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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我的痛我的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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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能认为我的生活中除你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呢?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你真是一个白痴!
  2001年底,他给我打来电话。塔丽塔,我想见你。——好吧,我等图其放假的时候和他一起来。第二年的三月,我们去了洛杉矶。特赫图陪我们去的。马龙很高兴见到我们,他虽然没说出来,但却看得出来。我们决定留下来为他在2002年4月3日过七十八岁的生日。他不喜欢别人对他说生日快乐。而我们却做了更坏的事,我们偷偷地准备着一场生日晚会,有礼物,有蜡烛,还有惊喜!他会生气,然后责骂所有的人吗?没有,他很享受我们的晚会,我们从没有度过如此快乐的一个生日。这天,我发现年迈的他依然英俊,而且令人感动。他白色的头发梳在脑后,露出宽大的额头,他像个圣经中的人物,穿过荒漠,站在山顶上对人类说话。
  我们回到塔希提。但马龙很快就给我打来电话。他想让我在夏天之前再去洛杉矶。但我忘不了我们的上次飞行。我从没那样害怕过坐飞机。上次是一次警告。我祈祷上帝,所以飞机没有掉下来,但我相信上帝下次不会再听我的祈祷了。他很生气,挂断了电话。在后来的几个月里,我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2002年十二月,特赫图的女儿去洛杉矶她爸爸的一个朋友家过圣诞节。她去看望过马龙。她回到塔希提后非常的慌张。你知道吗,奶奶,祖父的病情很严重,他发抖,无法走路,甚至无法写字。——什么?他在复活节的时候身体还很好的啊!我立刻拨通他的电话,是他的女秘书:马龙明天就要去医院……
  我又再次坐在头班飞机上。当我到达洛杉矶的时候,马龙正好被送往家里。哦!马龙,你怎么没有早打电话告诉我呢?而他似乎不愿立刻和我争吵,也似乎不能再掩藏他的内心情感:塔丽塔,你知道,我一直爱你。我在等你,现在,你来了。——我也是,我一直爱你。他没有反对,他让我握着他的手。晚上,在睡觉的时候,他让我和他一起睡。好吧,马龙,这样也好。如果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在那里。
  2003年一月的这一夜,我们和很久以前刚认识的时候一样,睡在一张床上。马龙重重地摔在床和床头柜之间。如果他是单独一个人的话,会怎样呢?他摔下去的声音把我吵醒了。我打开灯,发现他一动不动脸朝下地趴在地上。他没有任何想站起来的动作。我听见他的呼吸,声音嘶哑。马龙!我听见自己大声地叫喊,我喊他,然后我试着把他扶起来。但他太重了……我害怕,我也开始上气不接下气。马龙!马龙!用点力气,回答我,我请求你。后来,我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根本听不清楚。但我至少知道他还活着。我来帮你,马龙,你听见了吗?我来帮你。但我什么也帮不了,他太重了。接着,我听见他轻声地说等等……再等等……他试图用手臂把自己支撑起来,但他没有力气。这时,我想到把床垫拖到地上,然后把床垫拖到他的身边。我一边拖一边不停地对他说话。我来帮你,马龙。你听见了吗?别睡着了,我就在这里。我们终于让他躺在了床垫上。他感觉好多了,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第二天,我在日记中记录了这一夜:
  “他掉在床和床头柜之间。我抬不起他。哦!我从没这么害怕过。我以为他会死的。最后,他睡着了。而我在夜里剩下的时间里听着他的呼吸声,祈祷上帝。谢谢,我的上帝。”
