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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北望是谁的人。”慕瑾汐淡淡地敲了敲桌，好似提醒一般地道：“公公想得到答案，至少应该学会坦诚以待，不是么？”

　　　　“好好好……”何公公连了几个好，随后将其中一个茶盏推到了一旁，笑着道：“这世间，最清楚的人莫过于旁观者，县主觉得北望死了，那个人会不会安插新的人进去？”

　　　　皇上？

　　　　皇上为什么要怀疑云家？

　　　　云珂一早就效忠了宇文景遇，为什么皇上还要派人盯着云珂呢？

　　　　慕瑾汐听到何公公的提醒之后，也难得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后才微微舒了口气道：“何公公，也许以后我们只会给他看到我们想让他看到的东西，所以有些事未必不是好事，毕竟老人都，祸福相伴，何公公对不对？”

　　　　“县主是聪明人，怎么有把握他就一定让你动六皇呢？”何公公听到慕瑾汐已经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禁满意地点点头，笑着问道：“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偏颇哪一个也不是好事。”

　　　　“那得看那个儿之前有没有害过他。”慕瑾汐轻笑出声，看着何公公道：“何公公难道都不想知道是谁给你下了毒么？”

　　　　“蛊。”何公公听到慕瑾汐这么，不禁眯起眼睛问道：“这京城为什么有西域的蛊。”

　　　　“因为有人跟西域的人联手，所以有蛊也是很正常的。”慕瑾汐毫不客气地道：“何公公手里不是有暗卫么，丰和布庄，何公公可以去查一查，想来应该有不错的收获。”

　　　　“丰和布庄。”何公公眉毛微微一挑，淡淡地道：“看来县主其实早就在等杂家来了。”

　　　　“何公公这话可就错了，若是等不到何公公，自然还会有其他人来办这件事。”慕瑾汐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就好似这些人替她办事本就是应该的。

　　　　可是就连何公公自己也忍不住这样觉得，也许慕瑾汐本来就应该吩咐他去做什么事，这样就让他觉得有些诧异了。

　　　　“县主，有些事还是适可而止，万一惹上了麻烦，恐怕到时候会很棘手。”何公公倒是真心提醒道：“那些人，手段心计都不少，县主还是心为上。”

　　　　“多谢何公公提醒。”慕瑾汐笑着道：“我会心的。”

　　　　“姐！”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夏荷突然敲了敲门，低声道：“慕府传来消息，老夫人殁了。”

　　　　慕瑾汐起身，对着何公公施施然福了福身，淡淡的道：“家中有事，何公公自便。”

　　　　“县主节哀。”虽然看不出来慕瑾汐到底有多么悲痛，但是面上的话还是要的，所以何公公也同样起身，准备送慕瑾汐出门。

　　　　“节哀什么的都好，只是公公不妨派人来查一查老夫人是怎么死的更好。”慕瑾汐意有所指地留下了一句话，随后转身离开了。

　　　　何公公皱起眉头，难道慕老夫人的死也另有隐情？

　　　　那么慕瑾汐为什么特意提醒自己呢？

　　　　……

　　　　“姐，咱们直接回慕府吗？”夏荷护着慕瑾汐往楼下走，边走边问道：“冬屏那边传来消息，慕府已经给在外头的少爷去送口信了，让他们尽快赶回京城。”

　　　　“好啊，人来了还热闹。”慕瑾汐刚准备继续往下走，只觉得一个人直冲自己而来，下意识地一个旋身躲过了那人，利落的身手惹得一阵叫好声，也让那冲撞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姐，你没事吧？”夏荷眉眼凛冽地扫了那人一眼，随后转头关切地看向慕瑾汐问道：“有没有伤到？”

　　　　“无妨。”慕瑾汐戴着面纱，所以没有人看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漠然地开口道：“这位公，麻烦你将方才偷我的玉佩还给我。”

　　　　玉佩！

　　　　众人听到慕瑾汐的话，不禁一愣，随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白衣男。

　　　　看上去风度翩翩的跟个读书人一般，怎么还做这样的事情？

　　　　“娘，这么多人，就不要闹了好不好？”男不但没有尴尬，反倒是一脸宠爱地看着慕瑾汐，轻声道：“你的玉佩不在为夫这里，能在哪里？”

　　　　“放肆！”夏荷听到男的话，倏然抽出利剑，结果被慕瑾汐拦住了，当下忍不住皱起眉头问道：“姐？”

