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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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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半个时辰过去,就在二人快按捺不住之际,只听得一声响亮啼哭传来,不禁又惊又喜,半柱香功夫过后,连欣颤抖的声音从里传来,“可以进来了。”
  几人几乎是抢奔进屋,一阵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是个小姑娘,可漂亮了,眼鼻看着就像六哥。”连欣抱着婴孩在旁,哽咽说道。
  那娃儿闭眼熟睡,因不足岁,看去极小,就似只初生的小猫崽儿,手足孱幼,但脸上却红扑扑一片,令人眼前一亮。
  小周在旁净手,手还是抖的,眼眶通红。
  地上是一盆盆红浊的水,床上素珍覆被平躺着,头发汗湿,脸颊、双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奇怪的是,她的脸却朝向墙内一面,不似平常母亲,极力搜索孩子的身影。
  “珍儿,你怎么了,身上是不是很疼?”无情尚未开口,冷血已颤然出声。
  “冷血。”
  突然,素珍轻轻一声,冷浑身一震,眼睛倏热!多久没有听她这样唤过他的名了!
  “过去的事……我恨你,但心里也始终有你这个兄弟。请看在过去十多载情谊上,帮我把孩子带到民间去。”她轻声说道。
  “民间?”小周一愣,“怀素,不是把小主子带回七爷他们那里去吗?哪怕是位女主子,但她是主子唯一的骨肉,大伙都会奉她为主的!日后举旗——”
  “不,”素珍打断她,“所有爱恨情仇,都会在我们这一辈手上结束。”
  “公主,”她终于转过身来,以一种爱怜的目光看着连欣,“你也先和他们待在一
  起,想好日后的路怎么走再走。”
  连欣抱紧孩子,唇瓣蠕动想说什么,终还是死死忍住了,她明白,这已到了诀别的时刻!
  她哀哀想着,却见素珍突然咬牙起来,不由得一惊,幸亏冷血眼疾手快,把这摇晃欲跌的人给搀扶住了。她却几下挣脱,跪了下来,“小周,我把我和连玉的孩子托付给你和冷血。”
  小周大惊,“怀素,你这是做什么?”
  素珍微微的笑,“若你把我当朋友,请一定不要把她带回七爷他们身边。我不要她重蹈李兆廷的覆辙!我同爹爹当年的选择不一样。连玉的孩子,我要她以最快乐最无忧的模样成长,这仇恨跟她没有关系。请别告诉她她生身父母是什么人。”
  小周和冷血紧紧盯着她,终于,冷血哑着声音开了口,“好,我明白了。你放心。”
  小周却是摇头,泪水一颗一颗滚下。这个坚强的姑娘,也是这些天里哭得最多的人。
  “怀素,让我留在你身边!小主子有公主和冷血他们照顾便——”
  “不,我意已决。这一生我和连玉已无以为报,你不能再留下来,请让我了无牵挂。”
  素珍吃力起来,把一直放在床头的荷包,再次郑重地交到她手上,“我……对不住她和她父亲,这东西没有资格再留在身边。等她大点,你把这东西给她,留个念想。”
  小周接过,哭得不能自已,她本能地往身旁靠去,无情却微微侧开身子,连欣一眼过来,眸带不忍。
  “走吧。”素珍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
  哪怕,她浑身每一道骨血都那么迫切渴望着,她这些朋友,每个都要幸福快乐才好。
  这时,铁手已把屋外竹筐拿来,素珍朝他点头致谢,连欣小心地把孩子轻放进去,将盖子盖上。冷血将之负到身上。
  “你不抱抱孩子吗?”
  走到院中,连欣和小周忍不住同时回头。
  屋里,素珍垂眸,用力攥紧几要不听使唤的双手,笑道:“不了,小周好不容易用药汤把她弄睡了,我怕把她吵醒了。”
  小周红着眼道:“怀素,经过这次催生,你身体将日益破败,支撑不了……许久,你务必……务必保重啊。”
  众人咬牙,飞快转过身。
  眼见一道道背影消失在眼前,素珍本要依着无情方能站稳的身子竟突然好似被注入什么力量似的,狂奔到廊下,泪水终于不停翻滚下来。
  无情大步过来,从背后把她紧紧搀住!
