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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云胡不喜-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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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她不争,却什么都得到;别人争的头破血流的,她弃若敝屣……格外令人嫉恨。网 ”之鸾说。她声音更低了些。“这些年我看到的都是我娘上蹿下跳、费尽心力。到头来她落的什么?几十年心血,不如帔姨一个眼神、一句话……哪怕是翠姨那样,年轻貌美、手腕高超,父亲要她在身边,无非就是因为这些。”

    “七姐,这跟我娘有什么关系?你恨也该恨父亲。”静漪声音极轻。

    之鸾转脸盯着静漪平和的面孔。与帔姨极其相似的这张脸上,有帔姨的美丽,有帔姨的修养,却当真比帔姨冷酷无情的多。无论如何,二太太冯宛帔那是何等优雅柔婉的女子。她再不喜欢帔姨,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样的淑女,她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遇到……她真想再抽静漪一记耳光。

    这个妹妹,她怎么打都不能解恨。

    “至于我,又同你争过什么?你要的,从来不是我需要的。”静漪转身,看到芮乃奎果然端了酒来。他走的竟特别慢,看上去似乎是怕手中的酒漾出来……在姐妹俩的注视下,他腼腆微笑辶。

    静漪低声道:“得遇良人,自当珍惜。”

    “这话你倒也会说。只是仔细你也有瞎了眼的时候。”之鸾语气冷冷的。静漪倒也分辨不太出,她是否有些幸灾乐祸。“戴孟元不是良人,陶骧就更不是。你且别得意。得意太过,有你好看的那一日。”

    静漪倒笑出来澌。

    之鸾见她笑了,也不管她到底笑什么,转过身来,望着她,道:“我劝你把心思还是收一收。与其故意同我作对,不如看紧了陶骧些。不然都不用等以后,眼下就有你难堪的。”

    她说着转身对芮乃奎绽出笑容来,从他手中拿了杯香槟给静漪,自己挽了芮乃奎的手臂,道:“怎么办,密斯特芮,我想跳舞了呢?”

    芮乃奎温和,看看静漪。

    静漪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芮乃奎道歉,带着之鸾离开。之鸾离去时对静漪微笑,说:“刚刚看着你和妹婿舞在一处,当真是令人惊艳。看着你们跳舞,赏心悦目。不似我们,简直当体育运动。休息一会儿,再进来跳舞吧?”

    静漪笑着点头,并不回话。

    之鸾同芮乃奎走了,她独立良久。把这杯香槟喝了,正准备回去,就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面目一时是看不清楚的,却也不用非看清楚,也知道那是金润祺。

    金润祺远远望着她,微笑道:“七少奶奶,怎么悄悄的自个儿在这儿喝酒呢?”她走过来。身上的玫瑰红色丝巾几乎垂到地上,边走,便往手臂上挽着,“瞧我这个啰嗦劲儿……外面有点凉呢。”

    静漪望着她。

    金润祺这雪白的缎子旗袍穿在她身上,紧紧地包裹着她苗条的身子,柔媚也柔媚到了极处……她第一次见到这位金润祺小姐,她就是一身雪白,白的耀目。

    往事重现一般,在她眼前。

    此时她叫着她七少奶奶,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我倒觉得还好。”她说。没觉得冷,反而有些热。

    静漪本想离开,金润祺显然是特为地来找她的,她也索性就为她耽搁一会儿。

    金润祺见静漪手中拿着一只水晶高脚杯,已是空空如也。穿着黑衣的静漪,身上的装饰甚少,比起从前她见着的那位珠光宝气、富贵逼人的少女大有不同。式样简单的黑色衣裙,覆着的一层华贵的蕾丝下,淡淡的丝绸光泽半点都不抢眼,却也被她穿的极好看……她细白的手指被水晶杯上的精光耀着,几乎看的到纤细的指骨,玉一般的,有点凉,如这雨丝般……她看着静漪将水晶杯放在一旁,抬手触了下探进露台来的树枝。

    是枇杷树。累累的果实将枝桠压弯了。还未熟透的果实,橙黄中略带青色。

    水滴顺着果实滴落。

    “在京都,一般人家中是不喜种枇杷的。”金润祺轻声说。

    “是么。”静漪曼声应着。

    怎么不喜欢呢,这橙黄与翠绿,即便是在雨夜里,也是如此的美。且果实累累,总让人看了心里有种喜悦的。

    “据说在下雨的晚上,枇杷树下会听到人的悲声。”金润祺声音低沉,伴着雨声,静漪几乎听不清。

    要琢磨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

    她点头道:“那是有些不吉。”

