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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谁借走了笙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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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缝隙,让别人可以趁虚而入。

       她只笑而不语。把心思藏于骨缝之中。轻易不透露分毫。
 

       然而,不久之后,怜白成了吴王妃。鹿台之上,我只看见一张绝色的脸,还有弦玑淡至虚弱的微笑。

       他们像随时被风吹雨淋的秋草,摧残之后,再无鲜活。

       我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一个残忍而无情的人。策划着别人的悲喜愁乐。如果我不是万千不安与嫉妒,亦不会用心良苦地施计让吴王纳怜白为妃。

       只因怜白对我说,弦玑不爱我。语坚气决。好似她能看穿弦玑所有心思。我便越发肯定,弦玑如若不爱我,那他爱的女子,定是怜白。

       我怒不可遏,掴了怜白一耳光。说,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就算他不爱我,我也不允许他爱上别的女子。

       她说,你不敢。因为你杀了我之后,你永远不会再得到陆弦玑的爱。

       我是真的不敢。我太爱陆弦玑。我不能想象他永远恨我,永远不理我,而我会怎么样。

       于是,我在吴王面前,极力将怜白说成人间尤物。若不纳为已有,将是作为帝王的一大损失。且我观星象,说她会助大王一统天下。

       如此,我借着吴王,成功将怜白与弦玑分开。

       然而,分开的结果,只是我让越来越证实,陆弦玑他不爱我,真的不爱分毫。他隐忍着,委屈着,痛苦着。他隔着瑶池,看对岸的花前月下。看着怜白依偎在吴王身边。

       看着他们,似乎恩爱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怜白不过与他所爱女子莲朵,长着相似的眉眼。于是他从溪水边将怜白收留,带她回吴国。

       莲朵是我知道的名字。未去楚地之前,弦玑无数次对我提过。慕容家的小姐。慕容莲朵,死了很多年。当年,他还只是慕容家的一名家奴。也是那件灭门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公子光救了他。

       于是,他成了公子光门下的刺客。在陆弦玑十八岁那年,他终于替慕容家报了仇。

       他说,报仇和想念,是他能为慕容莲朵做的唯一的事情。

       只是我还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时间会证明,我对陆弦玑的爱,他终究是能看得通透,看得明白。


       陆弦玑突然说他爱我,他会带我走。

       那时,他依旧站在桃树下,一树一树的春日暖阳,照得心花怒放。他说,我们替公子光办完最后一件事后, 我便带你回塞北。牧马放羊,在木屋前,种满一地地的桃树。你说好不好?

       我仰起脸,朝他微笑。一如春秋乱世烟火,终等及盛开。

       然而,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我见到锦衣华服的吴王妃怜白。瘦弱得如风中柳絮。盛装之下,依旧见出憔悴。那是一张烙满生活失落徬徨的脸。

       可是,她说,我并不恨你。如果没有你,我不会知道自己,在弦玑那里,不过是慕容莲朵的影子。否则,他会带我走,逃往别的国家。他做再多事,都无法抹掉他不爱我的事实。

       说到煞尾,这个昔日淡漠的女子,有些不能抑止地哭。

       如此,我没有告诉她, 我即将与陆弦玑奔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江湖里去。我才是陆弦玑,春秋乱世中的那株桃花。

      【柒】

       公子光说,楚国的大军明日将抵吴地。两军交战之时,只要你出现,楚太子无欢定会大乱阵脚,到时,我们以人质要胁逼他退兵。战事即可不战而胜。

       我说,无欢不会轻易上当。况且,他没有任何理由阵脚大乱。以他的聪明,早就该猜出我是吴国的刺客。

       但他爱你。为所爱之人刀山火海,他会甘愿。要不然,当年他不会费诸多周折,找人救你出楚国。弦玑说。

       我才明白,原来当日蒙面男子口中的主人,原是无欢,而非陆弦玑。那么,若没有无欢,陆弦玑是不是会放任我的生命不顾?

       我问,为什么不是你?

       以当日局势,我不可轻易暴露身份,否则势必牵连吴国。

       如果无欢不出手相救,是不是我就身首异国了?你当日许诺,我杀了楚王之后会前来相救,难道都是假话?

