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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诱夫手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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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子?
  待信送到,吴大人果然火急火燎的去找同僚商议换值,自然也很顺利的得到了今晚南书房值班的机会。
  ……
  亥时下刻,嫪婉派去盯在南书房的下人回报,吴大人已出门了。看样子是要往太医院去了。
  

    
第54章 听窗户根儿
  下人是一路猛跑着赶回汀兰斋禀报的。
  而嫪婉这边也早换好了适宜夜晚出行的衣裳:一身绛紫色的撒花软烟罗裙。这算是她所有衣裳里最暗的一件了。
  轿子从先前就候在汀兰斋北殿的小院儿里; 见嫪婉公主一出来; 几个轿夫赶忙摆好架势准备随时起轿。因为之前巧彤便吩咐过了; 今晚去太医院的这段路务必要快!刻不容缓!
  几个轿夫不敢怠慢; 待公主一上轿,便奔也似的抬着轿子往太医院赶。
  嫪婉在临近太医院门口的拐道处下了轿; 并再三嘱咐他们藏远一些; 别被人瞧见。
  随后她又打量了下巧彤,然后直摇头道:“巧彤; 你也去一边儿藏着吧,你这一身杏黄也太招眼儿了!”
  巧彤只好委屈的跟着轿夫们,一起躲进了旁边的小园子里。她有什么办法,公主平素最烦下人穿的不喜庆; 所以她们的北殿的宫女都是大红大绿的艳色,这身儿杏黄已是最素的了。
  吴侍郎怎么进太医院不知道,但嫪婉是提前让采蓉给留了后门儿的。她轻松溜进后院儿,发现小顺子的房里的灯还是黑着的,显然吴侍郎还没到。
  院子里有许多露天摆放的草药架子,都是用来晾药草的。嫪婉随便找了个背月色的角落蹲下来,然后注视着门口的方向,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 她便看到有个黑影从院墙上翻了进来!
  她尽可能的往后缩了缩。可看了半天; 那黑影在院子里寻摸来寻摸去,就是迟迟不进小顺子的屋……
  嫪婉比他还焦急!都恨不得站出来给他指一条明路了。直心道这人是怎么混到侍郎一职的?来前都不先打听好人在哪个屋吗!
  最后那个黑影终是没进屋子,而是往嫪婉这边儿摸来……
  嫪婉禁不住心惊; 难不成是发现她了?不能啊,她挑的这个角落是全院子里最黑最隐蔽的地方了。
  眼看那黑影离她越来越近,她紧张的抱起头将脸伏在膝盖上!心想这偷鸡摸狗的事儿真是不好做,这还没探听到啥呢,要是这就被揪出来,尴尬的可就是她了……
  她气都不敢喘,闭着眼伏着头。可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一束光感,她便只得睁眼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吓的她直接蹲坐在了地上!
  那黑影就在她眼前,举着一个吹开了明火的火摺子,照着她。嫪婉正欲放声大叫时,突然被那人迎面伸过手来捂住了嘴!
  “唔~唔~”她惊恐的吱唔了两声,完全说不出话来。那人的一双修长大手将她嘴巴捂得死死的!
  “嘘~”黑影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先前是火光太刺,嫪婉一时看不清对面的人,但这下眼睛适应了些,便看清楚了。
  居然是歧王!
  “嘘~”萧寐再次提醒了她后,才缓缓将手拿开。
  嫪婉大喘了两口粗气,她似乎屏气许久了,头脑有些缺氧的眩晕感。她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萧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萧寐!你怎么会来?”她眼神中除了惊诧还有些忿然,这是来坏她正事儿的么?
  萧寐却有些不屑的反驳道:“那你又怎么会来?不是说三日之后么!”
  “呃……”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但这时,两人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声响。萧寐赶忙将火光吹熄,然后往嫪婉那边儿挤了下。她虽有些不舒服,却也知此时是关键时候,不易妄动,更不能将萧寐推出去,便只好将就着他。
  很快,那门儿开了,那人走的是和嫪婉同一个门儿。
  萧寐看向紧挨着自己的嫪婉,然后眼神盯着她往开着的小门儿那挑了一下,意思有门儿不早说,害他白翻墙!
