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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打脸日常[重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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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夏巡: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潇洒)


第48章 定风波
  “殿下喜欢姑娘。”
  “啪”!
  椅子扶手之上断了一块横木,萧承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因为太用力,连指关节都泛着白,但他却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只是神色有些错愕。
  半晌之后,他才幽幽开口:“夏巡,你今年多大了?”
  “回殿下,”夏巡挑了挑眉不明所以,紧接着躬了躬身,“属下今年一十八。”
  “可有心仪女子?”萧承衍又问。
  夏巡微微抬了抬头,发觉殿下脸色在烛光的照射下有些晦暗,似乎在表示着自己不高兴,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夏巡心想:完球!撞龙逆鳞上了!脑袋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萧承衍拍了拍衣袍站起身,一边整着自己的袖口一边轻飘飘道:“三月之初,正是草长鸢飞的时节,本王看你心里也长草了,正春心荡漾,用不用本王给你赐一门亲事?”
  殿下赐人?那是顶好的,下属们都求之不得。殿下在生气的时候赐人,不行!那人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歪瓜裂枣样,夏巡虽然只是个影卫,但对未来妻子品貌要求也是有的,怎么能殿下挖个坑就往里跳呢?
  “属下方才说错话了!对,说错话了,这天一热,嘴就老爱打漂……”夏巡拍了拍自己的嘴。
  萧承衍踏到阶下,脚上生风一样向外走:“哪错了?说说看。”
  夏巡立马跟上。
  “属下其实是想说,因为殿下总是纵容沈姑娘,待她不是一般好,所以姑娘感念,兴是喜欢殿下了。”夏巡脸不红心不跳地把当事人掉了个,虽然还是涉及主子的私事,可意义却大不相同。
  萧承衍停下脚步,扭头微眯了眼:“是吗?本王待她好?”
  “是!殿下最是体恤下人!”这意思又不一样了。
  萧承衍勾了勾唇,终于不再纠缠他,抬脚踏出房门走了出去,声音从老远处飘过来:“沈绾身上什么时候银子不够了,让她到本王这来要!”
  那语气,真是豪气!
  “是!”夏巡喊了一声。
  见殿下走远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嘴上碎碎念道:“都已经这么宠着了,怎么就非是不愿意承认呢?”
  第二日,太守的府门终于打开,角落里时刻关注府门动静的人立马跑去了雕陰军营,将消息告诉了守将。
  太守府内,除了已经死了的太守赵琚,还有他的妻子和几房小妾。赵琚儿女一个没有,如此反而省去许多麻烦。
  沈绾将赵琚身死的消息告诉他妻子之后,那形容狼狈的妇人便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竟然连哭喊都忘了。
  几个小妾却哭天抢地,哀声球沈绾放了她们,说她们不过是奴婢玩物,什么都不知道。那妇人就是看着这样的情景,心如死灰的她转身起来就碰柱了,竟是那般决绝。
  沈绾看着她身子渐渐滑落,最终摔倒在地,额头之上的红花绽放,生息也十不存一,几房小妾一时都忘了哭喊,呆立当场。
  “姑娘,这……”刘六有些犹豫,他身后站了几个人,都是萧承衍从夏述那里选出来分给他指使的。
  大门敞开,一阵微风拂过,吹动发际,清凉舒爽,沈绾擦了擦手,转身走了出去。
  “都杀了吧。”她漠然道,脚步没有一丝停留。
  大门被关上之前,她又听到了震天响的哭喊声,绝望刺耳,一直顺延到她的心口。
  赵琚身边的人,会不会有睿王留下的细作用以监视他,这一点沈绾没有精力与时间去求证,以防万一,只好将她们都杀了。
  起码和赵琚生前关系亲近的人,他们一个也不能留。
  不可否认,做人有时候要丢弃一些东西,比如怜悯,比如宽宏。
  处理完这些人,太守府姑且还算能安心地住下去了。为今只剩下雕陰城外的军营,这若是处理不好,萧承衍和他们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都有可能。
  毕竟他们带来的人太少了。
  而驻扎在城外的雕陰军营士兵,大概有五万人。
  沈绾自昨日夜里就有些心神不宁,今日早上一起来就感觉头痛,心里的那股不安更明显了。
  按照约定的日子,实际上沈绩应当比她还要更早到达雕陰,可是到了现在,他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是庞虎杜轻那里有什么异变?
