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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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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她受了伤?他一直守着她?
  七娘猛地一颤。那个事事护她,君子之风的酿哥哥,又岂会拿她去换银钱呢?
  他若真嫌她,一路之上,多有艰险,陈酿尽可以夺取钱财,将她丢下。单七娘一支金钗,也比卖个寻常女子所得要多!
  七娘缓了缓心神,遂将晕厥前的事细细思来。
  陈酿那般说,定然是出了什么蹊跷之事,他故意使的计策。
  七娘眼下想通,只长叹一声。她一时心中慌乱,早已悔了千遍万遍。
  自己那般疑心他,万事不顾,任性跳车,若非遇着史雄大哥相救,如今又会是怎样的境况呢?
  葬身荒野,或是被野兽叼去?
  七娘直不敢再想下去。
  她紧紧拽着被子,轻垂下眼眸,只觉没脸见人。
  默了半晌,只听七娘向大夫道:
  “老先生,我想去见我酿哥哥。”
  大夫一愣,直直摆手:
  “不可不可!你们这是闹哪一出啊?他一醒来,便要见你;你一醒来,又要见他!这不瞎折腾么?”
  “况且,”大夫接着道,“他不才走么?有甚么事,明日再说也就是了,哪就这般要紧了?”
  一旁的侍女见七娘犟着,亦附和道:
  “小娘子,大夫所言不错。陈先生守了小娘子一整日,不就是盼着小娘子身子渐好么?眼下更深露重的,再一折腾,岂非辜负了陈先生?”
  听她说罢,七娘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左右,陈酿还带着伤。他熬了那么些时候,纵然七娘心下着急,也总要缓些时候,让他歇上一歇。
  七娘的打算遂就此作罢。她吃过参汤,一时睡不着,只向侍女们打听起昏厥时候的事来。
  侍女们自然知无不言。将史雄与李夷春如何相救,陈酿如何受伤,又如何守着七娘,说了个一清二楚。
  尤其陈酿与七娘解释的话,来来回回不停地说,侍女们也都能背个八九不离十。
  七娘叹了口气,这才明白其中原委。果是自己冤了他!
  她心中一番盘算,忽深吸一口气,只道:
  “也罢!错冤了人,便要赔罪。明日一早,我与酿哥哥负荆请罪去!”
  话音刚落,只见七娘棉被一掩,直直睡倒了下去。
  明日既要去见他,此刻便应好生歇下,沉沉睡上一觉。明早养好身子,不要教他担心才是。
  侍女们见七娘性子灵巧,只笑了笑,一人遂端着她吃过的药碗出门。
  刚至门边,只见窗外一方黑影,似乎正朝屋中瞧。
  那侍女猛然一惊,险些摔了药碗。
  她屏住呼吸,大着胆细瞧了一眼,竟是陈酿!
  那侍女惊得目瞪口呆,正欲开口问询,陈酿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见陈酿倚坐在滑竿之上,面带微笑。白日的担心神色,已唤作眼下的安宁。
  侍女朝屋中看了一眼,遂趋步至陈酿身旁,低声道:
  “先生未走?”
  陈酿怕惊着七娘,又做了一回噤声手势。
  他用气声道:
  “这就走了,还烦你好生照料她。对了,见着我的事,别同她讲。”
  那侍女愣愣地点了点头,目送陈酿的滑竿离开,一时还还不过神。
  这个陈先生,分明是放心不下才守在窗外,适才为何又佯装要走?
  她一时想不明白,只微微耸肩,摇了摇头。
  次日清晨,七娘早早便起身了。她兀自梳洗一番,穿上布衣棉袍,只作素面清爽的打扮。
  七娘想好了,今日头一件事,便是与陈酿冰释前嫌。这第二件,便是去拜见史雄夫妇,亲自表达感激之情。
  她遂唤了笔墨来。与陈酿赔罪不同于旁人,他是个读书人,文章辞赋皆是一流。七娘既为他的学生,自然要负“文”请罪了!
  她正待动笔,却听屋外传来高声大笑。
  “小娘子醒了么?怎昨夜不来说?本娘娘真是忧心死了!”