  “方才该抱抱孩子的。还假装不去看她。”
  “她出来的时候,我便看过,这孩子除了第一声是哭,后面就咧着嘴在笑,你没看到,她冲着我笑,笑的那么欢快,我不敢抱她,我舍不得……”她转身看着兄长哭道。
  “那就跟她一起离开,看着她长大成人。冯家的仇,就由我来报。我相信,假以时日,以你的聪明,一定会想到离开的办——”无情心疼地捏紧肩膀。
  “你身上是冯家的仇,可我,除去爹娘,还有许多责任在身。只有我回去把那些恶人都除了,小莲子还有大伙才能真正安全。”
  “还有,听雨大儒是为赶回来帮我,未及续命而死的,他说过,朝中多派,却未必真能为百姓办事……我可能最后报不了仇便被杀死,在此之前,我能做到多少就多少。我从前本便打算,出宫把孩子生下便回来伺机报仇,但自从公主被他们伤害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不能再退。我要报仇,不能在宫外等候机会,必须要在宫内。”
  她慢慢走过去,倚到廊下柱上。
  夜空中,她仿佛看到一个个熟悉的身影闪烁而过。小初子、青龙、追命、霍长安、无烟……
  最后是一个蓝衣男子。
  负手而笑,如琢如磨。
  无情瞳仁迅速缩放,他不知道除去仇恨外,她心里竟一直还藏了这么多事!她把每一个死去的人的责任都算到了自己身上。甚至为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听雨还去想朝上的事。
  “珍儿,你只是一名女子,没必要把这些都揽在身上。你不曾驰骋沙场,不曾为官经年,不会流芳百世,更不会名留青史,你在宫中等着,养着,总
  有机会离开的……”他看着她,缓缓摇头。
  月色映在她身上,她一身白衣,身上削瘦得,再无一点往日的模样,只见骨,不见皮肉。
  “我知道。若李兆廷洞穿,将我杀死,我甚至不如妙小姐她们会被一点笔墨记录下来。但是,我这辈子从当提刑官开始,救过三十六条冤狱性命,遇到过连玉,有过可以喝酒吃肉也可生死相交的朋友。我因身负大仇因怀与李兆廷一较高低之念而上京,但也有过为民请命之心,虽然我永不如戏文中那些能耐女子,纵横天下,扫平千军,改变乾坤,但已经够了。”
  她从柱上滑下晕倒前,他听到她这般说道。
  *
  两日之后,李兆廷果然来了。
  “冯素珍,朕做到了,对你已无念想。”山门阶上,他看着她因病而变得蜡黄枯槁的面容,淡淡说道。他随后命人将无情带走,自己也随之离去。
  ——
  哪怕大家觉得素珍已经配不起连玉,连玉该回来的时候还是要回来……


☆、535

  素珍很想说,你掐着时间点就来告诉我这个?不过话没说成,这人已经消失了。他心里是否还有些感情,还是真如他所说,她猜不透。
  李兆廷这人,她永远是那句,她从没弄懂过。哪怕二人干了那档子事丕。
  想到这三个月死死压抑住的东西,她一阵颤抖恶心,不敢再想。
  她没撕心裂肺,更没哭喊叫骂让他回头,这招不是每次都有用,何况,经过那事,面对着他,她再做不出如此虚伪的事情来!
  她慢慢回到寺院,到厨房取了药。药是小周开的,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保重婕。
  喝过药,她在院中大池子边蹲下去看娃娃鱼。
  小莲子的叫声是不是也差不多?
  她闭着眼睛,觉得那些在他人听来其实有些发怵的声音仿如天籁。
  头很快昏眩起来,身子一阵寒冷疼痛,方才是强打叠精神面对李兆廷,此时有些支撑不住,她赶紧回屋,穿了件厚厚的外袍,又用棉被把自己裹住……
  她得赶紧把身体养好些,再谋划出去。这样子出去,也是个死。
  可是,过了三天,她开始觉得度日如年。
  落霞与孤鹜齐飞,猫狗鸟雀鱼在内。
  护国寺的前朝和尚早就被赶跑了。
  偌大一个寺院,只剩她和这几样玩意在,慎得慌。
  没有了无情小周他们,她太孤单了。
  她开始想法子,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的病非但没好起来,且在孤独中加重。
  孤苦伶仃,果如李兆廷所说。
  这天,她强撑着去给自己做了饭煎了药,把东西端回屋里,却发现桌面摆放着一封信。
  她顿觉奇怪,函上无名?
