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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6章阻挠，避无可避

　　　　“朕当然知道你是为了慕瑾汐，可是你也要为大局想一下。”皇上叹了口气，看着宇文景遇说道：“景遇，朕其实明白你的心思，你只需要告诉朕，司空信可还活着？”

　　　　“死了。”宇文景遇平静地开口道：“他意图刺杀儿臣，被儿臣直接斩杀。”

　　　　皇上听到宇文景遇的话，许久之后才点点头，开口说道：“朕晓得了，尸体处理掉了么？”

　　　　“还没有想好如何让他出现在众人面前。”宇文景遇想了想说道：“后来想着还不如直接将他的尸体扔到护城河里去得了。”

　　　　“你这么说，看来是有打算了？”皇上并不意外地看着宇文景遇问道：“那你可知道宇文景哲一直在等着抓你的不是，若是这件事被宇文景哲知道了，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算计儿臣在前，现在比的不过是看谁技高一筹而已。”宇文景遇淡淡地说道：“父皇，儿臣其实有一事不明。”

　　　　“你说。”皇上听到宇文景遇这么问，不禁抬眸看着他，好似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儿臣先前以为父皇不知道宇文景哲是祁沁儿的孩子，现在才发现父皇似乎早就知晓了，那为何……还要帮儿臣？”宇文景遇虽然心中隐隐约约有答案，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朕的确知道宇文景哲是祁沁儿的孩子，可是那又如何？”皇上微微舒了口气，笑着说道：“景遇，朕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朕还是希望做个好皇帝，至少让天下百姓不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至少朕要为他们挑选个明君。”

　　　　“父皇认为，儿臣可以是个明君？”这是宇文景遇和皇上之间第一次如此明白的谈论关于江山与帝位更迭的事情。

　　　　以往历代，怕是都很难找到皇上和宇文景遇这样的两个人，对于帝位会是如此心平气和的去谈。

　　　　“朕的这些儿子之中，虽然说并非所有人都是朕和皇兄的子嗣，但是单从朕与皇兄所留下的子嗣来看，你是最为适合的人选。”皇上看着宇文景遇，毫不避讳地说道：“景遇，也许你可能觉得朕这么说很现实，但是朕不得不告诉你，有些时候，有些事，是你必须背负的，根本避无可避。”

　　　　“那苏沉央呢？”宇文景遇看着皇上，皱起眉头问道：“父皇应该知道，其实苏沉央也是皇子的吧？”

　　　　“苏沉央的性格并不适合做帝皇。”皇上摇摇头说道：“太过激进，太过漂浮，一个人若是沉不住气，恐怕才是难成大器。”

　　　　“父皇觉得苏沉央沉不住气？”宇文景遇有些惊讶，毕竟苏沉央在世人的眼中，那都是十分稳妥而又深沉的人，怎么到了皇上这里，反倒是完全翻了个？

　　　　“景遇，你以为朕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人了吗？”皇上听到宇文景遇如此说，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说道：“朕到底是皇帝，看人或者看事情绝对不会单从一个方面去看，有很多人说，也许皇帝换个人来做会更好，但是真正换了这个发牢骚的人来做，他可能未必会做的好，这也是现实。”

　　　　宇文景遇垂下眼眸，对于皇上这番话不禁沉思了一番，过了一会才问道：“父皇觉得，苏沉央会阻挠儿臣承袭帝位吗？”

　　　　……

　　　　陕州。

　　　　云时见到尹初月的时候，发现她竟然在浇花，当下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她认真的浇完花之后才说道：“长公主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我都已经不是长公主了，云时你以后叫我初月就行了。”尹初月笑着拍了拍手，随后问道：“看来你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

　　　　“也不是麻烦，只是有些事想不通。”云时微微扬眉，笑着问道：“初月姐姐，你和萧江相认了吗？”

　　　　“你这么问可就是故意了，人都是你带来的，你现在这么问我？”尹初月斜睨了云时一眼，忍不住笑着问道：“不过，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就随便问问。”云时看着尹初月说道：“我之前听人家说，有什么事来找别人的时候不要直接就问，要先寒暄一番，然后再切入正题。”

