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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云胡不喜-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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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漪接过来,不想袖猴依旧歪头看她,并不肯就吃。

    还是陶骧先剥了一颗松子给它,它抓去吃了。陶骧把剥好的松子放在静漪手上,指着松子给它看。

    它犹豫着,要拿不拿。

    陶老夫人笑道:“吃,这是骧哥儿的媳妇,咱们家的人。”

    陶骧摸摸袖猴的头。

    袖猴果然从静漪手里拿了松子吃。

    只是吃完了又溜回陶老夫人肩上。

    静漪这才放松,拿着帕子擦了下额角。

    陶老夫人见状似乎心情很愉快,看看她,又看看陶骧,对陶夫人说:“时候也不早了,你前面有事就尽管去,骧哥儿也去。静漪就留下来,再陪我们坐坐。”

    “是,母亲,今晚程家三少爷和三少奶奶过府晚宴。稍晚到了,会先来拜会母亲的。”陶夫人站起来。

    “知道了。”陶老夫人说。

第十章 自淡自清的梅 (八)

    静漪起身送了婆婆和陶骧出去。

    她过一会儿回来还不见尔宜文佩她们,不禁有些记挂,轻声地问陶盛春:“姑姑,八妹和表妹她们呢?”

    “刚刚让丫头来说一起去二少奶奶那里看瑟瑟了。她们风一阵雨一阵的,随她们去。在这里倒闹腾的咱们说不成话。”陶盛春微笑着说,“看了你呢,我就更羡慕文静的姑娘家。我们仁佩还好些,文佩完全像个假小子。”

    静漪想,其实她倒喜欢尔宜文佩的率真恣意,就是这个年纪该被宠爱着甚至宠坏的女孩子。她从一个对女儿的教育严苛到极致的家庭里出来的,虽知道譬如从前旗人家里,姑奶奶地位尊贵,简直是说一不二的,待看到陶家姑奶奶们的架势,才能领会到十之一二的气派……也许是从她淡淡的笑容里看出什么,陶老夫人问:“静漪会骑马吗?”

    静漪摇头媲。

    她看着老夫人手臂上,那只吃饱了正在打盹儿的袖猴,软绵绵的。

    “那怎么行!”陶老夫人扬起眉,说:“陶家呢,就算是女人,也个个儿善骑射。如今不但是要上的马,还要打得枪。如今我也是上了年纪,不然一定要亲自教导你。尔安尔宜姐妹从幼时便学,你大嫂二嫂虽然不精于此道,也是会的。日后闲了,让尔宜陪你上课。丫”

    “是,奶奶。我一定学会骑术。”静漪答应。

    “骧哥儿骑术是祖父亲自传授,从来都是好的。你也不能比他差了。”陶老夫人笑着说,“他在家的时候少,还经常泡在马场。听说新近有人送他一匹好马,还没驯服呢。”

    此时已近黄昏,静漪听着陶老夫人和缓的语气讲着陶骧的爱好。

    她记得那也是一个黄昏,有一匹自由精灵似的马,她和陶骧就那么把一切都说定了……她手指缠在一处,忽然间觉得绞痛。

    似乎是等着没有了旁人,陶老夫人才趁着女儿离开的片刻,问:“还疼吗?”

    静漪愣了楞,陶老夫人已经戴上了老花镜,手也触到她面颊。

    她轻声说:“奶奶,我不怎么疼了。”

    不知为何一边觉得窘,一边眼眶就发了热,也不敢看老夫人的眼睛。

    “回头我让人送药过去给你。这药用来消肿化瘀最好。你且好好养着,汤药记得按时服用。这些你婆婆自然会安排,我不过白嘱咐你。”陶老夫人摘了花镜,依旧靠在靠枕上,望着静漪。

    仿佛一幅安静的画卷,这孩子看着就让人心里熨帖。

    她微笑了下,端起茶碗来,又想起来,说她真是健忘,竟然忘了给见面礼,这才让金萱把一个锦囊取了来给静漪——是一对翡翠镯子,通体嫣红,晶莹剔透。她亲手给静漪戴上,说:“听姑姑说你肤色白,我就想着这个你戴着准好看——怎样?”她见女儿回来了,托着静漪的手,有些得意地让她看。

    陶盛春故意道:“是,母亲的眼光还有差嘛?静漪好好戴着,奶奶一早支使我找了好久才翻出来的压箱底的宝物呢。”

