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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天下-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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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他看了她一眼,“腰有点酸。”
“腰……”先是怔愣,而后在瞪着他的腰好一会之后李凤宁讪然起来。她蹬了鞋子上床,小心翼翼地先把他圈进怀里,再然后将手从他的衣服的缝隙里塞进去按揉起他的腰来。
按揉下去的最初一瞬,酸痛会更加剧烈。但是紧接着,就会有暖流从她柔软有力的指尖释放出来,一分一毫地削弱那自他醒来就始终萦绕不去的酸疼,舒服得他不由得轻吟了出来。
“对不起。”她轻轻在他耳边道歉,声音里添了几分赧然,“昨天晚上太过分了。”
他不语,只是放松了身体,倚在她的怀里,享受着她的按揉。
李凤宁一边替他揉着腰一边腾出手,用银签子叉起一块桃子送入他的口中。
酥软清甜,还有一点淡淡的酒香。
他眼睛微眯。
尝着还真是不错。
“赤月真是富饶。”他懒懒地开口。因为她按揉得实在舒服,以至于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句子听着倒像是喘息。
她伸手,又叉了一块桃子放入他口中。只是这回他却凑过去,将口中的桃子哺给她。
她张口吃了进去,“嗯?”
“驲落也有果树,却只有伊吾那里能长出来。”多西珲把手从她的衣领塞进去,拿指甲刮擦着她的后颈,“那里不是冬天雪灾夏天虫害,偶尔有几年长出果子来,也因为无法久存,所以只能晒成果干。”
就算孛腊想要吃个新鲜果子,也得千里迢迢地算准日子前去伊吾,更不要说她的王女王子们了。也只有赤月这样,新鲜果子多得数不胜数,才会想法子变着花样来吃。
“果子才到哪里?赤月有的是为吃而发愁的地方。”李凤宁被他压得身子越来越往下滑,“远的不说,就是安阳,年年夏天都要闹一回粮荒。”
安阳?
赤月的京师居然闹粮荒?
多西珲看着被他彻底压到躺下来的她,凑过去舔了舔她带着桃子味的唇,然后听见她说这句话。
不过……
其实也不是多么难以想象。
多西珲只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
他从小没少见孛腊计算该如何安排各部族使用哪块草场,自然很快就联想到了。
王帐那里再水草丰美,牛羊白天啃掉的青草又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长回来。所以每年夏末的时候,就要开始考虑将整个王帐的人马分散开来了。秋天聚到一处互相抢食,那就只能在冬天一道饿死了。
草原说到底还是逐水草而居,但是在新一茬粮食收上来之前,李凤宁却显然不能将安阳的百姓扔出去……
“安阳人太多了。”于是多西珲也不由一叹。
他嫌撑着手臂从上头俯视她实在太累胳膊,一松手压下去。
“多又能怎么办?总不见得像草原一样……”李凤宁却怕他摔着,连忙扶住,“你是说?”
“为什么不能像草原一样?”多西珲顺势凑近她的脖子,咬一口。
她说,他只会鞭策她不断前进,那个“他”却能容她在上山的时候歇一歇喘口气。
“多西——”李凤宁看着他,只说了两个字,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她一双眼睛虽然看着他,思绪却不知飘向哪里。
关于这一点,她是没有错的。
在退一步就万劫不复的地上出生和长大,他不可能会有那个“他”的轻松和从容。他一样困在一个地方二十年,他一样无法轻易哭随便笑,但他却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像笼子里的小鸟,然后抱着其实死了也无所谓的想法,轻易抛下所有重视他的人踏上一条或许是无法回头的路。
他的确没法纵容任何人软弱和逃避,但是……
“对了!”李凤宁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她陡然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东西两市可以不用在安阳的!”她满脸掩不住的兴奋,眼睛灼灼发亮,“把两市迁到京外,至少所有远行的商队,还有那些酒店客栈、那些脚妇,镖行——”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还有你那个打铁铺。”他倒是想说国子监的,话临到出口却换了另一个。
这回,李凤宁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居心,语气更为热烈,“对,军器监也是。”她略一顿,“我得好好想想,得好好想想——”随后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之间低头对着他灿然一笑,“多西珲,谢谢。”
于是,他也跟着弯起了唇角。
她再一次地认同了他。
或许他真的已经对这种喜悦上了瘾。
但是这回,他的愉快里却藏着些别的东西。
李凤宁没有说起要去那个“他”了。
这回,甚至不需要他把她拉下来,是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他启唇相就,再度让自己沉溺到那种柔腻湿滑的温柔里。
你说,李凤宁这个人……
她这一辈子里需要停下歇一歇的,能有几次?
