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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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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生性子惹人恼,若是再放齐棣去大街上冲撞了胡人,现在边境不安生,万一给齐元找点儿麻烦,这结果得不偿失。
莫赠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入夜,齐棣还未归来。
莫赠被缘江伺候着洗漱完毕,正准备就寝,院儿中开始不安生了。
“缘江,我们去看看。”莫赠正脱长袄,又披上同缘江出门。
月上柳梢,齐府微静。
一推门,正对着墙头正有一人漏出半个脑袋爬墙头,缘江头一回见这架势,但本着性稳当,正欲叫人来,莫赠拦了下来。
清早走时整整齐齐得发带,如今竟在脖子上挂着。
身为一个大男人披散着头发,衣冠不整的爬在自家墙头,别人见了还不够笑话的。
缘江见过齐棣一面,待看出来是谁时,缘江自行告退,出了东苑。
“真好,不敢走大门的可怜齐慎之,偷偷摸摸狼狈回东苑撞见自己媳妇儿出来溜达,真儿真儿好。”齐棣骑在墙头,左手一拨面前头发,月光之下漏出一张透亮小脸儿。
他右手不知道牵绳拽的什么东西,甩来甩去煞是风流。
莫赠走近,扑面而来一身酒味儿,莫赠轻皱眉头,转身进入屋将门紧锁。
齐棣一见,哼哧两声儿,从墙头跳了下来。
屋中灯熄了,齐棣趴在门上细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莫赠站在屋中见门上那个影子不见了,这才回屋欲睡。
方沾床,窗子突被人推开,从外面爬进一醉汉,啪一声儿摔倒在梳妆镜前,许是被磕的半分清醒,齐棣起身时便听到一句清晰的话,
“出去!”
出去?
齐棣嘿嘿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说着大步流星往床边走去,边走边脱外袍。
床上美人半坐,一双眼睛紧瞪着他。
齐棣却看出了娇呻。
齐棣走的愈来愈近,莫赠脸愈来愈黑。
他正扑向床时,一顶尖尖的东西抵在自己肚子上,齐棣双手举起缓缓低头,一把晶亮的剪刀正像他耀武扬威。
酒彻底醒了。
齐棣忙谄媚道:“我走,我走,我只是想送你个小东西。”
说罢,将一块儿小陶瓷挂在了剪刀上,扭头爬上窗子,瘪瘪嘴将窗关了。
不是甘愿牡丹花下死?怎现在怕了?
不同酒味儿,一股普洱香气从小块儿上传来。
久被上好的普洱浇灌,才得如此醇厚浓郁的味道。这块儿圆形像鸡蛋的陶瓷,莫不是
茶宠?
……
……
胡人进京shàng fǎng,需要待上几日。
清早不久齐元便召齐棣谈话,不过在家待了两日,便喜气滋滋的收拾东西,同国子监祭酒去下乡访游,约占十日。
这么个跑去玩的机会,齐棣怎能不愿意?
就是不知道祭酒老先生是自愿带齐棣去的,还是非愿。
齐府清净了不少。
身为官家小姐,虽然嫁了人为妇,但在于学业未结,汴唐大律开明,十六岁以下嫁为妇人去文祥院继续学习的不在少数。
莫赠待家如此之久,是该继续回去上课。
莫赠母亲王氏,身为锦州少数人氏,风俗待嫁女子带面纱,可如今莫赠戴了三年,现如今突然摘了,必在文祥院儿遭不少人异样眼光。
好在莫赠并不在意,上完课傍晚欲走,接莫赠的马车突然找不到了。
“车夫不应该寸步不离那马车吗?怎么能不见了?”缘江问道。
那马夫急的团团转,马和车都是齐府的,丢了不说,少不了被下职。
他回道:“俺就上了个茅房,马车就不见了!俺不知道。”
莫赠皱眉道:“期间一直在看着马车?”
“对,俺真的不知道它去了哪儿,绑的好好的就不见了,俺,俺!出去找!”说罢就走,莫赠看了看天色,道:
“明日天亮再说,再赁辆就是。”
文祥院后院儿练功地方,有备留的马车,任官家小姐公子门租赁。
车夫忙道是,匆匆去了后院儿。
“好好的马车,丢不了,怕是有人算计少奶奶。”缘江替莫赠拢了拢罩衣,道。
莫赠轻笑,“那人不是来了吗?”
