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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复仇计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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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公主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楚少铭还是太嫩了,竟把别人都当做傻子、瞎子不成?看来,对家造成的失误,要靠本公主的精湛演技来弥补了。
  就在本公主酝酿情绪的时候,王婉瑜却又送来一个神之助攻。她笑着说道:“皇上爱极楚将军才华,早有意将幼瑛公主赐给将军为妻。今日将军既然当众剖明心迹,本宫便索性做个好人,求皇上早下圣旨,成全了你们,如何?”
  本公主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只怕在王婉瑜心中,感情什么的,都是很次要的事情。她所注重的,从来只是仪式!仪式!她觉得,只要楚少铭当众允婚,本公主当众和楚少铭决裂,她的任务便算完成了,无处可去的萧夕月自然只有听天由命,把她的夫君陈文昊认作是唯一的归宿。至于楚少铭是否心中仍有眷恋,萧夕月是否会真心喜欢陈文昊,她才不会去管。因为她自己嫁给陈文昊,只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不上什么感情,她从来也不知道,有感情基础的婚姻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本宫何妨再表演一番,让这出戏更为圆满的落幕呢?这样让王婉瑜也好有了交代,方可皆大欢喜。
  于是,就在楚少铭迟疑着朝着王婉瑜拜谢允婚的那一瞬间,本宫的终极表演便已拉开序幕。
  偌大的一座宫殿尽是我表演的舞台。所有的观众或许立场各异,却都在凝神静气,观看着我的表演。除夕夜宴上自然不可能有追光落下,然而他们的眼睛便是无数道追光。
  “不!不要!”我撕心裂肺地喊道,楚少铭被我吓了一大跳,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要!”我嘶声喊道。
  在无数追逐着我的目光注视之下,我嚎啕大哭,我哀伤欲绝,我用尽全部的力气,用尽全部的精神,我用生动的表情、凄婉的声音、令人心碎的肢体语言,向所有人表达着一个事实,甚至我心中也是这般相信的:萧夕月被抛弃了,她发现楚少铭根本没有喜欢过她,所以几乎要发疯了。
  “你可知……你可知……我这一辈子,也只爱过你一个……”我嘶声说道,却连连后退,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终于当身子碰到柱子的时候,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有人扶起了我。通过眼睛的余光,我知道那人是陈文昊的德妃娘娘卢筱晴。
  这样真不错,起码比落到郑蓉锦和杨思嫣手中来的舒心。
  我双目紧闭,却神志清明,自然而然听着一阵喧闹的脚步声响起。
  卢筱晴的声音平和而温润:“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她应该只是昏过去了,并无大碍。”
  然后我又听到王婉瑜叹了一口气:“情之一物,果真害人。她原本也是个聪明人,想不到……罢了,你们先扶她回飞星殿休息。不破不立,她终究有一日,能想明白的。”
  在我被送出昭阳宫的同时,歌舞伎们重新涌入。于是各种欢快悠扬的音乐声再度响起来了,只是这音乐声却离我越来越远……
  “李福成。”当担架抬离昭阳宫半里有余的时候,我便不再伪装昏迷,突然间睁开眼睛。
  李福成和另外一个小太监连忙放下担架,跪在我面前。“娘娘,您醒了?”李福成眼睛里满是惊喜的光。
  “你们先回去吧,本宫想一个人走一走,静一静。便是皇后知道了,如实禀报便是。”我吩咐道。
  “是。”两人慌忙应答。
  一阵寒风吹来,本宫方才用力过猛,如今寒风扑面,却只觉得精神一震。
  “娘娘。”刚刚走出几步,李福成突然叫住了我,一路小跑,来到我面前。
  “娘娘,有句话,奴才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李福成道。
  我笑了。
  说这句话的人,只不过是想说些逾越的话,又怕受到责怪,故而丑话讲到头里而已。可是一旦本公主拒绝了他的要求,想必他只会更加如鲠在喉,心中不快吧。
  用人的法则之一,就是尽量满足属下平日里的要求,甚至不惜做出小小的妥协退让,换取他们关键时刻的绝对忠诚。
