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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人家就寻个理由在皇上面前吹个枕边风，到时候万一皇上连自己都怀疑，那该如何是好？

　　　　“你不必跟朕说这个，朕赦你无罪。”皇上有些好笑地看了冯德海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朕何尝责备过你？说来朕听听。”

　　　　“皇上，老奴觉得那瑾瑜县主未必如瑶贵人说的那般。”冯德海可是慕瑾汐的人，说到底当然要向着自家主子，当下平静地说道：“今日那西国的三皇子处处发难，想来应该是曾经在瑾瑜县主手里吃过亏，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这般？”

　　　　“嗯……”皇上点点头，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扳指说道：“朕倒是也这么想，只是先前听瑶贵人那么一说，又怕是真的，到时候万一景遇被骗了，那岂不是糟糕了？”

　　　　“皇上，先不说战王殿下心思缜密能不能被骗这回事，若是瑾瑜县主真的对战王殿下有别的心思，阮老将军又怎么会出言相护？”冯德海笑着说道：“皇上这是关心则乱。”

　　　　“你说的有道理，若是瑾瑜真的有其他的心思，想来不可能那么多人都护着她。”皇上深吸一口气，似乎心中放下了一个大心思，转念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太后最近可还安分？”

　　　　“徐嬷嬷那边传来消息，说太后娘娘自从那日闯入御书房之后便一直在吃斋念佛，好像真的不再过问这些事了。”冯德海连忙说道：“皇上若是担心，老奴在派人过去看看？”

　　　　“罢了，太后那个人可不是一般人能盯上的。”皇上淡淡地开口问道：“派过去的人有没有发现景哲最近跟太后有什么接触？”

正文　第821章安插，并不公平

　　　　“回皇上的话，没有。”冯德海摇摇头说道：“六皇子自从那次病重好了以后，便安分了很多，除了皇上安排他的事情之外，一般都不出门，更不要说去见太后了。”

　　　　在卫国，皇子一旦出宫立府，想要进宫必须是有人召见。

　　　　所以，如果宇文景哲很少进宫，那就不可能见到太后，只是皇上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奇怪。

　　　　“摆驾，去太后那里。”

　　　　冯德海一听皇上这么说，连忙扬声唱喏，于是一行人直奔太后的寝宫。

　　　　皇上到的时候，太后的寝宫里一片漆黑，好像太后已经歇下了。

　　　　徐嬷嬷听到唱喏声迎出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到了离寝殿门口不到十步的距离。

　　　　“老奴见过皇上。”徐嬷嬷连忙上去行礼，恭敬地说道：“太后已经歇下了，皇上可是要老奴进去通传？”

　　　　“去吧，就说朕甚是想念太后，所以来看看她。”皇上微微扬眉，看了一眼徐嬷嬷，淡淡的开口。

　　　　“是！”徐嬷嬷行礼，连忙走进了寝殿，过了半晌徐嬷嬷才走了出来，“皇上，太后娘娘已经起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皇上看向徐嬷嬷，好似在等她说完。

　　　　“娘娘说，她现在身子不适，不愿意见皇上。”徐嬷嬷说完，整个人立刻跪在了地上，好似害怕一般地瑟瑟发抖。

　　　　说到底，她是个奴才，太后赌气不愿意见皇上，那她还能怎么说？

　　　　“既然太后不舒服，那为何不传太医？”皇上好似没有听明白徐嬷嬷的话一般，直接绕过她推门而入，朗声道：“冯德海，传太医过来为太后诊治。”

　　　　“不必了。”内殿中，太后听到了皇上的话，当下沉声说道：“皇上既然都进来了，又何必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

　　　　“朕是担心母后的身体。”皇上朝着冯德海挥挥手，示意他去传太医，随后坐在外殿的桌前，冷声道：“徐嬷嬷，还不起来给朕斟茶，难道让朕自己动手么？”

　　　　“是！皇上！”徐嬷嬷惊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安排小宫女去拿茶叶，自己匆匆去安排厨房弄热水。

