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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深-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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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一怔。张子厚已拱手道:“多谢大资体贴,正好子厚也累得不行,骑马恐怕会睡着摔下来,多谢有车送我们,一起一起。”
马车沿着高头街往南门大街行去。车上氛围古怪,苏瞻冷眼盯着张子厚。
张子厚絮絮叨叨说着赵檀案、田洗案,又称赞赵栩:“赵元永上次歇脚在建隆观,燕王殿下便从开封府调了所有道观寺庙勾栏瓦舍的交易文书,果然有所发现,要不然昨夜还没那么快能找到北婆台寺。也幸亏你和殿下机智,留下了线索。”
“请问理少,我四姐如今在何处?”九娘问道。
张子厚皱起眉:“还关押在大理寺,对了,她倒有一封信给你爹爹。”他从袖中取了信轻描淡写道:“已经拆开检查过了,你看一看可有什么异样。”
九娘展开信,看了一遍,低声道:“我带给爹爹就是。”
“没想到贺敏竟然是太皇太后的人,这次赵棣在他手上,估计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定不了什么罪。”张子厚见她有些伤感,便岔开了话题。
苏瞻听到贺敏的名字,刚要开口,却听九娘轻声道:“贺敏贺季正是元丰二年的进士,算是司马相公的门生,因私自上书赞成杨相公变法,被司马相公贬至儋州做判官。他娘子姓温,是曹皇后的远房亲戚。温娘子在儋州生了三个孩子,只活了一个。太皇太后怜悯温娘子,做主将他从儋州调至河间府,为避嫌疑,官职还降了一等。直到熙宁元年贺敏才进了大理寺,对太皇太后必然感激于心。吴王在贺敏手上,应无大碍。太皇太后历经四朝,在朝中施恩甚广,张理少需提醒六哥一声,不宜硬撼。”
张子厚目不转睛地看着九娘,唇角笑意越来越浓。不错,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她并不是喜欢这些的人,她以前是为了苏瞻才这般留意着,现在却全盘托出交付给了自己。他看着苏瞻眼中的错愕,说不出的快意,既想立即告诉这个薄幸负心的伪君子,却又不愿意这个秘密多一人知晓。
“九娘你是如何知道贺敏后宅之事的?”张子厚替苏瞻问了出来,又知道九娘必然自有一套说辞,心中大乐。
九娘目光落在手中信上,淡然道:“在家听婆婆提起过。”这也不假,她是前世在宫中见过温氏一回,有心打听来的。三年前因六娘要进宫,老夫人特意将朝中千丝万缕和太皇太后相连的官员梳理给了六娘,她也听了一耳朵,还记下一些前世她不知道的。
“婆婆还说过一些受过太皇太后恩惠的各部各路的官员,我有记下来。”九娘将信收入怀中:“今日还请张理少带给六哥,你们仔细看看有没有用。”
张子厚大喜:“有用!极为有用!”他和赵栩对旧党新党蔡佑一党都很熟悉,却对太皇太后在朝中的势力知之甚少。若再有贺敏这个级别的官员跳出来,很是麻烦。有梁老夫人这位太皇太后多年心腹之人所言,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求之不得。
苏瞻又看了一眼九娘,怅然若失,转头掀开车窗帘,看向窗外。小甜水巷尽头就是大相国寺,昨日民众哗变,打砸严重,今日太学的学生又去宣德楼闹事,京中很不太平。来大相国寺烧香拜佛的人家不减反增,大三门前吆喝卖香卖符的格外卖力,马车减缓了速度,朝东转上了南门大街。
九娘听着外头热闹,往日吆喝“夏日香饮子”的都怕沾上西夏的“夏”字,改成了“冰雪香饮子”,她轻叹了口气,问苏瞻:“表舅,太学的学生们跪于宣德门,朝廷该如何处置才好?”
苏瞻凝视了她片刻:“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你可知所谓民心究竟是谁的心?”
张子厚冷哼道:“那些刁民愚民之心,不得也罢。以一己之身要挟朝廷,何颜以代民心?身为太学的学生,学问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辨忠奸,人云亦云,饿死一些才好,免得将来做了官为害百姓。”
九娘沉吟了片刻:“大赵臣民,不出士农工商四类。若为君者,欲得民心乃士大夫之心,方可如臂使指,管束教化后三者。故昨日乱民可抓捕留监,今日太学的学生们却不可同样处置?”