  “讲。”我说。
  “娘娘,”李福成左看右看,见此间更无旁人,才很是认真地说道,“楚少铭并非良人,他配不上娘娘。皇上对娘娘极其用心,还盼着娘娘能善待皇上心意。”
  我沉默地望着他,心中却实在有些愕然。一个小小的太监,他懂得什么叫做极其用心?只怕是被陈文昊蒙蔽罢了。

☆、相见欢

  京城的冬夜其实并不是很冷。
  因离开昭阳宫之时,王婉瑜特地命人为本宫裹上了锦袍,如今除了寒风袭面时,偶尔有些刺痛,余者并无大碍。
  除夕之夜,天上自然没有月亮,然而时不时有灿烂的烟花绽放于空中,昭显着京城百姓的欢乐。
  这是国泰民安之时才能有的好景致,说明百姓并未因一个多月前的改朝换代受到多少波及。
  这是本公主苦心孤诣才营造出的大好局面:楚少铭先是率重兵离京,后又直接临阵倒戈,陈文昊以闪电战的方式麻利夺权,几乎是单方面的碾压,这才将损失将到最小。只可惜,无人会因此感激我。这当然是因为,其中关键无人知详,也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关心这个。
  黎民百姓,从来都是实用主义者,也是最容易被蒙蔽的人。他们才不管坐在龙椅上的人究竟是姓萧还是姓陈,只要舆论告诉他们,这会是一个好皇帝,会带领他们过好日子,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除非现实和想象差别太大,实在是衣不蔽体、吃不饱肚子,若是一般程度的压迫和剥削,他们只会逆来顺受,是不会想起来反抗的。
  是以圣人曾说,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则无不治,固然残酷冰冷了些,却是金玉良言。
  昭灵皇帝比起陈文昊,一个亡国之君,一个一代英主,造成差异的本质原因并不是他文韬武略有几多欠缺,而是他在改革的时候,节奏太急,迈得步子太大,早年大力扶持寒门陈氏,彻底冷了世家的心,结果又养虎为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已。
  可即便是陈文昊执政,历史潮流仍然无可避免,他仍旧会照着昭灵皇帝的大体路线方针走下去,只不过是曲线救国,略略迂回了一些。
  本宫想到这里,不由得想到那个著名的猴子分桃子的故事。养猴人上午给猴子四个桃子,下午给三个,于是猴子们纷纷表示不满;然则只需微微变通,上午给三个,下午给四个,猴子们便欢呼雀跃,自以为占了天大的便宜。
  ——这是猴子的悲哀,却是养猴人的高明之处。而养猴子和治理国家,其实道理都是相通的。
  时下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本公主站在御花园的一座石桥之上,整个人置身于微明和黑暗的边缘,听着桥下的流水淙淙声,感受着水边所独有的潮湿而寒冷的空气,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各种纷杂的心事,心境无不寥落而苍凉。
  然而下一刻,一个黑影一阵风似的掠过桥面,一把抱住了我。我心中警兆大作,刚要喊叫,却生生止住了。
  是楚少铭。只会是楚少铭。
  果然他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响起:“别怕,是我。”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宴会结束了吗?怎地偷跑出来?若是别人看见了,如何收拾?你方才那般冒失,若是我没认出你,惊叫出声,引得人来,又该如何是好?”
  “不管。我哪里顾得这么许多。”楚少铭常年一张冰山般的面容示人,无人知道他在私底下,竟是这般的孩子气,“若是被人发现之时,大不了我带着你逃出宫便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倒说的轻巧。只因此事是本宫求着他,并非他求着本宫了。只怕他心中,巴不得本宫计谋败露,好早日与他双宿双飞。只是他也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公主又不是愿意跟着他吃糠咽菜的人,只得处处依了本宫之命,勉强配合。
  幸好本公主在宫中暗中经营良久,想来楚少铭纵使半途离席,行止差池,只怕也可略略掩饰得过,于是也不忙着催着他回去,只是问他道:“好端端的,你来寻我做什么?”
  楚少铭并不答话,却将本公主紧紧抱在怀里,他抱得是那样紧,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此时我们立在石桥旁的假山边上,周围是一片黑暗。黑暗之中本公主连楚少铭的影子都看不分明,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火热的温度和清晰有力的心跳声。从前的多少个日日夜夜,本宫便是听着这心跳声入眠的,对他怎能不心存眷恋?
