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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词-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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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如今,世人皆知,皇上喜欢的是男人……”乔小姐心里仍存有几丝幻想,希望能摆脱进宫为妃的命运。
焱贵妃冷冷地笑:“从前本宫生怕别的女人得宠,以为他只对本宫一人冷酷无情……如今想来,何其可笑,本宫一直怪错了人啊!你可知道那晚跟皇上胡闹的男人是什么人?你去求兄长,把这人找出来!本宫要看看,本宫究竟是输给了谁!”
清华台西暖阁中,晋为文华夫人的罗小媛扑倒在榻上,已哭湿了数条手帕。贴身宫人试着相劝,“……外面再怎么传,也未必是真的,皇上对夫人您是真的宠,就算有些心术不正的人贴着皇上,皇上心里总还是有夫人的……”
文华夫人落泪如雨,闷声摇头道:“你不懂的!皇上他一路走来,有多不易,我都瞧在眼里。原来他一直心里藏着这样大的秘密,对着我们,尽量地温和善待,可他心里该有多苦,谁又知道他的难处?只恨我知道得太迟了,让皇上一个人守着这秘密那么久……我没能好好侍奉皇上,没能好好开解皇上……我真是太笨了!竟到今天,从旁人口中才得知……”
中宫一如既往的沉默。作为后宫之主,北帝的正宫皇后,谁也不知她听到这风声时,是何等心情。
此刻锦兰殿里杨进小心翼翼地靠近榻上认真做绣活的女子,左手试探着伸过去,指尖才触及半片袖子,就被毫不留情地拍开。
杨进讪讪地笑道:“怎么,还生朕的气?”
容渺眼皮都不抬一下,盯着手里的绣线仔细研究着。
“给朕绣的?是什么?贴身的衣裳还是荷包配饰?”
腆着脸凑近,高大的身影遮住一片光,浓浓的阴影罩在她头顶,引得容渺蹙紧双眉。
“红杏,丹桂!这有只大老鼠,你们瞧不见?给我赶了出去,休叫他缠得人头疼!”
外头只听得见两个侍婢低低的应答声,却不见人进来。
谁都知道如今他们郡主正跟皇上怄气呢,郡主口中说的这只“大老鼠”,她们可不敢驱逐。
第80章 出征
“朕不那般,如何交代不宠幸宫妃一事?你心里在意什么,朕难道不知?瞧朕与她们亲密,你不气?”
耐心地哄,坐在她身侧,小指头勾住她手里的绣线,然后一点点凑近,握住她的手。
“如今世人皆知朕好男风,将来无论朕亲近哪个妃子,众臣只有拍手叫好痛快赞同,朕就能许你以高位,独宠你一人,你难道不想么?”
翻手将他甩开,容渺回过头来,“是了!陛下说的都对!陛下做的都是为了靖安!靖安该感激涕零才是!”
她鼻子酸酸的,眼圈跟着就红了,红唇嘟起,委屈地道,“陛下就连亲近靖安,也都是事先算计好,仔细权衡过的!陛下说一套做一套,靖安愚笨,难以分辨真假,不如以后陛下事先与靖安通个气,也免得靖安傻子似的一头扑进去,自以为是地……”
声音低沉下去,再说不下去。想到自己那天不顾一切的回应、顺从,就深以为耻。他做戏给旁人看,偏她以为他爱得深沉,白白将自己的真心和脸面都搭了进去。
瞧她气鼓鼓的模样,杨进知道自己的求谅解之路任重而道远。
唇角却忍不住笑,她就是不说,他也知道她气什么。不光是人前亲吻这件事太过大胆忘形,超越了她的承受范围,亦有她为自己动情回应的羞赧作祟,因此她怄气,气他,也气自己。明知这时不该笑,该做出深刻反省、十分沉痛的模样求她原谅。可嘴角就是忍不住地弯起,眼角眉梢的得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渺儿……”他腻腻地唤她,“朕是真心的。后来,不过顺势任流言扩散开来,没有出手制止。朕为你,连好男风的帽子都肯戴,你就瞧不出朕的心么?”
扯住她衣袖一角,孩子气地来回摇摆,“你对朕笑一笑吧,那晚,你对好些花娘笑过,惹得那些花娘一个个媚眼频传、拼命挤着推着往你身上贴,朕当时好生得意。瞧瞧朕的渺儿,不仅迷得男子神魂颠倒,就是小娘,也都禁不住渺儿一个勾魂的眼神……”
容渺黑沉着脸:“你不提也还罢了,凤姑娘是怎么被你说服的?一条人命,就白白地牺牲在你手里,你可有犹豫过?凭借着她对我有几分真心,你就……无所不用其极!杨进,我早知道你是何等样人,我真傻,竟还会相信你那些鬼话!”
