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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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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闹,我不要你管,我要回公主府。”温婉蓉挣扎着爬起来,又被按下去。
“老实躺好!”
然后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她,不让她动,更不让她起来。
再等小厨房送来绿豆汤,他逼迫她喝,温婉蓉不喝,他就强行捏她下巴灌,还不喝,就压着嘴对嘴喂。
温婉蓉两条腿乱蹬也无济于事,喝一碗绿豆汤如同战斗,床上的薄被被蹬到地上。
接下来又谁都没理谁。
又隔一天,温婉蓉从寅时初就睁眼等着,竖着耳朵听动静。
这次她比覃炀起得早,同样轻手轻脚。悄悄开门。
牡丹候在门外,听见门吱呀一声,以为是覃炀,先行屈膝福礼,低头道一声二爷早。
“是够早的。”温婉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牡丹一怔,忙改口:“夫人早。”
温婉蓉不提昨天的事,只说:“估摸这会小厨房的早饭做的差不多了,你去提回来,伺候二爷吃饭。”
牡丹应声离开。
温婉蓉转头进屋,就看见覃炀站在堂屋的八宝阁旁,一脸不悦盯着她:“你觉得这样有意思?”
她一笑,讽刺道:“天天吃饭多没意思,今天玩点助兴节目。”
“你想干吗?”
“心急什么,一会就知道。”
覃炀心知肚明温婉蓉要使坏,来不及阻止,就听红萼在外面问温婉蓉,琵琶放哪?
“你拿琵琶来做什么?”
温婉蓉好似无意道:“要牡丹发挥特长,哄你开心。”
再等牡丹提食盒来。温婉蓉把琵琶交给她,笑道:“弹好了,二爷有赏。”
牡丹垂眸,看神色似乎早已习惯,接过琵琶,找个位置做好,抬眸看向覃炀,轻声细语问:“二爷想听什么曲子?”
覃炀哪里有心思听曲子,直接看向温婉蓉:“还要不要老子吃饭?”
温婉蓉说得轻描淡写:“吃啊,你边吃,牡丹边弹,也让我见识一下琴瑟和鸣是什么样子。”
覃炀当着外人面,不好跟温婉蓉发作,对牡丹不耐烦:“弹!随便弹,想弹什么弹什么。”
牡丹应声好:“妾身就弹以前二爷常听的曲子。”
温婉蓉对覃炀冷笑:“没看出来,还有常听的曲子,覃炀,你会听曲?我头一次听说。”
她话音刚落。牡丹开始抚弦奏乐。
顿时屋里安静下来。
覃炀黑着脸,吃着早饭,温婉蓉坐一边既不动筷子,也没好脸。
等一曲弹完。
温婉蓉指了指:“接着弹,把二爷喜欢听的,今儿都弹个遍。”
“够了!”
覃炀的筷子重重拍桌上,起身过去,一把夺过琵琶,扔到地上,不管温婉蓉什么表情,拉起牡丹的手腕就往外走。
牡丹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温婉蓉,就被拉出屋。
两人在路上,走到离垂花门还有几步路,牡丹才甩开覃炀的手,退一步道:“二爷,你快回去吧,夫人好像不高兴了。”
覃炀现在想到温婉蓉就心烦:“先不提她,正好我有话问你。”
牡丹低眉顺眼:“二爷请说。”
“那小孩到底是谁的?”
牡丹抿抿嘴,沉默下来。
她一沉默,覃炀心里就有数。
他忽然笑起来,带着几分自嘲:“你之前对我好,因为老子是代替品?”
牡丹继续沉默。
覃炀下面的话问得很直白:“你跟老子睡过没?”
牡丹犹豫好一会,摇摇头。
覃炀顿悟:“是你屋里的香有问题还是你的茶有问题?”
牡丹回答是茶。
覃炀说行,眼底透出凶狠:“牡丹,我最后问你,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人现在在哪?是不是在你那里?还有,你敢对外说出半个字,别怪老子无情!”
牡丹从没被他凶过,愣怔片刻,很快反应过来,把一切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二爷,放心,我真要说,就不会带孩子回来,至于其他,全当妾身对不起您。”
“对不起我?”
玩鹰被鹰啄眼。覃炀头一遭,他脸色一冷:“牡丹,老子念在小孩的份上,放你一马,否则你别想出覃府大门!”
