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风烟传-第8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拂耽延一把捉住她的手,按在心口:“你几时能正正经经地应了我,再不贸然出头?”

    “你既与英华夫人同出于蔡国公府,你的弓马兵法又得她开蒙,总该见过英华夫人所出的那位汝南公主罢?”风灵的眼眶尚因方才的哭泣红肿着,现下却嘻嘻一笑,不应他话,反倒凑近灯火,岔开话哑声问道:“你瞧我的样貌,果真与那位早夭的公主相像?”

    拂耽延语噎,迟疑了许久,点头回她:“汝南公主养在宫闱,不曾得见,只是你的样貌神韵……”他借着昏黄不明的烛火,细细地揣摩她的眉眼唇角,“像极了英华夫人。我原忧心圣人将你视作英华夫人,竟不曾想他却是……”

    “圣人待我厚重,不拘宫礼,处处体谅,犹如慈父,这些日子来看,他果然是将我当做了那位公主,以补他未尽的慈爱。”风灵幽幽长叹:“只是,寒微如我这样的商家人,唯恐担不起。能得圣人善待如此,我亦无以为报,惟有微不足道之处挺身略挡一二罢了,此方能全了往来之道。”

    她对于往来均等的执着,拂耽延领教过数次,当下无言以对,只侧头轻轻磨擦着她顶头的发丝。

    风灵深知目下相见不易,腻了一会子,便收敛起缱绻之态,从拂耽延胸膛前坐起身,将自到了长安后的事细细予他道明。

    如何在西市与焉耆王女玉勒图孜偶逢重见,如何藉着玉勒图孜打探他在兵部羁押的消息,如何借了玄奘法师的便利寻到未生阿满婆母子,自阿满婆那儿获知柳姡Ц缸右跛降乩锏乃魉质侨绾慰嗳傲税⒙啪僦じ娣⒘鴬'父子,却因此害累阿满婆母子失了性命,更是引得柳爽当街追截自己。

    拂耽延的拳头直握得指节发白,青筋暴起。他羁押兵部那会儿,曾将西疆诸事从头至尾,细枝末节皆清理过,越想蹊跷越大,每每至关键之时,总是忽断了头绪,似乎真相便在眼前,却隔了一层窗纱,奈何这层窗纱难触及,实情便缥缈在其后。

    风灵这番话乍然捅破了窗纱,拂耽延渐渐明朗,所有他曾究其底里,苦思不得的事俱连通了起来,一桩桩地在他脑中回闪,使得他豁然彻悟,悲愤交加。

第一百九十三章夜探诉情(二)

    风灵尚在细述后头的事:“落在柳爽手里,岂有我的活路。我被他们迫得紧了,无奈之下纵马跑上了朱雀大街,冲撞了高阳公主的卤薄,我便求救于她。彼时我还不明白她缘何肯同柳氏作对搭救于我,直至入宫后,我才回过味儿来。她原也是揣了私心的,只因我样貌与英华夫人相像,她与杨淑妃连通了将我献于御前,本意左不过是为讨巧邀功,好抗衡东宫与柳氏之势。”

    说到这些凉薄之事,她沙哑的嗓音里凉意更甚,不屑地哼笑道:“只可惜,她们却是打错了主意。这些日子来,我大约也有些体会,英华夫人于圣人而言,世间无二,无可替代,他虽不提及,可心里头小心深藏,未曾相忘过一刻,怎肯教人不尊重。她们定是漏算了圣人会将我安置在昭庆殿,未料到他拿我来添补了昭庆殿空悬十多年的父女之情。”

    “我既补了那汝南公主的缺,自是不能白假充一回。”说到此处,风灵眼中忽闪过一丝狡黠自得:“全赖了与你相识一场,使我能得知朝廷对军资极是着紧,我便料想朝中连年用兵,军费怕是吃紧,便借机向圣人提了商税之策,以商税养兵,拓边平乱,商户最是得利。原不过想搏一回运道,不成想正说中了圣人下怀。”

    “我虽不大愿意多掺和朝事,却也能瞧懂,圣人命你统筹此事,看中的是你出身平常,无权贵世家利益的牵扯,分明是拿你当刀使,你一向聪敏,难道看不透这里头的险恶?若身为男儿,自当为家国天下倾力,可你一介女流,又是何必?”