第325章 度闲聚心腹
萧令仪最近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没个是处。
虽然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李凤宁是谁,虽然她跟着她破了寇岛也去过凉州,但是直到登基大典的那天,萧令仪才陡然意识到,那个对她来说介于“朋友”和“姐姐”之间的人并非常人。
她只是个外州刺史的女儿。
虽然这种说法一旦落入旁人二种,或许会遭到最猛烈的口诛笔伐,但她的确从来没觉得自己有甚特别过。自萧令仪记事起,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母亲总是一脸愁容和沉郁的表情。她母亲萧明楼说是刺史,但是在盘踞燕州百余年的州守面前,或者在天家贵胄的魏王面前,又能顶什么用?
而对于李凤宁,或许因为她从小就习惯了做个“妹妹”,在知道她是个好人并且又能叫自己夙愿得遂之后,做出跟着她的决定并不需要花太久的时间。她才没有“为了长远打算曲意奉承”,更不是“慧眼识英才”。她是真心实意拿那个人当自己人的,但是现在……
“陛下传召,萧右丞请随我来。”瞧着比她还年轻的宫侍用词十分客气,语调也十分平和。
“好……呃,有劳……”萧令仪怔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便顺口道谢。但是话出口之后见对面那人诧异的眼神,又想起不对。能站到朝廷命官面前传话对答引路的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宫侍,人家官阶应该是比她高的,她竟然说什么“有劳”……
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更加不自在了。
只是应当属于内侍监的仪官却轻轻一笑,低声道:“萧右丞不必紧张,陛下很和气的。”
萧令仪下意识便想,李凤宁是不是和气,这个只怕如今整个宫里也没人比她更清楚的。只是转念又想到之前玩笑起来还叫过姐姐的,如今却是君臣有别,顿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纠结又反扑回来,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蔫了。
一时穿廊过殿,萧令仪跟着宫侍走了好长一阵。
虽然越走越朝里,萧令仪也不敢探问各殿位置,只瞧着花树繁茂比屋子还多,隐隐猜测大约是到了皇宫后苑。然后宫侍就领着她到了一个矮坡上的轩榭。
轩榭题名“度闲”,三面无墙,一面也不过用木头透雕了略作格挡,不使太过单调而已。
度闲榭里此时或站或坐了三四个人,临风眺望矮坡下满池盛放荷花的,正是才登基的新帝李凤宁。
“启禀陛下,军器监右丞萧令仪榭外候传。”宫侍示意她在那其实就跟没有一样的透雕木墙后站着,然后入内禀报。
“令仪,在那里站着干什么?”然后,便是那道熟悉的声音,“过来。”
“臣萧令仪……”虽然心里有点复杂,但是临出门前夫君反复叮嘱过定要守规矩的,萧令仪自然不会忘,登基大典上她没有资格跨进大典,如今算是第一回面见新帝,自然要行大礼,“叩见陛下,陛下万安。”她一边说,一边跪伏下去,规规矩矩地叩头行礼。
“萧氏果然不同。”就听那人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瞧瞧人家。”
“你这是变着法子说我没规矩呢,还是想叫我对你磕头?”立时便有人接话。
能用这个语气说话的……
萧令仪下意识抬头,果然瞧见殷悦平坐在高几旁,手里端的茶杯虽然热气腾腾,但是表情却相当讥诮。她无意间与萧令仪视线相接,直接就翻了白眼,“喂,人家等着你叫起呢。”
显然是根本没留意这茬的李凤宁怔愣间转头,果然见萧令仪还趴在地上,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令仪,起来吧。”她略顿,还添了一句,“都是小六不好,被她气得都忘了。”
她立时便觉“不好”,果然还没等她站起来,就听到殷悦平的怒吼响起,“李凤宁,你什么意思——”
萧令仪环视四周,宫侍肯定是不顶用的,一个时显气定神闲地啜着杯子里的茶水,仿佛那是什么天仙神酿一样需要细细品尝,而另一个范聿更过分,竟背着手拿十分有趣的眼神瞧着她们俩。
萧令仪瞟一眼范聿,最后还是朝时显那里凑了凑,“显姐,陛下和殷六姐这是……”
“陛下说安阳人满为患,每年夏季都要闹粮荒,所以想将东西两市都迁到城外去。”时显倒是没有不理她,“殷六说此举是断了商户的生路,劳民伤财。”她略一顿,瞟了萧令仪一眼后语调变得有点微妙,“还说陛下登基不满十日就有了昏君之兆。”
……昏君?