　　　　“你跟我还用这么说话？”尹初月忍不住被云时逗笑了，随后坐在了他的对面，一边为他泡茶一边说道：“你既然来了，就尝尝我泡的茶，你汐姐姐最喜欢这个了。”

　　　　“真的？”云时有些惊喜地趴在了桌子上，看着尹初月泡茶，随后轻声问道：“初月姐姐，你相信汐姐姐吗？”

　　　　“相信。”尹初月头也未抬，就开口应声道：“这个世上，除了她以外，可能所有人都要让我有所怀疑……嗯，说起这个你也不要介意，这其中也包括云时你。”

　　　　“嗯，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云时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尹初月的话，继续问道：“汐姐姐好像也没有做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信任吧？”

　　　　“她那个人，总归是值得信任的。”尹初月笑着说道：“你若是让我一定要说出什么一二三来，那我可能真的说不出来。”

　　　　“那秦熙呢？”云时若有所思地看着尹初月问道：“你觉得秦熙这个人如何？”

　　　　“怎么？”尹初月眸光一闪，皱起眉头问道：“秦熙对慕瑾汐有什么怀疑吗？”

　　　　“不是，我就是问问你对于秦熙的看法。”云时没想到尹初月如此机警，连忙摆手说道：“初月姐姐，你就告诉我你对秦熙的看法就行了。”

　　　　“秦熙和尹初月身上有相似的地方，但是秦熙这个女子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有些不太懂得人情世事。”尹初月笑着说道：“所以如果她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你，你也不要太介意。”

　　　　“我没有介意她说别的。”云时托着下巴说道：“她会控蛊术。”

　　　　“你是说秦熙会控蛊术？这不太现实，她被保护的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这些？”尹初月一愣，泡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没有问张知忆，她是在什么地方又是跟谁学的控蛊术吗？”

正文　第857章推脱，欲言又止

　　　　“张知忆说，秦熙是年少的时候跟一个老道士学的。”云时眨眨眼说道：“还说那个老道士当时病重，秦熙看他可怜，便将他送医，那老道士便教给秦熙控蛊术。”

　　　　其实要说云时不太相信张知忆说的这些话，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一般要么是早有预谋，要么就是对方只是找了个理由来解释一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学会的东西。

　　　　现在看来，可能更像是张知忆为了秦婉所找的推脱之词。

　　　　当然，这一点也只是云时的猜测，也许张知忆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云时心有疑惑，所以才来跟尹初月说一说，看看她有没有其他的看法。

　　　　“还真是巧合，如果按照咱们想的来说，这样的事根本就是太戏剧化，或者说……”尹初月听到云时这么说，不禁点点头说道：“其实你怀疑那个老道士根本不是什么病重，而是故意接近秦熙的是吗？”

　　　　“我是这么怀疑的，可是没有什么证据，更何况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我自然也没办法求证。”云时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但是现在这件事牵扯到了汐姐姐，我不查的话还不甘心。”

　　　　“牵扯到了慕瑾汐？”尹初月听到云时这么说，忍不住有些担心地问道：“秦熙会不会控蛊术跟慕瑾汐有什么关系？”

　　　　“先前抓到的那个侍女其实就是慕瑾筱。”云时大致解释下先前的事情，随后才继续说道：“秦熙说，如果她再问慕瑾筱一次，慕瑾汐的答案与之前一样，那鼠疫的事和汐姐姐就脱不开关系。”

　　　　“单凭慕瑾筱的一己之言，我可不认为就足以定下一个人的罪名。”尹初月放下茶壶，淡淡地说道：“若是慕瑾筱其实没有被蛊控制住呢？”

　　　　“初月姐姐，我们现在没办法确定慕瑾筱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秦熙能够看出一个人体内有没有蛊，谁都不懂。”云时握了握拳头，轻声道：“但是秦熙已经确定慕瑾筱的体内是有蛊的。”

　　　　“你也说了，秦熙是跟一个来历不明的老道士学的，那谁能保证秦熙学的就是对的？”尹初月微微扬眉说道：“依着我看，倒不如直接引蛊，我手里还有当时慕瑾汐留下的引蛊的药物，我们可以试试，而且我觉得……秦熙应该也会引蛊。”

