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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谁借走了笙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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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笑着,便笑出了眼泪。便是相离。却不相忘。


       没多久,太子丹找到我,带来高渐离的消息。他说,高渐离刺杀秦王未遂,死于秦宫。

       我一时失语。高渐离,难道这就是我爱你的最后结局吗?如果是,我不甘心。我同意太子丹的刺秦计划,只为替高渐离报仇。

       与秦舞阳道别。我问她是否还执意去秦宫。

       她摇头,就算找到嬴政,那又怎么样?得到一句虚假的爱,又能怎么样?他要是爱我,早就遍寻而至了。我宁可欺骗自己,也不想再知道那个很清楚的结果。现在不是很好?当初我遥望咸阳时,我便可以骗骗自己,我是拥有爱情的。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秦舞阳。她是幸福的。幸福是因为她不知道真相。

      【拾】

       一笺督亢图,一枚樊於期的人头。我代表太子丹奉上燕国的诚意,秦王果真在十步以内召见我。

       或者就算没有那两样诚意,他依然会召见一个叫荆轲的女子。

       是他。赵四,我曾经拜过堂的丈夫,那个坐在大殿上的王正以平和之色面对我。

       荆轲,你来了。

       话未待说出口,我已将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他毫无畏惧,荆轲,就算你杀了我,你也逃不出这昭昭秦宫。何况,你没有杀我的理由。难道你要替燕国卖命?

       我低眉浅笑,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你杀了我爱的人,我必须杀你。一切结束之后,我的死与活,已经都没有意义了。

       然而,我的剑,只是在他的颈上划了一条很浅的伤痕,没有再刺下去。因为,大殿内有人进来。

       红衣的女子,手执沾着露珠的莲花,盈盈一笑。宽松的红衣,依旧遮不住她隆起的身材。她是秦王最宠的女儿,华阳公主。她与樊於期长得很相似。此刻,她闯进来只为问父亲那朵莲花是不是很好看。

       站在她旁边,含笑望着她的男子,我分明是认得的。

       高,渐,离。我缓缓喊出他的名字。

       剑锋迟疑的瞬间,秦王已拔出剑,狠狠地从我的心脏穿透而过。是那么用力,以至于,我只能睁大双眼,说不出任何话。

       他说,荆轲,你是寡人一生之中最爱的女子。是以,寡人至今从未立后。可是你必须死。我不能让任何一个知道寡人身世真相的人活着。

       他始终是不懂爱的。爱里不会有杀戮,不会有鲜血。

       我没有看他,只将脸转向身后的高渐离。我很想此刻他走过来,让我最后一次柔软地躺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哪怕他从不曾爱我,哪怕他娶了秦国的公主为妻,我统统都不怨他。

       到最后,我脑力所想的,仍旧是那个在悬崖边紧抓着我手的高渐离。他说,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我知道,爱情从来不是对等的,所以,我从不后悔用了所有的时间来爱他。却依旧是心殇,欲罢不能。

       只是,穿过我心脏的剑,除了秦王手中的青干剑,还有一把,剑柄捏在高渐离手中。

       那上面刻着莲花图案,与我的赤剑,形同孪生。

       它是火剑。

      【拾壹】

       高渐离附在我耳边,轻声说,樊於期临死前,最后一个心愿,是希望我杀了你。她交给我一把剑,上面有好看的莲花图案。我终于完成了。我当日不杀你,是念在你对我一番情深。

       后来,我来到咸阳。遇到华阳公主,她与樊於期长得很像。但她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华阳公主爱的是我。看到华阳公主,我就会想起樊於期。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我爱的到底是樊於期,还是华阳公主。

       我只是难过,高渐离,为何你要在我死之前,让一切灰飞烟灭?为何你可以爱上一个除樊於期之外的女子,却就是不能爱上我?