  来人原是李夷春。
  她刚进屋,却又低声自语:
  “呸!怎的又说‘死’?这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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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洞天春7

  七娘一时好奇,遂朝门边瞧去。
  只见那妇人身着皮袄,脚蹬马靴,行动言语间,自有一分豪侠之气。
  七娘心下了然。这身打扮装束,应是侍女们口中的“缴金娘娘”了。
  若是从前,七娘定会笑她粗陋不堪,不男不女。偏偏这个时候,颠沛流离,蒙人收留,倒蓦地生出钦佩之心。
  七娘遂放下笔,趋步上前,端端行一万福。这第二要紧之事,看来要先做了。
  只听她正色道:
  “李姐姐,乱世纷纷,承蒙相救,谢七娘感激不尽。”
  七娘突如其来的行礼,倒将李夷春吓了一跳。这些书香门第之人,行事言语,皆这般一惊一乍的么?
  李夷春一时手足无措,学着七娘的样子,亦做一般礼仪。
  那样子不伦不类,直惹得侍女们发笑。见惯了缴金娘娘英姿飒爽的模样,这会子规矩行礼,倒见出分扭捏姿态。
  李夷春撇了撇嘴,自己亦觉着别扭,所幸甩手不干。此处是自己的地盘,让那些规矩见鬼去吧!
  她遂直起身,亦拉了七娘起身,只笑道:
  “我是个粗人,小娘子行此大礼,却是担待不起!况且,你与陈先生本是史雄的救命恩人,又作甚么这般客气?”
  七娘见李夷春为人随和,全无惺惺作态之相,与从前自己所见的女子尽不相同。
  七娘遂道:
  “李姐姐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啰嗦捻酸了!省得姐姐觉着不自在!”
  七娘这性子,李夷春倒是喜欢得紧。
  她一时兴奋,忙拉了七娘坐,只道:
  “妹子,姐姐瞧着,你可比陈先生强多了!他才醒的时候,满口酸话,一大堆的之乎者也!姐姐听着费劲啊!”
  七娘掩面笑了笑,心下了然。
  定是酿哥哥觉着,初次见面,莫要失了礼仪气度,这才颇多谦辞敬语,不自觉地直掉书袋!
  七娘遂道:
  “酿哥哥惯了的如此,李姐姐多担待!”
  才说罢,她又四下看了看,只倾身向李夷春耳语道:
  “他就是这般,迂得很,活脱脱一个书呆子!”
  李夷春闻言,直哈哈大笑起来。
  她虽未念过书,却也知“先生”二字,是何等的分量!七娘私下编排自家先生,已是太逾矩了。
  偏七娘说来,不卑不亢,只作寻常玩笑,到底有趣!
  李夷春又拉着七娘上下打量。这般口齿,这般模样,究竟怎样的人家,生的出此等人物?
  她一时又见案头放着笔墨,只问道:
  “妹子,你还会写字呢?”
  七娘笑了笑,应声道:
  “自然会写,否则,我与酿哥哥都学些什么来?”
  李夷春这才反应过来:
  “是了是了!陈先生本是妹子的先生,自然教得妹子能吃下五大车的学问!”
  “五大车的学问?”七娘不解。学问这东西,何时能计量了?
  “是啊!”李夷春正色点头,不像是说笑,“史雄说了,陈先生有五大车的学问,都给了妹子你!”
  七娘听她言语,霎时没忍住,直笑出了声。
  “李姐姐,”她一面笑一面道,“史大哥所言,是学富五车吧?”
  李夷春思索半晌,忽道:
  “正是了!妹子果然聪明得很啊!”
  七娘遂道:
  “李姐姐,这是个成语。是说人学识渊博,并非有五车的学问!”
  李夷春睁大了眼:
  “五车还不够多?我的兵器统共还没一车呢!”
  她说话得趣,七娘一时倒不知如何答话了。
  李夷春见七娘不语,只觉讪讪:
  “妹子该不是嫌我没念过书吧?”
  想来,大宋以文治国,书香人家自然看不上大字不识之人。
  七娘忙摆手,因怕李夷春芥蒂,遂笑道:
  “《庄子·天下》有云:惠施多方,其书五车。这个‘学富五车’,本也是五车书之意。我见姐姐解得源头,很是厉害。”
  这一夸,直将李夷春捧上了天。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问道:
  “看来这个庄子,倒和‘老子’想到一块儿去了!”
  李夷春这个‘老子’,自然是说她自己。
  七娘心道,李夷春歪打正着的功夫也太厉害了些,还从未见过这般奇人!
  她笑了笑,道:
  “姐姐好聪明。你所言不错,庄子与老子,确是一家的!”
  李夷春见七娘赞许,一时得意洋洋,只道:
  “从前只道做学问无趣,眼下看来,倒有那么些意思!待妹子你身子好些,也做一回我的先生?”