苏瞻点头道:“正是,我同赵昪也谈及此事,二府用穆太君挂帅甚好。都进奏院要早日贴出皇榜告示天下陈家所遭受的冤屈,还需张理少尽早审理田洗案。至于赦免昨日哗变的乱民,这是迟早的事,四千多人关押在南郊,要近万禁军看守,犯人吃喝所耗、军士粮草辎重,一日不少于两万贯。最多十日,原也就会陆续释放出来。先让这些学生饿上四五日,再由朝廷出面安抚他们,应允释放一些未曾参与打砸抢的民众出狱,他们自然也就散了。朝廷和士子也都有体面。”
张子厚见九娘若有所思,冷笑了几声道:“这些个学生,在太学里好吃好喝,挨不到明日就会个个头晕眼花,饥渴交迫。派上些人夜里悄悄给他们送些饮食,总有意志软弱者会吃会喝。再叫些人挑唆那不肯吃喝的去辱骂他们,让他们窝里斗,喊上百姓去看热闹,两三日就能臊得他们斯文扫地铩羽而归。那些个乱民无视法纪,打砸私产,轻易赦免不得,需请他们吃上一两个月牢饭才知道不是什么热闹都能掺和的。至于朝廷的开销,大资也太小看大赵国库了,西军战西夏,日耗百万贯,何处挤不出来这两万贯?”
九娘微笑道:“张理少这法子,我看使得。若由六哥带着腿伤被抬到宣德门给众士子送茶送水,阐明阮玉郎赵檀勾结西夏一事,有高似为铁证,力保陈家忠勇,再坦言已上书朝廷赦免无知乱民。不知算不算也用上了表舅的法子?”
苏瞻和张子厚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一箭三雕,甚好!”
九娘叹道:“只是六哥的性子,还需张理少好生劝上几句。若等西京南京的国子监太学呼应着也闹起事来,倒不好办了。还有六哥的腿伤——”想到赵栩搬着伤腿下榻,不肯宫女内侍近身搀扶,硬生生拖着伤腿坐上檐子的模样,九娘心头刺疼得厉害,眼睛发涩鼻子发酸。他那时一定在气头上,为了陈青不能挂帅,为了陈太初失踪,为了秦凤路熙河路的战局,更为了不知道阮玉郎接下来的手段。九娘看着晃动的车帘,强行屏住了要浮上眼睫的泪。她这世已经哭过太多回,不像她了,她不想在这两个前世旧识面前落泪。
提到这个,车内静了下来。张子厚见她眼眶发红,突觉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眼前的九娘,心悦之人不再是苏瞻,而是燕王了。她是孟九娘孟妧,是燕王豁出性命也要救的心上人。
他的阿玞呢?那个山野里细嗅飞来凤,挥舞捶丸棒的王九娘呢?那个在树上背经籍,屋顶看星空的王九娘呢?那个挑眉扬下巴倔强又灵动的王九娘呢?张子厚心里慌乱得厉害,死死盯着九娘的脸,想找回些什么,确认些什么。
苏瞻见他神情怪异又死盯着九娘不放,轻咳了一声,抬手去案几上拿点心,大袖故意挡住了九娘的脸:“张师弟为何遣尽府上姬妾?是有娶妻的打算了?”
“季甫,我的字,季甫。”
苏瞻手一停,诧异地看向张子厚。
“我年少时有一心爱之人,名叫阿玞。她虽错嫁他人芳魂早逝,我却须臾不曾忘怀。记之爱之,珍之重之,故字记玞——季甫。”张子厚抬手轻轻按下苏瞻的手臂,看着九娘的秀致侧影,一瞬也不瞬。
九娘一震,缓缓转过头,扬起了眉,下巴也微微抬了起来,黑曜石般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轻雾。
张子厚面上吃了苏瞻一拳,侧倒在隐枕上,却笑了起来。她自然是阿玞,那神情,那言语,不是孟九,是王九。
苏瞻气得浑身发抖,死死按住了案几才克制住了自己。他身量极高,方才挥拳,自己也一头撞在了车顶上,一阵眩晕过后,见到九娘震惊的神情,他深深吸了口气,别转开脸,低声道:“此人自作多情执念不轻,我不想你舅母清名遭污,你只当没听过罢——也别跟阿昉说。”他语带凄楚无奈,提到阿昉略有些哽咽。
刚刚被压制回去的泪瞬间凝结在九娘眼中,她有些无措,看着张子厚,为何她前世从不知晓,一个她从未放在心上过的男子,却把她这般郑重地放在了心里头。如此之重,重到她无法承受。
记之爱之,珍之重之,故字记玞——季甫。原来前世,还是有这样一个人心悦她,爱重她,惦记她。泪滚滚而落,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她从来没看清楚过他的模样。人辜负了她,她何尝没有辜负了别人?这样的辜负,恐怕令他更痛楚吧?
