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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相公和娇媳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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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体依旧冰凉,可他心却生了暖意。

    “谢谢你,连笙。”夏温言唇贴着月连笙的耳廓,软软的耳廓让他忍不住想要轻轻咬上一口,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夏温言温柔的话和他轻碰在她耳廓上的薄唇让月连笙面红耳赤,只听她羞得细声道:“我是你的妻子呀。”

    所以,他根本不用谢她的,而且她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嗯。”夏温言将月连笙拥得更紧了些,“你是我的妻子。”

    他很庆幸能娶到她这样一个妻子,可他也害怕,害怕害了她。

    他曾想,可是因为他没有给之前那三个可怜的女子亲手准备簪子,所以他连见到她们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害了她们?

    所以,在娘跟他说又给他说了一门亲事而他如何拒绝换来的都是娘的眼泪之后,他便决心要给这个尚未过门的妻子亲手刻一支发簪,表示他心中对这份婚事的诚意。

    他曾想,若是这一回他还依旧害得无辜女子因他而亡的话,不论爹娘如何求他他都不会再答应娶妻。

    他还曾想,若是这一次的姑娘能活下来,不论她是美是丑是病还是残,只要他还活着一天,他都会好好待她。

    他从没有想过,他真的有机会看到他的妻子,真真的妻子,安然无恙的妻子。

    可是月老看到了他刻簪子时的诚意,所以让他有机会在新婚之夜将簪子替她簪上?

    又可是老天觉得他可怜,所以没有夺去她的性命?

    或可是老天知晓了他的诚心,所以给了他待她好的机会?

    他更没有想过,他娶到的妻子,非但无病无残,反是秀气娇俏,美好动人,令他动心。

    可也因为她太过美好,让他心生不安,心生害怕。

    害怕这样一个美好的姑娘再因他而亡。

    所以,他要拥着她,保护她。

    他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只要他还活着一天。

    “我会好好活着的,会的。”他要好好活着,如此才能保护她。

    这是,丈夫的责任。

    夏温言心中立下决心的同时将月连笙愈搂愈紧,使得月连笙整个背部都紧紧贴在他胸膛上,令她面红耳赤更甚,同时她的心也是欢快的。

    对生命有着热忱之心的人总不会离开得太早的,虽然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可观,可心中有希望总归是好的。

    而且,也没有谁个新媳妇不盼着自己丈夫好的。

    月连笙也一样。

    心中有欢快,那便逐渐驱散了紧张与不安,竟听得月连笙主动与夏温言说话道:“温言,白日里在前厅见到的人……是谁?”

    那双锐利如针的眼睛好像扎进了月连笙心里似的,让她怎么都忘不掉。

    “可是他吓着你了?”夏温言的声音总是那么轻缓那么温柔,总让月连笙忍不住想,他对别的人说话也是这么样的吗?

    “他是我二叔。”

    “你二叔!?”月连笙震惊不已。

    今日她见着了她的公爹夏哲远,那是一个长得平易近人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生意人,她的婆婆徐氏也是个温柔可亲的人,她的相公更是温柔得好像春日里的和风,可为何这夏家二房却尖锐得像一根针一样?

    她有耳闻过这夏家二房夏勃,都说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却想不到岂止是不好相与而已。

    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下人,不,是连下人都不如,就像是看一个图谋不轨的外人似的。

    那个人,竟是他的二叔。

    “嗯。”夏温言微微点了点头,“今儿他说的话你莫往心里去,我二叔总是这般,说话总是有些尖锐。”

    夏温言又与月连笙说了些家里的情况,比如家里有些什么人,渐渐的,月连笙的回应生愈来愈轻,夏温言将声音放轻,她便慢慢睡了过去。

    在夏温言那被她煨得有了些微暖意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她太倦了,若是换做以往,这般情况下她定是睡不着的。

    而且,以往也没有那清淡好闻的草木清香。

    不过,睡着的月连笙总觉得身后好似有什么奇怪的硬物一直在抵着自己,而且还滚烫得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一起睡一起睡!哦呵呵~~~~

