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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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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叔过年好。”
见着陈酿来,强老头忙在围裙上蹭了蹭手。
他学着读书人的样子,行一揖礼。
这一行礼,四不像的,又引得四周将士哈哈大笑。
陈酿接着道:
“将军说了,今夜守岁,到子时咱们再一同吃饺子。”
“哟!”强老头尴尬笑笑,“倒是我急了。”
陈酿依旧一脸温润,只道:
“不打紧,强叔并非兵士,你先吃。咱们穿甲的,待将军发话再食便是。”
这倒两全其美。
及不辜负美食,亦不违背军令。
四下皆随声附和,啧啧称是。
“强叔亦辛苦一年了,你别客气!”
“是啊!强叔快吃吧!”
“吃吧!莫顾着咱们!”
……
强老头见这阵势,心下一紧,额间已冒了两滴冷汗。
他连忙摆手推辞:
“使不得使不得,将军还没食呢!岂能以我为先?”
“强叔年纪最长,使得的!”一兵士劝道。
强老头满脸惶恐,越发推辞。
陈酿嘴角扯了扯,沉住声音,道:
“强叔,是使不得,还是不敢?”
他的神色与适才判若两人。
军营之人何等敏锐?见陈酿如此,已知其间有事。
只怕这盘饺子里,不是蒙汗药,便是剧毒!
方才要吃饺子的北方兵士只觉背脊一凉,着实后怕。
霎时间,众人忽作防备姿态。
韩家军训练有素,自不是虚名。
强老头一下揪紧了心,勉强维持着自若神色。
“拿下!”
陈酿忽道。
那语气不浓不淡,像是寻常过话。
离得近的两位兵士眼疾手快,已然将强老头制住。
强老头也不反抗,唯有口腔微动。
陈酿神情一沉,兵士会意,忙上前捏住强老头的脸。
只见一细小竹筒落地。
陈酿隔了帕子捻起,细细审视一番。
原来是它!
此物自西域传来,名为“锁魂花”,是剧毒制成的信号弹。
若计策已成,则放出烟花,引人来攻。
若计策暴露,则咬破竹筒,吞下剧毒火药。
好阴毒的招数!
“带下去,防他寻死。”陈酿道。
默了一瞬,他又转向众兵士:
“这些日子,要兄弟们操练伏击阵型,可都烂熟了?”
众兵士立即排列成阵,齐齐抱拳应声:
“参军放心!”
他们声如洪钟,显然是有备而不乱。
陈酿点点头。
谁说大宋兵将弱了?
眼前所见,俱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不知何时,史雄已立在陈酿身侧。
二人相视一眼,史雄遂正色道:
“陈参军手中,是金人细作的信号弹。一旦放出,金人必会来袭,你们怕不怕!”
从前史雄避居山间,难免染得些山贼痞气。
如今见他怒目浓眉,不苟言笑,才是猛将风范!
四下兵士皆笔直站立,齐声道:
“保家卫国,视死如归!”
“好!”史雄高喊一声,“保家卫国,视死如归!”
众兵士皆附和起来。
…………………………………………
七娘与女兵们正在伤员帐中帮忙。
忽见空中炸开一道烟火,明丽绚烂,与从前年节一般。
女兵们微蹙着眉,看一眼,便继续做事。
李夷春扶上七娘的肩,低声道:
“别担心。此番,是咱们设伏,要攻其不备,出不了事。”
七娘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焦躁的情绪。
这是她头一回,眼看着陈酿上战场。
七娘心头五味杂陈,但她不能发作。
她不要酿哥哥分心。
七娘双手在袖中紧紧攒成拳头,咬着唇,只道:
“李姐姐,我明白。”
她勉强勾了勾嘴角,似乎在安抚自己:
“我还要等酿哥哥回来过年呢!”
说罢,七娘拍拍李夷春的手,行出营帐。
正此时,只见陈酿穿甲行过。
二人皆顿住脚步,两两相望。
“蓼蓼,”他忽唤了声,“你捣的寒衣,我穿上了。”
七娘一愣,上前几步。
陈酿铠甲之内,不正是自己前日还在理残线的寒衣么?