说罢,一华贵马车停在莫赠面前,车帘被掀开,从中漏出一双低眸凤眼,粉唇小嘴对着莫赠哼了声儿便关上了帘子,那马车继续行走。
缘江不敢声次,只小声儿嘟囔了声儿,“那人谁啊!嚣张跋扈!”
莫赠莞尔:“齐棣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妹,朝中左宗正嫡女,魏凤双。”
第7章 下药
缘江不多参杂府中闲碎,但自从成为莫赠的婢女,她人看得出来她们关系不错,便对缘江或多或少添些照顾。
而且大少爷还挺喜欢这个少奶奶的,便又对缘江态度好了一些。
大抵是可悲的,一个郡主嫁入齐府,还要看齐棣心思。
不过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天色渐深,马夫领着一马一车前来,喜上颜梢却又有些愁意。
“少奶奶,小的去问了后院儿马夫们,他们说是魏小姐的贴身婢女叫人领来咱们的马车,说是喂马吃粮草。”
“换车。”莫赠淡淡道。
马夫有些奇怪,但是少奶奶这般吩咐,又不辞叨烦,领了文祥院备用马车。
莫赠上车前问道:“缘江可会驾车?”
“会是会,只是……少奶奶此番何意?”缘江不解问道。
“一会儿便知。”莫赠答。
原先齐府马车被车夫驾着走,缘江驾着莫赠所坐的车走。
从文祥院到齐府约驾车半个时辰,大抵从汴都路转南进涧南路,直走便到齐府。
路上还算通畅,傍晚走路散步的小孩儿老人比较多。
一路行进主路汴都,沿途飞檐铺子不少,大红灯笼点起,茶楼酒肆好不热闹。
突路上一马长啸,莫赠挑起车窗看身后齐府马车,那马许是不舒服,叫了一声儿急停在路上,马夫虽是老手,可是因为来不及反应,那车便因惯力后轮翘起,差点翻倒。
下一刻,马倒吐白沫,蹬了蹬四条健壮的腿儿,僵在原处。
缘江欲停,身后车中人冷静道:“继续走。”
车又向前,身后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魏凤双这拙劣的法子用了一次两次,现在竟然变着法吓她。
若是里面方才坐的是莫赠,人在车中没有防备,或许除了事儿都无法言说。
曾经就是喂马吃点巴豆在大街上闹个肚子罢了,现如今直接把马药死,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分了?
她捏着腰间禁步,背后微出冷汗。
魏凤双对她一直有偏见,这偏见大多来自于她那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兄身上。
只要莫赠出席宴会上有齐棣,必有魏凤双,只要有魏凤双,莫赠必将变着法子出糗。
后来在文祥院读书,莫赠经常被魏凤双暗地里欺负,本着不计较,后来魏凤双愈发放肆,甚至摘过她的面纱,好在只有魏凤双自己看到了莫赠真面目。
莫赠出城采茶前几日,魏凤双又一次作妖,带了几个富家小姐围着莫赠入了文祥院后院儿,支开马夫门,带着拳头就要来真的。
于是莫赠将后院马绳全解开,一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趁乱莫赠把魏凤双打了一顿,跳墙翻进隔壁国子监后院儿,跑了。
再后来,嫁人入齐府来上学第一天,便又遇到了魏凤双。
她就知道今天魏凤双不可能安生。
齐府到了莫赠下了马车,缘江欲接莫赠下来,却看到车中女人双手缴帕狠狠捏了下自己的鼻子,泪眼朦胧可怜巴巴的,向缘江使眼色。
缘江一看懂了,边接莫赠边哭,这一哭不禁引来几个赤服侍卫,还将院儿中喂鱼的齐老爷子引了出来。
缘江也是实务,二人不说话,缘江哭的最厉害。
齐元近几日见过莫赠的婢子,本着稀罕这人白的出奇还特地问了一下出路。
“哭甚!”齐元颇有气势,不愧当家之人。
莫赠掩面,缘江停了哭啼,抹了一把眼泪道:“齐府去文祥院的马车找不到了,后来找到了,可不知道谁动了手脚将那好端端的马给药死了,那马直接倒在汴都大道不动了,幸亏少奶奶提前让缘江驾那文祥院的车回来家中,或许先前马车中坐着的少奶奶,受得惊吓更大呢!”
她撒泼似的蹲坐地上,学着之前村口打骂的村妇一般大声哭道:“少奶奶吓毁了,一直不敢说话,贱婢赶车慢,那马车就在贱婢身后摔倒,好端端的马怎么突然暴毙呢!”
好端端的马怎么突然暴毙呢?
