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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深-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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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些话是真的。”
  “还有每个人的脸,我都看得特别清楚。你翁翁和婆婆、你爹爹、你娘、元初大哥,还有陈太初,”穆辛夷又抬手拭了拭泪,又有点急:“本来就记得的,真的,你们都对我好。是太后让人去接我们回兰州,我不想走,我想等你回秦州的。可那时候我不懂,不知道回不去了。”她停了停,满怀怅然道:“我就是没想到,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傻的时候都没忘掉的事,你却早就不记得了。”
  陈太初不知如何安慰她,无从安慰起,默默看着她,想掏出帕子递给她,又怕她会错意。
  穆辛夷忽地眼睛一亮,问道:“可是在高台寺,我认出你时,你不也叫我阿辛了吗?你还是记得我的对不对?我也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眼睛很大,还有这两颗泪痣——”
  陈太初轻叹了口气,歉然道:“对不住,我认错人了。”他看向有些摇晃的烛火,声音低了下去:“我妻子生前,也曾那样喊过我陈太初。她也叫阿昕,和你辛夷的辛字不同,她的名字是日斤昕,就是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的意思。”
  还未升起便已经落下,还未盛开便已枯萎。陈太初盯着那快燃尽的烛火,伸手取了一枝新的蜡烛,放在火上。
  蜡烛发出哔的一声,室内更亮了一些,静悄悄的。
  眼前的男儿郎,下颌和唇上有着细细密密的一层胡茬,嘴唇因为干燥,有些裂开和起皮。因为疲惫,他的眼窝凹陷下去,眼睑下也有些发青,那两颗不太显眼的泪痣,跟坠落的星辰一样,使他看起来格外落寞哀伤,提起亡妻时,两豆烛火在他眸中闪动着。
  穆辛夷眨了眨眼,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滚落入衣襟中。
  “你原来已娶过亲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她不在了么?”
  陈太初将手中的长烛微微倾向碟底,靠近那将燃尽的短短一截,看着透明的烛泪慢慢滴下,将凝未凝时,他将蜡烛轻轻放了上去,按了一按,松开了手。不断跳动的烛火慢慢稳定了下来。屋内的光影也慢慢沉淀下来,不再晃荡不安。
  “她待我极好,却因我而被贼人所害,是我害了她。”陈太初不愿多提,转头道:“对不住,我不记得你也不记得以往儿时的事了——”
  “她不会怪你的。”穆辛夷轻声道。
  陈太初一怔。
  “她不会怪你的。”穆辛夷点了点头:“真的,因为她很喜欢很喜欢你,就肯定舍不得怪你,也舍不得你责怪你自己。如果因为她死了你就这么怪自己,这么难过,她会比你更难过更伤心。”她看向那燃尽的蜡烛,无力垂落在碟底的蜡烛芯,燃成黑色,微微上翘着卷曲起来,最后一丝微弱的火光猛然跳动了一下,拼尽全力耀眼了一刹,终于熄灭了。
  她停了停,认真地说:“你的那个阿昕一定希望你平安喜乐每一天,你为她难过一阵子就好,可不能一直难过下去,她会伤心的。”
  陈太初看着她的一双眼,满是真诚和温柔,眼白蓝莹莹的,像孟忠厚那双未经世事纯净无邪的眸子。
  “多谢你。”陈太初轻声道。这样的宽慰,他第一次听见。爹娘,阿昕的爹娘,苏昉,九娘,六郎,他身边的人都不忍责怪他,他们会说阿昕的身后事,琐琐碎碎的那些法事、经文、香火、坟茔,似乎点点滴滴都是他在补偿阿昕,能让他好受一些。
  自那夜的山中独思后,他就把自责内疚放在最不为人知的角落。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他因这命运无常,生死无定而将自己要走的路看成修行之道,终有一日盼能勘破生死,破碎虚空。但这些日子以来,那自责和内疚却未曾消减过。