　　　　“这位公，你我素不相识，方才你差点冲撞我在先，若非我有几分轻功在身，只怕根本躲不过公的冲撞。”

　　　　慕瑾汐淡淡地开口道：“我本以为公是无心之失，现在才知道原来公是有意为之，世人皆知我慕瑾汐乃是战王未来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今日在此故意折辱于我，难道是对战王怀恨在心么？”

　　　　不得不，慕瑾汐这番话成功让男犯了众怒。

　　　　若是一开始慕瑾汐没有出自己的身份，那么众人可能还以为这也不过是哪家的风流少爷而已。

　　　　可是战王是谁？

　　　　宇文景遇是保护天下百姓的战神，任何人都不能亵渎。

　　　　“今日慕府有丧事，这位公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还抢走我的玉佩，到底是何居心？”男似乎也没有想到慕瑾汐会这么，还没来得及辩解，就听慕瑾汐再度开口道：“或者，你今日这么做其实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毁我的名声？”后两更晚上八点来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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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7章察觉，动了心思

　　　　“原来是瑾瑜县主。”男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议论，淡淡地抚了抚衣袖，笑着开口道：“真是失礼了。”

　　　　实话，这会连夏荷都察觉到对面的男有些不对了。

　　　　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只怕这会要么会声嘶力竭地替自己辩解，要么就是尴尬地不知所措吧？

　　　　可是这个人完全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那么先前所做的一切自然是有意为之了。

　　　　“看来公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慕瑾汐淡淡的道：“既然如此，不知者无罪，那公为何迟迟不肯归还我的玉佩？”

　　　　“你是这个么？”男摊开手，夏荷眉头一皱，直接将玉佩拿在了手里，狠狠地瞪了男一眼，如果不是姐拦着，她肯定直接弄死他。

　　　　“夏荷，摔了。”慕瑾汐依旧是波澜不惊，好似在着什么稀松平常的事。

　　　　夏荷听到慕瑾汐的话，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将玉佩摔在了地上。

　　　　看着眨眼间成了碎片的玉佩，夏荷顿时恼怒地将剑直接横在了男脖颈上，冷声道：“你竟然敢骗我们？”

　　　　“公，你先前不认识我是瑾瑜县主，如今我让你归还玉佩，你却给了我一个假的，那么我想问问你，公到底是有多巧合在这里差点冲撞我，又恰好带着与我平日带的玉佩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呢？”慕瑾汐透过白纱死死的盯着那个男。

　　　　宇文景哲。

　　　　你以为戴着人皮面具我就看不出来是你了吗？

　　　　你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更不要你只要微微靠近我一点，我都恶心的想吐。

　　　　而此刻的宇文景哲倒是真没想到慕瑾汐竟然如此难缠，当下摊开手，一脸无辜地道：“县主你自己摔了玉佩，然后就怪是我给了假的，那县主你如何证明这玉佩就一定不是你的？”

　　　　“战王素来疼宠我们姐，所送的玉佩之中都会有琉璃石，你以为这样的东西我们姐看不出来么？”夏荷冷哼一声，再次将剑送了送，沉声道：“若是你再不拿出来，我这就送你上黄泉路。”

　　　　琉璃石？

　　　　别下头那些人感慨了，连宇文景哲都觉得宇文景遇是不是有病，一个女人而已，至于疼宠到这个地步？

　　　　那琉璃石几乎是数十年才能挖出几颗，基本上都被皇上赏给颇有战功的宇文景遇了，一般人若是得了琉璃石恨不得都藏得让人再也找不到才好，结果这宇文景遇竟然把琉璃石放在玉佩里送给慕瑾汐？

　　　　听夏荷的意思，好像还送了很多个？

　　　　“好好好，玉佩在这。”宇文景哲此刻扮演的是个不知死活的富家公，自然不能跟夏荷一般见识，只是这个仇他是绝对记下了，当下从另一只衣袖里掏出了一块玉佩交给了夏荷。

　　　　夏荷看过以后才转头对慕瑾汐道：“姐，是真的。”

　　　　慕瑾汐微微扬唇，淡淡地道：“给我卸了他的两个胳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要冲撞皇室之人，该罚。”

