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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攻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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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吃东西,所以进肚的大多是温热的,这在秋天可是让胃受罪。
步寿宫的正殿里,在谨宣帝的注视下,章昭仪白皙的手握着紫砂壶,将泡好的茶一一倒入刚刚摆好的杯子中,姿态虽优美,但显然她和皇帝没有一个人心思在这茶水上。
待茶被呈到谨宣帝身前,谨宣帝才收回了视线品了一口:“朕记得紫蕊好茶善舞,竟然不知原来爱妃也是能泡的几分滋味。”紫蕊正是章昭仪的嫡亲妹妹,也是被封为惠妃的女子。虽说是夸赞,但神色间并没有多少喜欢。
“皇上抬举臣妾了,在家的时候妹妹好茶,偏偏又极为粘着臣妾,没办法臣妾只得跟了制茶的师傅学习,时间久了不仅会制茶竟也有了泡茶的手艺。”章昭仪自己喝了一口,茶的滋味是不错,但却多了些苦涩。父亲不慈,母亲早逝,就一个嫡亲的妹妹还莫名被冠上自戕的罪名,可她不信妹妹会自戕。当时身为惠妃的妹妹早已是皇帝的心腹,无论是在稳定后宫局势还是在皇上心中都有了几分重量,况且还有自己这个姐姐,她为何会自戕?只是皇帝定案,皇后盖了凤印,再无翻盘的可能。这怎能不让她恨不让她恼。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她不爱皇帝,皇帝也不喜欢她,她只不过是代替妹妹存在而已。
“皇上是想知道臣妾为什么会注意到嘉芳仪?”章昭仪笑意不减,语调平缓,似乎刚刚那个怀念逝去惠妃的女子不是她一般。
没有答话,但嘴角却微微抿起,明显是不悦了,但谨宣帝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答应过惠妃要好好照看她的姐姐,虽说他对那个女人没有存什么男女之爱,但不得不说在登基之初,她给过他很大的帮助。
不再准备多留,谨宣帝说:“你早些歇着吧。”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章昭仪带了叹息的声音:“皇上,若嘉良仪也做了您的棋子,只怕这后宫就再没有一个真人了。这后宫,牛鬼蛇神妖魔鬼怪,您都不觉得厌烦吗?”
谨宣帝的脚步微顿,蹙起眉尖没有说话。穿过院子里的青石路,还没上撵车就发现开始掉雨了。
“爷,下雨了,是要打伞还是要避一避?”李明德是在皇子府就跟着谨宣帝的,虽说大多时候也估计尊卑,但到底比别人多了一份亲昵,当初谨宣帝每每遇到烦恼就不爱让人唤他的身份。
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天,谨宣帝收回目光,冷冷地说:“跟朕随意走走吧。”
谨宣帝的随意走走,果真是走走,一路上再无言语,专挑着偏僻的路走,明显的漫无目的。他这一生,注定活在算计里,片刻不敢停歇,甚至于自己的喜好也不敢泄露半分。可就算如此,很多事他依旧无能为力,很多事依旧让他心惊胆战,就像他的身体,就像外面支持前太子的长公主。
章昭仪身边伺候的宫人早就习惯了自家主子跟皇上的相处方式,也不多说什么,按着主子的吩咐收拾了桌上的茶具。章昭仪惨淡地笑了一声,她不曾说的是嘉芳仪与自己的妹妹十分相似,她甚至怀疑,这个嘉芳仪也是妹妹梦见过的那个神秘空间的魂魄。不管怎么说,在后宫这种女子对帝王宠爱趋之若鹜的情况下,有一个女子看得清明,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暖春阁里,沈夕瑶见出去一趟身上带了湿气的听竹,再听窗外已有了簌簌的声音,料想是下雨了,所幸脱了袍子抱着暖呼呼的被子睡去。谁知天还未大亮,沈夕瑶刚刚梦到谨宣帝赐给她许多鲜果,突然院里传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她猛地被惊醒。睁开眼,在内室守着的听竹赶紧帮她穿上衣服。此时云溪也已经进来:“主子,刚刚云岚喊了一声闹鬼了就被吓晕过去,奴婢已经让人带她下去休息了,院子还关着,奴婢也已经警告过外面守夜的奴才了。”
点点头,想了想,制止了听竹继续给自己穿衣服,然后又钻进了暖暖的被窝,有些不满地说:“大晚上的不让人好好休息,听竹云溪,你们主子向来睡眠都很好,明白了吗?”