别过脸去,本是闹一闹别扭,这当会儿却是真的恼了。杨进心知不妙,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来,负手在她面前来回踱步。
“朕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你都知道……当时,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朕承认,朕很卑鄙。朕不仅利用了她,也利用了你,若非你命大,朕怕是连你也失去了。”
杨进干脆地认了错,然后走近她,低头按住她双肩,认真地望住她,“朕每每想到你那一身伤,都心痛不已。朕不想辩解,也无从辩解,朕的确是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人。可朕还是想对你好,想全都补偿给你。不能给朕一个机会么?前生受过那样的对待,朕实在很难不去钻营,不去小心翼翼地对待所有人……朕很难信任一个人,可对于你,朕想试试。与朕一起试试,不好么?”
“容渺,退一步看,扪心自问,若是你事先知道,有人会对你家人不利,你会不会手软,会不会放不开手脚硬不下心肠?明知那人就是前生害死你的人,你能不能忍住心里的恶心,假装与她相好?你知道吗?这种恶心,朕承受了许久,可朕知道,要保住性命,保住辛苦得来的一切,就只得暂时忍耐。朕相信,一切都会过去,会好起来的。你也信朕一回,行吗?”
说到最后,已算得上乞求,剑眉凝成一团,眸子里深深的看不清楚的幽暗。
她终于抬手,将他轻轻推开来半尺。
“……”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他几句话说到她心坎里去,平心而论,她做的又都是对的么?为了摆脱自己的命运,她何尝不是毁了梅时雨,毁了曲玲珑,毁了许多人的前程?
庞家因她而没落,凤飞烟说到底是为她而死……杨进的钻营如果是错,那她何尝不是?她与他有何分别?
重活一世,谁不曾手上染血?为了让自己逃脱厄运,为护佑自己所珍爱的人们,她何尝不是化成了恶魔?
他手指覆上她的嘴巴,将她不知如何出口的话掩住,“不用说,容渺,你再耐心等一等我,其实我很需要你同我肩并肩的作战。外面雨狂风骤,我孤身一人,有时也倍觉凄楚。若你在身侧,我心方有所依归,你愿否,陪我一起将这江山坐稳,将前生毁我之人尽踏脚下?”
容渺犹疑着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非是不愿,是说不出口。
两额轻触,有什么东西变化着,流动着,今朝的他们,与以往的他们再不相同。
她无声地许下承诺,不需出口,而他一字一句的全部都听懂了。
上元节,北帝提拔了一批官员,个个儿形象俊美,年轻有文才。重臣们默许之,心想,皇上贪恋美少年,不过弄臣耳,无需在意。
二月初,入宫数月之久的乔小姐忽然病重离宫,没过几天传来与人私会的消息,乔家无奈将其另许旁人。
花朝节,宫中宴上,数名宫妃忽然言语癫狂行为无状,彻查之下,发觉巫蛊之事。琼罗苑殿外柱下埋有数个画了符咒的木人,皇后与其他嫔妃之名,赫然刻在其上。
焱贵妃嫌疑最大,被降回为婕妤,开始闭宫不出。
四月末,南边战事起,数名南国流寇,占城池为领地,自封为王。南廷请求北帝支援,北帝决定亲征,朝臣纷纷劝止。
皇后以宫中尚无皇嗣,皇上不应以身犯险为由,率众妃长跪于太极殿外,请求北帝收回成命。
是夜,杨进走进锦兰宫,容渺忙忙碌碌,正指挥众人收拾箱笼。
杨进见床上铺着几件男装,愕然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容渺嫣然一笑,屈膝一礼:“陛下御驾亲征,妾担忧军中侍奉之人不甚仔细,特乞陛下准许靖安随行。”
杨进讶然道:“你要随朕出征?”