    拂耽延的褐色目珠中映出风灵的脸,他鼻翼微动,露出不悦,风灵伸手轻抚他的眼角,笑道:“我原是唯利是图的小商,胸怀平庸,不懂大仁大义之道,只晓算计自个儿的得失。圣人委我如此蹈火重任,我虽艰难些,可火中有栗可取,我正能借此契机将柳氏在西疆的经营梳理梳理。他为替换能为他所用的大萨保,杀我义兄,说不得是急着要在沙州安排下那些大商贾,好替他过账谋利,得财帛来蓄养私兵。”

    说着她放下手臂,沉重地长吁,坚定不可撼:“经了上回阿满婆母子的血训,我细细思量过,一来柳氏权重,岂是低微如我者能随意撼动的。二来,是我太过急切冒进,恨不能立时立刻便能讨伐了柳氏,替阿兄,并那些因他谋私枉死的百姓府兵们讨个公道,急则生乱,如今竟教我得了统筹商税这个契机,这一回,必得沉心静气,慢慢儿筹谋,拿稳了时机,釜底抽薪。”

    拂耽延将滑落的被衾往上拽了拽,双手停在她的肩膀上:“我知你性子要强,必定要替康大萨保要还公道,可宫闱深如黑渊,混胜泥潭,我终是不愿你混搅其中,过得如履薄冰,忧思劳苦,这些事,该由我替你去行。”

    灵心底一暖,却仍是笑着摇头,带了些许谄媚道:“你既为郎将,开疆拓土、护国扬威当是你所为,柳姡Ц缸邮呛挝铮侩缗H下料耳。要你同那起子奸佞混缠,他们也配?自该由我拿出那些市井招数来对付。”

    “你仍是要强。”拂耽延将她揽回怀中,无奈地叹道:“你执意如此,我向来阻拦不住你。可你千万要应了我,莫危及自身,但凡有难处,皆要寻机告知于我。”

    “你几时见我肯吃了亏去?”风灵的脑袋在他颈窝厮磨了几下,半是撒娇半是许诺道。

    “不亏了去?”拂耽延驳道:“又是风寒引动气厥,又是坠马,眼下这步田地,是如何来的?”

    “又无大碍,换得了圣心,左右是不亏了。”风灵小声嘀咕道。

    这话却教拂耽延愈发忧虑,口吻严肃,非得要她应诺:“权势惑人,一旦卷入,便是你死我活的境地。皇权更是不能轻易触碰的,纵然圣人恩宠万千,但凡触及了皇权分毫,骨血至亲亦不能相让的,况乎外人。你仔细着些,切莫教那些无谓的纷争将你搅带了进去,失了本心。”

    风灵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闷在他怀中回应:“你是怕圣人视我为汝南公主,我便忘了自己究竟是谁?”她长长地顿了一会子,低哑着嗓音道:“我不在乎那些人将我认作是谁,我只知,仅仅差个奠雁礼,我便是你的新妇子,你也不准忘了。”

    拂耽延的嘴唇落在她的眼帘上,细柔得同他素常的坚冷样貌极不相衬,风灵的睫毛在他唇边轻扫过,微微的颤动勾得他心间热流涌动。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罢。往后你的周全由我来护着,柳氏父子也罢,贺鲁也罢,再不教人能轻害了你。”他将风灵揽在自己胸前,在她颈后低沉地许诺。风灵闭着眼使劲地点头,眼里湿热,却不肯教眼泪流出来。

    大殿角落里的铜质莲花更漏突然发出“啪嗒”一声响,将内室的两人都惊了一跳。风灵极其不舍地从拂耽延暖烘烘的怀靠内坐起身子,提醒道:“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便要交五更了,恐宫人内监们走动多了,你早些回去歇了罢。”

    拂耽延借着夜灯的暗光,目光在风灵的面庞上流连:“待天亮开城,我便该出翠微宫归家去了,后日大军开拔,玄甲营因是圣人嫡系,会在头里先行。好在,此番贺鲁将率部同往漠北,战后便要回庭州驻地去的,再无机会在圣人跟前弄事。”

    风灵下了睡榻,直将拂耽延送至殿门边,一手理着他前襟的袍领:“不必惦念着我,好好地去,安安顺顺地归来。我会每日晨昏求菩提萨埵垂降加护于你,让刀锋剑戟都避着你走才好。”

    说罢她踮起脚,原不过是想再好好看看拂耽延的眼睛,却不能自控地抬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凑上他的嘴唇,又是一番绵长的亲吻,直至更漏再响,催促着天亮,也催促着拂耽延尽快离去。

    送走拂耽延,风灵躺回睡榻,再无睡意。榻上仍存留着他教人安心的气息,风灵拥着被衾,睁着眼,看着天光透过窗纱一点点变白。

    五更终于报过,翠微宫分明在长安城远郊,宫宇隐在婆娑的晨风、鸟雀的啁啾中,风灵却似乎听见了长安城传来的隆隆的五更鼓声,瞧见了拂耽延纵马迎着鼓声驰入城中。

第一百九十四章灵州勒石(一)

