………………………………………………
北地金国境内,一派休养生息之状。
完颜宗弼与九王爷里应外合,勉强突围。现下想来,也只道千钧一发,令人毛骨悚然。
九王妃行在庭院,随手折一枝石榴花,在手中转着赏玩。
这方庭院,与旁的金国贵府大不相同。
不论布局、妆点,皆带有浓重的宋风。
不远处一座小亭,亭旁植一株大槐花。花树亭亭如盖,拥着亭檐。
九王妃在亭前顿住脚步,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她轻叹道:
“小木参天,红尘染蕊惟须白;长根入地,碧岫出云未必彤。”
身后侍女似没听清,只一口金文,道:
“王妃在念甚?”
九王妃半回过头,垂下眸子:
“宋人的一副联子。”
侍女一笑,打趣道:
“比九王爷才情如何?”
九王妃含嗔道:
“多嘴!”
侍女咧嘴道:
“只怕咱们王爷要吃醋了!”
九王妃摇摇头,又望向不远处的小院。垂花门精致小巧,门边立着两个秀气的丫头。
她招招手,丫头遂恭敬行来。
“屋中之人,可醒了么?”九王妃道。
丫头应声:
“虽未醒,却喃喃念些梦话。大夫才走,说醒来也就这几日了,还嘱咐了许久。”
九王妃点点头,又问:
“她说些什么?”
丫头摇头:
“听不大懂,似乎是‘拈咯咯……拈咯咯……’”
丫头尽力学着昏睡女子的语气。
九王妃敛住神色。丫头虽学不大像,可她明白,那是宋文。
她更明白,那句“拈咯咯”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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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卷~~
【沐清反常脑洞·细思极恐第一期】
我们从小读到大的《皇帝的新衣》,皇帝真的不知道自己没穿衣服么?
1、故意试探,打击无能官员与旧势力。
2、小孩是起义领袖的象征,最后皇帝的妥协,说明他成了一个傀儡。
☆、第一百四十三章 芰荷香2
九王妃转身望向那座小院,霎时心尖一紧。
连日来,医者流水似的出入,总算吊得那女子半条命。
九王爷为此,真是煞费苦心啊!
九王妃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只道:
“我去瞧瞧吧。”
说罢,便朝小院行去。
来此行医的,多是被俘的宋医。一院子的药味,拉扯着她的记忆。
丫头于庭院往来,穿行在雕花回廊,矮树高木之间。
霎见着九王妃,众人皆是一惊,忙顿住不敢动。
“九王妃。”众人齐齐行礼。
九王妃扫了一眼,理一回自己的衣裙,只道:
“我进去看看。”
丫头们面面相觑。
神情上,虽毕恭毕敬,却不敢放行。
一大丫头提了一口气,行礼道:
“王妃,王爷交待过。小娘子养病期间,您不能去。”
九王妃的微笑凝住,却也不恼,平和道:
“不过看一眼。王爷不放心之人,我亦不放心的。”
丫头面露为难:
“王妃别为难下人们啊!”
九王妃默了半晌,目光越过丫头,落在虚掩的房门上。
她心头一阵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
屋中之人,已然落魄到这等境况,却依旧压着她一头!
看一眼亦不让,是怕她吃了那女子么?
堂堂大金国九王妃,活得也太憋屈了些!
九王妃的双手在袖中攒成拳,隐隐渗出冷汗。
但她不敢上前。
亦不愿离去。
九王爷的吩咐,她违背不得;而九王妃的体面,她也放将不下。
九王妃便立在院中,只与丫头僵持着。
时有飞鸟来往,显得气氛越发尴尬。
“王妃,”只听身后传来男声,“何处不好玩?偏来满院病气之处!”
众人面露惶恐,齐齐行礼。
九王妃倒吸一口气,挤了个笑,转身道:
“王爷回来了。”
九王爷抚了抚自己光洁的下巴,又上下打量她几眼。
他负手道:
“怕你染着病气,不让你来,你却不听?”
这话听着是夫妻恩爱,可九王妃知道,不让她来,是防着她。
她方行一礼,半含嗔道:
“爱屋及乌。王爷那样上心,我不来看看,倒显得我吃醋似的。”
九王爷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他倾身向前,凑在九王妃身边耳语:
“可别太酸,才可爱。”
九王妃垂眸笑了笑:
“可爱?”
她又朝门边看一眼,玩味道:
“她才可爱。待她苏醒,认出你我,那时的神情,只怕更是可爱。”
九王爷闻言,神色蓦地暗沉。
“怎么?”九王妃含笑,“王爷怕了?”
九王爷默了一刻,转而一笑,一把搂住她的腰。
二人身躯紧贴,四下丫头皆难为情地低下头。
他道:
“我怕什么,我又不是她的谁?况且,本王这般离不得王妃,便是下地狱,也拉着你一起啊!”
九王妃嘴角微抽。
拉她下地狱,却将屋中之人捧在天堂。
她对上他的目光:
“有人说,臣妾与王爷一处,就是狼狈为奸。”
九王爷勾了勾嘴角:
“王妃以为如何?”
九王妃侧头一笑:
“所言在理。只是,不知谁是狼,谁是狈?”