    “不过那是东瀛的传说。也只是传说而已。牧之便不信。”金润祺微笑着说。

    静漪没有看她。

    就算是只听声音,她也知道金润祺提到陶骧,必是从心里到面上,都有着满满的喜色。这大约是一种难以掩饰、根本不想掩饰的爱慕……她手指触到枇杷果子,雨滴噗噜噜往下落。顺着手腕和洋装的缝隙滑进去,凉凉的。她轻轻地拢了下衣袖,那金镶玉镯子又滑出来。

    “听说牧之几日前一时兴起,带了女人飞行。”金润祺走的近些,也仰了头看枇杷果。“对有些飞行员来说,带女人上天,这可是大忌……不过牧之从不管这些的。他飞行技巧可好的很。在空中的话,什么都难不到他……是吧?”

    静漪看着金润祺,问:“密斯金到底想说什么呢?”

    “飞行员常做疯狂的事,有时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危险。及时行乐,是寻常事。中川君说,所以他们更浪漫。我倒觉得未必如此。不是每个人都浪漫。也不是每个人都用这种方式追女人的。”金润祺微笑着回头看静漪。静漪黑黑的眸子,和她身上的蕾丝长裙一样,看不出波澜。只是眸光依旧璀璨,也正像她颈间的金色珍珠。程静漪整个人像是一尊墨玉雕成的观音像,淡淡的光泽下沉默地美丽着……“七少奶奶,同牧之成婚也有大半年了,总该了解些他的为人了吧?”

    静漪微笑道:“密斯金这么问,当然不是真的关心我。”

    “不,我关心你。也有点好奇。”金润祺也微笑。

第十五章 如火如荼的殇 (三)

    “密斯金如果没有别的事,恕我不奉陪。'‘ ☆蛧☆小说‘'舒殢殩獍”静漪说完,转身欲走。

    金润祺看着她一转身,握着空酒杯的手就有些微颤抖,轻笑着道:“那么,我最后再给七少奶奶几句忠告。藏好了你的秘密,掩好了你的狐狸尾巴。你或许觉得自己死不足惜,根本不顾祸延牧之。”

    静漪站下,回过头来,望向金润祺的眼神,比之刚刚,犀利了起来。

    金润祺等着她开口,果然她道:“密斯金先把自己摘干净了、先把身边的障碍清扫了,再同我说这些吧。到底也让我看看密斯金究竟手腕如何。能将多少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千万别一行警告着我不要祸延牧之,一行做着伤害他的事。另外恕我直言,密斯金,他但凡曾给过你什么承诺,你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慌不择路,更有些饥不择食……该不是,牧之是决心与你划清界限了?依我看,这才像他的做派。密斯金,再会。”

    她说完,对金润祺略一颔首,转了身骅。

    金润祺脸色极白,在她那样修养的女子来说,也已经算是极为失态的表现了。静漪却不想管她到底如何。被金润祺扯住说这样一番话,绝非她所欲为之。

    她已经走到了露台门前,一双手哗啦一下扯开垂着的帘幕。米白色的薄纱云雾一般向两边飘去,她重新出现在舞场内,若一个黑色的精灵从云端飘落……她仍似被云雾遮了双眸,隐隐约约只见到陶骧的身影。他身旁是几位高级将领,像白文谟父子、芮里仁,她三哥,还有今晚的主人石敬昌……他应该没有看到她。

    她只看他的背影,简直就能看到他那份从容不迫。那是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落下风的气度坯。

    “陶太太,是否有荣幸请您跳支舞?”忽然间在她面前出现的这个人,她并不认得。深蓝色的空军制服,中校军衔……他望着她的眼睛,三月春水一般。“我们昨晚在七星桥官邸见过一面,不知道陶太太是否记得我?”

    她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她当然不记得他,但是她没有表露出来。

    他的舞步华丽而又娴熟,身上正有飞行员那浪漫的气质……

    她望着他,问道:“你驾驶的飞机,是什么型号?”

