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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复为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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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咱们的娘是亲姐妹,咱们的长相又都随了她们,这是好看的,就好看一窝。”
  “如冰和如茵没事儿吧?生什么病了?”
  白夫人问起这个,季如嫣清了清嗓子,“姨母,我要是和您说了,您可别出卖她们。”
  “诶?”
  “装的,她们不想来,又没有更好的借口,只好装病了。不过我觉得,娘亲只怕不会那样傻,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你们这些孩子,病哪里能随便装呢?不知道长辈会担心的吗?”
  “哎呦,姨母,能别用和娘亲那么相似的脸说出这些教训人的话吗?您这样,就不可爱了。”
  “你啊!那边是怎么了?咱们听着好像有些吵呢?如嫣的,你刚才那边过来,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啊?没有啊。能有什么事儿啊,姨母您别多想。”不过就是她手痒,教训了一下某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片子罢了。他们家里的人,是她能在背后说长道短的吗?说着话呢,季如嫣低头看了杨柳一眼,“表姐,你真的有身孕了?怀着孩子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你怎么知道宛清有孕了?是你娘和你说的?”奇怪了,不是姐姐说的吗?先不和如嫣她们说这事的。
  “不是,刚才听她们在那边说的,说表姐夫他……表姐,你可千万别哭,那些说你坏话的,我都教训过她们了。”
  “这么快就传开了?”白夫人摇了摇头,她还以为,至少得到明天呢。
  周莹回家的时候,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发髻散乱、脸上一抹黑一抹红,像台上唱戏的,就连衣裳都破了、脏了好几处。
  周夫人看了大骇,“你,莹儿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花宴了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娘,季如嫣她欺人太甚,她揪住我的头发打我。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娘,您要替我做主。”
  “又是季如嫣?”周夫人的怒火一下子就下去了一大截,不是她不想为女儿出头,而是她的夫君、莹儿的爹不争气,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依旧还是季如嫣她爹的手下。“你又怎么惹她了?”
  “娘?”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她爹是你爹的上峰,这……”平时就算不巴结,“不能得罪的。”
  “那,那女儿这打就白挨了吗?”
  “娘看看,都伤在哪儿了?没事没事,不是很严重,你先说说,她为什么打你,总不能是平白无语的吧?”
  瞬间,周莹就没声了。
  “你又说她什么啦?你下回说她坏话之前,能不能先回头看看,确定她不在,你再开口说啊?”周夫人知道,想让女儿憋着不说,那是不大可能的,就只能让她避着季如嫣说,这样她既出了心中那口闷气,也不至于每回都被收拾。
  “我,我这回没说她。就说了这么一点点。”
  周夫人是真没想到,她女儿能这般能耐,把‘克夫’这样要命的名声,往人季家姐妹身上扣,简直……无法无天了。要她不是她亲生的,她都能觉得季如嫣只打她一顿,太便宜她了。
  “她除了打了你,还说什么了没有。”
  “说了,她太过分了。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在传,她却非不讲道理,说是……但凡外头有她们姐妹‘克夫’的名声传出去,以后见我一次,要收拾我一次。娘,不然……我先到外地去避一避吧?”
  周夫人一听,心里顿时也凉了半截了,这人的嘴啊,和人心一样难控制,他们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管不了别人在背后说些什么话啊!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能耐。
  “就是这儿了。好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姑母还认不认得出我来。”
  “怎么能认不出呢?您和姑奶奶长得不是一般地像。”
  “我可没有姑母那般好福气。”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姑爷……不是也调任京城了吗?”
