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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与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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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凛转头看过来,轮廓清俊,眉眼深深。
  “我……自己来吧。”白七破天荒地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还没等叶凛回答,外头倏然响起了敲门声。
  “白大夫,白大夫!你在家吗!救救我家阿宝啊!”是村北阿宝娘的声音,带着凄厉的哭腔。白七忙打开院门:“出什么事了。”
  阿宝娘满脸是泪,怀里抱着十二岁的阿宝:“前些天我家阿宝去东边山里砍柴,回来之后吃了两块糕,夜里就忽然发起热来,先时我们只当是伤寒,找隔壁的陈老大夫开了几服药,以为吃了就能好了。谁料过了一晚上,阿宝就又是抽筋又是吐的,再去找陈大夫看,说人已经不中用了叫我准备后事……白小哥,他们都说你神医妙手,求你救救我的阿宝!我给你磕头了啊!”
  说着跪下就要磕头,白七忙拦住她,肃然道:“你在这哭闹反倒耽误了事,快把孩子抱进来给我瞧瞧。”
  阿宝虽说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可白七也不过刚满十七,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但她的神情却无比沉静,拿来了医箱,迅速在一张长桌上铺了被子,让阿宝娘把阿宝放上去躺着。
  阿宝躺在桌上双目紧闭,面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得厉害,而且还在不停地咳嗽着。白七问了症又把了脉,沉默半晌后洗手,这已经是三天里第四个类似症状的病人了。白七坐下对阿宝娘道:“还有谁碰过他?”
  阿宝娘愣住了:“什么意思?”
  “阿宝娘,阿宝就放在我这里医治,你现在立刻回家,将这孩子睡过的被褥、用过的器皿全部烧掉。”白七神情肃穆,一字一顿地说道,“阿宝可能,染上了时疫。”
  “一派胡言!”陈大夫听闻白七说的话后拍案而起,两条眉毛几乎都要竖起来了,“无知小儿,什么时疫,这种事情也是混说的!”
  时疫确实是大事,一旦一个村落有染上瘟疫的可能,为了防止扩散传染官府就会封村,运气不好的话,整个村子都会死在一起。陈大夫气那白七不知深浅就胡言乱语,当即找上门去,拿拐杖敲白七的院门。
  陈大夫是见过白七的,身材纤细个子不高,见人带着笑,是个很和气的少年人。因此心里便很有些轻视,认为自己年纪摆在这,又读过不少书,医术自然高于这黄口小儿。平日里也曾听村里人谈起过白七的医术,只当是那些村妇们惯常的无知和夸张罢了。陈大夫一边敲着门,一边在心里想着,待会白七开了门自己要如何如何谴责他,如何如何骂得他面红耳赤……
  开门的是叶凛。
  乍然对上那双冷漠的黑眸,陈大夫准备多时的怒火突兀地僵硬在了脸上。
  关于这个男人,陈大夫自然也是听说过的。据说是白七的义兄,性子冷得很,也不怎么爱说话,随身带着一把剑,想来是会些功夫的。当时陈大夫想的是:哼,武夫而已,有何可惧。岂料今天打了个照面,眼前男子周身那骇人的气场着实将他吓了一跳。只是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一瞥,就让陈大夫觉得腿发软,冒着冷汗直想落荒而逃。
  叶凛见他站在那眼发直,半天没有动作,抬手就想关门——
  “等,等一下!”陈大夫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抖着嗓子喊道,“白……白青然呢!”
  叶凛静静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像在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陈大夫只觉得喉咙发痒,轻咳一声道:“我来问问他,为什么要散播时疫的流言……”
  “让他进来吧。”里面传出白七的声音。叶凛侧过身,示意陈大夫进去。
  虽然觉得有些丢人,但陈大夫还是走进了院子,进门的时候低着头,努力忽视身旁的男人。踏进院中,陈大夫抬头瞧了瞧,顿时愣住了:“这……这是……”
  院子里站着好几个妇人,当中几张桌子拼成一张大桌,桌上铺着被褥,上面躺着三个孩子,都是奄奄一息的模样,白七正在旁边为他们诊脉。
  半晌白七站起身洗了手,疲倦地按了按额角:“陈大夫,你也看到了,这些是今日来我这里的病患,这几日共送来六个孩子、两位老人,全都是一样的症状和脉象。”
  白七的目光仿佛带着寒芒,看着陈大夫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如同被浸在了冰雪中:“白某知道时疫是多么凶险,因此绝不会乱说,现在你有什么疑问尽管可以问我,但等你问完了,我需要你帮我的忙。”她的语气是如此坚定,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加上眼前看到的几个病孩子,让原本打算来问罪的陈大夫有些踌躇了。
  陈大夫想了想,捻着胡子问白七:“你是如何从阿宝那里得出时疫的结论的?”
