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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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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难得的是死而不僵,乍看去,就似个沉睡的人,但生前脸部似是被朝下垫压过,看的出好些尸斑。
  嗯,她生前是被杖毙而亡的,脸腹朝下。该是如此,她淡淡想着,突然掀开她身上袍子,探手去解她腰带。


☆、405

  她深吸了口气,终于将腰带解开,撩起裙袍……
  饶是胆量甚大,她还是屏息静气,呼吸也急促起来,当检视完毕,突然清脆一声响,她浑身一颤,极快地伸手捂住嘴巴,方才将差点逸出口的声音堵回去。
  她微微喘着气,往尸体打量去,但见倒也没和方才不同,面容清秀,神色也并不狰狞,不吓人,但她脸上尸斑却终究显得阴恻襞。
  目光缭乱中,触到地上一块小石,敢情方才就是这东西掉下来竭。
  许是她搬动尸身所致,她怕被看出异样,连忙将东西捡起来。
  她是宫中司珍,平日掌名贵首饰珠宝,一看之下,便知这是极好的玉原石,文献有记:金玉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
  这约莫就是玉琀了。
  “有命在,无意冒犯,请李提刑恕罪。”她轻声念着,将这玉塞塞回她嘴里,又料理好衣衫,将将把袍子盖回,殿门处传来声响,三名女官缓缓而进。
  背后数名内侍把棺木挑了进来,随即又关门离开。
  “郭司珍,没想到你比我们还快。”杨司设先开口打了声招呼,“倒赶在了我们前面。”
  郭司珍:“我出去未久便回,回去一接懿旨便即过来。”
  众人只是点头,并无多话,脸上皆有凝意,她心中知晓几分,却道:“来,我们动手吧。”
  “慢着,”梁司制苦笑,“郭司珍,你并未过去太后那里有所不知……”
  她说着把方才的话原原本本转达。
  郭司珍目透惊色,“这可如何是好?”
  杨、梁二人并未打话,齐看向萧司膳,众人向来以她为群首,萧司膳没有出声,先走过去,看了一眼,随即低呼,“我堂兄并未说错,‘他’果是女子。”
  席上素珍一身男袍,但长发未束,脸上也无旧日妆容,心口处微微高耸,少了生前诸多掩饰。
  “现在该怎么做?”杨、梁二人急问。
  “这我等行走内宫,太后娘娘无论如何是开罪不得,出了任何差错,都是性命攸关之事,可这人若未死绝,皇上虽不比对顾妃宠爱,肯定也还有几分惦着,若发现是我等……如今他大权在握,手段厉害,不比从前黄口小儿,这也是不能……”杨司设踱步来去,眼中都是焦恐之色。
  萧司膳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先查尸体,若死了便罢,若果真尚未死透,仍按太后娘娘意思去做,我们到底命属内宫,我大哥虽也是保皇党,但唯严相马首是瞻,严相和太后数十年交情,互相扶持……何况,这人是宣布死了的,哪怕未死,皇上也未必知道。”
  “好。”杨、梁颔首,萧司膳便要上前仔细查探,郭司珍却突道:“慢着。”
  众人一怔,立看向她,她缓缓摇头,“我们不能这样做,皇上的权威是不容我们挑衅的,若真出了事,你们可还记得柳将军傅学士之流?那是九族之祸!”
  “鱼与熊掌谁不想兼得,可二者必须择其一!”萧司珍冷笑一声,她和这郭司珍向来面和心不和,毕竟尚宫局自年前尚宫殇后,尚宫之位仍自悬缺。
  她能力出众,郭司珍也不逊色,都得孝安喜欢,这统领之位几乎是必定落实在二人之一身上。但论资历,她却是要更深一些去,她如何能服这郭司珍!
  “你这是舍太后而择皇上?”萧司膳目含嘲弄,冷冷说道。
  杨、梁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听谁说好,但二人看着萧司膳,倒明显还是更偏向于她,毕竟平日都是她说了算。
  郭司珍突然笑了,“不,我倒有一法,谁都不至于得罪。”
  “不可能!”萧司膳一口打断。
  “萧姐姐莫急,杨姐姐梁姐姐也且听我细细道来。”她唇角半勾,“这事,我们可以不碰,完全不检,这便谁也怪责不到我们头上。”
  “不碰?这是懿旨!”萧司膳“啧啧”有声,“郭司珍是吓傻了吧?”