“正是。陛下与妾在战场之上相识,该知道妾有自保的本事,妾保证不会延误军情,不会给陛下添麻烦。”
他眉头拧成一团,明显的不赞成。
容渺只好扯着他衣角撒娇,“陛下不答应,以后可以不必来锦兰宫了!妾在后宫气闷了一年多,陛下这一走,又不知何时归来,妾与谁说话,如何打发时间?万一陛下的那些……宠妃们来寻妾的麻烦,妾是该一剑将她们都砍了还是委曲求全?陛下不会以为,后宫比战场更安全吧?没陛下在身边,妾说不定转眼就被取了小命去。”
杨进被她可怜兮兮的表情逗得一阵低笑。
大手一伸,将她搂住亲了一口,“罢了,你在朕身边,朕必不会让你有所闪失。”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下来,刚刚被册封了份位、成为淑媛的容渺随御驾出征。众妃知道消息时,大军已然出了城。以文华夫人为首,六七个嫔妃各怀心思地来到中宫,向皇后打听为何容渺可以随行。皇后低叹一声,抿茶的动作显得颇为无奈,“陛下决定的事,谁能有什么法子?听说那容渺打扮成男儿,似模似样的……”
众妃你瞧我,我瞧你,均沉默下来。
敢情如今要分帝宠,还得投其所好?好好的女儿家,不能涂脂抹粉、穿红着绿?反要粗声粗气、不顾形象地扮成男儿?
她们究竟是有多命苦,才成为了一众有名无实的宫妃。如今怕是全天下人都在嘲笑她们。
花枝招展的姑娘,在北帝心目中,甚至比不上一个宦人来得更迷人……
最难堪的便是文华夫人了。
谁都知道北帝宠过她一段时间,阖宫都在猜测,当时文华夫人是如何侍奉陛下的呢?莫不是……只不过当了幌子?为帮陛下掩饰真正的喜好?
那这空架子夫人,还有什么好值得妒忌的?
而曾经怀有身孕过的乔婕妤,也同时遭受了重重猜疑。
那个孩子,难不成根本不是北帝的?
风声越来越紧,流言四起,渐渐从后宫传到前朝,从前朝传到了民间。
北帝的荒唐胡闹,乔婕妤的不轨心机,文华夫人的装腔作势,皇后的懦弱无能,一下子摆到了人前来。茶楼酒馆风行起一些不具名的传奇段子,什么前朝某帝与近臣胡天胡地,甚至帝后二人强留俊俏的大臣夜宿宫中;妃嫔为争宠,虏获宫外少年求子,……种种不堪,越传越乱。
而这时容渺正骑马跟在北帝身后,远远望着目光尽头处的落日斜阳。
银白面具之下,是她欣喜的眉眼。
第81章 自由
杨进侧头望着她笑:“很开心?”
“嗯!”眼眸弯起,容渺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出来了呢!说句不好听的,当宫妃跟坐牢没什么两样,不过是衣食稍好些。”
“……”杨进默了片刻,竟不知如何接话。
要跟他在一起,势必是要深锁后宫,历朝历代没有哪个妃嫔可以随意进出禁宫的,即使有他的特许也不行,世人的口水朝臣的呼声足以致命。
“不过,一直这么慢悠悠的走着,何时能到边境?”容渺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觉他们的车马又落后了。
御驾亲征,不是要身先士卒,与官兵们一同浴血奋战,才能鼓舞士气,达到预期的效果么?这么远远随在大军之后,前方战事停了他们也许还没到……
“陛下不是为了妾,才特地放慢脚程的吧?”
容渺不免失了兴致。这样被特殊看护特殊照料,并不能让她更开心。她喜欢的是疆场上那种紧张激烈的氛围,亲身参与其中的快意,取胜后发自内心的舒畅。
杨进淡笑道:“非也。所谓亲征,随行足矣,若真要亲自上阵,怕是反累将士们手忙脚乱,一边要护着朕,保朕不受伤害,一边要绞尽脑汁让功于朕,让朕过足了斩杀敌军的瘾……”
说着,低笑几声,“再说,此回有宫妃随行,朕与爱妃若住在营中,日夜腻在一处,怕是影响军心……”
容渺本认真听他分析,听到后面,不由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这回朕御驾亲征,少不得需时数月,正好试试那些新任官员的能力,也好叫后宫消化消化朕的怪癖。”杨进朝她眨眨眼,对他被传“好男风”一事浑不在意。
容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总之每行一件事他都有无数目的,自己只管好好珍惜这段自由路程便是,其他事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后宫那些人会怎么想,她也并不在意。
如今两人并辔而行,浅浅的碧草才过马蹄,北国的春天来得较晚,虽无繁茂花树,景色也是十分怡人,走着走着,似乎这原野永远走不到尽头,时光静好,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静静地重叠在一起。
夜里就在山坳处扎营。杨进与部将商讨军情,容渺独自歇在营中,百无聊赖。本想出去走走,刚探头出去,就见亲卫们紧张地围拢过来,生怕她有何闪失他们不好向陛下交代,容渺只得作罢。
在营帐中练了一会剑,简单梳洗过后,容渺伏在案上端着本书开始打瞌睡。杨进进来时,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高大的身影走入,容渺闭着眼,并未察觉。杨进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将她抱起送去榻上,容渺惊醒过来,眼眸还未张开,就模模糊糊地喊了声,“杨进。”
杨进勾起唇角,“怎么不去榻上歇息?在等朕?”