　　　　“皇上来哀家的寝殿，指派哀家的人倒是挺顺手。”这边太后说着话已经从内殿里走了出来，只是那脸色比较苍白，看上去好像的确是身体不适。

　　　　“太后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宫里难道还有不是朕的人？”皇上听到太后这么说，不禁淡淡地笑道：“太后的人，难道可以不听朕的么？”

　　　　太后没有接话，坐在皇上的对面，嗤笑一声说道：“皇上平日里这么忙，今日又是宫宴，怎么还有空来看哀家这个老婆子？”

　　　　“太后，离瑶是你安插到朕身边的人吧？”皇上没有继续拐弯抹角，反倒是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故意让她留在朕的身边，朕也留下了，怎么现在又要挑拨朕和景遇的关系么？”

　　　　“皇上你自己难道不犹豫么？”太后看着皇上，若有所思地问道：“既然皇上早知道离瑶身份不简单，为何还要宠着她？何不直接杀了更了心事？”

　　　　……

　　　　“其实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地去保护对于自己比较重要的人，当初秦熙嫁给知忆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过，若是有一日遇到你，我是不是该保护他们，让你去承担这些事。”张修远轻声道：“但是夫人跟我说，你也是孩子，没有理由去承担本应该那么多人去承担的事，我们都已经老了，所以那些事迟早也是要解决的，只是不愿意再让你们牵扯进去了。”

　　　　慕瑾汐看着张修远，突然觉得也许比起司空阳来，面前的这个老者活的更为洒脱一些。

　　　　至少，张修远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其实想想也是，如果司空阳早些年就能想清楚秦婉这样的女子根本不是他能够掌控的，大概早就歇了心思。

　　　　若不是还抱着一丝希望，又怎么会任由自己在那个女子身边待上那么久？

　　　　“秦熙自幼跟在司空阳身边，感情自然比我对他要深厚的多。”慕瑾汐看着张修远，摇摇头说道：“况且京城还有我惦念的人，我与秦婉之间的恩怨也要解决，所以有些事既然已经扛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没必要再惊扰那么多人了，伯父，我希望今日我们所说的一切你都能保密，至于秦熙……等到他日事情都解决了，再相认也不迟。”

　　　　“可是我一直认为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张修远叹了口气，看到慕瑾汐只是平静地跟自己微笑，当下只能摇摇头，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说道：“既然你意已决，那这个就送给你了，想来空间在你的手里，应该比在秦婉的手里更好，至少……我们现在都是安全的。”

　　　　“伯父，他日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之后，我再来找伯父喝酒。”慕瑾汐听到空间里的提示声，知道京城那边可能出了事，当下将药方留给了张修远说道：“这是鼠疫的药方，我要立刻回去了，告辞。”

　　　　说罢，慕瑾汐已经带着锦盒消失在了原地。

　　　　“她走了？”就在慕瑾汐离开之后，司空阳从暗处走了出来，有些失落地问道：“她还是不肯认我的是吗？”

　　　　“老家伙，以后有的是机会。”张修远拍了拍司空阳的肩膀说道：“她个心怀天下的女子，自然不会始终记得那些过往，迟早有一日会见你的。”

　　　　“你把那个给她了吗？”司空阳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问道：“她收下了吗？”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张修远有些好笑地说道：“老家伙，你还真是够倔的啊……我想她应该知道那个锦盒里的东西是你送的，而且她离开之前，分明是朝着你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的，想来她是早就知道你在那里的。”

　　　　“她知道？”司空阳听到张修远这么说，忍不住有些激动地问道：“修远，你说她将来会不会叫我一声父亲？”

　　　　“应该会。”张修远也不忍心让司空阳失望，但是他也怕司空阳在问他别的事情，当下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你不是去京城找秦婉的吗？怎么又半路折回来了？是不是……又出事了？”

正文　第822章头绪，镇国之宝

　　　　“这件事还真是说来话长。”司空阳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说道：“你不知道，先前我走到半道就收到一封密信，结果那信笺上说如果我去京城，陕州城不保，我哪里敢用陕州来做赌注？所以我就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没想到陕州还是出事了。”

　　　　“对方很显然是料定了你一定会为了陕州城回来。”张修远若有所思地问道：“可是查清楚了这信笺的来历？”