  “我没傻,只要我们把事情推诿在……公主身上。你们想,若我等检查尸身之际,公主突然前来察看,她堂堂一名公主,我等能阻吗?她命禁军把我们赶出,而后,将李提刑入棺。”郭司珍一字一字说道。
  “你不是傻了,是疯了,郭司珍,莫说公主根本没来,到时
  L一对之下,我们死罪难逃,哪怕如今她真来了,她又凭什么帮我们?”萧司珍盯着她,不无讽刺,“你倒以为自己是谁?”
  “不,她会这样做。我在过来之前,先去了一趟她的寝宫。你们别忘了李提刑曾是她的驸马,哪怕是假驸马,也是情谊深厚。我告诉她,太后憎恨李提刑,命我们将李提刑乱发覆面、以糠塞口,就如史上甄后之葬,她顿时哭了。我告诉她,必须扮作毫不知情,只为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入殓而来。她感激我相告,承诺必定一力承担后果。这天下,再狠心的母亲都不会记恨自己的儿女。”
  杨司设、萧司制又惊又喜,萧司膳脸色难看,却到底松了口气。但她随即又惊疑问道:“你怎么事先知道,这入殓的是李提刑?”
  “这事太不同寻常了,我总怕有异,事先花了银钱在宫中打听消息,从一个今日当值的禁军口中得知,李提刑今日被杖毙而亡,顾妃死而复生。”
  郭司珍正说着,门外却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传来,众人相顾一惊,是公主来了吗?
  *
  处理完殿中事情,郭司珍与众女官分手,但她并未立刻回司珍局,而是悄然拐道去了一处所在。
  进去前,她脑中掠过一个情景,那是午间她回屋后,竟发现梳妆台上妆奁下不知何时被人压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李怀素被杖毙,尔等将接命入殓,若想明哲保身,可找公主。
  她是个聪明人,立刻按字索骥,想到了今日当值禁军,花钱买通,获悉了大多事情,知悉了帝王的反应,并想通了如何向公主求助。
  实则,在太后旨意到来前,她已知道要为这曾在宫中见过数次、一生几起几落的李提刑入殓。
  另外,她说了谎。她到金銮殿前,并非外出处理手下宫女纰漏诸事,而是来了这里。
  顾妃娘娘的寝殿。
  她接到她的秘密旨意,授予了一件秘密差事,如今前来回报。
  这李提刑的死,似乎牵动了太多的人。
  差事是清清楚楚的,但纸条却并非顾妃所书,她曾旁推测敲过,不是她。顾妃无疑是聪颖的,但没有到这种快狠准藏、让人莫名害怕的感觉。
  这个不动声色在提醒她所有事情的人,到底是谁?
  “郭姑姑请进。”
  苦苦思索之际,被人轻声打断思绪,她心中一凛,连忙进去,不敢再想。
  已是夜深,顾妃却仍旧穿戴得整整齐齐,坐在贵妃榻上,见她进来,她一下站起,神色紧绷,张口便问:“如何?”
  *
  夜,真的很深了。
  可是,这时,连一国之君也未曾入睡,殿外守卫森严。他似乎召人侍寝了,片刻前,一个女子被朱雀抱了进来。
  他接过,将她放到龙榻上。
  可奇怪的是,她双目紧合,身披檀木薄香,似刚被人从檀木堆里捞起似的。
  他走到桌边,拿起一碗尚自冒着热气的东西,重折回她身旁。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他坐下,将汤碗放到床边小几,伸手去撬她牙关,却陡然发现什么,目中怒意顿现。
  “以为她倒有几分聪慧,郭彩这***才!”
  他极快地把她嘴里东西掏出,放到她枕畔以侧,替她把凌乱的发丝理好,喉结一下一下噎动,“你该醒来了,李提刑,也给我一个判决吧,你心真狠,步步为营,你倒是痛快了潇洒了,我却不得不跟在你后面替你擦屁股。”
  “你几乎把阿萝杀了,我真的……可我还是惦记着你的生死,有一刻,我真想把你弄死在冰窖算了,你醒来,你我好好算清这笔帐。”
  他拿起玉碗,忽而勾唇,那眼中是自嘲、是疼爱、是苦涩、还有极为古怪的颤栗惧怕,那种神色,在登上太子之位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在连玉双眼之中。


☆、406、407

  唇、鼻之间都是极其苦涩的味道,脸颊被人轻轻拍打着,浑身都是火辣麻利的痛,素珍难受地慢慢打开眼睛。
  到处是晕绰的光影,光影间,一张脸庞若隐若现,时间过去很久了吗?她心头一闷,仿佛被什么重重打了一拳,“你也死了吗?为何也在这……”
  “李怀素,朕没死,你也……没死。”对方眼中的炽热暗了暗,沉默了一下,方才缓缓答道辊。
  一瞬,脑中有什么紧紧绷住,又骤然而断!