    例行嚎叫:求跟文求文章收藏求作者收藏啊~~~嘤嘤嘤~~~看我可怜脸

 第12章 回门

    月连笙做了一个很是羞人的梦,梦里的她像变了个人似的,脸红扑扑的,鼻尖沁着薄汗,嘴里还不时呻吟有声,就像是有一回她去田寡妇家送帕子时不小心听到的那种带着喘息的哼哼呻吟声,那种将人羞到极致的声音。

    她的梦里不止有她自己,有燃亮的红烛,大红的纱帐枕头缎被,还有袒着胸膛赤着臂膀的夏温言,他的双颊与她一样红,他明亮的眸子里跳跃着一种奇怪的光,仿佛能将她与他燃烧。

    她的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钻,没有灼伤她,反是像他的温柔一般的感觉,柔柔的,却又羞人得慌。

    他还在耳畔轻轻呢喃她的名字,连笙,连笙,温柔极了,好听极了。

    唔……太羞人了。

    月连笙睁开眼时,夏温言已然穿戴整齐,正坐在床沿上看她,嘴里还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连笙。”

    逆着照进窗户的晨光的他的容貌有些朦胧,月连笙怔怔看了他一小会儿,而后像被人突然在腰上掐了一把似的猛地坐起身来,“你叫我么?”

    夏温言微微一笑,道:“可是还想再睡一会儿?”

    月连笙没有回答夏温言的问题,她只是怔怔愣愣地看着他,脸变得愈来愈红。

    前边那些……那些事情,都是她的梦么?太……太羞人了!

    看到夏温言英俊的脸庞,月连笙不由自主地想到梦里他袒胸赤膊的模样,还有他轻覆在她身上附着她耳畔呢喃她名字的温柔,使她的脸红得好像被火烤着了似的,滚烫得不行,便是鼻息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夏温言看到她只是看着他发呆不说话,且还通红着脸,他不禁紧张,同时伸出手轻轻覆上月连笙的额,关切不已道:“怎么了?可是昨夜没睡好染了风寒了?怎地脸这般红这般烫?”

    羞红得发烫的脸被夏温言冰凉的手触及,月连笙猛然回过神,看到夏温言靠近的脸,她又惊又羞得当即转过了身去,同时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脸,急道:“我,我没事,没事的!”

    她,她,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做这么羞臊人的梦?

    怎么办怎么办?她这下该怎么面对他才是好?

    不对,不对不对,那是她的梦,他不会知道的才是,可,可她还是觉得好无耻好羞人!

    “连笙?”月连笙这副慌张躲藏的模样让夏温言根本没法放心,“你怎么了?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跟我说说可好?”

    月连笙赶紧摇摇头,“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只是……”

    愈说到后边,月连笙的声音就愈轻愈细,怕夏温言不相信,她便鼓起勇气转过头来看他,“我只是做了个梦。”

    说完,她又匆匆将头转过去,生怕夏温言能从她脸上瞧出来她做的是什么梦似的。

    夏温言微微一怔,随后面上的关切由浅笑取代,没有再问什么。

    原来只是做了梦而已。

    姑娘家做的梦,他又怎便追问,只要不是噩梦便好。

    “你若是还想睡,那便再睡一会儿,不过却是不能睡太久了,今日可是要回门的,待会儿我会叫你的。”

    夏温言话音才落,月连笙突地就又转过身来,一脸急切。

    她险些忘了今日是回门的日子!

    *

    月连笙紧张极了,自从决定要嫁给夏温言开始,她的心就一直处在紧张与害怕的状态,而坐上花轿之后,她的紧张之心就更甚。

    现下她的心就处在极其紧张、忐忑以及不安的状态内,原因依旧是夏温言。

    此时的她坐在一辆宽敞又舒适且还暖和的马车里,车夫的驾车技术很好,马车行驶得很是平稳,一点没有颠簸摇晃之感,可月连笙的心却一点儿都不能平静。

    因为在马车里坐的,除了她,还有夏温言。

    新妇三日回门,她正是要回娘家去,她以为夏温言是绝不会陪她回门的,可他现在却就坐在马车里,就坐在她身旁,这如何能不令她紧张?

    况且两日之日他就已昏过去不省人事两次,大夫也千叮万嘱过千万千万不能让他再随意走动着了寒,可他现在不仅从竹屋里出来了,且还与她一同回门,这如何能不令她不安?