容渺已完全醒了,挣扎下来,辩道:“没有,不想睡榻而已……”
“那为何未吹灯?”
“喜欢亮着灯睡……”
“甲胄也未曾解?”
“万一有敌情,随时要拔营,故不褪衣甲。”
“……”杨进无奈地摇头,不与她争辩,“困得紧么?想不想出去走走?”
“好啊……”脱口而出的应允,带着来不及掩饰的急切,引得杨进眼底笑意更浓,容渺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假装没瞧出她的窘,杨进率先离去,走了数十步,然后停下来等她磨磨蹭蹭地跟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夜色清冷的草地上,亲卫许是早得了吩咐,远远随行在后,如隐形了一般。
杨进步履缓缓慢下来,与她并肩而行,无声地牵住她的手。她任他牵着,安静地走在他身畔。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享受这片刻独处的时光。
她说的没错,后宫永远不会有这样的自由。他们前前后后总有各色人盯着,即便可以屏退了宫人内侍,能容他们独处的,也只有一间间密闭的殿宇。
如果可以,就一直这样纵马驰骋追逐,欣赏广袤天地间的山高水远,或牵着手穿过寒露晶莹的草丛,听一曲山水间的渔歌唱晚,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任何不相干的旁人刺探,自由自在地,烦恼全消……多好。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汪清泉之前。杨进弯起眉眼,轻声道:“傍晚发现了这泉,里面的水叫人试过,很干净,走了好些天,你要不要……沐浴?”
容渺登时大窘,环顾四周,远远随行的亲卫已瞧不见,四周有许多树,枝叶不算繁茂,也算遮蔽森严。可眼前还站着他!
分明说好,要从新开始,他不能用帝王权势相迫,要等她彻底接受了他的感情才……
然而此刻就要她在他面前再次解衣?
眉头拧在一起,容渺明显不高兴了。
杨进低笑一声:“别误会,我不看。”
紧接着又加了一句:“我不偷看,真的。”
他说着,就踱步走开,背转身去,倚靠在某棵树下,随手拈一枚叶子,凑在唇边胡乱吹出几声曲调。
容渺犹豫片刻,望着眼前晶亮的泉水,踌躇又踌躇。
适才练剑也出了不少汗……
一咬牙,俯身将靴子褪下,挽起裤脚,缓缓走入水中。
身后的曲声渐渐平缓连贯起来,仔细辨认,听得出是一曲南国小调。
这厮是为了讨好她特地去学的吗?
容渺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被人用心地对待着,不是不受用的。
衣袖挽到上臂,沁着冰凉的水温,有点冷,又十分舒服。摘去面具,解开长发,捧着水将头发晕湿,细细的搓洗。莫名觉得心安,觉得喜悦。
耳畔风声吹送来悠扬的曲声,身后守候那人有温暖的手掌和柔软的嘴唇,那是她今生的归宿、此生的良人……
这么想着,心底蓦地窜起一阵惶惑,她这样算不算认命?
等她爬上岸边,发现不知何时草地上铺了一张绒毯,另有几块干净的布片。战场上一切从简,容渺是习惯的,这样周到妥帖的照料,已足以令她感激。
抬眼,却找不到杨进色身影。曲声早就停了,那人不知所踪。
容渺胡乱擦了擦头发,疾步朝林外走。独自一人在荒野之中,饶她身经百战,也还是怕的。
“陛下……”她小声唤他,声音微微发颤,有她自己都还没发觉的恐惧。
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喂!”
抬起头,先看到的是漫天星辉。
深蓝的天空如一块看不到边际的幕布,上面群星点缀,宝石般闪耀,铺满整个天幕。星河直落入人间,落入树梢上闲闲坐着那人深邃的眼眸中去。
明明相隔甚远,却能瞧得清他眸中的璀璨。
他薄唇勾着笑,剑眉挑起,孩子气地坐在树上,接着吹亮了火折子,一挥手,树梢上燃亮了一串小小的风灯。
他轻轻跃起,火折子点亮一枚树枝,随手一抛,又一串风灯亮起。
他吹灭火种,落到树下,一步步朝她走来。
火树银花,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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