  七娘不愿扫兴,只点头应了下来。
  李夷春心下高兴,也来了兴致,指着案头笔墨便问:
  “这会子,却是写什么来?”
  七娘又执起笔,朝李夷春道:
  “此前,我冤枉了酿哥哥,不信他来。昨夜,他有些生气,我欲作篇文章,与他赔个不是。”
  李夷春闻言,竟一把夺了七娘的笔,只道:
  “傻妹子,有甚么话,当面说过,误会也就没了!又费什么心力作文来?”
  “可……”七娘有些为难,“我一向与酿哥哥写文章的。”
  李夷春嗔道:
  “文章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就不信,你生生站在他跟前,他还能生你的气来?”
  说罢,她一把拉起七娘,便往门外去。
  李夷春本是习武之人,加之身形健硕,力气极大。被她蓦地一扯,七娘险些摔一跤。
  一路上,她几乎是拖着七娘。七娘踉踉跄跄,一步一绊,又穿过一条小径,总算是到了陈酿窗下。
  李夷春忽而定住脚步,转头朝七娘道:
  “说吧!”
  七娘还不曾缓过气息。她四下看了看,轻喘几口气,又拉着李夷春退后三两步,道:
  “人来人往的,不大好吧?”
  李夷春倒是胆大:
  “怕甚么?此处是我的地盘,你是我妹子,谁还敢笑你不成?”
  七娘抿了抿唇,又看看陈酿的窗口。她人已然在此,总不能一面未见,便折返回去做文章吧?
  也罢!既来此处,入乡随俗也就是了。想来,也不算有违礼法!
  七娘振了振精神,深吸一口气,只对着窗口道:
  “酿哥哥,你听好了!”
  说罢,她心中想着适才欲作文的腹稿,直直念了出来:
  “《左转》有云: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今学生有过,特来请先生海涵……蓬荜尘灰,尚蒙智思,清风明月,唯证此心……话及此处,泪目簌簌,伏请先生宽谅,已矣。”
  七娘语罢,只见李夷春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还当这小娘子是个随性洒脱的,谁知拽起文来,毫不逊色于陈先生。李夷春恁是一句话也不曾听懂!
  七娘近前一步,直直望着窗台,里面却不曾有甚动静。
  她霎时心下一紧,该不会,酿哥哥真生气了吧?

  ☆、第二十五章 洞天春8

  七娘朝前倾身,偏着头向窗间探了探。
  似乎过了许久,里边却依旧闻不见丝毫动静。她直觉着丧气,一时又垂下头来。
  李夷春在一旁看得不耐烦,只催道:
  “妹子,你倒是说话啊!这般呆楞着,谁能听见了?”
  七娘微微撅着嘴,抬头看李夷春一眼,嘟哝道:
  “酿哥哥不理我呢!”
  李夷春是个急性子,哪顾得这许多?她一把抓起七娘的手,直将她拖到窗下,贴着墙根站着。
  “陈先生!”只听她高声喊,“什么了不得的事?这般与小娘子甩脸色,可不是大丈夫行径啊!”
  才说罢,她又转头向七娘道:
  “你也太怂了!史雄要敢不理我,姐姐我早捶得他满地找牙!”
  这等粗鄙言语,雷霆手段,七娘何曾听过?细数世间女子,哪有如此放浪不羁的?
  她遂朝后缩了缩脖子,神情满是讶异。
  “李姐姐……”七娘一时语塞,结巴道,“真……真英雄也……”
  李夷春闻言,自觉得意,只哈哈大笑起来。
  七娘见她恣意模样,兀自摇摇头。
  李夷春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痛快人,快人快语,心中也装不下事。
  可陈酿与七娘,和她与史雄,到底是不同的。
  他们自幼受儒学教导,二人便是闹,便是不相理会,其间曲折原委,所思所想,亦断非李夷春能明白的。
  李夷春笑了半晌,见七娘依旧不言不语的,心下有些懊恼。
  她遂问道:
  “我说妹子,你到底要不要与你先生讲话啊?我在此处聒噪半日,你倒像尊菩萨!”
  李夷春又上下打量七娘一回。见她面色之中,似有患得患失之态,这般模样,绝非寻常与长辈认错!
  果然,昨夜所想不错!李夷春心头暗笑,这师徒二人,不论谁对谁动了心思,其间必有猫腻!
