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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相公和娇媳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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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温言终是在月连笙清秀的小脸上见到了原来那般紧张着急的小模样,他所喜爱的模样,让他不禁更柔和了眼神。

    “连笙,靠近我些。”夏温言虚弱的声音温温柔柔。

    月连笙当即朝他低下头。

    夏温言不动,亦没有出声。

    月连笙觉着许是她靠得不够近,便又朝他再凑近些,更近些,近到她的脸与夏温言的脸之间只有半寸距离的时候,她发现太近了些,不由有些羞有些紧张,正要拉开些距离时,夏温言忽又抬起脖子,吻上了她的眼角。

    月连笙身子蓦地轻颤,脸登时一红,想着躲开,却听得夏温言轻声道:“连笙别动,别动……”

    月连笙当即一动不动。

    夏温言用薄薄凉凉的唇吻过她的眼角,眼窝,慢慢吻过她的脸颊,就这么用唇为她一点点抿掉她脸上的泪,末了又亲上她的眼角,难过道:“我没有……办法为你擦,眼泪,别……别再哭了,可好?”

    月连笙用力点了点头,她没有再掉泪,即便她眼眶红肿得厉害。

    因为她不想让夏温言为此难过自责。

    “温言你才刚刚醒来,你别再说话了,你先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倒一杯水。”月连笙这才想起自己激动高兴得将夏温言的药打翻了不说,连水都忘了给他倒一杯。

    她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别走!”夏温言沙哑的声音陡然变得急切慌乱。

    月连笙愣住。

    “连笙别走……”夏温言声音低低。

    月连笙回过头,撞进了夏温言不安的目光里。

    她从来没有在爱笑的夏温言眼里看到过如此不安的眼神。

    她重新在夏温言身旁坐好,也重新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不走,我只是去给温言倒一杯水而已,顺便让竹子去告诉爹娘温言你已经醒过来了,也让绿屏去给你重新煎一副药。”

    夏温言却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月连笙,他没有握住她的手,她却没有说完就要起身走开的迹象,而是将他的手心摊开,又贴到了自己脸颊上。

    “温言,温言……”月连笙又忍不住轻轻唤他,好像怎么唤都唤不够似的。

    看着夏温言依旧明亮的双眸,月连笙这会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大真切,有些不敢相信他已经醒了过来,唯有贴着他的手心唤着他的名字,她才觉得安心些。

    “连笙,我睡了很久……是么?”夏温言亦将月连笙的不安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不久,不久的。”月连笙先是一怔,然后忙摇了摇头,“一点都不久。”

    夏温言将目光擦过她的肩侧,看向桌上摆放的茉莉花,幽幽道:“茉莉花开花了,外边……蝉鸣了。”

    茉莉在夏日时节开花,美丽,芬芳。

    每每盛夏时节,蝉鸣声才会阵阵。

    他从娘那儿为连笙拿药回来的时候还是春日,万物只是于春日里复苏,还未及夏日的灿烂。

    那日的前一日,他给连笙画了纸鸢纸面儿,连笙带他到城郊放纸鸢,他第一次跑起来,第一次放起纸鸢,也是那一日,他与连笙做了真正的夫妻。

    那一日,他记得很清楚,是春分。

    如今,已然盛夏。

    “对不住。”夏温言眸中满是哀愁与愧疚。

    没有他陪伴的这些日子,连笙是如何过的?可是一次又一次把眼睛哭肿?

    爹娘……是否也担心坏了也伤心坏了?

    月连笙用力摇摇头,鼻尖酸涩得紧,她又想落泪,可她不能,她忍着,“温言,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责怪自己,好不好?”

    月连笙说着,又在夏温言冰凉的手心里蹭了蹭,“温言你看,你现在不是醒了吗?”

    为了让夏温言心中不难过,月连笙努力朝他笑了起来,便是语气也尽可能地愉快,“温言你身子骨差,这会刚醒来一时半会儿没有力气动不了,过一段时日肯定能恢复得和原来一样的!”

    “不对,是比原来要好,好得多!”

    就算他这辈子都是如此,她也会陪着他守着他照顾他!

    他能醒过来,已然是上天的恩赐,她已然感激不尽,又岂敢奢求太多。

    夏温言也轻轻笑了起来,眸子深处却满是酸楚。

    他……可还能动得了?