　　　　“别提了，这信笺我查了许久都毫无头绪。”司空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也许对方就是冲着咱们过来的，只是没想到有瑾汐前来救治那些人而已。”

　　　　“老爷！老爷！”就在二人站在原处说话的时候，张府的管家匆匆跑了过来，对着二人说道：“少夫人醒了！”

　　　　“秦熙醒了？”张修远和司空阳同时喜笑颜开，快步朝着张知忆的院子走了过去。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离开没有多久，慕瑾汐重新出现在了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才闪身再次消失。

　　　　“咱们现在回京？”空间里，刘晓钰已经等着慕瑾汐了。

　　　　原来，方才慕瑾汐是去接刘晓钰了，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回来看看，于是恰好听到司空阳和张修远后来的对话，这会听到刘晓钰的问话，当下点点头说道：“把你自己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等到明日再过来看看便是。”

　　　　这鼠疫已经被控制住了，药方她也已经给张修远，留在这里暂时也没什么事，反倒是京城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总得回去看看。

　　　　“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刘晓钰拍了拍慕瑾汐的肩膀说道：“不管是张修远还是司空阳，他们说的话真真假假，对于你来说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能够做好你自己不是吗？”

　　　　“你说的也对，只要依着本心，我还是做我自己的事情比较好。”慕瑾汐深深的吸了口气，按下瞬移按钮，直接回到了京城，先送刘晓钰回了她的府邸之后，她让刘晓钰去沐浴收拾，自己则是钻进了空间里，她要看看当初张修远给的那个锦盒里到底是什么。

　　　　慕瑾汐刚打开锦盒，烟寒的声音突然响起：“小汐，你是得到了混元珠吗？”

　　　　“啊？”慕瑾汐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锦盒里那个毫不起眼的珠子，有些迟疑地拿起来问道：“这个是混元珠？”

　　　　不是说这混元珠乃是西国的镇国之宝吗？

　　　　怎么会在司空阳和张修远的手里？

　　　　而且关键是，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

　　　　“对，的确是混元珠。”似乎是检测到了什么，烟寒立刻说道：“小汐，你可以将混元珠放入碧玉石中，然后你就明白这其中的联系了。”

　　　　慕瑾汐看着手里这个看上去极其廉价的珠子，摇摇头走到碧玉石旁边将那混元珠微微靠近它，只瞧着碧玉石突然发出极其刺眼的光芒，等到光芒散去，慕瑾汐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混元珠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

　　　　“我的天！”慕瑾汐顿时有些惊讶地问道：“烟寒，那个珠子不见了！”

　　　　“小汐，碧玉石已经有了变化。”烟寒听到慕瑾汐的话，不禁笑着说道：“你回头。”

　　　　慕瑾汐回头，赫然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娇俏的少女，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是……烟寒？”

　　　　“小汐，终于见面了。”烟寒笑着开口道：“我一直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快找到了混元珠。”

　　　　“你……”慕瑾汐上前想要拉着烟寒的手，结果发现自己的手瞬间穿过了她的手，当下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混元珠刚刚被碧玉石吸收，所以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烟寒笑着说道：“只是从今日开始，这个空间就只属于你了，如果有一日你身故，这个空间也会随之消亡。”

　　　　“这……难道我不能像当初秦婉那样传承给别人吗？”慕瑾汐听到烟寒的话，忍不住有些惊讶地问道：“比如说如果我以后有了子嗣，可以传承给他们？”

　　　　“不可以。”烟寒摇摇头，看着慕瑾汐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混元珠的来历吗？”

　　　　……

　　　　另一边，皇上和太后依旧在针锋相对。

　　　　“有些时候，最难消受美人恩。”皇上笑着对太后说道：“离瑶那个女子，虽然做棋子不是特别好的，但是不得不说有些功夫还是不错的。”

　　　　太后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跟自己说这个，当下沉下脸，冷声问道：“皇上你现在是在耍弄哀家了？”

　　　　“朕怎么敢？”皇上听到太后这么说，不禁嗤笑一声说道：“要朕说，太后其实还不如离开皇宫，四处游山玩水，岂不是快哉？朕一直想这么做，都没有机会。”

