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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九里-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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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她充满感激地抬头向塞西尔望去,却发现这个如天使一般的西方男孩看着她的眼光,怎么跟爸爸经常看着妈妈的那么像?或者说,怎么跟来来哥看自己也很像?哎哟,生活啊,你怎么就意志不坚,突然变得面目全非了?
芽芽在一旁看着,心里感叹着青春,也并不在意,过几天大概适应了新的变化,也就正常了:这是孩子们生命中最甜美时光的必修课,谁也替代不得。他们都还年轻,总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学习。
宁铮正在招待他前年开始被派到中国做重庆驻华使馆武官的美国军校同学卡尔逊,也就是当初不打不相识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两人随意坐在宁铮的办公室里,喝着咖啡聊着天,“宁,我挺纳闷,你怎么就守得住你太太?重庆这地方,漂亮的姑娘太多了。”刚刚宁铮第三次拒绝了陪他去寻欢的请求。
宁铮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中国有句古话,‘宁吃仙桃一口,不啃烂杏一筐’,我太太,就是那仙桃。”
卡尔逊哈哈大笑,“哦,原来是胃口提升了,可不见得就找不到其他的仙桃啊。”
宁铮无奈地摇头,“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到了国外就敢背叛婚姻誓言?”
卡尔逊不以为意地说:“真男人就是拒绝不了美女的诱惑。”
宁铮似笑非笑地讥讽道:“象你们麦克阿瑟将军那样,真男人到都得了梅毒了?”
卡尔逊一口咖啡差点没呛着,“怎么的你也知道了?”
宁铮慢条斯理地说:“公开的秘密。还有,我告诉你,死心吧——我感兴趣的猎物,就在我的床上,谁还会费心再去追逐别的猎物,嗯?”
卡尔逊对着他无可奈何地举杯,“来,敬情圣西哈诺。”
宁铮不以为忤,把这讽刺的赞美坦然收下,转头向窗外望去。
此时接近初夏,嘉陵江水转为碧绿,而长江水依然黄中带褐,两道江水在朝天门相遇后,一个携着奔袭千里后的如虹气势,另一道则有自秦岭发源的洒脱从容,两道水势激烈碰撞后,互不相让,你顶住了我,我不让着你,千百万个漩涡在交界处上上下下翻腾着,从山上往下望去,左清右浊,一绿一黄,泾渭分明,如野马分鬃般烈烈而行,壮观非凡。
芽芽是来采蘑菇的。果然,没几日后,龙生与她已和好如初。
芽芽手里拿着的,是爸爸给画的一张地图:重庆地形地势复杂,又不像东北那地界,东西南北的很是简单明了,这里简直就是弯弯绕。宁铮从一位已提前打道回府的同僚手里继承了一张“重庆最美味蘑菇分布地图”,无毒安全美味,所以就送给了爱吃蘑菇的芽芽。
芽芽每次都会按图索骥,绕过七棵树六块大石三块草地一所寺庙外加一座道观,七拐八绕的,成功采到很多好吃的蘑菇,回家就让妈妈和姑姑给做小鸡炖蘑菇,和奶油蘑菇浓汤。
采完蘑菇出来,芽芽看到了对面南岸大佛段那里三面临江的吊脚楼,错落有致、高低起伏,杂而有序,她远远望着,总觉得美极了,尤其是到了晚上,点起了美孚灯,虽这灯是欠缺了些美感,但如果凑合着当成符合明代美学的传统灯具,也是可以的。
龙生恰好有同学家住在南岸,他跟同学联系好,让芽芽进去吊脚楼里看个究竟。没想到芽芽其实是个“叶公”,嘴上说着喜欢,实际上真进了吊脚楼,正摸着桐油浸泡过的柏木地板,忽地床底蹿出来一个巴蜀特产大个黑老鼠,把她吓得要命,“嗷”地一声蹿上了龙生的身,紧紧地箍住了龙生的脖子。
龙生老道地一把托住她,还不忘颠了两颠,他们这种默契是从芽芽降生就开始培养了。
一旁的塞西尔深邃的珍珠灰眼睛每到这种时候就黯淡了下去——明明他离得更近,可他就是赢不过他们的“襁褓之交”么?