    这是一辆两骑拉驾的马车,马车很宽敞,厚厚的棉帘挡住了外边伴着冬雨的呼呼寒风,马车里铺着厚实软和的毛毯,还有一只精致的铜制暖炉,舒适得就像在屋子里一样,可月连笙却像如坐针毡。

    在月连笙心里,她觉得夏温言是断不会同她回门的,就算他愿意陪她回门,他的爹娘也是断断不会答应的,可为何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样呢?

    从知道夏温言也要同自己回门的那一刻开始,月连笙那紧绷的心弦就没有舒展过,她太害怕了,却不是害怕她自己出事,而是害怕他的身子根本就无法承受这冬雨的寒意。

    而且,他们家……他身为堂堂夏家大公子,踏进他们月家也只会有失他的身份而已。

    这些,他都不在乎么?

    想着想着,月连笙情不自禁地轻轻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夏温言。

    她坐在他左侧,抬起头来时正正好看见他左眼角下的坠泪痣,而由侧面瞧他,他五官的轮廓更明显,高挺的鼻梁如斧劈一般,睫毛浓密弯翘,眼眸依旧那般漆黑又明亮。

    看着夏温言的侧脸,月连笙又想到了昨夜的那个梦,那个羞人的梦,想到他在她耳畔呢喃的话,想到他明亮眼眸里的灼灼。

    许是她瞧得太过专注的缘故,夏温言微微侧过了头来,看到她正瞧着自己发呆,不由微微一笑,温和问道:“怎么了?”

    月连笙当即像一个偷吃到一半忽然被人逮了个现行的小孩似的,慌得赶紧背过身去,着急道:“没,没什么!”

    她怎么,怎么又想到了昨夜那个羞臊死人的梦!?她怎么又瞅着他发了呆?而且还又被他瞧见了!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奇怪?或是觉得她很讨厌?

    怎么办?要是真的被他讨厌了怎么办?

    她向来做事都很谨慎很少失态的,怎么在他面前总是三番两次失态呢?

    月连笙愈想心愈慌,愈想脸愈红。

    “可是与你一道回门让你为难了?”夏温言自是不知月连笙心中在想什么,但她从上马车开始便一副如坐针毡的紧张模样他却是瞧得真切。

    他只知新媳妇第三日回门时丈夫是一定要同她一道回去的,若不这般的话,她在娘家怕是抬不起头来,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陪她一道回门,这也是他和爹娘早早便说好了的。

    若她与他都好好的,那该尽的礼数,该做的事情,他们夏家都绝不能怠慢了。

    不过是出府走动走动而已,他还撑得住的。

    他一定撑得住的。

    只是他不知,他这么做会让她这么不自在。

    夏温言有些失落,他以为这样才是待她好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知怎的,看到夏温言微微垂下眼帘的模样,月连笙觉得自己有些可恶,一心只想着解释,“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陪我回去而已,就只是这样而已!”

    月连笙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夏温言好像在难过,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可恶。

    他这么温柔的人,她却让他难过了,不是可恶是什么?

    “因为我身子不好的缘故么?”夏温言又问,声音有些低。

    月连笙咬了咬下唇,眸中有明显的迟疑,终还是点了点头,她不想欺瞒他,不过,“但是你与我一起回门,我很高兴啊,真的!”

    虽然紧张,却也很高兴,这的的确确是月连笙的实话。

    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惊喜更为准确。

    月连笙笑起来的模样夏温言觉得很好看,圆圆的眼睛会变成两个倒月牙,总是带着些腼腆娇羞,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有着完全绽放时候所没有的迷人。

    看到月连笙笑,夏温言也浅浅笑了起来,“我说过我会好好待你的。”

    月连笙圆圆的脸又红了,红扑扑的,看起来更腼腆更动人,令夏温言有一股想要抚一抚的冲动,却又怕惊着了她。

    她总像一只紧绷着心弦的小鹿,似乎只要稍稍受些惊,就会慌乱得不行,他不能总是吓着她了。

    “连笙,你可要与我说说你家里有些什么人?”夏温言温和地问,以免他待会儿失了礼数。

    月连笙正要回答,马车在这时停了下来,紧着竹子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公子,少夫人,到了。”

    竹子正昂头看着面前一道黑漆大门上挂着的匾额,匾额上刻着“月府”二字,他一边点头一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窄街月府,嗯,应该就是这儿了,没错了的。”

    不过,怎么连门都没有开?