　　　　“皇上这是要赶哀家离京？”太后眯起眼睛，看着皇上问道：“难不成皇上现在忌惮哀家到了如此地步？哀家自问好像没有做什么让皇上难做的事吧？”

　　　　“太后虽然这么说，可是朕心中惶恐。”皇上拍着自己的心口处说道：“你看这天下啊太后，真的要乱了，西国的皇子来卫国嚣张成那个样子，若是没有人给他们撑腰，你觉得他们敢吗？”

　　　　“你这是在怀疑哀家？”太后冷哼一声说道：“区区一个西国，你觉得哀家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太后你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不代表别人不放在眼里。”皇上闭上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太后你扶持宇文景哲，你觉得他难道不需要西国的帮助？”

　　　　“景哲不是那样目光短浅的人，跟西国的人合作无意于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说不定都会反噬。”太后听到皇上这么说，立刻反驳道：“所以哀家相信景哲。”

　　　　“这么说，太后是承认在帮宇文景哲对付景遇了？”皇上缓缓睁开眼睛，冷声道：“难道太后真的觉得景哲适合做皇帝？”

　　　　“皇上，景哲是沁儿的孩子，难道你忘了？你当初可是答应了沁儿，若是她腹中的孩儿是男丁，就一定让她承袭帝位……”太后冷冷地看着皇上，沉声道：“怎么……现在人死了，难道就忘了这些事了？”

正文　第823章没死，是否记得

　　　　“朕没有答应过，太后你忘了，当初答应她的是皇兄。”皇上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整个人笑得不能自已，最终摇摇头说道：“可惜，皇兄也死了，沁儿也死了，谁又需要去兑现那样的承诺？”

　　　　“沁儿她没死。”太后看着皇上，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沁儿没死，你敢亲口告诉她，你不会立景哲为帝么？”

　　　　“你说什么？”皇上猛然敛去所有的笑容，冷声道：“太后，你把凛月害死了，现在不会以为朕还会相信你吧？”

　　　　“那你自己见过不就知道了么？”太后拍了拍手，转头朝着内殿说道：“你出来吧！”

　　　　皇上突然起身，看着内殿之中款款而来的女子，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

　　　　记忆中那个明媚而又美丽的少女，好似与面前这个女子缓缓重叠，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沁……沁儿……”皇上忍不住喃喃自语，他整个人都在不停的发颤，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面前这个女子，再无其他。

　　　　太后好似非常满意这一点，悄无声息的起身走到了大殿之外。

　　　　正好这个时候，冯德海已经带着太医赶了过来，见到太后独自站在门外，不禁心里一惊，但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地请安道：“太后娘娘，太医已经到了，不知道何时为太后娘娘问诊？”

　　　　“哀家无事，你们退下吧！”太后扫了冯德海一眼，淡淡地摆摆手说道：“皇上在里面跟人说会话，很快就出来，你且在那边候着便是。”

　　　　“是，娘娘。”冯德海一直以来都是惯会察言观色，这会皇上并不在太后身边，若是他继续跟太后纠缠，只怕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自己，只不过……不知道皇上在太后的寝殿里见的到底是谁？

　　　　皇上这会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祁沁儿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太后已经离开了。

　　　　“福王这么久没见我，难道都不认得我了？”祁沁儿看着皇上，娇俏地歪着头，笑着问道：“还是说福王都已经忘了沁儿的模样了？”

　　　　“你……”皇上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描述现在的心情。

　　　　明明那个早就死去的人，现在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正在跟自己说话，这若是换做他人，只怕早就吓死了吧？

　　　　“哦，我知道了，福王你是不是以为我早就死了？”祁沁儿见皇上不说话，突然拍了拍手，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难道说福王过了那么久，就不喜欢沁儿了吗？”

　　　　“斯人已逝。”皇上在袖中握紧自己的拳头，看着面前这个与当年完全没有任何差别的祁沁儿，不禁苦笑着说道：“你既然都已经离开了，又何必回来趟这趟浑水？”

　　　　那个少女，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纯净的女子，为何那些人始终都不肯放过她？

　　　　就算一个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