第120章 魂归奉天(最终章)
山城南岸有一排伸出到江面上的石梁,形若龙门,将奔腾而来的长江一劈两半。石梁外的那一半依然急湍浩荡,雪浪翻涌;石梁内的水脉则横涌江心,于寂静无声中回旋圆转,状似弦月,平整如镜。内外一静一动,好不神奇。
每每夕阳西下,因日寇军机绝迹而重归旧貌的渔舟载着唱着歌子的渔夫打渔归来,又可泊于湾内,此时空中一轮皓月,江面则倒映着渔火星星点点,一明一暗间,又是一天。
奉九已进入临产期,巧稚高兴地说,总算有机会给自己的亲侄儿或亲侄女接生了。奉九和宁铮当然是盼着再有个女儿的,两儿两女,多好,势均力敌,但奉九自己有个预感,只怕又是个秃小子——在老宁家,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算上,各房的女孩数量都少得可怜。
今天是八月十日下午,应该是个平常的日子,但有眼睛的人都不会怀疑,多年的抗战格局早已彻底改变,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奉九家隔壁去年搬来了一位从北平偷偷跑出来应聘国立中央大学教习的教授,他说日本军队知道覆灭在即,士气极其低迷,再加上军需供应不上,又一再被活跃于华北的八路军、新四军追着打,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残暴了。
甚至有些日本兵,类似于著名的“大日本皇军第一窝囊废师团”——以擅长做生意而闻名的大阪人组成的第四师团里那些“随时装病,干说不听”的日本同僚那样,因吃不饱饭,争着给河北京郊地主家做农活换顿饭吃,这样的奇事随着战事趋于结束而时有耳闻。
没想到,奉九也是经由此人,意外地得知了吴妈失踪已久的丈夫的下落:当年这个老实巴交但性格执拗的海城乡下人逃到北平时,吴妈和女儿宝瓶早已随着宁铮一家迁走,他就在北平打短工讨生活,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亡国奴的日子,其中有一段时间就是给这位教授一家做点粗活,自我介绍说媳妇儿是宁司令夫人的奶妈,所以他一见奉九就想起了这个人。
后因战事吃紧,日本侵略者和中国老百姓都吃不上饭了,中国人就只能吃日本人统一发放的混着泥土、老鼠屎和石子儿等其他叫不上名字的东西的陈年杂粮,年老年幼等体衰者无不上吐下泻,昏倒街头者比比皆是,很快被害怕形成瘟疫沿街搜罗病人的日本兵发现,于是和其他成百上千有这种病症的人一起,拉到城外活埋了;最让人惨不忍闻的,是连那个坑还是被日本人逼着用尽了最后一把力气,自己挖的……
奉九不知道如何把这样的消息告诉其实一直惦记着自己丈夫和父亲的吴妈和宝瓶。
已生产过三个孩子的奉九并没有因为临产而取消一切活动,今天下午更是拒绝了比往日早些回家的宁铮的陪伴,照样下了歌乐山,去到渝中主城区的银行办事——最近一段时间物价飞涨,宁铮的薪水要应付这么一大家子早已捉襟见肘,奉九也不得不向远在美国的父亲和大哥求救,她可不想让宁铮知道这事儿。
物价可以涨到什么程度?有人笑言进面馆吃面,一定要先付帐才行,要不等吃完结账,会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嚯,又涨价了。
她办完了事,老远就看到几个美国大兵忽然从一家咖啡馆里冲了出来,大喊大叫,还比着在二战期间由英国首相丘吉尔普及到全世界的表示胜利的手势“V”;街道上的人群里有银行职员、有大学生……很快就听明白了,立刻自觉地替他们翻译给大家 :“美国大兵说——‘仗打完了!我们胜利了!’”