  “你……你倒是松开一些,我快透不过气来了。”我轻声说道,打破这份黑暗中的宁静。
  楚少铭的手臂果然略略松开了些,却仍旧揽着本公主不放。
  我趁机吸了几口气,正想和他交代些什么,楚少铭却率先开了口。
  “你方才那句话,我当真了。”他语气淡淡,然而淡然之中却又有几丝忐忑不安。
  我一愣。“哪句?”一面迅速将说过的话回想了一遍。只是先前那般又做泼妇又做怨妇,声嘶力竭、倾情演绎,便是本公主本人回忆起来,一时也觉得甚是困难。
  楚少铭却是自嘲般的一笑。“我就知道又是如此。你次次哄骗于我,偏我都当了真。”他竭力保持着淡然的语气,然则本公主听来,却更像是一种控诉,本宫察觉得到他的委屈。
  我恍然大悟,连忙将头靠在他的肩头:“我……我心中自然是放不下你,又有什么好说的?”
  “放不下?才不是这一句!”楚少铭再也撑不住,淡然直接转成哀怨,“只怕你放不下的人多了去了!你口口声声说只爱过我一个,这么快便忘了?”
  这孩子委实太过心细,区区一句台词也值得他记了这么久。我一边在心中感叹道,一边却用含情脉脉的语调向着他说:“我……我心中,自然只是爱你一个……”
  楚少铭却不满意,他小声嘟囔着说:“你又哄我。崔伯言说,你若真爱一个人,自然不会想着跟其他男人上。床……你……不过七夕一日不见,你便跟崔伯言那般亲热……现在明明有别的路好走,你却偏生想着跟陈文昊……”
  其实却实在是无路可走。
  本公主便觉得他很不懂事。
  陈文昊其人,虽然素有风流好色之名,然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却从来未因私误公,做下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蠢事来,哪怕是以本公主之姿容名气,也要步步为营,好生谋划,方能诱惑成功。
  敢把主意打到陈文昊头上,便如太岁爷头上动土,是本公主私心颇为得意之事,偏生楚少铭这般计较,将一件光彩之事,说的如此不堪一提。
  只是楚少铭一向认死理,和他明着辩只怕是说不过的,本公主只得采取怀柔的手段,一边靠在他的肩头,一边转移了话题,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你只知道怨我。你可知道,方才见到你和陈幼瑛在一道,我心中有多难受……”
  楚少铭紧紧抱住我,说道:“既如此,我索性和她说明白,我仍是心中放不下你……”
  “你疯了!”我怒极,一下子把他推开,“你当我苦心孤诣,令你和陈幼瑛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怕你身为降将,从前又树敌过多,在朝中的日子难过!陈幼瑛是陈文昊唯一尚存的嫡生妹妹,自然与众不同,颇受宠爱,可处处照拂与你。若非……若非为你考虑,我……我怎舍得将你推给别人!”
  楚少铭自知失言,拉起我的手,正想说什么,突然间惊呼道:“夕月,你的手……你的手……”
  “进昭阳宫的时候,和侍卫起了纷争。他们……他们非要我穿那套难看的才人服不可。我打了他们几下子,手便成了这个样子。”我低声说道,心中却想知道,楚少铭何以会对一套衣服如此敏感。
  果然楚少铭抚摸着我的右手,声音里满是痛惜:“你……何必……何必……”却突然话锋一转,“陈文昊果真可恶,这样一来,你便是他的小妾,我……我却成你什么人了!”
  本公主见他这话说的奇怪,忙追问其故,楚少铭起初不肯说,被逼急了,方说先前崔伯言曾私下拜访过他,大抵是存了向他示威、逼他知难而退的念头,居然信口开河,胡编乱造,说像楚少铭这样没有三媒六证的,只可当本公主外室一般看待,唯有他崔伯言,方是正室夫君。又临时编造出许多言语来,说幸亏本公主是正室夫人,若是他崔伯言的小妾,则楚少铭的地位更加不堪。
  按照这一番推理,眼下本宫穿上才人服,便是陈文昊的小妾,那楚少铭又算什么?也怨不得他大失常态。
  “崔伯言那家伙,阴险狡诈,他是诚心哄骗于你,你怎可当真?”我愤然说道。
  楚少铭的声音闷闷的:“他学问好,天底下尽人皆知,就连你父皇,先前也问他做学问的事。便是赵国良那般可恶,也公然承认辩他不过。我不信他,却该信谁?”
