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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贤-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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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记得初见时的场景。
  人潮涌涌,花灯如昼,小叔设下的连环灯谜始终未有人解出,他和伙伴们坐在暗处,笑看众多不自量力的挑战者一一败退而去,直到又见一小娘子踱步而来。
  蒙着面纱,身形纤弱,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
  “哎呦,是个小姑娘,猜不出可别哭鼻子啊!”
  小姑娘却已经在纸上写出第一道谜底。
  伙计将谜底递给暗处的他们,旋即向外喜庆地喊着,“中!”
  暗处的沈家子弟依旧嬉笑着。
  连环谜,上谜谜底即下谜谜面,环环相扣,周而复始,最终谜面之谜底需为初始之谜面,成一圆环,故称连环谜。
  连环谜之难在于环环相扣,而不在其中一环,因此,猜出第一道不算什么,因为后面还有无数道,其中任何一道猜错,便无法将环接下去。
  而沈问秋出的这一连环谜,足有一百八十八道。
  连环谜常见,足足一百八十八道的连环谜,不说后无来者,却绝对是前无古人。
  要解出这一百八十八道谜,除了需要文思敏捷外,还得与出谜之人思路相合,不然一个想东一个想西,便怎么也扣不到下一环。
  沈承宣试着解了一下,才解到三十道便被卡住,其他的沈家子弟比他还不如,多半在止步于二十道之前。
  灯市开始一个时辰,无数才子大儒在伯府灯楼前驻足过,就是此时,也还有数人苦思冥想,但最多也只解到五十三道,那是一位国子监博士,平素善谜,如今便站在那小姑娘身边,苦思第五十三道的谜底。
  所以,解出第一道真算不得什么。
  不过,这么小的小姑娘,能解出第一道也不错了。沈承宣想着。就是不知道会止于哪一步,三步?抑或五步?
  然而很快,那小姑娘又解出了第二道
  第三道
  第四道
  第五道
  第六道
  ……
  一道又一道,似乎不过片刻,便追上旁边那位国子监博士,然后五十三道、五十四道、五十五道……
  伙计喊了一声又一声的“中!”,人群拍手惊叹。
  那位国子监博士干脆不再苦思,专心盯着那小姑娘。
  沈承宣也在盯着小姑娘。
  或者说沈家灯楼周遭的所有人都在盯着小姑娘。
  国子监博士在看,沈承宣在看,沈问秋自然也在看。
  有人想看这纤纤稚龄的小姑娘能否解出这一百八十八道连环谜,有人想看这小姑娘面纱下遮住的究竟是怎样的面容,抑或有人两者都想看。
  半个时辰后,小姑娘递给伙计最后一张纸。
  伙计将纸向沈家子弟展开。
  沈问秋点头。
  “中!”
  伙计嘹亮喜庆的声音几乎响彻了整条街。
  小姑娘笑起来,即便蒙着面纱,也掩不去眼里的小得意。
  恰好一阵风吹来,掀起面纱一角。
  沈承宣只觉得眼前万千烟花绽放,绚烂地再也看不见任何外物。
  “小姐小姐!”一个慌慌张张的丫头跑来,拉着小姑娘就要跑,“夫人找您呢!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让奴婢一顿好找!”
  小姑娘眼里的得意褪去,脸色瞬间惨白,像偷吃点心被抓包的小孩子,满眼委屈和惶恐,也慌慌张张就要走。
  那一刹那,沈承宣做出他一生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他冲出昏暗的灯棚,冲到那小姑娘身前。
  小姑娘惊讶地看着他。
  “我叫沈承宣,威远伯嫡长孙。”他话声颤颤,语速飞快,指着身后还挂着那一百八十八道连环谜的灯楼道,“这座灯楼,我家的。”
  话声颤是因为紧张,语速快是因为怕说慢了她就走了。
  从未如此过啊,心跳如擂鼓,手心都在冒汗,毛头小子似的紧张忐忑视死如归。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事后想想,真是丢死人了。
  好在,她没有笑话他。
  她用那又黑又亮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长长的睫毛小刷子似的上下扇动。
  然后便被那不解风情的丫头急慌慌地拉走。
  沈承宣站在原地,失魂落魄,一颗心似乎也跟着她远走了。
  元宵后第二日,他听说小叔在打听那小姑娘的来历。
  他惶惶不可抑,找上母亲。谭氏立刻借故让沈问秋为生病的威远伯求药,将沈问秋打发出京城。
  然后便是辛苦打听,终于打听到那时渠翰林家的掌上明珠,渠宜生,年方十五,才貌双绝,因家教甚严,养在深闺人未识。
  于是他磨着母亲提亲,磨着渠翰林应许,使出百般手段,千辛万苦终于抱得美人归。
  洞房之夜,看着惦念了无数个日夜的小姑娘披着嫁衣,成为他的妻,他像是追着大人要糖吃的小孩子终于要到了糖,得偿所愿,心满意足。
  终于把这糖含在了嘴里,谁来也抢不走。
  小叔回来了也抢不走。
  小叔抢侄子的女人,要脸么?世人的唾沫星子都得淹死他!
