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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九-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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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身边伺候的人全被关进了慎行司,严刑拷打,可是没有一人招认。太子殿下暴跳如雷,拎着鞭子亲自行刑,他双目赤红,脸色铁青,直把一个丫鬟生生抽断了气才罢休。那不仅是他的嫡长子,也是他的福星,就是因为太子妃怀了他,父皇才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相信只要有这个嫡长子在,他的储君之位就会越来越稳固。现在他的福星却被奸人谋算夭折了,这让他如何能够不疯?
“这么多奴才伺候着都能让太子妃出事,要你们何用?不招是吧?那就狠狠的打,全都打死为皇长孙陪葬。”太子殿下眼底闪着嗜血的疯狂。
有人受不住刑,相互攀咬起来,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太子殿下亲自盯着抓人,最后东宫有一多半的奴才都被关进了慎行司。
谁都明白这些人中绝大部分是无辜的,可是太子殿下坚持,即便那薄冰不是她们所为,她们没有伺候好太子妃总是事实吧?太子妃摔倒的时候怎么就没个奴才接一下,垫一下的?这般没用没眼力劲,要她们何用?
其实太子心中何尝不明白他是在迁怒,可他一想到那个落掉的血淋淋的男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昭明帝知道了太子的所为,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最终却是叹了一口气,念在他失了嫡长子伤心得方寸大乱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了。
刑讯了两天两夜,终于找出了凶手,是太子妃身边一个二等丫鬟,此丫鬟人缘颇好,做得一手好绣活,自从太子妃有孕,她都已经替尚未出世的小皇孙做了七八套小衣裳了,布料柔软,一个线头都没有,太子妃还高兴地赏了她呢。
可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丫鬟居然是别人安插进来的奸细?
太子逼问主使人是谁,她直接把自己的舌头咬了,太子气得一刀把她拦腰劈成两截。
☆、第323章 打架
随后东宫就是一番大清洗,折腾了一番之后东宫现在有一半是陌生面孔,人人噤若寒蝉,生怕犯一点点小错丢了性命。
太子的心气依然不顺,那个丫鬟虽然处死了,可背后之人却还逍遥法外,至于这个人是谁,他心里也有底,他这个太子倒了霉谁得到的利益最大?跑不了他那几位兄弟。他一直没放松追查,而追查的结果隐隐指向他的好大哥。
太子心中冷笑连连,大皇兄打小就爱跟他争,仗着年岁比他大些,长得壮些,好曾欺负过他呢,什么事都让他听他的。哼,弄清楚点好不好,他才是嫡出皇子,身份最贵重的那一个。
他平叛失踪哪会,也是大皇兄蹦跶得最欢,想抢他的太子之位,门都没有!太子也知道除了大皇兄,其他几位兄弟也清白不了,就连才几岁的小七小八他都怀疑过了,他们是小,可他们的母妃,他们的外家,他们身边的人可不小。
太子唯独没怀疑三皇子,倒不是他觉得三皇子是好人,而是他被关在府里,又有私藏兵器的事缠身,自顾都不暇了,哪里还能分出精力往东宫捅刀子?
三皇子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除了摆脱了嫌疑,太子妃小产的事一出,私藏兵器的案子立刻就成了旧闻,相信再过些日子这事就能彻底地沉下去了。三皇子长长地嘘出一口气,心道:老四还真给他出了个好主意!他翘起腿轻松无比地靠在软榻上。
太子直接把查到的线索交给了昭明帝,求父皇给他做主。
昭明帝毕竟是做了十多年帝王的人,连太子都知道的事他能不知道吗?他不仅知道,而且知道得更多,想的也更多。那个指使丫鬟致使太子妃小产的人根本就不是大皇子的人,偏大皇子还对他信任有加。所以他秘密处死了那个人,却并没有动大皇子。
可看到自己那蠢儿子还气冲冲地来问他为何要处死他的属官,昭明帝只觉得糟心极了,就这么个蠢货还想做太子,他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孽啊!昭明帝劈头盖脸臭骂了大皇子一顿直接撵了出去。
太子觉得很委屈,明明是大皇兄害了他的嫡子,可父皇只瞧瞧处死了大皇兄的属官,而把大皇兄摘了出来。大皇兄都敢朝东宫伸手,父皇却如此包庇他,这让他怎么服气?忍无可忍,他冲进御书房与父皇争执了一番,把昭明帝气得险些喘不上气来,“逆子,逆子!”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大皇子还很委屈呢,他做什么了?父皇看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目光一天比一天不善,他做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是错,父皇把他属官给杀了,他不过就是想问问,父皇就骂了他个狗血喷头,难道他就这么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子吗?他自问比私藏兵器的老三和在宜城捅了大篓子的老二强点吧?至少他可没惹出什么事。
就在大皇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太子冲进了他的府里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大皇子都蒙了,什么?太子妃小产是他指使人做的?
