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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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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众人俱是微醺姿态。
绍玉趁人不查,缓缓退了出去。到底,于他心中,亦有别的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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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阮郎归5
雨势渐小,绍玉遂不曾撑伞。雨点沾上衣袂发间,整个人浸润在一片潮湿之中。
他步回自己的小院,院口一片杜鹃盈盈,是他初来黄州时亲手所植。它们兀自摇曳,在雨中虽有憔悴之态,却也鲜艳非常。
绍玉查视了一回,心头蓦地涌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当年,他还与她寄过呢!
如今杜鹃依旧,却是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他心下暗自叹息,随手披了件蓑衣并斗笠,骑上毛驴,便出了王府。
黄州的雨势最喜反复,眼下又渐渐大了起来。
绍玉至赤壁时,只见得风浪成卷,惊涛拍岸,看来是行不得船了。
曾载过绍玉的老艄公与小童子,正架了一堆篝火,晒着渔网。不渡人时,祖孙二人便打渔为生,勉强度日。
见着雨大了,他们遂急忙收着渔网,一时在茅舍与篝火之间来回,倒也慌而不乱。
小童披了绿蓑衣,正要灭篝火,不提防间,竟瞧着绍玉身影。
在他眼里,绍玉是个见多识广的小郎君,他是极爱听绍玉说话的。
小童心中高兴,忙踮着脚招手,又高声唤道:
“王小郎君!王小郎君!”
绍玉闻声一笑,栓了毛驴便行上前去。
“本想再游一回赤壁,”他笑道,又看了看天,“眼下看来,是不能够了。”
老艄公也闻着声音,遂自茅舍中探出头来:
“虽不得游船,既来了,也进屋吃一杯酒,暖暖肚肠才是。”
绍玉方才行路不觉,此时蓦地停下,才觉出小雨的丝丝寒意来。
他搓了搓手,方随小童应声进去。
刚进屋中,只见小童忙上忙下,又是架马扎,又是备杯盏,忙的是不亦乐乎。
绍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含笑道:
“来许多回了,你别忙了,我自己来吧!”
老艄公却拉了绍玉坐下,笑道:
“你便由他去吧!小孩子的精力总是更多些。况且你好不容易来一回,他心里高兴!”
绍玉看了看艄公,又看了看小童,虽是萍水相逢,蓦地要分离,却也生出一丝伤感来。
他方直言道:
“老先生,实不相瞒,我此番是辞行来的。”
此话既出,小童霎时一惊,忙放下手中活计,直凑到绍玉身边。
“王小郎君,”他问道,“你要去何处?何时回来呢?”
绍玉见他质朴单纯,只笑了笑,又向祖孙二人道:
“家父官职变动,明日便要往应天府去。至于回不回来,却也不知的。”
老艄公推了小童一把,斥道:
“说什么回不回来的话?王小郎君的父亲该高升,应当恭喜才是!”
说罢,他又转向绍玉,抱拳笑道:
“倒是件可喜可贺之事!如今新皇在那处,小郎君家中也总算是熬出头了。”
绍玉亦回礼:
“借老先生吉言了。”
他嘴上虽如此说,可对于家中升迁,却依旧有些惶惶。当年在汴京,是何等的如日中天?还不是落得个远放黄州的下场!
官场起落,不过瞬息之间。如今举家往应天府去,便是又搅进了那片混水之中。
是福是祸,谁又知呢?
小童见此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纵然舍不得绍玉,也不得不信来。
他方撅嘴道:
“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人,却又要走了!”
绍玉正待说些宽慰言语,却见老艄公一把打上小童的头,只道:
“没出息的!王小郎君此去,自是有个好前程!你做出这丧声歪气的模样作甚?便要得个说话的人,你爷爷日日在你跟前,也不见你多说什么?”
小童撇撇嘴,一时讪讪。
绍玉笑了笑,只摆手道:
“老先生莫怪他。这孩子心眼实,人也激灵。我瞧着,倒是与浊世之人大不相同的。将来若读书识字,必会有一番出息!”
说罢,他又转头向小童问道:
“前些日子教你的书,可都念熟了么?”