  可是,现在,这颗糖狠狠地敲碎他的牙,要自己飞走了!

  ☆、79|7。01

  谭氏和沈问知还在为七月的去留扯皮不已,沈承宣看着宜生平静的脸色,心里的茫然却越来越大。
  不是已经得到了么?
  不是已经是他的妻了么?
  妻子的去与留,不是应该由他这个夫君来掌握的么?
  谭氏曾在他耳边念叨过数次,想要让他休妻,婆媳争执时,谭氏也曾用休妻做杀手锏威胁宜生,那时候,宜生分明是容忍退让,只求不被休弃的啊。
  历来只有夫家不要的女人,哪有几个女人会主动求去?
  可是,纵然再怎么不解,眼前的事实却告诉他:渠宜生,他的妻子,他本以为已经含进嘴里咽下肚腹的糖,不要他了。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他被父母宠溺,养成一副霸道性子,经常跟同龄的孩子抢东西,因为伯府嫡长孙身份,少有什么是他抢不到的。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吃过瘪,当遇上府外的、比他出身高、比他拳头硬的孩子时,哪怕他使了手段得到了,常常还是会被对方再抢回去。
  同阶层,甚至高一阶层的小孩子跟自家的孩子抢东西,威远伯夫妇自然不会管,所以哪怕东西又被抢走了,沈承宣跑去跟谭氏哭诉,也无法向对待府里的孩子那样将东西抢回来。
  他就跑去跟祖母刘老夫人哭诉——小时候,他似乎有过一段跟祖母刘老夫人极亲近的时光,只不过越长大越觉得与大字不识几个的祖母无话可说,祖母又常年闭门不出地礼佛,才越来越疏远了。
  但沈承宣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刘老夫人抱着小小的他,面容与京中同龄贵妇们比起来老态许多,除去身上的锦衣绸缎,就像一个真正的农家老太太。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啊,你莫强求。”
  刘老夫人摸着他的头,满脸慈祥地说着。
  那时候,他不懂这句话,后来懂了,却对此嗤之以鼻。
  他不信命,他只信自己。
  想要什么就去争,去抢,哪怕用上手段,抢到手里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现在,他似乎忽然明白了祖母的意思。
  有些东西可以争抢来,有些东西,哪怕抢到了,却终究还是会失去。
  他有些迷茫,更多的却是委屈,还有即将失去的恐惧。
  “你走吧,七月也带走……”他听见自己这样说着,然后看到父亲母亲惊讶不解的表情,以及宜生微微皱眉的样子。
  宜生却警惕地看着他,怀疑他要耍什么花招。
  “你走,七月也可以带走。”他又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但是,只要你想回来,伯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宣儿!”谭氏不悦地叫道。
  什么伯府大门随时为她敞开?她渠宜生今天要出去了,以后求着也别想再回来!
  沈承宣却没有看谭氏,他只看着宜生,依旧面无表情,眼里却隐约有丝祈求。
  毕竟相处多年,刹那间,宜生忽然看懂了他的眼神。
  他在示好,在用最后的示好来挽留她。
  可是,那又怎样呢?