  阿昕希望他平安喜乐,他信。
  “就好像你忘记了以前的事,忘了我,我是有点生气,有点伤心,有点——不甘心。”穆辛夷伸手捻了一下那蜡泪,缩回手,手指上白色的一片已经凝结起来,也不烫了。
  “可要是你还记得,还责怪你自己害得我被纱帐缠住了,”她抬起眼:“那我宁可你不记得。要是我的陈太初会因为我难过一天十天一个月十个月一年十年,我会难过死的。”她语气惆怅,顿了顿又睁大眼:“一点也不难过也不行。十天吧,因为我难过十天的话,我就高兴了。”
  陈太初看着那双眼,轻声道:“好。”
  穆辛夷用力点头道:“嗯,你以后不要叫我阿辛,就叫我小鱼吧。”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困了,我要回房睡觉了。”
  陈太初站起身,替她开了门:“好,我送你过去,明早五更天动身”。
  穆辛夷撑住房门,转身道:“你不用送我,我肯定会忍不住再送你回来。你就在这里看着我过去好了。”
  她说话是原本就这么毫无顾忌,还是西夏女子才会这样?陈太初默默退了一步。
  穆辛夷朝他点点头,轻声喊道:“陈太初——”
  陈太初拱手对她微微躬身一礼。
  穆辛夷却又笑了开来:“你记得要看着我,以后也不许再忘了我。因为这次是你找到我的。”
  看着她披在身后的长发微微起伏着,走到斜对面的客房门前,回身招了招手,应该还带着笑意,随即身影没入暗黑之中。
  ※
  是夜,西夏军士就在城内城外大肆搜索。客栈老板出具了西夏静塞军司的文书,言明楼上住的全是静塞军司司主阿绰雇佣的汉商,特来兴庆府送一批赵茶,并奉命采购青盐,要赶着送回静塞军去。
  种麟跟着客栈老板陪着军士们到后院仓库中查看过一包包青盐后,又塞了些好处费给那领队之人,才回到楼上。陈太初剑已出鞘,正守在穆辛夷房外。
  掌柜上前行了礼:“各位放心,长公主早有安排,明日将辛公主扮作仆从,便可安然出城。另有上等夏马三十匹在静州等着,还请各位尽快将辛公主送到长公主身边。”
  穆辛夷躺在床上,看着门缝里漏进来的一线灯光,无声地将陈太初三个字又念了一遍。
  ※
  第二天一早天未亮,陈太初一行人带着粘着胡子扮作男子的穆辛夷,押送着二十多车青盐顺利从南城门出城,往静州而去。穆辛夷坐在运青盐的马车上,靠着盐包,一路极让人省心,只有遮不住的那双亮闪闪大眼,不断在陈太初背上盘旋。
  傍晚一行人抵达静州,顺利入住后,看着那三十皮油光水滑精神抖擞的夏马,种麟又忍不住问了陈太初:“怎会这么顺利?有无什么不妥之处?”
  探路的人,断后的人,也都心怀忐忑,只有看到镇静自若的陈太初时,众人才安下心来。
  夜里陈太初和种麟等人商议,原定自静州往静塞军司而行,沿着赵夏边境往会州而去,再从会州经巩州到秦州。近两千里路就算一路骑马急行,至少也要七八天才能抵达。若能从静塞军司西南边的折姜会往定川寨而行,经好水川口下秦州,能缩短五六百里路,省下两天来,还能减少许多碰上西夏军队的机会。
  众人都说后者好,陈太初却又有些犹豫,不知道穆辛夷能不能弃车骑马,又能否坚持这许多天穿山越野骑行不辍。毕竟这些年她被李穆桃当做三岁孩童娇养着,想到这个,陈太初看了一旁忽闪着大眼睛的穆辛夷一眼,又有些犹豫。这一路上李穆桃安排得都十分仔细,却忘记给穆辛夷配两个侍女,或许也是行路太过不便的原因。
  “我可以的。”穆辛夷立刻直起背:“我同你一起学过骑马的。你爹爹把我们放在他身前,骑着他的大黑马,在大城里走了好一圈。你不记得了?”
  陈太初眉心一跳,这个也能算学过骑马?他自己还是在汴京学会的骑马。
  “我阿姊也教过我骑马。”穆辛夷眼神和声音一起弱了下去:“我能坐在马背上不掉下去——”旋即又亮了起来:“只要你像你爹爹那样,把我放在你身前,带着我,或者像昨夜那样,把我和你牢牢绑在一起,不就行了?”
  种麟站起身,对穆辛夷竖了竖大拇指,拍拍陈太初的肩膀:“这法子好得很,我看行。京兆府肯定已经打起来了,还有你哥,再晚我怕他缺胳膊少腿治不好,他长得太好看招人恨,又落在恶婆娘手里,肯定遭罪也遭得厉害。”
  穆辛夷急道:“元初大哥才不怕遭罪,万一被太后睡了才糟糕。宫里头夏乾帝留下的妃嫔们,曾当着我和阿姊的面议论,都说梁氏荒淫无道胆大妄为,可怜那些被梁太后睡过的男儿郎们,大多变成了内侍就是掖庭的苦役——”
  一屋子七八个男人立刻都没了声音,顷刻纷纷站起身抱拳告辞而去。种麟临走时摸了摸头,安慰陈太初道:“其实那个缺胳膊少腿毁个容什么的,也不算太糟糕,是吧?”