    若是再也动不了,该当如何?

    “唔……呕——”就在这时,月连笙忽然转过身去,捂住心口一副难受欲要呕吐的模样,可却又什么都没吐出来。

    “连笙!”夏温言顿时慌乱,甚至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扬声就喊道,“绿屏!快请肖大夫!”

 第47章 喜脉

    绿屏急忙忙冲进屋来; 见到已然醒过来的夏温言,激动得眼眶微红,然她却只是恭敬地应了声; 当即便转身退下了。

    “我没事的温言,不用麻烦肖大夫的。”月连笙想要握住夏温言的手,可她胃里忽地又是一阵难受,欲呕未呕; 脸色很是难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夏温言将眉心拧得紧紧; 他无数次想要坐起身,却是无数次地跌回床上; 他紧张不安的眸子里痛苦更甚,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月连笙心疼他这副模样,只见她伸出手; 用拇指指腹一下一下地轻抚夏温言紧拧的眉心,安慰他道:“我没事的温言,真的没事,你瞧,我不是好好着呢吗?你别担心。”

    可不管她如何轻抚夏温言的眉心,都无法将他拧在眉心的哀愁与痛苦抚平,使得她不由又躬下身,将他轻轻抱住; 将脸埋在他颈窝里; 难过道:“温言你别这样; 我真的没事儿,我就是忽然间觉得肚子里和心口有些难受而已,没什么的。”

    “有……自己找肖大夫,看看么?”夏温言微微侧着头,将脸轻靠着月连笙的脑袋,吃力地问。

    月连笙先是不做声,然后才忙道:“有,有的,肖大夫说没有事儿。”

    月连笙声音有些低,说得很匆忙。

    “连笙骗我。”夏温言亦是声音低低。

    月连笙肩头微微一颤,将夏温言抱得更紧些,也更将脸朝他颈窝里埋,“对不起温言,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就算月连笙不说,夏温言也知道,这些日子,她一心牵挂着他还来不及,又怎会为她自己想些什么,纵使是哪里疼了痛了,她也只会忍着而已。

    夏温言在月连笙的鬓发里蹭了蹭,温柔又心疼道:“好好……让肖大夫瞧,瞧,可好?”

    “好。”月连笙用力点点头,过了小会儿才抬起头来,边抚着夏温言的脸颊边道,“温言你先别说话了好不好?我去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夏温言微微点头,“好。”

    月连笙转过身,站起身时用力揉了揉红红的眼。

    她怕自己忍不住又在夏温言面前流出泪来。

    夏温言不仅说话吃力,便是喝水也都倍显吃力,说是喝,不如说是抿更为准确,不想让月连笙太过担心,他勉强着多抿了几口。

    喂夏温言喝了水后月连笙没有将他放躺回床上,而是在他身后垫了枕头,让他靠坐在床头。

    就在此时,肖大夫提着药箱匆匆地来了,见到靠坐在床头的夏温言时,他既震惊又激动,一边颤着手给夏温言把脉一边道:“没想到,没想到,真没想到啊……”

    月连笙知道肖大夫说的没想到究竟是什么。

    他没想到的是夏温言竟然醒了过来,因为他已经无数次给夏温言把过脉,也已然确定地让月连笙与夏哲远夫妇做了最坏的打算,夏温言或许就这么睡一辈子,抑或不知哪一年哪一天才会醒来,而这哪一年哪一天,少不过三五年,纵是醒来,怕也是痴人瘫子一个了。

    所以,肖大夫觉得自己已然没有继续留在青州的必要,他已打算要离开,便是最近这几日。

    可眼前,夏温言却已经醒了过来,除了无法动弹之外,他的眼睛依旧明亮如从前。

    他未痴,亦未傻。

    而对于肖大夫所说的一辈子或是最少三五年,夏温言不过是沉睡了短短三个月而已。

    这于肖大夫而言是短,但于月连笙而言,他却像是睡了好几个春秋。

    “肖……大夫。”夏温言朝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肖大夫微微一笑,客气地唤了他一声。

    “惭愧,惭愧啊,看来老夫老了,已经不适合当大夫了,更不适合给人看病了。”肖大夫沉沉地叹了口气,缓缓收回了给夏温言诊脉的手。

    他行医一辈子,从来没有诊错过脉,这一回老来竟是错了。

    不管是他诊错也好,是出现了奇迹也罢,他都已经老了。

    “你这身子,慢慢调养的话,理当能恢复到从前的模样。”肖大夫边说边伸手去拿他的药箱,竟就要走!