愣了一下,二人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云溪赶紧退出了内室。听竹也熄了灯继续守着主子休息。至于闹鬼,沈夕瑶觉得她向来是捉鬼的好手。
不管后宫怎么闹,至少沈夕瑶不动作,这事不外传,那幕后之人必定也不敢随意跳出来胡说什么。若是幕后之人敢在后宫散布闹鬼的谣言,不说皇帝会怎么样,皇后都不会放过那个人。想了想,闭上眼翻了个身,对于自己这种无神论者,那个幕后闹鬼的人只怕有的琢磨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话果然不假,第二日刚升到从五品的沈夕瑶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只觉得冷风飕飕的。今日她穿了绛紫色的百褶襦裙,因为怕冷,又加了件同色的无袖夹层对襟上衣,笑吟吟地坐等在自己的位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同宫的莫贤姬多看了自己几眼,至于是不是因为昨晚闹鬼事件这就不得而知了。
第17章 太后娘娘
“嘉芳仪今日气色不错,不过听说昨晚暖春阁出了热闹,不知妹妹知不知道是什么事?”陈荣华开口,倒是沈夕瑶没料到的事,看了一眼上座的贤妃,似乎并不在意陈荣华的话,转头只见莫贤姬匆忙低下头似是研究手里的帕子,沈夕瑶心里自然有了计较。
“回陈荣华的话,妾想来睡得安稳,今日一早就急着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倒是还没听说暖春阁出了什么热闹,不过不知姐姐得了什么消息?”沈夕瑶不是傻子,只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陈荣华,似乎真不在意自己院子里有什么热闹会被外人知道。
皇后看了一眼沈夕瑶,不知这嘉芳仪是真傻还是装傻,不过她这次这招倒是够狠,陈荣华住的长秋宫离扬子宫并不近,这种情况下扬子宫的人甚至暖春阁的主子还不清楚暖春阁出了什么事,但她陈荣华不但知道还提出来了,这是说她在后宫人脉多还是说她任意安插眼线?而皇后心里也是不痛快的,虽说不至于像底下人那样猜测陈荣华会往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但作为后宫之主,后宫动向竟然不是自己先掌握的,她多少有些忌讳,就是不知道这次的事贤妃参与了多少。
一时间,许多位份并不高的嫔妃看向陈荣华的眼神多了份审视和不友好。陈荣华自然没想到嘉芳仪会这么问,也愣了一下,再看皇后并不和善的脸色,自知是自己鲁莽了,只是她确实看不惯嘉芳仪得宠的样子。
“丽贵妃到。”门口太监唱和声突然响起,倒是惊了一屋子人,沈夕瑶眼神扫过上座的皇后见她面上没有任何不满反倒是有一份放松,心下突然明白了什么。如今前朝皇上依然向顾家动手了,丽贵妃还如此嚣张,此时在皇后宫中还要高声唱报,虽算不上大错,但若是要真被人说道也是有违宫规的。
瞧着丽贵妃拖着一身橘红色的千罗裙进门,红唇微动:“给皇后请安。”话是说的痛快,但身子也不过是俯了俯,也不等皇后开口就直接坐向了自己的位子。
虽说丽贵妃的表现明显未曾把自己放在眼里,但皇后依旧笑意浓郁:“丽贵妃的礼节倒是愈发的好了。”
“当不得娘娘的夸奖,”摆弄了一下护甲,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下面沈夕瑶,瞳孔微微眯上,表情虽依旧张狂,眼底却掠过许多深思。收回目光时碰上顾婕妤阴狠的目光,她脸上的笑意更浓,真是个傻子呢。
“顾良仪在阮明宫惊了胎,贵妃倒是不伤心,如今依旧是派头十足。”贤妃放下手中的茶盏,斜眼瞧了一眼丽贵妃,话虽不好听但面上却不显半分讽刺,“如今更是穿了这肖似朱红的衣裙,也就皇后娘娘性子好,不忍说贵妃半分不是。”
皇后的眸光一沉,虽未发作,但看向丽贵妃的目光明显不善。她拨了拨腕上的镯子,面色淡淡看了一眼贤妃。当真是个没脑子的,如今还想着挑拨了自己跟丽贵妃,难不成她以为自己跟丽贵妃对上她能得利?