  “在阿宝之前,两天内有三个孩子因为同样的症状来找我求医。”
  陈大夫面色一白:还有这种事?
  “上吐下痢,心慌转筋,音哑肉脱,四肢冰冷,两脉伏匿。疫疠之毒,乘人气之虚,内袭为病。”白七背出医经上的内容,脸上一贯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这就是为什么目前为止生病的都是老人与孩子,因为老人和孩子体虚,最易被疫气侵入。”
  陈大夫犹自抱有一丝希望:“……万一只是小儿普通的伤寒惊风……”
  “你无非是怕被封村,死在这里罢了。”白七真是怒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人怎么还是不清醒,“但若是延误了救治时机,又或是因为大意而让疫病传染到别的村里去,那才是真正的视人命如草芥!”
  陈大夫脸如土色,一口气几乎上不来,捂着胸口狠狠喘了几下:“无知小儿!你哪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官府……官府才不会跟你讲什么情面……”时疫可是凶险之症啊,这院子里的人能活下来几个都难说,岂能任由他们闹大?
  “够了!”倏然一声怒斥响起,竟然是旁边一直沉默的阿宝娘,她怒不可遏地冲着陈大夫的方向走了两步,陈大夫想起阿宝染了病,吓得连连后退。
  “你不是不相信这是时疫吗?那你怕什么?退什么?”阿宝娘脸带讥诮斜睨着陈大夫,“陈大夫,你害了我家阿宝没关系,但是我不能让你害了全村人!”
  “对,不能耽误了治病!”旁边的几个农妇都附和道,“白大夫你说,要我们怎么做?”
  白七不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陈大夫:“陈大夫,你还坚持你的想法是吗?你还坚持这不是时疫,不能把消息传出去是吗?”
  陈大夫瞪着眼前的人们,手将拐杖攥得紧紧的,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好,好……你说吧,现在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叶凛初现忠犬属性0 0,真的超级萌啊捂脸比心。。。
  卡文卡的好痛苦啊,真的这几章好难写


☆、死亡

  在贫穷的村落里,一旦发生了瘟疫,那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首先需要报官,官府会派人封村,从各地征大夫进村解疫,朝廷也会派要员前来驻扎,一方面防止村民□□,另一方面需要调配粮食和物资,更要防止有人从中牟利。
  只是这一切的后续动作都比不上瘟疫爆发的速度,疫病以极快的速度在月牙村传播,并且迅速蔓延至周边十几个城镇。白七刚让阿宝娘回去烧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听到风声逃出了月牙村,加上有时会有货郎来月牙村贩卖小玩意儿,时疫就是这样被带了出去。等到官府来人封村时,整个月牙村几乎大半都是病患了。
  官府来人的前一天,白七坐在院子里,这天的天气阴冷,一如月牙村此刻的气氛一般毫无生气。由于病人实在太多,因此白七每日挨家挨户地为他们看诊。忙碌了小半个月,瘟疫却没有丝毫被抑制的迹象,白七已然很疲惫,她坐在太师椅里,阿春在角落自顾自地梳理着羽毛。
  叶凛拿来手炉递给白七。
  白七没有接。
  “叶凛,明天官府会来人封村,到时候就出不去了。”叶凛很少见到这样的白七,面色苍白,平日明亮清澈的眼疲惫地低垂着,就好像一颗落在灰尘里的明珠。
  好像感觉到叶凛的目光,白七抬起头微微笑了一下:“患上时疫的人,最多撑上一个月就必死。这里这么多人,我必须要找到法子救他们。”
  叶凛静静地看着她。
  “待在这里,就算一时半刻不被传染,迟早也会有危险的。”白七见他不说话,接着道。
  叶凛的眼珠乌黑,就这么安静地注视着她,仿佛一泓幽深的潭水。
  白七只得提醒他:“这时候不走,明天就走不了了。如果我没有找到治疗时疫的方法,你可能会死。”
  死亡是什么?