人群一片死寂,几个美国大兵纳闷地看着满街的中国人,忽然,不知是谁发出了第一声劈了叉的嘶吼,很快,整个街道上的人群开始像波浪一般涌来涌去,每个人都兴奋地高喊着,草帽、礼帽、学生帽、军帽……统统飞上了天,有的人在大笑,有的在大哭,很多饭馆、茶肆、咖啡厅当场宣布今天全部免费,奉九怔了下,马上拦了一辆“三涌”出租车公司的车,向家里驰去。
一到了家门口,她急急下了车,心跳得扑腾扑腾的,已足月的便便大腹也不能阻挡她的脚步。宁铮刚好被歌乐山上下越来越大的动静惊扰,此时正走出来在房前观望,忽然看到快步跑进来的奉九,吓得赶紧迎上去,一边蹙着眉埋怨着她。
可听完奉九语无伦次地告诉他的消息后,宁铮也没法镇定了,夫妻俩先是紧紧地抱在一起,宁铮觉得不过瘾,到底还是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慢悠悠地原地转了几圈儿,奉九头向后仰,发出多年来已难得听到的畅快笑声。
很快,二楼的一扇窗户打开,三个朝气勃勃的脑袋露了出来,好奇地张望着下面的他们;支长胜夫妇也走了出来……紧接着,整个公馆已变成了一个乐园。而对于他们这些东北人而言,从“九一八”算起,已经憋屈了整整十四年。在大吵大嚷的孩子们的身后,夫妻俩环抱着对方,对视着,微笑着,时不时地亲吻,静静地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当晚公馆里大排筵宴,不分上下,男士们都喝了不少酒,宁铮和支长胜这对老长官和老部下都喝得醉醺醺的,勾肩搭背陈芝麻烂谷子地诉说着宁军过去的辉煌和最后的风流云散,说到伤心处,两人抱头痛哭。
赛西尔更是喝得眼珠子都不会动了,直眉楞眼地抓着芽芽东一句西一句地倾诉着绵绵情意,毫无心里准备的芽芽倒是不尴尬——她的酒量随了母亲,一杯果酒已经上头,根本听不懂这英国男孩在说些什么;龙生酒量深不可测倒是毫无二致,干脆一脚把好兄弟踢到了墙角,还不忘拿条薄被给盖上省得着凉。
奉九虽不能饮酒,但也有些醉了,隐隐约约间,她似乎看到龙生盯着芽芽看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吻上了她因为喝了葡萄酒而格外红润的唇。
不过,胜利的消息到底过于刺激,凌晨时分奉九还是发动了,幸好赶上巧稚在家,奉九在她的帮助下顺利地生下了他们的第四个孩子,果不其然又是个男孩,夫妻俩虽然也很高兴,但那相视一眼里,还是有藏不住的点滴遗憾。
巧稚可是个剔透玲珑人儿,一眼看出兄嫂二人的隐思,抱着新生儿笑着说:“看我们长得多漂亮……以后芽芽可不得了,大姐走前头,后面跟着一溜儿亲卫队,多气派!”
也是,俩人就又兴奋了起来。
一向拥有给弟弟们取名权的芽芽这次可是超水平发挥,取了个极其好听又富含传统文化底蕴的名字——“屠苏”,这种古时于正月初一饮用的药酒,有驱寒、辟邪的功效,惟愿从此后,中华再无鞑虏肆意践踏、永葆浩荡风华。
八月十五日,日本最大的战犯裕仁天皇于正午发表讲话,表示遵守《波茨坦公告》,正式宣布投降。
中国人民于民国二十年即已开始的十一年抗战终于以胜利告终。
然而,和平并未从此降临,内战的阴影再度笼罩苦难的中国,雾都重庆不负其名,浓雾弥漫,其中,有人形如鬼魅,往来穿梭,定下一条条计策,誓要将最大的对头趁热打铁消灭干净,浓烈到无法忽视的滚滚硝烟终于再起。
八月二十五日,奉九的月子刚坐到一半,宁铮正在房里和她一起逗弄着屠苏,其他家人恰好都不在房里,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一直与他们住在一起的支长胜太太温秀芝去应门,一见到来人,瞬间惊骇莫名,满脸的笑都收了起来,马上拨电话请楼上的宁铮下去。
此人身后跟着几个人,一身的黑拷绸衣裤,大热天的也戴着黑礼帽,看着都闷。
刘丙岸见了宁铮,脸上似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儿,简单地请安后,就说奉委座之命,请副座和太太去成都暂时呆一段时间。
宁铮从刚刚下楼来看到他曾经的看守时,就知道一直在心中盘算着的事终无望,内心一片凄凉,但只是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只有我们夫妇么?”刘丙岸局促地说:“是,令千金、吉将军公子和那位英国小公子,还有令妹,都可留在此地。但,暂时不要通信了。”
“还有我们新出生的儿子,也不要跟我们去了。”奉九意态娴雅地走过来,刚刚她已经听出了温秀芝声音中的骇然,马上起身在楼梯口听了有一阵子了。
宁铮转头向她看去,奉九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温煦——别为我担心,大风大浪,这些年我们不都过来了么?
