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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成妃-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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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芸瞧她这般才想让她回去,便看到一队人远远朝这里走来,打头的便是张余。
  待人走近,张余一眼便瞧见她跪着,快步上前行礼。
  他身上的热浪和低垂的头让若芸微微皱眉,道:“张将军,怎的大热天还要巡查?”
  张余低头不语,若芸想来那日张余被赵无阳摆了一道误杀刺客,忙道:“张将军莫要苦恼,王府一事谁也不曾料到的。”
  “娘娘误会了!”张余急了,声音被刻意压得很低,道,“若是末将更有说话的分量,也不至于让娘娘您……”他说着垂下头去。
  若芸一呆,这罚跪的事果然宫里都传遍了,莫非张余大热天巡查是借机来探望,顿时心下感激万分,碍于有人在场却只得冷着脸道:“本宫自作自受,与张将军无关。”
  张余神情沮丧了下,默默叩首。
  “张将军,娘娘在乾元宫跪着,你也别多留,仔细惹祸啊。”晓红心急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若芸。
  张余以为晓红当真,忙紧张的瞅了她便起身回了队列。
  待他走远,若芸觉得抱歉极了,唤了晓红俯身下来,附耳道:“张将军曾有恩于我,你待他温和点。深宫之中人多嘴杂,我的确不便与他走近,你知道便好。”
  晓红惊愕不已,想了会儿便面露懊悔之色,点了点头:“但是……他知道娘娘你是为他好吗?”
  若芸不语,只看着头顶的龙首,觉得越发狰狞起来。
  跪了不知道多久,乾元宫传了膳进去。
  她只觉得双脚发麻渐渐失去了知觉,倒是晓红自作主张给她倒水、传膳,又累又饿的她也顾不得皇上允不允许草草吃了喝了。
  张余兜兜转转不多时竟又带着人巡视至此,这回倒是规规矩矩没有上乾元宫的台阶,隔了老远站定,却左顾右盼。
  “张将军留步!”见他又要走,晓红叫出声,扭头对若芸眨眼道,“娘娘,您总要解释解释啊。”
  若芸咬唇,叹了口气:“叫他一会儿别来了。”
  晓红机灵的点了点头,奔下台阶,叫住张余同他说了些话,张余喜形于色,却不敢朝台阶望。
  若芸扭开头去当做没看到,可唇边微笑释然,复而惆怅,边关与她患难与共、心思单纯的张余,若不是同在宫中,说不定能与她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
  张余转身走远,若芸才朝台阶下望了眼,地上便有人影遮蔽了龙首的斑驳投影,一声威严低沉的话语传来:“朕让你罚跪,你高兴什么?”
  一抬头,荣锦桓一身明黄的便装、头戴明玉冠,负手而立瞧着她,面上除了冷冽还有高傲。
  见身后的常德不停地给她使眼色,若芸撇撇嘴,恭敬的叩首:“臣妾参见皇上。”
  荣锦桓哼了声,目光冷冽而带着危险:“你倒是跪的自若。”
  “皇上有命,臣妾不敢不从。”若芸毕恭毕敬回答,却始终不看他。
  荣锦桓顿时烦躁,瞥了眼地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与托盘,气道:“没有朕的允许,你胆敢在乾元宫外用膳?”
  “可是皇上也没说不允许啊。”若芸脱口而出晓红的理由,抬眸以对,却瞧见荣锦桓的瞧她的眸中带着无奈。
  “你……可知道错了?”荣锦桓眯着眼,看着她跪了半天说话也中气不足,不忍再追究,微微眯了眼给了她个台阶。
  若芸深吸一口气,手指沾了杯中的茶水,在地砖上慢悠悠的写了个“昔”字。
  荣锦桓看了看,忽然明白过来,她是“不知道错怎么写”呢!
  他怒由心生,厉声道:“好!那你就给朕继续跪下去!”说着,抬眼看到了跪在台阶下的晓红,又指着道:“往后贤妃独自跪着!你们都给我退下!”说罢,冷不防一把抽出了若芸膝盖下的垫子甩到一旁,拂袖入了屋内。
  若芸一个趔趄用手一撑,只见常德轻声“哎哟”了一声,对着她又摇头又叹气,急巴巴的也跟了进去。
  她一摊开手,手心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娘娘!”晓红惊声忙扑过来。
  她赶紧把手藏在袖子里跪好,似是不痛不痒道:“无碍,由着皇上发脾气,你们都回去吧,这外头怪热的。”
  “不行!晓红不走……”晓红才想无论如何要留下、大不了一起受罚,后半句却被她瞪得吞回了肚子里,只得央求道,“娘娘,你就让晓红留下吧!”
