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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婉蓉不是来喝茶的，她给随行两个丫头递个眼色，两丫头会意，一前一后鱼贯出门守在门外，钟御医也会意，找个由头支走其他太医，低声道：“公主现在可以说了。”
　　“事关隐秘，”温婉蓉没打算藏着掖着，直白道，“钟御医，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可有什么药能令女子短时间内怀孕？”
　　“这……”钟御医迟疑片刻，鼻观口口观心暗暗观察温婉蓉，思忖这个问题背后的意思。
　　温婉蓉不想引起钟御医怀疑，故意害羞浅笑：“我为讨覃驸马开心，难以启齿。”
　　钟御医恍然大悟哦一声，拍拍脑门，懊恼道：“卑职不才，让公主见笑。一会卑职就要人包几副药给公主带回去。”
　　温婉蓉要的就是这个东西，但覃炀已经离开燕都，她现在把药拿回去反而让人生疑，不如实话实说：“钟御医，不巧得很，覃驸马今儿护送两国使者离都，煎药怕是放不住，有没有制好的药丸，方便携带或存放的？”
　　钟御医点头，面露难色：“有是有，得现熬，估摸公主得等两天。”
　　温婉蓉目的达到，起身告辞：“等等无妨。”
　　钟御医亲自送客，转头赶紧交代下属给婉宜公主制药。
　　说等两天，隔天下午太医院便差人把制作好的药丸送到覃府，温婉蓉拿到药时，打开看了眼，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
　　配方与齐相同。
　　温婉蓉倏尔睁大眼睛，下意识翻开所有药丸，再无发现其他，她紧紧攥住纸条，提着裙子快速跑到垂花门，气没喘匀就问垂花门当值小丫头，人呢？
　　小丫头被问得一头雾水，确认道：“夫人说什么人？”
　　温婉蓉急着找人，不想耽误时间，直接提着裙子出了垂花门，直奔大门外，然而等她追出去时，街道上除了来往马车和行人，什么都没发现。
　　“方才自称太医院送药的人往哪边走了？”温婉蓉左右环顾片刻，问守门的小厮，小厮指了指大门左侧，她立刻提着裙子往左侧疾步而去。
　　最终人没追到，但似乎远远发现一个背影，穿着太医院的官服，温婉蓉站在原地，上气不接下气望了好一会，不记得这个背影在哪里见过，她蹙蹙眉，颓然转身回府。
　　当然整件事并不算坏，她虽然没找到送药人问清楚，但这颗药丸是关键证据。
　　温婉蓉回到屋里稍坐片刻，一口气歇匀实了，思量再三，叫红萼备车，她要去兰府。
　　兰府。
　　兰夫人没想到温婉蓉突然到访，以为又是来探望牡丹的，派邱嬷嬷去迎人，主动告诉温婉蓉，牡丹有所好转。
　　温婉蓉说了一番安慰吉祥话，话锋一转：“兰夫人可在？”
　　邱嬷嬷点点头，说这段时间兰夫人一直留在府邸亲自照顾牡丹。
　　温婉蓉正色道：“麻烦嬷嬷给我传话，请兰夫人出来，我有要事相商。”
　　邱嬷嬷请她在花厅稍等，立刻请兰夫人过来，两人见面，温婉蓉递给兰夫人一个眼色，示意单独说话。
　　兰夫人会意，叫邱嬷嬷带丫鬟们出去，而后看向温婉蓉：“覃夫人请说。”
　　温婉蓉抿抿嘴，不言不语从袖兜里掏出纸条，推到兰夫人面前。
　　兰夫人扫了眼上面内容，微微一怔，震惊之余很快反应过来，问谁给的？
　　温婉蓉据实已告。
　　兰夫人听罢，沉默好一会，喃喃道：“我以为覃昱只是说说，没想到他这么快动手了。”


第273章　生病

　　覃昱动手？
　　温婉蓉半懂不懂，下意识问：“覃昱为了牡丹？”
　　兰夫人颔额：“他送牡丹回兰府那天，跟我说不会让牡丹白受罪。我当时一心扑在幺妹身上，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现在看来，他人虽走了，安插在燕都的细作并未完全撤离。”
　　一番话，温婉蓉恍然大悟，想想覃昱的之前所作所为，他对齐家睚眦必报不难想通，然而让她想不通的是，依照覃炀的性子，她不认为一络血脉的覃昱是个轻易把自己心上人拱手出去的软蛋，似乎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联系一起，编织成一张无形大网把覃家和前朝旧事粘黏一起。