他含笑道:
“见你掩在被褥之中,我自作主张拿来穿了。蓼蓼不会怪我吧?”
七娘身子有些颤抖,只摇了摇头。
“别怕,”他轻抚上她的肩,“我会回来的。”
七娘神情紧绷,只道:
“本来,这寒衣,也是要当年礼给酿哥哥的。”
“可算是心有灵犀?”陈酿安抚一笑。
七娘正色而视,忽一把握上他的手。
她道:
“既有灵犀,定要兀自保全。”
“你放心。”他道,“还有你,跟着史大嫂,千万莫出营帐。”
七娘缓了缓气息:
“你亦放心。”
…………………………………………
金营的兵将已整装待发。
骑兵、步兵,皆是齐备,一副虎狼之师的气派。
“九王爷!”金装将领抱拳道,“已见锁魂花,想来宋人一心过年,如今正不堪一击。”
九王爷抚了抚光洁的下巴,神色阴沉:
“小心驶得万年船。若见蹊跷,不可贪功,立即撤回!”
“是!”
将领应声,带着众金兵意气风发而去。
而九王爷,却依旧悬着心。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忆帝京4
九王爷又抚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眉心越蹙越紧。
照理说,他行事一向果决,是不该如此忧心的。
此前强老头传回消息,说陈酿往扬州去。虽未提缘由,也确是应了。
今夜已见着“锁魂花”信号,却又担心什么呢?
然行军这几年,养得些莫名的直觉,也总不能视而不见!
九王爷开始在帐中踱步。
灯火映上他半张面颊,阴郁而深沉。
“报王爷!”只听门外有侍从唤道。
九王爷一瞬面色紧绷,忙转回身。
军情,竟来得这样快么?
侍从接着道:
“王妃来信。”
九王爷方才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松垮下来。
原是虚惊一场。
他蹙眉,心下略微不爽。
只听他道:
“放下吧!替我回一封,军营重地,让她没事少寄信来,恐延误军情传递。”
侍从一愣,心下打鼓,却也只得应声。
这样的事,搁他一介侍从身上,里外不是人!
正待转身,只听帐中又道:
“回来。”
侍从紧绷神色,待听吩咐。
九王爷沉着气息:
“拿进来吧!”
侍从这才松一口气。
就是嘛!夫妻二人之事,自己解决便是,何苦让他一介送信侍从夹在中间?
…………………………………………
金国将领完颜娄望冲锋在前。
他本出身皇亲氏族,沙场之上,颇是英勇机敏。
今夜突袭,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一面策马,一面望向宋营。神情中满是虎视眈眈,恨不得一口吃下整个宋营。
自然,还有宋营之后,辽阔的疆土。
宋廷地大物博,鱼虾肥美,金银无数,远非金地可比。
思及此处,他又加上一鞭。
烈马疾驰,直往宋营而去。
近着宋营,只闻四下安静。远远瞧去,也没个人影。
娄望一把勒住马缰,微蹙眉心。
他又看了一回,心下忽而犹疑。
只听娄望向副将道:
“怎么看?”
副将端详一阵,道:
“想来,宋军年下虚弱,强老头有功。”
“我问你,”娄望接着道,“若宋军未中计,以咱们的人马,可有胜算?”
副将冷笑一声:
“宋军一向羸弱,不在话下。”
默了一瞬,娄望忽哈哈大笑起来。
他高声道:
“久久僵持,不曾开战,此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兄弟们,要不要金银?”
众金兵高喊:
“要!”
“要不要女人?”
“要!”
“好!”娄望中气十足,“咱们冲!”
一声令下,金兵齐齐策马向前,不遗余力。
所谓一鼓作气,这等来势汹汹,天地亦跟着颤抖。
马蹄扬起的尘土渐近,山坡之上,宋军皆屏住呼吸。
韩世忠、史雄、陈酿,各占一个山头。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金兵队伍,要找准最好的时机,一举击破。
娄望恋战心切,已然冲红了眼,早顾不得许多。
只听山涧之中,陈酿一声令下:
“放箭!”
娄望又冲出几里,蓦地一愣。
只见身后金兵,已有成片倒地。
“投石!”