　　　　“初月姐姐，你的意思是让秦熙把慕瑾筱体内的蛊引出来？”云时眼睛微微一转，随后有些不解地问道：“就算引出蛊来，能证明什么呢？”

　　　　“引出蛊来能证明慕瑾筱是有蛊可控，如果没有呢？”尹初月看着云时，一字一顿地问道：“若是没有，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要么秦熙在撒谎，要么慕瑾筱在撒谎。”云时幽幽地开口道：“但是我觉得，秦熙撒谎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她似乎很在意汐姐姐，所以我想慕瑾筱很可能是在撒谎。”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尹初月微微眯起眼睛，冷声说道：“也许很容易就能试探出她到底是不是装的。”

　　　　……

　　　　另一边，慕瑾汐和庄青坐在雅座里就宇文景言的事继续说了几句。

　　　　“要说宇文景言最近很安分啊！”庄青为自己倒了杯茶，笑着说道：“大概是真的不再想什么皇帝的美梦了吧？现在一门心思的练兵，倒是真的好想打算在边关大展身手。”

　　　　“你记得替我留意云珂的下落。”慕瑾汐皱起眉头说道：“我担心云珂被软禁了，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还不得而知。”

　　　　其实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云珂的问题，其他的事就算略放一放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回头让下头的人在盯紧一点。”庄青点点头说道：“其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觉得云姑娘那个人素来比较机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秦婉那个女人素来不按常理出牌，而且现在还牵扯出了蓝祁，那个人杀人不眨眼，谁知道他们留下云珂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慕瑾汐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罢了，不说此事，我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你说。”庄青知道现在就算是在担心云珂，在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说再多也是无益，所以倒不如说点其他有用的事情。

　　　　“最近京城对世子和刘晓钰可有什么传言。”慕瑾汐先前倒是没有深想，但是这会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而庄青混迹于三教九流，自然对于那些消息了解的更为透彻一些。

　　　　“嗯……”庄青听到慕瑾汐这么问，不禁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慕瑾汐看到庄青这个反应，心里不禁微微一沉，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更为麻烦。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庄青皱起眉头，认真地说道：“其实最近我也在关注这个流言，前几日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说的是世子爷和刘晓钰还有感情，只是南王殿下从中阻挠，若不是因为南王殿下，可能刘神医就会留在京城了。”

　　　　“也就是说，京城百姓是觉得如果刘晓钰跟南王离开京城，以后他们看病可能就碰不到这样的大夫了？”慕瑾汐觉得这件事好像哪里怪怪的，但是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开始是这样。”庄青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后来世子爷连续去了几次合一堂，每次离开都是神情没落，然后那些传闻就变成了刘神医为了南王抛弃世子爷，如今那些百姓都很同情世子，倒是对刘神医和南王殿下的态度愈发不满了。”

　　　　其实庄青也觉得这件事十分让人火大，先不说刘晓钰和陈灏之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可是当初陈王府先退了婚这也事实，怎么到了后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怪合一堂最近的生意这么差。”慕瑾汐若有所思地笑着说道：“看来，如果咱们再不出手，以后刘晓钰和南王在京城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那可不能这么说。”庄青摇摇头问道：“如果刘晓钰和南王离开了京城，那这些传闻有什么意义？”

正文　第858章引蛊，不过棋子

　　　　“还有一个可能。”慕瑾汐眯起眼睛说道：“这些传闻的意图，是在于避免刘晓钰和南王在近期离开京城。”

　　　　“啊？”庄青听到慕瑾汐这么说，忍不住有些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刘晓钰和南王是不是要离开京城，对于什么人有什么影响？

　　　　“我猜测这其中应该是有人想要阻止刘晓钰离京，至于南王只不过是捎带而已。”慕瑾汐冷哼一声说道：“看来咱们得想办法揪出背后那个人了。”

　　　　“那我回头去查一下。”庄青想了想才说道：“县主怎么能确定这件事就是冲着刘神医来的？万一对方是想阻挠南王回封地呢？”