一个想法而已,何至于……
萧令仪眉头微皱,随即便想到一个人,“是……”她声音压得比刚才还低,“‘那位’的主意?”
“八九不离十。”时显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她悠然自得地品茶。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应该是有道理的。可是这一路下来,“那位”的确是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自己的不凡。至少他说的那些话,他想的那些主意,萧令仪自己是说不出也想不出的。
这样的人,陛下愿意心疼也是……
“令仪,你觉得呢?”冷不防地,正跟殷六冷嘲热讽的李凤宁突然把话头扔到萧令仪这里。
有人吵架,适逢其会的大约都要劝一劝,可李凤宁与殷六两人却是绝对例外。除非是绝对中立,若是偏帮一个,被帮的那个反而会联合起另外一个把和事佬给一通说。
此时听李凤宁问她,萧令仪顿时头皮一炸。
她瞧瞧紧盯着她的李凤宁,再看看眼睛微眯、显然是已经做好准备要反击的殷六,心一紧牙一咬,“我也觉得不好。”
“哦?”这回,眯眼的换成李凤宁了。
“去东西两市也未必是想买东西了才去。”萧令仪心里一急,说得就快了,“没成亲那阵我闲着没事就去逛逛,总想掏摸些好东西给,给……”她脸上微红,旁边的时显眉毛都挑起来了。她含混过去后,“然后就看见两市的食肆茶摊里总是坐满人,我还听过‘走完东西两市,吃遍整个赤月’的说法。”她抬头,认真地说:“若把两市迁出去,只怕这些食肆的生计就难了。”
“瞧瞧,这才像话。”旁边的殷六立时应道,“你道东西两市就是个下货的码头能随便迁?”她说:“东西两市里买卖东西的铺子有三千五百余,就算每间铺子才三个人总数也要过万。这些活人的吃穿住行能养活多少人?如果整个东西两市都不在了,这些人靠什么活?”
话是这个话,但是……
萧令仪看着微微瞠目的李凤宁,心下多少有点不安。
安阳城人口将近百万,每日吃掉的粮食如果写下来就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所以每年秋收之前的那段日子,城中总是粮价飞涨。萧令仪听说过,荒年里还有安阳百姓出城挖野菜剥树皮来填肚子的。
陛下也是为了安阳百姓才会想法子,虽然未必妥当……
“如此说来,是我错了。”憋着一口气的李凤宁,好长时间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她这么一认,顿时气氛就轻松起来。
殷悦平表情和缓多了。虽然她转眸之间又说出另一番话来,“其实要迁人,也不是不可以。”在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时候,慢吞吞来了句,“有些人知道你不舍得,就不管民生天下专挑你喜欢听的说。”
“你是说……”李凤宁眉头微皱。
不舍得?
萧令仪视线在李凤宁和殷六之间转来转去。
城中有什么人,能整个囫囵出去,又不影响其实百姓的。
她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落在那个“不舍得”上。
难道……说的是那群读书人?
国子监的话,其实平时也是关起门来读书,监生除了年节和母父生辰之外,轻易不许出去监舍的。这些人就算全挪窝了,其实也无甚影响。
但是……
殷六毫不掩饰她的鄙夷,给了新帝一个白眼“哼。”
李凤宁眼睛微眯,眼看着似乎又要恼了。
萧令仪心里一紧,冲口而出,“其实迁军器监也是可以的!”