    他在说什么,她其实并不太懂,但是他说,她微笑倾听……她知道自己的舞姿,算不上美妙,但至少中规中矩。陶骧太太的身份,无疑给她加分不少。她只要尽量保持优雅和端庄即可。

    她想起陶骧说过让她不要走远的话来……不过应该没关系,他也没有在原地等她。

    静漪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跳了多少支舞,中间休息时因为口渴,又喝了多少杯香槟。她始终在微笑,温和而亲切,不拒绝友好的邀舞、即便拒绝也尽量礼貌……她自己都觉得要对自己的表现打上优加的分数,也就不奇怪,无论是用何种眼光看她,她的确是今晚石公馆舞会上最耀眼的那一个。

    最先发觉她不对劲的是无瑕。

    静漪几乎每跳完一支舞回来他们这里,都要喝几杯香槟酒。面上绯红,微有汗意,笑容满面。无瑕开始以为她是心情大好,虽觉得静漪喝酒的举动有些过分,却也并不以为意。但是越看越不对劲。她叫住静漪,让她休息下,她充耳不闻。终于连慧全和远遒都察觉异样,陶尔安望着静漪的眼神就更有些严厉在里头了。

    无垢却没觉得怎样,微笑着说:“不过是多跳了两支舞,傅太太至于眼睛瞪的那样,陶骧还没说什么呢。知道的她是大姑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婆婆。就算是婆婆在这里,也没有不让儿媳妇同人跳舞的。”

    “牧之是没说什么,他是没顾上说。”孔远遒一笑,道。

    “他要说什么?难道许他和石夫人跳舞,不许小十跟人跳?”无垢皱眉。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这怎么一样?”孔远遒哈哈大笑。

    “有什么不一样?”

    话虽如此,无垢还是在静漪被舞伴送回来时,拉住她的手。

    这一拉手,发觉静漪手心滚烫。摸一摸她的颈后,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累不累?”

    静漪又要将酒杯拿起,被无瑕不动声色地换了杯汽水。她拿过来就皱了眉。当看到他们望住她眼神都不太对,回身微笑着谢绝了下一支舞。

    这个转身极为优雅、拒绝的姿态恰到好处,无瑕等人看着,忽然没了话。

    看上去,此刻的静漪是如此的活泼而又快乐,她仿佛正沉浸在最美妙的音乐中,度过这样一个难忘的夜晚……静漪见他们不说话,打开一把小扇子,扇着风。

    还是无瑕说:“才能多久不见,竟要变成小酒鬼了。”

    她语气中有些嗔怪,金碧全听了先笑了,说:“难得小十这么高兴,你又要说教。”

    无瑕皱眉,正要说碧全,静漪笑着拿扇子给她扇扇,说:“二表姐,我是把你和三表姐的那份儿都一起跳了,不好哇?”

    她脸上泛着红,正是明艳照人的模样,加上同无瑕说这话,未免又有些撒娇的意味,无瑕就捏了她的脸,低声同她说:“你这个鬼丫头,说你是小酒鬼还是轻的,怎么就这么……”下手真的使了力气,将静漪的腮捏的发酸。

    静漪便觉得腮上那点酸软直接就钻进了她心里来似的,笑着望了无瑕,叫道:“二表姐……”

    无瑕正在孕初期,母性大发的时候,连这个小表妹都要当成孩子怜爱起来了,便又捏了捏她的腮,轻声道:“嫁了人还是这么着淘气。你看黄珍妮都收敛多了。”

    静漪笑。

    美目流转,在舞池中寻找着那抹耀目的黄色……没有如愿找到。

    其实又岂止黄珍妮,连她的三嫂,不也是渐渐敛了一身声色么?

    她出着神,无瑕按了按她的肩膀。

    “十小姐,三少奶奶请您过去一下。”过来的是程倍。

    静漪已经有许久不见程倍。看他一身黑色的制服,和从前穿衫裤时不太一样了。

    三哥之忱成婚,父亲为他成家立业的缘故,特为地拨了得力的人随他南下。程倍是三哥在家时候就用惯了的人,自然跟着来了。“十小姐。”程倍恭敬。

    静漪看他。奴才们跟着主子久了,都有点随主子的脾气。程倍身上有三哥的沉稳,程僖身上有九哥的俏皮……静漪将扇子一收,说:“知道了。”