说完,他转身就走。
牡丹紧抿下嘴,不管不顾追上去,拉住覃炀胳膊:“二爷,当初我对你不是没真心,我只是……”
“只是如何?”冷不防不远处传来温婉蓉的声音。
覃炀愣了,牡丹也愣了,下意识快速松开手。
“都拉上了,扯上了?”温婉蓉一步步走过来,神情极冷地瞥了眼牡丹,又瞥向覃炀,“听见没,当初人家对你有真心,你们打算再续前缘吗?”
覃炀不知道温婉蓉听见多少,赶忙过去解释:“温婉蓉,刚才是我气急了,我们回屋说。”
“气急了?”温婉蓉站着不动,嘴上笑,满眼寒意,“覃炀,你为一个粉巷姑娘跟我气急了?”
覃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完了,之前好不容易哄好的,白瞎。
他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是,我们回屋说,我都告诉你,真的。”
温婉蓉嘴角一扬,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不想听。”
而后她看向牡丹:“我听说如果覃家不让你入族谱,你是不会进覃府的是吗?”
牡丹没说话,向覃炀投去求救的目光。
温婉蓉读懂她的意思:“你觉得他救得了你?”
说着,视线转向覃炀,咄咄逼人:“你要救她?还是二选一?”
覃炀简直怕了:“不是。温婉蓉,我跟她说几句话,什么都没有。”
温婉蓉哦一声,点点头:“你想说我无理取闹,自作多情?”
覃炀说不是。
温婉蓉不想听,也不信,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嘴上说没有,心里肯定这么想吧。”
顿了顿,她说:“好吧,既然你觉得我无理取闹,我就无理取闹一回给你看看。”
覃炀直觉不好:“你要做什么?”
温婉蓉对他一笑,视线又回到牡丹脸上,慢条斯理说:“我要铲平整个粉巷。”
话音一落,牡丹惊慌失措看过来:“不,不,夫人,妾身和二爷真的没什么,您不能因为我连累整个粉巷。”
“为什么不能?”温婉蓉笑出声。随即嘴角沉下去,“你知道我是谁吗?”
牡丹摇摇头。
覃炀使眼色,要牡丹走。
牡丹不敢走,就听温婉蓉说:“你真以为我只是覃府的少夫人?”
覃炀拉她,被甩开。
温婉蓉继续说:“覃炀,好歹我是皇女,你拿一个下贱优伶作践我,真以为我没办法?”
“不是,温婉蓉,刚才我……”
“嗯,嗯,刚才你只是一时之气,其实心里还是爱我的,”温婉蓉把他想说的一字不落,说出口,“错都在你,保证以后对我好,都依我。对吗?”
“我……”
覃炀寻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温婉蓉像上次一样,把粉巷搅得天翻地覆。
也许粉巷真藏着他要找的人。
可眼下,怎么说才能哄住她。
覃炀彻底没主意。
温婉蓉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覃炀,我会亲自去大宗正院,要求和离!”
再后面,覃炀跟在后面说什么,如何解释,她一律当耳旁风。
她想,自己猪油蒙心才会一次又一次原谅这个男人。
其实她就是故意气他一下,没打算让牡丹继续来,没想到覃炀一天都等不了,生怕牡丹吃了亏。
温婉蓉擦擦快要溢出眼眶的泪,心想她在他心里不过如此。
说在乎,都是没人对比的情况下,反正她就是他的下饭菜,替他怀两个孩子。巴心巴肝对他好,结果就是伤她一次又伤一次,从身到心……无穷无尽。
覃炀追到屋里时,温婉蓉根本没回去,直接转道,从侧门出去。
路上,她恍恍惚惚,不知道要去哪,在等反应过来,抬头,来到大理寺门口。
温婉蓉没叫人通传,到对面茶肆,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丹泽,还是堵这口气,也许两者都有。
从早上坐到中午,眼前的茶,就动一小口。
茶肆里的粗茶,喝到嘴里,全是茶渣子,她嚼了嚼,咽下去。
然后想,一会碰见丹泽该怎么开口,眼泪就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不想哭,可心里太难过,停都停不住。
茶肆掌柜看她可怜,本想上来劝,被人拦住。
店小二机灵,一见是个藏青官服的男人,赶紧把大堂的客人都请出去,并拉着掌柜去了后院。
顿时偌大的大堂,只剩两人。
“夫人,你没事吧?”丹泽走过去,坐她身边,满眼担忧问。
温婉蓉没想到他真的发现自己,上一刻想好的说辞,这一刻全忘记,再看那双琥珀色眸子,透出关切、焦急及小心翼翼。
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打破,想都没想扑上去,搂着丹泽放声哭:“丹泽,天底下只有你最把我当回事!”