    “肖大夫!”夏温言急急唤住他,不知他为何着急着要走,“请您……咳咳咳……为连笙,咳咳——为连笙……”

    因为太过急切,夏温言话都未能说完便开始咳嗽起来。

    月连笙赶紧给他抚背顺气,“温言你别着急,我来给肖大夫说。”

    “肖大夫。”不想让夏温言太着急太担心,月连笙忙对肖大夫道,“我方才觉着心口有些难受,有些恶心想吐,温言不放心,想让您为我号一号脉。”

    月连笙眸子里充满了请求之意,请求他诊了脉之后给夏温言吃一颗定心丸。

    “那就坐好吧。”肖大夫点点头,这么小小的请求,他还是能做到的。

    月连笙当即在床前边的坐墩上坐好,将手搁在床沿上,就在夏温言身旁,以免他瞧不真切又该担心。

    肖大夫为月连笙号脉时,夏温言一脸紧张,不由得又渐渐蹙起了眉心,在肖大夫收回手时迫不及待地问:“肖大夫,如何?”

    肖大夫看紧张的夏温言一眼,复看向月连笙,问道:“方才你说心口有些难受,还有些恶心想吐,对不对?”

    月连笙点点头,“嗯,却又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如此情况有多久了?”肖大夫又问。

    月连笙细细想了想,“一个多月了。”

    夏温言将眉心蹙得更紧。

    “那这一个多月里都是什么时候有这般的感觉居多?”肖大夫则是平静非常。

    可是见过的病人多了,大夫已然练就了一颗最平静的心?

    月连笙又想了想,“都是早晨起身的时候有这般的感觉多些,但也不是每日都这般。”

    “那你的葵水已有三个多月未来了吧?”

    月连笙顿时面红。

    她觉得,是不是大夫上了些年纪后都能在人前面不改色地说这么些女人家的问题?

    肖大夫本就不是个面善的大夫,总是不苟言笑的,月连笙可不敢敷衍,她又是认真想了想,而后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可都听清楚了?”肖大夫忽地转过头看向夏温言,问他道。

    夏温言被问得有些莫名,他是听得清楚,可他压根就不知道方才的这几个问题以及月连笙的回答都表示什么个意思。

    但他还是讷讷地点了点头,困惑地问道:“大夫这是……何意?”

    “好事,喜脉。”肖大夫难得地笑了起来,笑起来的他显得有些可亲,“你小子要当爹了,醒来得正是时候,少夫人脉象很稳,日后多加歇息别太劳累便是。”

    肖大夫说完,拎起药箱就走,一瞬都没有停留,留下屋中呆若木鸡的小夫妻俩。

    他要离开了,他已经不适合再当大夫,更不适合再留在青州留在夏家。

    月连笙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尚且扁平的小腹,双手抬起在小腹前,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怔愣模样。

    夏温言则是呆呆怔怔的模样,连鼻息都屏住了,瞳孔因震惊而放大,脑子里反复响着肖大夫说的“喜脉,你要当爹了”。

    “连笙……”夏温言率先回过神,却仍是怔怔的模样,看向震惊不比他少的月连笙。

    月连笙此时极为缓慢地将自己的双手贴上小腹。

    方才……肖大夫说她的是喜脉?这就是说……

    “温言,我,我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孩子,对不对?”月连笙缓缓抬起眼睑,对上夏温言的目光,激动又小心地问,“肖大夫方才是这样说的,对不对?”

    她的葵水向来都不太及时,时常会两个月才来一回,以前娘有带她去看过一次大夫,大夫说她是平日里休息得不好才导致的,那时候娘哭了,她安慰娘说没事的。

    没出嫁前,好好休息于她而言是根本不可能的,她若休息了,便没有人照顾娘和连绵了。

    今回她不是没有发现自己葵水已经三个多月未来,而是她的葵水本就不正常,加上这三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根本无心去想过自己,心想着不过是迟些而已,不碍事的。