  不顾浑身晕眩疼痛,素珍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撑起身子,落手处是厚软得出奇的被褥,她也没理会,只是奋力坐起鹿。
  “别动!”那人双手扣住她肩,声音微厉。
  她望进那人深邃涩哑的双眸中,那人也深深看着她。
  仿佛都被封住哑穴或定住一般,有那么个片刻,谁都没有出声。
  “阿萝提前醒了,你放过了我?”终于,她先开口,带着伤后的沙哑疲弱,但语气倒是平缓,没太多喜悲。
  “她没提前醒,是我让玄武给你吃了假死药。”他自嘲低笑,“你用了假死药,我也用了。”
  素珍震动了一下,但这动作牵扯到她腰背上的伤,不由得嘶地一声。
  “别乱动。”他握在她肩上的手指收紧。
  “你放手吧。”她抬头看他,眼中有股近乎冷漠的平静。
  那不怒不厉,却仿似是一股什么力量,让连玉缓缓松开双手。就似他是臣子,她才是君主。
  “陛下,我哥虽没死,但当时身中你们兄弟多剑,已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李怀素的建议,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人犯罪,当一人清算,何苦遗罪无辜。我在你身边许久,也没杀你不是?”
  素珍是个很公平的人,她没死,便没再用自己来求冯少英的命。
  连玉被她说的心都一抽一抽的,连吸口气都是嘶嘶疼。
  他一直爱着她,从未停止过。
  他也一直心疼着她,从未停止过。
  可这种心疼在看到信后,就势如破竹,再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住。
  “冯家的罪我日间当众便宣布了,一笔购销,不会再追究。”他看着她低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前也并没有想过非要杀你兄长不可。”
  素珍先是眼中透出丝喜色,随即笑了,反唇以讥,“连玉,你说你肯放过我哥哥我感谢你,但说什么,从没想过取我哥哥性命,这话不可笑吗?”
  “冯家满门被斩的旨意难道不是你下的?若非是你,为何还要在收到余党逃脱的消息后带人追杀过去?我们在客栈见面那次,你就是去杀我哥哥折返遇伏,我真傻,竟然还去救你。”她看着他笑,边问边笑,没有了爱恨,却仍有情仇。
  “怎么到如今你都不承认,还是你觉得继续这般隐瞒着我,看我像傻子一样说着翻案,爱上仇人,又被他遗弃,是件很好玩的事?”
  她依旧没有激动,没有吼,没有叫,没有拼杀厮打,但眼中的东西却更冷,伴随着水光,一点点的变的沧桑,苍老。
  连玉坐在床边,看着两人咫尺的距离,胃部搐痛得,就似许多年前,多日来饿着肚子时的感觉。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原想着,到你翻案之期,便向你全盘托出。”他说。
  “复杂?复杂到你其实是好人,是我错怪了你?连玉,当年你以为是他杀的你母亲,这是我在审案过程中知道的真相,还有,你们说他私放了晋王的遗腹子,这样的你,会不杀了他解恨,可你他妈的还和我……”
  “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也是人,不是只有你的阿萝才是宝贝疙瘩。”她问得潸然泪落。
  当初有多爱,如今便有多恨。
  搁在膝上双手翻扭的发白,连玉想去抱她,想去道歉,可是,她眼中的浓烈憎恨让他不敢,他怕她弄伤了自己。
  他知道她心中的痛苦,读信后,他便知道,她这段日子来承受了多大煎熬。
  他想告诉她,他心疼,心真的从没像这样疼过,比从前经历的生死,都要疼。
  他死死握住双手,尽量让自己把事情说清楚。
  “当日,得知晋王妃的踪迹后,我们便知道,当
  L年你父亲动了手脚,他是晋王余党之一。太后说立刻派人杀了他,我却还想考虑,因为哪怕当时我认为你父亲杀了我母亲,但是,我翻过他的卷宗,知道他为官以来,救冤狱三百二十八桩,救人四百零五,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我有心放过他的家眷。”
