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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宇文景遇点点头，想了想才说道：“其实儿臣与瑾瑜的婚事总是一推再推，对于儿臣来说，也是十分不开心的，回头儿臣请钦天监相看个好日子，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事多磨，你莫要放在心上。”皇上一反常态的安慰道：“景遇，朕这些年其实还是亏待于你的，只是朕也没有办法，为了让你安然无恙的活下来，朕不能给予你太多的关注，好在你没有让朕失望，不过倒是阮老将军将你教的很好……”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父皇解惑。”宇文景遇看到皇上似乎今日很愿意说话，索性直接问道：“父皇当年可见过秦婉？儿臣听闻秦婉样貌倾国倾城，父皇当时为何将她赐予慕正则？”

正文　第837章威胁，挑起事端

　　　　皇上听到宇文景遇这么说，不禁微微一愣，似乎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宇文景遇倒是也耐得住性子，只是瞧着皇上，等到他为自己解惑。

　　　　“你说的这件事，朕还有印象。”过了许久，皇上才幽幽地开口道：“那年朕微服私访，突然遭遇刺杀，结果秦婉从天而降，反倒是救了朕一命，若是按照戏文里说的，朕倒是应该纳她为妃。”

　　　　宇文景遇点点头，接口道：“秦婉那个时候应该也有这样的想法吧？”

　　　　“是啊，那个女人眼睛里的野心真是让人无法忽视。”皇上摇摇头，微微一笑说道：“只可惜，朕一直都是个过目不忘的人，当初朕尚且年幼的时候，曾经偶然见过太后珍藏的一幅画，画上就是秦婉。”

　　　　“父皇如何确定那画上就是秦婉？”宇文景遇有些惊讶，当下不解地问道：“而且太后为什么要留着秦婉的画像？”

　　　　“这件事其实要从太后还年轻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秦婉据说是先帝最宠爱的婉妃，后来有次不知道为何在御花园跳舞的秦婉突然捂着脸跑回了宫殿，据太医记载，秦婉的脸完全垂了下来，就好似雪化了一样。”皇上缓缓的说道：“结果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秦婉消失了，就在太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后来呢？”宇文景遇心里当然明白，秦婉当时还拥有空间，所以想要瞬间消失也是可以的。

　　　　“后来钦天监告诉先帝，秦婉乃是妖女，所以先帝一怒之下将秦婉当时所住的寝殿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只是没想到太后当初曾经为了模仿秦婉的妆容，曾经让画师画过一幅画像，而朕恰好见过。”皇上目光悠远地说道：“只是那个时候先帝已经被秦婉哄骗的服用了太多的丹药，又因为此事怒急攻心，身体也越来越差，最终药石无医。”

　　　　“那父皇见到秦婉的时候可曾问过她？”宇文景遇皱起眉头，有些迟疑地问道：“她接近父皇是为了什么？”

　　　　“她救了朕的时候，朕着实惊讶万分，毕竟这天底下如此相似的人太少了，所以朕怀疑她是真的可能得到了长生的本事。”皇上搓捻着手指说道：“而那个时候朕发现先帝似乎有苏醒的迹象，于是朕根本不打算将秦婉留在身边。”

　　　　“那个时候先帝就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宇文景遇听到皇上的话，忍不住问道：“父皇你一直派人在盯着先帝的陵墓？”

　　　　“当然。”皇上点点头说道：“景遇，任何事都要防患于未然，当初先帝之所以追求长生之法，就是因为他相信起死回生，你说朕又怎么敢掉以轻心？”

　　　　“那秦婉呢？”宇文景遇点点头，对皇上的话表示赞同，随后问道：“秦婉在被父皇赐婚给慕正则的时候，难道没有反抗什么的吗？”

　　　　“没有。”皇上摇摇头说道：“这才是朕一直以来想不通的地方，朕以为她之所以出现在朕的面前，是为了重新入宫，但是当朕给她和慕正则赐婚的时候，她倒是表现的很开心，好像她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慕正则。”

　　　　皇上说完，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又笑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时候的慕正则的确是玉树临风，颇得女子喜欢，王家那位嫡小姐为了嫁给他，不顾天下人的眼光，在一次宫宴上与慕正则有了夫妻之实，如此才成亲的呢！”