  她拆开一看,随即了然。
  又是这位老朋友。
  这几个月来,她能在这里知道宫廷内外的事情除去无情带来的消息,便是他托无情带来的信函。
  他总是不余遗力的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
  这人啊!
  只是,这落难的家伙倒也够神通广大的,没想到,在无情离开后能买通禁军,把信送进来。
  她裹住被子,贪婪地读起信来。这里都是经书,经书外的文字,朋友的来信。
  权非同信中透露了一事。
  李兆廷更多偏向于军需上。他要对付魏成辉,难得顺带做点好事,这回眼看是不行了。
  并告诉她,他已在想办法,一定会设法帮她先出这里。
  素珍却是心里一沉。若不赈灾,这得死多少人?这大楚眼看着大周灾乱有想往大周捞一把的打算!
  但李兆廷是从战争里夺得政权的,边境的安危他自然看重。
  娘的!
  可是妙小姐既与李兆廷为偶,这魏国与周结亲,更何况,楚魏本便因各自农业大国的地位而互有嫌隙,若真动起手来,魏不能不帮,按理说李兆廷该会考虑赈灾才是,怎么回事?她冷得有些瑟缩,顾不上自己出去的事,咬着手指冥思苦想起来。
  对了!
  鹬蚌相争,若楚周动手,魏旁观,后期方才加入,那可借周削弱楚势力,他便能收大利。李兆廷是顾虑这个。他军需必定要足。
  他不是连玉,连玉是国和民都放第一位,而他……
  这一晚,她再次睁眼天明,连玉的国和民,又要遭受灾难,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翌日,她发起烧来,也没有煮食,就着昨日的冷饭吃了几口,又昏昏沉沉睡去。傍晚时分,她醒来,强撑着到厨下煮饭煎药,却发现廊下又有一封信。
  还是权非同的来信,另外还附上了无情的信。
  这次是换过来,无情托这家伙把信带过来了。
  无情说的基本同权非同之前的一样,会想办法将她救出来,让她务必好好养病,一定要按时用药,其他的事千万莫要多想。李兆廷如今虽囚住她,但因需与魏抗衡,对他还算倚重。
  L
  而权非同却带来了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军需的问题也许能解决了,坏是又教魏贼下一城。他给李兆廷带来一个人,唤鹰炎,对方声称,族中有大矿,愿献,这样国库短缺的问题就能缓解。既能顾上赈灾也能兼顾军备。
  素珍初始松了口气,这倒是好事。
  然而,她突然想起什么,倒抽了口凉气,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
  鹰炎,矿。
  若是其一,那还可能是别的人别的矿。
  但这两样东西合在一起……
  鹰炎是她认识的那个鹰炎,桑湛的宿敌!
  慕容军余党如今就在桑湛部族里头!
  鹰炎那家伙是桑族叛徒,他向朝廷献矿,是要夺回族中地位,可这朝廷派军队去采挖,慕容军就会暴露!
  不行,得立刻通知无情。不,利益关头,无情又怎能劝服李兆廷?
  让无情通知慕容军撤也不行,慕容军人太多,连玉当日化整为零,让人一批批进谷,为的就是藏,如今大军一撤,李兆廷早向各地下了文书,这慢慢走来不及了,这大批撤,将立刻引起地方官员的注意,上报朝廷,后果不堪设想!
  找权非同帮忙?
  不,不能向权非同说明此事,权非同与连玉昔日……他能帮吗?
  这事关慕容军和连家的安危,她不能做赌!
  再说,哪怕权非同肯帮,还是那句利益当前,李兆廷不能听的。
  她立刻写了两封信。
  “奸相,请帮我,三天内我一定要出去,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求你。”
  无情的是同样内容。
  末了,她把信放到廊下,等权的人什么时候来取。
  她再次病重,脑里翻来覆去,一时是连玉的模样,一时是小莲子的笑靥,一时是阻止了矿藏的开挖,饥民遍野,一时却又是慕容军被发现屠杀殆尽鲜血淋漓的样子。
  权非同没有再来信。
  接下来,她咬紧牙仍强打着精神,喝药做饭,她不能现在倒下,连玉的亲人都在那里!