  宜生缓慢却清晰地摇了摇头。
  那眼里的祈求便如同春日水面的薄冰一样片片碎裂开来。
  “那么,写和离书吧。”宜生道。
  ……
  和离不是夫妻两人关起门就可以解决的事,需有双方诸亲见证,由丈夫写下和离手书,再上报官府,方算解除夫妻关系。
  “总得去渠府一趟,把亲家请来。”谭氏眯着眼道。
  宜生:“不必了,待我回去与父亲秉明即可。”
  谭氏眉头狠皱,却没再说话。沈问知轻叹一口气。
  把柄被人捏住的滋味儿,可真不好受。
  红绡很快拿了笔墨来,沈承宣红着眼,朝宜生看了又看,依旧得不到半点回应后,终于死了心,一笔一笔地写下和离手书。
  解释怨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沈问秋挟着满身风霜归来时,沈承宣正写下最后一行:丙申年九月廿四,沈承宣谨立。
  “等等!”沈问秋高声喊。
  ……
  “为什么?”沈问秋问,话声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
  自然是疲倦的,一路未停奔波百里,下马便急急赶来,阻了沈承宣在和离书上按下手印,顾不得避嫌,要求与宜生单独说话,只为说这一句:为什么?
  面对沈问秋,方才仿佛石头一样油盐不进的宜生,瞬间变得拘谨起来,甚至还有丝忐忑和内疚。
  她可以对伯府的每一个人冷面相向,甚至撕破脸皮,从此陌路,但只除了沈问秋。
  这个丈夫的小叔,是这府里唯一让她感受过温暖和关怀的人,她可以对谭氏沈问知等人不假辞色,可以用把柄拿捏威胁他们,但对绝不会这样对沈问秋。对沈问秋,她心里是感激的,所以自然不想让他失望伤心。
  沈问秋性子不算热乎,平日对她也淡淡的,起初她还觉得这个三叔性格冷清不好接近,但相处益久,便发现他是面冷心热。
  宜生还记得,那是刚成亲不久,她才失了第一个孩子,谭氏却趁机给沈承宣塞了两个妾,她那时才十六七岁,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顾着身份和素日的教养不吵不闹,但心里却实在难受,于是她支开丫鬟,跑到无人的柳园偷偷地哭。
  谁知道,沈问秋竟然恰好路过。
  他没有立刻现身打扰,而是待她哭累了,情绪渐渐平息时才现身。
  得知原因后,他没有指责她不够大度贤惠,反而和蔼地开解劝导,像一个真正的长辈。
  忍一忍,无论如何,你总是正室,况且,承宣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你。他这样道。
  与父亲大嫂一般无二的口吻,不合她心意,但她知道,他和父亲大嫂一样,初心都是为她好。
  所以她感激。
  因为真心难得,所以哪怕他所说的话她并不认同,却也珍惜他的善意。
  可现在,她似乎要让他失望了。
  “我不想忍了。”宜生道。
  你总让我忍一忍,父亲也让我忍,所有人都让我忍,可是现在,我不想忍了。
  沈问秋沉默半晌,双拳握住又松开,松开又握住,几乎过去半柱香时间,才忽然释然似的,对宜生轻笑道:“既然不想忍,那就不忍了吧。”
  宜生便像得到长辈认可的孩子似的,眼里带笑却又涌出了泪。
  “离开伯府后诸事小心,你……七月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若不在,找靛青靛蓝都可以。七月缺什么了也告诉我,别自己硬撑着,哪怕你离了伯府,七月也还得叫我叔爷爷,你若想还想让七月认我这个叔爷爷,就别有什么见外的想法……”
  沈问秋絮絮地说了很多,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见时间已经不短,才终于让宜生离开。
  宜生打开门,就见到门外沈承宣几乎要冒火的眸子。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再不关心。
  要离开这里了,要自由了!
  这个念头猛然冒出来,就像煮沸的水一样,咕嘟咕嘟地不停冒着泡,那喜悦几乎撑满了她的胸膛。
  沈承宣怎样都与她无关了!
  丢下那一摊心思各异的人,宜生满心雀跃地回到自己的小院,一迭声地吩咐红绡绿袖收拾东西。
  简单收拾一下,今晚就回渠府,向父亲秉明和离的事。以父亲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同意她和离,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都要说服父亲。只要将沈承宣灵堂宣淫之事告知,即便是父亲,也不会再阻拦了吧?
  说服父亲后便去官府报备,正式与沈承宣解除关系,从此,伯府高高的院墙便再也困不住她。
  想到这里,宜生觉得脚步都轻快地像飞起来一样。
  “快些快些!”她笑着催促红绡绿袖。
  “少夫人!”院门外忽然传来大喊。
  宜生疑惑地向外看。
  “少夫人,快带上大小姐,有圣旨到!”