  “傻子!当然是信我了!”我嗔道。
  楚少铭迟疑着说道:“你又哄我。你连御前应制诗都是靠他代笔呢。”
  我怒极反笑。“痴儿!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去!”
  本公主听楚少铭言及昔日往事,心中也无限唏嘘。若非崔伯言自寻烦恼,多此一举,本公主怎会因楚少铭闹事而拒崔伯言入幕,痛失一双两好之机。崔伯言如此心怀叵测,却自掘坟墓,可见报应不爽。
  本宫正在低头想心事,突然之间,楚少铭向前跨了一步,将本宫轻轻一拉,我们的唇便贴合在了一处。
  “你在想他?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想别人!”楚少铭赌气似的说道,将他的炽热赤诚毫无保留的奉献出来。
  本公主起初,因念及抱枕有可能被陈幼瑛染指的缘故,尚有几分犹豫,然而很快就放弃了抵抗,沉醉其中,专心致志接受楚少铭的服侍起来。只因他服侍得实在太好,一种情绪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于是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你……你对陈幼瑛……也是这般?”说完全不介怀,那也是不可能的,是以本公主寻了个间隙,很煞风景地问道。当然,除了微微有些吃醋以外,本公主也想借机询问一下两个人的进展状况。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楚少铭喃喃说道,“她对你那般凶,我……我能好端端坐在她身边,已是极限。”
  这句话本宫颇有些将信将疑。然而细细想来,只怕也有六七分是真的。先前宴会之上,陈幼瑛笑语盈盈,楚少铭却端坐在她身旁,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只怕确实是不入他的眼。
  只是……只是这样的话……倒是一件麻烦事……
  只是现在,本公主却也顾不上她了……楚少铭说不许本宫在他面前想别人,不得不说,他赢了……
  本公主先前说过,楚少铭的吻技,以热情赤诚取胜,哪怕是一座冰山,只怕也会融化在他的炽热情怀里,眼下本公主也不例外。更何况,我们都对彼此的身体异常熟悉,自然晓得,他已动。情。
  “抱我。”本宫媚眼如丝,在他耳边吐气。
  楚少铭犹豫了一下子,将本宫抱的很紧了。身子的反应自然骗不了人,他抱的这般紧,将本宫硌得颇不舒服,只怕他自己更不舒服。然而他就这样傻愣愣地站着,让这份不舒服持续下去,却丝毫没有想过该如何改变它。
  真是一个呆子呢。因他服侍得太好,此时本宫已然春心荡漾,恨不得化作一滩水了。若是换了崔伯言,必然知情知趣,本宫连一个暗示都不用,便顺水推舟,替本宫宽衣解带,好殷勤小意,无微不至、无所不到了。然而这孩子,明明已然动。情,将本宫亦撩拨得心头痒痒,却只晓得杵在那里,纹丝不动,偏要本宫主动来说。
  “你……你里这副样子,硌得人很不舒服。”本公主颇为生气地提示道,其实言下之意便是:快来求我呀,你求我呀!
  楚少铭却仍然未悟。“是我不好,我一时不小心……”他倒后退了一步,言语里满是羞愧,将身子弯成了一个大虾米。
  本宫简直气的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的。世上怎会有这般不解风情的人!
  然而这方是楚少铭一贯的画风。
  犹记得三年前漠北之时,他亦是羞涩无比,盖着棉被纯聊天这种事情,竟然也想得出来,待到被本宫扒光衣裳,推倒床。上,还紧闭双眼,说什么不要不要的,然则食髓知味以后,便是形影不离,冒着触怒军法的危险,也要将本宫私藏在军营之中了。
  本宫平日里亦是颇喜欢他那既羞涩手足无措却又半推半就雀跃着的神情,一颗赤子之心,尤显可贵。
  “傻子,你当此处便不是正经所在,做不得吗?”本公主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又轻轻吹了一口气,十分满意地察觉到了楚少铭身子的微微颤抖,“先把袍子解了,姐姐教你。”
  

☆、卜算子

  虽说野百合也有春天,然则这种事情,却因为场地等条件的限制,未必有床榻之间那么从容不迫,淋漓尽致,姿势什么的自是有限。
  可楚少铭却极其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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