丹泽被她哭愣了,也没料到对方会抱上来,鼻翼间飘着清幽的木香,拨动心弦,而后他的手在空中犹豫一会,落在温婉蓉背上,轻拍两下,柔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温婉蓉想,她跟他怎么说,难道说覃炀为一个粉巷优伶跟她翻脸发脾气,还跟对方拉拉扯扯?
她不能说,因为丹泽也做过伶人。
她怕说了,伤他自尊。
温婉蓉不说,丹泽也不勉强。就陪着她,听她哭完。
第152章 你没把我当外人
隔了好一会,丹泽听哭声变小,拍拍对方的背,极轻声地问:“感觉好点了吗?”
温婉蓉带着哭腔“嗯”一声,爬起来,重新坐好,低头,吸吸鼻子:“我好多了,你有事先忙吧,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坐一会就回去。”
丹泽看她这个样子,哪里忍心丢下不管:“你回哪,我送你。”
温婉蓉摇摇头,不说话。
因为她自己也没想好去哪,既不想回覃府看见覃炀,也不想回公主府,刺客夜袭,她想想,心有余悸。
然后她不说话,丹泽也不说话,静静陪她坐着,似乎等待回答。
温婉蓉盯着茶汤里唯一一片完整茶叶,平复下情绪,开口解释:“我不是有意来打扰你。实在是心里难受,不知道找谁,但来到大理寺,我就后悔了,没找人通传,想着在茶肆里坐一会就走。”
她觉得怎么解释都苍白无力,也知道丹泽发现她不会不管。
甚至明白,也许自己跨出一步,会把对方拉入深渊。
即便都懂,她还是忍不住想见见他,在最脆弱,最孤立无援的时候。
丹泽却不在乎:“下次你来,不用找人通传,直接进来找我即可。”
稍作停顿:“我会跟门口打招呼,你报温姑娘就行。”
他即没称她夫人,也没尊称公主,而是用了“温姑娘”三个字,温婉蓉怎能不明白其中含义。
未出阁的才叫“姑娘”。
温婉蓉小声纠正:“我已经不是姑娘了。”
丹泽说知道:“对我而言,不在乎你嫁不嫁,只在乎你好不好。”
温婉蓉愣了愣,她抬眸,四目相对片刻,眼底涌出哀伤,她跟覃炀两年,从没听他说这般贴心的话。
求而不得的滋味不好受,她想自己不能太自私:“丹泽,我们不可能,我,我今天不该来找你。”
说着,起身:“我走了,你不用管我,真的,你忙你的吧。”
温婉蓉仓皇而逃,跑出茶肆时,下意识瞥了眼身后,丹泽没追上来,她暗暗松口气。
有些事是自己的,谁也帮不了。
何况她本意并不希望丹泽搅进来。
温婉蓉想,和覃炀的关系先放着吧,管什么前爱旧欢,等太后避暑完回宫,找机会说和离的事,再交由大宗正院裁决。
至于将来怎么生活,走一步看一步。
她边走边想,先去燕都数一数二的客栈要了间上房,叫小二打盆热水,洗完脸净完身,拆了头发,挽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极普通的簪子固定,而后又去趟布庄,买了两套素雅裙裳,回客栈换上后,把几件贵重的首饰发簪包了包,去趟当铺,悉数当掉。
银钱只有原价的一半不到,温婉蓉不在乎,她本就不喜欢浓妆艳抹,以及太过艳丽的衣裙和首饰,如果不是配合公主的身份和覃炀的要求,这些东西一律不碰。
她想,反正要和离,不如从这一刻开始做自己,不再迁就任何人。
覃炀喜欢明艳也罢,喜欢听琵琶,听小曲,逛粉巷,睡姑娘,都是他的事,与她再无半分瓜葛,不如多花心思在自己身上,没人疼自己,自己疼自己。
温婉蓉揣着银票,毫无目的的乱逛,逛到书局,发现几本对味的书,统统买下来。
她想自己不会弹曲,不会乐舞,不谙茶道,也不懂讨好男人的花言巧语和技巧,只会傻乎乎按自己想法一门心思对人好,结果付出加倍努力,还不如粉巷一曲靡靡之音勾人魂魄。
想想,替自己不值。
她甚至想,自己长得不好看吗?