    至于每日晨起的难受干呕,月连笙也觉得是自己睡得不好休息不够而导致,根本不曾想过要让大夫看看,更没有想过她会是……怀了身孕。

    “是,是的。”夏温言怔怔地点了点头,肖大夫的确是说连笙的脉象是喜脉。

    连笙肚子里有了他与她的孩子。

    “是真的吗?”月连笙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是真的。”夏温言也不敢置信,可这的的确确是真的,肖大夫的的确确是这般说的。

    月连笙忽地笑了起来,笑得甜甜的,欢喜极了的模样。

    “温言!”月连笙又扑到了夏温言怀里,抱住他的脖子,开心激动得像只雀跃的小鸟,“我怀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夏温言亦如月连笙般激动欢喜,同时却又觉得痛苦难过。

    他又用脸颊轻轻蹭着月连笙的脑袋,悲伤道:“可我……没有办法照顾你。”

    如今是她最需要他照顾的时候,可他现在这副模样,莫说根本没有办法照顾她,反是拖累她。

    “你醒来就好了,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月连笙将夏温言的脖子搂得紧紧的,她的语气依旧欢快,好像不许他伤心似的,“你陪着我就好了!”

    只要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言……言儿!”此时,有人匆匆忙忙跑进屋里来。

    是夏哲远。

    然,只见夏哲远,而不见徐氏。

 第48章 渐好

    夏温言知道自己这么一睡过去会让真正关心他的人着急不已,但他不知道; 他这一次昏睡的三个多月时日里发生了多少事情。

    他不知道一向总是默默疼着他从不会在他面前表露悲伤的夏哲远竟是流了泪; 不知道月连笙哭肿了多少次眼睛险些将眼睛哭瞎; 更不知道徐氏自他昏睡后没几日竟也病倒了,直到现在都还未能恢复如从前。

    他更万万想不到; 这三个多月里; 整个夏府几乎都是月连笙在打理着。

    夏温言被姜氏掐捏得奄奄一息以致昏睡不醒,徐氏纵是骨子里教养再如何好也在那一日爆发了,她根本不能冷静; 总是端庄贤淑的她像疯了似的找姜氏拼命; 就像姜氏疯了一般要夏温言给夏茵茵偿命一样。

    但她终究是没有一颗足够阴毒狠辣的疯狂的心; 她万万没有想到; 吃斋礼佛的姜氏竟抱着一颗与她同归于尽的心; 竟在她转身之时抓起一旁桌上的银簪子从她背部狠狠捅进了她的心房!

    而还不待徐氏反应,姜氏便又将簪子猛地从她背上拔出; 扎进了自己的心口!

    夏哲远匆匆赶来时; 瞧见的便是徐氏与姜氏双双倒下的一幕,他飞也似的冲上前来将徐氏揽进怀,看着徐氏缓缓闭起的眼,他疯也一般大叫她的名字,然后抱起她跌跌撞撞地跑去找大夫。

    那是夏哲远第一次在人前流泪; 也是他第一次决意与二房分家。

    夏温言昏睡不醒; 徐氏也睡了过去; 肖大夫说幸而姜氏是从背部刺入的簪子; 否则徐氏性命难保,至于姜氏,已然当场咽气。

    夏家的生意是由夏哲远一手撑起的,为了报答夏老的恩情,他自愿将他的一半生意及家财分给夏勃,更是他将夏勃带到的青州,若非如此,夏勃莫说成为人人艳羡的夏二爷,如今只怕不知还在哪条陋巷里过着与狗争食的日子。

    然他非但不存感恩之心,生意亏空从不自省,更没想过要如何填补,甚至还时常在账本上做手脚,这些事,夏哲远从未怨责过他,因为他答应过夏老,要将夏勃当做亲弟弟来对待,毕竟夏勃是夏家真正且唯一的子嗣。

    而姜氏,明知夏茵茵对夏温言生了不当有的情愫,她非但不指责不制止,任由她这情愫疯长,甚至对她做下的那些恶毒事情是认可的赞同的。

    夏茵茵是因为爱着夏温言是以杀害无辜,姜氏则是压根就不想夏温言这喜能冲成功,她一心盼着夏温言死去,如此一来,夏家的家财就全都会是她的儿子的,若非有夏茵茵拦着,怕是她早已想方设法往夏温言的药里掺上□□。

    这些,都是姜氏自尽后她房里的丫鬟收拾东西时,月连笙看到她那些东西以及她房中丫鬟一些话里由不住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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