齐元紧皱眉头,派几人去汴都大道寻马。
又转身看到鼻尖红彤彤的莫赠,看她受得惊吓太大,便放轻了语气道:“小赠莫哭,谁敢欺负你那就是欺负他齐棣,你想想齐慎之那小子能让人欺负?”
方才去的侍卫快速前来,偷偷附耳同齐元说了些什么,齐元眉头渐渐拧了个疙瘩。
又瞥见莫赠,眉头猛松,“你先下去休息,明日调遣两名齐棣的亲侍给你。”
莫赠道谢,缘江忙起身抚着莫赠走了。
书房内,王成道:“老爷,查出来了,是魏大人……”
他抬头看看齐元面色没什么变化,继续道:“宗正嫡女魏凤双小姐,下面的婢女做的这件事情。”
齐元眉头一挑,“魏砾……”
这两个字从齐元口中说出,不禁令人耐人寻味儿。
“而且马车出事的时候,好多人都看到了。”王成继续道。
齐元双手分开放在椅上,凝眉想了想,遂而猛握拳头,“速速将刘太傅请来!”
……
……
夜深莫赠用过饭,缘江替她洗漱。
她神神秘秘道:“少奶奶呀,今儿府好像来了位大人物,在老爷书房议事儿好久。”
莫赠将象牙梳放好,由缘江替她宽衣,她道:“谁?”
“京中刘太傅!我也是从厨房老妈子那听到的,她说刘太傅不喜吃咸,便做了些清淡的饭菜。”缘江道。
刘太傅?莫赠细细想了想。
如今朝中分三派,同意齐元做宗令并一直上书皇帝,如今竟留在齐府用晚饭。
想必是要长谈。
若齐元前去太傅府,少不了别人闲话,现如今刘太傅不仅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还免去齐元的尴尬,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看来,魏凤双最近得不太好过一段日子。
“缘江那里可有绣花针?”莫赠偏头问道。
缘江回道:“少奶奶衣服破了吗?缘江针线活可好了!”
莫赠笑道:“不必,明日带去文祥。”
缘江想了会儿,自家少奶奶明日无女红课呀。
她突心神领会——魏家小姐有。
第8章 茶艺
二日莫赠去了文祥院,因为随身婢女不能跟官家小姐、公子进入主院课堂,缘江便同别家婢子在偏堂等着自家主子下课。
不过缘江长相不同于旁人,她尽量不说话,让别人将她当成老妈子,也打自己穿的衣裳颜色深,便随意让人称呼。
安置好缘江,莫赠边进了主堂。
平日里分开的修课,是分男女的。今儿上的大课,便是男女同堂,一共四排,两排男竖八,两排女竖八。
中间由纱帐隔着,防止男女同堂,公子小姐们见面尴尬。
今儿讲的茶道,莫赠最喜的课,即使身前坐的魏凤双,都丝毫未影响她的心情。
教茶先生依旧坐在单独的屏风之后,叫学生们看不清他的真面,只依稀看了个大概。
长衫长袍,头顶发髻,声音听出年纪比莫赠大不了几岁。
茶课也是前不久莫赠选的公课,一个月前上过一次。
上次才教识茶具,今儿就喝起了茶。
汴京产绿茶较多,可莫赠偏不爱绿茶。更是喝不进汴京毛尖这一名茶。
只因汴京毛尖太过苦涩。
很多人不爱普洱那口抹布味儿,莫赠却偏爱黑茶中的普洱。
莫赠看到斋长从先生那里倒出洗茶的茶汤,便知今日讲的红茶。
那今儿必讲红茶的制作工艺,莫赠对于这些已经熟烂于心了,不过于萎凋、揉捻、发酵、干燥。
莫赠接过斋长倒的七分茶,看着里面纯净的红金色,轻轻闻了一下。
水汽入鼻,莫赠并未先闻到茶香。
“今日这茶,可先品一品滋味儿,再谈感受。”茶艺先生坐在屏中道。
按照她对其他茶艺先生的看法,这位先生也是有趣。
先喝再教,更深入人心。
有的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别人听不懂的话,这是教吗?明明就是显摆。
而这位,莫赠还是比较欣赏的。
她浅尝一口,香味儿还未散开,坐在前面的交领绣白莲粉袍女子,轻轻举着茶,起身道:
“此茶为红茶,口感如桂圆儿香味儿,学生不才,先生才欲教这茶便被学生猜了个大概,莫不是那春茶正山小种?先生能将此贵重茶品交于学生喝,学生替大家谢过先生了。”
此番话一出,周身人微动。
“风双就是见多识广,我最多喝出来个红茶,你看人家说出来那么多,自愧不如,自愧不如!”说话之人是京中成圆公主的孙女,皇帝亲赐苹定县主,平日同魏凤双关系甚好,也是曾经欺负莫赠的其中一个。
魏凤双站也不老实,后脚跟踩着莫赠桌子底下的撑棍儿,身子却挺得笔直,像是宣威。
“魏小姐还真是聪慧过人啊,小生不仅即兴作了句诗,不知姑娘是否雅兴。”隔壁刘家正治上卿的嫡子,刘子经。
几乎魏凤双说一句话,他都能攀附上来接一句。
谁人都知魏凤双爹爹地位高,又加上魏凤双在文祥院爱显摆,便有不少公子小姐围着她转。
“子经请说。”魏凤双笑吟吟道。
隔着纱屏还能眉来眼去,莫赠却不喜欢她的做派,便低头细细看着茶水,继续请斋长添茶。
“绛茶倩由俏人评,自拾前去苦学艺!”
