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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宫之殿前舞-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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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反击?知道疼了吗?”
  她细嫩的皮肤被捏出深红的印记,整条手臂森森剧痛,“放开我!”
  见她痛得哭出来,他手上又矛盾地松了力道,随手一拉,将她扯进怀里,却痛苦地紧紧抱着她,“蓝儿,我们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呢?还记得我们初见吗?也是这样撕撕扯扯,打来打去,可是,那样的情景竟然是甜蜜的,现在呢?湛蓝,我们都像疯子!”
  “我要杀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她在他怀里哭嚷,拳头挥打着,尽管已经使不出半分力气,她却还是不放弃,“我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你给恒下毒蛊,折磨得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你的恶毒,凶残,狡诈!”
  原来,他竟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了!如此也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样拥着她,在地毯上躺下来。
  湛蓝颤抖不止,生怕他又与昨晚一样故伎重演,她谨慎地不敢妄动。
  察觉到她的紧张,他嘲讽苦笑出声,大掌将她的头按在胸前,轻柔安抚,“不管你如何恨我,我还是爱你的,我也想依了你,给辛玉丽医治头发,也想让索檀雅顺顺利利诞下孩子,可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我看不得伤害过你的人安然幸福,你忘不了我曾经伤害过赫连恒,我怎么可能忘记,她们曾经想杀你?”
  湛蓝闭上眼,眼泪就停了,“我欠你的,我会还,但是,请你不要再伤害任何人。”
  “好,好,好,只要一成婚,我就解了各处水井里的毒。”他低喃似地,漫不经心地说着,轻抚着她顺滑的长发,在她发顶轻吻,“不过,你要尽快安排婚礼才可以,否则,若是晚了,苍龙,金风,完颜袭……这些个美男子们,还有可怜的你,全都要溃烂成一滩一滩的血水了。”
  她倒是不怕死,只是连累金风他们还有满皇宫无辜的宫人,实在不值得。“明天。”
  “那么今晚先洞房好了。”
  湛蓝冷静地说道,“太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我从来不怕鱼死破。”
  殿顶天窗处,一抹暗金四爪龙袍,一晃而过,快如闪电。
  皇宫里一切如常,但是,隆重喜庆的气氛里,却透着一股如履薄冰的微妙。
  因为,太后成婚之后,女王陛下也要出嫁了,而她要嫁的人,却不是人人看好的女王前夫——当今的辅政王赫连恒,而是西夏皇御天。
  此一消息不胫而走,以至于,辅政王赫连恒行经之处,所有人如躲避毒蛇猛兽,纷纷远离到两丈之外,生怕被他的无名邪火波及。
  偏偏,太后与国师大婚,辅政王又似格外忙碌,不管是御花园,还是御膳房,还是御书房,还是伊芙宫外……这位无所不包的辅政王殿下就像是会分身术,随处可见其踪影,越是让宫人们惶惶不安。

  ☆、第215章 拿天下,当陪嫁

  整座皇宫在辅政王严密的监视之下,清扫得崭亮如新,璀璨辉煌,短短一个时辰内,张灯结彩,雍容隆重……仿佛素颜女子顷刻间上了浓妆,顿时明媚鲜艳。
  喜庆波澜壮阔,严密覆盖了宫闱内外,然而暗藏如此叫人透不过气的狂澜之下,却是令人窒息的诡异惊险。
  伊芙宫门外两滩血渍刚刚冲洗干净,地上却还有红色印痕,浓稠的血,渗进了光滑如镜的白玉石板,剩了淡淡的红,叫人不经意地扫一眼,还是觉得大门上方仿佛悬挂了一颗滴血的头颅。
  虽然索檀雅与辛玉丽被杀之事被压下,诸国使臣不曾听闻任何风吹草动,宫人们却还是人人自危,步履也小心翼翼,宫道上穿梭来往的宫人不断,却一个个目视前方,只顾自己的份内事,仿佛被拔了舌头,不敢有丝毫私语交谈。
  御膳房的茶室内,一壶一壶的茶水送出去,却无人知晓,水中已经被下了剧毒……
  湛蓝百感交集,头脑仿佛被热火炙烤焚烧一般,惶惶难以安定,却又不得不稳稳呆着,佯装一切正常。
  她一会儿这样坐,一会儿那样坐,看上去似乎百无聊赖,毓仙宫内的摆设被她看了又看,不禁有些腻烦。
  她走到内殿靠窗的美人榻,歪靠在方枕上,倦怠地打了个盹儿,又强自甩了甩头,深吸了一口气,端看金晗柔坐在梳妆台前被宫女们伺候着梳妆更衣。
  一身大红吉服的金晗柔,美艳无双,湛蓝凝视着她,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后的自己……若是自己还能多活十几年的话,的确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冬儿捧着湛蓝的礼服进来,催促她尽快更换。
  宫女们都围拢上来,却不敢妄动。
  自从西夏皇一早离开伊芙宫之后,女王陛下被人发现躺在伊芙宫的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脸色便一直不太好。
  倒是冬儿,疑惑暗忖着一路上的动静,总忍不住咂嘴叹气。她歪着脑瓜儿,却又百思不解,总想不透是哪里不对劲儿。
  湛蓝从小几上捏了雪白的冰镇荔枝肉放在口中,虽然顿时清醒了不少,却还是因为太甘甜的味道而略感失望,最近口中粘腻,想吃点酸甜爽口的,却总也吃不到。
  听到冬儿又“啧”了一声,她不悦瞅着她,“越发没规矩了!在伊芙宫里随随便便就罢了,在母后这边也敢这样,我是太纵着你了?!”