　　　　“是！”夏荷立刻欺身而上，伸手就要去抓宇文景哲的胳膊，只不过她完全没想到宇文景哲竟然瞬间躲过了自己的攻击，不禁微微愣了愣，立刻扬声道：“姐，此人不是京城人！”

　　　　“奸细！”慕瑾汐听到夏荷的话，沉声道：“立刻报官，京城混进了奸细，抓住他！”

　　　　慕瑾汐的话瞬间引起轩然大波，要知道京城混进奸细，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这个奸细是谁派来的，来做什么，对于百姓来，自然是头等大事，所以哪怕是宇文景哲闪身极快，还是被那些盯上他的百姓转头告诉了赶来的官兵。

　　　　那个奸细武艺高强，他们这些百姓打不过，可是能看的到啊！

　　　　慕瑾汐就这样看着宇文景哲仓惶逃走，随后才整理了下衣衫，淡淡的道：“夏荷，咱们先回慕府，待会你去京兆府仔仔细细地将此事告诉京兆尹，万万不可让他国的奸细有机可趁。”

　　　　“是，姐。”夏荷陪着慕瑾汐上了马车，慢慢回慕府的路上才低声问道：“姐知道那人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慕瑾汐微微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夏荷问道：“我表现的很明显么？”

　　　　“那倒不是，只是奴婢就在姐身边，能感受到姐的愤怒。”夏荷倒是没有隐瞒，只是低声道：“所以奴婢方才没能伤到那人，还望姐恕罪。”

　　　　“傻丫头。”慕瑾汐听到夏荷这么，不禁笑了起来，摇摇头道：“其实方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个人的武功在你之上，你肯定伤不了他。”

　　　　“姐既然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京兆尹他的身份？”夏荷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样岂不是更容易抓到那个人？”

　　　　“夏荷，那个人是……”慕瑾汐缓缓的开口道：“宇文景哲。”

　　　　……

　　　　此刻的宇文景哲的确有些狼狈不堪，等到他彻底摆脱那些官兵和百姓的时候，平日里整洁的衣衫看上去已经有了褶皱，满头大汗的样与往日真的是判若两人。

　　　　“主。”暗卫看到宇文景哲这个模样着实吃了一惊，毕竟他知道宇文景哲平日里有多么厌恶出汗，更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好一个慕瑾汐。”宇文景哲冷声道：“今日竟然敢耍本皇。”

　　　　“主的意思是，慕瑾汐认出了主的身份？”暗卫听到宇文景哲的话，着实吃了一惊，毕竟宇文景哲当时已经乔装打扮，甚至还戴了人皮面具，怎么可能认出来？

　　　　明明慕瑾汐从来没有见过自家主的不是吗？

　　　　“倒是本皇大意了，瞧了宇文景遇看上的女。”宇文景哲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问道：“听慕家的老夫人过世了？”

　　　　“回主的话，的确有这个消息。”暗卫看到宇文景哲这个反应，便知道他对慕瑾汐是真的动了心思，当下立刻应声问道：“主是要现在确定回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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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8章查证，自以为是

　　　　“回京，当然要回京。”宇文景哲冷冷地道：“本皇要看看，慕瑾汐究竟是不是故意装傻，而且如果她真的认出本皇，那就更有意思了。”

　　　　“慕瑾汐也许并不是知道了主的身份，只是误打误撞呢？”暗卫提醒道：“主还是不要太过于关注慕瑾汐了。”

　　　　“是不是，本皇总要试探过才知道。”宇文景哲挥挥手道：“去安排吧，本皇今日将抵达京城。”

　　　　“是，主。”暗卫恭敬地应声。

　　　　虽然他已经提醒宇文景哲，可是看的出来慕瑾汐似乎已经引起了宇文景哲的注意，那么接下来只怕他们这一段时日都要在这件事上颇费工夫了。

　　　　……

　　　　慕瑾汐回到慕府的时候，上上下下似乎都沉浸在哀伤的气氛之中。

　　　　只不过，何公公带来的人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何公公，今日府上实在不方便，您看……”慕正则虽然是朝廷重臣，但是对待何公公的态度也十分谨慎，毕竟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他也马虎不得。

　　　　“慕大人不要着急送客，杂家收到一封信笺，慕老夫人乃是被人谋害致死，皇上听闻大怒不已，所以才会让杂家来彻查。”何公公看着慕正则，一脸淡漠地道：“慕大人，皇上的恩情咱们都要记在心里才是。”