       他沉默。良久说,那已过去,不需再提。

       这话让我心有些微的凉。一点一点地冷。

       直到这时,我都不曾怀疑,我对陆弦玑的爱,原是掺和着长久以来的习惯,是得而不能的渴望。是我自己织锦的童话。

       我问陆弦玑,是否今次之后,便真的会与我到塞外牧马放羊?

       他说,是。我也厌倦了纷乱。从此,我们做一对神仙眷侣,多好。

       我开始勾织那幅绝美的世外桃源画。为此,我轻易就将过往纰漏抹杀干净。我总是很轻易,便原谅陆弦玑给我的诸般伤害与辜负。

       他一度赐我希望,赐我空欢,赐我眼泪。我也已经习惯。


       我被绑于马背之上,赴临战场。弦玑说,别怕,即便赌输,我也会设法救你。

       转身时,我看见城楼上的怜白,不停朝我挥手。我不喜欢这场面,如同生离死别。

       没多久,弦玑便指着前方的白点说,看,那就是楚太子无欢。你认识的。

       他遣将士过去传达,以艳妃作交换,退兵。否则,艳妃必死。

       只是,我与弦玑都没曾料到,无欢会亲自策马而来。这在两军交恶的战场中,无疑是最危险的举动。

       他对弦玑说, 不要伤害她。我会立刻命将士退兵。

       彼时,我头痛欲裂。也许是临出发前,弦玑给我喝的酒起了作用。我朝无欢展颜微笑。顺势倒在他怀中。我说,救我。

       他说,我不会让你有事。即便要我放弃一切,我都要保你性命。说得情真意切。我想起楚宫那个陪我在桃树下,静看世事沧海,静待时光逝去的男子。他从来都是被我摒弃在眉眼之外。

       我一直觉得自己,除了弦玑,不会爱上任何人。

       可是,这一刻,我突然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心痛。

      【捌】

       然而我没有想到,陆弦玑在最后关头违背约定。他对吴王说,如若我们杀了无欢,令楚军群龙无首,岂不更好?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楚陆弦玑,卑劣之心。

       我与他争执。我说即然无欢已答应退兵,又何必置人于死地。况两国交兵,不杀来者。

       可是晚了,大朵血红,很快溅满了一地枯草。像滩在纸上的油墨。突兀而狰狞。

       无欢的手,还那么紧的握着我。他说,我是要带你回楚国的。不管你是敌是友,是父王的妃,还是杀了父王的刺客,在我眼中,你只是我爱的女子。

       他的身体像最柔软的棉花,那么轻,那么轻的滑落。

       这一刻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与陆弦玑去塞外牧马放羊了。

       我问,杀无欢是一早就有的计划,对不对?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什么要利用我?而无欢又有何错。

       陆弦玑只是冷笑。

       他说,也许该让你知道真相了。你,其实是北宫嫣的女儿。你的母亲,原是楚国刺客。在她杀了慕容一家后,才隐居塞外。这些估计她从未对你提及。她的过往沾满鲜血,当然不会提了。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那就是北宫嫣已经死了。十八岁那年,我派出很多杀手去塞北。就是我遇见你的那一年。我杀了她,我终于替慕容莲朵报了仇。然而,你是漏网之鱼。

       他说了很多话。他说,我允你去塞外,不过是想令你更卖命地为我完成最后一桩任务。你做得很好。

       话冷,情更冷。

       那一瞬间,我才发觉自己是多么愚蠢的戏子。彻底地被人把弄于骨掌。以为多年换来的,是彼此爱恋,原不过是一场彻底的心殇。

       以为阿母嫌弃我,才任我放逐,原来她那时,已预感到死亡。只是这代价,不是我能承受。我却必须承受。

       世间事,像一出棋。绕转千回,也预料不到结局。就像我不知道,我会爱上无欢,楚国太子无欢。然而,还有什么时间允许我告诉他,这场始料未及的心伤。

       我抬起手,想抚上无欢的脸。想告诉他,我会带着他回楚国,再不分开。

       然而,我的手,最终也只能是一抹扬起的姿势,停在半空中。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来战场之前,陆弦玑在我酒里下了毒。

       饮鸩之欢,原是藏于日光之下。

………………………………

       《谁借走了笙歌》

       ——为什么只一眼,我的心里便装下了他,而他的心里装下的,却是对我的仇恨?
               为什么同样是相遇,绽放的却是双生的花朵?
     