  冬儿忙道,“奴婢该死。”说完,却又疑惑地啧了一下,见湛蓝已见薄怒,她忙和其他宫女一起展开崭新的礼服。
  湛蓝无奈地摇了摇头,“有话就说,你这样莫名其妙地叹气,母后还以为你对她的妆容不满哩!”
  冬儿歉然对着镜子里的金晗柔笑了笑,忙凑到湛蓝跟前,低声道,“刚才真的好奇怪,奴婢从毓仙宫出去时,正见辅政王和齐康王忙着去使臣寝宫的方向,可是,奴婢从尚宫局里取了龙袍礼服出来时,却见辅政王带瑞贤王和李益淳等人去御膳房那边,奴婢穿过御花园时,又见辅政王正带着几个宫人在湖边徘徊,似乎是在查验湖水……而奇怪的是,前后不过相差了片刻,就算奴婢走得再慢,辅政王也不可能咻——一下,就能飞到这儿,咻——一下又飞到那儿。”
  冬儿的话仿佛一颗巨石,正落在湛蓝新湖,咚——一阵巨响,荡起一层一层宏大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显然,赫连恒已经知晓端倪。
  她混沌的脑子突然被打通了似地,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问金晗柔,“母后,怎么一早没有见到国师?这个时辰,他应该在更换新郎礼服才对吧?”
  她太焦急,竟然忘记了,奇章子是御天的师父,不管是医术,还是制毒,解毒,技法都在御天之上,各处水井里的毒,只要奇章子一出手,必然能解。
  金晗柔早就看出女儿脸色不对,她从镜子里瞅着她陡然灿然生辉的笑颜,不禁更是疑惑,“蓝儿,你找他有事?”
  “当然有,母后若是方便,尽快叫他过来一趟。”湛蓝说完,忙又凑到冬儿耳边低语几声,便示意她马上去。
  冬儿应下,转身便奔出了毓仙宫。
  金晗柔叹了口气,“奇章子说一早去先帝皇陵一趟,要晌午十分方能赶回来,所以……”
  湛蓝狐疑一凛,忽然就想到了龙血草。
  一早,御天离开伊芙宫时,也曾提醒过她,如果要成婚,龙血草是陪嫁必须之物。
  而龙血草所在……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完颜袭应该将一部分收在了先帝皇陵之中。
  “母后,这个时候,国师去先帝皇陵做什么?”
  金晗柔不疑有他,说道,“他说,曾与先帝有过交情,既然要与我成婚,必该先拜祭亡灵!”
  “哼哼,恐怕拜祭是假,有别的目的才是真的。”湛蓝平展双手,若有所思地说着,任由宫女们为自己更衣,转而便道,“母后,不如……这就称病抱恙,取消婚礼吧。”
  金晗柔成婚地喜悦被骤然冰封,脸上的神情在镜子里几乎要皴裂开,“女儿,婚事不是儿戏,再说,昨天晚上……”想起昨晚那样出尘脱俗的奇章子,竟也有狂热柔情的一面,她顿时又面红耳赤。
  湛蓝也想到自己昨晚偷窥到的一幕,凭母后如此倾城之姿,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心动,只是奇章子,并非一般男子。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这样难以捉摸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成婚,而安定了心思?!