问起这个,小童倒颇是得意。许是祖孙二人渡过不少文人,他身上便沾了些墨水气,背起书来倒是快得很!
只听他得意道:
“早烂熟呢!不信,小郎君考一考来?”
绍玉一时来了兴致,遂将四书、《庄子》、《史记》中事,随意考来。谁知,这小童竟一处未错!
这些年,绍玉不过偶尔带他认字念书,若非下了苦功,便是天赋异禀了!
绍玉颇有些惊奇,只道:
“我若有你这般资质,想来,我父亲也不至每每训斥于我。”
小童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挠头笑笑,又低下头去。
老艄公心中虽惊喜,却又不大好外露,未免让人觉得老来轻狂。
他半笑半斥道:
“他日日跟着我打鱼渡人,哪有什么天资?还不是王小郎君不嫌弃,容得他近朱者赤!”
绍玉亦笑笑,直道不敢。
小童却当爷爷看不上自己,心中有些懊恼与失落。
他抿了抿唇,又向绍玉道:
“王小郎君,你带我念书,我自是千恩万谢。只是,如今国破之际,是否习武更好些?这些日子,我渡了许多还乡之人,皆自汴京而来。从前我还与你说,想要去汴京看一看,现下却是不能够了!”
小童自是童言无忌,想到何处,便说到何处。可于绍玉而言,却是听者有心,难免伤感。
老艄公瞪了小童一眼,向绍玉赔笑道:
“这孩子口无遮拦的,小郎君莫同他计较!”
绍玉摇摇头:
“虽是伤怀之事,哪里就不许人提了?从前我一味回避,今日听他这番赤子言语,倒有些愧为汴京旧人。”
他顿了顿,又向小童道:
“你既有此志向,倒也是极好。文治武功,皆是兴国安邦之道。”
绍玉自来便是个富贵闲人的性子,今日说出这番话,又端得官家之后的正经架子,到底有些难得。
或许,是小童言语所激,一时心中涌起热血。或许,本就压在心里,只是从前无法言说。
老艄公遂向小童道:
“金蛮子凶残,毁我河山。你若真有心习武,或搏个功名,爷爷自不相阻。只怕是一时兴起,却也难说!”
小童方道:
“何事又不是一时兴起?爷爷,我杨四儿与有名的杨家将还是一个姓呢!我若上得战场,也必不给祖宗丢人!”
此话既出,绍玉与老艄公皆是一惊。寻常不查,这孩子心中竟有这等抱负!
想来,少年人自有热血,多是如此。
小童又向绍玉道:
“王小郎君,你是个读书人,日后到了应天府必有作为。我那‘杨四儿’是个诨名,你既要走,不如赏我个名吧!也不枉你费心教我一场!日后人家时时唤我,也能教我记得小郎君!”
绍玉看向艄公,只道:
“自来皆是长辈取名,老先生意下如何?这似乎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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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杨四儿的身份~你们猜啊~嗷嗷嗷~~~
☆、第七十章 青玉案1
老艄公却是随性笑笑:
“我们本非诗书之家,哪有那些讲究?王小郎君有学问,他有幸捡个名,已是天大的福气了!”
绍玉见他们质朴,遂也不再推辞,只向杨四儿道:
“见你胸怀热血,虽是少年行径,于国破之际,却也难得。便取‘再兴’二字,再兴国土,再兴宋威,不知你喜不喜欢?”
杨再兴!
小童一拍案头,起身抱拳。热肠之中,却还带着少年人的稚气。
只听他道:
“好!我从此便唤作‘杨再兴’!定不负王小郎君所赠之意!”
且说江宁府这头,七娘已在赵府住了半月有余,也算暂且安稳。
赵明诚早往青州去过书信,只将七娘之事说与李清照,要她快些来江宁,也好见上一见。
他到底为当世大儒,七娘既在此处,免不得又恢复了从前日日念书的日子。
只是这回,她倒不像从前一般懒怠。
“浣花,”七娘唤着新丫头的名字,“我昨夜又得一篇学论,你去请陈先生来,要他做个讲解修改。”
浣花约莫十二三的年纪,生得清瘦,颇染得些文气,从前在青州时也伺候过李清照。
她正整理七娘昨夜看过的书卷,一面回头道:
“昨夜不是才请过么?算来,小娘子还不曾温习。此时去请,若陈先生问起书来,可不是答不上来了么?”