  她必须出去。
  但身体却由不了她控制,她也不敢宣让禁军报出去,怕万一太医过来诊出产后血虚之症。就在快支撑不住之际,这一晚,山上忽有访客。
  禁军来报,她出去相看。
  黄昏里,女子转过身来,微微笑着把她看住。
  “许久不见。”
  “皇后娘娘有何指教?”素珍淡淡问道。
  阿萝身边是萧司膳,看到她状似吃了一惊,惺惺作态道:“淑妃娘娘,你为何竟变成如此模样?这脸都快不能看了。务必注意保重啊。”
  素珍一笑,等阿萝发话。
  “皇后想到什么来对付我?”
  “对付?”阿萝摇头,眯眸睨着她,“你未免高估自己?你如今有什么值得我来对付的?”
  “两个多月了。”她摸摸肚腹,笑道:“兆廷说,这是日后的太子。”
  “我说我来看看你,他也准了。你放心,我不会怎么你,我只是想看看你如今的模样。你如今如此凄惨,本宫又怎忍心痛打落水狗?”
  “甚至,相交一场,你日后在此有何相求,改善伙食还是添衣置妆,本宫都会设法替你办到。就算我腹中孩儿积点福气。”
  素珍怎会不明,她如今因子娇贵,心中颇有所得,今日来见,就是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她说的放过,不过是因为她被囚此处,比死更痛苦。
  她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求她,她必定趁机羞辱,但慕容军的事,她必须设法在短期内见李兆廷一面,阻止朝廷派军过去。她还是开口道:“我是有事相求,你可以帮我一次吗?”
  “我想见李兆廷一面,我不会威胁到你,我有事找他。只求一面。”
  阿萝一怔,随即笑道:“可以,只要你跪下求我,说你勾。引连玉,说你错了。”
  萧司膳惊,“主子,你千万不能心软!”
  素珍深吸口气,却终还是缓缓跪了下来,道:“我勾。引连玉,我错了。”
  阿萝看着她,眸中刻骨的恨,终于在猩红的眼中一点一点流露出来,“你终于承认自己错了。”
  “行,我会替你转达的……三十年以后。”
  “我可没说是现在。但是,你添衣添食的需求,我可以立刻替你满足,你回头告诉禁军罢。”她轻轻说着,撩了她眼,在萧司膳的搀扶下,在四周禁军的恭送声中,下山离去。
  素珍扶着地面,她身子无力,必须如此,方能慢慢起来,许多禁军目不斜视,也有几名禁军投来同情的目光。
  回到院中,她也不嫌脏污,因为身体乏力,直接就在在池子旁坐下,缓缓看着池中的娃娃鱼。
  她摸着肚子,想到阿萝的孩子和小莲子截然相反的对比,一个注定锦衣玉,一个孤苦无依,不禁把头埋进膝中。
  她对不起小莲子,对不起小莲子的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池中娃娃鱼发出声音,她慢慢抬起头来,视线模糊。
  “连玉,死后我是不敢也不会再见你了,你在奈何桥,我便避开到河中去。可是,哪怕我想为你报仇,想为你而死,竟也办不到。我想替你的国做点事,想除恶务尽,我花尽我所有力气想去保护你爱的人,可我保得了你的兄弟,却保不住你的妹子,如今你所有的家人都要保不住了,我真没用。”
  “你为何要救我?若是你,一定有办法,将逆境扭转过来……”她说着,气血上涌,胸腹大疼,一口鲜血喷出来,歪倒在地。
  眼前昏黑中,她陡见廊下台阶一躺着一份信函,她把从前断指的地方放到口中,狠狠一咬,痛楚让她精神一振,她手足并用,匍匐过去……
  *
  夜。
  在贵妃椅上慵懒小憩的阿萝,听到外面通传之声,连忙起来。虽是同时被诊出喜脉,但那才人的待遇和皇后差别却是大。
  李兆廷走进,见状加紧几步,把她按回去,责怪道:“不是说宫内不必见礼吗?怎么又忘了?”
  “不是忘,是主子如今对皇上也是毕恭毕敬的,怕哪天又惹皇上不高兴了。”梅儿在旁低声说道。
  李兆廷看她一眼,“你这丫头倒是多话。”
  梅儿一惊,“奴婢不敢。”
  “你该知道朕待你如何,否则,你说去见谁,还能让你去见谁?”李兆廷在榻上坐下。
  看他脸上佯怒表情,阿萝一笑,话是她教这丫头说的,梅儿是忠心,有时也机灵,但有时也太无脑子。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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