  穆辛夷看着陈太初清冷的面容,捂住了自己的嘴,手掌心被自己嘴上粘着的胡子扎得痒痒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章节提要“人生如尘露,天道邈悠悠。”出自阮籍《咏怀》。
  2、本章略多了七百字,五千字不到一点,元初同学别急哈。
  

第233章
  诗人韦蟾有云:贺兰山下果园成, 塞北江南旧有名。莽莽苍苍的贺兰山脉, 南北绵延近五百里。朝阳初升时, 峰峦叠嶂的险峻山石变成了一片巍峨金顶。日头如往常一样, 默默从千尺峰顶俯瞰着山脉东部, 黄河沿岸的西套平原和鄂尔多斯高原。山脉往西地势渐缓, 没入了阿拉善高原。
  陈太初一行人从静州出发, 避开官道, 沿贺兰山脚一路南下。穆辛夷身穿男装, 假胡子依旧还在,跨坐于陈太初身后,身下垫着一条薄薄褥子, 紧紧搂着陈太初的腰不撒手, 一路东张西望兴致勃勃。
  “陈太初——山上有许多羊,那是什么羊?”
  种麟大声在她后头喊:“盘羊——看它们那角,是不是盘着扭着的?这羊凶得很。”
  “原来这就是盘羊啊,谢谢你种大哥。”穆辛夷回头啧啧赞叹。
  “陈太初——快看,天上那是什么鸟?是鹰吗?”
  种麟抬头一望, 高兴地挥鞭策马到她身旁:“那是雀鹰,看到没?翅膀上的褐色条纹, 不过这种鹰小得很, 不如契丹女真那边的苍鹰。”
  穆辛夷瞪大眼:“种大哥你什么都懂, 真是厉害极了。”
  种麟老脸一红,呵呵笑了起来:“还好还好,我也就懂些飞禽走兽打仗喝酒什么的。” 看到穆辛夷半张小脸上都是沾了灰的假胡子, 一双大眼里满是崇敬,闪闪发亮,种麟顿时觉得身轻如燕,这小娘子虽然是西夏人,倒也天真有趣,嘴又甜,人还实诚,可惜只是暂时合作的关系,不几日后又将是敌非友,兵刃相向你死我活了。
  陈太初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半空盘旋的雀鹰,翅阔且圆,尾长,是只雌鹰。他又看了种麟,嘴角不禁也抽了抽。
  众人顾念着穆辛夷,不敢骑得太快,一个时辰后进了西平府地界,就见前方红山下一片开阔湖面,湖边芦苇随风轻摆。
  “陈太初——那是什么地方?真美。”
  陈太初也在看那片湖面,正犹疑着,身后穆辛夷大声喊了起来:“陈太初,我累得很,停一停歇一歇行吗?”
  陈太初看了看天色,和种麟对视一眼,挥手让众人下马歇息,也好让马喝水吃草。
  陈太初松开绑在穆辛夷和自己身上的软绳,一跃下马,扶了穆辛夷下来,将马鞍连着上头的褥子移到另一匹预备好的空马上,准备稍后换马而行。收拾停当了,他转头见穆辛夷正慢腾腾走向湖边,两腿因骑马骑得久了,不自然地微微往外弯着,模样十分古怪可笑。湖边的种麟转身看着她正在哈哈大笑。陈太初摇了摇头,摘下水囊,又取出一块油饼,朝湖边走去。
  穆辛夷龇牙咧嘴地蹲下身,掬起一捧湖水泼到自己脸上,用袖子印了印脸,埋怨道:“种大哥笑得不厚道,我腿抖得厉害呢。”
  种麟笑道:“还以为你能逞强撑到鸣沙呢,怎么这么快就喊累了?”他哪里看不出穆辛夷心思都在陈太初身上,因在军中厮混惯了也不在意这些男男女女之事,一时觉得她有趣,也有心给李穆桃添麻烦,遂凑近了低声道:“你下次怎么也应该撑到二郎开口才行,你这么喊累喊停,二郎会嫌你麻烦的。”
  穆辛夷一怔,瞪圆了眼:“为什么?我才不要那样。”
  种麟摇头笑道:“咿,你这女娃怎么不听教?你们西夏女子不懂,这男人呢,喜欢听话懂事、什么都为了男人着想的小娘子,最要紧是吃得起苦。”
  穆辛夷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就是为了陈太初着想才喊累的啊。”
  这次轮到种麟瞪大了眼:“啥?”