　　　　“可是据儿臣所查，当初王韵是非常希望自己成为太子妃的。”宇文景遇看着皇上，平静地说道：“只是她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会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太子……”皇上听到宇文景遇这么说，脸色微微一变，随后才叹口气说道：“那必然是皇兄所为了。”

　　　　事到如今，皇上并没有瞒着宇文景遇自己是福王，也是他父亲的事实。

　　　　而宇文景遇心里也明白，但是两个人虽然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却都没有说破。

　　　　“皇兄他不喜欢女子，当初做出来的所谓的与朕争夺一个女子那些事，都不过是他为了保护朕而已。”皇上有些感慨地说道：“可惜，朕还是没能和皇兄扶持到老。”

　　　　“父皇，当初秦婉嫁给慕正则之后，可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宇文景遇并不想让皇上沉浸于此，当下岔开话题问道：“或者说，她当时为何不跟父皇一同回京呢？有了父皇替她做主，难道还怕斗不过王韵？”

　　　　……

　　　　醉霄楼。

　　　　不得不说，慕瑾汐和司空亮的谈话已经到了没有什么可说的地步了。

　　　　一个拼了命的劝说，一个认定的不同意，就算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司空信自从发现司空亮似乎有事瞒着自己的时候，心中已经颇为不满，这会看到慕瑾汐百般阻挠，当下忍不住冷声问道：“慕瑾汐，陆羽琦要嫁给本皇子，你都不给她点忠告吗？”

　　　　“怎么，三皇子是希望我去跟陆羽琦说你不能人道，所以不要嫁给你吗？”慕瑾汐微微挑眉，眉宇间尽是淡然，好似对于司空信的挑衅丝毫不放在心上，“可惜我素来与陆羽琦不合，又凭什么提醒她？”

　　　　“原来你之所以离开慕家，是因为对于自己的母亲宁愿要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愿要你产生了怨恨吗？”司空信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命根子被废与慕瑾汐有关，这会听到她嘲讽的意味，不禁冷声道：“慕瑾汐，就你这样令人厌恶的性格，说真的，换做是谁，都不会喜欢的。”

　　　　“那还真是不劳烦三皇子费心了。”慕瑾汐嗤笑一声，看着司空信说道：“难不成三皇子以为你自己就受欢迎了？你可以问问大皇子，他有多少次都想弄死你，免得你给他添麻烦？要我说，你是不是故意为之，就是不想让大皇子在西国国君面前有什么功劳啊？”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司空信突然猛然将酒盏摔落在地，随后数十个黑衣人倏然落在了包厢之中，将慕瑾汐围在中间，剑光凛凛，杀气四溢，“慕瑾汐，你若是现在求饶，本皇子说不定还考虑饶你一命，如何？”

　　　　“三皇子，这里是卫国，你当真要对我动手？”慕瑾汐眯起眼睛，冷声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挑起两国纷争么？”

正文　第838章杀戮，如愿以偿

　　　　“卫国又怎么样？”司空信听到慕瑾汐这么说，不禁冷嗤一声，随后说道：“你不过是个县主，就算我杀了你，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你以为卫国的皇帝会为了你大动干戈？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份很有可能是西国人，根本算不得卫国人不是么？”

　　　　司空信可是打的好算盘，若是他现在杀了慕瑾汐，大不了直接自杀，就算是战王殿下再喜欢慕瑾汐又如何？

　　　　左右不能牵连其他人吧？

　　　　“小信，你冷静些！”司空亮虽然面上十分焦灼，但是心里已经转了许多念头，不管怎么说，他先前看着父皇好像十分喜欢慕瑾汐，如果司空信能在这里直接把人杀掉，岂不是快哉？

　　　　而且到时候父皇就算是责怪，那也没办法，毕竟司空信根本活不下来。

　　　　到时候，自己一下就少了两个劲敌，那岂不是自己就成了最大的赢家？

　　　　“你说的倒是也不无道理。”慕瑾汐好似没有察觉到司空亮的心思，只是看着司空信，点点头说道：“意思是如果我在卫国杀了你，西国的国君也不会为了你大动干戈对不对？”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空信听到慕瑾汐这么说，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其实还是有些了解慕瑾汐这个女人的，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说她早就有所准备？

　　　　“意思就是……西国三皇子在京城调戏良家妇女，结果被人夫君发现直接打死。”慕瑾汐抱着胳膊，看着司空信说道：“你要不要试一试？”