“好诗,好诗!”
从纱屏最角落坐着一位公子,举着茶杯站了起来,
“好一个不如佳人。”
李子经拱手道:“冀文兄。”
陈冀文歪在墙脚,背靠墙转了转茶杯,又喝了口茶水,嘿嘿笑道:“为啥我只喝出来了个酸不拉唧的味道?啥破桂圆儿味儿?明明一股烧焦难闻的红薯味儿。”
陈冀文皱眉说完,莫赠转头看去那歪在墙脚之人。
而一直不做表示的茶艺先生也看向陈冀文的方向,纱挡的严实,看不清茶艺先生的表情。
想必他是惊讶的。
莫赠将剩余的茶水倒入茶船中,端正坐好。
平日里陈冀文从不听课,时常捣乱课堂纪律。
这次其他人也这么认为,嘲笑声儿愈来愈大。
现在当下给她难堪,她蔑视道:“每个人喝出的口感不一样,许不知那陈冀文又去哪个花间小巷飘玩儿去了!搞得舌头出了毛病!”
“对啊,我也喝出了果香味儿,哪里有坏红薯味道?”苹定县主道。
那李子经当然跟着附和。
“怎么?宗zhèng fǔ小姐娇贵,没吃过烤红薯?哈哈哈,哈哈哈!”陈冀文将茶杯往桌上一撂,脸对着莫赠方向。
莫赠只觉得他在瞅自己。
陈冀文勾唇道:“听闻莫赠郡主茶艺惊人,郡主说喝出了什么味道,我便承认那是什么味道。”
莫赠一怔,那胡乱小子又在讨人嫌。
好端端的将矛头直指莫赠,他平日里又不是不知道莫赠同魏凤双关系不好。
“那就请郡主说说,这茶的口感如何?”茶艺先生将方才烧好的茶翻进茶盘,重新拨茶煮了一壶。
莫赠起身,不去看魏凤双利刀似的眼睛,也算昨日对她做的那污秽事,一个下马威罢了。
她道:“此茶确实为红茶。”
堂中很静,茶艺先生烧茶的声音清楚。
莫赠接下来的话更是字字珠玑,“小女不才,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正山小种由桐木关内为产地生长、制作出来的红茶品种;而其他地区如果也制作小种红茶,则被称为“外山小种”,比如政和、坦洋、北岭、展南、古田等地区。”
她微微挺直腰板,“纯正的正山小种一股淡淡的果香味儿,也就是魏小姐说的桂圆儿味儿,而外山小种便是被人添加了糖类等仿制正山小种的茶类,一股红薯味儿。
先生方才用十分热的水冲泡这所谓的正山小种,而真正的正山小种,只需要八分热的水冲泡。
魏小姐娇贵,未吃过红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过这外山粗鄙之茶被魏小姐如此抬举,不太符合魏小姐身份啊。”
“你!”
“说的不错。”茶艺先生打断了魏凤双的话,又让斋长倒一轮新茶给他们。
魏凤双愤愤不平的坐了下来,莫赠他们也都端坐身子。
能当在文祥院教学的,背景都小不了,哪能是魏凤双这种小辈冲撞的?
茶桌上的礼仪,身为官家之人还是要认真学的。
这次的茶果香醇厚,当真和方才茶香明显不同。
第9章 射箭
茶课过后,下午便是射箭课。
应是文祥院中一门选修课,本着锻炼身体的名头,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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