  “姑父可比郑铎强多了,后院没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算了,总不好多年未见,一见姑母的面,就跟她吐苦水。去叩门吧,我心里有数的。”
  周夫人这儿正为女儿得罪了季家的事儿而心烦意乱,那边就听门房来报,说是她侄女儿找来了。周夫人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除了外放的四弟一家不可能之外,这大哥二哥三弟,都是有可能的。不管是谁,这来的真不是时候。
  “你先回屋去梳洗一下吧。”现在这个模样,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烦。心烦之中,还不免带着些心疼,周莹身上穿着的这衣裳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今天这才是头一次穿。
  徐珍一手扶着腰,一手由王妈妈搀着,慢悠悠地往院子里头走。可能因为是在京城,这屋子倒是并不太大,但园内的一些设计还算讨巧。
  看到是徐珍,周夫人的面色舒展了一些,三个侄女儿之中,也就她长得最像她,比她十月怀胎的女儿都像。
  徐珍的肚子高高隆起,动作很是笨拙,周夫人倒也很有耐心,等着她到了她跟前。
  “姑母,珍儿给您请安了。”
  “行了,你这么大肚子,就别多礼了。你这是今年年头的时候才刚成的婚吧?动作倒是快,这么快就怀上了。当时你成亲的时候,姑母正巧有些事儿没能到场,你不会怪姑母吧?”
  “怎么会呢?合该是咱们小辈来看望长辈才是。”
  “你不是嫁在那个……怎么来了京城了呢?”
  “我夫君到京城述职,我就一块儿跟着来了。”
  “来京城述职?这么说,侄女婿还挺有本事的。”
  “还好吧。”
  周夫人正问起徐珍爹娘的情况的时候,周莹重新梳了发髻,换好衣裳出来了。“娘,这谁啊?”
  “你表姐徐珍,小的时候你们还一块儿玩过的,不记得了?”
  “哦,是那个表姐啊!表姐你也怀了身孕啦?表姐夫还安好吗?”
  “说什么呢!”周夫人觉得,周莹的这张嘴,真的能把她给气死。
  “我就是关心一下。表姐您可千万看好表姐夫。别让他……”
  “闭嘴!”
  周莹的话,太有歧义,徐珍有些误会了,还以为周莹是说她怀着身孕期间,郑铎会趁机沾上别的女人。
  “你表姐夫他……已经纳了三个妾了。”旁人家中,但凡当家主母怀了身孕,一般都是要给夫君备一个通房的,他们家已经有三个妾,她就不用装作那么贤惠了。“不过……你说 ‘也’,莫不是咱们家中还有旁的亲眷有了喜了?”
  “才不是呢,是那……”徐珍这话一问出口,就算是打开了周莹的话匣子了,周夫人见苗头不见,立马出言打断了她的话,“我这儿正和你表姐说话呢,你回屋去吧。别总说一些有的没有的。”
  “娘,这不是表姐问了吗?她刚到京城,好些消息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与其让她从别人那里听说,不如就由我来说,我还算挺了解情况的。我今天都见过那个白……白宛什么的。”
  “姑母,表妹想说,就让表妹说吧,她这说了一半,我也好奇地很。”其实和姑母多年没见,徐珍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刚才是姑母问她爹娘,一会儿只怕就要她问候姑父、表弟表妹了。
  周莹很是能言善道,虽然其中加了很多自己的‘想象’和‘猜测’,但是大致情况,徐珍倒是听明白了。虽然难免有些唏嘘,但毕竟事不关己,徐珍也就随便听了个大概。
  说到最后,周莹问徐珍,“表姐,你来评评理,那个季如嫣打我是不是不对?她那表姐就是克夫命嘛,这才成亲多久啊,夫君就没了。长得天仙一样又如何,还不是得守一辈子寡。”
  周莹这话说得着实刻薄,徐珍想起了刚才她被姑母数次打断了的话,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舒服,郑铎再怎么不好,她和孩子总还是要靠着他的。同样的话,要是她在她跟前说,她恐怕没法儿顾忌周莹是不是她的表妹。
  “啊,确实野蛮了些。有话完全可以好好说嘛,大家闺秀,何必动手动脚的。”
  “她就是知道,她说不过我,这才动了手的。”
  徐珍面上频频点头,心中却有些后悔今天来走这一遭了。
  “姑娘,怎么样?”