　　　　这一刻，整个雅座的气氛都有些凝结。

　　　　因为对于司空信来说，他也不敢冒险。

　　　　虽然他刚才说，如果他今日杀了慕瑾汐大不了以命抵命，但是这个世上没有人不惜命。

　　　　如果真的惜命的话，那就要掂量掂量慕瑾汐的意思了。

　　　　“小信，算了吧！”司空亮没想到慕瑾汐不过寥寥几句话就吓住了司空信，当下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出声劝说道：“咱们再让瑾瑜县主考虑考虑，左右在这里都要待上一段时日的不是吗？”

　　　　“司空亮，你也不必在这里假惺惺的开口。”慕瑾汐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司空亮，冷声道：“你心里那点小盘算我是门儿清，但是今日我慕瑾汐将话放在这里，若是司空信再来招惹我，你们两个人都不必再回西国了。”

　　　　“慕瑾汐，你不要太过分了！”司空信听到慕瑾汐这般明晃晃的威胁，不禁怒声道：“你若是真的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兄弟二人，到时候天下战乱起，你也不怕罪孽深重！”

　　　　“这天底下，罪孽深重的可未必是我。”慕瑾汐扫了围着自己的暗卫一眼，冷声道：“来人，给我杀。”

　　　　就在司空信和司空亮愣神的功夫，雅座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倏然冒出了五六个暗卫，眨眼间就将司空信的人全部斩杀在地，根本没有等他们还手，可想而知武功之高已经完全超出了司空信的人不知多少。

　　　　“慕瑾汐！”司空信这一次是将自己的人全都派了出来，如今竟然全部被慕瑾汐的人杀了，当下赤红着双眼狠狠地说道：“你欺人太甚！”

　　　　“你是技不如人，就不要大言不惭地在我面前说这些。”慕瑾汐冷冷地看着司空信，沉声道：“你要记住一点，那就是我慕瑾汐最讨厌别人算计，特别是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想要算计我，那就要付出代价！”

　　　　就算她杀了司空信的人又如何？

　　　　别说那些杀手，就算今日她杀了司空信，照样有把握全身而退。

　　　　只不过，她不想让司空亮那么得意罢了，毕竟自己动手还不如看狗咬狗来的更痛快一些，不是么？

　　　　……

　　　　京城，皇宫，御书房。

　　　　皇上在听到宇文景遇问的问题之后，不禁笑着摇摇头说道：“她的目的一开始是想进宫，后来她不知道如何查到了王韵和西国太子的事，所以那一次她其实是刻意接近的慕正则。”

　　　　“也就是说，慕正则当时是被利用的，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宇文景遇想了想，又说道：“那父皇为何当初还答应了她的婚事？”

　　　　“朕也想知道，这个秦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皇上转动着手里的茶盏，似笑非笑地说道：“朕和皇兄现在这般模样全都是拜她所赐，你觉得她既然送上门来，朕怎么可能拒绝？”

　　　　“可是她死了的时候，父皇你知道吗？”宇文景遇想起当初秦婉诈死的事，不禁有些迟疑地问道：“那个时候父皇还派人监视着她吗？”

　　　　“朕的确是派人监视她，但是后来全都跟丢了。”皇上有些感慨地说道：“那个时候，边关战乱，乾州洪灾，以至于朕头痛不已，自然也就忽略了她。”

　　　　“所以，秦婉这么多年销声匿迹，很有可能是在谋划其他的事情。”宇文景遇若有所思地说道：“她似乎并不是想要天下，除了长生以外，她还能有什么目的？”

　　　　“景遇，其实你是被她表现出来的这些做法限制住了猜测。”皇上看着宇文景遇，沉声提醒道：“秦婉要的未必是长生，也未必是天下，她很有可能是在替蓝祁寻求一种让人始终保持着最为年轻的样貌的办法。”

　　　　“蓝祁？”宇文景遇倒是没想到皇上竟然也知道蓝祁的存在，当下有些惊讶地看着皇上，说起来，他第一次听到蓝祁的事，还是慕瑾汐从陕州回来以后，怎么皇上也知道此事吗？

　　　　“朕见过蓝祁，他伪装成先帝的模样，以为朕认不出，但是先帝的神态朕自幼就记在心里，怎么可能记不得？”皇上淡淡的笑着说道：“他一开始想利用太后来将先帝体内中的蛊取出来，结果太后有了自己的心思盘算，所以他就借着朕的手除掉了太后。”