　　　　“何公公的是！”慕正则听到何公公的话，心里不禁一慌，皇上怎么会知道老夫人是被害死的？

　　　　而且为什么还要让何公公来查此事呢？

　　　　“只是，何公公，这件事想来也没那么复杂，大概是多想了呢？”

　　　　“杂家查出，昨晚慕家遭了贼？”何公公根本不理会慕正则的寒暄，沉声问道：“而且慕大人还把贼人处置了？”

　　　　“是，一个跟婆私会的下人，不提也罢。”慕正则的心微微一沉，没想到何公公竟然连这件事都查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因由到底查出了多少，当下不禁低声道：“倒是让公公看笑话了。”

　　　　“杂家从来不爱看笑话。”何公公摆摆手，淡淡地道：“慕大人，这可就蹊跷了，昨个儿府里遭了贼，今日老夫人就过世了，这其中若是没什么缘由，你谁能相信呢？”

　　　　“不是，何公公……”慕正则听到何公公的话，不禁有些无奈地道：“寿终正寝这种事本来也没有什么巧合所言不是吗？”

　　　　“慕大人，为什么你一定口口声声强调寿终正寝这件事？”何公公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慕正则，若有所思地问道：“还是，慕大人是知道什么隐情，故意知情不报？”

　　　　“何公公，你这是……这是的什么话，如今是慕府出丧，何公公你这就因为一封信笺就来查，不知道何公公打算怎么查？”慕正则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将成定局的事，偏生冒出来个何公公，所以语气实在是谈不上特别好。

　　　　“自然是仵作来验尸。”何公公才不理会慕正则的态度，当下冷声道：“这是皇上的口谕，慕大人若是有什么不乐意的地方尽管去跟皇上吧。”

　　　　“你……”慕正则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终究也是不再多言，只能随着何公公带人去验尸。

　　　　其实慕正则并不担心何公公会验出什么来，因为那药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只不过，慕正则忘了，这府里还有一个神医一般的存在，那就是慕瑾汐。

　　　　“公公，经过查证，慕老夫人乃是中了西域的一种奇毒。”果然，没有等多久，仵作便已经恭敬地朝着何公公道：“这种毒无色无味，但是人服用之后会很快的进入昏迷，最终毫无痛苦的死去，而慕老夫人似乎服用了极大的分量，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死掉。”

　　　　“中毒？”何公公转过头打量了一脸惊愕的慕正则一番，冷声道：“今日京城传出有奸细混入，老夫人这边就是中了西域奇毒而亡，慕大人，你这该作何解释？”

　　　　“何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慕正则立刻反驳道：“现在中毒身亡的是本官的母亲，本官还要追究到底是谁下了毒手，何公公现在竟然怀疑本官？”

　　　　“慕大人，你多虑了。”何公公收回目光，冷声道：“只不过如今非常时期，慕大人还是随杂家去宫里一趟比较好，来人，封住这里，任何人不得动慕老夫人的尸身。”

　　　　“是！”何公公带来的人本就经过严苛的训练，此刻杀气顿生，再加上慕正则又要跟着何公公一同进宫，以至于府里的一众人都吓得胆颤心惊，唯独刚刚回来恰巧碰到慕正则的慕瑾汐看到他反倒是极其镇定，倒是惹得慕正则极其不满。

　　　　“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到外面去逛？”慕正则冷冷地看了慕瑾汐一眼，怒声道：“我有没有跟你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府半步？”

　　　　“慕大人，你若是受了气，不要在我这里撒气。”慕瑾汐淡淡地扫了慕正则一眼，毫不在意地道：“现在要带走你的人是何公公，何公公是奉皇命，慕大人你敢生气么？”

　　　　“慕瑾汐！”慕正则看到慕瑾汐那副痒痒不睬的脸，当下气的一巴掌打了下来，还不忘吼道：“依着我看，这府里最恨老夫人的就是你，不得老夫人就是你毒死的！”

　　　　慕正则一巴掌挥下来，慕瑾汐根本没打算站着不动，只是没想到竟然突然出现一个人挡在了自己面前，于是慕正则那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六……六皇……”慕正则感觉自己的手都麻了，虽然是打在宇文景哲的背上，可是到底人家也是皇，慕正则哪里敢造次，当即直接跪在地上低声道：“微臣无心之失，还请殿下恕罪。”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