      【壹】

       每个月圆之夜,赤焰山的花,都会开得鲜亮至极。那种红,耀得能令一个生命灰飞烟灭。花瓣微微张开,在清风中拂动的声音,似一个婴儿轻盈的啼哭。月色粼粼,远方的山脉淡到了云层里。

      我开始在月夜下轻歌曼舞。红色衣裙高高扬起时,风会顺着植物的茎叶贯穿进来。无数树的影子,穿梭并行。

      是这样清冷的夜,我总是很清楚地听见梅娅忧伤的哭声。

      她坐在杨絮飘飞的枝桠上,眺望远方。穿珊瑚色的衫裙,墨黑的眸里,流转着潮水。发丝皓白如银,十指修长诡魅。

      她说,迦河,大漠以北的西夏,我们总是会回到那里去。精致的亭阁楼榭,阙台高耸,尖塔的城楼。跳着胡笳舞的彩衣女子,明眸皓齿,乌黑齐腰的发丝,像天空最轻柔的云彩。

      她说,我是西夏王妃,是王最宠的女子,所有的人都唤我王妃。他也曾赐我绫罗绸缎,数不尽的珊瑚玛瑙,那恩宠荣耀也曾烟灭了多少想争宠的心,但为什么他要爱上第二个女子?为什么?

      我仰起头,冷漠地与她对望。

      她继续说,迦河,一切都会变。恩宠会变成利刃,爱会变成仇恨。就连记忆,也会被时光冲刷得面目全非。

      她杀了很多人。可是,她始终不开心。人们都说她是疯子,一个可怕的疯子。发白如雪,心毒似鸠。方圆百里,只要提及一个白发的七煞女魔头,必会闻风丧胆,退舍三分。

      只有我明白,她不过是一个在爱里挣扎爱里燃烧的女子。而我是她最得意的弟子,学会了她的心毒如蝎,冷若磐石。

      我叫迦河。

     【贰】

      十六岁的春天,我遇到慕弦笙。

      在大山之巅,背着弓箭,梳着发髻的粗犷男子。他在赤焰山的北边,正被一头猛兽追赶。他一直朝前跑。

      突然,他望见站在一旁的我。他急步跑了过来,牵起我的手,带着我一起飞奔。白云花朵还有野兽,全部抛在了脑后。那一瞬间,我竟然希望可以与他跑到天荒去。

      师父曾经对我说,天荒是存在的。它在一个离我们遥远又咫尺的地方。花朵遍及,四季如春,川流清澈,所有的人都扬着脸微笑,我梦里都希望可以抵达的天荒。

      持续的沉默。我渐次清醒过来,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男子。他美好得令我仰望,眉目俊朗却又不失粗犷,嗓音温软,似清醇的美酒。

      我问他,你知道天荒在哪里吗?

      他笑,什么天荒?

      就是地老天荒的天荒啊,你没听过吗?师父说当我们能够抵达天荒时,便会彻底懂了爱情。你相信爱情吗?

      他望了我一眼,手指轻点在我额头上。他说,傻瓜,天荒不过是人们臆想出来的圣地,就像天宫一样美好和圣洁。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就会知道,哪里都可以是天荒。

      我懵懂,沉默不语。良久,我问他为何来赤焰山?我说,你就不怕七煞女魔头杀了你?

      他望了我一眼,有些忧伤地说,我来找我哥哥。两年前,他为了盗五毒散的解药来到赤焰山。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心一凛,舌头打结。从来没有一刻,我如此害怕听到他哥哥的名字。我怕一不小心,便与他成了敌对的关系。 

      他说,我哥哥,他是草原上最矫健的英雄。他叫哈木达,他左脸上有一块小的刀疤。他什么都会让给我,唯独……

      突然,他的眼睛停在我腰间的汗巾上。他说,你怎么会有我哥哥的东西?这是流影送给他的汗巾,上面绣了一朵美丽的蓝莲花。我记得很清楚。你是谁?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他眼里的仇恨,似要把我淹没。末了,他一字一句地问,你杀了我哥哥?你是女魔头的弟子,是不是?是不是?