  “其实不管办女学还是废连坐,我早便有此念头。只是有些事情因为你的到来促使了我把它提上了日程。可到底该不该从冯家开始废连坐,我素来决断,当时却迟疑了,大局未定,若此时贸然废此酷刑,只怕镇不住天下暴徒。”
  “我在纸上写下冯氏满门生和死二笺,一是斩你满门,二是将你全家流放边疆。”
  “我不知该判你一家生还是死,但我知道,我必须尽快拿定主意,我跟母后和严相说,再考虑一天,便做出决定。那天早上,严相早早便到御书房找我,我有事未到,严鞑却在我书桌上发现了死笺。”
  “他与你父亲虽并无深交,却总有几分敬佩你父亲为人,他知我一旦拿定主意,便不会心软,便想趁我未到,去向母后求个情,饶过你家家眷,哪知,母后怕我改变主意,只晓以利害,说服他立时出发置办此事。实际上,我当晚并未做出决定,当时烦恼之下,举手一拂,不想这生笺被扫落,死笺却留在了书案之上。”
  “至于你哥哥……后来我知杀戮已铸,李怀素,我从来便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我知,要斩草除根,从严鞑处接获你兄长逃脱的消息后,便亲自领人去追。”
  “但我听到了严鞑说你父亲宁死竟也不连累告密的傅静书、不杀我们派去的人,想起他从前判笔之下所救性命,在最后一剑本可当场取了你哥哥性命的时候,我改变了主意,只将身负重伤的他踢下崖海。”
  “生死便安天命。”
  听他惨笑说罢,素珍浑身都在颤抖,似乎最初残缺的东西,到这里都慢慢拼凑近乎完整。
  可是,她该信他说吗?
  冯家的事,其实更多是天意作弄?
  若这是命数,这天道,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她完成一场长途跋涉的旅途,走到他身边,为了让他推行女学,废除连坐酷刑?
  该信吗。
  可经过这么多事情,如此多尔虞我诈后,她不敢再信。
  权力是什么?是孤家寡人,是高处不胜寒,却也是唯我独尊,挥洒天下,指点江山。
  即便这便是真相,爹娘到底还是死在狠辣的孝安手上,间接死在了他手上,哪怕,她甚至能理解,在他立场上,这是权力游戏,每个人都依规定下子,走在自己的棋盘上,只有胜负,从无对错。
  但你又怎么可能和一个仇人好,你会就这样放过他的母亲?先帝死了再也不能报仇,但他母亲却还在世上,那个铁腕狠心的女人!
  而他居然,还可以和她定下三年之约。
  若他连这都骗她,眼前的话,她有怎能相信?
  “以上所言,句句属实。李怀素,我心里爱着你,很爱很爱你,我不会骗你。”连玉看着她眼中的讽刺笑意,明白她心中所思,缓缓站起,举起右手。
  那是誓言的姿势。
  一个帝王的誓言?素珍却只觉得刺目。
  她摇头,“连玉,何苦说什么不是因为阿萝提前醒了饶我一命?不要这般那般去美化你自己,你没那么爱我。七夕那晚,你瞒住我,要了我,把我当作是阿萝的替代品,这才是你的爱。”
  “你似乎是为我做过不少事,开始一起的替代,后来分开的歉疚,只是这样而已。”
  她用力说着每个字,每用一下力,便拉到伤口一下,也让她更深刻牢记曾经、如今他亲手赋予的痛苦。
  看着她发白的脸蛋,他如泥塑站在床边,她话中每个字,都好似最锐利的刀,插进他心里,一下一下把皮肉剜下来。
  连玉想过去把她紧紧抱住,告诉她,并非这样。
  但他能做的,只能行离几步,只有紧紧抑制住自己所有疼意和暴躁,他真怕再次伤到她,他能做的只有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给她听。
  “我从没把你当成阿萝的替代,”他用力握紧想去碰她的双手,“我当时瞒住你,确是有自己的私心。”
  他舔舔了微微发干的下唇,“我想用这三年来平定奸佞
  ,为大周的盛世打下一个最好的基础,想用三年来加深你我的感情,到得期满,若能原谅我,那么,我将用这一生宠你、爱你。”
  “若你,”他顿住,微微笑着,“若你无法放下,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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