  若芸别过头去,晓红求了一会儿见拗不过她,只得在墙角留了水杯,带着宫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不一会儿皇上传召,台阶下来了个穿着绸衫的男子,腰间佩玉、步履沉稳,面容清瘦身材单薄,双目却神采奕奕。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送药

  若芸认出他是顾尹昭,忙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顾尹昭看见她却只当没看见,目不斜视,昂首阔步径直入内。
  不多时,莫晓晨从乾元宫缓步走出,瞧见她跪在柱子的阴影处便走来,施礼道:“见过贤妃妹妹。”
  若芸闻言抬头,这才第一次看清这位传说中得宠的莫昭仪,一身素雅正气浩然,倒真的与莫御史的刚正不阿有几分相似,可眉眼间的几分柔又让她顿时动人不少,不免心生赞叹,道:“姐姐不用多礼,妹妹正在受罚,不便回礼。”
  莫晓晨却抿唇而笑,牢牢的盯着她看,许久才走了几步,脚尖不偏不倚的踢翻了角落的水杯,茶水泼溅出来染湿了她的绣鞋。
  若芸惊愕极了,又不明所以,只好看着地上的水渍不语。
  不料,莫晓晨却轻声开口,语气深幽:“妹妹不必惊慌,水泼了便罢,给人拿了话柄倒生事。只是妹妹或许不知道,宫中有多少人,还在羡慕你能罚跪乾元宫呢。”说着便轻笑一声,转身走了。
  若芸猛然醒悟,这莫昭仪之所以受宠果然不一般,她如今跪着又吃又喝怕又是传遍宫中了罢。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捏了捏蹭破的手心,长叹一声。
  这宫里的人果真都是被关了许久、憋出病来的笼中鸟,她一个罚跪的妃有什么可羡慕的?
  太阳越发毒辣,龙首的黑影渐渐偏移开遮蔽她的地方,她想移动却发现双腿早已麻木,只能任由阳光照着,不一会儿便汗流浃背。
  正当她觉得头开始发晕,烈日突然被高大的身影挡住,她汗涔涔的抬头,男子脸上的刀疤赫然印入眼帘。
  “张将军,本宫不是让你不要再来……”她挣扎着张口却已是气喘吁吁。
  张余死死抿着唇一言不发。非但纹丝不动,连瞧都不曾瞧她,就这么站着。
  他这么一挡,若芸便觉得晒得发烫的皮肤逐渐凉下来。她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大章鱼,你不要命了?被人看到你如何解释?”
  张余身形微动,却还是不答不动。
  若芸正在着急,冷不防见顾尹昭从乾元宫徐徐走出,她忙跪直了佯装无事。
  不料,顾尹昭同来时一般目不斜视,只在路过她时步子稍缓,兀自下了台阶。
  紧接着常德从里头出来,若芸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焦急的瞪着张余。
  常德见到张余杵在门口略感意外,可这回径直走到若芸跟前,拱了拱手:“贤妃娘娘,皇上说了,今个您暂且回去。明个再来。”说着伸了手腕过来。
  “啊?”她失声叫了下,本以为跪完便算,荣锦桓居然一天不整死她还让她连着跪?
  她蹙眉,热汗成了冷汗,但还是颤抖的扶着常德的手腕站了起来,膝盖传来钻心的疼,双脚麻木而不听使唤。挣扎了许久才放开常德,靠到白玉栏杆上歇着。
  张余的脸色凝重,可始终没有吭气,见她稍缓和便对着常德行礼道:“常公公,卑职求见皇上。”
  若芸闻言诧异,常德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道:“张将军原来是等皇上,待我进去通报。”说着便转身入内。
  若芸几次想开口都不知从何问起,可却又隐隐的有些不安,只得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张余轻咳一声,没事人一样对她不理不睬。
  内殿忽的传来宫人的声音:“传张余张将军。”
  张余闻言转身。对着她恭敬的抱了抱拳:“娘娘保重。”
  她看着他大踏步走了进去,无奈的摇了摇头,才动了一小步便感眼前昏暗,勉强扶着栏杆才没有跌下去。
  一抬眼四周空旷,白玉阶尽头只有侍卫,毒辣的太阳照的地面发白,皇上压根就没给她准备步辇,不仅如此,连个搀扶的宫人都没。
  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若芸才抓扶着一切可以借助的栏杆、围墙,磨磨蹭蹭回了朝露宫,晓红早候在宫门口,远远见到她的身影便忙奔了过来。
  宫内早准备好了热水冰袋,她一坐下便被宫女们伺候着冷敷热敷,麻木的膝盖这才肿了起来,又胀又疼、红肿一片。
  晓红正叠了块冰袋往她膝上敷,她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痛呼起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若芸才浑浑噩噩的睡到榻上,晓红屏退了下人替她拿来了湿布敷在脸上道:“娘娘,你忍着点,歇一会儿便会好。皇上真过分,竟然让你跪到下午!”