  白七太清楚死亡是什么了。
  她从六岁开始就跟着左一名浪迹江湖,左一名脾气古怪,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见死不救。六岁的白七曾亲眼看着一个男人在他深爱的妻子怀里断气,曾见过一个女人抱着她儿子渐渐冰冷的尸体嚎啕大哭。那时候的白七并不了解那些人为什么会哭泣,为什么会痛苦。后来她长大了一些,明白了这世间的情感后才知道,一个人死了或许是解脱,可对于留下的那个人,却是比天雷灭顶更加可怕的折磨。试想他们经历过的所有事情,都变成了一个人独守的回忆。生离或可相聚,死别却是真正的不复相见。
  这些是白七从旁观者的角度总得出的结论,当她说给左一名听的时候,左一名只是笑笑,一脚将她踹进了河里。
  白七那时候还是很小,也不会洑水,在河里浮浮沉沉,脚踩不到实地,口鼻又进了水,很快就被呛得窒息。当她的神志渐渐模糊的时候,整个人的思绪仿佛被浓墨掩埋,只有一个念头像发着光一样越来越清晰:她不想死!
  她还有很多的地方没有去,还没有看过师父说过的大漠长河、瀚海松林、天山云雾;她还有好多东西想要学,她要学奇门遁甲、岐黄之道、暗器轻功;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想……她想活着。
  左一名见时候差不多了,将淹得奄奄一息的白七拎上了岸。
  “怎么样,还在想那些什么矫情的生离死别吗?”
  年幼的白七一边咳嗽一边摇头。
  因为不想死,因为想活着,因为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性。
  就是这么简单。
  这真的是深沉复杂的人性里,最简单的东西了。
  白七望着叶凛,眼底带着点微不可察的感慨。他的剑法旷世精绝,悟性奇高,将来定能在江湖上写出他自己的传说。这样的人,若是死在了这里,死在瘟疫中,岂不是太过可惜?
  “我不走。”
  叶凛的声音冷冷清清,突兀地打断了白七的思绪。
  “为什么?”白七下意识地问道。脱口而出的一刻她就有些后悔,叶凛又岂是怕死的人?
  “今日既神明对誓,辉生星月,愿他年当——”叶凛慢慢地道,“休戚相关。”
  白七怔住了。
  “休戚相关,就是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走,你留下吗?”
  唇角浅浅勾起笑容,白七忽然觉得这几日的疲惫消弭了不少,她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在这种时刻听到他们当时结拜的誓言,被叶凛以这样一种郑重的语气念出来,白七还是觉得眼底一热:“当然不是。”
  叶凛不再说话,只是再度将手炉递给白七。
  这一回白七伸出了手,冰凉的手指无意间触到叶凛温热的手背,微微一蜷,随即舒展开来,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般,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想,就算是明日即将死去,自己也并非孤独一人。
  手炉暖烘烘的,带着炭火的独特气味,白七忍不住捧着手炉出神,想到这几日自己和陈大夫斟酌着开了几张药方给患病的村民用,对于时疫他们了解的不多,也不知道这次爆发的到底是哪一种病,根据脉象看来,病者阴寒直中、表阳内陷,应该用附子、吴萸、肉桂温中,以羌活、柴胡、川穹发表。但是这些药灌下去,都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动静。不仅如此,甚至有几个人的病症更加严重,几乎立时就要断气。白七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白七这一想,就又想了好几天。这几天里官府的人如围铁桶般将月牙村围了个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走。村民们虽然有意见,却也不敢与官府作对,只是村里人都出不去了,眼看即将没了活路,就更加把希望寄托在白七和陈大夫的身上,日日盼着能出现奇迹,让他们找出能治这疫病的方子。
  白七就是在这样的殷殷期望中度过了不眠不休的几天,连偶尔打个盹做梦也都是种种药理,饭也没好好吃,眼看着更加清瘦了不少。也许是精诚所至,竟然真的被她找到了头绪。
  灵光来自手中的手炉。
  手炉的作用是什么?可以温暖身体。
  什么样的人需要温暖身体?自然是感到寒冷的人。
  那什么样的人才会感到寒冷?体虚的人。
  那体虚的人日日捧着手炉,就可以补虚了吗?