  “母后放心,女儿并非真的反对母后与国师成婚,而是以此试探国师的真心,若是国师来我们大周皇朝是为龙血草,而非真心待母后,母后嫁给他,与嫁给先帝并无两样。”
  她也看了奇章子为她所做的那副寿辰酒宴图,当时大殿内,包括舞伶与宫人,护卫,有近三百多人,却每个人的神情样貌,举动,衣饰,都惟妙惟肖,更称得上精准精细。
  品赏那副巨作,不论使臣,还是百官,亦或是宫人,都能让她这位看图之人,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他们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试问,如此一位奇男子,怎会轻易臣服于她这个算计他背弃旧主的女王?
  在来毓仙宫之前,她也看到了赫连恒昨晚为她收起的那些猜谜答案。
  她画的那副画墨勾简笔皇宫图,将所有的字演化成了图,能答出一句的人,屈指可数,而自诩聪明的任墨萱,更是只猜对了“宫人”二字。
  赫连恒勉强猜出了二十几个字,却没有拼成一句诗……
  众人都当她是画得一副皇宫日出,意境吉祥,猜字也是朝着最吉祥最喜庆的方向猜。
  唯有奇章子,他在作画之余,不但一眼看出她画得非日出之祥景,还能将一整首诗猜出,而且是昨晚她离开之后,他随笔一挥便上交给了赫连恒……
  “未央宫墙青草路,宫人斜里红妆墓。一边载出一边来,更衣不减寻常数。”
  这是唐人王建的《宫人斜》。
  昨晚,她一见任墨萱,本想出一道简单的题目,她若能答上来,便将她封为宫廷女官以作奖赏。虽然任兆梁居心叵测,任墨萱却风华正茂,娇美宜人,其父之错,实在不该怪罪在她身上。如此如玉佳人,也实在不该供人调遣,受人驱使,生活在落寞的宫闱之内。
  一瞬间,心念千回百转,她又想到这异世界的宫廷残酷,一边运出刚死宫女的尸体,一边送进新选的宫女,那副凄惨的景象便跃然脑海,因此才画了那副简笔图。
  一副图,帮她试探出了任墨萱的斤两,倒也无心插柳,试探出了奇章子的怪奇之才。
  湛蓝见金晗柔再无异议,便当即下圣旨取消婚礼,随即又传召赵嵘,李益淳。
  金晗柔卸了妆,躺上凤榻,顺从女儿的安排,摆出一副生病的样子。
  冬儿也端来满满一大盆水,进来内殿,放在了桌案上。
  湛蓝遣退了所有宫人,便道,“这水里已经溶了剧毒,两日之内,烦请太师与李御医在六个时辰内制出解药。”
  李益淳忙拿银针试了毒,却见银针变成了诡异的蓝绿色,不禁暗惊失色,“这是师兄的幽灵散,女王陛下,这是从何处取来的水?”
  幽灵散?单听这名字,已经令人毛骨悚然。湛蓝不敢想象宫人们齐齐毒发的惨状,也无法再隐瞒他们,“这是御膳房的水井里取来的。”
  “也就是说,我们都已经身染这种剧毒?”赵嵘震惊失色。“女王陛下,您怎么才说呢?”
  “是御天昨晚下的毒,恐怕整座皇城的水井里都被投了这种毒。”
  凤榻上的金晗柔也腾然坐起身来,“女儿,你说什么?御天竟恶毒卑鄙至此?他是要威胁你夺取大周吗?”
  湛蓝没有否认她的猜测,歉疚地说,“所以,我们需要奇章子,如果他在六个时辰内没有赶回来,今晚的婚礼,就变成我和御天的婚礼了,而陪嫁,不但需得有龙血草,还有我整个大周皇朝!”
  “卑鄙!”赵嵘气得老脸涨红,“这个歹毒的畜牲!亏得他还是一国之君,怎能做出这种事?”
  李益淳颓败地摇头叹了口气,跪下来请罪,“女王陛下恕罪,虽然师出同门,但臣太愚笨,这种毒,臣……无能为力。”

  ☆、第216章 婚礼,迫在眉睫

  “你不曾尝试,怎么能放弃?”湛蓝恼怒地只想踹他一脚。
  从前,在诊苑楼阁时,她大病小病中毒解毒,都是他亲力亲为,她也总觉得李益淳在医术上,是无所不能的,但见识到御天的本事之后,却才发现,李益淳天资差了一大截,说愚笨,都是客气的。
  “那么奇章子呢?他可能解此毒?”说话间,湛蓝示意他起身。
  李益淳忙点头起身,又瞅了眼盆中无色无味,透明如常的水,惭愧一叹,不敢估量至今已经有多少人身中有零散。
  “师父倒是可能有法子解毒,但是,此毒解药搭配,需要千年灵芝,千年人参,千年水母雪莲,以及天山雪狐之血,就算皇宫药库之内不乏灵芝,人参,雪莲等珍奇之物,雪狐却不易寻找,而来往天山,至少也需要两月之久,此毒既中,在五六个时辰便会毒发,只需五日便能令人全身腐臭溃烂而死……”
  湛蓝估算了时辰,从昨晚子时到现在,已经有四个时辰,而毒发的时间,恰巧是在婚礼举行之时,御天这一招棋,俨然胜券在握。她取消婚礼,尚能有时间争取时机。
  李益淳话没有说完,听闻圣旨的赫连恒便闯进来,“湛蓝,为何突然取消婚礼?太后与国师大婚岂能容你如此胡闹?你是要让那些使臣看笑话吗?”