七娘却不以为意:
“谁说我不曾温习?方才用早饭时,我已敷衍过一回。过会子你去请时,我再默一遍,也就烂熟了!”
跟着七娘这几日,浣花也知她头脑好用,颇有灵性。可即便如此,也犯不着日日请先生讲解啊!
况且,每每去请,陈酿皆是与赵明诚谈事。她一个丫头,总不好回回打断!
浣花方劝道:
“那回找赵大人拿的书还不曾看完……”
不待她说罢,七娘只蹙了蹙眉,嫌她啰嗦。
“怎的这样麻烦!”七娘故作不满,“从前家中皆道我不用功,总有许多抱怨!如今我知用功了,你又不许人上进!”
浣花一听,却也慌了。听闻这谢小娘子一向任性骄纵,如今也算是见识了!她一时手足无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七娘看她几眼,方撇嘴道:
“罢了!我自己去就是!”
七娘整了整发髻,说着便要起身。浣花阻拦不及,忙跟了上去。
谁知刚至门边,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陈酿。
七娘猛地收住脚步,险些撞个满怀!
陈酿只负手看着她,蹙眉道:
“这般急匆匆的,又是去何处?”
七娘转而一笑,拽着陈酿进屋。她小小的身子拖着陈酿,看上去很是滑稽,浣花竟忍不住笑了一声。
七娘闻声,隔着陈酿探出头去,只羞恼道:
“浣花出去!”
浣花忙捂上嘴,这才去了。
“酿哥哥坐。”七娘拉他在案前坐下。
陈酿方道:
“我早前往江宁府衙看了些卷宗,眼下才得空回来。虽迟了些,却也不算爽约吧?”
原是昨夜讲学时,二人相约今早谈论,也难怪七娘这般急切。自然,浣花是不知这些的。
七娘含笑摇摇头,只道:
“昨夜说的那篇学论,我已做好了,酿哥哥看过自知。”
陈酿狐疑地看她一眼。
这几日赵明诚带着她看了许多金石古物,她倒也颇有兴致,连带着对古籍诗书也更上心。
夜里见她院里尚有灯火,便知是熬夜读书了。
陈酿将她那篇学论先通看一番,其中所言,多是如何整理当世名儒的文章,又对兴女学之事略有提及。
行文虽有些散乱,好在观点却很是别致。
陈酿看罢,方问:
“从前不觉,你竟有这份心思。怎的忽而想整理当世贤才之作?”
七娘这会子却不苟言笑了,只听她道:
“前些日子,赵伯伯将父亲的《江山独秀图》回赠与我,我方才有所感悟。人生在世,尽似白驹过隙,好好的人,不定何时便不知所踪了。”
她深吸一口气,又道:
“赵伯伯说,打仗是一时的事,而做学问却是万世之事。蓼蓼觉着很有道理。从前酿哥哥也说过,锦绣文章,当立于天地,不随世事而迁,不随人情而改。”
陈酿点点头:
“这也是君子之道。”
七娘接着道:
“如今适逢国破,我一介弱质女流,自不能上阵杀敌。然而这书案之上,却可有我一席之地。那些治世文章,绝不能因着乱世流离,而不得记载。我想,父亲也不愿我因着长日漂泊,而碌碌一生。”
听她这番言论,陈酿心下倒生出一分敬佩之感。
从前,也没人教她说这些。想是一路行来,她亲身所感,加之如今赵府的治学氛围,方才如此。
陈酿看向她。方嘱咐道:
“此是德惠后世之事,你若要做,只记得九字。谨考证,勿杜撰,莫偏颇。”
七娘一一记下,又正色点了点头,似乎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她既出身书香之家,于乱世之中,自然该有书香之家的担当。如今谢府唯剩她一人,这一脉书香,自然是要倚仗她谢七娘的。
七娘抬眼看着陈酿:
“酿哥哥,只是,我虽有心,到底学识浅薄。若有不妥不实之处,你可要时时督促着,未免我遗祸后世。”
这句“遗祸后世”,又显出她的俏皮来。
陈酿兀自笑了笑,点头应下。
至此,七娘日日卷不离手,夜夜挑灯作文,对光阴颇是珍惜。
陈酿得空之时,也总来陪着。二人一同考证作注,一同校对,像极了从前带她读书的日子。
若陈酿不在,七娘亦能兀自誊抄。夜里,只将拿不准的,不明白的,写于花笺之上,待陈酿来时,再一同考证。
她心里始终记着,那夜在状元楼,陈酿说的话。她不是谁的谢蓼,而是她自己。
一个自能立身,自能立思的谢蓼!