  一个星期后,他的身体好多了。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于是,我又记下了日记,以免遗忘。
  洛杉矶,2003年2月8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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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我的痛我的爱》18(4)
“马龙和我两个人一起度过了这个周末。他订了中国餐。我们一边吃着晚饭,一边聊着以前的事情。感觉非常非常美好。然后,我收拾了餐具,去厨房给自己煮茶……”
  这顿中式晚餐,我们是在他的床上吃的。在吃的时候,我还把自己的头放在一个绣着花边的蓝色枕头上。我来到洛杉矶以后一直都睡这个枕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和别的枕头放在一起,但我就是喜欢它。马龙也停下来吃饭,注视着我。塔丽塔,你知道吗,这个枕头是我姐姐的。她死的时候就睡在这个枕头上。——马龙!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哦!对不起,给你吧,我很抱歉……——不,不,我很高兴。我从没让一个女人碰过这个枕头,但我很愿意让你睡在上面。
  也是在这天晚上,我们还谈到了上帝。马龙看见我和往常一样在饭前作祷告。大声点,塔丽塔,我想听见你的祷告。——为什么?这对你有什么用呢?如果是为了让你来取笑我,就没有必要了……——不是的,我想和你一起祷告。——啊!你现在也信仰上帝了吗?——是的,我相信上帝!看看桌子上放的是不是圣经……——好吧,我很愿意你和我一起作祷告。
  后来,就像我在日记里写的一样,我去厨房煮茶。这时,克里斯蒂安来了,这似乎是个不祥之兆。
  我在十三年前的那场惨剧之后再也没见过他。他在监狱里关了五六年,然后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在他五岁的时候认识了他,对他像亲生儿子一样。我相信他对我也保留着感情。但自从达格死后,我就害怕他,再也没主动找过他。
  我当时正在厨房里,我从窗户上看见黑暗中的一个人影。啊!这么晚还会是谁呢?没有人按门铃,因此这个人是爬墙进来的……我可以听见自己疯狂的心跳……那个人影一定也透过玻璃看见我了,他突然把脸贴在玻璃上。啊!是米可!我以为自己认出他来了,因为他的头上戴着一顶无沿帽,米可喜欢戴这种帽子。我笑了,赶快过去开门。不,不是米可,而是克里斯蒂安!我很高兴见到他,我们拥抱,但同时,我感觉自己因为害怕而不由自主地全身僵硬。不过,我仍然和他说话。我问他的近况,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回家来。我试图隐藏自己的恐惧。
  他说他发现管理马龙财产的那个女人在偷他的钱。所以他想召开一次家庭会议。妈妈,我就是因为这个想和你谈谈。——你最好还是去找你的父亲谈这次会议。我不想开什么会议。——好吧,我去看看爸爸。他走向他父亲的房间,我跟在他的后面。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他似乎喝了酒,而且我并不相信他说的话。这或许是他想得到其他什么东西的借口……但愿他手里没有武器!
  他把自己和马龙关在房间里。我听见他们说着很平常的话,就回到厨房去了。突然,我听见叫喊声,我又害怕起来。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事?我跑向那个房间,在门后听动静。克里斯蒂安正在对马龙大声喊叫。你想让我把你从床上拖下来吗?站起来!从床上起来!啊!上帝!我心想如果他敢动马龙一个手指头,我就拧断他的脑袋。我开门进去。克里斯蒂安站在床边,像疯子一样用手拍打马龙脚边的床垫。你在干什么,克里斯蒂安?你在干什么?你没看见你爸爸他生病了吗?我睁大了眼睛注视着他,但我却在发抖。他也注视着我。他想做什么?打我吗?掏出手枪吗?他突然显得很尴尬。我觉得他想要钱,他为在我面前表现得这样粗鲁和凶狠而感到羞耻。突然,他说抱歉,妈妈,抱歉,晚安。然后他转身走了。