  嫪婉讪了讪,心道你自己傻能怪谁!不先来摸摸门儿就急着翻墙。
  他俩只对了两眼,又将目光投向新进来的那人身上。见他进来院子便径直往小顺子的屋走去,在门口只驻了一下,然后扫了眼四周,见无异常便开门进去了。
  嫪婉和萧寐又稍等了片刻,见屋里的灯亮了,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往那屋的窗户根儿摸去。
  嫪婉舔了一下手指,然后往那窗户纸上一戳,瞬时便有一道光从那破洞里透过来。嫪婉将眼睛凑上去,果然看见屋子里的吴侍郎坐在小顺子的床前。
  此时,她听到萧寐从身后悠悠的说了句:“看不出,公主竟对这套很娴熟啊……”
  嫪婉立马将身子缩回来,伸脚狠狠的在萧寐脚上踩了两下,然后又气愤的剜了他一眼。说道:“你嫌弃我这套有本事别来啊!”
  萧寐疼的咬了下嘴唇,最后痛劲儿过去了,又挤了个笑脸儿,直道:“不嫌弃……不嫌弃……”说完便有样学样的也伸出手指舔了舔,就想往窗户上戳。
  “啪!”一声,萧寐伸了一半儿的手被嫪婉一巴掌打了回来!
  他委屈的看着嫪婉,“干麻呀?都说了不嫌弃了……这招挺好的……”
  “你懂什么!你把这窗户戳的左一个洞右一个洞的,生怕他们发现不了被人偷窥了是吧!”嫪婉压着嗓子小声急道。说完便白了萧寐一眼,然后又将眼睛凑到洞口去偷看。
  萧寐一想这理儿倒是也对,便也不再戳了,而是干脆将脑袋一同凑到嫪婉戳的那个洞去……
  嫪婉被他碰到了头,这下更急了!
  嫪婉:“萧寐你是诚心来给我捣乱的是不是!你到底想干麻?”
  萧寐:“我……我是来帮你的,你不让我戳我就不戳啊,我跟你一起看还不成么?”
  嫪婉:“我不需要你帮!”
  萧寐:……
  萧寐:“那……那我不帮你,我帮欢儿总行了吧!咱俩一起捡回的他,凭什么你能关心他,我就不能?”
  嫪婉:“行!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偷听完告诉你!”
  ……
  萧寐便蹲在窗户下老实的等着,嫪婉重又凑了回去。
  先前他俩吵嘴时,已经错过了开头寒暄的一段儿,这时再听,便有些直入剧情了。
  让嫪婉很窃喜的是,吴睿德并未明确提及小顺子给他写信之事,而是极其自然的关切了伤势,又提起了九娘和欢儿。
  而小顺子似乎也料到吴睿德迟早会掩人耳目的来探望自己,是以,也未将他的半夜闯入看得奇怪。
  小顺子勉强撑了撑趴着的身子,脸上有些痛苦的说道:“公子,小的明白您好不容易走到今日,不想被欢儿耽误了前程……可是九娘走的冤呐!”
  吴睿德站了起来,转过身子负手背对着小顺子。
  有那么一瞬,嫪婉很是担心他会察觉被人窥视,不过显然她是多虑了。因为吴睿德眼中已蒙了层泪水,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吴睿德很是悲恸的咽了下,嗓音有些凄凉:“九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上回见过欢儿后,只听说这是个爹死娘亡的苦命孩子,却着实不知九娘是何时走的。
  小顺子双手俯撑着床板,悬起上半身垂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大颗滴在床板的褥子上。然后哽咽着讲述起那阵子的事。
  “自打公子跟小的说想要娶景莲公主,让小的回老家想法子劝九娘改嫁后,小的就想了无数种说辞……可是那些说辞,小的确信没有一种能让九娘真正死心!”
  “公子怕九娘年年来京城寻,迟早有一日能得知真相。可小的实在是想不出个法子,能让九娘在您娶公主前改嫁啊……最后小的只能告诉九娘,公子您在刚进京时得的那场大病里死了!”说到这儿,小顺子已是泣不成声。
  ……
  吴睿德听小顺子提起那场大病,突然心里有了些愧疚。他转回身子,往床根儿前挪了两步,泪眼看着小顺子,“这不怪你,这都怪我……是我害了九娘,害了欢儿,也害了你……小顺子,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不!”小顺子突然声音激动,狠狠的摇了摇头,“小的逼九娘改嫁不是为了公子,是为了九娘和欢儿!”
  “公子娶景莲公主,可能会仕途坦荡,也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这条歪路是公子自己选的,哪天命丧于此也不冤枉!”