　　转头，再看看兰夫人的反应，别的倒没什么，温婉蓉只觉得兰家对覃昱的态度，颇有异样，她猜兰家和覃家一样，都默认了覃昱和牡丹的关系，既然默认，覃昱算兰家女婿，可牡丹受重创，兰家作为娘家人，尤其兰夫人那种独当一面的女中豪杰，竟没对覃昱微词……
　　温婉蓉很是奇怪，当然这些都是覃炀带着丹泽和覃昱安然离都，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下，冷静之余，所有心思翻出来细细琢磨一遍，发觉不对。
　　“兰夫人您是不是还知道别的什么事？”她思忖着，问出心中所想。
　　兰夫人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意外，怔怔看了她一会，回神试探道：“覃昱什么都没告诉你们？”
　　温婉蓉实在不想提及家丑，覃昱和覃炀一见面就像两个点燃的炮仗，随时随地都会炸开，何时能坐下来，不说和乐融融，哪怕冷静交谈，都没有过。
　　所以她无奈摇摇头。
　　“这样啊……”兰夫人似乎也不想透露太多，说得模糊，“我只知道覃昱和靖王殿下一直有往来，具体什么事，覃夫人也知道，兰家从不过问朝廷。”
　　话题就此打住，兰家有兰家规矩，兰夫人也有难言之隐，温婉蓉识趣岔开话题，把袖兜里的药丸掏出来，放在桌上说：“兰夫人，纸条上所说配方相同的药，我不方便给外面医馆查看配方，我听闻你请到妙手神医，可否帮我查看一二。”
　　兰夫人心知肚明，面上只说：“公主若要配方，倒是件小事，我一会就交给那位大夫，最多不过三日便有结果。”
　　温婉蓉微微低头示意：“有劳了。”
　　然而这一有劳，有劳到第四天，兰家也没给出任何消息。
　　温婉蓉原打算找人问问，谁料到一大早飒飒醒来就咳嗽，她以为小孩子被呛到没在意，刚喂孩子吃完早饭，小虎妞又咳起来，连带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病得突然，吓得当娘的慌了神，顾不上其他事。
　　请大夫看过，问题倒不是大问题，正值春季，孩子小，容易感染风症，发作急了些，开几副药按时服用。
　　因为生病，飒飒彻底消停了，不吵不闹，蔫蔫躺在床上，盖着小被子，搂着布老虎咳了睡，睡了咳，听得温婉蓉心都揪在一起，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喂药时，飒飒嫌苦，哭闹一阵，温婉蓉只好拿她平日最爱吃的糕点，喝一口药吃一口糕饼，连哄带骗把苦唧唧的汤药喝完。
　　“你和你爹爹一样，就会给娘亲找事情，你爹在家时你活蹦乱跳，他前脚走你后脚病，让你爹爹知道，肯定怪娘亲没照顾好你。”温婉蓉抱着飒飒，有一下没一下从上至下，顺气似的抚摸孩子的背，担心又咳起来。
　　飒飒被摸舒服了，披着小薄被，歪着脑袋靠在温婉蓉肩上，偶尔哼哼两声，乖得不能再乖。
　　温婉蓉无奈又心疼，进宫定省肯定去不了，叫冬青去宫里禀报一声，说小郡主病了。
　　上午刚告假，下午太医院就派人来府邸，说是太后懿旨给小郡主瞧病的。
　　太后关心曾外孙女是好意，温婉蓉没理由拒绝，叫人把太医请进来。
　　上门拜访的太医面生，温婉蓉委婉询问：“请问，您是？”
　　太医立刻作揖自我介绍：“卑职姓李，是今天太医院的值守，接到太后懿旨立刻赶来给小郡主诊治。”
　　“李太医，”温婉蓉笑笑，“劳烦了。”
　　“不劳烦，不劳烦。”李太医给飒飒诊完脉，又问了之前大夫开的药方，重新拟了份方子，交给温婉蓉，嘱咐，“这药方一式两份，晚些太医院会配好送来，新旧两副药时隔两刻钟喂给郡主即可。”
　　温婉蓉点点头，示意明白，叫人送客，转头叫红萼赶紧煎药，她着实不想听飒飒咳嗽，孩子难受，大人跟着心疼难受。
　　入夜，掌灯时分，飒飒因为药劲上来睡得昏天暗地，温婉蓉不敢大意，抱着孩子一起睡，好在夜里飒飒除了起夜喝水，没怎么咳嗽，也没怎么闹腾，大人孩子安睡到天亮。
　　早上，温婉蓉按医嘱叫小厨房为孩子做些清淡早饭，飒飒病着没胃口，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然后病恹恹的看着温婉蓉，抬抬小胳膊，示意要抱。