　　　　“因为南王回封地的时间本就定下来了，他一直打算等我和景遇成亲以后在离开京城。”慕瑾汐淡淡的说道：“所以，如果有人真的想要阻挠南王离京，那就应该想办法阻挠我们二人成亲，毕竟只要我们不成亲，南王就不会离京的不是么？”

　　　　庄青听到慕瑾汐这么说，顿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查一查。”

　　　　“如果查出来的跟陈王府有关，你记得派人来告诉我。”慕瑾汐看到庄青要走，突然出声说道：“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景遇。”

　　　　“是，县主。”庄青听到慕瑾汐这么说，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恭敬的应下了，转身离开了。

　　　　慕瑾汐喝了口茶水，看着窗外愣愣的出神。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希望这件事跟陈灏无关，否则的话，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景遇说这件事了。

　　　　不知道陈曦那边有没有问出点什么来……

　　　　就在慕瑾汐想这些的时候，陈曦已经见到了陈灏。

　　　　“你的剑术似乎又有增进？”看着陈灏收拾，陈曦才缓步走到他身边，递了个帕子给他说道：“若是可以，我倒是觉得练剑比酗酒可好的太多了。”

　　　　“换做是谁，也不想酗酒。”陈灏接过帕子擦了擦汗，随后问道：“你不是一向都忙着陪母妃吗？怎么今日有空到我这里来？”

　　　　“怎么，这偌大的陈王府，你这里我不能来？”陈曦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了，如今的她已经完全蜕变，郡主该有的姿态她已经全部都学会了，所以自然不会在陈灏面前有所打怵。

　　　　“能，我就是随便问问。”陈灏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来找我恐怕是有事吧？”

　　　　“你最近经常去合一堂？”陈曦听到陈灏这么问，挥挥手示意下人都退了下去，随后才淡淡地问道：“你应该知道刘晓钰和南王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你不会跟我说，你现在又想反悔了吧？”

　　　　“是慕瑾汐让你来找我的？”陈灏擦汗的手微微一顿，看着陈曦说道：“你不必瞒着我，我知道你今日出门去见了她，这京城能让你这个郡主特意出门去见的人没有几个，慕瑾汐恐怕就是最重要的一个了。”

　　　　“我出门的确是去见慕瑾汐，但是并不是为了这件事。”陈曦淡淡地说道：“陈灏，你知道陈王府于皇帝来说本就是个比较特别的存在，你不会打算把陈王府这些年的恩情全部都挥霍干净吧？”

　　　　“我只不过是去了合一堂而已。”陈灏将帕子丢在石桌上，看着陈曦说道：“那合一堂是个医馆，我去有什么问题吗？她们既然开门做医馆，那只要是病人就能去看病不是么？”

　　　　“这京城那么多家医馆，你就偏生要去刘晓钰在的医馆？”陈曦听到陈灏这么说，忍不住嗤笑一声，冷眼瞧着他说道：“陈灏，你若是只认准合一堂，我倒是无话可说，可是人家刘晓钰在哪里，你就去哪个医馆，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是，我是去见刘晓钰，那又怎么样？”陈灏猛然一甩衣袖，看着陈曦问道：“她本来就是我的，当初南王只不过是趁虚而入而已，现在我想把她夺回来，有什么问题？”

　　　　“陈灏！”陈曦倏的起身，看着陈灏，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当初陈王府去皇上面前求得退婚的旨意，那也是你的意思，当初你既然把人给推开，那现在你有什么资格去打扰别人？”

　　　　“那是你们认为的！”陈灏听到陈曦这么说，立刻反驳道：“刘晓钰看我的眼神分明还是有情意的，只是你们都告诉她南王比我好，所以她才会留在南王身边，你们有什么资格替她做决定？特别是慕瑾汐，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然后处处替刘晓钰做决定，她凭什么？”

　　　　“刘晓钰所做的决定是她自己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你现在就是因为人家不喜欢你，所以就要推脱到这世上所有人的身上是不是？”陈曦怎么都没想到，陈灏竟然会一直这么想，当下沉声说道：“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当初你是怎么求人家慕瑾汐替你做媒的？现在又开始埋怨起人家来了？陈灏，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