      我不断摇头,然后又点头。只是,眼泪突然就像流水一般出来。

      从来,我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迦河,我从不曾为杀任何一个人流过眼泪。但此刻,当弦笙抓着我的衣襟,我竟然恨自己那双沾过血腥的手。我竟如此害怕,他望向我双眸时,涌出的盛大滂沱的恨。

      我想起那个俊朗的少年。白衣胜雪,梳好看的髻,站在赤焰山的沙漠上。斯时,他盗了师父在赤焰山苦守十年才结一次的鸠果。

      传闻那枚鸠果可治百病,也能使师父的白发变乌丝。但始终,师父都只将它高而悬之。就算她不说,我仍旧知道,她在等那个病入膏肓的男子来求自己。

      为了防人盗果,师父在鸠果的四周撒了无色无香的毒。凡接近鸠果者,必会中天下间最剧的毒,奇痛难忍,似万虫噬心。慢慢折磨至死,无药可救。

      他慢慢匍匐于地,手握那条汗巾。

      是在师父走后,我回过头的瞬间,望见少年眼里的泪。婉转绵长,就似我在月夜望见过的梅娅的忧伤。

      他说,求你,一剑杀了我吧。求求你。然后,我的剑很直接地刺进了他的心脏。一点声响都没有,他就安静地消失了。只是,我一直记得他临死前那句凄凉的呓语。

      他说,流影,我再也抵达不了你的天荒,我曾以为可以与你一起浪迹天涯。我曾希望任何一条路,都有你陪伴,而现在,我要一个人走了。

      他颤抖地将那条汗巾交给我。只为要那个叫流影的女子,能够忘了他。

      但他不知道,谁都控制不了全局,就连爱情也不能。我们以为是这样,而结局往往背道而驰。

     【叁】

      慕弦笙已笃定我是杀他哥哥的凶手,对我的态度也限界分明起来。他说,妖女,我哥哥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你要杀了他。妖女,我一定会替我哥哥报仇。

      他口口声声叫我妖女。不留半分余地,就将剑直直朝我刺来。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只需将剑反击回去,他就会一剑穿心。但我没有这么做。

      一定是有太多的恨。他是如此用力,我的红裙上迅速染满了血。一如天际艳红的夕阳,刺目而狰狞。

      我那么无辜而绝望地望着他。

      他却冷冷地说,妖女,为什么你不还手?别以为你不还手,我就会对你留情。

      剑,再次狠狠地刺下来。他是执意要将我置于死地了,那般决绝。

      我仰起头很想问那个躲在暗处的梅娅,为什么只一眼,我的心里便装下了慕弦笙,而他的心里装下的,却只是对我的仇恨?为什么同样是相遇,绽放的却是双生的花朵?

      我问他,如若我不是杀你哥哥的凶手,如若你与我重新遇见,你会不会有可能爱上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说,我永远不会爱上一个妖女。我们之间,只讲仇恨,不存情义。

      从一开始,他就给我们的关系,定下了宿命的结局。只是我仍旧愿意深陷在泥沼中,等待沧海桑田,等待寻找那个叫天荒的地方。

      我对他说,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走吧。我会等你来找我报仇。我会一直等下去。

      他离开赤焰山的时候,我远远地跟在他后面。头顶的玄鸟,发出凄厉的叫声。我胸口的血,仍在流。我一点都不觉得疼。

      慕弦笙,为什么你不肯回头望我一眼?

      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我不叫妖女。我的名字叫迦河。你一定要记住。


      那以后,慕弦笙成了我每晚的梦魇。我总是能看见他站在我对面的山坡上,握着一把冷剑,他仍旧叫我妖女。

      我再也不曾在月下舞剑。那个被弦笙所刺的伤口,已经淡得只剩下了疤痕,痛却住进了心里。根深蒂固。

      转眼,半年已经过去。我只能隐忍疼痛地想起慕弦笙。他愤怒的眼神,像火一样将我燃烧。

      一日,有锦衣背剑的男子来到赤焰山。他说要找梅王妃。想必是师父的故人,我于是带他去山顶找师父。

      男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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