  “可是九娘呢?九娘寒窑苦等,却有可能等来的是因你的欺君之罪被一同牵连!”小顺子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抽出一只手来,哆哆嗦嗦的指着吴睿德怒吼:“你犯的这可是夷三族!具五刑的重罪啊!!”
  吴睿德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两步,他又何尝不曾想过这些后果。‘公主’这个台阶是那么好踏的吗?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不过他也只是一瞬的惊吓,很快便释然了。“哈哈……”他放肆的大笑了几声,“三族?我吴睿德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九娘如今也不在了,只剩了个就见过一回面、无甚感情的儿子……我有什么怕他夷啊诛啊的?”
  小顺子绝望的望着他,知他已彻底被荣华富贵迷了双眼,无药可救了。
  小顺子叹了一声,声音已由先前的悲伤转至绝望后的冷静,他说道:“公子,从今后您娶您的公主,做您的皇亲国戚。小顺子安心做自己的奴才,这辈子只求能伺候好歧王殿下,报答殿下的提携之恩。”
  “小的与公子,自此断绝往来。”
  吴睿德对于小顺子的急于撇清,想得有些龌龊,便冷笑了一声:“哼,小顺子,你这是怕日后会被我连累?”
  小顺子闻言心里气不过,但瞪了他一眼后,很快又觉得跟这种凉薄的疯子实在没什么计较的必要了。毕竟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在心上了。
  吴睿德见小顺子一脸的厌弃之意,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便又阴阳怪气的说道:“小顺子,我知道你恨我。不过你别怕,你只是我的伴读书童,不管日后夷三族还是诛九族的,都不会轮得到你的!况且你曾有恩于我,我不只不会连累你,还会报答你!”
  ……
  许是保持同一姿势太久,嫪婉脚下有些麻了,便先将身子往后撤了撤,看着萧寐讷讷道:“伴读书童?小顺子在进宫之前是吴侍郎的书童!”
  “而且他上回给你说接到家书回容阳,原来竟是去劝九娘改嫁了!”
  “这么说来,九娘是因着小顺子的善意谎言,才投河的……”
  

    
第55章 亲密接触了
  嫪婉一连复述了几句; 却发现萧寐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她; 她便奇道:“你怎么不说话?你是觉得这些跟你没什么关系?”
  “那……小顺子刚刚还说要安心做你的奴才; 这辈子只求能伺候好你; 报答提携之恩!”
  萧寐终是应道:“这些我自己都听到了。”
  嫪婉:……
  她这才想过来,她只是没让萧寐看; 但并不影响他听。自己一句句转述的确很是多余。她便晃了晃腰身; 活动了两下腿脚,就又凑回去看了。
  吴睿德递了方帕子到小顺子跟前; 方才哭的一塌糊涂,想让他擦把脸。可小顺子随手一推便将那帕子推到了地上。
  吴睿德也没恼,弯下身子复又捡起,缓缓说道:“小顺子; 不管你如今和以后怎么看我,我一生都会拿你当恩人看待,我永远会记得你当初为我做了些什么……”
  “别说了!”小顺子悲切的低吼了句,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显得很是痛苦,“求求你别再说了……”
  可吴睿德没有要住口的意思,他自顾自的沉浸在那些往事中。
  “三年多前,你跟着我从容阳城来到京城赶考; 奈何我一直记挂着卧病在床的爹; 加之承受不来这里的水土,很快便得了病。这一病就错过了那年的会试。之后便传来爹的死讯,我再也无心回容阳; 气急攻心也倒了下来。直到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耗光了,还是治不好。你为了凑药钱,四处找门路,最后还是差一大笔钱,你竟将自己卖了!”