放屁!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污蔑!
回过神来的大皇子怒了,“老二你血口喷人!你再是太子也不能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太子也是怒气冲天,“哈,我往你头上扣屎盆子?你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齐天浩难道不是你的?父皇杀了他不就是为了包庇你吗?连自个的亲侄子你都容不下,你会得报应的,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父皇杀齐天浩是因为太子妃小产的事?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父皇以为是他指使的?等等——老二话里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大皇子目瞪口呆,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太子还以为大皇子心虚了呢,一想到他失去的嫡子,心中悲愤不已,大吼一声举起拳头就往大皇子脸上砸,“我打死你这个没人性的。”
大皇子没防备,被太子一拳封在左眼上,生疼生疼。眼瞅着他的第二拳又到了,大皇子也被激起了血性,脑子一蒙也抡起了拳头,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这可把他们身边的人吓坏了,却又顾忌着不敢上前,等内宅的大皇子妃接到消息匆匆赶过来险些没晕倒,“快,还不快把两位殿下分开。”自己亲自上去拽自家夫君,忧心忡忡,她家殿下一瞧就比太子殿下勇武,要是把太子殿下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那可是储君,未来的帝王,得罪了他以后能有好日子过?大殿下怎么这般不省心呢?大皇子妃心中是又气又急。
好不容易把两人分开,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谁也不必谁好到哪里去。即便被分开了,仍死死瞪着对方。
消息传得很快,宫里昭明帝很快就知道了,他气乐了,命人把大皇子和太子请进宫。
昭明帝看着垂头丧气跪在自个跟前的两个儿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他们那脸,昭明帝看了一眼都不想再看第二眼,太丑,太辣眼睛了。
“你们一个是朕的长子,一个是朕的太子,都开府立业的人了居然如顽童一般撕打,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大皇子先道:“父皇,儿臣在府上呆得好好的,是太子他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来指着儿臣鼻子大骂,也是他先动手打的。”
太子道:“父皇,儿臣心里委屈,只要儿臣一闭上眼睛,那个小胎儿就浮现在儿臣眼前,父皇,那是儿臣的嫡长子啊,儿臣心痛!”
大皇子见他父皇脸上也是痛色,慌忙道:“父皇,不关儿臣的事,儿臣真的没有指使齐天浩加害太子妃,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呀!”
昭明帝眉头一皱,看向大皇子,“真不是你?”
“不是!”大皇子斩钉截铁,“儿臣真没做过,儿臣敢发誓,若此事和儿臣有关就让儿臣天打雷劈不得入宗庙皇陵。”大皇子面不改色,反正他没做过,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誓言可谓是极重了,昭明帝看向大皇子的目光柔和了一些,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变了脸,骂道:“你个蠢货,府里的属官都被人收买去了你都不知道,你还有脸委屈。把手头的差事交交,滚回府反省去。至于太子——”
昭明帝看了一眼满脸凄色的太子,心中有些不忍,怜惜他才失了嫡长子,便道:“太子也回吧,太子妃还躺在床上,你回东宫多劝劝她,陪陪她。”
“儿臣遵旨!”太子心里仍是不满,他觉得父皇太偏听偏信了,大皇子不过发句誓言他就相信了,轻飘飘一句回府反省就能抵了他嫡长子的性命了吗?即便那个齐天浩真是别人的细作,那也怨大皇兄识人不明。
“儿臣遵旨!”大皇子更不满呢。父皇明知道他是无辜的还罚他回府反省,反倒是先找事打人的太子,父皇都不罚他,还安慰他,这也太没天理了。
两个人恭恭敬敬退出御书房,到了外头两人对看一眼,均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谁也不理谁。
这下可好了,在朝的五位皇子,大皇子和三皇子被罚反省,二皇子要在东宫多陪陪太子妃,朝中就只剩下四皇子和五皇子这两个势力弱的。
对此情况朝臣心中怪异极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昭明帝的叹气声是一声连着一声,阿九都听烦了,“皇兄,您不会是喊臣弟过来听您叹气的吧?”