       但我又如何能告诉你,樊於期借你之手杀掉我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她知道了我是荆氏后人,她明白握有赤剑的秦王会有危险。只有除掉我,嬴政才会安然无恙。她要保的,从来只是另一个人的周全。

       那两柄剑,让爱与被爱,一切成空。

       我仿佛看见叔父站在莲花园的小径上微笑着等我回去。他说,你一定要回来。

       我很想拔出身体上的剑,朝高渐离刺去。我想带他会莲花园见我的叔父,我想让他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我想让他明白,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女子。

       然而,我再没有时间与力气。只是张着眼,手握剑柄,慢慢地,慢慢地,直到静止不动。

………………………………

       《我无法跟你走》

       ——也许,一个王朝的覆灭,只是为了证实,纷繁世间,无数的错过与过错。倾城笑,相忘江湖,咫尺天涯。

      【壹】

       很多年以后,当我终于站在荷花池边看汩汩流水时,我再也看不到河水中一个人的倒影,甚至再也不能想像他的容颜。所有的记忆便是随着一场烽烟,一张脸,一句话,泯灭得无声无息。尤如是放了一夜的烟火,尤如一个站久了的姿势,只是朝代更换,物是人非。

       我却越来越多的梦见母亲。她说,你就是我。是我延续到你身体里的毒药,你要明白,我们是不一般的人,我们注定,要颠覆一个朝代。

       那么,我要怎么做,母亲。

      【贰】

       我的脸在冬日暖阳下,像一尾潮湿的鱼,注定无法拥有阳光。母亲是个诡异的女子, 我不知道她从何而来,又要如何地颠覆朝代。她总爱站在荷花池边的一棵杨花树下抬头仰望星辰。她说,孩子,你要学会观望星相,这样以后的岁月就不会觉得寂寞。

       母亲,我们又为什么要一直以卖桑木草袋为生。

       你的父亲曾经在镐京卖过桑木。我还记得他身上长年的桑木气息。他总爱唤我荷花。母亲又陷入到一种我无法探究的幻境中。可是,我知道,她即使再怎么地仰望星辰,她依然是个寂寞的女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我和母亲一直生活在一个叫褒地的部族。那里四季开满了荷花。我总是会在荷花池边看自己的脸。然后我慢慢地长大。我在十四岁时便知道,自己有着一张倾城的脸。

       那天,我见到一个男子。他站在我后面,我只是从河水中,看到了他的倒影。我一直没有回头。

       我知道自己的背影,是多么地忧伤和美丽。那时,我总以同一种姿势仰望星空,我想知道,我的父亲是什么样子,他又为何要丢弃我和母亲不顾。

       男子一直站在我后面。很久很久才说,跟我回镐京。我是那里的少主。语气温柔。

       我没有回答。我只听得满池荷花竟相绽放的声音。我是多么想看他的眼睛,多么想仔细聆听花瓣的声音。他的脚步那么轻,他的声音很温暖,然后有鸟儿在枝头唱歌,我笑了。

       我在离开之前,让他见了我的笑容。我知道,他将一生都无法忘记这个在荷花池边见过的笑容绽放的女子,而这,或许只是唯一的记忆。

      【叁】

       数天后,家里多了陌生的气息。有个年轻的男人端正地坐着。外面遥远的星辰,慢慢地黯淡下去,母亲站在远处,她说,孩子,你乖。跟他走,跟他走,跟他走。

       为什么。母亲。

       我是多么想见你的父亲,可只有你才能替我完成。无论如何,我都会在荷花池边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那一天,我离开了母亲,跟着男子。我转身时看到他浓眉大眼里盛载了杀机,看不到任何温情的成分。我迅速地移开视线。面对这样一双眼,心像寒潭般,跌得冰冷。他说,为何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没有回答他。我一直是个惜字如金的人。

       我们一路快马加鞭地往前奔。终于抵达褒地。打开城门的瞬间,我见到众多的人,来迎接。他们眼里,除了期待,便是忧伤。还有惊讶。

       为什么。我曾经试图问母亲,为何跟着这个人便可以见到父亲。她没有回答。她只是把脸望向遥远的镐京城。

       后来,我知道了男子的目的,原是以我换取褒地城主的性命,我穿上了绫罗绸缎,有一群奴隶侍侯着。铜镜前的我,原是有如此倾城的容貌。尽管我一直知道自己多么美。

       我看到面前男子惊讶的神色。他说,以后赐你褒姓,把你送给别人,我真是舍不得啊。

       他说,我叫褒德,如果不是为了父亲,我想娶你为妻。我从他眼里看到不断燃烧的欲望,我便笑了起来。笑声在城堡里清脆得如同某种鸟。

       听到他们争吵时,距离送我去镐京只有两天时日。躲在门柱后面的我,还有门里面的褒德和他的母亲。他在哀求,他想求他的母亲,把我留在褒地,而她执意要送我去镐京。她说,孩子,一切以大局为重。娘定会为你娶个天下尤物为妻。他便败在母亲的威逼利诱下,没了话语。 