宁铮莫名其妙地计算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嫁给自己已有十九年了,他眼见着那个在万柳塘的冰面上如疾风般团团旋转的红衣少女,终于在自己带给她的几乎从未间断过的惊涛骇浪中,长成了今日这般宠辱不惊、淡定从容的模样。
初相识时,她的心思很浅,就像块透明的水晶,即使再顽皮狡黠,也不过都是些小姑娘的手段;而现在,她就像块中国人千百年来最喜爱的翡翠一样,积存了多年的温润,又如丝绸般柔滑,翠色不浓不淡,入了手端详,其品相也经得住最严苛的品鉴。
一九四五年十月十五日,成都三桥南路白家公馆。
奉九从二楼下来进了书房,看到宁铮把书桌掉过来,正当窗作画,窗外阴沉沉的,自从他们近两个月前来到成都,这里的天儿就没怎么晴过。在重庆的这些年,他在闲暇之余,也跟着奉九学着画起了中国画,奉九觉着,人聪明可能做什么都顺当,没几年,他的画也很有些自己的风骨了。
此时他聚精会神勾勒着的,是一片水草丰美的山野,其上,有五头牛正在吃草;后四头大概是吃美了,所以神情磊落、怡然舒展;惟最前边一头,明明体格硕大、骨撑皮涨,鼻子上却被勒着难堪的鼻环,瞠目虎视,怒张的鼻孔似乎都在喷着愤懑的热气儿。
这是唐代韩滉那副称得上是中国传统画作中的天球赤刀之作——《五牛图》,宁铮单挑了这幅来仿,可见此时的心境。
奉九从后面张臂紧紧抱住他,把脸贴在他愈见宽厚的背上,低语着:“瑞卿,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一起。”
宁铮解开她的手臂,转过身来,死死地搂住了她,一呼一吸间,尽是郁郁。
奉九的话就好像被听到了一样,第二天中午,刘丙岸恭敬地请宁副座夫妇回重庆。奉九知道,国共两党长达四十三天的重庆谈判,有结果了。军统局不用担心重庆的中共头面人物试图与前东北主政人物宁铮的会面,所以,他们可以回去了。
其实早在一九四一年宁铮一家刚刚到达重庆后不久,《时代批评》及《大众生活》杂志就借着“九·一八事变”十周年之际连续发文,呼吁蒋委员长响应晋系阎百川、桂系白健生及其他国民党元老的呼吁,让宁铮出来担任重要军职,为抗战发挥更大作用,而不是仅仅做个无足轻重的军需部防毒处处长。没想到老江接受记者采访时,居然轻描淡写地推说这是宁铮自己的意思,而宁铮在记者找到他时,只能缄默不语。
宁铮和奉九回到歌乐山公馆,孩子们见到了多日未见的父亲母亲,都欢呼着冲了上来。奉九疾步上楼去看望可怜的小儿子屠苏,出生才半个月就不得不与母亲分离,巧稚高兴地抱住她,连声说屠苏很好,请她放心。
他们曾又被秘密监禁的事情,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宁铮一家还是按部就班地上班、上学、生活,但他们都知道,他们再一次地被监视了,所到之处,都有便衣跟随,芽芽还说她曾想去孙奶奶家学钢琴,立刻被一个便衣拦住了,毕恭毕敬地请“宁小姐回家去,以后也不要再来”。
奉九知道,此次重庆谈判,更多的是给希望国共两党和平共处的美国和苏联看的,毕竟亚洲战场刚刚平息,谁也不想再次看到烽火连天。
但按照她对江委座的了解,内战是不可避免的,中共试图与国民党组成联合政府,即使他们已经退了又退,不得不承认了江的“部分独裁统治”,也是徒劳的。即使在抗战期间,江连打日本人都没有剿灭新四军、八路军那么上心,而现在,他腾出手了,可想而知他会如何。
他们的家乡东北,势必再一次成为焦点之地——东北生产了占全国一半的煤炭、钢铁,又有最大的兵工厂,当年日寇为了进攻全中国,对东北没有大肆破坏,而是作为以战养战的大后方,如果拿下东北,就占据了源源不断提供后勤补给最有利条件。
当年伟人曾说过,别的地方都可以失去,但只要有了东北,我们就有了强大的根据地,就可以支撑我们的军队不被吞噬殆尽。
很快,抗战胜利已经过了四个月,《申报》、《文萃》等主流报纸接连发表类似《尊重东北人民意志,支持宁将军主政东北》这样的文章。
奉九明显觉得宁铮的精神状态有所不同,虽强行压抑,但雀跃之情还是有所表露。其实自抗战胜利那一刻起,他们这些东北人,哪个没有暗暗想过,也许终于可以回到阔别十四年的家乡了呢?
宁铮的老朋友周先生在《重庆政治协商会议第三次会议》上,为了避免内战,代表中共向重庆政府明确提出的三项要求及八项附带要求中,就包括放宁铮回东北主政,并提出“若无作为抗战推行者的两位将军的‘鲁莽’,就没有今日全国欢庆的民族复兴节”。
这句话也许瞬间让江提高了警惕。
随后,一大批有影响的报刊杂志比如《文汇周报》、《中外春秋》、《七日谈》等纷纷刊文,要求让宁铮率兵回东北,并释放杨将军一家人。然而,虽舆情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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