  过了晌午之后,沈绾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亲自去找了殿下。
  萧承衍此番过来还带了蓝瑛,一直是让她侍奉在侧的,所以才没跟以往似的时时将沈绾绑在身上。
  “你怀疑庞虎和杜轻的忠心?”萧承衍从床榻之上坐起,眉头微皱,原来给他捏肩的蓝瑛便停下手。
  沈绾低着头:“不是……只是奴婢的弟弟领命去上他们那里借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萧承衍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让蓝瑛退下,蓝瑛先是一怔,却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迈动小步子垂首离开了,临走时还关上了门。
  沈绾的余光瞥见她出去,头顶上就响起了声音:“起来说话。”
  “是。”
  萧承衍看着她站起身,下意识站到了侧边,她双手放在腹下,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子,唯唯诺诺的模样让人有些心烦……
  在夏巡口中的沈绾却不是这样的。她此番一路向西,循着皇祖父留下的暗影卫名册,替他找到了许多趁手可用的刀,收服张太守,建下马场,做事如雷霆一般迅猛。
  即便是在自己面前,沈绾偶尔也会像那次在太守府门前和周渭对峙一样,显露出与她模样不符的霸道和气势。
  为何在自己身前,她就要如此隐蔽锋芒呢?
  “你什么时候派沈绩过去的?”萧承衍面色不动,斜斜地靠在床榻上,姿势如同美人卧榻。
  沈绾目不斜视,回道:“数来数去,差不多已近五六日了,按理来说,绩儿应当已经赶了过来,可是……”
  “在这之前,本王已经给庞虎下过令。”
  沈绾这才抬头,眼中有些惊异。
  “本王来时路过郦石,和庞虎见了一面,那时来去匆匆,只让他带兵随后就到,没想到却也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听完萧承衍的话,沈绾已经知道了,是两人都想到一处去,都让庞虎来支援。既如此,庞虎应该比预想中的时间还要更早到才对,却迟迟没有消息。
  “莫非……”
  沈绾眼中闪烁,和萧承衍的目光碰撞到一起。
  “郦石出了什么事?”
  寻常的事情,庞虎和杜轻大可派人来递送消息,不可能这样什么动静都没有。萧承衍皱紧了眉头,面色已是阴沉下来。
  “来人!”
  一人推门而进,那人面目清冷,进门后目不斜视,丝毫没有轻佻的神色,沈绾便知这是夏述。
  “你快马加鞭,去郦石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城门紧闭,你别进去,马上回来复命。”
  “是!”夏述回答地干脆,什么也不问,转身便出去了。
  两城虽相距不远,可再快的马儿来回也要两天的时间,心中有了猜测之后沈绾已是坐立难安,沈绩还在郦石,她现在无比希望能插上翅膀飞过去,去看看他是否安好。
  “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萧承衍目光移到沈绾的双手上,她或许是太心急了,两只手紧紧攥着,已经掐出了红印子,便出声道。
  也不知是安抚,还是别的什么。
  沈绾不想多说话,她转过身正对萧承衍,心不在焉地弯了弯身:“殿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先下去了。”
  他当然没什么吩咐,是沈绾自己来找他的。
  萧承衍挥了挥手,让她下去,看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叫住她。
  “如今本王不是太子,远离锦都,你已不需再掩人耳目,可以不必委屈自己称作‘奴婢’。”
  沈绾一怔,堪堪转过身来,没想到萧承衍说的会是这件事。
  他的态度却让沈绾更加讶异。
  不自称奴婢,也就不是侍婢了,她便不用担心哪日被萧承衍逼到床上去,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庸。
  那她现在是什么呢?
  沈绾蹭了蹭手,突然抱拳:“那,属下告退!”