  “明个还要去罚跪。”若芸淡淡道。
  “啊?!”晓红直接跳了起来,“明天?!皇上为什么对你呀?!”
  “算了,管他为何呢。”若芸负气的说着,干脆闭目养神。
  可无论闭着眼还是睁着眼,若芸总觉得有些不安:赵无阳平安回了太史司,她又无法奈他何,宫中也越来越不安全。各地灾祸频发,天颐灭一个离国已大伤元气,异姓王都专注于己任无暇他顾。虽皇上竭力将王府之事压下,可清平教驱使傀儡若是越发明目张胆,必成灾祸。大臣们有那么几个求权求财若渴,满朝也分不清多少忠良。且这后/宫也风起云涌,各打各的算盘,居然还有人羡慕她罚跪的……
  她想着,觉得困乏至极便沉沉睡去。
  兴许是思绪杂乱,她睡着、梦着便惊醒,瞧着天色已晚,周遭也没有人,屋内昏暗没有点灯,她揉着太阳穴勉强起身,膝盖又灼烧一般的疼了起来,这回歇了会儿居然还加上了阵阵酸。
  她正在心中低咒,忽的从房梁上跃下一人,手心却托了捏了枚亮亮的珠子,让她直直的坐起身,到了嘴边的惊呼声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百泽一身素白,头一回没戴着满身金首饰,满脸警惕的瞧了瞧四周,这才对她小声道:“丫头,是我。”
  若芸大大的松了口气,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爱好当这梁上君子了?别忘了你轻功不佳,被捉住你是打算被拉去砍头么?”
  “胡说,我今天见了荣锦桓才顺道来,你当我翻宫墙呢?”百泽说着,将手中的珠子往衣服上蹭了蹭,,他缓缓走近床榻边轻声道,“怎么样?荣锦桓有没有太为难你?”
  “罚跪而已,放心,我还没这么容易被整死。”若芸才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她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他不停的左顾右盼,奇怪道:“你找谁?”
  “也没什么,不过是那使箫之人还未寻到。”百泽不屑的瞟了眼墙边,又道,“我看那赵无阳充其量就是个狗腿子,你也无须太过担心。”
  若芸听他说着,竟“噗嗤”一笑,道:“你找赵无阳可不会来我朝露宫找,说吧,你找谁?”
  百泽面色一窘,这回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指挠了挠脸:“这都被你发现了?承儿又不知到哪里玩去了,真是伤透脑筋。”说着又使劲按了按眉心,一副伤神的模样。
  “啊?该不会被绑去?”若芸大感不妙。
  “不可能,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劫走人,我这于王还要不要当了?而且绑架他,怎么都该来问我要赎金。八成这孩子又逃出去玩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又不想声张,便来顺道问问你。”说着又无奈又叹气。
  “他可没偷溜进我进宫的轿子里,要不你上胡大人那儿找去?”若芸想到婚礼上两个孩子隔着步道瞪眼睛的模样,不禁笑出声,又道,“往后你差人传个话就是,亲自来岂不是麻烦?”
  “哎,我也不想,可如今有的人有的事我不敢信,清肃不在京,我就怕出个错闹个大事来。”百泽讪讪的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个东西,伸手一抛便有什么落到了榻上。
  若芸拿起来一看,分明是个玲珑剔透的白玉瓷瓶,打开是沁香扑鼻的药膏,不禁莞尔:“你给我这个,不怕皇帝知道了再罚我?”