       【肆】

       去往镐京的路上,他试图问我是否愿意跟他一起走。我笑着像母亲那样,朝望遥远的镐京的方向,我说,我希望到达那里,我想见到大王。我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恼怒地问,你喜欢他的权力吧。他的确可以统冶一切。

       我望着他,你和他并无区别,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美人而已,你不曾用心,只是动过心罢了。你的父亲,还在镐京的大牢里,等着你去救。而我的目的,便是去镐京见我不曾见面的父亲。我们的终点都是一样。我不想出事。

       一路,狂风大作。我坐在马背上,想起那个荷花池边见过的男子,而我今生,都不会再与他相见。

       那张脸,便只是我低头看池水时,涨起的容颜。便只是一夕之间,听过的一句温暖的话语罢了。而我总是会在途经池塘时,停下脚步来。我的眼泪,是在抵达镐京宏伟的城墙脚下时,开始流出来。

       我一步一步向着章台宫走去。穿过长长的亭廊,迈上台阶,周围是众多的人群,我听到寂静的宫殿上空鸟群张开翅膀的声音,我看到宏伟的宫殿上,坐着一个面容萎缩,肥胖的男人,我知道,那就是大周的王。

       我像鸟一样,跪拜在孤独的地板上。这,便是开始。

       我见到所有的臣民,睁大眼看着他们的王,绝无仅有的从宝座上走下来,牵住我的手。他没有理会那些站在大殿上的臣民,像任何贪婪的男人那样,惊艳于我的美貌。

       从此,君王不早朝。纵使他如何地讨我欢心,亦不曾见过我的笑容。他说,你知不知道这大周的天下,唯我独尊,我有坐拥天下的权力,你要如何开心起来,尽管说。我都会为你去做,哪怕是这人人觊视的江山。爱妃。

       我始终没有抬头,我朝着遥远的褒地,那个有着荷花池的部落。母亲,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为什么我要面对一个肥胖的男人。为什么我无法与父亲相见。

       没有回音。如同我无法再与母亲面对般。厚重的章台宫,像一座沉封久了的网,找不着出口。这偌大的镐京城,不断有战马呼啸而过。路边遍地是无家可归的人,母亲,我要怎么做。

       我总是在流泪。这种姿态却越发惹得周王怜爱。他问我有何不开心事。我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念母亲,而又有谁知道,我其实是在想一个人。想那个在荷花池边要我跟他走的男人。

       如果那日,我答应他,我们会在哪里。我们是不是会生活得很幸福。可如果那样,母亲会很难过。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父亲,和一个任务。我知道她对我隐藏了很多往事,而我懂得不会多问。

       我总是站在高高的章台宫上,遥望远处连绵的山,和那些厚重石头搭起的宏伟建筑,我知道,那就是烽火台。那里出没着数千兵士,整装巡视。那些屹立不倒的石头,像个巨人,守着这个庞大的章台宫殿和摇摇欲坠的东方大地。

       是在一个雷雨的晚上,我登上了烽火台,像个孩子似的站在中央。那一瞬间里,我再一次看到那个站在荷花池边的男子。他说,你像一个人,可她不应该是在这里。她天生就该要在一个无人打搅的桃园里,种着桃花,养着鱼,看着荷花池里的水,和一个相爱的男子。

       我把脸转到一边,公子也很像一个人。我却不知道他应该是在哪里。他说,我叫宜臼。未来的王。我说,记住了,公子。然后,我便走下威严的烽火台,急促地离开。

       我们都知道,那些呼啸而过的记忆,再也回不去了。时间不对。一切就都不对了。想象中的无数次再见,是以如此陌生的姿态。我是在转身的时候,开始知道,与他,是一条注定错过的线。