    灵州距长安逾千里,风灵跟随着圣驾在往灵州的路上已走了十来日。自翠微宫出发时,她伤寒尚未痊愈,因此李世民不许她骑马,只命她在车中坐着,她便只能整日里闷在车内,透过车壁上的窗格凝望外头已是五彩斑斓的树木。

    时值十月深秋,越往北去,风越寒凉,树叶的黄色渐渐变得浓丽。途中下过一场雨,于是,几乎一夜之间,橙黄橘绿的树木秃了大半。

    这样的秋景着实算不得好,风灵在车内却从不许人来阖上窗格,倒不是为了看外头庸常无趣的秋色,为的是一日内不定时冲进长长依仗队伍的急报。

    每逢急报至,队伍便要停下一阵,好待圣人批复,如此风灵便可仗着侍墨这个由头,钻进圣驾所在的高大宽敞的车厢内,好立时便知晓了急报上大致说了些什么。

    她本是出离朝堂斗法的一个特殊存在,身后干干净净,心里坦坦荡荡,李世民便也从不刻意避忌她,看奏报时,不论是深思自语,欢喜豪情,还是雷霆万钧,风灵皆瞧在眼里。

    急报中只半数是风灵所关切的,那是来自漠北敕勒的战报。

    头一封战报送至李世民的车前时,风灵刚从自己那驾车上匆忙跳下,来不及披上夹袍便一路跑着赶至李世民跟前,到时战报几乎已禀完,只抓住了禀报之人最后的两句:“……玄甲军都尉拂耽延请率五百精锐,正面直冲阿波达队阵,薛万彻大总管准之。”

    风灵心间一跳,不动声色地上大车研磨朱砂。禀报的军士将战报递交予阿盛便离去,风灵往端砚内加了一小匙清水,一壁如常地转腕研朱砂,一壁尽量装作随意地道:“薛延陀部,不过是漠北游民,只怕他们的牛羊比人多呢,哪堪大唐军兵横扫?”

    李世民展开奏报来看,一面随口应道:“你却是小觑了他们,此番,阿波达集兵十万,且个个善骑射……”

    集兵十万!风灵头顶犹如劈过惊雷,手腕上气力一个不稳,朱砂端子在手中打了滑,几点细小的朱红墨星子溅出端砚,落在案几上,幸而李世民并未在意。

    她心里不住地自问:方才可是说拂耽延将率五百骑兵,正面冲进十万大军中?

    她一忍再忍,终是按捺不住,问向李世民:“那位都尉……我是说,延都尉,果真要以五百骑迎战十万漠北骑兵?”

    李世民的仍目光在奏报上,仿佛并不十分在意:“敌兵阵势当前,总得有前锋在敌阵中撕开一道口子,好探知敌兵兵力虚实,阵势如何。昔年玄甲营与骁骑营便是用作冲锋陷阵的奇兵,如同左右双臂,两面直捣,而今骁骑营已不在,玄甲营便要独当一面。”

    风灵转动的手腕渐渐停下,怔怔地盯着端砚内红如鲜血的朱砂。

    李世民倏地收起奏报,奏报称唐军士气振奋,尤其是拂耽延重归玄甲营,使得玄甲军人心激越,个个儿攥着劲儿要跟随都尉血海骨山中挣出一条好出路。圣心因此快慰,故也肯耐着性子多说几句。

    他转眸间见风灵这副怅然若失的形容,忽了然地点头道:“是了,阿延曾救过你的商队,依着你的性子,自是要替救命恩人多担一份心。”

    风灵自知失态,正不知要寻什么样的籍口来解释,李世民却自动替她补上了一条说法,她忙将头直点:“正是呢,这玄甲营的差事,听着甚是凶险,教人发憷。”

    李世民捻须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子,方平定了气息:“玄甲营的差事凶险不假,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堪当的,自是经过严苛挑选才有这个格入营,多少将士巴望着尚来不及。‘富贵险中求’的话可曾听过?越是凶险,越少不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风灵半张了口,呆愣地望着李世民。他提笔在端砚内舔了两舔,随手在奏报上勾画,口里漫不经心地解道:“阿延原是莱国公胡人长随之子,低微得连姓氏都未有过,你道他是如何替他爷娘脱了奴籍,又是如何挣下今时今日正五品的衔?犹记得他初投玄甲军时的年纪,大约是一十五罢,不过是个小兵卒。在阴山,三十名小卒被遣出去探突厥人营地,尽数死了,惟剩了他一人,豁出性命挑去东突厥人的狼头大旗,几乎是要命丧突厥领将的刀下了,终了却斩杀了那领将,满身是血扛旗归来,一战成就功名。这刀口上舔血,尸骸中捡命的日子,他硬是一步步走了十来年,自奴人之子走成正经的五品郎将。”