  当然不能。
  同样的道理,以温中燥热的药去补大寒大虚的身体,除了让肢体更冷,病势更沉外没有丝毫作用。这样的药吃下去,不仅不能治病,对于病重的人来说如同一道催命符,咽下就是死亡。
  温中发表的药是不能用了,那应该用什么药?
  想知道什么样的药对症,必须得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验证,现在的白七根本没有这个时间来慢慢试药,她必须尽快配出药方来。村里已经有不少人死于瘟疫了,封村期间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没法出村,只能就地下葬,在这个过程中又是一轮传染。如果再不能找出方子,死,只是迟早的事情。
  白七当然不想死。
  可不幸的是,原本与她一同研究药方的陈大夫也倒下了,并且病势汹汹,眼看着就不行了。陈大夫是白七来月牙村之前,整个村里唯一的大夫,现在他一病,白七真正是孤军奋战了。
  陈大夫临死之前将白七叫到了他的门口,只让她站在门口,不许她迈进来一步。
  “白小子,之前……是老夫小瞧了你。”陈大夫脸色铁青,眼窝深陷形容枯槁,已然是油尽灯枯的模样,他强撑着一口气对白七道,“我这一生,眼高于顶,给人看了一辈子的病,没想到自己竟然不得好死,要殒身于瘟疫,这也是我争强好胜的报应吧。这村子,我估摸着怕是保不住了,你是外地来的,若是没被传染,能走就……走吧……”
  白七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话才能让陈大夫欣慰地离去,只能点点头:“好。”
  陈大夫终于支持不住,闭眼去了。白七从陈大夫家出来,只觉得心情无比沉痛,她想起左一名说过的话,生离死别的确矫情,可这悲伤的情绪却是真实的啊。
  师父,我真的……无能为力……
  眼看着村民一个个死去,空有一身医术,枉称天纵妙手,却只能看着……只能看着!
  “白大夫,是你呀。”轻轻的一声唤,白七侧首看去,是阿宝娘。
  阿宝早就已经死于瘟疫了,曾经爽朗的阿宝娘在阿宝死后哭得几乎要随他而去,这几日不怎么哭了,整个人却如同幽魂一般抱着阿宝以前的衣服坐在家门口絮絮地自言自语。
  白七点了点头,正要走过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阿宝娘的儿子是最早一批得病的人,阿宝死后她还整天拿着病儿子穿过的衣服,而她竟然到现在都没染上瘟疫,这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真的卡的好厉害,走走剧情吧。感觉写的特别仓促,会不会剧情刷的太快了。
  不过我们男主真的好可爱好耿直啊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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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来时,他不是秦加,他是林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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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秦加伤重致残,她对他说“活下去”
  秦加答应了,却转眼便投了北雁湖
  秦加死了
  爱情便从秦加死了开始


☆、大雪

  “阿宝他娘,”白七在她身旁蹲下,轻声道,“我现在想问你一件事,你能回答我吗?”
  阿宝娘茫然地转头,手里紧紧地拽着阿宝的衣服:“你有什么事啊,我还要等阿宝回家呢。”
  白七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没有啊,我做了阿宝最喜欢的红豆糕,你要吃吗?”阿宝娘的精神恍恍惚惚的,回答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你仔细想想,你这一两个月,有没有吃过一些奇怪的东西?”
  “没有……没有……”阿宝娘摇着头,“我不记得了……”
  白七虽然心里着急,却也不能逼问她,只能循循诱导:“你再想一想,想出来我就能治好阿宝的病了。”
  “真的吗!”阿宝娘眼睛一亮,“好,好,我想,我想……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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