    “谢谢奶奶。”静漪拢了镯子,并不扭捏作态地推辞。她虽不喜华丽装饰,这对翡镯却颇让她心生喜悦。

    陶老夫人笑着点头,又让金萱把另外两样东西给打开,不过是一个竹雕笔筒和一对青铜镇纸,皆出自名家之手,且又是用得着的,静漪就真心的高兴起来。

    “我琢磨着,这些个女孩儿里,也就是给你收着好。”陶老夫人笑道。

    “老八又该吃醋了。”陶盛春打趣道。

    “这些小玩意儿还有一些的。老八用得上,也拿去用。只是你看她,虽是喊着想去读中国文学系,我倒觉得若是大学堂里有中国武术系,她更能胜任些。”陶老夫人说。

    陶盛春正拿起一碗茶来,听到母亲这么说,手一歪,一碗热茶险些浇在了静漪的裙子上。

    笑声把袖猴都惊动了。它跃起,蹲在小炕桌上四处张望。

    “哎哟,你看看你!”陶老夫人责怪女儿。

    静漪也觉得好笑,拿了两颗松子,剥了去喂给袖猴。袖猴仍有些认生,并不立即就取食……陶老夫人和陶盛春望着这一幕,都若有所思。

    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似是一层一层地往里传话,陶盛春说了句:“是不是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陈妈进来说:“程家三少爷和三少奶奶来看老太太了。已经到了门外,老爷太太,二少爷七少爷一同陪着来的。”

    静漪就见陶老夫人坐直了,将袖猴交给身边的侍女。片刻之后,她再抬头,便完全没有了刚刚那舒适悠闲的态度。

    金萱过去扶着她站起来。

    静漪略往后站,跟在陶盛春之后随着陶老夫人出了卧房门来到正屋。

    陶老夫人刚坐下,陶盛川就先进了门。

    静漪一眼便看到了跟在公公身后的三哥之忱。紧随其后的是三嫂索雁临。

    之忱明明没有看她,她却觉得三哥进门的第一眼,那如电如炬的目光首先就锁定了她似的,让她不由得不提起精神来。

    等屋子里涌进来的这些人终于在一番礼让之后,逐一落座,静漪才上前去见过了她的兄嫂。

    程之忱还罢了,索雁临握了静漪的手就将她拉到身边来坐了,虽也不说什么,就是不肯让她离开。静漪便安然地在她身旁的位子上坐了。听着陶老夫人和三哥说话——三哥措辞得体,言谈间亲切却不失分寸……她有些出神,被索雁临握着手摇了摇,才对她微笑。

    陶老夫人留索雁临在内堂用晚饭,雁临也便留下来。

    晚宴上索雁临风度极佳,陶老夫人和蔼可亲,陶夫人和陶家姑姑、几位少奶奶和小姐也都极得体,这顿晚饭便其乐融融。

    静漪心想单只看这时候,真再也没有更加和乐亲近的亲家了。

    只是她中午吃的米仿佛还堵在胃里,晚饭又勉强吃了些,越来越觉得难受,所以当陶老夫人提议她带三嫂去看看她和陶骧的住处的时候,她从心里感激老夫人的体贴……哪怕老夫人是刻意这么安排,让她和娘家嫂子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她也觉得感激。

    索雁临同静漪一路上都没有说几句话。坐在轻便马车上,她也只透过玻璃窗子,看着华灯照耀下的陶家大宅中或宽或宅的巷子。直到在琅园门口下了车,她看到这所崭新的小洋楼,目光中才有了一丝松动,说:“还是花了些心思,让你们婚后住的舒服些的。”

    “三嫂请进来……”静漪请她进门。

    索雁临的目光停在静漪的面颊上,片刻之后才挪动脚步。

    静漪吩咐张妈去煮咖啡,回身就见三嫂径自走到那架钢琴前了。

    索雁临摘下手套,将琴盖打开。一根手指按上去,琴键润润的,触感十分的好。她低声称赞,道:“好琴……静漪,过来。”

    她脱了大衣交给秋薇,张开双臂。

    静漪过去,雁临将静漪拥进怀里。

    好久,雁临都没有开口,只是这样拥抱着静漪。

    张妈端了咖啡上来,秋薇接了盘子,张妈便退下去了。

    “三嫂,喝杯咖啡。”静漪轻声道,“我这里有很不错的咖啡。”