　　温婉蓉赶紧把孩子抱起来，搂在怀里轻拍，像是说给飒飒听又像说给自己听：“飒飒，你要赶紧好起来，娘亲不想被爹爹兴师问罪。”
　　说着，她亲了亲飒飒微微出汗的额头，唉声叹气。
　　飒飒靠在好欺负的娘亲颈窝窝里，哼哼唧唧好一会，巴巴小嘴，冷不丁冒出一句：“娘亲，吃糕糕。”
　　温婉蓉就担心孩子不想吃，现在想吃糕点，别说一块，吃几块都行，她抱着飒飒坐在八仙桌旁，把糕点盒打开，任由小虎妞挑选。
　　平日娘亲都不让多吃，今天既然没说半个不字，飒飒毫不客气抓了两块自己最喜欢的口味，啊呜咬一口。
　　温婉蓉趁机打商量：“飒飒，吃完了，我们就该喝药了，不然又要咳嗽。”
　　飒飒听见喝药，小眉头皱成一团，举着糕点道：“吃糕糕，不要喝药。”
　　温婉蓉好声好气地哄：“不喝药，等爹爹回来知道你病了，就不带你骑马了。”
　　飒飒既不想喝苦药，又想骑马，她盯着亲娘坚定不移的神情后，懂了，只能二选一，毅然决然选择骑马。
　　所以想骑马就得喝药，飒飒很快接受这个现实，但面对苦涩药汁，依旧一口糕点一口药，被温婉蓉捏着鼻子喝下去。
　　两副药双管齐下，孩子的病情确有改善，就是喝完不过半个时辰就开始犯困，温婉蓉也希望她能静静养病，看见飒飒一个呵欠接一个呵欠，便抱上床，哄她睡。
　　然后她哄孩子，拍着拍着，自己也快睡着了，头往前一点，倏尔醒过来，看了眼已经熟睡的飒飒，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起身，总算歇口气。
　　不过这口气还没歇匀，门廊下响起红萼的声音：“夫人，仁寿宫的嬷嬷来看大姑娘了。”
　　仁寿宫的嬷嬷来这么早？
　　温婉蓉彻底醒过来，整理下衣服，忙不迭迎出去。


第274章　谣传

　　仁寿宫的嬷嬷候在花厅，温婉蓉进去时，嬷嬷一口气才歇匀，端起的茶盅还未送到嘴边，看见人来，忙放下，福礼道：“太后昨儿一听孩子病了，急得午膳都没吃，叫老奴赶紧去太医院，现在病情如何？”
　　“好在两副药一起喝，病情减缓许多。”温婉蓉叫嬷嬷莫急，反过来安慰，“我猜是前几日驸马在家陪孩子疯玩，冷热没注意，孩子太小，病情来得急，发起来严重了。”
　　“郡主年幼，还是多多注意得好。”看嬷嬷的表情，似乎松口气，这才想起渴，重新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温婉蓉言谢同时，客套道：“这点小事劳烦嬷嬷亲自出宫一趟，皇祖母还好吧，别为一点小事急坏她老人家。”
　　嬷嬷和煦地笑道：“太后就是不放心，命老奴前来探望小郡主。”
　　这话显然明面上的，温婉蓉进宫定省时间不短，除了皇上那边，很少见过太后指使贴身伺候的嬷嬷跑腿办事，因为仁寿宫有个专管的掌事姑姑。
　　她暗暗思忖，见对方面上并无异样，试探道：“小郡主这会正睡着，还请嬷嬷移步去我厢房看看孩子，也好回去给皇祖母回话。”
　　嬷嬷迟疑一瞬，说句也好。
　　方才花厅厅门大敞，外面总有来来往往的下人经过，这会进了温婉蓉厢房，再到里间，忽而安静下来，嬷嬷下意识放轻脚步，看了眼呼吸均匀脸色尚可的虎妞飒飒，紧绷下沉的嘴角缓和些许，微微扬起，食指指指堂屋，示意出去说话。
　　温婉蓉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嬷嬷先走，两人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中间隔着方方正正的小茶桌说话。
　　“小郡主没事，老奴也安心回去复命。”嬷嬷接过红萼递上的新茶，低头品一口。
　　温婉蓉跟着吃茶，又叫红萼拿来精致的掐珐琅彩描花圆肚茶罐，摆到茶桌上，知冷知热道：“嬷嬷，不值当的小玩意，您收着。”
　　嬷嬷赶紧起身福利婉拒：“这可使不得，公主殿下。”
　　温婉蓉给红萼递个眼色，示意下去，又对嬷嬷说：“您是仁寿宫的大忙人，皇祖母常向我提及您，说放眼整个仁寿宫也找不到比您能干的嬷嬷。”
　　一句奉承说完，屋门正好合上，温婉蓉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倏尔压低声音，话锋一转：“嬷嬷今儿来是皇祖母那边有什么话？”
　　嬷嬷立刻会意，手指点在自己嘴唇上，轻摇下头，意思再明显不过，不是太后有话说，是她有话要说。