　　　　“父皇既然知道这是蓝祁的阴谋，为何还要继续？”宇文景遇皱起眉头，十分不解地问道：“这样岂不是就让蓝祁如愿以偿了吗？”

正文　第839章破例，尽在囊中

　　　　“景遇，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完全利用谁。”皇上看着宇文景遇，微微一笑说道：“蓝祁以为他在利用朕，但是他不会知道，朕其实也在借着他的手来替你除掉这些阻碍。”

　　　　“先前父皇说先帝有复活的迹象，难道最后没有得逞？”宇文景遇今日自然是想将一些事情弄清楚，所以耐着性子问道：“还是说，从一开始，秦婉就是在利用先帝来养蛊？”

　　　　“秦婉和祁家的不同在于，祁家会寻找蛊器来养蛊，但是秦婉素来是习惯以人养蛊。”皇上点点头说道：“因为秦婉认为，用人的血脉滋养的蛊会更长命，对于人的作用也会更大。”

　　　　“其实儿臣一直有所疑惑，如果秦婉和蓝祁真的是靠蛊撑着自己的容貌与身体，那如果将蛊取出来，岂不是就死了？”宇文景遇皱起眉头，似乎颇为想不明白一般问道：“父皇，当时先帝体内的蛊又去了哪里？”

　　　　“先帝有复活迹象的时候，朕便让寻了养蛊师将先帝体内的蛊取了出来，然后毁掉了。”皇上似乎有些得意地说道：“所以，后来秦婉发现这件事以后，才会诈死，因为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替蓝祁养新蛊，但是这些被人血滋养的蛊取出以后不会被他们直接服下，而是会被炼成蛊油，这样喝下去之后身体自然不会被蛊侵蚀，但依旧能够达到目的。”

　　　　“原来是这样……”宇文景遇点点头，似有所悟地问道：“父皇既然知道秦婉他们的打算，为什么不派人直接杀了他们？”

　　　　“杀不得啊……”皇上叹了口气说道：“秦婉和蓝祁现在已经不是刀剑能够解决的人了，先前朕派去的人都死的很惨，朕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们继续去送死，左右他们暂时也没有威胁到朕的江山，所以朕就没有再多问。”

　　　　“刀剑不入？”宇文景遇听到皇上的话，垂眸思索道：“如果这些人他们二人服下的蛊可以让人变成这样，那他们一定是拿别人做了实验，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成功了，就会有很多这样的死士，永生不死，还刀剑不入……若是有这样的军队，这天下岂还有他人存活的余地？”

　　　　宇文景遇想到这里，突然有着豁然开朗的感觉。

　　　　也许他们最先以为秦婉不是为了什么天下，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秦婉和蓝祁的目的也许最先开始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永生，但是后来他们发现自己在不断服用金蛊之后竟然可以变得刀剑不入，那就意味着他们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去培养自己的死士，到时候，这天下还不是尽在囊中？

　　　　……

　　　　陕州。

　　　　“慕瑾筱，我其实也不想杀你，当初汐姐姐将你抓到的时候，估计也已经猜出了你的身份，现在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云时其实对于慕瑾筱的印象并不深刻，只是那场天祭实在是太过耀眼，一个人从云端跌落的感觉应该是最为痛苦的吧？

　　　　“我变成今日这般，都是慕瑾汐所赐，你以为我会跟你们合作？”慕瑾筱听到云时的话，忍不住嗤笑一声，随后说道：“你们要么今日杀了我，要么就放我走，我迟早还是要找慕瑾汐报仇的。”

　　　　“你这么说，就是一心求死了？”云时听到慕瑾筱的话，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宇文景哲那个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难道你不知道，如果你自己染上了鼠疫，说不定也会死的。”

　　　　“无所谓，慕瑾筱这个人，从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慕瑾筱目中毫无生气，淡淡的说道：“再者说，我可未必是听命宇文景哲，就像他那种废物，说起来是最没用的了。”

　　　　“你……听命于秦婉？”云时听到慕瑾筱的话，忍不住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认识她？”

　　　　“我为什么不能认识她？”慕瑾筱见云时猜出了，倒是也没有否认，当下淡淡地说道：“当初我被逼的走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