       【伍】

       算算到镐京的日子,已有一百多天。我却每晚都睡得不安稳。想起母亲的脸,和那些时常淌着血的手指。她总是习惯把手指伸到我的皮肤上,那样一直流动的血,就在我的眼前往下掉。她说,孩子,你的父亲,是朝里的大臣。在他还一无所有时,我们每天都到市集上去卖桑木。那种厚重的桑木气息,我一直还记得。后来,他为了前途,抛下我们母女。那年,他娶了另一个很有权势的大臣女儿为妻。而你还没有出生。我是在风雨的晚上,离开镐京来到褒地。你要记住,他的身上散发着桑木味道,他左手的中指断掉了一半,他是当今大王最忠心的臣子。

       而我依然没有找到那个断了中指的男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臣民。除了虢石父。他是那样一个表情冷漠的男人。穿大的衣衫,我依然见不到他的手指。

       王后来找我。她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只是用力抠了我一耳光。她说,你不是很会媚惑王吗,你怎么不使出来。我没有多想,便反手打过去。她像个发狠的兽,抓住我的头发,你知不知道我可以不费力气地把你除掉,我是这后宫里的主。你从不向我请安,已触犯了宫规,我一直不与你计较。不计较不代表我要纵容。

       我没有生气,我知道她不是我的对手。我说,你斗不过我,大王现在宠幸的是我。若是我生气,整个章台宫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那天王后是在怒气中离开我的屋子。临走她说,你等着,我是太子的母亲,总有一天我要好好治你。让你知道这个宫殿里头,谁是第一。 

       晚上大王求我以后给王后请安。我没有答应他。他略微有些生气,但没有强求。于是,我与王后各自表面相安无事地生活着。

       宜臼出现时,我正在大王的宫殿里陪他饮酒。在此之前,他不知那个受朝中大臣诽议的女子褒姒便是我。我亦不知,太子便是宜臼。

       我记得自己给他倒了很多杯酒。那样一杯一杯地。他也一杯接一杯地喝。他一直没有再看,我的眼睛。他一直没有抬起头。那些在空中慢慢兹长起来的绝望,是这么冗长和难过。

       我对大王说,太子醉了。身材庸肿的王,便是睁开醉意的眼对我说,这小子准是被你的美丽搅得头昏了。我低下头。我只是想看清楚趴在桌上的宜臼,眼睛里装满了什么,是绝望还是眼泪。但我没有看到。

       晚上,我独自坐在寝宫里。王去了王后那边。每月的这天,他都会呆在那边。我便又是望着高耸的烽火台,想念一个人。便是借着寂静的空气,想起母亲。

       她说,孩子,你原本不需背负那么多,我是在你长成一个绝色女子时,开始想到如何报复那个男人。我要让他,永生永世都要背负奸佞的骂名,我要那个信任他的王,承担亡国的后果。只有你,能做到。

       我从来便是点头。痛得有多深,恨便有多深。我慢慢了解母亲,有多么痛。那些随着时光一起流逝的伤口,不曾消失。尤如她每夜仰望星辰时,在手指上划过的刀伤一般。疼痛。记住。

      【陆】

       虢石父经常出没于大殿内。为大王物色女子。极尽所能地讨他欢心。像个卑微的小人,时时都在揣测王意。他偶尔会紧张地对我微笑。他知我是个不可小瞧的女子,因我一直专宠着后宫。无人能比。

       只是我不曾笑。从踏入镐京城,我便没有笑过。那日,虢石父又在诌媚。我坐在不远处。然后大王便走过来,虢石父吹得一手好箫,听闻箫声清雅,是用上等桑木所制。且是他自制之作,爱妃要不要听听?

       好。我说。

       箫声像从久远地方传来。有穿透人心的张力。我记得母亲曾经吹过同样的箫声。我仔细地看虢石父的脸,然后我的视线定格在那双手上。分明断了一半的中指。突然,我想对着遥远的荷花池,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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