　　温婉蓉懂了：“嬷嬷请讲。”
　　嬷嬷低声问：“昨儿太医院来的是哪位太医？”
　　温婉蓉照实回答：“李太医，怎么了？看着面生。”
　　“新进太医院的，公主肯定不认识。”嬷嬷不意外，接着问，“李太医除了问诊，还跟公主说了别的话没？”
　　温婉蓉摇头，疑惑道：“只是开了药方，叮嘱如何吃药便离开，怎么了？”
　　嬷嬷似有犹疑，想了会，说出来：“昨儿当值的李太医，是专门为景阳宫的淑妃娘娘探病的，老奴今早听御膳房的小宫人多嘴，说李太医因为给郡主看病，耽误了娘娘那边一小会就被责罚了。”
　　温婉蓉这会子明白过来，嬷嬷突然拜访绝不是为了跟她说宫里新鲜八卦，而是明里暗里提醒她提防些。
　　“确实不应该。”她揣着明白装糊涂，面上好似话家常道，“如今淑妃有孕在身，龙嗣自然第一位，是我疏忽了。”
　　“不知者无罪，再说这事怪不得公主，是老奴昨儿没安排妥当。”嬷嬷说完该说的，余下不过明面客气一番罢了，告辞道，“既然小郡主身体转好，老奴也耽误不得，赶紧回宫给太后回话。”
　　温婉蓉没挽留，笑盈盈亲自送到垂花门，只等老嬷嬷走了，收了笑，神情紧张提着裙子急匆匆往自己院子赶，疾步对身边的红萼说：“赶紧备车，安排三个会武的丫头随行，另外把李太医开的药拿一包出来，快！”
　　红萼领命去办，温婉蓉以最快速度进院回屋，三下五除二连带着小薄被把飒飒包起来，抱着一大坨往外走，到了垂花门上了马车，毫不犹豫命一声“去兰府”。
　　她又热又急，在略微透风的车厢内出了一头的汗，飒飒像没事人一样，靠在娘亲的香肩上呼呼大睡。
　　温婉蓉原本想叫醒孩子，但看她睡得安稳，又疑心自己是不是太敏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纠结一路，决定等兰家请的那位妙手神医看过后再做打算。
　　因为赶得急，前后不到两刻钟，马车稳稳停在兰府大门前。
　　邱嬷嬷迎门时，看见温婉蓉抱着孩子的架势，紧张问：“覃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温婉蓉暂时没功夫解释，问邱嬷嬷兰家请的神医在不在，能不能给孩子看病，顺道把一包药递过去。
　　邱嬷嬷跟着兰夫人时间长了，见识多了，顿时心领神会，领人去找这位妙手。
　　再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倒真应了温婉蓉路上的想法，她是小人之心，度了李太医这位君子，经过查验，李太医开的药没什么问题，飒飒贪睡不过药效原因，实则虚惊一场。
　　温婉蓉一颗心落回肚子里，临走时不放心，多嘴问一句注意事项。
　　大夫说：“孩子尚小，不要喂食含有杏仁的食物，杏仁有微毒，加上药里掺有苦杏止咳，多食不宜。”
　　温婉蓉点头说明白，在回去的路上反复回想李太医问诊后全部医嘱，思来想去也不记得他说过“不易吃杏仁”这种话，是有意隐瞒，还是急着回宫给齐淑妃看诊忘了，一时不好下定论，毕竟李太医是新面孔，她不信齐淑妃会对一个新面孔十全信任，既然不信任，就不会交代李太医做一些铤而走险的勾当。
　　同理，正因为李太医是太医院新人，必然希望能在新职务上大展拳脚，虽然选不了给哪宫娘娘看诊，但作为新医者，尚有未磨圆的棱角和未泯灭的人性，大都抱着一颗悬壶济世的仁爱之心。
　　她边想，边下意识把孩子往怀里搂了搂，忽然想起之前请神医查看钟御医配得药丸成分，兰夫人一直没告诉她结果，她今天也因为飒飒的事全然忘在脑后。
　　温婉蓉本想车夫调转马头回去问问，可刚动身子，飒飒就发出一声轻哼，小眉头骤然挤在一起，预示吵醒后起床气的爆发。
　　虎妞的起床气承接她爹的秉性，这口气不出完谁都别想好过。
　　温婉蓉不想听一路哭声，赶紧轻拍几下，哄虎妞重新入睡，至于其他只好作罢。
　　于是接下来两天，除了照顾孩子，温婉蓉这个当娘的哪都不去，直到飒飒乌溜溜的眼睛又盯住挂在墙上匕首，记吃不记打吵着要玩时，可以确定虎妞基本痊愈。
　　“飒飒，你要玩匕首，娘亲明天就不管你了，也不陪你睡了。”温婉蓉不想她玩，又哄不住小喉咙尖叫，只能危言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