“你随殿下唤我季甫吧。”他是这样说过吗?他知道了什么?他是不是在暗示她,可她依然没有在意。
张子厚直起身子:“唤鱼池明明是我取的名字,为何变成你同阿玞心有灵犀?你心中既然有别人为何还要答应娶阿玞?我在眉州为了此事打你,你躺在渠沟里怎么说的?你说你父命难违,定会好好照顾阿玞,敬她重她爱她。”
苏瞻喘着气,从见到高似起,所有的过往都有些崩塌,甚至他失去了言论的能力,他盯着张子厚,喃喃道:“你不懂,你不会懂——”但心头的痛,痛得无以复加,他不敢再想不敢再提的那个人,那些事,一刀一刀,千刀万剐,他掩盖不住。
“她为你劳心劳力,甚至下田种菜幕后听言,她相夫教子孝顺姑翁,事事为你着想,样样都为了你这个夫君,你又为她做过些什么?你不惜自污博取前程,骗她害她失去腹中胎儿!”张子厚冷笑道:“苏瞻你可曾坦承过自己的过失?”
“别说了。”九娘轻轻喊出口,声音却苍白无力,微不可闻。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
逝去的就逝去了,那些痛,她不想再被挖出来,再多痛一回。再多错也好,憾也罢,已归穷泉。
苏瞻失神地看着犹自晃荡着的车帘:“张子厚,是我对不起她,你尽管还手就是。是我不曾照顾好她,是我根本不懂,懂得太迟。可阿玞是我的妻,是苏王氏,你——”他转头看了看张子厚,没了方才的憎恨和戾气,几乎是有些恳求:“你不能唤她的闺名。你不能。”
“苏瞻!她尚未病死你就和姨妹眉来眼去,竟然还得了个情种的名头?我记着她爱重她,终生未娶,因她起了善念收养了你姐姐所生的程家女,为何我称自己为季甫你也听不得?”张子厚寒声问道:“阿玞是我心头最重之人,我为何不能?”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仰视白日光,皦皦高且悬。出自《赠徐干诗》刘桢(魏晋)
2、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出自《悼亡诗》潘岳(魏晋)。这首诗我很喜欢,之前化用过其中一句“寝食何时忘,沉忧日盈积。”子厚这章的爆发,情感是很复杂的,并不只是对苏瞻,也不只是对九娘的表白。写的时候是很沉浸在他的感受中的。希望文字有表达出来。
感谢大家,今日早更,多替换五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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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新文构思中,还在准备考据材料。甜宠轻松50万字左右。春深完结前开放预收。谢谢各位厚爱。
第228章
马车稳当当地停在了孟府第二甜水巷的角门车马处。正午的日头照得青石板上滚烫, 才片刻间, 马儿轻轻地抬了抬马蹄, 又放下去, 蹄铁轻击石板发出清脆的响声。观音庙前躺在树下睡觉的狗儿懒懒地抬起头, 朝这边望了一望, 又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回了地面, 没了往常热闹的摊贩熟悉的吆喝, 它有些疑心自己睡错了地方。
惜兰静静等了一息, 听不到马车内传来铃声唤人,又见车厢有些摇晃,立刻跃上车辕, 隔着车帘轻声问道:“九娘子?”
车内苏瞻揪着张子厚的衣领, 正咬牙切齿地在追问:“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满面泪痕的九娘听见惜兰的声音,如梦初醒,应道:“我没事,你让马车再绕一圈罢,停去东角门, 离翠微堂近一些。”
她上前用力掰开苏瞻的手:“表舅你好生问,莫要动手。张理少, 你说你收养了程家女?是张蕊珠么?”