而陈酿这头,除了与七娘整理文章,多是埋在了江宁府的卷宗之中。
早前,他已将柳花渡口商人行骗之事报与赵明诚,赵明诚亦觉出蹊跷,便着手调查。
只是半月已过,消息源源不断地返回,却依旧抓到不关窍。最要紧的,是怕此事与金人有关。
这日,陈酿正与赵明诚说起此事,忽有个皂吏急匆匆地进来。
只见他行礼道:
“赵大人,陈先生,前日所查之事,已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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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青玉案2
赵明诚与陈酿闻言,相视一眼,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
“快说!”赵明诚吩咐皂吏。
皂吏不敢耽搁,回道:
“今日郝掌柜的当铺收了件东西,他瞧着有些蹊跷,遂让我来报与大人。”
赵明诚心下生奇,只道:
“什么东西?”
皂吏遂自怀中掏出个小物,拿丝绢包裹着,很是小心翼翼。
赵明诚接过,神情中满是疑虑,只迫不及待地打开。
随着丝绢缓缓展开,其中之物竟见出一层清润的流光。
二人定睛一看,原是枚青玉。
青玉约莫有拇指大,其上雕花细致。正中一个麒麟,四周是祥云纹样。瞧上去,像是扳指上的嵌玉。
陈酿又仔细瞧了一回,只觉颇是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
可麒麟纹样,却是举世罕见。传说龙生九子,其中一个便是麒麟,这是凤子龙孙才能用的,怎会流落世面?
陈酿方问皂吏:
“前来典当的是什么人?”
皂吏抱拳道:
“正是柳花渡口,过路的船夫!”
陈酿与赵明诚双双惊讶,一时又想不通原委。过路的船夫,如何会有象征宗室的麒麟青玉?
只有一个可能,或捡或偷。
如此想来,柳花渡口之事,莫非还与宗室之人有牵扯?
一时想不透彻,赵明诚又问道:
“船夫何在?”
皂吏应道:
“因瞧出不对,郝掌柜那处尽力拖着,待大人吩咐。”
“立刻提审!”赵明诚当机立断,立刻遣了皂吏行事。
罢了,他又转向陈酿道:
“酿儿,你如何看?”
陈酿沉吟一阵,方道:
“眼下猜测,还言之尚早。还是待审过船夫方知。”
赵明诚点点头,二人遂打马往府衙去。
江宁府虽是文人坐镇,办起案来,却也有模有样。二人刚至府衙堂上,皂吏便压了那船夫来。
赵明诚早已换好官府,衣饰整洁,襆头端然,正一个清正官员,不怒自威的模样。
陈酿坐在他下手方,身形端直,亦不辱太学身份。
那船夫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自己为何被带至府衙。
他战战兢兢地跪着,把头放得很低,不敢抬起,只不时挑起眼皮四下看看。
赵明诚的官服精致威严,船夫的目光刚触上袍边,又慌张地垂下。
赵明诚方道:
“你别怕,不过问你些事,据实答来便是。”
“不过,你若不老实……”他顿了顿,又道,“本官也护不得你!”
那船夫本就带着七分畏惧而来,哪还经得起赵明诚这般吓?
他身子开始发颤,声音亦跟着颤抖,只道:
“小人不敢……不敢……”
据皂吏汇报,此船夫唤作刘十二,世代以渡船为生,常年来回于江宁和柳花渡口间。更要紧的是,他有偷盗的前科!
赵明诚方问:
“刘十二,本官问你,方才你在当铺典当的青玉,是从何而来?”
那船夫神情闪烁,只道:
“是……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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