☆、第324章 私兵
昭明帝抬手指了指阿九,想说什么,可出口的却又是一声长叹。
其实就算昭明帝不说,阿九心里也是知道的,不就是儿子们掐架阋墙吗?可这是哪朝哪代都避免不了的。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可皇位只有一个,怎么办?争呗,抢呗。哪一回帝位的更迭不伴随着血雨腥风?
“小九,皇兄这个父皇是不是做得很失败?”昭明帝的声音很低沉。他知道天家无父子无兄弟无亲情,知道皇权的血腥和冷漠,就是他自己也是经历过夺嫡的腥风血雨的。可是他还是希望他的儿子们能够相信相爱,能够兄友弟恭,他是不是太天真了呢?
呃,这让他怎么回答呢?阿九眨了眨眼睛,平心而论,他皇兄对儿子们还真不错,别管生母位份高低都让他们平安长大了,派人教他们读书习武,长大了给他们娶媳妇成家,即便有所偏颇,但也不会太过。当然他偏心太子那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等他百年之后接替他位子的人就是太子。要是他偏着别的皇子,那才不是爱重呢,就等着将来太子的报复吧。
“谁说的?皇兄您对他们够好的了。”阿九实事求是地道。
昭明帝又叹了口气,“小九你最聪明了,你说有没有办法让他们都不争?”
“有!”阿九重重地点头。
昭明帝闻言一喜,“什么法子?”
阿九一本正经地道:“把其他侄子全塞回娘胎里不许出生,只留太子一个。”这样就没人争了。
“你这促狭鬼!”昭明帝指着阿九哑然失笑,“真没有办法了?把他们全都分封出去呢?”
阿九摇头,“皇兄,您心里应该也知道这是避免不了的。”他还真没看出来他皇兄还如此慈父心肠呢,“至于分封出去,还是不要了吧,景王叔不就是个例子?就藩这规矩还是改改吧,都留在京里您眼皮子底下有您镇着还安分些,至少再怎么掐都还顾忌着。要是就藩去了封地,掐起来死的人就多喽!”阿九表示他站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怎么改?现在已经有朝臣上书说该分封诸位皇子了。”昭明帝很头疼。
“规矩是人定的,您是帝王,自然是您说怎么改就怎么改喽!连差事都没学好,分封出去做什么?这些臣子心里怎么想呢?跟去封地作威作福?谁反对皇兄您就问问他们,您自个的儿子您做不了主得听他们的?”阿九眼睛一眨就是一个主意。
昭明帝点头,他也是这样顾虑的,他最大的皇子都没弱冠,还嫩得很,到了封地还不得被属官拿捏?可要不给选厉害的属官又担心治理不好封地,他也是不赞同现在就让皇子们就藩。
无论昭明帝怎么担忧,夺嫡的序幕还是拉开了。
四月,太后娘娘千秋寿辰,趁着这个机会大皇子和三皇子都被放出了府,昭明帝教导了他们一番便让他们归朝了。重新回到朝中的大皇子、三皇子和太子殿下突然发现他们四皇弟的风头好健,他和朝中许多大臣都谈笑风生关系很好的样子。他们心中顿时有了紧迫感。
三皇子还好,四皇子本就是他的人,可当他看到曾经常出入他府邸的那些朝臣围在老四身边奉承,他心里可不得劲了,暗想:老四的势力是不是有些大了?