  百泽横眉竖目,不满道:“这是上好的白玉膏,你大胆用,不要怕荣锦桓,那昏君敢罚你,我没揍他已经不错了。”
  “百泽,嘘!”屋外响起了脚步声,若芸以手指点唇,忙把瓶子藏到袖子里。
  百泽适时闪身,躲到了外头去。
  “吱呀”一声门开,晓红的声音传来:“娘娘你醒了呀?怎的不点灯?”说着她便燃了火折子点亮蜡烛。
  屋里亮堂许多,若芸瞧见百泽溜到晓红背后出了门,还朝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奥,才睡醒,你这是有事?”若芸见她有些慌张,忙问道。
  晓红一股脑儿全说了,若芸这才知道吴美人病了不少时日,出疹子太医也瞧不出所以然,德妃全权负责此事,除了靠近乾元宫的几个隔着远的宫,别处都开始了晾晒。
  她习惯于闭门不出、对琐事不闻不问,荣逸轩大婚前更是被皇上的诸多提问烦恼,朝露宫又恰巧离吴美人住处远,于是全然不知。
  眼下吴美人的病不见起色,皇上也知晓了,德妃差人通知她无事不要乱走,且让她放宽心,隔这么远她朝露宫安全得很。

  第一百二十九章 强吻

  若芸这才明白,皇上为何下令不准她离开朝露宫了。
  她干笑两声,荣锦桓怕是昨夜同莫昭仪翻云覆雨到天,起身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来看看她罚跪的如何,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真是拿她当孩子耍了。
  另一件事,说是御膳房失窃,莫昭仪经手盘查。
  若芸瞧着晓红郑重其事的说着,只觉得眼皮打架、浑身无力,既然与她没危险,她便不想去理会。
  这夜她虽膝盖肿痛,可却睡得出奇安稳,第二天一大早常德又差人来迎她。
  她这才迷迷糊糊的起身,膝盖竟然不那么疼了,探手摸去肿胀已消,不禁赞叹百泽拿来的白玉膏到底是如何神药,转念一想八成是问怀王要来,这般神奇能一夕痊愈。
  跪了第一日便不怕这第二日,何况手握化瘀止疼的膏药,若芸这回底气十足,梳洗罢便去到乾元宫。
  上了乾元宫的台阶,常德早早的候着她,见到她竟面露尴尬之色,迎上来道:“娘娘,皇上一早醒了便让老奴传话,眼下里头等着呢!”说罢,似有难言之隐又不好开口。
  “皇上不是叫我罚跪么?入内作甚?”若芸正狐疑,常德却匆匆进去禀报了。
  可等了许久还未见常德出来,若芸轻咳一声,道:“苏若芸奉旨求见!”
  一连唤了几声都没有动静,她让晓红留在原地,自己则小心翼翼的缓缓入内。
  穿过外殿都未曾有异常,到了内殿只见常德恭敬的站在门口缩着脑袋,见她来忙做了噤声的手势,宫人们更是噤若寒蝉守在门外。
  她不明所以,朝内看便远远瞧见轻纱帐幔重重叠叠,将内寝罩了个严严实实,暖玉馨香入鼻,似是旖旎春光在内通宵达旦。
  若芸这回完全懵了。荣锦桓压根还没起身,这就吩咐常德让自己来是作甚?要跪便跪何须废话。
  正在犹豫不决、不敢入内,隐隐从内寝传出些对话,起初悉悉索索听不清楚。忽然荣锦桓的声音拔高,说了句“还不快快出去?!”
  若芸一时更为窘迫,他怕是还在同哪个妃嫔同塌而眠不成?
  突然一记瓷器碎裂的声音砸在地上,门口的宫人与若芸都为之一惊,紧接着传来荣锦桓的暴呵:“给朕滚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内寝重垂的帐幔被掀起,随即冲出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来,一边攥紧领口,一边朝外跑出,将门口的常德撞的一个趔趄。
  女子见到她忽然停了下来。从头到脚都紧紧的裹在披风里只露了个脑袋,轻薄的纱衣被拿在手上没来得及穿上,边哭的梨花带雨边恶狠狠盯着她。
  那圆睁的杏眼让她一呆,定睛一看她凌乱碎发下的脸、认出她竟然是楚如兰,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你是楚才人?”
  她瞧着楚如兰如此模样。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说下去。
  楚如兰却狠狠得瞪了她一眼,旋即面露委屈、双颊挂着泪珠,猛地将她推开便哭着冲了出去。
  门口迎她的宫人皆惊慌失措,嚷嚷着替她遮的遮,压惊的压惊,忙追上她、拉了她去偏殿整衣。
  若芸瞠目结舌的当儿,常德首先缓过劲儿来。忙过来小声朝她道:“娘娘,昨个皇上才封了她当充媛,以后不可再叫楚才人了。”
  充媛,九嫔之末,却比胡舒儿都高了,若芸摇头叹气。荣锦桓到底帝王,喜欢谁就封谁。
  “气死朕了!”内殿又传出荣锦桓的咒骂,“同她讲理了快要半个时辰,竟然这般模样!宫里的教习嬷嬷是怎么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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