“虽是颜色相近,但终究是不同的。”最后竟然是淑妃笑盈盈地接下了贤妃的话,“若说肖似,与朱红正红相近的颜色多不可数。何况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不比贵妃和贤妃姐姐可以任意而为。”
因着淑妃的话,皇后的面色好了许多,在这后宫拈酸吃醋的事她见多了,看着一个个妃子得宠失宠然后又有新的妃子进宫,她早就习惯了,只要皇上没有废后的心思,那自己终究是大封朝的女主人,生前受天下女子跪拜,死后也要入宗祠享受后人香火。
贤妃本是先帝的嫡姐长公主家的伶人,当初长公主一家并不支持皇上登位,而是力保废太子一脉,所以趁着先帝病重往还是王爷的皇上府邸塞了不少人。而在先帝病重之时,长公主可以说一手遮天,贤妃作为身世卑贱的伶人能得了四妃之一的位子,可见当初皇帝的困境。淑妃此时明面上是在说衣裳的颜色,实际上到底是在讽刺丽贵妃还是在挑衅贤妃,或者二者兼有,那外人就不可知了。
丽贵妃少有的没搭腔,倒是贤妃手下一重生生将护甲磕在了红木桌几上,显得有几分突兀。
“听说淑妃妹妹手底下有两个不得用的奴才死了,若是我没记错,那个小太监和小宫女还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宫里赐出去的吧。”中省殿下面的司礼监有权过问后宫人员的录取分配,而长公主殿下的心腹便有在里面掌事的,所以后宫人员安排上就连皇后都不一定比贤妃先知道,“都说皇后娘娘最重规矩,底下教导出来的人也都是个顶个的好,也不知哪里冲撞了淑妃妹妹,竟然那般不堪用?”
沈夕瑶忍不住给贤妃叫好,从赏菊宴开始,这贤妃的战斗力突然蹭蹭蹭地上升,也不知是自个开了窍还是底下有了个好谋士,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看戏。
淑妃起身行了个礼,似是没瞧见皇后淡下来的笑:“没了两个宫人,臣妾也是觉得不方便,这还想着怎么跟娘娘讨要两个人来呢,竟不想是贤妃姐姐帮妹妹开了这个口。”笑着看向皇后,曲腿一弯又是一礼,压了压手里的帕子,端的是恭恭敬敬瞧不出一丝不满,“娘娘可莫要不舍得再给臣妾指派两个人。”
“左右不过是个奴才,也值得你不好张嘴。本宫稍后再指两个得用的便是。”
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德妃此时也开了腔调:“也就贤妃姐姐注意这些小事儿,到底是细心的。”说完用帕子遮住嘴角眼睛弯弯地笑了。
上面几个人打机锋只让底下一些妃嫔觉得这后宫风向越来越邪乎了,平日里眼界极高的丽贵妃今日没有对皇后明嘲暗讽,也没有再表现她的宠爱和地位,倒是淑妃今日明显是站在了皇后一边让人有好些琢磨的地方,莫不是淑妃得了什么消息?就连刚刚还出挑的陈荣华都消了声,别人更就不敢吱声了。
“太后深宫礼佛为大封朝祈福,定了每月十五晨礼,若是无事也莫去打扰她老人家修养。”皇后最后一句话说完然后看了一眼底下的人,“都散了吧。”
“臣妾告退。”
出了景阳宫,沈夕瑶发现陈荣华的面色有些不好,扶着她的宫女似是怕被迁怒只把头扎的很低,实在瞧不出刚刚讽刺自己时的得意,随着她的目光便看到贤妃的撵车背影。
“嘉芳仪不若一道走走?”突然走在前面的章昭容停下脚步,微微转身说道。
“昭容娘娘,”二品以上嫔妃可称娘娘,并自称本宫。但章昭容之前帮自己,如今又主动与自己交谈,沈夕瑶却不知是何意思。上前几步,待走到章昭容身边,抬头看了看已经放晴的天,叹口气,“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
“已经过了中秋,不过短短时间就已经到了深秋。”章昭容扶住身边宫女的手,示意步撵后边跟着,虽然人是在笑,但似乎是带了寡淡的意思,想来也是觉得这个话题无趣。步寿宫与暖春阁的方向倒是不违背,只是比暖春阁更近一些,据沈夕瑶观察,章昭容不算受宠,但凭借着往日的情分和资历熬到二品位份也是不容易的。
话未说完,二人就遇到了并不常在御花园行走的人。沈夕瑶眼神几经变化,最后还是吸口气跟着章昭容上前。
“妾臣妾见过皇上。”三品之下自称妾,侧五品之下要自称婢妾,等级划分倒是鲜明。
谨宣帝视线划过二人,然后视线落在沈夕瑶身上,几个呼吸间,上前一步伸手扶起沈夕瑶,然后免了二人的礼:“天凉了,倒是该穿厚实些了。”
说完就见眼前的女子脸红了个透,连眼神也忽左忽右的不敢看自己了。后宫女子爱美,这秋天虽说有些冷但大多会为了身材不愿早早穿了夹袄,也就是眼前这个嘉芳仪,这个时候就穿的跟个球一般,若是到了冬日又该怎么个穿法?