  “别说了,这么多年未见,姑母糊涂了不少,就任由表妹那样,到处得罪人。”本来她还想着,夫君既然来了京城,她多和姑母亲近一下也是好的,毕竟这姑父做京官可不是一年两年了。但姑父能容忍这样的女儿,她还真怕他们不但帮不上郑铎的忙,反而给郑铎拖后腿。
  “好在,我这肚子月份也渐渐大了,这以后只怕是不方便出门了。”亲戚之间便是如此,常走动的那才是亲戚,不常走动的,那可能还不如友人呢。
  从花宴回来之后,白夫人晚上辗转难眠。得亏白侍郎歇在了书房,不然只怕也要被她闹得一夜无法安枕。
  杨柳倒是睡得不错,花宴的状况,她其实想到了一些,但有些悲哀的是,她对这些话已然有些麻木,因为类似的话,她原来听过不少。克夫……这是她无法否认的,若不是因为她,林睿根本不会和郑铎有牵扯,没有牵扯,也就不会死,究其所以,是她害死了他。
  “娘,您这眼圈怎么回事?昨晚没睡好吗?”
  白夫人肤色白,这青黑的眼圈看着就特别明显,本来她今天照过镜子之后,是不想到杨柳这儿来的,但又怕她不来女儿会多想,这才硬着头皮过来的。
  “啊,昨晚……梦多,所以没怎么睡好。”
  “是因为花宴的事吗?”
  “不,不是。”
  “娘,咱们是母女,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
  “这……唉,我只是没想到,她们说话能那么难听。”克夫这个词,白夫人反正是说不出口的。
  “这世上,多的是幸灾乐祸、尖酸刻薄的人。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要怎么说,咱们管不了。您就当做没有听到就是。”
  “怎么能当做没听到呢?”
  “时间久了,自然就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事了。娘,如果我说,我觉得这是件好事,您会生气吗?”
  “好事?怎么会是好事呢?你该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女儿除了腹中有子之外,还有这‘克夫’的名声,以后自然就难再嫁了。这样,我就能多陪在您和爹身边,照顾你们了。”
  “你爹和我,我们自己能照顾自己的,不用你。”
  “我除了想照顾你们和孩子之外,还想替他守着,因为我,对不起他。”
  “你怎么会对不起他呢?你这……他都不在了,你还为他怀着孩子,是他们家的大功臣才是。”
  “娘,虽然不愿提起,但他的死,确实和我有很大的关系。现在我还没法和您细说,待我能再想开些,再和您说,行吗?”
  见杨柳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泪水已然盈睫,白夫人自然是一边点头,一边满口答应,“行行行,都由你,你可别哭,对孩子对你自己都不好的。”
  白夫人想着,这女婿骤然离开,短时间之内,女儿只怕还有些难以接受,待得时间长了,女儿想开了,她再劝她另嫁就是。至于孩子,对方若是愿意爱屋及乌一道抚养,他们白家会感谢他,若对方不愿意,他们也不会怪他,他们白家养着便是。好在女儿的年纪还不算大,她生老幺的时候,都二十好几了,女儿三年之后也才二十出头。
  但杨柳以为的,白夫人担心的,那都是常理。可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是公平的,既然有杨柳这样‘克夫’的,那么自然,也有旁人是克妻的。


第58章 死讯
  每每到年关的时候; 吏部的官员总是特别忙; 因为各地官员的情况都在陆续地往京城汇拢; 如果说吏部尚书掌管的是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宜的话; 那么吏部的侍郎、郎中、员外郎等负责的就是把那些汇集过来的情况整理排序之后,统一交给尚书处置。
  这人一旦忙起来; 并且知道这样的忙碌还要持续好一段时间; 心情都不会好; 脾气也自然会大。白侍郎本来还专心致志地看着一位知府对他辖下诸位知县的评语,这样的评语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除非某个县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政绩。但很快,白侍郎就抬起了头。
  “周郎中,你已经在这里徘徊了快两盏茶的时间了; 要是有事你就直说,要是没事,外头庭院地方大,你可以去外头散散步。不过据本官所知; 这到了年底,户部的事情也该是不少的。”
  “白大人……”
  “说!”
  “您没事要和下官说的吗?”
  “周郎中,容我提醒你一句; 你是户部官员; 这里是吏部。”
  对比自家上峰; 季如嫣她爹; 周莹爹觉得白侍郎这边应该更好说话一些。但有些话; 他当真不知道如何开口。直说他女儿口无遮拦; 说白家和季家的姑娘都是克夫命?这样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家女儿是怎么能说得那么顺溜的。
  “尊夫人和令嫒,可还安好?”