  湛蓝随手便掀了桌上的那盆水,一转身,怒容威严地瞪着赫连恒,“辅政王你这是在教本女王怎么做事吗?”
  赫连恒神情微怔,记忆中,她再难过,再悲痛,也不曾如此拿身份打压他。
  从早上,到现在,他方才得机会见到她,脑子里却还是她一早穿着红色纱袍的影子……一对上她冷漠如冰的凤眸,他的脑子又犯浑起来,俯首,却又见地上的水浸透了艳红的凤毯,血色一样深红,让他心口刺痛得厉害。
  他只得对她低头,和缓口气,恭谨说道,“臣……不敢!”
  他这样,湛蓝反而也心痛,强装的怒容几乎要崩开,她抿了抿着唇,一副并不满意他的回答的样子,冷傲轻哼,“不敢最好!这里是太后内殿,你身为臣子,又身为男子,未经太后允许,岂能随便入殿?出去!”
  “蓝儿……你这是在做什么?”金晗柔焦躁地踏上鞋子,她反而认为,赫连恒来得正是时候,多一个人想法子解决,总是好的,说不定,赫连恒有法子找到天山雪狐。“辅政王,你不要生蓝儿的气,她是因为……”
  “母后,毓仙宫的规矩不能坏,否则,于母后的名声不利。”湛蓝忙打断金晗柔的话,她不想赫连恒为这件事痛苦。
  不就是嫁给御天吗?事已至此,嫁便是了,大不了,洞房花烛,她一刀捅死那个阴毒的卑鄙小人。
  她愤恨地想着,却再无法与赫连恒伤痕斑驳的鹰眸对视,就算他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她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他心底的那股强烈的悲伤仿佛能发出声音似地,对她说着,“湛蓝,不要做任何傻事……”可是,她没有退路了。
  金晗柔见气氛微妙,不禁觉得尴尬。从昨晚那一番谈话之后,她已看出她对赫连恒情有独钟,纵然完颜袭对她再好,她也不会回心转意了。“蓝儿,辅政王他不是外人,既然你爱他,为何不……”
  而李益淳和赵嵘脸上顿时也有些不自在,但是,现在出去,却又不是时候,女王分明是不想和辅政王单独相处。
  湛蓝转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众人,掩藏起满心剧痛,口气愈加苛刻绝然,“母后,君王与臣子相陪,门不当户不对!再说,辅政王对任墨萱小姐一见钟情,大家有目共睹。”
  “臣……告退!”赫连恒心如刀绞地怒声说完,突然上前,把她掀翻在地上的水盆捡起来,“不过,女王陛下刚刚下了最不明智的一条圣旨,所以,身为大周皇朝的辅政王,身为女王陛下最忠心耿耿的臣子,臣有必要为女王陛下纠正错误。”
  湛蓝恼怒转身,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他手中的水盆,不禁怀疑他已经知道了所有事。看他这冷酷从容的样子,似乎还做了些什么……
  “赫连恒,你什么意思?”
  “整座毓仙宫已经被月魔地宫门人包围,女王陛下暂被囚禁,除了女王陛下之外,其他人都可以自由出入这里。毓仙宫是个好地方,有太后可以陪女王聊天,应该不会太闷!”
  “你……你敢以下犯上?”
  “言重了,臣不过是做臣应该做的事!”说完,他对金晗柔优雅略一颔首,“太后,请在吉时之前更衣梳妆完毕,国师会依照原定时间与太后举行婚礼。”
  境况突然扭转,金晗柔讶异地没有缓过神来,“呃……那个,好的。”与奇章子成婚当然好,她也担心,奇章子并非真心为大周皇朝,成婚之后,她可以尽全力抓牢他的心。
  “还有……太后,女王陛下是永远不可能与完颜袭在一起的,请太后不要乱点鸳鸯。”
  这番话,他却是眸光霸道地盯着湛蓝说的,而说完,他便上前来,突然伸手捧住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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