  “你看这里有草有水,马儿不也该歇歇才能跑得快?还有我是真的累了,歇一歇才能继续骑,撑久了,我把自己累坏了,骑不了马,那不就是大麻烦了?那才叫害人害己得不偿失呢,再说了,陈太初也想停下来的。”穆辛夷一屁股坐在湖边岩石上,搁平了腿,自己捶打起来。
  种麟挠挠头,似乎她说的也有道理:“你怎么知道二郎想停下来?”
  穆辛夷仰头看看那红山绿水青芦苇,有些得意地告诉种麟:“因为我喊他看羊,他不看,喊他看鹰,他也不看,可喊他看湖,他就看了。”
  还因为他是她的陈太初。
  穆辛夷蹬了蹬腿:“真想跳到湖里游水,肯定很痛快,要是我会游水的话。”
  身后传来一声轻咳。穆辛夷转过头,高兴得很:“是给我吃的?”
  陈太初将油饼掰下一半递给她:“嗯。”
  “我手也疼得厉害,使不上力气。”穆辛夷讨好地问:“你帮我掰碎一些好不好?”
  种麟叹了口气,心道这西夏小女子的脸皮,能比得上京兆府的城墙厚了,他默默站起身去取干粮和水囊。
  穆辛夷吃完油饼,喝了两口水,从怀里掏出几粒糖果,看了看陈太初,笑嘻嘻地道:“吃饱了,我的手就有力气了。你看我多聪明,每天都藏些糖在身上,万一跑出来了,没饭吃一时也饿不死。陈太初你知道吗?吃糖不但让人不饿,还能让人高兴。”
  她吹了吹糖果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凑近了陈太初,眼睛闪闪亮:“我撞晕了后很有意思,看见以前我娘带着阿姊和我跟着你爹爹到秦州城的时候,你爹叫你娘和我娘进里屋说话,你大哥跑上来就和我阿姊打架,你是不是也不记得了?”
  陈太初看着她把糖果一把全塞入嘴里,脸颊边鼓起来一大块,很是眼熟,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种奇异的荒谬感。他轻轻摇了摇头。
  “陈太初你最好了,你不但不打我,还抓了桌上一把锤子糖给我吃。”穆辛夷笑嘻嘻,含了满嘴的糖说话有些囫囵,她戳了戳自己脸颊:“你现在还是不爱吃糖,对不对?你小时候一吃糖就流口水,被我笑了几回就不肯吃糖了。不过你大概也不记得了。”她转开眼看向那青青湖水,依然带着笑,脸颊上鼓囊囊的一块却一动也不动。
  陈太初默默看向远处郁郁葱葱的芦苇荡,红色山脉下这一片湖面平如镜,倒映着空中低悬的一团团软绵绵的白云。他一时想不明白,过去十几年他所经历的一切,和被遗忘的她以及幼时往事,有什么关系。而他所经历的一切,和此时找到她,何为因,何为果。
  他找到她,或者是被她找回,或者是他找回那被刻意遗忘了的,属于他自己一部分。现在回头看,一桩桩巧合,无数人和事,或人为,或天意,并不由他操控,他却身不由己无可选择奔向兴庆府,找到了她。哪一处是始,哪一处是终,哪一处只是路过?何人是主,何人是客,何人又只是过客?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她却执着不休地要逆流而上,寻回流逝的被遗忘了的时光和他。那他呢?如何做是顺应天道,如何做又将是逆天意而行?
  种麟回到湖边,见他二人沉默不语,陈太初似老僧入定,还粘着胡子的穆辛夷傻傻出神,便笑了起来:“小鱼姑娘的胡子真好看。”
  穆辛夷转过脸,凑近陈太初:“你帮我撕掉这假胡子好不好?全是灰,真难受。你记得一下子全撕掉,别一点点的撕,我昨晚试过,实在疼得厉害,才留着的。”
  陈太初见她说到疼,连鼻子都皱了起来,往她脸颊边缘看去,的确已经翘起起了一条薄边,露出了白色的痕迹。
  “好,你忍着点。”陈太初搁下油饼,洗净了手,伸出手指,拎住那薄薄短短的边,往下用力一扯。
  穆辛夷一声惨叫,看着他手里的一大片假胡子,眼泪直冒:“疼!疼死我了。”一旁种麟爽朗的笑声将芦苇丛中的野鸟都惊得飞了起来。
  穆辛夷瞪了种麟一眼,捧着脸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小鱼——”身后传来陈太初的呼声。
  穆辛夷闷哼了一声,仍旧捂着脸,却不转身。
  一块浸湿的帕子递到她跟前。
  “路上你若是吃不消就说,不用撑着。”
  声音清冷疏离,却像把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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