九王爷双眼眯了眯,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笑道:
“你说呢?”
九王妃也不怯,嘴角挂着娇媚的笑:
“狈依附着狼,受狼庇佑才得以生存。自然臣妾是狈。”
“很好。”
他一瞬放开她,敛了神情,负手而立。
九王妃微怔,有些回不过神。
默了半晌,她方正色行礼:
“臣妾,告退。”
不待她起身,九王爷直越过她,朝屋中行去。
九王妃握紧了双手,修尖的指甲陷入肉中。红印俨然,险些出血。
可面上,却露出温和的笑。
“咱们回去。”她柔声朝侍女金戈道。
金戈只默默跟上,心头为王妃抱不平,却也不敢做声。
一院的丫头俱忙着伺候九王爷与屋中女子,来来往往,再无人顾及九王妃。
堂堂王妃之尊,倒显得有些凄凉。
行出小院,侍女金戈方道:
“王妃,适才怎不劝劝王爷?”
九王妃不语。
金戈抱怨道:
“这几年,王爷征战在外,与王妃本就聚少离多。这回好不容易归国,却成日往这小院跑!”
九王妃温柔笑笑:
“那是病人,死里逃生,总该多照顾些。”
金戈冷哼一声:
“可她是宋人!她丈夫还带兵与咱们作对呢!”
话刚出口,金戈心下一沉,忙闭上嘴。
九王妃笑道:
“本宫亦是宋人。”
金戈面色尴尬,干咳两声,方道:
“王妃既嫁给王爷,自然是金人!况且,王妃聪慧,常为王爷攻宋出谋划策。哪里就是宋人了?”
九王妃深吸一口气,瞳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深沉。
是啊!她哪还有脸做宋人?
出卖父母,出卖故国,换取这一身金人王妃的服制。
换取,比他们更高的权力!
她紧咬着牙,忽微扬起下巴。
她不后悔!
若给她重选一次,她依旧要这不被欺压,万人之上的权利!
正宫王妃之尊!
这在从前,是她谢菱丝毫不敢想的。
可如今,她的身份能与过去的朱凤英平起平坐!
是嫡,而非庶。
谢菱扫了一眼宫殿,只道:
“宋人又如何?这个王妃之位,本就是我应得的。”
才说罢,只见回廊上侍女成排,皆捧着新采的莲花。她们碎布而过,幽幽莲香飘来。
谢菱看了两眼,方问:
“这是咱们莲池的花?”
金戈应声:
“正是。王妃怎么忘了,就要到朱妃娘娘的生辰,这是咱们府上的贺礼啊!”
谢菱沉吟一阵,点点头。
不知怎的,自打朱二表姐来了金地,便越发爱莲成痴。
偏偏金人皇帝宠着她,要什么便给什么。
“说来,”谢菱道,“已许久不曾进宫看表姐了。”
金戈撇撇嘴:
“又去作甚?上回她称病不见,转眼便往藏书阁去,当谁看不见呢!”
谢菱自嘲地笑了笑。
朱凤英自然不怕谢菱看见。她何曾将谢菱放在眼里过呢?即便谢菱已是王妃之尊,不还被她骂“汉奸”么!
谢菱遂道:
“她一向如此,咱们别计较。”
金戈摇摇头:
“也就王妃好性!皇后可说了,王妃虽是宋人,却也是一等一的好媳妇!”
谢菱只笑笑,并不答话。
金人的好媳妇,却是大宋的罪人。多可笑啊!
………………………………………………
“将大夫叫回来,本王有话问。”九王爷吩咐道。
可他的目光,只停在昏睡女子身上,未曾半分挪移。
☆、第一百四十四章 舜韶新1
女子长发散在软枕上,微蹙着眉,似乎很不安稳。
她身着金人服制,一旁的衣架上却搭着件宋人的嫁衣。
九王爷望着嫁衣,缩紧眉心,只道:
“怎么还在?”
他音色低沉,不怒自威。在王府之中,还没敢与他争辩之人。
侍女们低埋着头,颤颤巍巍。
“说啊。”他依旧沉着声音。
管事的侍女玉戈深吸一口气,方上前道:
“本是早该丢的,只是……大夫不让。”
九王爷转头看她,心下奇怪。
玉戈接着道:
“大夫说,小娘子如今昏睡,若苏醒之时寻不见随身之物,恐她心绪不稳。病情……病情反复。”
九王爷默了一阵,只点点头。
床榻上的女子,瞧着比从前瘦些,也更高些。
这几年时光,她俨然长成了,只道韵致万分,在不可与从前同日而语。
“九王爷,”忽听帘外有人言,“大夫来了。”
九王爷闻声,这才回神,方道:
“进。”
这大夫瞧着古稀上下,白须冉冉,似乎是从前宋廷的御医。
他一路被俘北上,还能保全性命,到底难得。
见着九王爷,他有些惶恐。金人的地盘上,到底不再是受人尊敬的御医了。
白须大夫心头一酸,只觉满心屈辱。可为着一条老命,却也舍不得兀自就死。
他只盼着金人给他个痛快,偏偏为他一身医术,金人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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