不待金兵反应,史雄又喊了一声。
巨石自山崖不停滚落,山中霎时一片血肉模糊。
正此时,韩世忠高举长矛,嘶声高喊:
“保家卫国,视死如归!”
此令既出,埋伏的宋兵齐齐冲出。
短兵相接,长兵交叠。铠甲交错,山中一片银光闪耀。
长剑滑过甲胄,摩擦出火星子。
兵士看准金兵喉头,一剑抹过。
每一剑,俱无虚出。
“奶奶的!”娄望一面拼力抵挡,一面连声咒骂。
“擒贼先擒王!”
韩世忠一声令下,一众兵士俱向娄望涌来。
韩世忠挥舞红头长矛,直刺向他腋下。
兵士们亦刺过长矛,几人齐齐一抬,霎时将娄望架在空中。
娄望满脸惊愕,双脚悬空。这等屈辱,他从前哪里受过?
只听韩世忠高喊:
“娄望已擒,缴械不杀!”
金兵一惊,猛朝娄望看去。
娄望轻笑一声,直视韩世忠:
“韩将军以为,只有你们会视死如归?宁为刀下魂,不做帐中俘!”
只见他一个转身,胸膛直朝枪头挺去。
霎时热血喷涌!
娄望咬着牙,拼尽最后一丝气力:
“兄弟们,替本将报仇!”
说罢,一瞬气绝。
战场蓦地一片沉寂。
很快,兵戈之声又猛然四起。
金兵失了主将,军心已乱。不多时,宋军大获全胜。
至于那些金兵,或是死伤,或是被俘,能逃出去的,不过零星。
…………………………………………
七娘仍在伤员帐中帮忙。
她手握一瓶金创药,只不住地颤抖。
已经一整夜了。
如此惴惴不安,已一整夜了。
她抬眼看向帐外。
似乎,近子时了。
七娘强压着心跳,只觉血气上涌,呼吸不得。
李夷春替伤病喂了一回水,见七娘心不在焉,只叹了口气。
她行上前,摁住七娘的手,只道:
“都抖一夜了。”
七娘一惊,吐了口气。
眼下,只怕任何动静皆能吓得她魂不附体。
七娘狠狠咬着唇,道:
“李姐姐,快子时了。酿哥哥说,子时前回来的。”
李夷春抚着她的肩头,难得的正色:
“打仗呢!你当是什么?说几时就几时?”
七娘闻言,只垂下眸子。
这道理,她如何不懂?
可酿哥哥从不骗她,今后,也不会骗她。
他一言九鼎,说子时前,就会子时前!
“好了!”李夷春道,“你若静不下心,不如写几个字。如此惶惶神色,伤病们见了也不好。”
七娘一愣,方看向一地的伤兵。
他们有中刀中剑的,有缺胳膊少腿的,眼见着是痛苦哀楚,偏偏神情之中,有着不可言说的坚毅。
这分坚毅,七娘在陈酿眼中,亦曾见过。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不论如何,他们俱是不悔的吧!
他们如是,酿哥哥亦如是。
七娘深吸一口气,沉下心,又帮着照看伤病去。
即使自己的力量绵薄,如此,也算分担些许吧?
她正要举步,只闻得帐外喧闹起来。
夜空中飘着军歌之声,一派意气风发。
七娘心头一紧,猛地掀帘。
女兵们闻声,亦拥了上来。
只见韩世忠领头而归,陈酿与史雄紧随其后,三军一片欢声。
七娘心道,这便是所谓“凯旋”了。
李夷春霎时笑出声,又向身旁女兵吩咐:
“快!去报梁氏夫人,大获全胜,将军凯旋而归!”