不如粉巷的莺莺燕燕?
那个地方到底有多大魅力,让男人们流连忘返。
是不是再多真情,抵不过一具好皮囊……
温婉蓉心里又酸又涩,提着一摞书失魂落魄地回客栈。
看了没一会,连饭都没吃,就去午睡。
她想这一觉睡下去,再也醒不来就好了,醒不来就不会有烦恼、纠结、心痛和不甘,爱谁谁吧。
而后这一觉睡到近申时。
准确的说,她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敲门声吵醒。
温婉蓉以为是店家有事,起床穿好衣服开门。就看见小丫头提食盒进来。
她以为弄错了:“我没叫你们送饭。”
小丫头恭敬道:“是一位大人点的菜,叫奴婢务必送进来。”
温婉蓉一愣:“他叫什么?留了什么话?”
小丫头摇摇头:“没说,不过那位大人一看就不是中原人。”
说不是中原人,温婉蓉顿悟,除了丹泽不会有第二人。
难道他跟了她一天?
温婉蓉打发走小丫头,打开食盒看了眼,都是夏季清淡菜肴,还有两个素包子,是那天她给他买包子时,自己吃的那种。
没想到丹泽都记在心里。
不感动吗?
在脆弱不堪的时候,感动得一塌糊涂。
温婉蓉边吃边流泪,想她都知道覃炀的口味,覃炀知道她的口味吗?
在意过她的点点滴滴吗?
温婉蓉吃完,坐了会,盯着新买的书发呆,倏尔起身,把书包好,快速出门。
她去丹泽府上找人,管家告诉她,丹泽每日天黑才回,又问什么事。
温婉蓉紧了紧怀里的书,笑笑,说没事,转身离开。
其实她没走远,找个阴凉位置,站在墙根下等。
等了半个时辰,天渐渐转暗,也没等到要找的人。
温婉蓉正寻思干脆回客栈,明天再来,如果还没碰到丹泽,就把书交给管家,以后再不打扰了。
她抿抿嘴,又等了一小会,决定不等了,一转头却愣住了。
不知道丹泽什么时候来的,一个修长剪影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不言不语,似乎在等她发现。
“我,我……”温婉蓉一连说两个我,也没我出下文,却莫名心虚。
沉默片刻,说句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话:“那个,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因为一己私心还是仓皇落跑,还是她当成驴肝肺的好心,送来那顿饭。
然后不等丹泽说话,她赶紧过去把一包书塞给他:“这是书局新上的,我统统买下来送你,算是,算是我还你人情。”
语毕,她提着裙子又落跑。
这次丹泽没放她走,几步追上来,拉住她。
“你等我这么久,就为了和我说这些?”
不然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温婉蓉抽回手,点点头:“我就是来送书的,没别的意思。”
丹泽没让她走:“你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温婉蓉心虚别过头:“没什么。”
丹泽认真看着她:“没什么,哭成那样?我从没听你哭过。”
温婉蓉不想回答:“你就当我心情不好,哭出来发泄发泄,发泄完了就没事了。”
说着,她努力朝他挤出笑脸:“你看,我现在没事了,对不对。”
丹泽皱皱眉,不说话,紧紧抓住她手腕。
温婉蓉费好大劲把手抽回来,小声说:“别在路上拉拉扯扯,被人看见不好。”
丹泽说好:“我不碰你,但你告诉我,为什么哭?”
温婉蓉紧抿嘴唇,不说话。
丹泽眉头紧皱,隔了一会,语气放缓,猜中她的心思:“是不是在覃府被欺负了?”
温婉蓉矢口否认:“没有。”
“没有,你连公主府都不去,住客栈,是躲谁?”
“我没躲,就是想出来清静一下。”
“连飒飒都不管了?”
丹泽句句话把她逼到角落里。
温婉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情又烦又乱,早知道就不该找丹泽,干脆一个人躲到客栈去算了。
是她把丹泽想得太简单。
“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语气透出几分哀求的意味。
丹泽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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