    索雁临低了头,从她的手袋里取出手帕来,擦了下眼角鼻翼。

    静漪端了咖啡给她。

    “方便带我上去参观下吗?”索雁临拿起咖啡杯来,啜了一口。

    静漪带雁临上楼参观。

    她并没有让秋薇跟着上来,于是上了楼,就只有她和雁临两个人了。

    雁临仔细地看着楼上的布置,甚至又爬了两层楼梯上去,看了看那空荡荡的阁楼。她把静漪叫上去,在阁楼的窗前,她们望着黑黢黢的陶家大宅,星星点点的灯光,和这深远的黑暗之外的,更深的黑……沿着城墙的电灯,明示着城市的轮廓。

    “收到你遇险的报告的时候,真替你担心。”索雁临啜了口咖啡。

    静漪沉默。

    她仿佛是一直在等着索雁临开口的。

    “是你三哥的意思,要陶家不要把消息告诉家里。”雁临望着静漪,“所以,千万别怪家里到现在没有问及此事。”

    “我没那么想。或者就干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静漪说。

    她望着院子里的灯。

    很奇怪,在三嫂提到这些时,她竟然都没有想到这些。

    “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回来吗?这些事情多说无益。”她说着,微笑了下。

    索雁临伸手过来,触到静漪的面颊,说:“委屈你了。”

    静漪笑着说:“三嫂,这是做什么?”

    “我没想到……这些天急死我了……”索雁临将杯子放在一边,重又握了静漪的手。

    静漪低着头,说:“三嫂,我真的没事……何况这些,我们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别说这些了,三嫂……多谢三嫂这么远来。”

    “应该的。旁的不说,我总是惦着你安危的。”索雁临压着心头说不出的伤感来,说。

    静漪的隐忍和沉着,实在是超乎她的预计。

    她从在陶老夫人房里看到静漪,看到她脸上的瘀痕,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都不要特地去想,就在眼前。

    此时她宁可静漪和她哭诉,可能还会好受些,可是她偏偏就那么一语带过了。是提都不想再提的样子。

    静漪看出雁临的意思来,便故意问:“三哥有没有欺负你?我三哥很会欺负人的……要是他敢欺负你,就写信给母亲。母亲一教训他,他就什么话都没有了。”

    索雁临叹口气道:“就是欺负我,我也只好忍了啊……”

    静漪听了,忍不住微笑。

    扶着雁临的肩膀,问道:“听说三表姐的好消息了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

    索雁临故作惊讶地道:“你这……漪儿,真是小妇人不比做姑娘的时候,看你!”

    “是呀,我现在是小妇人,那你回答我呀。”静漪微笑着。

    “那也许我们要等无暇表妹先公布好消息。”索雁临笑道。

    “你们若是能同时有好消息来就再好不过了。”静漪望着雁临。雁临是极大方的人,说到这里也有些羞涩,只点了点头。

    “和陶姑爷相处的好吗?”索雁临问。

    静漪转身,拉着她下楼去,说:“好……三嫂,我们下去坐着说话,腿酸。”

    索雁临只来得看到静漪从阴影里出现在电灯光芒下的面孔,是浮了一层浅笑的,看上去是高兴的样子,这和她在陶老夫人那里看到的静漪简直是一模一样的……索雁临看着静漪那桃红的袍子随着她的脚步轻缓移动着下楼去了,在转角处还回头催促她快些。

    “静漪?”她快步跟着下来。

    静漪站下,看着她说:“三嫂就别问了,好么?”

    她背对着楼梯口,灯影正在她脸上。

    索雁临只觉得静漪脸上的瘀痕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

    “我知道三嫂担心什么。加上这次,他救过我两次了。若要算的清楚些,我起码欠他两条命呢……”

    索雁临微皱眉头,刚要说什么,就听下面秋薇叫了声“小姐”,她走下来,看着静漪身后。

    “小姐,姑爷和三少爷回来了。”秋薇的声音。

    静漪一转头,先看到了秋薇,而离秋薇几步远,则站着陶骧和之忱。

第十章 自淡自清的梅 (九)

    她还是微笑着的,边说边下来那几级台阶:“喝了很多酒吗?好大的酒味。”她站到陶骧身边去,看看他,看看之忱,抽了抽鼻子,“幸亏是三哥来了,要是九哥在这里,恐怕这会儿早就抱桌子腿了。”

    她很自然地挽起陶骧的胳膊。

    陶骧看看她细白的手腕上那只翡镯,道:“看来在奶奶那里偏了不少好东西?”