  她虽不曾读过书,可多年飘荡江湖,见惯了人情世故,人心百种。
  那师徒二人本就年纪相仿,如七娘这等小女儿心思,又哪里瞒得过她去?况且,李夷春自己做主,嫁与史雄,也算是个过来人。
  她又瞧了瞧七娘,只道:
  “妹子!有些人有些事,可不是傻站着就能成的!”
  七娘蓦地一愣,转头直直看着李夷春。
  她心下慌神,忙打结道:
  “姐姐说什么呢!我不过与酿哥哥赔个不是,李姐姐说来,怎的别有一番滋味?”
  李夷春见她骄矜害羞,遂故意逗她:
  “我所言亦是赔不是之事啊!怎么,妹子你想何处去了?”
  七娘闻言,颇觉难为情,只红着脸低下头去。双手还不停地搅着裙带。
  眼看二人在窗外说了许久的话,屋中却仍然安静得很。
  李夷春心下奇怪。他们的误会,不就是陈酿要卖了七娘么?
  七娘虽误会了他,可他自己不也没说清楚么!昨日还见他自责不已,今日怎的端起这般大的架子来?
  况且,他不理七娘也就罢了!李夷春好歹救过他的命,如此不声不响,拒之门外,一分薄面也不给,总是太不讲道义了!
  李夷春撇撇嘴,向七娘抱怨:
  “妹子,你这先生,忒不厚道了!”
  七娘直直摇头,满脸的急色:
  “李姐姐,酿哥哥定是气坏了!”
  她一时思忆起昨夜,陈酿坐在滑杆上那个背影,心下霎时蒙了一层落寞。
  七娘接着道:
  “他应是对我极失望的吧!一路行来尽是他护着我。风风雨雨也罢,颠沛流离也罢,总是不离不弃。偏我那般不信他,还害他受伤,实在是太不该了!”
  李夷春见她心眼太实,这是钻牛角尖了。这个傻妹子,脑子里的弯都怎生绕的?
  也不知如何劝七娘,李夷春自等不得,直欲破门而入。
  正此时,身后忽传来史雄的声音:
  “我的缴金娘娘!起这样早!”
  七娘与李夷春皆闻声回头,只见史雄手上提着新猎的野兔,笑得络腮胡亦跟着颤起来。
  而他身边,正抬着一竿滑竿。
  其上坐的,不是陈酿是谁!
  七娘与李夷春面面相觑,皆有些尴尬神色。她们说了半日,又是好言赔罪,又是厉色高喊,七娘还作了篇酸文来念。
  原来,这屋中竟是没人的!
  七娘只讪讪笑笑,到底是关心则乱,蠢笨如斯!
  她卡壳似的,朝陈酿行了个万福:
  “酿……酿哥哥……”
  陈酿见她神情奇怪,只笑道:
  “看来老先生的参确有奇效,不过一夜功夫,你已能下床走动了。”
  七娘对着陈酿趋步行去。
  方至他身旁,她看看李夷春,又看看史雄,只倾身向前,似说悄悄话。
  七娘低声道:
  “酿哥哥,蓼蓼不该不信你的。你别难过了,别生蓼蓼的气,好不好?”
  此话既出,七娘倒是松了口气。之前又是作文,又是斟酌词句礼仪,临到头了,却还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日常言语。
  陈酿抬眼看了看她,佯装着端起先生的架子,道:
  “诚然,骗你说要卖了你,是为师失了分寸。然,你心有疑虑,不信为师,岂非教人伤心?”
  七娘双臂搭在他的滑竿上,托着腮,侧头望着他,道:
  “抱歉,是蓼蓼小人之心了!不过,人非圣贤,况圣贤亦有错时。酿哥哥,蓼蓼只是个小女子。”
  陈酿亦看着她。那模样,可怜兮兮的,直教人不忍苛责。似乎每一回,她都如此混过了。
  还说自己是个小女子!看来,这小女子厉害着呢!
  陈酿遂道:
  “你可记得,当日我同你说过什么?”
  七娘愣然。他说过许多话,骤然问来,谁知是哪句?
  陈酿方道:
  “不论何时,我皆不会丢下蓼蓼不管。”
  七娘一双大眼,流波凝视。此话的分量,她此时方才懂得几分。
  这样的话,是君子之诺,亦是君子之责。
  想来,陈酿与她非亲非故,能说出那句话,信守那句话,于乱世之中留得一分保全,确是太难得了!
  君子之道,方式如此。
  见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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