再接下来,李凤宁和殷六自然不会再对瞪了,其他人也都把视线转了过来。当萧令仪看到范聿似有不悦的眼神,顿时醒悟过来。
完了,说错话了。
她虽然挂了个军器监右丞的官衔,其实除了最初帮着试过一些武器之外,根本没在那里待过多久。彼时李凤宁管着军器监,萧令仪跟进跟出也好算是跟着主官,并不算出格。可如今李凤宁一登基,范聿就成了军器监最大的官。她还一句话没说呢,萧令仪这个做下属的反倒在新帝面前说什么军器监可以往外搬。
十足十一个谄媚奉迎的小人。
只是说出口的话又收不回来,她又不好解释说自己刚才是一时冲动胡说八道,萧令仪顿时额头见汗,面上也一阵阵发起热来。
整个度闲榭里顿时安静下来。
“现下军器监衙门还是逼仄了点,”一道微凉的声音响起,“监内为了怕走水也不敢多起炉子,迁走其实也好。”
萧令仪抬眼看去,却见范聿面色平静如水,语调更是纯然的就事论事。
“我本想把军器监并入工部,现下看起来倒是要加快了。”李凤宁沉吟了一阵,突然说道,“倒是往哪里迁,可有合适的地方?”
诶,并入工部?
心里猛一跳的萧令仪听到后头半句,瞬间两眼放光,朝前一步大声说:“谨安,不,陛下,我去!我去寻合适的地方——”
度闲榭里瞬时一静,随即先是李凤宁笑了出来,再连带着其他几个也跟着笑了起来。
萧令仪顿时一头雾水。
干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对着她笑?
“我眼光好吧?”李凤宁莫名地对着殷六来了一句,虽然萧令仪只听出其中的得意洋洋,“这妹妹可是我自己挑回来的。”
啊,什么妹妹?
她们在说谁?
“呸,人家跟你一个姓?”殷六笑骂道,“乱认亲戚。”
“我儿子还姓殷呢。”李凤宁却道,“妹妹怎么就不能姓萧了?”
萧……
她们在说她?
“陛下,令仪是您的弟妇。”一旁沉默许久的时显也凑趣道。
“别闹了,说正事。”范聿道,“给军器监选的新地方,必须在水边;为了运东西方便,离官道不能远;一应的吃穿住用如果不想从头开始,就必须在离村镇不远。”
“在京畿之内,其实可以选的地方不多了吧?”
“未必。来人,把畿内图拿来……”
第326章 宫中随儿怒
又是一日……
凤未竟自宽大的凤床上睁开眼睛。
“凤主醒了。”
“服侍凤主起身。”
轻细的声音仿佛涟漪一样自他帐前开始,次第向外蔓延而去。不一时便响起低促又频密的脚步声。
凤未竟不由自主朝那没人睡过的半边看去。
她又……
没有来。
其实监国理事虽只在一人之下,其实更像个“留守看家”的。许多事能拖延的尽量拖延,能不决就不决。毕竟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而不是监国理事之臣的天下。而如今她登基正了名分,就算是凤未竟也知道,只怕宋沃等人个个都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恨不得她不用吃饭睡觉,要把积攒了大半年的政务全部处理完了才好。
道理他都懂。
真的。
但是……
凤未竟慢慢坐起身。
他还是很想她。
凤后如何,锦衣玉食如何,一呼百应又如何。他情愿她的妻主一无是处,只要……
只要,她能常常陪伴着他。
但是他说不出口。
不是因为他出自凤氏,也不是因为他读过书。而是因为她说要让他主理修编《赤月堪舆图》。
修编一事或许早有计议,但是让他主理却一定是为了他。她看出来他对于孩子的渴望,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她说《赤月堪舆图》会让她和他的名字连在一起,待她们归于尘土之后,世人依旧会记得她是他的妻主,他是她的夫君。
对着这样的她,他怎么能要求更多?
“凤主,萤雪服侍您起……”从□□带来的小侍拉起床帐,只是本来笑脸盈盈的他在看清楚凤未竟的表情之后却是足足地一愣。
凤未竟转眸,然后看见萤雪满眼的担心。“现在什么时辰了?”他问。
只是萤雪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他一咬唇,突然爬到凤床上跪坐在凤未竟身侧,低声道:“凤主,去求求太主吧。”
太主……父后么?
李凤宁登基的第三日便尊奉先帝正君为凤太后,又过一日才册了他为凤后。因为现下“凤主”是他,所以如今宫中奉侍都改称连氏为“太主”。
因凤未竟素来体弱,所以连氏一早就下懿旨免了他每日晨省,也所以凤未竟并非每日都要去见连氏的。
“银阙宫那里……”萤雪声音压得更低,就算贴在凤未竟身边,他也听得断断续续的,“也许太主能说一说。”
银阙宫……
凤未竟一时心里百味杂陈。
那个人自登基当日起,到今天已经在银阙宫里住了十八天。银阙宫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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