    程倍没走,等着她。大有她不过去,他就在这里奉陪到底的架势。

    “过去吧,不知三嫂找你有什么事。”无瑕说。

    静漪心知程倍过来,未必是三嫂的意思。她委实不想随他过去,但是连无瑕都开了口,又被这一众人齐齐地用目光锁住,不能不走这一趟。

    程倍带静漪一直走到一旁的一间休息室去,说:“十小姐。”

    是舞场旁边临时用作休息处所的,静漪定定神,走进来。

    索雁临果然坐在里面,看到她进来,微笑着说:“来,静漪,坐下休息休息。”

    静漪走过去,看到小茶几上的葡萄酒,拿起来。

    雁临伸手过来,轻轻一带,说:“你今晚喝了不少酒了,静漪。”

    静漪望着被两人的手相碰,撞的波涛汹涌的暗红酒浪,说:“我又没醉。”

    雁临将酒杯拿出来,放回桌上。

    静漪细细的颈子,被黑色的樽领裹着,纤细而修长……此时她胸口起伏着,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一曲节奏欢快的探戈,或许不是。雁临微笑着说:“来。”

    “怕我失态?”静漪轻声笑道,“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么?”

    “你当然不是。”雁临说。她目光中是有一丝担忧。她整晚都在留意静漪,看她笑、看她跳舞、知道她同之鸾和金润祺周?旋……“来,我只是有点担心你,看你脸色不太好。”

    面上泛红,看上去是有些异常的红润。

    静漪笑笑,说:“三嫂,我这不是好好儿的?若我失态,今日打的也是陶骧的脸,不是你们的。”她一回头,恰好看到之忱进来。

    “你真是不像话。”之忱面上倒平常,语气却严厉了些。

    静漪转身望着他。

    与父亲极似的面孔上,冷的像敷了层冰雪。

    静漪直视着之忱,说:“我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还没醉,更没乱来,就不像话……我若做出什么别的事来,三哥要怎么样?”

    “之忱,”雁临扶了之忱的手臂,轻轻一拍,看看静漪,“没什么大不了的。让小十在这休息下就好了。”

    程之忱便说:“时候也不早,休息好了,让牧之来带她回去。”

    “三哥。”静漪听着,眉微微上挑。“我都说了我没醉。”

    之忱仿佛是压了火气,静漪就非要把这火气给拨出来。索雁林看着这对兄妹,说:“坐下来好不好?小十,你三哥今晚也被石将军逼着喝了不少酒呢……”

    静漪看着之忱,倒是毫无酒意的样子,心知雁林是极力想要避免他们兄妹的正面冲突。她不禁微笑,道:“三嫂,我跟三哥说几句话可以吗?”

    雁临看了之忱一眼,他沉默,她也就往外走了。

    静漪的目光跟着她,门帘放下来。她知道三嫂不会走远,而三哥,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像座怎么也推不倒的山。

    “三哥,我做错什么了?”静漪问之忱。

    程之忱转身倒了杯酒。

    静漪过来,一把将酒杯夺过来,大口地喝下去。

    之忱没拦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冷着脸说:“想喝多少,尽管喝。在这里喝不够,回去喝到够为止。”

    静漪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倒酒的手发颤,酒很多都泼了出来。

    之忱呷了口酒,只看着。

    静漪看着洒在台布和地毯上的酒,忽然将酒瓶掼了出去,叮呤当啷的,滚落一地。

    “但是你在这里,必须做的像个样子。你丢陶骧的脸,就不是丢脸了么?”之忱坐下来。

    “我还做的不像样子?有比我更像样子的吗?谁?三嫂?”静漪连续问之忱。

    她看着她这三哥。

    他那考究的衬衫马裤长靴,将他的人衬的像雕塑一般。连坐下来的姿势,也那么标准和端正。

    “三哥,人怎么可以那么狠的?”静漪转眼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泪。她没有忍,可眼泪也不往下落。这只是让她更加看不清这个近在咫尺的亲人,“三哥……在让我去戴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必死无疑了吧?三哥你还让我去……”

    冷冷的风雨中飘动的灵幡,雪白的,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简直就是会把她勒死的绳索。

    是要让她死过一次,才能重生?

    她如果就那么死过去了呢,有谁会真的想要拉她一把?

    “我还得谢谢三哥……亏三哥推我这一把,让我下决心嫁了个好人家。”她微笑着,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了。

    酒杯端端正正地放回桌子上,重重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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