女兵亦激动万分,忙赶着去报喜。
七娘立在营帐边,端身而立,直直望着陈酿,眼中再容不下其他。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忆帝京5
大雪苍茫之中,陈酿策马而行。
他亦看向七娘,调转马头,小跑行来。
就这般渐行渐近,似有意,也似无心,直走到她的心里。
陈酿发髻有些散乱,面颊上还沾染着金兵的血。
他手执长剑,背脊直挺,自有一番英武。
这样的陈酿,七娘不曾见过。
本以为,她会惧怕那些血迹。可此时见着,七娘只觉心头一酸,霎时盈了满眼的泪。
陈酿翻身下马,三两步行至她跟前。
他微微含笑,只道:
“还好,不到子时。”
七娘双唇颤抖,瞳孔亦跟着发颤。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紧抓上他的双臂。
一身尘土并着血污,直教人心疼。
从前,酿哥哥是顶在意仪容的。他说过,读书人,当有读书人的气度。
鬓髻规整,其身不垢。
可眼下……
七娘忽觉酸楚上涌,竟惹不住落泪。
陈酿心下一动,亦阵阵发酸。
他抬手,在她眼角抹了一回,只道:
“可惜,寒衣脏了。本还尽力避着,只是……”
七娘一把捂上他的嘴。
默了半晌,只见她直扑上前,一把环住陈酿。
便似扬州重逢,紧紧抱住,便松不开手了。
“脏了不怕。”她紧贴他的甲胄,“蓼蓼替酿哥哥洗。”
陈酿垂眸一笑,亦一把环上她。
七娘猛地一愣。
这是她头一回,感到背后的温度。
酿哥哥的手臂,原是如此坚实有力。
这个怀抱,真好!
陈酿笑道:
“甲胄脏,当心染上衣裙,还过年呢!”
七娘似是故意,蹭着他的甲胄,摇摇头:
“不怕。”
陈酿从心一笑,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稳。
时有兵士经过,侧目看两眼,只含笑着走开,并不扰他们。
李夷春挽着史雄,正行过来。
见着紧抱在一起的二人,直愣了一瞬。
她拿手肘怼一下史雄,只道:
“还是人家陈先生知道疼人!哪像你,一回来便带我去看战俘,还数了一回哪些是你擒获的,生怕旁人不知么?”
“嘿嘿!”史雄笑了两声,“你不是喜欢这些么?”
李夷春白他一眼。
再喜欢舞刀弄枪,她也是个女人啊!
只是,李夷春惯了的不服软,只仰头道:
“你擒获的那些,换作是我,也未必擒不住!指不定比你多呢!”
史雄连连赔笑: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咱们军营之中的女霸王!”
李夷春做过山贼,这话便是打趣了。
她一掌打向史雄的头:
“皮痒了是不是?”
史雄一把护住:
“你这人!我没死金人手里,迟早被你打死!”
“呸呸呸!”李夷春蹙眉,“大过年的,别瞎说!”
“嘿嘿!”史雄又开始浪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李夷春霎时脸一红。
她朝史雄轻捶一下,憋笑道:
“哪里学来这些混账话!”
“陈先生有些诗集,闲来翻翻!”史雄笑道。
李夷春又看向那边的陈酿与七娘,心下一抖。
这文化人说起混账话来,倒比自家更甚,偏偏听着还文雅。
怪哉!怪哉!
“去!”李夷春又怼一下史雄,“去唤陈先生与谢七妹子,那边饺子都出锅了!”
史雄一愣:
“人家正腻呢!我才不去!”
李夷春忽踹他一脚:
“你去不去?”
史雄撇嘴:
“去去去!”
他一面嘟哝:
“自己不好意思去,偏教我去撞!”
史雄行近几步,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轻咳了两声。
七娘与陈酿双双抱着,自有沉迷,哪闻得这个?
史雄一脸尴尬,愣了愣,咳得更大声些。
那二人这才回神。
七娘面颊一红,忙松了手。
却是陈酿,搂过她的肩不放。
七娘垂下头,暗自偷笑。
“那个,”史雄左右张望,很是不自在,“饺子出锅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只耸了耸肩。
陈酿与七娘见史雄局促模样,只相视一笑。
陈酿方道:
“待我去了甲胄,咱们一起守岁。”
七娘点头,挽上他的手臂:
“我帮你。”
“好。”他含笑。
…………………………………………
出得帐子,陈酿已换了身粗布棉袍。
方才仗剑天涯之人,又变作了往日的书生模样。
七娘捧上他的斗篷风貌,替他穿好,又围着整理一回。
她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酿亦拽过她的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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