“前两日阴了天,妾还以为今天还会阴天,谁知道就出了日头。”说完,脸又红了,“但妾这也是为了保护好自己不生病,免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担心,如今皇上定然不能取消妾。”说着有极快地瞄了谨宣帝一眼,见他虽有笑意,但也没笑出来,才敢光明正大地抬头,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还是很在理的,末了还自己点点头加以确认。
章昭容瞧着谨宣帝握了握沈夕瑶的手,又见沈夕瑶的神情,愣了下神,在这后宫,那有比帝王真心更可笑的笑话?她自进宫就知道谨宣帝不爱她们任何一个人,偶尔宠幸一下也不过是个工具。曾经面对这个把算计侵入骨髓的俊美男人,她也曾盼望过,只是最后都不敌现实的残忍。说来也可笑,若不是妹妹惠妃在世时的谋略,只怕自己根本就活不到如今。转念一下堂堂皇后,帝王正妻都得不到皇帝的半分真情,自己又何必自扰。
第18章 为难
只是今日见嘉芳仪在皇帝面前那爱慕的神色,以及并未完美隐藏的暗恋,她倒是有些恍惚。本以为嘉芳仪是个通透的,可如今又怎会动心?若是日后帝王恩宠不再,她又当如何?不觉就对这个豆蔻年华的女子有了几分怜悯,撇过视线不再看二人。
谨宣帝自然也是看到章昭容了,只是对他来说,惠妃太过睿智,想来是生前提点过她,使得章昭容得了如今这般不讨喜的性子,虽说省心,但总让他心里有几分隔阂不愿理会。
嗤笑一声,谨宣帝没有开口,倒是引得嘉芳仪不满,摇晃着脑袋撇撇嘴,似乎是想要反驳但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最后只得不情不愿地做了闷嘴葫芦。
见沈夕瑶发髻边的流苏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晃动,谨宣帝伸手抚了抚那步摇,说:“这样子哪有半分主子样儿?倒像是没有词的赖皮。”
说着哈哈笑出了声,看了看时辰,收回手背在身后,对沈夕瑶和章昭容道:“爱妃早点回去吧,朕还有事要处理。”
“妾告退。”
福了福身,沈夕瑶跟在章昭容身后慢慢后退几步,二人才转身离开。只是眼角还是撇了一眼章昭容,皇帝当着有资历的小妾调笑刚入职的小妾,这确定不会有问题?
直到走出好远一段距离,“曾听闻城北有一富商有一爱猫,其猫食睡皆有专人看护,世人都说其爱猫如命。不想有一日,晋西商人携一狐猫入京,富商一见喜之,当下弃了曾经所喜。”
有些诧异地看着章昭容,话虽突然,但怎么听都像是在提点自己,只是这是真心还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只要能活得自在一些,是猫还是狐又有何分别?”莫说没区别,便是有区别二者也都是狡猾之类。
二人走到步寿宫与扬子宫的岔口,想了想章昭容还是开口:“人心都是慢慢处出来的,真真假假那有那么好区分,只是把日子往好了过还是正经的。”
沈夕瑶因着这句话福身的动作倒是一顿,抬头瞧着章昭容的背影一时也不知她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什么,但她却听出了这句话并没有恶意。想了想,许是自己真的想错了。
崇德殿,谨宣帝看着手里苏家弹劾沈家的折子,随手批下荒谬二字。苏家这步棋走的并不漂亮,无论是因为苏修仪,还是因为顾家要借苏大人的手试探自己,这都是一步烂的不能再烂的棋。虽说前朝母家失势也会影响到后宫,但更多的可能是自己将会彻底厌恶苏修仪,毕竟没一个皇帝愿意被人指手画脚。若是为了顾家,难不成他们因为自己升了顾家女儿的位份就飘飘然了?
入夜,打更声起,暖春阁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接着云溪匆匆入了内室,许是走的急,亦或是因为刚刚所受的惊吓,在深秋的夜里即使没有加衣服也出了许多汗。门外伺候着的云岚几人见到这般情形,也不敢阻拦,更不敢猜测发生了什么。云溪也不曾犹豫,抬脚进屋,听竹刚伺候主子躺下,如今还没来得及放下帐子,见云溪神色不对,便停下手上的动作。
“出什么事了?”让听竹给自己披上衣服,也没下床,只是脸上的神情也不若往日轻松。
“刚刚洒扫的小太监从暖春阁后面荒废的小水池经过,发现池边散发着诡异的光,说是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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