  白侍郎没吭气,只是眼神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周郎中说了之后,也是后悔不迭,这根本不熟悉,却一上来就问人家家眷,真是不妥当。
  “是这样,昨天方大人家不是有个花宴吗?尊夫人和令嫒都去了,小女恰好也在。她,年纪小,可能说了些不是很恰当的话,得罪了尊夫人和令嫒,下官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改日下官定然会带着小女专程上门致歉。”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在白侍郎看来,姑娘家之间吵架,无非是为了那些个首饰头面、胭脂水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在他看来,都很是无关紧要。
  听了白侍郎这么一说,周郎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您这真是……大人有大量。”
  在白侍郎看来,周郎中来得莫名其妙,离开的时候依旧不大正常。
  这但凡官员,都极擅扬长避短,毕竟将心比心,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是爱听好话的。
  杨柳她亲爹白侍郎,于公务上很是勉力,在人际交往上,就差了那么一些。这会儿下了值,白侍郎也不和旁的同僚多说些什么,只蒙头准备回府。平日里倒也没有人会自讨没趣,今天却有个例外。
  “白侍郎,恭喜啦。”
  若不是‘白侍郎’三个字,杨柳他爹,是真没反应过来这位张大人是在和自己说话。此刻,他一脸发蒙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这人在说些什么,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地方,他的顶头上司年纪不大,还不到告老还乡的年纪,他恐怕还得在这个侍郎的位置上待个几年甚至更久,几个儿子读书确实还不错,但年纪还小,还不到能考进士当官的年龄。
  有那么一瞬间,白侍郎有些怀疑,是不是朝中又有了一位和他同姓的官员,只不过是其余几部的侍郎。
  “待得孩子弥月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喝杯喜酒沾沾喜气啊。”
  听到‘孩子’二字,白侍郎最先想到的是老妻,但很快又否定,毕竟她都那把年纪了,就算退一步说,她真又怀了孩子,也总不至于一个外人还比他先知道吧。
  这么一想,白大人十分认真地回了他的话,“张大人,你应该是搞错了,内子并无身孕。”
  “啊?我说的不是尊夫人,是……是令嫒。真是羡慕你,明年这个时候,外孙都能抱在手里头了,我家的那个臭小子,媳妇都还没影儿呢。听内子说,令嫒长得和尊夫人极像,美得很,不用说,以后您那外孙一定是玉雪可爱的。若是男娃,配上您的聪明才智,以后定然又是一个状元之才。便是女娃也好,搞不好,以后还能做个王妃、皇妃呢!”最后那句话,有些犯忌,是以张大人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托了周郎中的福,在张大人提到‘令嫒’二字的时候,白侍郎想到了大女儿,这么多年,白侍郎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为人父的,但他的孩子,是五个儿子,至于长女,丢了那么些年,他真的从没想到还能再找回来。
  白侍郎很想说,他女儿还未曾出阁呢,是不可能有身孕的。但很快,他抿紧了嘴。这会儿想想,事情好像确实是有一些不对劲的,这都说女大十八变,但也不至于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像换了张脸吧?
  “张大人,我突然想起府中有些急事,就不和你多说了,先告辞了。”他得回去弄弄清楚,他当初究竟是丢了几个女儿。
  “夫君,您回来了。今天当值累吗?”
  “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昨晚你不在身边,我睡得有些不好。”
  “宛清呢?”
  突然听白侍郎这么问起,白夫人替白侍郎解腰带的手猛地一顿,这是自寻到那块玉佩之后,白侍郎头一回问起女儿。
  “怎么突然问起宛清了,她这会儿,应该在屋里呢。”
  “晚上,让她过来一道用晚膳吧。她回来这么些日子了,我这个做爹的,还没和她好好说过话。”
  白夫人呢,是以夫为天的典范,对于白大人,她有那么种从内而外的惧怕和无理由的顺从。
  “好,我让人去和她说。”白夫人没想太多,只纯粹为夫君愿意和女儿好好相处而高兴。
  对于父亲,杨柳的印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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