  我的日记的最后几行是我在回塔希提之前写的,然后就中断了:
  2003年2月穆赫兰大道。
  “这是我在这里度过的第三个周末。天气非常晴朗,也很炎热。当然没有塔希提那么热。几十架飞机从我的头顶上飞过,让我想念那个地方。我想念特提阿洛阿。
  “我还看见一些小鸟,有麻雀和乌鸦。我想象自己和它们一样,越飞越高,直到天的尽头,然后消失在黑暗之中,再也不回来了。”
  

《马龙我的痛我的爱》19(1)
我们一起庆祝了2004年的圣诞节和新年。幸运的是,我有几张马龙生前最后时光的相片。他戴着帽子,露出长长的头发。他离不开氧气,走到哪里都拄着拐杖拖着他的小机器。在圣诞节的第二天,他对我说我从没想到我老了以后会是这番模样。塔丽塔,你怕死吗?——不,我不害怕。以前,我怕。但现在,我再也不害怕了。——我也不怕。
  过了一会儿,他又转过身来对我说:塔丽塔,你感到平静吗?——是的,我感到平静。这正是我想要的,平静。现在,我们都老了,我们没有时间再和生活玩下去了……——是啊,我们没有时间了。你知道吗,我也感觉很平静。
  我想在这次谈话之后,我决定留在洛杉矶,一直等到他在四月初的生日。漫长的三个月。马龙真的已经心安了吗?在那一刻,我没有疑问。他那么老,病那么重……在我们迟暮的时候,上帝终于给了我们这个恩惠,让我们重新在一起,不再相互伤害。
  在开始的几个星期里,我和他在一起幸福极了!白天,他在床上休息,夜里,我们睡在一起。我的宝贝,你来睡觉吗?——是啊,如果你需要什么东西,你就叫醒我。他在夜里两点、三点或四点的时候叫醒我,去拿果汁或准备三明治。这并不妨碍我,我很乐意去做。他在夜里无法入睡,就看电视。他让我整夜陪他看电视。有时,我一边阅读,或做填字游戏,一边陪他。接着,我累了,就睡着了。
  我怎么了?我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平静如水,我还和他家中的一个年轻女孩练习瑜伽。我不再吸烟,我没有了吸烟的欲望。突然,马龙似乎从我胸中取出了那个一直压迫我心脏的东西。它从什么时候起就在那里的呢?或许从我遇见他的那时就开始了。我感觉到了轻松,我在房间里唱歌。塔丽塔,我已经很久没听见你唱歌了。——是的,是真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又开始唱歌了吗?他轻声地嘟囔着,他肯定在和睡在他帽子下面的那些老魔鬼说话。
  我们每个星期去看一次医生。他让我陪他一起去。现在,是安吉拉开车了。安吉拉代替了玛丽亚·克里斯蒂娜·瑞兹管家的职位。我觉得她也爱慕马龙,因为她嫉妒我的存在。塔丽塔,你和我一起去看医生。安吉拉立刻开始摔门,叹息,眼睁睁地盯着马龙。我正是和她的妹妹一起练习瑜伽。但她的妹妹对马龙满不在乎。她为人友善,对马龙没有任何企图。而马龙对安吉拉作过很多的许诺。什么?他许诺过什么?我无所谓,我无力再去想这些了。在车上的时候,马龙又开始听班伯的老歌。马龙,你知道班伯已经死了吗?他点点头,没有停止唱歌。
  一天,他说塔丽塔,我想回特提阿洛阿。我知道十五年来,他心里一直隐藏着这个梦想。回到塔希提,回到特提阿洛阿。但只要他一想到夏安,想到夏安的坟墓,他又痛苦地赶走这个念头。你带着那些氧气瓶怎么回特提阿洛阿呢?他们不会让你上飞机的……——我的一个朋友有飞机,他可以带我去,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好。——啊!这太好了!马龙,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他在医生那里都做了些什么呢?他总是让我在客厅里等着,没有人可以陪他一起进去,这是绝对禁止的。一天,他说他的肺病快好了,他很快就不再需要氧气。后来,他又说到他的肝脏需要一种日本进口的药品。这样,你就能治好吗?——当然,我当然能治好!