大皇子是气得咬牙切齿,老四那个出身低贱的都出头了,资源本就那么多,此消彼长,原本依附他的部分朝臣在他闭门思过的这段时间居然都上了老四的贼船,真是岂有此理!都怪老二那个疯子,没事找他打架,害得他被父皇惩罚。
骂完了太子和四皇子,大皇子又骂起朝臣,一群见异思迁的小人!有奶便是娘,这样的人他可不敢再用。
表面上几位皇子有说有笑兄友弟恭,可背地里却是相互防备,小动作不断,尤其是大皇子和太子两人,私底下你给我使绊子,我扯你的后腿,都不知较量多少回合了,各有输赢。
四皇子一直坚信他三皇兄的手中有一支私兵,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可惜一无所获。
和四皇子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太子,这倒不是他自个想出来的,而是他的幕僚们帮他分析出来的,三皇子不仅藏有兵器,还私藏私兵,这对太子来说威胁是最大的,所以他也在找,同样一无所获。
有句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太子和四皇子明察暗访都没有找到三皇子的私兵,可阿九去京郊的庄子上玩了一趟就发现了端倪。
☆、第325章 庄上
是因为桃花抱怨她的骨头都要生锈了,阿九才起意带着她和桃夭去城外跑马的。
暮春时节,野外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连吹到脸上的风都像情人的手那么温柔。三人跑了一个酣畅淋漓,信马由缰地让马儿吃着路边的野草。桃花童心未泯,跑去摘了不少野花编了三个花环。阿九嫌难看,直接就给他的爱马戴了。
于是戴着花环的桃花桃夭,再加上一匹马,这组合怎么看怎么好笑。
“下月十八桃夭姐姐就要出嫁了,算算也没几天了,桃夭姐姐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桃花侧头跟桃夭说。
阿九也笑着打趣,“是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可从没听说过还有后补嫁妆的。”
桃夭面露微笑,“王爷您给准备的已经够多了,足够了。”她的嫁妆是七十二抬,全都是实抬,每一抬都塞得不能再塞了,东西也都是上好的。这份嫁妆放在京中也很说得过去了,这么说吧,和夫家的长嫂的嫁妆来比,可能抬数要稍少些,但价值却是远远高过的。本来以为她嫁得仓促,采买来的嫁妆虽不会差,但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没想到王爷有本事,一句话吩咐下去,给她弄来的全是好东西。
王爷待她恩同再造,她怎么能贪得无厌呢?这么多已经够了,足够了!
阿九无所谓地道:“我又不缺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如果能让你们在夫家过得好,何乐而不为呢?你不用替我省。”
“嗯嗯。”桃花立刻大力的点头,“公子说得对,您放心我肯定不会替您省的,别的就罢了,就是您收藏的那些玉石分我点呗!”她凑到阿九身边讨好地笑着。她可喜欢那些带着颜色的玉石了,打成首饰在阳光下可好看了。她有一串行云哥哥送的粉玉石手串,她都天天戴着。
阿九和桃夭都看向桃花的手腕,阿九勾起嘴角,“你这是想你的行云哥哥了吧?他不是说要来京城看你?怎么还没到?别是哄你的吧?”
桃花不服气地分辩,“行云哥哥才不会骗我呢,他说要来就肯定回来的,我跟他说了桃夭姐姐的婚期,桃夭姐姐成婚前他一定能到的。他还说他现在已经拿到了家主之位了,来跟公子商量能否让我提前嫁过去。”桃花的脸上满是甜蜜,说完才意识到不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阿九的目光不善起来,“你想提前出嫁?”眼里的控诉好似桃花是不孝女一般。
桃花猛地摇头,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行云哥哥就是这么一说,我没答应呢。公子,我肯定会陪你到十八岁的,嘿嘿!”她对着阿九谄媚地笑。
阿九冷哼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心里却感叹恨嫁什么的他真的无法理解啊!“别觉得你家公子拦着你,姑娘家未满十八身子骨都没长成,心智也不够成熟,生孩子就是道鬼门关。公子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去送死的吗?公子我怎么不拦着你桃夭姐姐呢?”
桃花抱着阿九的胳膊,如小奶狗似地蹭,“知道,知道,公子都是为了我好,我一定听您的话过了十八岁才出嫁。都是行云哥哥蛊惑我的,我意志坚定,根本就没同意。”桃花想都不想就把她的行云哥哥给出卖了,只求她家别扭的公子别跟她生气。
阿九的心里舒服了一些,面上却一脸嫌弃,“去,好生坐着,摔下马可没人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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