  ……
  坐在床榻上只是希望沈绾在他面前不要如此拘泥所以才说了这样的话的沥王殿下,差点没从上面摔下来。
  沈绾潇洒地走掉了。
  夏述离开的两日中,萧承衍依然没有收到郦石的任何消息,但是暗影卫密报,城外的军营似乎有些小的骚动,再不动手,怕是反会被他们瓮中捉鳖。
  萧承衍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这次一共带了五十人,对付一个太守府绰绰有余,想要和五万士兵对抗,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当然,那是指明面上……
  入夜,一串黑影悄悄出了城,月色当前,黑暗无际。
  大营之内火光通明,火夫烧着水,看了看锅里煮着的东西,飘出一阵香气,他满意地吸了吸鼻子,又放下了锅盖。
  “咣啷”一声,他双眼一闭,倒在了灶台旁……
  “你下手这么重干什么,别把人打死了!”
  “蠢蛋!喊那么大声把人引过来怎么办!”
  一个时辰后,主营的将军正在营帐里和几位参将密谋大事。
  “太守府已经好几日没有动静了,前日虽然打开了府门,可赵琚却从始至终未露面,连我们派去探查的人也石沉大海,将军,您看……”
  坐在主位之上的人倒了一口茶,低声道:“看来殿下说的事,是真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人发现我换了封面?好不好看!基友说像抖音哈哈哈哈哈
  换完封面以后可能要改文名了,你们别不记得我!


第49章 夜游宫
  虽是未在战时,雕陰城外的军营却不敢撤走,他们在城外搭房舍,挖战壕,建演武场,随时准备着抵御攻打过来的敌军。
  不管是戎人还是大聿,都是他们要防备的敌人。
  边陲小城近两年的粮草储备掏空得快,实际上,这样的情形不知道还能维继多久。但只要边境上不得安宁,大齐就不得不供应着北地的军备物资,守好防线。
  毕竟,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雕陰城外的军营每日会在校场练兵,申正结束,操练了一天的将士们吃饱饭,身心俱疲,随着夜色渐深,也便都回到房舍休息,不多时就进入梦乡。
  苍茫吞千顷,草上雾气浓,宽广的原野上,篝火彤彤,静谧安详,唯有主营帐内灯火通明。
  篝火烧尽了,落套的柴禾撑不起原来的形状,散成一堆灰烬,火星渐渐熄灭。
  营帐之内,雕陰守将曹成面色阴沉,一双鹰眼阴鸷狠戾,好似肚子里憋什么坏水,瞧着模样便嗜杀成性,不像好人。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当年他不过是一个为祸乡里的小混子,早年犯了些事,成为了流窜的逃犯,后来得睿王相助,才脱去一身臭皮囊有了今日的风光,实则就是睿王的鹰犬。
  他本就张狂跋扈,在战场也算骁勇,闯出了些名堂,成为了现在的主将,统领五万大军,也得人人尊称一声将军。
  和赵琚一样,曹成也是萧承平暗中安插在军方的人,可是他们彼此并不互通。
  两人都是得令紧紧盯着对方,为防一方出现背叛萧承平的情形,而曹成在边境还有另一番用途,养兵只要养熟了,有时候他们并不会在意皇位之上的人坐着的是谁,所以很多皇上才怕功高震主。
  而曹成,自然是用来给萧承平“养兵”的。
  这些时日来,曹成一直在关注赵琚的动向。在太守府封府之后,外面便有人暗中窥伺着,等到府门一开,狗腿子立马就将消息递给曹成,可奇怪的是,从始至终,曹成都没查出到底是谁圈禁了赵琚,可见那人行事是滴水不漏。
  他想起殿下几日前加急递过来的密函,密函中只提醒他小心沥王殿下,其他没多说一个字,却又不得不让他多想。
  沥王是如何被废去太子之位,又是被如何赶去沥州,他身为萧承平的爪牙,自然是清清楚楚。雕陰虽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但他这五万士兵的地位却举足轻重……
  曹成的副将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他却是真心实意怕赵琚出事。
  因为曹成隐藏地很好,所以他并不知道曹成和萧承平之间有猫腻。
  见将军如此在意,就出言道:“卑职觉得,赵大人可能是遭了什么暗手,戎人虽然可恶,但进犯时从来都是来势汹汹不加掩饰,因此不太可能是戎人所为……”他蹭了蹭下巴,声音放低,“会不会是大聿人呢?大齐人和大聿人长相接近,不容易辨别,潜入城中,伺机下手,以赵大人和满城百姓相要挟,让咱们放弃抵抗也是可能的!”