  一个不熟悉的下仆跑到院门口,脸上又是惊喜又是恐慌地喊着。
  红绡绿袖收拾的动作一停。宜生的笑容也猛然僵住。
  圣旨?什么圣旨?
  为什么会有圣旨?
  威远伯府早失了圣心,上次接圣旨还是老伯爷沈振英去世,先皇为老伯爷追封。
  从那之后,伯府再也没有接过圣旨。
  这时候,为什么突然有圣旨?
  宜生忽然有些心慌。

  ☆、80|7。01

  大厅里已经挤了乌泱泱一群人。
  沈承宣一家三口自然在,西府的人也是一个不落,而刚刚赶回来的沈问秋,也赫然在列。
  沈承宣三人虽然竭力忍住,但还是隐隐露出喜色。看着三人神色,猛然想到一个可能,宜生心下一沉,脚步登时一顿。
  那边厢,沈问知三人正围着传旨的天使连声恭维,并试图打听点儿关于圣旨的消息。被簇拥着的天使皮肤极白,面目清秀如好女,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却身着御赐的大红织锦斗牛服,看来很受宠幸。
  “那是张之鹤张公公,听说是当今跟前的第一红人……”下仆悄声提醒了一句,证实了宜生的猜测。
  不过,听到张之鹤这名字,宜生还是愣了下。
  这名字她听过。
  当今登基后重用了许多宦官,其中最宠幸的,便是这个张之鹤。甚至据说许多“无关紧要”的奏折,都是由这个张公公批阅的。
  “陛下何其糊涂!宦官弄权由来已久,前朝便是灭于宦官和外戚之手,陛下怎地还不警醒?反而愈发宠幸那些阉人!尤其那个张驴儿,不过是个媚上欺下的小人,让他批阅奏折,这不是胡闹么!”回娘家时,宜生曾偶然听父亲渠易崧这样痛心疾首地道。
  张驴儿便是张之鹤。
  他出身京郊的农家,因家贫才去了势入宫。先帝时,他不过是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当今登基后,不知得了怎样的机缘,竟然一步登天,成为当今的贴身內侍,甚至还染指朝政,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然成为内廷最炙手可热的宦官。
  据说张驴儿入宫后跟着大太监学了认字,觉得张驴儿这名字太过粗鄙,遂给自己改名为“之鹤”。只不过,在他还是个小太监时,没人把这个文雅的大名当真,多数还是以张驴儿呼之。
  不过,如今却是没几人提起张驴儿这名字了,哪怕是在宫外。
  但渠易崧素来不喜宦官弄权,因此故意以张驴儿称之,以表示厌恶不屑。
  但是,渠易崧再怎么厌恶不屑,张驴儿,张之鹤,也是如今皇帝跟前最当红的大太监。
  现在,这个皇帝跟前最当红的大太监居然来伯府传旨?
  厅内,张之鹤的声音响起:
  “威远伯莫急,待会儿您便知晓了。不过,咱家跟您保证,是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您呀,生了一个好儿子。”面对沈问知等人的探寻,他拿着腔调,笑呵呵地道。说话时还瞅了一眼沈承宣。
  即便已经隐约有了猜测,但听到这更为确切的讯息,沈问知三人仍旧不由欣喜若狂。
  好事儿,生了个好儿子……
  那还能是什么好事儿?自然是册封沈承宣为世子!
  从先皇还在时便多方活动,今上登基后又是费劲了心思,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威远伯府的爵位不失,为了他们这支可以完完整整继承伯府?
  可努力了那么久,今上已经登基快一年,沈承宣都三十岁了,册封的旨意却迟迟不下,请托的人总是说快了快了,快了几个月,仍是一点儿没一点动静,让人焦躁又窝火,却除了隐忍等待外没一点法子。
  可如今,旨意真的来了!
  还是御前红人张之鹤传旨,御旨亲封!
  请封世子的折子早就呈了上去,若是圣上对威远伯府不上心,随便准了折子,宣个小太监传旨就行,一些没落勋爵家的请封折子便是如此待遇。只有圣上在意的、放在心上的,才会派心腹大太监传旨,并赐下许多财物以示恩宠。
  早在张之鹤等人上门时,沈问知谭氏便得知,除了传旨的太监们,一同登门的还有数十宫廷侍卫,这些侍卫们,可是押着好几辆沉甸甸的马车进府的。
  马车上是什么?自然是御赐的财物!
  想到马车进府时那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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