  我相信他。我看出来他有一位好大夫。他总是很留意为我和孩子们选择大夫。我们都还要活好些年的时间。我第一次在洛杉矶感觉到了自在,我不再不停地想要回塔希提。一天晚上,特赫图打来电话:妈妈,你必须回来一趟,特提阿洛阿的事太多了。——等等,我把电话给你爸爸。我看见马龙听电话的时候皱起了额头,仿佛不太高兴。我听见他说特赫图,你妈妈要留在我这里。她不回塔希提了。现在,你是个大人了,你可以独立处理特提阿洛阿的事情,你不需要你的妈妈。我要把她永远留在这里。
  我第一次听见他说这样的话。那么现在,他想让我留下来!为什么不呢?我想到他的那个朋友准备好飞机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回特提阿洛阿。这个在几星期前还不可想象的念头让我充满了希望。看见马龙重新回到他的岛上,坐在他盖满椰树叶的小房子门口,躺在星空下面……
  但是,藏在他帽子里的那些邪恶的魔鬼又钻出来了。我看见他玩弄安吉拉的嫉妒心,而且他也想挑起我的嫉妒。他送礼物给其中一个,想让另外那个人受伤害。他可以忽而友善,忽而凶狠,又忽而友善。我觉得马龙又开始玩弄别人的感情。我再次回想起那次在日本的经历,他的残酷。我回想起当他说更喜欢佩特拉时,夏安的痛苦感受。我感觉愤怒慢慢地再次占据了我的内心。
  一天晚上,他说塔丽塔,我以前的女秘书今天夜里要来我家,你要给她开门。——好的,马龙,我会给她开门的。我想他希望我会嫉妒,安吉拉会不高兴,他让这个女人来的目的就是这些。但我什么也没说。这天夜里,我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天气潮湿而寒冷。她直到半夜的时候都还没有来,我想但愿她不要来,她现在也应该年事已高,在这种天气下不适合出门……但在凌晨一点,她来了。你多大岁数了?我问她。——塔丽塔,我七十七岁了。——我的上帝!你这个时候还出门?像你这么大年纪,在这个时候,你应该睡在暖和的床上。——他给我打来电话,他想见我。
  

《马龙我的痛我的爱》19(2)
这天夜里,我思绪混乱。塔丽塔,你看见了吗?马龙没有改变,他永远也不会改变。你只是个被他玩弄的白痴。我突然决定一切结束了,永远结束了。我告诉自己我要断绝和他的关系。我要离开马龙,再也不来洛杉矶了,再也不见他了,永远。
  第二天,我找到他。你说你现在心如止水,这不是真的。你没有改变,你总是想控制这个世界,挑拨别人,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些,我要回塔希提,我在那里和孩子们在一起会更幸福。他发怒了,我们开始吵架。四天里,我没有去他的房间看他。他叫我,我也不答应。
  在我离开的前一天,他让我给他准备一道特殊的菜。我说好吧,我去给你做。而他却再次伤透了我的心。这天晚上,我对他说慢慢吃,我过会儿来和你道别,明天早上我就不吵醒你了。我第二天很早就要去赶飞机。这天夜里,我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第二天,我走进他的房间,希望他已经醒了。但他还在熟睡,我只在他的头上吻了一下。
  我最后的吻。我再也没见到他。
  大概在三个星期后,他打来电话。塔丽塔,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知道他根本没有明白我的想法,但我又没有力气对他说我再也不回去了。马龙,我永远也不会再回去了!我不愿伤害年迈的他。于是我对他撒了谎。我说你知道孩子们需要我的照顾,图其还是个孩子。我每天都要处理特提阿洛阿的事情……——啊,好吧,好吧,我的宝贝,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两个星期后,他确实打来了电话。塔丽塔,你知道吗,我还剩下五年的时间,所以我要回特提阿洛阿。——你怎么知道的呢?只有上帝才知道你还会活多久。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我听见他笑了,他又说起从日本进口的那种药品。
  后来,他又打过一次电话。他当时正在看《叛舰喋血记》。塔丽塔,你演得真好!——啊,是吗?你真的觉得我演得好吗?那天,我的心情很好,我很高兴听见他说我演得好。这里,你正在哭,还是我教你怎么哭的呢!——不是!根本就不是你教我的……你从来不教我演电影。——你为什么没有继续演电影呢?——有人阻止了我。你知道是谁吗?——我不知道。——就是你,马龙!是你不想让我演电影,因为你不想让别的男人碰我。——我从没阻止过你!——你从没阻止过我吗?你撒谎!我听见他笑了,我也笑了。塔丽塔,你知道,你真是个铁脑袋。我们这天聊得很开心。最后,他说塔丽塔,我们应该经常在电话里聊天。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回答好吧,马龙,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而就在两个月前,我还决定不再见他……
  我们还有一次对话,那是在五月的时候。特提阿洛阿的酒店关闭了,我没有了薪水。塔丽塔,我给你寄点钱吧。——不用了,把钱留着吧,你年纪大了,还生着病,你现在应该多想想你自己。——你的银行账号是多少?——马龙,我不需要钱。孩子们都有工作,迈米提在工作,拉亚图阿也在工作,现在大家都有工作了。——我不想让你缺钱。——我不想要你的钱!
  后来,我们没有再通过电话。直到他死前的两个星期,那是他的最后一次电话。
  那是在六月中旬。一天晚上九点半的时候,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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