    作者有话要说:  哦呵呵呵~~~小连笙梦里污了。

    连笙:都怪那个杵着我的坏东西!(羞)

 第13章 连绵

    青州城共分东西南北中五个市,北市乃有钱人家所居之地,那儿道路修得平整宽阔,两辆三骑拉驾的马车同时奔走都不成问题,像夏家那般的富贵之家,府邸自是建在北市。

    中市为玉器古董绸缎以及上等茶肆酒楼所布之市,向来是北市人家出门所去之地,五个市中,属西市最为鱼蛇混杂,譬如那些小商小贩或是无所定居之人,都是聚在西市,虽是如此,这西市里倒是有一条街道是这西市百姓公认的“小北市”,但却是远远不能与北市同日而语的。

    这“小北市”听来却是嘲讽之意居多,因为这条街道里住的人家不过是比西市其他人家稍富足些且修建了自己的小府邸而已,却真的将自家端起了大门大户的架子来,如月家这般富足了没几年却又落魄的人家,就是住在这“小北市”里。

    这“小北市”,便是西市窄街。

    窄街里的人家都漆着黑漆大门,尤以月家的大门修建得最宽最大,别家的大门黑漆即便没有剥落也显得有些老旧,月家的大门看起来却崭新非常,一眼就能看得出那黑漆是新刷上的,站在门前都还能闻到浓浓的新漆味,那门上的匾额也显然是新刻的,“月府”那两个大字刷着耀眼的金色,便是门上衔环也都漆成了金色。

    竹子撑着伞在马车前边等着将夏温言搀扶下车,马车里,月连笙拿过绿屏给准备好的白狐裘衣给夏温言披上,不忘替他将厚厚的兜帽给拉上,末了还将绿屏给她准备的手炉塞到夏温言手里,生怕他凉着了一丁点儿。

    谁知夏温言却不愿意接过手炉,反是将手炉又塞回了她手里,道:“你拿着便好,我不用。”

    “你拿着暖和呀。”月连笙更不愿意接回手炉。

    “我向来不用手炉的,你拿着。”夏温言道,随后转身下了马车。

    夏温言下了马车后站在一旁,当月连笙掀开车帘时他朝她伸来双手,显然是要搀她下马车,月连笙看着他细弱的手腕,很是迟疑。

    “来。”夏温言朝她温柔一笑,就好像在对她说“没事的,我撑得住的”似的。

    月连笙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手递给他,尽可能少地将重量压在他手上,就怕把他给压坏了。

    而当看见自家那明显才刷上新漆的大门时,月连笙忽然十分不敢抬起头来看夏温言,要知道在收到夏家的聘礼之前,他们月家的大门是整条窄街最窄还最旧的,现下却是整条窄街最宽最新的大门,尤其那匾额上的金漆,让月连笙觉得很是刺眼。

    此时街巷里有人家走出来,瞧见停在月家门前的马车,不由都停下来瞧个真切。

    月连笙更觉羞愧,急忙和夏温言道:“我,我去敲门,他们可能忘了我今日要回门的。”

    说完,她匆匆上前去敲门,在夏温言面前握上那金色的衔环,明明是冰凉的,可她却觉得有些烫手。

    夏温言看着她娇小的背影,眸光微敛。

    新妇三日回门这般重要的事情,娘家人又怎会忘?

    眼前这紧闭大门内的人,只怕不是不知晓她今日会回门,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将此事往心里去吧。

    这般紧闭的大门,就好似在与她说不欢迎她回来似的。

    月连笙敲了门,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她转过头来,满脸歉意地看向夏温言,“可能他们还没有听到敲门声,天这般冷,你要不要先到马车里坐一坐?”

    说完话,月连笙惭愧得低下了头。

    他可是忍着身子的不适陪她一道回门的,可到了家门前门却不开,这让她如何不觉惭愧?

    夏温言非但没有回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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