    李世民的口吻中带着赞许,风灵听来无疑是惊涛骇浪。

    这些她当真是未认真想过,虽知道他骁勇善战,却总觉他现有的功绩,多半是因英华夫人之故。他受英华夫人亲授,除开骑射兵法不论,心性孤高,不陷弄权争利之腥恶沟渠,圣人又是这般缅怀英华夫人,自是对他另看一眼。

    那些血淋淋的过往,他从未提过,即便她偶有问起,他也只轻描淡写地带过。这样的恶战,十多年里,他该是经了多少。风灵心底喟叹,却莫名地忆起他曾于暗夜,在她耳畔低诉的那句:“惟瓜州救你那回,方是我此生最得意的一战。”

    如此,她胸口胀满,一阵阵地发酸发热,仿若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眼里涌出。

    李世民向风灵瞥了一眼,见她眸子失神,面上惶惶,料想她行商途中虽时常遇贼匪狼群,正儿八经的战事必是未见过的,恐是受了惊,遂宽慰道:“你倒不必替你那恩公担这个心,他若没这点子本事,如何担玄甲军之统帅?这一战,于玄甲营而言,再寻常不过。”

    风灵转过脸,冲着李世民勉强扯起一个笑:“陛下恕了风灵的罪罢,竟敢疑虑我大唐最为骁勇的将士,真真是该治罪的。”

    她的娇憨之态总是能恰到好处地引得李世民开怀,不似他那些儿女孙辈,见了他总战战兢兢,恭敬疏离有余,少了亲近。

    “平素见你伶俐得紧,不想也是个痴傻孩子……”他笑叹一声,挥手命队伍重新开拔,倚着车壁闭目蓄养精神。

    风灵行了一礼,轻声告退,跳下车回至自己那驾车内。因她不肯阖窗,杏叶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只手炉塞了给她:“才刚长了些精神,又来作践,当着风不肯闭了窗格,好歹抱住了手炉暖一暖身。”

    风灵笑笑,接过手炉果然就搂进怀中,杏叶颇为满意地睃了她一眼。风灵仍旧靠着车壁而坐,紧盯着窗格外,等待着下一封疾驰而来的战报。

第一百九十五章灵州勒石(二)

    路上又来过两回战报,风灵得了上回的经验,一有急报驰来的动静,便急急地下了车,径直往御驾那儿跑,故此后来的两回战报再无错失。

    教她庆幸的是来的两回皆是捷报,头一道战报禀玄甲军不负众望,悍勇似虎,直冲入阿波达阵内,搅乱了阵脚,将软肋暴露于唐军跟前。紧跟着而来的又报,薛万彻大军趁势压上,首战大获全胜。

    风灵仍旧低头研磨朱砂,将唇角的一抹微笑掩藏在阴影中,连朱砂的颜色也显得格外艳红。

    李世民心绪极好,笑向风灵道:“如何?可还忧心你那恩公?”

    风灵放下朱砂端子,向他行礼贺道:“陛下震铄四海,我大唐军兵担天子之威,自然所向披靡。”

    李世民笑了几声,下令行得快些,好早日抵达灵州。可连日车马劳顿,倒教他脸色泛起了几分苍白。

    “陛下在长安坐等着献俘,岂不好?何故要千里迢迢亲临这蛮荒之地?”风灵望望车外越走越颓凉的黄土地,又悄悄将李世民青白的面色打量了两眼。

    李世民此刻正欢喜着,索性撤去了面前案上的折报,随手扯过一张微黄的羊皮子,上头陈墨斑斑,所绘正是大唐北部疆域。

    他摊开手掌,将北疆的每一寸抚过,信手在羊皮子上点了几处:“你来瞧这几处,可能瞧出些什么来?”

    风灵依言凑上前去看他指点的几处,一处为泾阳,一处为陇山关,最后指向灵州,灵州之外便是漠北塞外。她看着那三点,横竖瞧不出什么名堂,偏过脑袋再瞧,仍是不得要领。

    李世民将那羊皮子抽开几寸去,提点道:“看得远些,放眼四周。我且考你一考,泾阳在汉时称什么?”

    风灵向后仰了仰身子,目光铺向整张羊皮子,方才指点过的三点在那上头似乎尤为显要,她忽地恍然:“泾阳旧名安定郡,这是拒北抗夷的首要重镇。陇山关后头有大片草场,可养马备战。灵州是通往漠北关外的最后一镇,如同敦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