    静漪听说,退了一下衣袖,露出一小截纤细白嫩的腕子来,翡镯通体嫣红,在灯光下红的逼人眼。她微笑着给之忱和雁临看,语气却是向着陶骧的,说:“嗯。还有稀罕物儿呢……秋薇,你记得把镇纸和笔筒都带回来了?”

    秋薇笑着说:“都带回来了。”

    静漪说:“快,拿来给三哥和三嫂瞧瞧。”

    秋薇笑着上楼去取,静漪让之忱夫妇坐。她坐在陶骧身边,把张妈端上来的红茶和咖啡分别给他们倒上。

    她做这个的时候特别自然。

    索雁临看着静漪。她们其实从很早开始,就被朝着这个方向培养,今生几乎是注定要做这样一个优雅的能胜任任何场面的女主人的。她又看看陶骧。他似乎只是静等着他的那杯最后才递到手边。

    这个过程很短,他们都没有说话,若不是还有茶水泠泠作响,这屋子简直太静了些。

    静漪望望雁临——三嫂的眼里是有些心事的模样——把咖啡又换了一杯,她仍旧说香。好像这下子总算找到了合适的话题。三嫂说着,她斜着眼睛望了望她三哥,说:“我就想请个西厨,他不肯。说不要为了图一点方便就一味奢侈起来。”

    静漪听了,一笑媲。

    之忱是若无其事的。

    陶骧说这个简单,就是要找好了一个人,指点得法,是不成问题的。

    “在喝到好咖啡之前,我也没少喝焦米汤。”陶骧却没有照例碰咖啡,从静漪手里拿了杯红茶,也没有立即喝。

    倒是程之忱,听着他们轻松地聊着天,一口接一口地喝茶,足足喝了两杯才放下。

    静漪看他,说:“三哥三嫂留下来,天气又冷,路又远。”

    雁临便说:“怎么好打搅你们?”

    “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以后恐怕想要这样的机会也难得了。”陶骧接着说。

    雁临微笑看看之忱,见之忱没有表示反对,也点头道:“幸亏我早有准备。等下让人去车上把我们的箱子拿来,换洗衣服都在里面。”

    之忱说:“难怪出门前啰嗦那么久,下车又不带那箱子,原来一早有打算在这里住下?”

    “是呀,可是我又担心万一小十不留咱们过夜呢?所以我在等她开口,省得面子上过不去不是吗?”索雁临微笑。

    “三嫂真是。”静漪笑着,果真吩咐图虎翼出去,说:“虎翼,去帮忙把东西拿进来好吗?”

    陶骧转头跟上一句:“顺便让小马再拎两坛酒来。”

    “哎。”静漪轻声,一伸手把着他的手臂,“怎么又要打上了?很晚了,让三哥三嫂休息不好么?”

    陶骧就觉得她手心热乎乎的,嗓音也柔软的很,仿佛被融化的朱古力,从舌尖上一点点的漫上来。

    他就说:“我知道三哥的酒量,同着父亲,三哥没放量的。”

    静漪又要说,索雁临却说:“就让他们再喝一点。我看你三哥也是想喝酒的样子。难得的。”

    程之忱慢吞吞地说:“家酿的陈酒,比起外面的那些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就是这个了。”陶骧对等在一边的小马正说着,就听外面有人在说“之忱没走”?他便道:“我就说,无论如何有热闹,也不会落了二哥二嫂。”

    马行健开了门,陶驷夫妇站在门口,脚下就摆了两只坛子。

    陶驷的脸已经红了,且指指酒坛,说:“我去酒窖挑了两坛三十年的。父亲说咱们当着他的面喝不痛快,我琢磨着之忱今晚肯定走不了。既然走不了,那就喝个痛快。这回不让他喝痛快了行么?回头说好不容易来一趟西北,酒都没管够,那多不合适啊。”

    雅媚走在后面,趁他说话的工夫,已经进了门,跟着静漪叫了声“三哥三嫂”,颇有点嗔怪地说:“我刚把瑟瑟哄睡了,这人就闹着要来喝酒。我怕他闹的你们休息不好,才跟着来了。”

    “不会。”索雁临笑着说,“难得的聚在一处。瑟瑟还好吗?”

    “还好。只是一时也离不了我。趁她睡了我才出来。不能久住。”雅媚坐下来。

    静漪又去交待张妈让厨房准备些小菜。

    谁都不肯到餐厅里正经八百的坐下来喝酒,只好就着客厅里这点地方聚在一处。静漪是女主人,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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