苏瞻冰冷的手猝然松开, 无力地垂落下去, 又紧紧捏成了拳。
张子厚理了理衣襟,看向九娘。马车慢腾腾地在调头,车窗的帘子一晃一晃, 日光漏了进来,时不时照射在跪坐在窗边的九娘脸上。她脸上泪痕未干,因刚用过力,脸颊有些微红,被日光一照,有些透明,更胜雨后海棠。张子厚赶紧转开眼,伸手将窗帘抚平,把自己狂跳的心也抚平了一些,心里满满的,又空空的。他终究还有机会说给她听这些,可是才说了千万分之一,不知道她听了作何想,更不知道他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自己听的。
“张蕊珠并不是你亲生的女儿么?”九娘轻声问道。
张子厚点了点头,看向苏瞻:“那年你和阿玞定了亲,我想看着她出嫁,自请做了你的御。”那时候不赖着,他怕以后再无机会见到她。现在提起,除了心酸还是心酸。
九娘默默看着张子厚的侧脸,她想不起来了,他是苏瞻的“御”么?她出嫁那天只记得一条条规矩,饿得很,盖头掀开时一片贺喜声中,她就只看见了苏瞻一个人。
张子厚的声音在闷热的车厢里格外清冽冷淡,只有提到阿玞两个字时多了份小心,珍贵异常。马蹄声规律地响着,趟着时光的河流溯流而上,将车厢内的三个人带回了二十年前的眉州。
“你们苏王两家定亲后来往频繁,你爹娘甚中意阿玞。”张子厚轻叹了口气:“她待你苏家的姊妹们也亲近。你娘寿辰那日,她在眉州的匹帛铺里听到程家那几个妾侍背后非议你姐姐三娘,很是生气,又返回你家去,应是同你说了。”
他盯着苏瞻:“我不是撞见她的,我一直跟着她。”
九娘目光凝在张子厚脸上,若是前世她知道自己被人这么跟着,肯定会极为反感,此时听到,却只有伤感,不曾想唤鱼池的名字原来是他取的。
“青神离眉州虽不远,牛车也要走一个时辰,又有山路。我不放心,但凡阿玞要去眉州,我就一路送她来,阿玞要回青神,我就一路跟回去。”张子厚慢慢说道,有些出神。那时候他求亲不成,被王方赶出书院,便在眉州苏家和书院附近都赁了屋子,派人盯着苏家和书院的动静。每次远远地跟着王家的牛车,他心里又痛苦又甜蜜,这种折磨一点一滴汇聚着,增加着阿玞在他心底的重量,令得他只想再委屈再痛苦再多为她做一些事。他甚至觉得自己像墨家的弟子,把这份恋慕当成了修行,日夜不休,以自苦为其极,赴汤蹈刃,死不旋踵。
张子厚忽地轻笑起来:“苏和重,那一年里头,阿玞去了七次眉州,你从未接过她亦未送过她一回。”
苏瞻深深呼吸了两下,心口疼得厉害。身上也黏糊糊的,不知是闷出来的热汗还是被往事戳心窝戳出来的冷汗。定亲后成亲前,阿玞竟然来了眉州七次?他竟未曾去接过她也未曾送过她一回?
九娘也有些恍惚,这个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她记得苏母寿辰那日,也是一个艳阳天,她和爹娘一同去贺寿。苏三娘归宁,就坐在她边上。那时三娘应该已经有孕了,却一句未提。她无意间看见三娘高领褙子下的淤青,寻着时机问了一句,三娘急得差点要跪下来,苦苦求她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苏瞻苏瞩兄弟俩。那日离了苏家,爹娘看她有些闷闷的,带她去匹帛铺买秋衣的料子。她听到那几个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妾侍嚼舌头,不堪入耳。她怒不可遏,却被娘劝住了,便坚持回苏家,将三娘在程家遭虐打欺辱的事告诉了苏瞻。
苏瞻握手成拳,死死压在案几上。三姐为何不愿离开程家,他永远都不明白。她嫁去了最亲的舅家,竟会被妾侍们欺凌,更屡遭夫君虐打。可那畜生一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她就哭着不肯大归,连和离书都撕了。若那时候他不顾一切强行带回三姐,是不是就不至于酿成惨剧。
“我那时少年意气,也未曾想多,既然那几个女子惹得阿玞不高兴,我便派人打了她们一顿。”张子厚也不想隐瞒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他成年后才想到那些个妾侍平白挨了打,疑心到苏家头上,不免会让苏三娘的日子更难熬。
苏瞻气急道:“你!——”九娘也吃了一惊,难怪苏瞻那次冲去程家,反而被他姐姐哭着骂了一通赶了出来。
张子厚皱了皱眉:“我见阿玞十分忧心你三姐,便让人一直盯着程家,后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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