  有个参将同副将想到一起去了,听罢连连点头,其他人却沉默不语。
  曹成皱着眉头:“不论如何,太守府我们都是要闯一闯了!赵琚目前生死不知,可太守府却如铁壁一般,说明那人一定来者不善,胡为,你丑时正,带三百人包抄太守府,如果没反应,就冲进去,势必要将捣鬼的人揪出来!”
  副将胡为跪地领命:“是!”
  曹成还是不放心,正想着要不要加派些人手,三百人包围一个太守府绰绰有余,但倘若对面是沥王,又不可掉以轻心……
  “曹将军不必如此麻烦了,在赵大人府上做客的是本王!”
  声音一出,众将士面色一凛,齐齐握紧腰间武器,目光一致看向门外。
  萧承衍挑帘进来,仿佛像进到自己家一样,嘴角浅笑,狭长的双眼弯垂,竟是一派祥和。
  沈绾都没见过他这样。
  众人当然是愣住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还是那副将回神快,指着萧承衍厉喝道:“你是谁!”
  他显然没听清方才萧承衍的自称,但其他人却听到了,而且听得清清楚楚,甚至大部分人都猜到了来者身份。
  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还未揣摩出他的来意。
  曹成却不是这样,他阴忖忖地看着萧承衍,空气中涌动着一股躁动,沉寂之下波涛汹涌。
  他皮笑肉不笑道:“殿下就封沥州,无特殊缘故不得出封地,现在却出现在这里,未免有些不妥吧?”
  他始终没放下腰间的剑,可萧承衍身后只跟了一人,身手不明,外面又不知道藏匿着多少帮手,他不好轻举妄动。
  副将胡为听了曹成的话,终于知道来人的身份了,一时间又打量起来,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废太子,沥王殿下,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显然没思考那么多。
  萧承衍走进来,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沈绾低头立侍在侧,她换了男装,个头矮小,容貌隐匿在阴影里,倒是让人瞧不出性别。
  “曹将军是明知故问了,皇帝不允许藩王私自出封地,是为了防止藩王生异心,而本王已经出现在这里了,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已经生异心了!
  萧承衍言笑晏晏地将此话说出,空气仿佛都凝滞一般,他坦坦荡荡地说出自己的野心,顿时让在场之中的人哑口无言。
  参将们心中翻涌……起码也要虚以委蛇一下吧?起码也要狡辩一下吧?不假思索就和盘托出,他们连思想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参将们一同看向曹成。
  曹成咬着牙,声色俱厉:“沥王贵为皇子,得皇上恩宠,有一州封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还想颠覆皇权吗?”
  “对啊,本王方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萧承衍再次大方承认。
  曹成面色一滞,猛然向前一步,抽出腰间武器直指萧承衍:“既如此,末将身为大齐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便不能坐视不理了!殿下自投罗网,不要怪末将无礼!来人,将萧承衍拿下!”
  那些参将没想到曹成真敢动手,反应俱是慢半拍,然而萧承衍来意如此明显,就算现在将他就地斩杀,之后上报朝廷,以皇上的态度,也未必会责怪他们什么!
  谁不知道沥王在今上心中的地位呢?
  参将们不敢怠慢,纷纷拔出武器对准萧承衍。
  “怎么,不想听本王把话说完?”萧承衍却丝毫不见惊慌,看着眼前寒光泠泠的剑锋,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仿佛胸有成竹的模样,笑意深深。
  曹成知道,越是让他多说越有可能出事,自古以来未成大事者皆是因为优柔寡断,听罢便二话不说扬起手中长剑,似乎想要直接要了他的命!
  还留给敌人说话的时机,那都是蠢人。
  曹成杀伐果断,不是蠢人,却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果断,他才刚挥剑,就听到“嗖”地一声,破风声迅雷而至,他一扭头,就看到身边的参将难以置信地捂住咽喉倒下了。
  他“咯咯”地说不出话来,很快就没了生息。脖子上被刺入了一根飞针,有小指粗细,直指要害。
  一时间,帐内氛围马上发生了变化,同僚眨眼惨死,谁不害怕下一个会是自己?里面有灯光,营帐又透光,若是帐外有人,他们理应看到影子,如今却什么都不见,可知藏在暗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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