  这些往事显然令小顺子极其痛苦,他哭的有些虚脱了,啜泣道:“进京前,老爷曾再三叮嘱小的,一定要保护好公子。小的答应过老爷,老爷在天有灵,看着呢……”
  吴睿德看着床上伤势依旧严重的小顺子,心中愧疚之感更甚:“三年前,你为了救我进宫当了太监。三年后,你又因为欢儿险些陪上一条命!我们吴家欠你的。”
  吴睿德这话倒是发自肺腑的,比起就见过一回面的欢儿来说,他更看重这个为他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小顺子。
  小顺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哽咽着摇了摇头,默默往肚里咽了一口泪水。
  吴睿德有些落寞的坐到了床前的墩子上,有些无力的说道:“小顺子,你别恨我……为了不白费你的牺牲,后来我拼命考中了,再后来我爬到了户部侍郎的位子……这一路走来,始终都是我一个人……只有我自己。你再等我做了驸马,就想法子把你从誉秀宫里要过来。”
  说到这儿,他突然有些兴奋起来:“到时你住在我的驸马府里,我让所有下人都拿你当半个主子敬着!我一定好好补尝你这些年为我受的苦……”
  小顺子听完这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当吴睿德是真疯了。
  顿了顿,他才冷冰冰的说道:“莫说岐王殿下的人是旁人要不走的,就算是殿下舍得让小顺子走,小顺子也舍不得离开殿下。”
  这话有些刺痛了吴睿德。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世上已无亲人,只剩一个忠仆了。若是连这个忠仆的心也不再向着他,那么他当真是孤独的了。
  当然,他还有个欢儿。只是欢儿那种无甚感情的单纯血脉延续,并不会让他感觉到半点儿亲情的温馨。
  他不由得皱着眉头诘责道:“小顺子,你自小就进了我们吴家做我的伴读书童,可你伺候歧王才三年!你现在是有了新主子,就不翻脸不认旧主子了吗?”
  小顺子虽已不愿拿他当正常人看待,却还是被这话激起了一阵儿心酸!方才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是他,现下骂自己翻脸不识旧主的还是他!
  吴睿德见小顺子连解释都懒得,心中便更加恼火!直言侮辱道:“民间有句俗话叫做‘人属于他生长的地方,狗属于它吃饱的地方’,你自幼在吴家长大,这才吃了誉秀宫三年的饭,你就忘恩负义了!”
  说着,他又扫了眼小顺子的下半身,好似恍然悟道了什么,便惊恐的问道:“还是说,因为你断了那活儿,就开始对男主子有依赖之心了!”
  小顺子脸憋的通红,他早已心寒至极。他很想大骂一顿这个做贼喊抓贼的吴睿德!可主仆一场,他终是忍住了。然后他将脸埋到褥子里,无声的大吼了一声泄愤!
  屋外的萧寐却是站不住了,他真想一脚踹开门进去把那个吴睿德狠揍两拳!
  一个堂堂男儿,为了区区药钱就贱卖了自己的一生……如此披肝沥胆的忠仆,却被旧主这般羞辱!
  可萧寐刚刚朝门迈了迈腿,就被嫪婉挡在了身前。她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袖子,看着他,然后用力摇了摇头。
  萧寐深吸一口气儿,重重的阖上了眼,强行让自己心静下来。
  嫪婉见他已是安份了,便想再凑回窗前去看看。怎料刚刚一想转身,恰逢萧寐睁开双眼。萧寐一把扯回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子扳正,然后不待她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儿,便将她搂进了怀里!
  嫪婉:……
  她完全是懵的。萧寐搂她不是头一次,却是头一次这么莫名其妙!那么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所为何来?
  萧寐也说不清。他没有思索那么多东西,只是在方才那一刻,他心底乍然生出来两种情愫:
  其一,为保护欲。他迫切的想要保护好身边之人,不管是他喜欢的,还是追随他的。
  其二,为发泄欲。他心中有火难泻,她却不许他去揍那个吴睿德,那她便要负责。
  嫪婉几欲推开他,奈何完全推不动。
  此时的萧寐,完全没有怜香惜玉想要尊重她的念头。他只想任性一回,抱够了才算。嫪婉越是想要推开,他便越是贴的更紧!嫪婉越是企图挣扎,他便将她的双手钳的越死……
  ……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将胳膊松开。嫪婉便如解绑了绳索的囚犯,边向后退着身子,边舒展着浑身的骨骼……
  萧寐的力气太大了,她完全是被他平日里看似彬彬有礼的样子给唬住了!她现在唯一的念头是以后再见萧寐,她身边儿得带两个功夫好的亲随。
  萧寐向她伸出了只手,意思是想拉她再去听窗户根儿。可嫪婉边摇着头,边更向后退了小半步。
  这时萧寐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眼神有些凌厉的威胁道:“你是想让我抱你过来?”边说着,边再次向嫪婉伸出了手。
  嫪婉接也不是,推也不是,心情很是复杂……心中只道这人今晚是吃错药了吗?怎么突然就成这副德兴了!
  她很想提醒他一下:她是嫪婉,是悉池国的公主,能不能放尊重一点儿!
  可她终是没有说出口,妥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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